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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師父的腳步

說著,他大步流星的轉身就走,而我亦步亦趨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就這樣,沉默的走過了大概兩條巷子,在一個幽靜的庭院前,老道推開了門,帶著我走了進去。

這個庭院興許就是這老道的住宅,裡面的環境很是清幽,他在我坐在花藤架子下的石凳上,然後他自己卻繞著我,來回走了好幾圈。

然後才微微皺眉,對我說到:“沒錯,你身上就是有我熟悉的味兒,直接說吧,你姓甚名甚,師從是誰?說不定你就是我熟悉的人。”

這話讓我想起了一件事兒,那就是讓我來鬼市的劉師傅,他曾經對我說過的一句話,那就是我師父的人脈。

其實除了部門的那些人,我完全沒有接觸過我師父所謂的人脈,難道這個老道也是,看他的穿著,之前我就曾判斷,他和我師父應該是同一時代的人。

於是,我哪兒敢怠慢,趕緊說到:“小子李道良,師從**。”

“你說你師父是誰?**?小李?”那老道一下子就激動了,連聲音都大了幾分。

我不知道這中間出了什麼問題,只是單純的覺得師父被稱做小李是如此的有喜感,但我還是肯定的對那老道說到:“是的,我師父就是**,我是老李一脈山字脈的弟子。”

得到我肯定的回答,那老道顯然激動了,那呵呵的聲音可不是在笑,而是因為激動,自然的在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他來回在院子裡踱步,弄得我也緊張了起來。

過了好半天,他總算停了下來,說到:“我與小李倒也算頗有交情,聽聞小李在早幾年曾經來過這裡,可惜我沒有遇見過他,但是你是他徒弟,倒讓我遇見了,光衝這個我和你這小子也應該撞緣。可是,不對,不對……”

我的心情一聽他說起他認識我師父,早就和他一樣激動了,這或許也就是我的幸運,也是老天註定要讓我找到師父,所以才讓我在這鬼市的三天期間得到了那麼多的機緣。

可是他說不對,是什麼不對?我又有些疑惑,卻又不知道該從何問起。

倒是這時,那老道自己說到:“我這樣說,你恐怕也不能理解是什麼意思!還不如從我的身份中,讓你找到一點兒線索,來回答我,為什麼你的靈魂有我熟悉的氣味。先說,一個人和一個人接觸的若是深了,總是會沾染一些別人的靈魂氣息,就如夫妻有時會越長越像,朋友之間的相同的習慣也會越來越多,這就是靈魂互相影響,沾染了靈魂氣息的表現。所以,我說了我的身份以後,你小子可要給我好好的回憶一下。”

其實這個不光是他,我也好奇啊,趕緊回答到:“老道爺,那你說吧,小子自問記憶力還是好的。”

“那就好,先說我的姓名吧,如果憑著這個你想不起來什麼,我再來給你詳細說說我。”那老道好像非常在意我身上那股讓他熟悉的氣味,還如此吩咐我。

我想他沒有直接問我,也是因為小小的心計,畢竟我於他還是陌生人,他無法驗證我話的真假,萬一我為了好處,胡編亂造……如果他說他的身份,然後才讓我回答問題,這樣的機率也就小多了。

於是我很爽快的說到:“好。”

那老道彷彿對自己的姓名感覺很光榮似的,在要說起他姓名的時候,挺直了腰桿,清咳了一聲,然後才說到:“我叫元真永,小子你可認得我?”

“什麼?”我一下子站了起來,愣愣的盯著那老道,我現在是靈魂的狀態,那形體也是虛幻的,不可能有什麼現實的身體反應,不然此刻我一定會全身顫抖!

我沒想到我能遇見他,元真永這個名字,我早就聽聞了不知道多少遍,因為有兩個人總會跟我說起他!!

我的思緒幾乎是不由自主的飛到了荒村,飛到了那一個雨幕下的下午,在那紛紛揚揚的雨中,有一個男人,蒼白著一張臉,如此問我:“李道良,我元家可是厲害?比你師父如何?”然後就倒在了雨中。

這個男人一生的執念幾乎都是為了維護眼前這個老道人的人尊嚴,他是誰?他就是元龍的爺爺,他的名字我自然無比熟悉,元龍在恢復以後老是會提起他,元希,現在的道情,也會提起他。

就是他,元真永!

面對我這樣的舉動,那老道顯然也是緊張了,他說到:“你可是想起了什麼?!”

我是靈魂狀態,無法做出深呼吸這種動作,我只能努力的平靜自己的思緒,就如我要不要告訴元龍,他的爺爺在這裡之類的,過了好一會兒,我才說到:“我不用想起什麼,因為我對您太熟悉了,我師父也是對您推崇有加!但這熟悉卻不關我師父的事兒,是因為您的孫子元龍,現在是我的大哥,你的重孫女,元希,她現在改名元道情,是我最小的師妹。”

老爺子一下子不淡定了,他現在是靈魂的狀態,可竟然一聽聞這個訊息,連靈魂的氣勢也凌厲了幾分,一般靈魂力強大的靈魂,沒有肉身的限制,早就可以做到對氣勢收放自如,他是有多激動,才這樣不能自控啊。

我沒有說話,我同樣激動,知道這種激動需要用時間來緩和。

果然,過了一會兒之後,那元老爺子才勉強恢復了鎮定,對我說到:“龍兒,我已經和他告別了三十幾年了,我當年去世的時候,他也才10歲,或者10來歲吧,你好好跟我說說龍兒的事情吧,還有我那重孫女,我都沒有見過他。”

面對元老爺子的一番話,我心中充滿了疑惑,按說正常的靈魂都會走入輪迴,更別提道家之人!為什麼這個地方會有如此多不如輪迴的道家人?

而元老爺子既然不入輪迴,按說也會和其它的‘老鬼’一樣庇護家人才是,難道他已經道心圓滿到放下世間一切親情,看到如此通透了?不是吧,不然他何以如此激動,察覺到我身上熟悉的味兒,就趕緊的叫住我?

那又是什麼,讓他連道情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壓著這些疑問,我強忍住沒問,而是一五一十的開始訴說起元龍大哥和道情的一切來,我不忍心讓一個對後輩訊息如此看重的老人失望。

隨著我的訴說,元老頭兒的臉色一直的變幻不定,當我訴說到最後的時候,他的神色已經變得頗為沉重,當我說完一切的是是非非之後,元老頭兒直接沉默了。

他的沉默讓我有些不安,畢竟元希走上修者的道路是我擅自決定的,當年元龍得知的時候,倒是很淡定的說了一句這是命中註定的事兒,或者這位元老爺子不這麼認為。

在我忐忑中,這元老爺子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最終才嘆息了一聲,說到:“龍兒當有此一劫,希兒也當走上修者這條路,否則她怎會甘心?我元家的人都是執念太深,就如我也是這般吶”

元老爺子也是這般?這話讓我有些百思不得其解,所以不由自主的問了一句:“元老爺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

元老爺子並沒有直接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問了我一句:“小家夥,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嗎?”

這是什麼地方?這個問題倒真夠怪異的,我脫口而出:“這裡還能是哪裡?這裡是鬼市啊。”

“呵呵鬼市!哪裡有什麼鬼市,只是我們需要和在世人交易而已,才有了鬼市一說!這裡其實就如你進山門看見的四個字,只是一個——容身之所。”元老爺子這樣回答我。

“容身之所?老爺子,你這樣說,我也不懂啊,你乾脆說詳細一點兒吧。”我對這種存不存在的空間一事,是最弄不清楚的了,當然也就理解不了容身之所是什麼意思。

“這樣跟你說吧,其實這裡具體是在哪裡,是個什麼樣的存在,我來這裡不過區區幾十年,我給不了你什麼答案!我所知道的,就是這裡是很久很久以前,怕是有幾千年了吧,一個不甘之大能修者弄出來的地方,為的就是讓我們這些已為鬼的修者不那麼可憐。”元老爺子慢慢說到。

可我卻驚奇無比,為鬼的修者不那麼可憐?!入了輪迴哪有什麼可憐之說,這?

元老爺子不容我發問,繼續說到:“修者是什麼人?一個個都是逆天奪命之人,修到最後為的就是一個超脫!可是古往今來,超脫之人又有幾何?終究不過是化為一抹黃土,你認為甘心的修者能有幾個?要知道,不談別的,真正的修者一世修為,靈魂力遠比普通人強大,在身死以後,化入輪迴,一切又為空,而看透之人又有幾何?這就是我的執念啊。”

元老爺子這樣說,我一下子就領悟了,就如同一件事情你不知道真相,那也就這樣了,但你知道真相以後,你還有能力接近真相,忽然有人告訴你,好了,你就只能走到這裡,從此以後,你會忘記一切,重新再在這條路上走起,那你會怎麼樣?

元老爺子就給出了一個答案——不甘心,這世界上還有一種存在,叫鬼修!

不如輪迴,在世間流連的鬼修!

沒想到,這個鬼市的本質竟然是一個鬼修的容身之所,果真就如山門上所寫——容身之所!

看到我的表情,元老爺子的臉上露出一絲頗有深意的神情,對我說到:“看來你也理解了容身之所到底是什麼意思吧?鬼修在陽世當然不易,所以有些本領的鬼修都會被接入這個容身之所。失去了肉身,對於我道家的修者來說,也就意味著修習的進度慢了不知道多少,而靈體的修行,更注重道心的圓滿總之,跟你說這些,我已是壞了一些規矩,再詳細的背景我就不能說啦,不過,你老李一脈,個個都是灑脫,卻又極不灑脫之人,但再怎麼,就算入輪迴,也不會踏進這個地方吧。”

什麼叫個個都是灑脫,卻又極不灑脫之人啊,這個說法真讓我有些迷糊,但這個緣分既然撞上了,我一定得問出一些我想問的事情才好,不過在這之前,我得問問元老爺子有什麼要求。

這樣想著,我開說到:“元老爺子,我來鬼市一定是有所求,既然撞上了您,也少不得要叨擾您一下。只不過,按照規矩,我想問問您有什麼需要我辦的事兒?”

“我需要你辦的事兒?哈哈哈”元老爺子放聲大笑,笑過之後才說到:“我需要的東西,要辦之事,都不是你這樣的小家夥能做到的,這些年我在這裡潛心清修,若有想辦之事,我不知道直接去那鬼市嗎?但你既然和我後輩有如此深的緣分,而希兒說起來也入了你老李一脈,那我就少不得吩咐兩句了。”

“嗯,您說。”我很恭謹的聽著。

“希兒入你老李一脈,我不用擔心什麼,若有可能你只需要時時提醒她,如果在山之一脈上天賦不高,就絕對不要強求,其它幾脈也是博大精深,特別是醫字脈,也需要窮其一生去沉浸其中了!希望她是我元家執念最淺之人唔,至於龍兒強引天雷,傷及靈魂,此番能醒來,證明沒有傷及靈魂的本質,已經是幸運中的幸運,可我知龍兒為人,必定會不甘再次潛修,可傷及靈魂,就如同傷了修行的根本,強行再修,我怕”元老爺子擔心的說到。

此番話也說得我擔心不已,元龍大哥真的會再次強行修行?我和他一別以後,由於他孤僻的性子,少有再見,即使見面,他也表現的很正常,根本就沒有跟我提及過他會再次強修啊?

但我不會懷疑元老爺子的話,如若對元龍大哥的瞭解,一定是他看得比較透。

想到這裡,我擔心的問到:“老爺子,你可是要我去規勸,或者監督元龍大哥?”

“你覺得有用嗎?”元老爺子反問到。

“這”就算我對元龍大哥的瞭解沒有元老爺子深,我也知道,這絕對是無用的。

“哎,鬼修修靈魂,在這個神奇的容身之所,我還是新學到了不少東西,特別是關於修靈魂力,修靈覺的,這些在世間極不易修的東西,在這裡反倒是要容易些!畢竟陽世的很多東西斷了傳承,這裡的傳承還沒斷掉。具體的,你不要問我,但我可以給你一個養神的方子,你若能覓得上之良藥,倒是極有益處的,也可以讓龍兒繼續修行下去,靈魂也會慢慢恢復。”元老爺子慢慢的說到。

“什麼?!”我瞪大了眼睛,誰都知道,靈魂之傷最不容易治癒,靈魂也最不容易靠藥物溫養,在這裡竟然有這樣逆天的方子?真是讓人難以想象。

“這也算我的一點兒私心,是為自己孫兒吧!當然,也當是我為老李一脈做點兒事,畢竟希兒也加入了老李一脈,對嗎?不過,你也別高興的太早,因為這世間什麼樣子,你我皆知,能不能配齊上面的藥草,也是一個未知之數。”元老爺子對我提醒到。

我心裡當然知道,不然道心哥哪裡又會為了一根參精,就甘願供一鬼物十年,我和他又怎麼會要進入東北的老林子冒險呢?

於是我沉聲說到:“老爺子,你放心,我懂得世間事,盡人力,安天命。”

“那就好,那就記下這方子吧。”元老爺子沉聲說到,然後開始給我緩緩的訴說這個藥方。

在這裡,是不可能有紙筆的,只能靠記憶力去強記一切的細節,我記憶力還算不錯,但是我不敢有絲毫大意,就算不為我自己,為了元龍大哥,我也得把這方子記仔細了。

元龍大哥強引天雷救我一命,我嘴上雖然對元老爺子說盡人事,安天命。但事實上,我何嘗又不是一個執念深重的人呢?所以,我早已暗下決心,就算拼出性命,也要湊齊這個方子。

終於,在元老爺子說了好幾次以後,我才確定我已經記好了這個方子,不會再出一絲紕漏了。

我剛想開口說點什麼,元老爺子已經開口了:“小子,這算不得我和你的交易,而且以你我的緣分,我對你自然是要多照顧一些,現在你說吧,來這裡有什麼要求?”

來這裡有什麼要求?這話說的我還不知道怎麼回答!我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要求,我有的是一大堆問題,面對元老爺子的問話,我反倒不知道從何問起了,在嗯嗯啊啊了半天,元老爺子已經不耐煩到要抽我了,我忽然就冒出來一句:“元老爺子,你跟我說一下崑崙在哪裡吧?”

元老爺子一聽,簡直無語之極,估計這老爺子是不會說髒話,要能說髒話的話,估計會罵一句我日的,他吹胡子瞪眼的指著我了半天,才說到:“胡鬧!我要知道崑崙在哪裡,我能呆在這個地方?你還能不能再扯淡一點兒。.”

我是靈魂狀態我不能流冷汗,否則面對這樣的元老爺子我恐怕是冷汗一頭了。

看我這樣子,元老爺子總算是消了一點兒氣,然後說了一句讓我石破天驚的話,他說到:“其實,我也知道原因,你和小李那家夥恐怕都是崑崙之後吧!是我唯一能有一些把握肯定是崑崙之後的人。”

崑崙之後,這是我第二次聽見這個說法了,至於讓我石破天驚的原因,當然是元老爺子,竟然猜測出來了我和我師父是崑崙之後!

我愣在那裡,也不知道是承認的好,還是不承認的好。

這也怪不得我小人之心,如果面對的是元龍大哥,我就很乾脆的承認了,問題是我和元老爺子算什麼交情?我敢就這樣去承認嗎?畢竟崑崙之後事關重大,承認了,我們老李一脈立刻就會化身為好吃的香饃饃,而周圍是一群飢餓的人。

元老爺子好笑的看著我,說到:“崑崙之後,意味著什麼我當然知道,甚至我在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你小子別做出一副想承認又不敢承認的樣子,跟大便乾燥似的,一眼就讓人看出來了。”

我鬱悶,這是什麼比喻啊?大便乾燥?

可是不容我說話,元老爺子就說到:“我是什麼人,怕你師父也給你大概說過一點兒!你師父當年讓人眼熱的法器,各種資源是一件接著一件兒,我可有貪圖?別以為靠著國家就沒人敢動!況且,我那曾孫女還是你們老李一脈,這樣也莫名其妙被整成崑崙之後了,你不跟我承認又有何意義?”

是啊,我不承認又有何意義?且不說元龍大哥,道情那丫頭還被我拉上了賊船呢,最重要的是,師父說過元龍大哥的爺爺是個了不起的老一輩,如果他品性很差,絕對得不到我師父這樣的評價。%

想到這裡,我心中也坦然了,乾脆承認了,甚至一股腦的說了:“老爺子,這事兒你知道容不得我不小心,我不敢認啊!其實一開始吧,我也是糊塗的,因為師父沒有給我透露半個字!一直到他失蹤都沒有給我透露半個字!後來,我們也是無意中得到了一些線索,才判斷師父去了崑崙,我……我對崑崙是嚮往的,但也是最近才有的嚮往,在我心中最最重要的事,是在有生之年能夠見到我師父,哪怕是再見一次!我老實說吧,不僅是我,就是我們這一脈,都把找崑崙,當成了畢生的願望,哎……這也是執念啊。”

說到最後一句的時候,我故作老成哀怨的說到。

元老爺子眉毛一揚,問到:“包括我那曾孫女?”

“那肯定是啊,小師妹每個師父都跟過,每個都有感情,你說呢?而且現在她是我們幾個師兄妹帶著,最近跟著道珍師妹在學相字脈。”我小聲的說到,因為我有不祥的預感!

“看我抽不死你這個臭小子,還帶著我曾孫女一起胡鬧,崑崙,崑崙是你們這一輩子能追尋的嗎?氣死我了。”說話間,這老爺子還真的朝我抽來,無奈我們都是靈體狀態,他根本就不可能實質性的抽到我。

只不過,他陡然釋放的靈魂力,也壓得我夠嗆,我只能舉起雙手做求饒的樣子,這老爺子脾氣還真火爆啊,看來元龍大哥小時候沒少挨抽,我心裡幸災樂禍的想到。

元老爺子也是無奈,他不可能真的把我怎麼樣,在脾氣爆發了過後,揹著雙手開始來回的踱步,過了好一會兒才冷靜下來,對我說到:“罷了,你剛才說你師父失蹤了?”

“是啊,不僅是我師父,我們這一脈的老一輩全部失蹤了,還包括……”我趕緊給元老爺子提供線索,畢竟他知道的肯定比我多很多,不然也不可能一口就說出我是崑崙之後,而且還強調,他還在陽世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在整件事情當中,有一個讓我比較迷惑的地方是師父他們失蹤了,為什麼還要帶上那個組織的人,就是吳先雷等等,我只得知一點兒線索,那就是吳先雷的師父好像和我師祖有淵源!

既然元老爺子在這裡,我當然不能錯過這個機會,當下也把這些情況給說了一個明白。

元老爺子聽得很認真,在聽完以後,他沉吟了很久才說到:“那個組織的歷史追溯起來也很長了,這中間還涉及到一段秘聞,我有幸知道一鱗半爪!所以,你師父叫上那個組織的人並不奇怪。我們先拋開這個不談,聽你這麼一說,在這鬼市還有一條很大的線索,你可以去追尋,我先說這條線索,然後再告訴你我所知道的崑崙吧。”

聽聞元老爺子這麼一說,我就樂了,看來元老爺子也是一個耿直之人啊,我笑眯眯的說到:“好,好好。”

“好個屁!誰讓你拉上我曾孫女一起上賊船的?啊?老子這是被逼上梁山了,好嗎?崑崙在圈中一向是一個禁忌的話題,你知道為什麼嗎?因為那是我們最現實的一個目的地!至少它沒有得道登仙那麼虛無縹緲,而只要有一點點關於它的確切的事兒,那掀起的是一場腥風血雨!還會牽扯到這個世界的一些隱藏勢力。你個小子可真行啊,竟然敢拿到鬼市來打聽,真行!”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說到。

我心裡暗自慶幸,我總共打聽了兩次崑崙,一次是那骷髏官兒,然後被我成功的敷衍了過去,而在這個所謂的容身之所,我遇見的是元老爺子,真是慶幸人長得帥,運氣都要好一點兒。

元老爺子是不知道我這個想法,估計知道了,又會被我氣到無言吧。

我也不想再惹元老爺子,趕緊賠笑說到:“元老爺子,你跟我說說所謂的線索吧。你知道,我來一次這裡不容易,這一次都是運氣好才混到了一個名額,耽誤不起。”

元老爺子哼了一聲,然後也不囉嗦,對我說到:“你以為我怎麼會知道你師父來過這裡?是因為他來這裡,引起了一定的轟動,在這裡的鬼修們,都是被禁錮在這個地方的,付出極大的代價才能出去,出去了也就再也沒機會回來。所以,在這種環境下,轟動的訊息傳得很快,也就傳到了我耳朵裡。”

我一聽,愣住了,師父,你不能啊!我那麼帥,你那麼猥瑣,為啥我來這裡波瀾不驚,你來這裡就那麼拉風,還引起轟動了呢?這些鬼修欣賞能力有問題吧?

可我絕對不敢說出這個想法,在一愣之後,趕緊做出一副老實認真的樣子,聽元老爺子細說。

元老爺子沉吟了一會兒,才繼續說到:“現在看來,那小李來這裡怕就是為了去崑崙做打算了,可惜那時我得到訊息時,他早已經離去,我也沒往那方面想,今天,不是遇見你,我還真想不到,他當年見這裡的一個存在,竟然是因為崑崙?”

“存在,什麼存在?”我的心情一下子緊張了起來,我覺得我彷彿抓住了事情的關鍵。

“這,也就是你師父當年來這裡引起轟動的原因!他不是撞緣,他是用秘法強行尋找,找到了這裡老祖一般的存在,然後不知道用什麼辦法,竟然和老祖做成了秘密的交易。”元老爺子用一種不敢相信的表情說到。

“什什麼老祖?”我連話都說不清楚了。

元老爺子望了我一眼,然後說到:“我說過,這裡存在了幾千年,而我在這裡算一個很年輕很年輕的小蝦米,你說,什麼是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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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答案讓我震驚無比,按照華夏的歷史來說,連商朝的很多歷史都不能給予肯定的證據,元老爺子給我籠統的說了一下,這裡的存在有幾千年,我一下子就想象到周朝,一下子腦袋都暈乎乎的了。

在商周交替的年代,那是一個輝煌的年代,神話故事層出不窮,著名的封神榜如果我不是靈體狀態站在這裡,是我真人站在這裡,我會因為心跳過快,呼吸不暢而昏倒的。

元老爺子看見我變化不斷的神情,有些詫異的問我:“小子,你想到什麼了?”

“老爺子,我那不是,那個老祖是周朝人?或者?”我已經有些語無倫次了。

元老爺子咧嘴笑了,說到:“哪有那麼誇張,你師父找的那位老祖,據流傳是西漢時期的老人物了。”

西漢?這雖然沒有我想象的誇張,但也讓我吃驚不已了,要知道在漢代,也是我道家異常興盛的年代,堂堂大漢成就了我漢人知名,也決定了我華夏人和道家密不可分的關係。

我們是漢人,是華夏人,道家才是我們華夏該有的信仰和思想。

我的心情激盪,可還沒有到完全喪失理智的地步,仔細一想,我發現了這話裡不對勁兒的地方,於是開口問到:“老爺子,為什麼說是據傳?你們都在這容身之所,為什麼?”

“只能是據傳,你以為我們這些小蝦米能洞察這裡的秘密嗎?這裡有幾位老祖,具體什麼年代的人,我們根本不可能得知,能讓我見到一位明朝時的先人就已經很了不得了。”元老爺子嘴一撇,有些無奈的說到。

看來這個容身之所的神秘也不差於崑崙啊,我內心暗想,嘴上卻問到:“老爺子,你告訴我這一條線索,意思是讓我追隨師父的腳步,去找到那位老祖嗎?”

“這當然是一條最容易的路子,我只是給你指明方向。但這件事情我幫不了你,我所能活動的範圍也是有限的,在這裡的許可權也是有限的。這裡的事情你可以理解為陰間事,我不能給你透露太多!你或許多來幾次,在真正的交易之地能找到機會。”元老爺子如此對我說到。

我心裡明白,見老祖一定是件了不得的大事,肯定也不是元老爺子這種存在能辦到的,否則

於是,我問到:“元老爺子,我知道這件事情急不來,但你說個老祖,我也沒辦法根據這條線索去找到他,能否告之一下老祖的名字?”

元老爺子點點頭,說到:“這個自是沒有問題,老祖道號——樸元子。”

我心裡暗驚,能當一個子的,無不是極有成就的道家人啊!不過,想著我師祖我就一臉黑線,他也算極有成就了吧,但不能叫老李子啊!

打住了胡思亂想,我恭敬的問到:“老爺子,您現在可以跟我講講崑崙的事兒了吧?”

說到這個,老爺子的臉色嚴肅了起來,說到:“據我所知,崑崙應該和我們這個容身之所一樣,不是具體到這個世界的哪一個地方!而是另外一種很抽象的存在吧。或者說它在,甚至是和我們同在的,可是我們卻偏偏感覺不到它。”

我一愣,忽然想起了那個蟲人消失的一幕,想起了師父曾經說過的空間重疊,然後就有點理解老爺子的話了。

元老爺子繼續說到:“我之所以那麼肯定,是有原因的,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聞,一個聽來的秘聞。”

元老爺子這句話讓我打起了精神,趕緊洗耳恭聽!

“你知道我們家算是一個道家的世家,是一代代傳承下來的!當我還是小年輕的時候,我曾經聽爺爺說起過崑崙人,也說起過這麼一件事兒,我爺爺說他認識一個崑崙人,並且知道那崑崙人畢生的願望就是重回崑崙,他差一點就成功了!他是一個很厲害的道家陣法大師,在崑崙得到的傳承也是關於陣,他利用陣法,差一點就成功了。”元老爺子一字一句的對我說到。

而我的內心一下子激動了起來,或者,我也可以利用陣法?但是別人是陣法大師,在崑崙得到過傳承,我連一些大一些複雜一些的陣法都無法完成,這差距不是一星半點。

想到這裡,我有些沮喪,而元老爺子則繼續說到:“在當時,我爺爺是想和我證明,道家的修行不是一場鏡花水月,也想跟我證明,一些神話和傳說其實是有一些事實依據的,才舉出了這個例子!他告訴我,當時那個陣法簡直已經是逆天的陣法,他有幸被叫去做一個壓陣人,所以見識到了一幕,那一幕就是利用陣法異常強烈的靈力波動,撕開了”

說到這裡,元老爺子微微皺眉,彷彿在組織語言來形容,但苦惱於怎麼也找不出合適的語言來形容這一種場面。

我開口說到:“元老爺子,其實你不用形容了,我應該見識過那麼一幕!就像是憑空撕開了我們所在的空間,是不是?”因為,我想起了蟲人消失的那一幕,我所見的霧氣,甚至我見到了一個亭的角!

“就是這種感覺!但是又沒有什麼明確的口子,總之我爺爺說,他在那一瞬間,彷彿是極長的瞬間,又彷彿是極短的瞬間,見到了不一樣的世界,或者說他什麼也沒看見,只看見了一片片霧氣!”元老爺子肯定的對我說到。

然後我們兩個人同時沉默,是的,我們都是修者,修者的目標是什麼?我們的沉默是一種嚮往,深切的嚮往。

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元老爺子嘆息了一聲,說到:“哎,你不知道這一件事,對我的影響有多大,大到我身死也不甘心,機緣巧合之下,甘願呆在了這類似於囚籠的容身之所。”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對於容身之所我瞭解的不算多,而我自己也在自問,如果我這一生結束了,我會選擇入輪迴,了了這一世,還是選擇這容身之所?

元老爺子說老李一脈個個灑脫,是不會選擇這樣的所在的,或者這個時候,答案也在我心中了

可是我還是不自覺的問答:“老爺子,既然這裡像囚籠,為什麼還要選擇這裡?那個人差一點成功,那最後又怎麼樣了?”

元老爺子的神情彷彿落寞了一些,他對我說到:“這裡的事情我不能告訴你太多,我只能說,在這裡還有一點點微末的得道的希望。在這裡,走出去就是終點!我們修者的終點,只要能走出去!”

我不懂元老爺子話裡的意思,但是我感覺到了元老爺子目光裡的堅定,或者說是執念。

常常都說執念不好,佛家人最是通透,最是放下執念,可我道家人是逆天而行的修,若是沒有一點兒執念去支撐,在這條苦澀的道路,又何以繼續?

崑崙是我的執念,到此刻不止是為了師父,也是為了我一生的結果吧?

“呵呵,看吧,我這分明是執念啊。”元老爺子自嘲一笑,然後接著對我說到:“你問我那個人的結果,我可以告訴你,在那一瞬間,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大陣忽然就停止了!後來,才知道,在成功的一瞬間,他死掉了,就是那麼默默的死掉了,他死了,盤坐在那裡!靈魂卻在瞬間灰飛煙滅了。”元老爺子嘆息了一聲。

在這話背後的意思就是,那人的行為或者太過逆天了。

我追問到:“或者,他的靈魂不是飛灰湮滅了,而是而是去到了崑崙呢?”

“這個問題我也曾經問過我爺爺,我爺爺不知道為什麼那麼肯定,對我說,沒有,就是徹底的魂飛魄散了。”元老爺子的語氣也帶著幾分惋惜。

我沉默,同時也開始擔心,崑崙之路如此不易,我師父他們呢?能否成功?而我自己呢?又能否成功?

“其實這也正是我想告訴你的,畢竟我說過要告訴你,關於我知道的崑崙的全部線索!怎麼做?我曾經聽過一個說法,有一些頂尖的崑崙人,其實是知道怎麼回崑崙的,甚至具體的知道一些辦法,你除非是去找到那些崑崙人,或者找到那些崑崙之後。”元老爺子異常肯定的對我說到。

這個說法讓我一下子想起了我的師祖,莫非他就是知道怎麼回崑崙的崑崙人?莫非我師父他們就是知道一點兒方法的崑崙之後?這背後到底有怎麼樣的故事?

按說,如果崑崙是我們道家人的一個目標,師父沒有道理不告訴我崑崙的線索,為什麼他會諱莫如深,一點點都不給我提及?

我發現,就像解一個困難的謎題,我越是得知一些線索,就越發現自己越是什麼都不知道,謎團越牽扯越多!

這讓我又想起了那個乾枯如風乾了的橘子皮的劉師傅,莫非他?

我緊鎖著眉頭,陷入了思考,元老爺子也不打斷我,那個時候的� ��怎麼可能會算到自己以後面對的是何種艱澀?這崑崙之路我或者要遇見更多神奇的事情!

關於崑崙,元老爺子就知道這麼一些資訊,如他所說,太具體的,恐怕真的要找到崑崙人或者崑崙之後,才能得知,在這個鬼市,儘管我和元老爺子是撞緣,但我也不能耽誤太久,所以,經過了那麼久的交談,也到了我和元老爺子該告別的時候了。

面對我的告別,老爺子的臉上顯出一絲落寞,幾次張口又欲言又止。

我開口說到:“老爺子,你是有什麼想要交代給元龍大哥,和道情師妹的事兒嗎?”我明白在這種恆古寂寞的地方,對兒孫的牽掛怕是會更加濃烈一些,因為見不到。

“哎罷了”元老爺子落寞的嘆息一聲說到:“我們元家該傳承的東西都有秘密的典籍記載,我也沒有什麼好教他們的,都看各人的天分,各人的命!我原本想要見見他們,可有些事情強求不得,況且鬼市不見得是什麼好地方,希望他們一輩子也不觸碰,代價哪裡是那麼好付的?”

我沉默著沒開口,是啊,師父不也是這樣保護我的嗎?如果不是機緣巧合,我連鬼市都沒有聽說過。

“嗯,那老爺子我就道別了,為了線索,以後我還會來鬼市,到時與你再敘。”不管心裡想什麼,但總歸到了離別之時。

“小子。”元老爺子叫住了我,我回頭,他看著我說到:“別太執著,就算你與你師父感情再深,也別太執著!這不是值得你一輩子去追尋的事情,過得隨緣,隨性一些吧。”

這是元老爺子一句委婉的提醒,就如他所說,代價哪裡是有那麼好付的?

我看著元老爺子,想點頭,卻始終沒有點頭,因為道理誰都知道,感情與心情不見得就能控制,終究我只是微微一笑,然後轉身離開了。

走過兩條小巷,那個交易之門還在那裡,我深吸了一口氣,跨入了門內。

進入這個門,彷彿又有一點兒進山門的那種感覺,但是那感覺短暫的多,當我清醒過來的時候,一股彷彿菜市場般嘈雜的聲音就差點把我淹沒。

我還沒來得及打量這個市場,一個看起來妖嬈美麗,身著典型明朝服飾的婦人就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想要秘術?”

我搖頭。

“財富?福地?藥方?”這婦人一連報了很多是修者都需要的東西。

這弄得我有些好奇,問到:“你都有?”

“我沒有,我只是可以帶著你在這個地方找到你想要的東西,代價也不會太大。”那婦人一笑,那媚眼如絲的樣子,確實有些勾魂,恐怕一般的男人都拒絕不了。

我知道在這個地方的存在,幾乎都是修者,但我很少知道在修者裡,也有這麼風情萬種的女人,因為修行是寂寞的,大多修者是清淡的,我真想知道這個女人是哪兒冒出來的。

不過,擅自去打聽別人的事情,在這裡怕是行不通的,我說到:“你說的東西,我都不想要。我只想打聽訊息。”

“哦?打聽什麼訊息,你倒是說來看看?”那婦人眼中流露出了一絲好奇,畢竟她說的東西,是修者就很難不動心,而我卻是一心只想打聽訊息。

我知道這裡是一個混雜之地,在什麼都搞不清楚的狀況下,當然不會透露關於崑崙的半個字,我說到:“我想打聽打聽關於老祖的訊息,或許是我心比天高吧,總是想得到最好的傳承。”

莫名其妙打聽老祖的訊息顯然是引人懷疑,我總得找一個強大的理由!

我以為這婦人會應承我,卻不想她卻用一種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我,然後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這個我幫不了你,再見。”

說完,她就消失在人潮中,我自嘲一笑,說實話,也不知道這裡的存在們,是不是和現代人接觸久了,說話都有一股現代味兒,但是讓人頗難適應。

在婦人告辭以後,我終於有時間打量打量這個鬼市,看著這個鬼市,我只能想起一幅畫,那就是《清明上河圖》,是的,這鬼市的場景就真的跟那幅畫裡描繪的差不多,這裡不是純粹的市場,更像是這個容身之所的大街,在這裡做什麼的都有。

讓人不禁聯想,是不是因為這裡的存在太寂寞了,所以會把這個地方儘量弄得如人間一般,但事實上,它並不是真的人間!這個想法不能深想,一想就會覺得有些悲哀,覺得此生短暫,為人不易,卻終究鏡花水月。

我沒有想在這裡交易的心情,因為我想對這裡更多瞭解了以後,才慢慢的開始找尋自己需要的東西。

在內心,我早就下定決心,不會只來一次鬼市,既然鬼市是半年一開,我慌什麼?而且我也不能太過莽撞!再說,我能弄到一次名額,也能弄到更多次的名額,在以後,我少不了就要和圈子裡的人接觸了。

信步的走在這裡,我發現很是有趣,這裡竟然也有瓜果蔬菜賣,也有各種做生意的小販,若不是有些許的現代人穿插其中,我真的以為我是不是回到了古代?

這些事情並不是什麼秘密,我隨口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些所謂陽世的東西,在這裡其實是價值不便宜的,是一次次的交易,那些來到這裡的陽世之人用特殊的方法上供給這裡的存在的,然後它們會拿出來交易,久而久之就形成了鬼市特有的市場。

是的,可以用特殊的方法上供的,普通人都能用供品上供,何況修者?只不過,有些東西供給陰世之人,艱難了點罷了。

而這些鬼物也不是真的要吃東西,或者說它們‘食氣’,人間的各種食物不是它們的必須,可偶爾它們也會懷念那種滋味。

走在這裡,我發現了很多秘密交易的鋪子,有好些現代人就在這種鋪子裡,但具體賣些什麼,不進去恐怕是不知道的,我看見了在那些鋪子裡,有欣喜若狂的,有神情貪婪的,有可惜的,有落寞的,所謂財帛動人心,在這裡,是打動修者的東西,剝下那一層修者的外皮,其實他們和普通人又有什麼區別?

我也是一樣罷!

可我慶幸自己的剋制力,在這裡行走著,我硬是沒有跨進過一間鋪子,我告訴自己,除非是有了確切的線索,需要我去交易,否則我不會為外物付出一點兒代價。

我像是一個參觀者似的,在這裡走著,只差拿個相機拍照,不然就真的成了一個旅行者了。

也就在我對這裡的一切看得不亦樂乎的時候,忽然我感覺自己彷彿是掉入了水中,一切開始變得模糊,我有些驚慌的還沒有弄清是怎麼回事兒時,意識就已經陷入了一片黑暗,接著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最後,是一種頭疼欲裂,彷彿喝醉酒一般的疼痛把我喚醒的,當我費力的睜開眼睛醒來時,我已經是身處在山洞之中了,哪裡還在什麼鬼市!

習慣了靈體行動時,那種無拘無束的美妙感覺,再次動動自己的肉身,總覺得有些沉重,我忍著頭痛,看著這一片漆黑的山洞,老是有些恍惚,我是真的去到了鬼市嗎?還是如同那個著名的傳說,只是‘南柯一夢’?

我明明很清楚,我一定是去過的,可就是有一種做夢,甚至分不清楚夢幻現實的感覺。

“你醒了?”這時,身旁的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沉思,我抬頭一看,不是谷心道又是誰?

我點點頭,他笑著問我:“是不是有做夢的感覺?很多人都曾懷疑這個鬼市是不是真的存在?還是說有厲害的存在,讓我們集體發夢,你知道鬼物是能託夢的。但事實上,總是有人會在鬼市裡得到什麼,所以這是鬼市是存在的最大理由吧。其實,我也有過做夢的感覺,甚至有高人提出,這個陣法只是聚集而來了很多厲害的存在,然後我們就被集體的託夢了,在夢境裡一樣可以得到我們想要的資訊”

“是啊,鬼市的交易說到底是一個資訊的交易罷了,而靈魂狀態更容易受夢境或者幻境的影響。”我接著說到,這樣一說,我其實也有些迷茫,這到底是不是一場夢境了。

可這不是我和谷心道這樣的存在能想明白的,我索性不去想這個深沉的話題,轉而問到:“我是怎麼會忽然被踢出來的?”

“都是這樣啊,你在交易中,會等交易完了,就被踢出來。如果沒有,那就會忽然被踢出來。”谷心道笑著解釋到。

此時,山洞裡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人離開,谷心道也邀我一起離開,他在感慨,那個鬼市真如一場夢幻的仙境,可惜半年才能進去一小會兒。

可是,我卻在心中暗歎,我們認為的仙境,元老爺子卻說,那是囚籠。

子非魚,子非魚不知魚之樂,同樣也不知魚之苦!站在不同的角度,這個世界的風景總是不同。

我幾乎是一路恍惚著回到我所住的地方,宿舍裡,道心哥和陳星都沒有睡,看見我就這麼恍恍惚惚的回來,兩人都未免有些擔心。

這時,我也才知道,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是一件多麼苦澀的事情。

好在看見他們熟悉的臉龐,我總算慢慢適應了現實,也終於恢復了正常的狀態。

這是在鬼市的最後一晚了,在陳星睡下以後,我和道心哥並無半分睡意,而是信步走到了宿舍區的外面。

鬼市到此刻已經結束了,所有的監管也完全放鬆了下來,很多人都選擇的連夜出發,畢竟在鬼市大家或多或少多有收穫,而連夜出發,至少能給自己一些安全感,不被覬覦。

所以,此刻在外漫步,忽然有一種繁華落盡的感覺,曾經的熱鬧剎那就會變成滿眼的荒涼,而人要適應的永遠不是那繁花似錦,而應該是繁花似錦後一個人該有的孤獨。

在這濃重的夜色下,繁星,殘月,清風,蟲鳴,想法也就太多,可現實總是不會容忍你的思緒飄得太遠,倚著一棵大樹,道心哥叼著他的菸斗,對我說到:“既然是這樣,線索在老祖那裡,看來我們就必須要常來鬼市了。但是,這條路艱難啊,以後崑崙不能拿到明面兒上說了,那老祖的事兒也不敢光明正大的打聽,也不知道我們有生之年,要去幾次鬼市才能把這個線索挖出來。””“

我也倚著一顆大樹,雙手插袋,說到:“師父當年是用一種秘法找到那個老祖的,我回去好好翻翻師父給我留下的東西,爭取把那種秘法學會吧,靠打聽是不行的。就這麼幾天,我像是經歷了幾年,這個圈子是很複雜的,我們萬事兒小心把。”

“秘法?你小子別張口秘法,閉口秘法的。那也需要功力來支撐,去找到參精吧,只要有那個,我就有辦法!”道心哥的眼中閃爍著奇特的光芒,然後他接著說到:“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東北老林子?”

“有幾件事兒要辦。第一,我要去找劉師傅,在他那裡交換他承諾好的東西。第二,我要去為那個老太太的後人做風水局。第三,我要去找一個人,然後傳他宣林家的秘術。這幾件事兒辦完了,我們就去東北老林子。”不自覺的,我也摸出一根煙點上了,人生就是事兒多,一根煙,同消萬古愁吧。

“那好,你去辦這些事兒吧。這段時間我沒有什麼特別的事兒,就留在TJ吧!沒事兒就去BJ,找道明哥喝茶,看啥時候把道珍也過來,我得輕鬆一段日子。”道心哥說話的時候,又不自覺的眯了眯眼睛,一看就是一副別有所圖的樣子。

我呵呵一樂,說到:“得了吧,你是想留在陳星身邊吧。”

“沒有,你想到哪兒去了,我那麼正直的人”道心哥貌似害羞了,低下頭,一隻手不停的和他的襯衫下襬過不去,不過只是一秒,他就忽然抬起頭來,眼睛一眯,‘兇光’一現,沉聲對我說到:“不許和我搶,曉芳的”

我異常無語的去捂住了他的嘴,又來了,不是?曉芳的事兒到底在這傢伙心裡留下了多深的陰影啊?

但接下來,我們兩人就放聲大笑起來。

山影連綿,夜色清遠,我們此刻那麼快樂的計劃著將來,可誰知道,兩人分踏上不同的旅程之後,才發現人生不能預料,就如道明哥手中的卜算工具也算不盡這人生的酸甜苦辣!

陳星的一切,遭遇最危險的真正小鬼,這人生在以後的以後太特麼的操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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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是在第二天上午10點多離開鬼市的,一路的跋山涉水自然不必多說,只是沒有當初到來時,那麼趕了,在三天以後,我們重新回到了TJ。

陳星一路上還是那樣,一個睿智,幽默有些小防備的女孩子,我們和她相處的很愉快。

我以為,我和陳星是朋友了。

但當跨入劉師傅那棟小樓的時候,陳星忽然回頭對我和道心哥一笑,在燦爛的陽光下,陳星那一笑如同一朵盛放的鮮花,因為太美,顯得有些不真實。

我因為靈覺,心中一直都有一些類似預感的東西存在,她那一笑,莫名的把我的心笑得很憂傷,可是我不明白我在憂傷一些什麼,是憂傷陳星回了這棟小屋,就會變成以前那種神叨叨的樣子嗎?

道心哥或者沒有我這種預感,只是有些發呆,可能這一笑是太美了。

我想說點什麼,可是我還沒有開口,陳星卻忽然很豪爽的拍了拍我和道心哥的肩膀,說到:“你們兩個大小孩兒很不錯的,太好玩了。和你們相處這段時光我很開心,我先進去了昂。”

一切很正常!

道心哥趕緊追了進去,在後面說到:“開心就完了啊?要請吃飯,請吃飯!”

很生活化的場面,難道是我錯覺?我心裡也沒再多想,而是徑直上樓,輕車熟路的找到了劉師傅的房間。

這間房間一如既往的昏暗,劉師傅也同從前一樣,佝僂著身子坐在那張大寫字檯的後面,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錯覺了,我總覺得好像今天的劉師傅更老了一些。

面對我的到來,劉師傅沒有多大的激動,只是咳嗽了兩聲,說了一句:“回來了啊?坐吧。”

我揹著揹包,在劉師傅的對面坐下了,兩人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我從揹包裡拿出那張記錄了他需要的一切的紙張,推到了劉師傅的面前。

“劉師傅,事情辦成了,上面記載的人全部是符合你要求的人,你過目吧。”我平靜的說到。

劉師傅顫巍巍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應了一聲,然後拿起那張紙,藉著昏暗的油燈開始仔細看了起來,同時他也一邊看,一邊沉思,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這樣,大概他看了有10幾分鐘以後,才發現了那張紙,然後把紙推到我的面前,指著上面的一個人名對我說到:“如果可以,把她給我帶回來同我談談,我可以給你更多的好處。”

我搖頭拒絕了,說到:“劉師傅,之前我答應你的就只有這件事情,其餘的我不會再做。”

我總覺得劉師傅要做的,一定是很逆天的事兒,我不想陷入其中。

劉師傅倒也不介意,發出了幾聲難聽的笑聲以後,又端起茶杯,喝了幾口茶,再次咳嗽了幾聲,才說到:“李道良,我老了,也很虛弱!老到虛弱到身體已經不允許我走出去做些什麼啦所以,我需要你的幫忙!你可以聽完我以下的話,再決定要不要幫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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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沉默著沒說話,其實關於崑崙我在鬼市已經得到了不少的線索,劉師傅能給我的線索,說不定還不如我在鬼市得到的線索,我之所以堅持完成和他的交易,是我一開始就應承了的。

劉師傅卻好像看出了我所想,輕聲說到:“小娃娃,以你的性格,到了鬼市也不可能不收集崑崙的線索吧?是不是覺得收集崑崙的線索很危險呢?”

說這話的時候,劉師傅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凌厲的光芒,就像是直插在我的心裡,我一驚,忽然想到崑崙之後的說法,之前我是個傻子,什麼都不懂,根本不知道給劉師傅透露的那些訊息,會讓我處於什麼危險的境地。

可現在我一下子想到了這個,臉色就變了!

在鬼市,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很謹慎,卻沒想到,在去之前,我就留下了那麼大的漏洞。

我很想努力的鎮定,可是剛才瞬間驚慌的表情已經出賣了我,恐怕只是看我這個表情,劉師傅這種人精就會明白,我至少已經知道了什麼叫崑崙之後。

氣氛變得有些緊張起來!

可是劉師傅卻突然笑了,然後說到:“看來,你也知道了不少,你來猜猜我是什麼身份呢?”

什麼身份?我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我還沉浸在那種身份被拆穿的緊張裡,劉師傅忽然叫我去猜他的身份,我怎麼可能猜得到?

見我二愣愣的樣子,劉師傅笑了,就跟風乾的橘子皮兒裂開了似的,然後他揹著雙手,竟然站了起來,走到他身後的架子旁邊,開始愛惜的東翻翻,西翻翻,也沒回頭,就這麼跟我說到:“我這制符煉器的本事啊,在這華夏吧,我要說第二,沒人敢說第一!所以呢,你老李一脈,你師父那麼驕傲的人,每次需要點兒啥,都會找我,明白嗎?”

說話間,他又朝我一笑,這橘子皮兒開裂般的笑容,可不好看!但就偏偏那麼影響我的心情,我一下子像是抓住了重點,差點從椅子上跳了起來,然後指著劉師傅說到:“你你你是”

原諒我的語無倫次,我才在鬼市得到訊息,說要找崑崙,必須找到崑崙人或者崑崙之後,沒想到此刻在我面前的劉師傅竟然暗示我,他是!

劉師傅並沒有理會我的激動,坐回了自己的位置上,淡淡的說到:“我原本打算給你說一部分關於崑崙的訊息,看你事情辦的程度也可以給你提供一個人脈網,因為圈子裡有名氣的人都會在我手底下買東西。“本站域名就是的全拼,請記住本站域名!”你猜猜,我會給你提供誰的人脈網?”

我此刻已經激動的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我不傻,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他會提供我師父的人脈網,只要能掌握這些線索,我不愁理不出來師父一路的軌跡,找到崑崙。

劉師傅就是一個釣魚的高手,已經成功的讓我這條魚兒死死的咬住了鉤子,而且還死不鬆口那一種!我連呼吸都變得粗重了起來。

“唔我這一生沒有什麼別的願望,就想和女兒過一段兒正常人的日子,讓女兒享受享受正常姑娘的生活。我對不起女兒她媽,這個不能彌補了,我”劉師傅的話越說越小聲,說到最後,我幾乎已經聽不清楚了。

可也就在這時,劉師傅抬頭說到:“你看如何,你要幫我帶回來那個人和我談判,我給你更多的訊息,提供完整你師父圈子裡完整的人脈網!而你若是能幫助我施法完成,我給你八個字,關於崑崙最關鍵的八個字。有這八個字,你至少知道如何踏上崑崙之路,不然你就算知道再多,崑崙還是崑崙,它同樣離你遙不可及!”

我激動的幾乎已經喪失了理智,一拍桌子,吼到:“成交!”

劉師傅露出了一個老狐狸般的笑容,咳嗽了兩聲,懶洋洋的指著紙上那個人名,說到:“那還有什麼好說的,把她帶回來吧。”

下了樓,我發現道心哥在樓下等我,我看見他問他:“你咋在這外面來了?”

“我咋知道?那陳星上了樓以後,就說重要的事兒,不陪誰了,門一關就沒有再開過!我一個人在那裡傻站著幹嘛啊,就乾脆出來等著你。劉師傅給你說了一些什麼?”道心哥問到。

“走吧,先去開間房,洗個澡休息一下再說吧。”其實我有些疲憊。

道心哥留戀的望了一眼小樓,估計是在想陳星,但也沒有別的辦法,就和我一起走了。

——……———

再次踏上旅途的時候,又一次是我一個人了,道心哥按照他自己所說,留在了TJ,租了一間房,離劉師傅的住處挺近,守著陳星,倒也算自得其樂。

至於陳星,從回來到現在我就沒有見過他。

因為行程太過匆忙,我這一次回來,沒來得及通知任何人,包括道明哥和雨,只是在賓館匆忙的逗留了一天以後,我就已經踏上了開往某個小城的客車。

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將近5個小時,客車到了我目的地——那個小城!

可是在這個陌生的小城,我並沒有多做停留,就連走走看看的心情也沒有,就在車站,又匆忙轉車坐上了另外一趟開往某個小縣城的汽車。

汽車行駛在有些年頭的國道上,有些搖搖晃晃,走了一段國道以後,直接就轉入了一條不知道多少年頭的路上,車子搖晃的更厲害了。

在車上坐的大多是一些鄉民,在車子的前面,還放著一些雞鴨,車子一晃,那些雞鴨就‘嘰嘰’‘嘎嘎’的叫,我坐在車子的後面,被搖晃的有些昏昏欲睡,又有些感慨自己的奔波,而且老往偏僻的地方奔波。

也不知道搖晃了多久,終於到了那個小縣城,說是小縣城,更像一個鄉場,來回就只有兩條街道,周圍有些賣雜貨的小鋪子,還有就是一些民居,小飯館。

我看著紙上的地址,挨個的打聽,這些鎮上的居民倒也挺熱情的給我指路。

一直到我問到具體的地址時,一個大叔挺奇怪的看了我一眼,說到:“你去那兒做啥?那兒不是關愣子的家嗎?”

關愣子的家?我微微皺眉,如果我記得不錯,我要找的女孩子叫關來娣,看來我沒有找錯,那老婆婆給的訊息還滿準確的。

“哦,他家好像跟我有點遠親,我這是刻意來打聽的,大叔你可以帶我去嗎?”沒辦法,我只得隨意扯了一個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