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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聚攏殘魂

引魂燈是林良辰幫忙點亮的,喊魂的過程卻不怎麼順利,畢竟我不是艾琳的至親,很難喊回艾琳的殘魂。

這時,倒是慧能機靈,早早的去找來了艾琳的哥哥與雙親,終於把艾琳的殘魂喊了回來。

我釋放了藏在指骨中的艾琳殘魂,利用陣法,終於艱難的聚攏了艾琳的殘魂。

殘魂在聚攏的瞬間,艾琳清醒了,她的目光落在了林良辰的身上,而林良辰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開了天眼,兩人四目相對,竟是沉默。

我無法說出這十年後再次相見,兩人給我的那種感覺,總覺得是艾琳已經放下,而林良辰卻有諸多的欲言又止。

兩人彷彿對望了很久,但實際上只是短短的幾秒鐘,艾琳就收回了目光,我看不透她眼底的情緒,或許是傷感,或許是一種徹底失望後的放下,我的腦中想起了艾琳的聲音:“道良,謝謝。”

在清醒之後,艾琳自然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這句謝謝的背後彷彿有很多的欲言又止,但我覺得一句謝謝其實已經足夠,這是了卻生前事的最後一句,其餘的都已經埋藏在歲月中,包括自殺以後的各種情緒,所以,之說一句謝謝,艾琳是對的。

說完這句謝謝以後,艾琳轉身,她已經錯過了輪迴的最佳時機,必須有我的幫忙,她的眼神告訴我她不再留戀,我也知道我該做什麼。

行咒,打出手訣——引路訣,這是為孤魂野鬼指引黃泉路的一個仁慈手訣,道家人會在特殊的日子,這樣去幫助孤魂野鬼,但其中有太多因果在內,平常的日子是不會輕易相幫的,天道秉持公平,錯過自然要付出代價。

當然,本人與亡魂有因果,自然也可使用這引路訣!

想當年,師父想為李鳳仙做一次引路訣,可惜魂飛魄散的李鳳仙再也沒有這個機會。

引路訣下,黃泉路開,或者我不是靈體的狀態,我根本看不見所謂的黃泉路在哪裡,可是艾琳卻亦步亦趨走的堅決,彷彿在她面前是真的有一條路。

“艾琳,對不起,我愛你。”忽然一個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帶著明顯的哭腔,不用說,那聲音是林良辰的。

我沒想到林良辰會如此剋制不了情緒,藉著火光回頭看去,在林良辰的墨鏡下,竟然有兩行淚痕,或許在此刻已經不用掩飾什麼,林良辰乾脆取下了墨鏡,雙眼通紅。

林良辰的這句話引來的是艾琳家人的罵聲,家人對林良辰的這種恨,自然是可以理解的,儘管他們一開始很剋制,但他們一定是聽不得林良辰說這個愛字的。

林良辰是一個不會在乎他人想法的人,在罵聲中,他只是緊緊的盯著艾琳的背影,或許他在期望艾琳能再回頭看他一眼吧?可是,既然如此,為何在那個時候不珍惜?如果是愛,其實林良辰不用讓艾琳去做叛徒的,最多也只是讓他在組織裡少一些功勞。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這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其實是古人告訴我們的,異常沉重的道理。

可惜艾琳的身影只是停留了一下,終究是沒有回頭,而是再次毫不猶豫的朝前走去,快要消失的時候,一句:“罷了!”傳到了每個人的腦海裡。

艾琳的雙親失聲痛哭,她的哥哥也悲從中來,再也不想去罵林良辰。

而林良辰彷彿是被抽走了骨頭,一下子雙手撐地的跪了修來,山風凜冽,風中傳來林良辰斷斷續續的聲音:“她為什麼不肯再看我一眼?為什麼?”

至於我收了手訣,腦海中反覆翻騰的只是一句話:“這聲罷了,到底背後埋藏了多少的情緒?”

慧能唱了一句佛號,一步一步走到了林良辰的面前,低聲說到:“艾琳姐一句罷了,那也就是她已表達願放下這世的所有!她自殺之後,是我師父和我親自加持念力於身,不會輪迴不順。你你也罷了吧,諸多牽掛,只會為她平添因果。”

慧能的話有些無情,其實我很明白這才是一種正確的態度,至親至愛之人離去,你可以懷念和悲傷,但絕對不要長久的懷念與牽掛,那是他(她)輪迴之路的羈絆,會有上世恩怨遲遲未了的意思,嚴重者甚至會影響到久久不能入輪迴!

因為感情是一根線,還牽絆著他(她)。

這是佛家道家皆有的說法,只不過這做到太難,人們往往只能軟弱的依靠時間。

或許是慧能的話刺痛了林良辰,他有些腳步不穩的站了起來,說到:“她竟然對我說罷了,那我也就罷了吧。”

林良辰就是如此,一點不肯軟弱,但他這話在我聽來是如此的沒有底氣,有一種深深的受傷感覺在其中,可也但願他真的罷了。

走到我的面前,林良辰對我說到:“指骨給我。”

我拿出了指骨給他,艾琳的哥哥對我喊到:“別給他,他帶走,我妹妹就沒有完整之軀了。”

其實在我以為,魂魄已走,剩下的只是皮囊,就如用過已經壞掉的機器,可是這種無情的道理,我沒辦法對林良辰的哥哥說出口,只能對林良辰說到:“了她家人的願。”

林良辰根本不理會艾琳她哥哥,只是走到艾琳的墳前,挖了一個小坑,把指骨埋了進去,他說:“我曾經承諾,生死相依,若你死掉,我親手葬你,若我死掉,你親手藏我。那時候,我以為只是哄你的甜言蜜語,到後來,我知道,我是真的想這樣做。一截指骨,當年是我流著淚挖出來的,如今我再葬下,也算因果,也算我親手葬了你,我不欠你了吧?那就罷了。”

說完,林良辰對墳前一拜,其實這樣做意義已經不大,他很清楚,艾琳已走,只是拜一拜,慰藉和安撫一下活著的他,總好過生生的疼。

山風中,林良辰轉身,原本遠遠守在一旁的他的手下,走過來為他披上了一件風衣,林良辰穿了,在山風中走向下山的路,風衣的衣角翻飛,我總覺得他在哼著一首歌,於是朝著他走了幾步,發現他幾乎是在無意識的唱著:

“紅像薔薇任性的結局,紅像唇上滴血般怨毒,從晦暗中漆黑中那個美夢,從鏡裡看不到的一份陣痛,你像紅塵掠過一樣沉重……”

“紅像年華盛放的氣焰,紅像斜陽漸遠的紀念,是你與我紛飛的那副笑臉,如你與我掌心的生命伏線……”

“你是最絕色的傷口,或許……”

林良辰是在哭吧,我聽到了那沉重的鼻音,紅嗎?我彷彿再回到了那一年,看見艾琳的那一刻,那鮮紅的血液就真的像一朵薔薇盛放在了她身體的周圍,刺目的讓人流淚。

後來,我找到了這首歌,看著歌詞,忽然就想通了林良辰為什麼在最傷心的時候,會無意識的哼著它,那是——他對艾琳的所有所有的感覺吧。

我也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心情,和慧能一起走下這片祖墳山的,山風吹得我有些冷,在月光下,我卻遠遠的看見了,在山腳的一顆老樹旁,有一個淡然的身影站在那裡。

是曉芳!

我其實一直逃避在這裡見到她,陡然見到,我就愣在了那裡,諸多的往事又浮上心頭,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自己是該不該走上前去。

隔著十幾米的距離,曉芳望著我,就站在那裡問到:“艾琳,艾琳她走的安心嗎?”

隔著很遠的距離,看著曉芳的臉,我一時有些發呆,甚至忘記了回答曉芳的問題。

倒是慧能歡呼了一聲,幾步就蹦到了曉芳的跟前,大聲說到:“曉芳姐,艾琳姐姐走的安心,無牽無掛。”說完,慧能就很自然的攬住了曉芳。

也難怪慧能這小子熱情,他是有很多年沒有見過曉芳了,曾經他要曉芳欠著他,如今他已經高到可以自然的攬住曉芳的肩膀了。

曉芳淡淡的微笑,望著慧能,說了一句:“長大了。”便沒有了多餘的表達和情緒。

這便是曉芳,感情表達的從來都很淡薄,一切的一切都喜歡壓抑在心裡,這麼多年,她一直未曾改變。

或許是山風真的很涼,曉芳無意識的抱了抱肩膀,我的心莫名其妙的心疼,終於從說不清的狀態中回覆了過來,幾步走上前去,幾乎是不加思考的,很自然的就脫下了自己的薄外套,批在了曉芳的身上。

曉芳微微一驚,平靜如水的眼神變得復雜,終究還是沒有拒絕,任由我的外套披在了她的身上。”“

慧能見狀,做了一個鬼臉,吐了一下舌頭,蹦跳著說到:“我回去玩我的遊戲機了,我惦記著通關呢。”說完他就跑了。

我就不明白,那款螢幕都是黑白的遊戲機有那麼好玩嗎?但下一刻,我就知道,慧能已經長大了,他懂了很多事兒,他想給我和曉芳單獨相處的機會。

慧能一走,我和曉芳反而不知道說什麼,在這清涼的月光下,一路沉默的走在寨子裡的青石板路上,有很多情緒在兩人之間流動,卻就是不能開口,彷彿只要一開口,便會破壞此時的氣氛。

曉芳住在山頂,我做為月堰苗寨最熟悉的客人,自然也被安排在山頂,原本上山的路很長,但在我看來,彷彿很短很短,只是眨眼間,就走到了山頂。

和她在一起,總感覺時間過得很快,就如那夢幻一般的半年。

“穿上衣服吧,山頂冷,我先回去了。”曉芳取下批在她身上的外套,神色平靜的還給我。

這樣的姿態,讓我有些悲傷,明明我們就不是如此陌生,需要客氣的人啊。

“再走走吧,去那片山坡。”我指著遠處的一片山坡,那是我和曉芳在一起的時候,常常去的地方。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心跳得很快,就如當年我給曉芳表白一般,我怕她會拒絕。

但曉芳終究是沒有拒絕我,‘嗯’了一聲,和我一起朝著那片山坡走去。

我不想再這麼沉默下去,雖然我知道我和曉芳就像在兩個懸崖邊對望的人,望著彼此很近,卻再也不能靠近一步。

“這次來,沒見到曉芳那個丫頭呢。”我沒話找話,其實我清楚曉芬在寨子裡的時間很少,她都在外面忙碌公司的事兒。

“她忙。”曉芳回答的很簡單,反而弄得我不知道如何去接話了。

又沉默的走了一陣子,來到了那個我們熟悉的山坡。

月光灑在山坡上,此時夏季,山花正好,在月光下倒是美得讓人沉醉。

可我有些恍惚,思緒總是回到那一年的下午,在陽光下,我和曉芳總愛來這裡,曉芳坐在厚厚的草坪上,我枕著她的腿,常常就這樣睡著。

這樣的情緒讓我軟弱,我知道我是不能和曉芳在愛過的地方見面,可是知道不一定代表能抗拒,不是嗎?

我幾乎是脫口而出的說到:“你找蠱蟲還順利嗎?”

“啊?”曉芳有些沒有反應過來。

我轉身,看著曉芳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說到:“我每一年幾乎都會來寨子住一個月,可是不管我是哪一月來,你總是不在的,答案千篇一律,你是去找蠱蟲,藥草去了。所以,我問問,你找的順利嗎?”

曉芳的神情依舊平靜,只是眼神稍微有了一絲傷感的波動,接著很快,連眼神也恢復了平靜,她說到:“道良,你不該計較這個的。”

她話的意思我懂,她是在告訴我,我不該計較在這裡,她會對我避而不見,我們的身份已經不合適這樣計較。

我很懊惱,我一直以為自己很剋制的,可是在這裡見到這樣的她,我又變得很孩子氣,就如當年在黑巖苗寨各種幼稚的賭氣,掩飾,衝動

我掏出一支煙,點上了,索性躺在了草地上,望著清冷的月亮,我說到:“不計較,很剋制,我一直都在做,不是嗎?只是很辛苦啊”

曉芳沒有離去,在我身邊坐在了,風微微吹起她的長髮,還是那麼熟悉的清淡的香味,和我同樣看著月亮,曉芳輕聲說到:“都很辛苦,可是當初的選擇,是我們做的,半年的時間也是我們要的,那也就認了這份辛苦吧。”

“怪我執意要和你在一起半年嗎?”香菸的煙霧在我眼前飄散開來,我問到。

“不怪,也不後悔,今生夠了。”曉芳答的簡單。

“為什麼每年可以和我看一場電影,偶爾也會在外面的城市見我,獨獨不在這裡見我?”其實我知道答案,可我還是想問,男人的孩子氣,連我自己也不能理解。

“不要孩子氣,你難道會不知道回憶太重?”曉芳淡淡的笑了,或許是在笑我孩子氣又發作了,在月光下,她的笑容是如此的迷人,總是讓我想起曾經她在我耳邊唱過的那首歌《流光飛舞》中的一個詞,雲中飄雪。

雲中飄雪,那該是有多麼美?我有些愣神的盯著曉芳。

曉芳輕輕的微微轉頭,那麼多年過去,她面對我,依舊有些羞澀,而我的心也一如當年,見到她總是會心跳,總是會不知不覺就看痴了。

“說說你最近的事兒吧。”曉芳抱著雙膝,忽然這樣問到,或許我們之間有曖昧流動,都要趕緊掐斷,因為我們承受不起。

“最近很多事兒呢”我又豈能不明白曉芳的意思,對她我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把最近的事兒,包括鬼市,包括陳星,道心哥,一切的一切都告訴了曉芳。

“陳星或許愛的是道心吧,但她不敢面對這樣的感情,不能去否定以前的深情或許只是親情般的存在,或許只是感動,或許只是喜歡。喜歡和愛總是有距離的呢。”曉芳沒有對其它的事情做出評論,獨獨陳星,她說了這麼一句。

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很有道理,親情,喜歡,感動總是和愛有著距離,偏偏她愛得不敢承認,想要去選擇,卻在最後一刻還是舍掉了道心哥,感情的複雜,世事的無奈豈是我們能夠左右,安排的?

“死,其實不是勇敢。”我這樣說到。

“可是,活著在一起,也不見得幸福。因為她心中始終會內疚,這樣久了,對道心哥也是折磨。”

“那麼,你是說,她的死反而是最好的結局嗎?”我有些不解,但或許女人更瞭解女人。

“當然不是最好的結局,最好的結局是另外一種勇敢,那種勇敢是徹底的放下,那才真的是勇敢,而不是無情。”曉芳輕聲的說到。

“那你說,我們勇敢嗎?”我忽然很想這樣問曉芳。

“我們?我們很勇敢,我們也很不勇敢。”曉芳抱著雙膝,頭髮輕輕飛揚的樣子,就像月下的精靈,太美,可說出來的話卻是那麼的苦澀。

我們當然勇敢,為了心中的義,放下彼此廝守的渴望。可我們也不勇敢,我們放不下彼此的愛,那麼多年,一直在折磨的思念著。

這句話,讓我們都沉默了。

最終我開口到:“今年還要和我一起去看電影嗎?”

“看的,不過我們換一個地方吧,我叫曉芳,我總是想看看雪的。”曉芳很少出去,但這裡偏偏是一個不怎麼下雪,甚至不下雪的地方。

“好吧,那我們去北方看電影吧,那裡的冬天總是下著雪,下雪的,細碎的聲音很好聽,聽著很安靜的”我說到。

“北方?你剛才說要去東北老林子,那個時候帶上我一起去好嗎?”曉芳忽然說到。

我一下呆了,這簡直是巨大的幸福忽然砸中了我!

面對我狂喜的表情,曉芳的笑容淡淡的,她說到:“你知道我的本命蠱沒有了,前些年姑奶奶走時,留下了一隻幼蠱給我,我也是身體調理好以後,大巫才告訴我這件事情的,之前是並不知道的。:”

曉芳又有本命蠱了,這倒是一件兒值得高興的事情,可是我有疑惑,我問到:“曉芳啊,這本命蠱和你要和我去東北老林子有什麼關係?”

曉芳輕輕攏了攏頭髮,這才淡淡的說到:“老林子的危險很多啊,你們防得野獸,防得山精鬼怪,但能防得了各種蟲子嗎?你們也不是有經驗的獵戶或者挖藥人,採參人…………還有就是我的本命蠱還是一隻幼蠱,培養是不易的,需要的材料也是極多,東北老林子裡物產豐富,我也好去尋得一些。”

“那好,太應該了,就是,該去!”我太高興了,以至於有些語無倫次,總是要表達的意思就是曉芳必須去。

我珍惜和曉芳在一起的每一秒!哪怕是在危險的環境中,我也想要和曉芳在一起,當然,我也會用我的生命保護她。

不過,我的這個樣子也太不加掩飾了,惹得曉芳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我最愛看她的笑容,乾淨明媚的動人,終於是忍不住輕輕的抱住了曉芳。

曉芳的身體微微一顫,輕聲說到:“道良,有些過了。”

“不,別動,就今晚,讓我抱一會兒。”我把頭埋在曉芳的髮間,壓抑的太久,也只有一個擁抱才能帶來心靈上的慰藉。

終究,曉芳還是沒用動,輕輕的靠著我,任由我抱著。

天空,月色如水……

解決了艾琳的事情,我就要離開月堰苗寨,我和曉芳約好,我一旦要出發去東北老林子,我會事先來這裡接她,在這之前,我還有一些瑣事要處理,都是去鬼市留下的事情。

我以為會很快,但結果卻出乎我的意料,這是後話,暫且不表。

在我的計劃中,事情當然要由易入難,我準備先去解決那老婆婆說的後人的風水問題,接著再去辦那個骷髏官兒後人的傳承問題……

不過,在這之前,我要先回家一次,想家人了,況且劉春燕要生了。

在機場,是三胖來接的我,一些日子不見了,這小子竟然瘦了一點兒,這可是我們認識幾十年來,從來沒有發生過的‘怪異事件’,比普通人見鬼了還讓人吃驚。

看見我和慧能出來,三胖立刻迎了上來,我還沒來得及問他為什麼瘦了,他倒是咋咋呼呼的說到:“三娃兒,你去TJ混黑社會了說?還帶了一個痞子小弟回來?”

三胖話剛說完,那雙下巴就被慧能拍了一下,三胖一愣,接著吼到:“小痞子,找打是不是?”

當然,三胖不會真的打跟在我身邊的人,不過他最討厭別人觸碰他頭部的任何部位,肯定是要發作一下。

那邊慧能已經摘下了墨鏡,眨巴著大眼睛委屈的望著三胖,說到:“三胖叔叔,兩年不見,一見你就要打額?”

“額……”三胖楞了,估計慧能這所謂的潮流形象,他也和我一樣,一時間接受不了,好半天反應過來之後,才一把掐住了慧能的臉蛋兒,說到:“走,叔叔帶你買衣服去!你這娃娃該是有多遭罪,才穿成這個樣子?”

一路笑鬧著走出機場,在車上我問到三胖為啥瘦了的問題,他跟我說劉春燕快生了,他親自照顧,肯定會瘦啊!

“孩子的事兒重要,別人照顧我也不放心,最近連公司我都是交給兩個副總打理的,只要重要的決定才來通知我。”三胖喋喋不休的跟我幸福的‘訴苦’。

“那麼多年了,你和劉春燕感情還是一樣的好。”也不知道三胖這種幸福,我何時才會有,所以我忍不住感慨的說了一句。

“切,你說那些!我和你的感情那麼多年還不是一樣的好!你看,我公司的事兒都可以暫時放下,但你回來了,我肯定是要來接的。”三胖一邊開車一邊說到。

“等下,你把我送到家就可以了,然後趕緊去照顧兄弟媳婦兒,我先開車去看一下我爸媽,陪他們兩天,再陪著你等你兒子出生。”我靠在椅背上說到。

“要得,你也是該去看一下叔叔阿姨了。”說話間,三胖一邊開始一邊從衣兜裡摸了一疊錢出來,說到:“給叔叔阿姨買點兒東西去,表示一下我的心意,我最近是忙,沒法親自買,親自去。”

我也不矯情,直接收了那錢,我和三胖的關係到了現在,就是如此,每次見他爸媽我也會如此表示,這不是人情來往,純粹是對雙方父母的關心。

三胖孩子出生,我爸媽肯定是會去的,三胖還告訴我,那天,雨和曉芬也來,這小子早把他老婆的預產期到處去宣傳了一次!

至於帶慧能買衣服,三胖顯然是沒那空的,只好用人民幣來表示,最終那些人民幣化成了慧能身上穿的所謂的‘古惑仔’衣服。

對這些有著各種金屬的衣服我更欣賞無能,隨這小子去吧,在覺遠的影響下,這小子的審美能正常嗎?

由於是要去見我爸媽,慧能這小子倒也不敢放肆,老老實實的換了一套乖乖衣服,跟我一起上路了,這倒讓我想起很久以前的自己,在外面和雨‘崔健範兒’,師父回來了,我還是得趕緊換一身好學生衣服。

那些年應該很久遠了吧,那個時候在四合院喝茶等我的師父,卻還是那麼清晰。

在去之前,我聯絡了爸媽,他們又回我們曾經的小村去住了,每年夏天都是如此,他們會回去住,只說城市太喧囂,夏天太熱,他們也受不了空調的味兒。

是啊,這生活到底是越來越好了?還是越來越自我折磨了?各種燈紅酒綠的享受難道真能比過青山綠水的自然?這個恐怕不是我能回答的問題,而是整個人類的選擇問題。

到了熟悉的小村,已經是星光漫天,這麼些年過去,這個曾經封閉的小村變化更大了。

修了整齊的水泥路,那些小樓也由國家出資,外觀變得整齊,倒是那些山間田野變化真的不大,看著這個小村,我儘量不讓自己感傷,因為怕想起師父,爸媽每年來消暑,我都是不來的,這次因為要長久的外出,我是必須要來……

得知我要回來的訊息,我爸媽早早的就等在了村口,現在連這裡都有車站了,遠遠的我就望見爸媽的身影,心中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的感動,這麼多年,這種感動我一直不曾遺忘。

把車停在爸媽跟前,我和慧能趕緊下了車,日子好了,我媽現在倒是胖了很多,一聲穿著還頗為時尚,就是一個洋氣的老太太,時光如水,轉眼我32歲了,我媽也快60了。

我一下車,我媽就迎了過來,使勁的抱了抱我,笑得開心:“我大兒子回來了。”

抱完我,她又去抱了抱慧能,但也不忘掐一掐慧能的臉,笑眯眯的說到:“慧能,靚仔啊。”

慧能一聽這個就樂了,我爸在旁邊咳嗽了一聲,不滿的嘟囔著:“這個老太婆,啥東西啊,看個香港電視劇,一天到晚就說些亂七八糟的詞兒,真是的,為老不尊!”

“你說啥?你敢給我再說一遍?”我媽不依不饒。

我爸‘哼’了一聲,像只驕傲的公雞,根本不理我媽,背著手轉身就走了幾步,但絕對也不敢再說!在平日裡,他少不得就要賠笑了,不過在兒子面前嘛,絕對是要維護尊嚴的。

我感覺好笑,一把拉回了我爸,說到:“爸,你要去哪裡?我們上車回家啊!這次我給你帶了好煙好酒。”

“啥煙?我不抽中華啊,抽不慣那味兒……”

“行了,你的習慣你兒子還不知道嗎?”

在家的感覺是溫暖的,恰逢暑假,兩個姐姐也把我的兩個侄兒送到了這裡,HB人有些外甥侄兒不分,其實我覺得還挺好,加個外字不親熱了。:……

這麼幾年過去,兩個小家夥也長挺大了,到現在反倒是跟慧能親跟我不親,隨便給我打了個招呼,拿了禮物後,倆小子就拉著慧能在別的屋嘀嘀咕咕的了。

直到我喊慧能出來吃飯,這倆傢伙才放過了慧能,自己跑出去玩兒了,說是要烤玉米。

從小我就愛吃我媽做的紅燒排骨,這一次飯桌上當然也少不了這個,和幾樣我愛吃的菜,另外還變著花樣給慧能做了雞蛋,和好吃的茄盒。

我和慧能都吃的很香,就是想著要吃家裡的飯,我和慧能在路上都故意沒吃東西。

我媽還是老習慣,我在吃飯的時候不停的給我和慧能夾菜,我爸就在旁邊,一會兒就把酒瓶子摸出來了,在我媽的吵吵嚷嚷下,打著陪兒子喝兩杯的藉口,樂呵呵的給我和他各倒了一杯酒。

飯桌上的氣氛很是溫馨,我媽和我拉著家常,說著說著她就說到:“三娃,你要不要上山去看看啊?我和你爸每年來都要上山去打掃一番呢,順便拜祭拜祭你師叔師姑啥的。”

我一愣,心裡不自覺的湧起一股刺痛,都這樣了嗎?荒涼到要我爸媽去打掃了?曾經我也離開過竹林小築,但事實上,我知道我們還會回去,或者有師父的地方就是竹林小築,但如今……我不敢回去,因為這個每年李師叔的忌日,我都是自己在家拜祭,不單是我,我們這一脈都特別怕去那個地方,回憶太傷。

我幾乎是不由自主的就放下了筷子,下意識的端起酒杯就喝了一大口,辛辣的酒流過喉嚨,胸腹一下子泛起一片火辣辣的感覺,好歹壓抑住了一些心痛。

不只是我,連慧能吃東西的動作也慢了下來。

‘啪’的一聲,我爸放下酒杯,重重的一拍桌子,吼到:“老太婆,你提啥不好,你提這個?兒子才回來,你就不能說點兒高興的。”

平日裡,我爸哪裡敢這樣吼我媽,我媽也哪裡能任他這樣吼,可這次我爸一吼,我媽竟然訕訕的不敢說話,估計她也覺得自己多嘴了。

我給慧能使了一個眼色,趕緊裝出一個自然的笑容,對爸媽說到:“好了,爸,我不難過的,我剛才愣了一下,就是覺得自己太不盡本分了,竟然要麻煩你們去打掃。”

“就是,就是,額也不乖咧。”慧能在旁邊幫腔到。

我媽的臉色這才好看點兒,趕緊說到:“唉喲,這就好,我還以為我這老太婆說錯話了呢。”

“什麼老太婆,我媽是美女,不是老太婆。”我趕緊轉移話題,逗媽開心。

“什麼美女,都這麼老了,盡是瞎說。”我媽嘴上怪著我,可是臉上的笑容卻出賣了她。

“就是美女,媽,我走了那麼多城市,就沒見過哪個老太太比你漂亮,真的。”

“哼哼,美女……”我爸在旁邊表示‘不屑’,當然又挨我媽罵了。

但氣氛總算又再次回覆了溫馨。

我在村子裡呆了五天,每一天都儘量的陪著爸媽,雖然每天面對熟悉的景色總是會勾引很多回憶,但溫暖的親情總能給我以撫慰,我的內心是安寧的。

慧能也很開心,因為這山野田間才是孩子們的天地,比起來公園啊,遊樂園什麼的一點兒都不差,他帶著我兩個侄兒玩的不亦樂乎,由此證明,這小子絕對不是早熟那一類的人,18歲的大孩子了,雖然讀書讀的晚,但好歹明年也要高考了,沒見過他這樣還要上樹掏蛋,下河撈魚的。

五天以後,臨近劉春燕孩子的預產期了,我帶著爸媽一起去三胖所在的城市,兩個侄兒不肯離開這村子,因為和村子裡的孩子們混熟了,倒也沒事兒,爸媽反正也去不了幾天,就乾脆把倆侄兒拜託給鄰居。

雖然時代已經讓人們之間變得越來越冷漠,但是這些老鄉親的情分總是還在的,也是值得讓人放心的。

在回去的路上,我們就接到了三胖的電話,在電話裡他聲音都有點兒發抖,他對我說到:“春燕今天就要生了,就是今天啊,已經被推進去了,推進去了……三娃兒,我真的,我真的好緊張啊。”

“今天嗎?”我不由自主的就露出了笑容,心中也是激動,這是我的人生中第一次迎接一個新的生命,還是我好兄弟的孩子,也算我的半個孩子,我幾乎也是在電話裡激動的大喊:“我快到了,今天一大早就出發呢,快到了,要等我啊。”

“我日,這生孩子的事兒咋等?難道給醫生說,叫我媳婦兒憋著,等你來了再生?”三胖都被氣笑了。

在電話的旁邊也有笑聲,我聽到了雨啊,曉芬啊的聲音。

我爸媽也在車後面笑我傻,連我自己都有些臉紅,對三胖說到:“那就別嗦了,我估計還有1個小時就到,趕緊掛了,我開快點兒。”

說完,我就掛了電話,忍不住的就把車開快了一點兒,在這32年的生命中,我經歷過生離,死別,但是就是沒有面對過新生,我兩個侄兒的出生也被我生生的錯過,這一次我是不肯再錯過,因為有什麼感動能比過生命帶來的感動。

車子行駛的有些快,一向擔心我開快車的媽媽這次竟然難得的沒有抱怨,只是倆老人都忍不住嘆息了一聲,我媽更是說了一句:“三胖生孩子咯,我是高興啊,可是你啥時候讓我抱孫子啊?”

我默然了,我不敢接話,說實話我比誰都想讓爸媽抱孫子,可是我無法違背自己的內心,和一個不愛的女子去生一個孩子,我有時也會幻想如果我和曉芳有一個孩子,那樣的幸福只是想一下,嘴角都會掛起笑容,可是很快就會被現實擊碎這樣的想法,到最後乾脆就是不敢想。

但是面對父母,有一天我會妥協嗎?我不知道……人生,難以兩全的事情太多,換一句話來說,我又怎麼捨得父母抱憾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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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又怎麼能負了我的愛情?

這樣的事情想來太過心煩,我皺起了眉頭,在開車的中途,就摸出了一支煙來點上,我是我媽的兒子,我真的煩躁了,她怎麼看不出來,她沒說話了,連同我爸也是半句沒說。

我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他們的眼神,那是一種多麼渴望又多麼失望的眼神啊,我的心又狠狠的痛了一下。

再說我立志追尋師父的腳步,我有資格要個孩子嗎?

隨著車子的行駛,我還是漸漸忘卻了這件事情,我們連家都沒有回一趟,就匆忙趕到了劉春燕待產的醫院,問清楚了三胖所在的地方,我讓慧能帶著我爸媽,我幾乎是一路小跑上去的。

一去到那裡,就看見三胖焦急的走來走去的身影,雨懶洋洋的靠在牆上,不過時不時的看手錶的樣子出賣了他還是很在意,至於曉芬算是最淡定的一個,只是目光盯著手術室,連我來了,都沒有看見。

其他還有三胖的幾個朋友,我都認識,倒是他們先看見了我。

這讓我不得不感慨,三胖這小子那麼愛熱鬧,連媳婦兒生孩子都叫那麼多人。

三胖的朋友先招呼了我,我還沒來得及說話,就看見三胖的父母風風火火不知道從哪兒跑來了,手上拿著一些嬰兒的必需品,一邊跑三胖的媽媽還一邊說:“看我高興的,連一些東西都忘了帶。”

在這時,我爸媽連同慧能也到了。

一番寒暄招呼以後,大家都陷入了焦急的等待,三胖在我旁邊,跟我唸叨著:“就是你,讓我媳婦� ��等你,這不憋住了?”

我不好意思的抓抓頭,這個時候就不和這個要當爸爸的傢伙鬥嘴了。

雨過來攬住我們倆,說到:“沒說的,道明哥給取名字,我們當乾爹,給小家夥的禮物可不能少。”

曉芬也走了過來,剛想說話,三胖就對曉芬說到:“曉芬丫頭,我警告你啊,別送我孩子一隻蜘蛛啥的。”

曉芬沒好氣的說到:“我還想安慰你兩句別急來著,你倒擠兌起我來了,我絕對不會送我乾女兒或者乾兒子這個的,送你一隻蜘蛛好了。”

“可別,我脆弱,心臟承受不起。”三胖說完,我們一陣大笑,緊張的氣氛倒是沖淡不少。

只是笑完之後,三胖有點兒想哭的說到:“我孩子真幸運,還沒出生,就有那麼多乾爹,乾媽了,那麼多人疼。”

是啊,三胖可以算是我們這一群人當中,最早有孩子的人了。

也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啼哭傳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幾乎是不約而同的,每個人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誕生生命……還有什麼比這個更讓人感動,三胖哭了,曉芬也流淚了,連我和雨的眼圈都紅了。

往日的各種冒險歲月擠入腦海,那時我們都還小,都還年輕,如今我們竟然一起迎來了一個新的生命!

新的……生命!

三胖的孩子是一個女兒,由於大多數時候是在嬰兒室,我們能見到她的機會不多,不過這並沒有消減我們對她一絲一毫的喜歡,這是一個小胖丫頭,生出來就有八斤,皮膚白白嫩嫩像三胖,眼睛大大的像劉春燕,可以說是集合了父母的有點兒,可愛之極。

因為我有事情纏身,不可能在這裡多呆,一個星期以後,我就要離開了,留給三胖女兒的禮物是一塊底子極好的,溫養了多年了靈玉,只願小家夥平平安安,身體健康。

但是新生的嬰兒還不適合戴玉,因為自身的氣場還沒形成,而靈玉的正面氣場雖然溫和,也不是新生嬰兒能承受的,嬰兒比較適合的應該是有機寶石。

在機場,三胖和雨送我,曉芬這丫頭太喜歡小胖丫,就留在了醫院陪劉春燕。

“三胖,孩子三歲以後,最好是五歲以後,再把玉給她帶上,平日裡用紅綢裹了,用個盒子收起來,最好收在採光好的屋子裡,知道了嗎?”上飛機之前,我囑咐著三胖。

“好了,好了,你都囉嗦了八百遍了。”三胖攬著我的肩膀說到。

雨在旁邊,懶洋洋的又是哀嚎了一聲:“我想要個大兒子,我想要個大兒子啊……”

“你小子是不是嫌棄我家丫頭?你小子重男輕女!”三胖可不依了,初為人父的他可敏感。

“得了,我哪能嫌棄我乾女兒,你知道我家的情況,我爺爺老封建啊,生個兒子,一勞永逸啊。”雨搖頭晃腦的說到。

說到這裡,三胖有些感慨,對我和雨說到:“你們也知道,我和我媳婦兒結婚的晚,當年吧,我心疼她,想著過了三十,生孩子危險,不然不生我也疼她一輩子唄。可是,當我媳婦兒偶然懷孕以後,我那心情啊……特別是看著她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守著孩子出生……我反正也不好形容,我就是想給你們倆傢伙說,要個孩子吧。”

雨打了個‘哈哈’,然後伸出一隻手來,說到;“三年,再過三年,我就找個女孩子生孩子去吧。”

我懂雨的意思,他的家庭壓力更大,而且他是獨子,他只能再等曉芬三年,如果三年後,曉芬還是和他沒結果,他也就耗不起了。

至於我,乾脆沉默,我無話可說。

好在這兩個人是我最鐵的兄弟,不用解釋什麼,很乾脆的換了個話題,把這件事情遮掩了過去。

——……——

老婆婆的家人是HN的一個縣城的人,飛機不可能直奔那裡,所以當我坐著客車到那裡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了。

我沒有貿然按照老婆婆給我的地址找上門去,而是隨便找了一家小旅館住下了,要做風水局,我自當盡心,要盡心自然在這個縣城多走走。

第二天,我起了一個大早,開始繞著這個縣城慢慢的走,這個小城說是縣城,但比起一些繁華的縣城還有一定的差距。

關於風水,很多人都有個誤會,認為是屋子的格局啊,屋內的擺設啊作用很關鍵。

其實這個看法是錯誤的,屋子的格局和擺設是對風水有一定的影響,但這影響其實不算大,因為這屬於內局,對風水影響大的永遠都是外局,什麼是外局,那是指的居住的周圍的環境……

給老婆婆家後人盡心做一個風水之局,重點就是盡心,哪怕我自己貼錢也要在所不惜,才算完成了老婆婆的願望,所以這考察外局就是我要做的第一步。

慢慢的行走在小縣城,我登上了小縣城的最高建築去觀察,也爬上了小縣城背後的小山頂上細細的查探了一番,心裡才慢慢有了一個底。

所謂風水,藏風,聚氣,得水,而其中得水為上,藏風次之。

我在尋找一個最合適的位置,在這個小縣城觀察了那麼久,我很驚奇的發現這個小縣城外局最好的位置竟然沒有人佔有,後來我就釋然了,因為這裡在離小縣城繁華的位置已經很遠了,簡直是邊緣中的邊緣。

這個發現讓我興奮,趕緊跑到我看好的那個位置站定,閉眼輕輕的感受了我看中那個位置的風速,心中已經有了定論。

藏風是指一個地方氣息流動,但是太猛烈的風是絕對不行的,會吹散原本聚集起來的正面氣場。

藏風和聚氣要有一個微妙的平衡,如果光是聚氣,沒有空氣的流通,聚氣的氣息氣場總會消散,因為沒有置換,就會變質!就好比一件很好的衣服你穿在身上,穿得髒了,總需要水去洗洗,流動的氣息正好可以保持聚來的地氣兒乾淨,純淨。

達到氣純,氣專的地步。

而氣息太猛烈的流動,氣場也就聚集不起來,那麼也三氣(氣純,氣專,氣聚)中也就少了氣聚。

這個微風拂面的程度正好,我很滿意!

在這個位置彷彿的徘徊,觀察了這個位置背後的山勢起伏落點,和植被的生長情況我才算放心!其實這是在簡單的觀脈,我是學習了一些不算太難的陽宅知識,這樣的觀測已經算足夠,若我師妹來,少不得就要動用各種的工具,一個羅盤是遠遠不行,師妹的黃布包裡工具豐富,光是尺子就不下三種。

不過,那關係到點穴定位的功夫,陽宅自然不用這樣,陰宅的講究比陽宅多。

收起亂七八糟的想法,我離開了這裡,心說這老太太應該是一個善鬼,讓我去做一個風水局,竟然讓我尋得這麼一個好地方,而且,還沒有被佔用,這不是我的福分,應該是它累積給後代的福分。

原本,我已經做好準備,到最後只能做一個內局,如果有各種煞,再為他們想辦法化解,遮擋,鎮壓。

觀測好了位置,我自然就該上門而去,老太太的子孫就在這個縣城偏西的位置住著,按照老太太給我的說法,一家八口都住在一棟三層小樓之內。

在縣城住著,是不太可能擁有自己的院子的,這就是一棟獨門獨戶的小樓,走到這棟小樓跟前,我的內心有些忐忑,也不知道這老太太到底託夢給它子孫沒有,別人該不會以為我是個騙子吧。

但是這是鬼市的交易,我必須得做!

懷著忐忑的心情我敲響了這家的大門,由於是晚飯時間,不消片刻,就有一個看著挺和善的中年婦女為我開了門,只不過看見是一個陌生人站在門外,她的神情自然狐疑了起來。

“你找誰?”那婦人問到。

“請問向小華是在這裡嗎?”向小華就是老太太為我的它的後人的名字,在這個時候只能先搬出來用用。

“向小華?你找我家太公啊?”那婦人臉上帶著不可思議的表情。

而我則一頭冷汗,這老太太也太頑皮了吧?竟然不和我說清楚,它的後人竟然已經是太公輩,也就是說應該是這婦人老公的爺爺了,我竟然直呼其名,挺不尊重的。

至於這婦人不可思議也可以理解,老公的爺爺,少說也八十歲了,一個年輕小夥子找一個老頭子幹啥?

雖然疑惑是疑惑,可能是我長得也不像奸邪之輩,這婦人說了一聲“你等等啊”,然後就轉身進屋了,她沒讓我進屋,不過只要是正常人,誰讓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進屋啊。

站在門外,等了大概有5分鐘吧,一個蒼老的聲音從屋子裡傳來:“誰啊,誰找我?”接著,那扇虛掩的門又被開啟了,我看見一個中年漢子和剛才那婦人扶著一個老爺子出來了。

這老爺子精神還算不錯,說話聲音也算中氣十足,只不過見到了等在門外的我,臉色一下子就變了,指著我說到:我見過你!”

見過我?我眉頭微皺。

那老爺子竟然掙脫了兩個人的攙扶,自己拄著個柺棍,走上前來,繞著我看了很久,才喃喃的說到:“難道真不是一個夢?這世間還有這事兒?”

我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兒了,這老爺子見過我,完全是那老太太搞的事兒,這種事情不用具體的描述我的樣子,根本不像書裡寫的那樣,在夢裡,會有人跟你說,你會見到一個什麼什麼樣的人,什麼樣子。

要知道記憶包含在靈魂力中,託夢當然是有能力把記憶中一些資訊託付。

面對老爺子這樣的反應,我也不想太嚇他,畢竟對普通人把事情扯‘玄’了也沒有什麼好處,我笑眯眯的開口說到:“老爺子,別開玩笑了,你肯定沒見過我。我來這裡,是受師父所託,給你家看風水的。”

“你師父是誰?”老爺子面露疑惑,不過我說起看風水的時候,這老爺子眉毛一揚,明顯是有些事情在心裡有了觸動。

“我師父你不必知道是誰,只是他說對你家有一段緣分未了,要我來為你們做一個風水。”我開口說到,其實也不是我想說謊,這其中太具體的東西是不能透露的,說的含糊不清一點,一切都說是緣分也就對了。

本身,這也是緣分不是嗎?

“是了,是了,不該多問,快請進,快請進啊!”老爺子忽然就激動了,把我請進了屋子。

我估計是老爺子的夢裡,那老太太吩咐過不準多問的原因吧,畢竟事情實在是太巧合了,也容不得這個老爺子不信。

老爺子叫我進去,他的子孫就算有所懷疑,也不敢有半分意見,看來這老爺子還挺有威嚴的。

——……——

大廳中,飯桌子上,老爺子的所有家人都在。

包括老爺子的兒子和兒媳婦兒,孫子,孫媳婦兒,還有他的孫女,孫女婿,最後就是他的重外孫,之所以這樣說,是那小孩兒叫了一聲父母。

只是這樣簡單的,我就把這個家庭人員的分佈情況判斷出來了。

坐在飯桌上,老爺子招呼我吃飯,或許是這HN家常菜,對我確實很有吸引力,我也老實不客氣,拿起筷子還真的吃了起來。

見我不客氣,老爺子反而很高興,一般人客氣了,就是端著架子了,會有要求的,真心幫忙的可能性也就小了,這向老爺子活了那麼大的歲數,也算是個人精,這點兒怎麼可能看不懂?

酒足飯飽,老爺子叫家人泡了茶招呼我,閒話一番家常以後,他終於臉色有些猶豫,更多的是有些難堪的說到:“小師傅,其實呢,我很感謝你來幫我看風水,我也不知道這個風水的作用有多大,我也不求大富大貴,但是我們家的情況你也看見了,全家四代都擠在這三層小樓裡,這第三層還是臨時加蓋上去的,現在的情況麼,也就只能圖個溫飽”

說著向老爺子停頓了一下,其實這些情況我早就看在眼裡,這個家裡的傢俱擺設都很少,連牆都沒有粉刷。

這絕對是低於這個縣城大多數人生活水準的,他倒也沒有撒謊騙我。

一命二運三風水,風水的確能提升一些人的運勢,就比如你命裡帶的好東西,能給你放大一些,你命裡帶的不好的東西,能把負面影響給你減少一些,在這方面,陰宅比陽宅的影響力又要大一些。

老爺子這一番話,我明白他的意思,想利用風水,弄個財運較順。

我點頭,沒有發表具體的意見,示意老爺子接著說,這時老爺子就不是難堪了,而是難過了,他說到:“還有一個最關鍵的問題呢,我今天已經90歲了,知道嗎?可是我是快三十歲才得到我兒子,還是獨子,你知道,在我們那個年代是不可思議的!而我兒子也是二十**歲才有了我孫女,過了兩年,才有了我孫子,哎當年生我孫子的時候,我兒媳婦差點死掉,有個算命先生說是我兒媳婦命硬才逃脫啊也才該我有了一個孫子,可是你看我孫子這都三十好幾了,還沒一個孩子,我孫媳婦兒莫名其妙流產兩次了,我覺得我家人丁不旺啊,我”

“老爺子,我大概也是明白了你的意思,其實按你所說,你們其實也不是命中不帶丁,而是由於各種各樣的情況,導致添丁不順,這個風水確實能改變一些,但是你有決心嗎?”我對老爺子說到。

“什麼決心?”老爺子不明白。

“唔”我摸了摸下巴,對老爺子說到:“重要的是你和你的家人要相信我。”

這也怪不得我要這樣說,跟個真正的神棍似的,畢竟莫名其妙讓人搬家什麼的,這必須有些說服力吧?好在那個夢是我最大的依仗。

“哼”老爺子柺杖重重一頓,說到:“我信你,我的家人哪個敢說半個不字?我相信你的,小師傅!”

這老爺子是該命裡長壽吧,90歲,耳不聾,腦不傻,說話還中氣十足!偏偏性格卻不是什麼平和的性子,而是那種霸氣,火爆的脾氣,這讓我只能總結為命裡該這老爺子長壽。

老爺子一發話,他的子子孫孫都不敢說半個不字,包括那個看起來還在上小學的重孫子也不敢調皮,真是有威嚴。

我微笑著,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老爺子又發話了,他說到:“一群沒用的東西,這層小樓,還得靠我大半輩子賺得錢,你們連給自己的窩都準備不好,丟人!”

我趕緊咳嗽了兩聲,畢竟家醜不外揚,對著我這個外人說這個,算咋回事兒啊?

果然,這番話一說,他那一群子子孫孫,個個低頭不語,表情都有些訕訕的,而那老爺子大手一揮說到:“小師傅不必介意,你給我家做風水,總得瞭解我家的情況吧。”

我不想就這個話題和老爺子糾纏,乾脆站了起來對老爺子說到:“老爺子,如果可以,你們明天隨我去一個地方吧,到時候我們再具體談風水的事兒。”

————……——————

第二天,我們站定在我選定的那個地方,此時向老爺子一家人正莫名其妙的望著我,等待我給他們解釋。

因為我太直接,帶他們來這個地方以後,就莫名其妙的要他們把城裡的房子賣了,在這個他們看來偏僻的地方修建房子,一般人確實是難以接受的。

但是風水這個東西解釋起來太複雜,我只能簡單的對他們解釋到:“風水有很多說法,有的是大方向,有的是細枝末節,但老爺子,你們要搞清楚一個重點就是,真正的好風水,要先選外局,再布內局,外局對運勢的影響比內局重要多了!”

“我給你們說一個簡單的四靈知識吧,以我站的這個方位,就是我昨天問了你們家家人的生辰八字以後,發現沒有特別的忌諱以後,決定的房屋朝向,和我最初設定的一樣。”

“什麼是四靈?簡單的說就是青龍白虎,朱雀玄武。按照我們古老的傳統定位,玄武為後,朱雀在前,青龍在左,白虎為右!這四靈是風水中非常重要的一個佈置辦法,不僅應用於外局,也運用於內局。”我儘量耐心的對向老爺子一家人解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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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老爺子也知道簡單的風水知識,是在路上我告訴你的,得水為上,藏風次之,藏風是內裡自有氣息流動,卻避外界風之干擾,這裡在藏風上達到了很好的條件,而這得水呢,如果條件允許,可以人為,在這裡”我來到一塊平坦的平地,對向老爺子說到:“在這裡,可以挖一個池塘。”

“還要挖個池塘,那麼大的工程?佔那麼大的地兒,我們家沒那個錢啊!”說話的是向老爺子的孫子,他的擔心也是他們家的實情。

我望著他說到:“錢的問題你先擺在一邊,這個地方必須挖一個池塘,如果你想家吉,而財不散,這裡會正是你們家明堂所對的地方,也就是朱雀位!”

“明堂是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