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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冷靜情緒

‘轟隆’一聲,那是絕對的能量碰撞,我根本無暇去顧及結果,我只覺得那一下的碰撞,彷彿就像我化身為了巨斧,被人揮舞在手中,與另一柄巨斧在蓄力完畢的情況下,不要命的碰撞在了一起,只是靜止了瞬間,山崩海嘯般的能量就將我淹沒

黑暗,無邊的黑暗中,我卻並不孤寂,是要塵埃落定了嗎?我感覺我的身體在慢慢的往下飄蕩,我

道士是鬥法之人,有什麼情況會讓一個道士傷到這個地步?我拿出那張照片,遞到了江正濤的面前,儘量平靜的問到:“你一定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兒的,說不定這就是你隱瞞下來的資料,我想知道我師父為什麼會戰鬥成這個樣子。”

江正濤看著我,說到:“的確,還有一些被我收起來了,因為和你師父戰鬥的東西,是絕對不能流傳出來的。”

“那是什麼?”我緊盯著江正濤問到,儘管這樣很不禮貌,可是我已經顧不得了。

“那是一種傳說中的存在吧,具體是什麼,你問來也沒有意義。如果有一天,你也必然踏上這尋找崑崙的道路,你和你師父遇見的東西也不一定一樣。”江正濤如此的告訴我。

是啊,是什麼確實不是重點,重點只是我師父到底怎麼樣了!畢竟,江正濤對我開放資料,也不是什麼都能開放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冷靜了一下情緒,只是問到:“我師父沒有事情吧?”

“我可以確定的是,你師父一行人,直到,直到他們一行人消失之前,都是安好的,當然,有一些傷勢,也不太嚴重。”江正濤斟酌著對我說到。

我沒有說話,我想要問的問題,我決定在看了那些文字資料以後再說。

這樣想著,我又拿起了那疊文字資料,開始仔細的看了起來。

這些文字資料,是一種類似於工作記錄的資料,也可以說是日記,看語氣倒是像跟著我師父的第三人寫下來的,不是我師父他們。

xx年x月x日

終於到了中心地帶,做為一個部門的工作者,我沒想到還能遇見如此多能讓我驚異的事情,存在於我華夏的土地啊,我以為是已經探索清楚了的,沒想到不是這樣的。

xx年x月x日

我只是一個記錄的跟隨者,知道什麼是該問,什麼是不該問,最終我也會離開這行人,帶著這些珍貴的記錄回去的,可是我佩服他們,但我也在思考,所謂的‘崑崙’是那麼重要嗎?憑藉這行人的本事,可以過上另外一種生活,不是去追尋某一種虛無縹緲,這一天,又是一次失望。

xx年x月x日

我沒有想到,真的在這裡,神龍山找到了一絲線索,得以證實了某些事情,甚至還能憑藉這條線索繼續追尋下去,這條線索太驚人,不行,我不能記錄在這裡,我必須口述報告。

我一篇篇的翻著這工作記錄,越翻眉頭皺得越深,這條工作記錄給我最大的線索就是師父曾經去到過什麼地方,甚至最遠的地方,已經出了華夏國的範圍,可是遇見一些什麼,線索是什麼,根本就是全無記錄。

我忍著這些問題,一直沒有發問,直到我看完了最後一篇記錄。

年x月x日

終於是到了離別的時刻嗎?那一刻,我甚至有一種想法,想追隨這群神奇的人而去,可是我不能,因為我有愛人,亦有孩子,這是我在紅塵中的牽掛,我怎麼可以追隨而去?我也承認,我是怕了,只是那一瞬間,太可怕了,我都不肯定他們還是不是活著了。李師傅太過堅定,就這樣第一個冒著如此大的危險,跟隨而去,我以為別人不會那麼決絕,可是在李師傅第一個躍下海中以後,他們竟然全都跟上了,是要告別了,為什麼我的心會如此的難過?做為一個跟隨的記錄者,我在思考,這件事於我華夏究竟有沒有意義,人,貴在自知,貴在自知!!

很是讓我心緊的一篇日記,很是凌亂的一片日記,甚至連其中的某些意思我都理解不了,就比如最後的,人,貴在自知,是什麼意思?

我放下了這些文字資料,心中有千言萬語,一時竟然不知從何問起,我甚至冷靜不下來,那一句我都不肯定他們還是不是活著了,就像一道極為強烈的光,刺的我眼睛都生疼。

我不能失控,我站起來,反覆的在房間裡踱步,然後來開賓館的窗簾,點上了一支煙,大口大口的吸著,當一支煙幾乎是被我不間斷的吸完以後,我才勉強能讓自己的手不再顫抖,情緒也能在剋制的範圍了。

我該相信自己的中茅之術的,每年不總是要做一次,確定師父是不是活著的嗎?可惜,師父沒有師祖那一身本事,可以如此神奇的與我交流,甚至傳法與我。

但,我總是該相信的。

這樣想著,我的情緒才又稍微好了一些,能夠理清楚自己的思路了,我坐到了江正濤面前,沒有急著開口,反倒是江正濤輕聲的說了一句:“這樣吸菸,對修者來說可不是個好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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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辦法,人總要有點愛好,也不能太過於去逼著自己怎樣生活了。”我回了一句,這樣扯開話題的回覆一句,我發現我其實比自己想象的冷靜。

“我知道你要問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那就是在之前,我給你發過來的那張照片,就是跟隨記錄的最後一張照片,那是你師父他們在失蹤以前,留下的最後的影象。”江正濤很直接,當然還是在播報新聞聯播。

“我想知道,那一句不確定我師父他們是否活著是什麼意思?江老大,你能不能回答我?”我看著江正濤,其實重點不是崑崙,也不是師父他們去了哪裡,在我心底最重要,看起來也最微小的一個重點,整個事情的基礎,是我無論如何,只是希望我師父還活著。

能夠活著,等我去他面前,問他一句:“師父,你怎麼能這樣就走掉。”

江正濤默然了一會兒,然後看著我說到:“負責任的說,我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的,只是,在那個時候,在離你們師父不遠的地方,就是”

江正濤說到了這裡,頓了一下,握著茶杯的手也不像一直以來的他,那麼沉穩,我看見杯子裡的茶水有些微微的顫抖,過了許久,江正濤才說到:“我欣慰你的成長,竟然沒有第一時間的追問我,而是等著。可笑的是,我又有什麼好猶豫的呢?那個地方就是傳說中的——蓬萊。”

蓬萊!我的心中巨震,但是我的神情卻沒那麼激動,面對江正濤我說到:“其實,我知道的,欲尋崑崙,先找蓬萊!原來,師父也是走上了這一條路。”

江正濤看著我,第一次眼神中有了一些驚異,他倒是沒追問我怎麼知道,只是說到:“你比我想象的,要知道的多!是的,崑崙之路具體是怎麼樣的,說法有很多種,也有很多修者嘗試過不同的辦法,但至今為止,最為靠譜的,只有這一條,欲尋崑崙,先找蓬萊,可惜知道的人寥寥無幾,你讓我驚訝了。”

“可是我還是想知道,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我師父已經快成功了,反而你們不確定他的生死了。”這才是我關心的重點。

面對我的問題,江正濤站了起來,也開始慢慢的踱步,彷彿要這個問題的答案,也不能讓他平靜一樣,他也需要平靜平靜,整理整理再做回答。

我還是耐心的等待著,只是我不知道我這個耐心能夠延續到幾時,我只是強制性的剋制著,而終於在我快點臨界點的時候,江正濤開口了:“那一幕,我沒有親自參與,就算是回來訴說的工作人員,說的也很凌亂,估計對他們的刺激是太大了一些。我整理重要來說吧,第一,我們現有的任何裝置都不能拍下蓬萊,只能人的眼睛看見,所以,你看見的最後一張照片只是茫茫大海。”

我抿了一下嘴唇,這個我是絕對能理解的,到如今,有什麼先進的裝置就做到人眼的程度?就連基本的畫素上也差了很大的距離,而且人眼絕對不是已知生物中最發達的雙眼,裝置記錄不到,這有什麼奇怪?人眼不也不能看見鬼魂。

到具體是什麼原因,我沒有辦法去猜測,無論是崑崙,還是蓬萊,對我來說,都是太高深的存在,我的揣測說不定只是可笑。

我靜默不語,而江正濤則是繼續說到:“第二,按照描述來說,蓬萊具體的應該不是一個島吧,或者應該說它是一個漂浮物,原諒我,這個我也不能確定,因為當時當時的情形太亂,而蓬萊至始至終都籠罩在一層迷霧裡,是什麼樣的漂浮物,他們描述不清楚。”

我點頭,表示能夠接受,我靜靜的等待著江正濤繼續給我答案。

“至於第三,就是問題的重點,為什麼不確定你師父他們是否還活著的重點。”說話間,江正濤翻出了那張最後的照片,和那次的傳真不一樣,這張照片是一張彩色的照片,也就比傳真要清晰的多,然後遞到了我的面前。

因為我之前是看過這張照片的傳真的,加上剛才太注重師父受傷的事情,我是沒太仔細看這張照片的,我不明白江正濤此刻又拿出這張照片是一個什麼意思?

“你看這裡!”江正濤所指之處是一片墨藍色的海域,一片海域原本是不太引人注目的,我剛才隨意看了一眼,只是本能的覺得,這片海域應該就是到了深海什麼的樣子,可是江正濤這一指,我才驚奇的發現,原來也裡有一小截身體,因為也是接近於墨藍色的顏色,難怪我剛才沒注意,也難怪我在傳真上沒看見。

“這個你認為是什麼?”江正濤望著我問到。

這個我當然能認出來,元龍大哥的祖印中不也封印著這個存在的靈體嗎?這是一節蛟的身體,不仔細看不見,可是一旦看見了,我立刻就有了答案,說到:“這是蛟吧?”

“是的,重點是這是一條要化龍的蛟,也是你師父一行人一路跟隨,甚至與之戰鬥過好幾次,在那個時候,蛟急著要上蓬萊,完成化龍的最後一步,已經懶得理會你師父他們了,而你師父他們”江正濤說到這裡沒有說話了。

可是我已經猜測到了,按照我師父對我一脈相承的光棍性格,他應該是奮不顧身的跳進了海里,要和那只蛟一起去到蓬萊,與蛟‘共舞’在海里,這是多麼危險的行為,我敢說這是一點優勢也沒有的,我不認為我師父本事大到可以在海里鬥法,那一刻,師父是徹底的‘光棍’了,然後身後也跟著一群‘光棍’吧!

雖然我儘量的想得輕鬆,但事實上我的心不由自主的就會自己去幻想那緊張的一幕,我的聲音都變得有些發緊,我說到:“那那之後呢?是蛟攻擊了我師父他們,然後你才說,不知道我師父是不是活著?為什麼我師父只是尋蛟,還會去沙漠,去林子裡,和其它的,你不方便說的東西戰鬥?”

我隱隱覺得這其中的事情是很關鍵的,所以我連帶著這些也一起問了。

江正濤這一次神色難得的變了,苦笑著說到:“事實

上,蛟在那兩個記錄者還能看見的時候,沒有攻擊你師父他們,只是在那一瞬間,我該怎麼去說?總之,你可以想象,是風起雲湧,大浪翻滾,而一直凝聚著不散的迷霧忽然擴散開來,他們所在的船太顛簸,以至於只能躲了進去,再之後,就是打雷,密集的雷電風雨,有一個記錄者冒險去看了一眼,蓬萊消失了。所以,我才說不能肯定的告訴你,你師父他們是否還活著。”

我無言以對,任何人面對這種情況,也是不能肯定的告訴我什麼吧?除非我再次抿了一下嘴唇,只有一個除非,那就是我自己親自去體驗一次,就能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兒了。

所以,在那個時候,我竟然奇異的不算太擔心,終究是成長了一些吧,因為我知道,我再也沒有長輩可以依靠,我不能讓自己的心亂了。

沉默了一會兒,我問江正濤:“你還沒回答我,那之前的戰鬥又是怎麼回事兒?”

江正濤看著我,這一次他沒有很直接的回答我,反而是問我:“你,終究也是會踏上崑崙之路的吧?”

我點頭,這個不用否認什麼,就算一次不成功,第二次,第三次我也會一次次的去找尋。

“簡單的告訴你吧,你師父得到的線索比你更多,準備的比你更久遠,上蓬萊,去崑崙,是什麼人都可以的嗎?就算知道崑崙之路又如何?這中間終究還是需要一些準備的。道良,這裡原諒我不能太詳細的告訴你什麼,因為涉及到機密,我只能說,如果有一天你也要踏上崑崙之路,你最終也選擇和我們合作,我會把這一切詳細的告訴你。”江正濤沉聲說到,很認真,這一次,我肯定不是新聞播報。

我知道我沒有反駁的餘地,去到崑崙之路,那是一條可能一去就將不復返的路,我沒有師父那麼瀟灑,紅塵俗世,我有太多的牽絆,我是不會那麼快就踏上崑崙之路的。

只是,那個時候的事情誰又知道?或許命運不由得我選擇呢?

我嘆息了一聲,沒有說話,江正濤卻拿起了那張光碟,對我說到:“不想看看嗎?”

“在賓館,怎麼看?”我悶悶的說到。

“誰說沒有準備的,這次我來的時候,就叫人帶上了影碟機。”說完,江正濤拿出手機打了一個電話,不到十分鐘,果真就有人抱了一部影碟機上來,並且動作麻利的安裝好了。

江正濤把那張光碟放入了影碟機,然後對我說到:“道良,或許這個能給你一點兒安慰吧。”

我不明白江正濤在說什麼,有些疑惑的看著他,他卻對我說到:“這張光碟,你可以保留,給相關的人看看吧。看完了,你再問我問題。”

我點頭,因為此時影碟機已經讀碟完畢,出現了畫面,那是在一片深山老林中,畫面肯定不像是電視那麼清楚,甚至偶爾有些顫抖,可見拍攝的人並不是太專業!

想想也能理解,記錄者主要是做為人帶回重要的訊息,又不是紀錄片拍攝者,不過,這有什麼好重要的,我關心的只是師父的訊息。

鏡頭在不專業的記錄著周圍的一切,在這裡,我敏感的注意到了是一個很美很美的地方,周圍有噪雜的人聲,說些什麼因為太過嘈雜我聽不清楚。

只是過了幾秒以後,我清楚的聽見了慧大爺的聲音:“讓額先去說?你這個李老賊,你也有不敢面對的時候咧?你還不如額呢,等等,憑什麼你叫額先說,額就先說,你又不是額二舅,額憑啥聽你的?你看額臉上寫著瓷馬二愣四個字?”

慧大爺,一直隱忍著,剋制著眼淚的我,在此刻終於忍不住了,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而此時,一個身影狼狽的出現在鏡頭前面,很像是被一腳踹出來,接著我看見師父的身影出現在了鏡頭面前。

師父!

鏡頭裡的師父終於站住了身子,而整個鏡頭已經由捕捉風景,變為了全程的拍攝著師父的一舉一動。

我看見師父站直了身子,看見他怒火沖天的朝著旁邊吼到:“狗日的慧天,竟然敢踢我過來,等一下老子要和你單挑。”

那邊傳來慧大爺的聲音:“單挑就單挑,我怕你咧?”

五年了,不管是我聽到什麼訊息或者是看見什麼照片,總不及師父整個人‘活生生’的站在我面前來得慰藉,即使我和他隔了一個電視的螢幕。

攝影機上有時間記錄,我一眼就看見,那是師父離開我半年以後的時間。

我們終於再見了,很神奇的方式,空間上,他在螢幕裡,我在螢幕之外。

時間上,我已經在5年多以後,他卻停留在他離開的半年以後。

5年的思念累積著,我以為我再次看見他,聽見他說話,我會泣不成聲,一直以來都是如此啊,師父從小告誡我的就是想笑就笑,想哭就哭,否則心氣兒不順,修心也會頗多阻礙,但事實上在此刻我剛才聽見慧大爺說話時,還在掉落的眼淚,神奇的止住了,我的臉上竟然還帶著淡淡的微笑。

沒人理解我這種神奇的狀態,只有我自己清楚,真好,還是那麼熟悉的師父,那麼熟悉的慧大爺,我只是沉溺在時光中,又與他們在一起了,所以我不笑,難道還要哭嗎?

“李師傅,在攝影呢。”我聽見了記錄人員的聲音,但絲毫沒有把我拉回現實,但在鏡頭中,這句善意的提醒倒是讓師父神奇的,不好意思的尷尬了一下。

我看見他開始認真的打理他那一頭亂髮,牽整著衣服,還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然後才對著鏡頭說話:“三娃兒,如果你旁邊有乖姑娘的話,前面那一段你要解釋一下,是慧天那個老禿驢在破壞我的形象,曉得不?否則給老子抄《道德經》去,一萬次,少一個字老子都要抽你!”

沒有用官腔,是我熟悉的HB鄉音,師父竟然在鏡頭面前說的是HB話,開口就是三娃兒,那模樣彷彿我現在就在他身旁一般,我也很恍然,彷彿還是在竹林小築,我那猥瑣的師父,下棋下輸了啊,又要讓我幫他洗衣服啊,然後就是用這種語氣‘威脅’我。

我很自然的也用HB話回答到:“我曉得囉,這兒沒得乖姑娘兒,男的倒有一個,你不用擔心你的形象,不就那個樣子邁?我絕對不得說出你一個星期都不洗澡的事。”

在鏡頭裡,師父咳嗽了一聲,彷彿這件事情就這樣揭了過去,我淡淡的笑,他則走了兩步,停在了某個地方,而鏡頭也隨著他前行,跟著停住。

“三娃兒,其實呢,我也沒有多得話想說,你從小在我身邊長大,看我看過的風景,吃的是一鍋飯,日子過著,很多時候就我們兩個人。現在我到了這個地方,看見這兒實在是漂亮,所以就想起了你,沒有理由師父看過了某一處美景,而不給徒弟看一下,特別是那個湖,你看看吧,是不是漂亮?”說完,師父指著那個湖,臉上的神情也漸漸的平靜了下來,從剛開始那種複雜的激動,剋制,誇張的對慧大爺的憤怒變得淡然。

然後鏡頭隨著師父所指的方向,照向了那個湖,確實是很美的一個湖,湖面上波光瀲灩,陽光下,薄霧嫋嫋,配合著湖邊的青青草坪,幽幽竹林,再看著遠處的巍巍雄山,人間仙境一般的存在。

師父是想與我分享這美景嗎?我的眉頭輕輕揚了揚,但江正濤也在看著我,我的臉上又恢復了淡然的微笑,對著螢幕說了一聲:“看見了,師父。不過,你估計是不太滿足吧?這裡又沒有大姑娘可以看。”

與此同時,鏡頭已經轉回了師父,他幾乎是與我同時的說了一句:“可惜哦,這裡沒有大姑娘可以看,我連蹲在這裡十分鐘的興趣都沒有。”

接著,鏡頭晃了晃,師父一下子哀嚎了起來,我清楚的看見一隻五彩斑斕的大蜈蚣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爬到了師父的臉上,接著一雙白淨的手掐住了師父的耳朵——莫雨青奶奶!

“這個人這一輩子也就這點出息了,不要讓他在鏡頭面前丟人現眼了,三娃兒,如果是你第一個看見這些,幫我也給曉芳,曉芬那倆丫頭說一下,我很好,可以的話,也記得幫這些東西給她們看一下。”莫雨青奶奶說這些話的時候,神情是平靜的,眼神中有些許的掛念,但望向師父的時候,又變成了滿足。

她應該沒有什麼再多的遺憾了吧?寨子的大敵已除,心疼的小輩曉芳,曉芬也已長大成人,在生命步入老年的時候,終於可以和她心愛的人再次踏上一段未知的旅途,換一種形式成全了愛情的在一起,所以莫雨青奶奶才會有如此的眼神吧?

那麼到我老去的時候,曉芳,她是不是也會和我一起踏上這樣的旅途呢?

心裡想著心事,在那一刻恍惚中的我,心底終於升起了一絲哀傷,讓自己清醒了過來,但是我望著螢幕還是笑得很開心,笑師父被莫雨青奶奶掐著耳朵的狼狽,太沒形象了,笑他們好像很幸福的樣子。

就這樣,很簡短的幾句話,一幕風景,一場打鬧,師父就在鏡頭面前消失了,接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鏡頭面前,帶著慈悲的表情,對著鏡頭行了一個佛禮,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慧大爺,我抱著雙膝,坐在床下,看著他笑得樂呵呵的,我的笑聲在這賓館的房間裡迴盪,聽著反倒有些寂寞的樣子,但是我卻渾然不覺,只是笑,我太瞭解慧大爺,下一刻他就會繃不住了。

果然,在慈悲的佛理過後,慧大爺和我師父如出一轍,開始整理衣服,也想整理一下頭髮,無奈的發現自己是光頭來著,然後有些尷尬的放下了手,彷彿是為了掩飾這種尷尬,他做兇惡狀的對著鏡頭說到:“慧能,你給額好好的當好和尚這一門很有前途的職業啊,別一天到晚只想著吃雞蛋,吃蛋糕!但是佛家講一個緣法,若你不是當和尚的料,你就你就……”

“就咋樣啊?慧大爺?”我對著螢幕問到。

“嗯,你就辦個養雞場,這樣吃雞蛋就不要錢咧,還可以用雞蛋做蛋糕!對了,三娃兒,你要當不好道士,就和慧能一起去辦個養雞場吧,養雞場是很有前途的,是……”慧大爺的話還沒有說完,一個身影忽然猛地衝了過來,一腳就把慧大爺踹了一個趔趄。

然後大罵到:“你敢叫我徒弟去辦養雞場?你才養雞場,你全家都是養雞場!”

是我師父!

我一頭黑線,我知道又開始了,我很習慣性的做無視狀,從前,現在,不是一直都是如此嗎?

果然,慧大爺站穩了之後,帶著一種疑惑的表情說到:“你說額都全家都是養雞場?養雞場裡只有雞,那你不就是說額全家都是雞?額跟你拼了!”

“拼就拼,我還會怕你?早就看你這個老禿‘雞’不順眼了。”我師父絕對是一個活學活用的人,然後就在鏡頭裡,兩人就扭打了起來。

可我在這個時候,卻摁了暫停鍵,鏡頭定格在了師父和慧大爺很無形象的扭打畫面,兩人都用手抵著對方的臉,也正巧同時都很沒形象的對著鏡頭。

江正濤詫異的看著我,問了我一句:“不看了嗎?”

我的手指輕輕的劃過螢幕,停留在師父和慧大爺身上,我沒有哭,只是眼眶有些紅,臉上還是依然笑著,說到:“這種東西,我想我一個人看是不合適的,總是有人也等著和我分享的。”

說完這句話,我的神色已經變得平靜,問到:“江老大,這個,你可說過給我了啊?”

“當然,這個裡面沒有什麼禁忌,原本也就該給你的。”江正濤神色平靜的回答到。

我退出了影碟,小心翼翼的收好了它,然後望著江正濤問到:“為什麼我師父會拍這些東西?”即使,我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答案,我仍是如此的問到。

“你比我想象的要平靜,這個時候哭怕也是人之常情吧?”江正濤沒有急著回答我的問題,反倒是問了我一個問題。

我的神情平靜,可是暗地裡卻是想從江正濤的神色中看出什麼來,看出他問我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無奈,江正濤的神情一直以來就極少有變化,連眼神也是滴水不漏般的不流露任何情緒,聲音除非特殊,否則都是放新聞聯播,我也看不出來個端倪。

不過,我還是回答他了,用我早就想好的答案,聲音無奈且哀傷:“我很想哭,但是我不能哭,你知道,無論是哪一脈,山字脈做為最為擅鬥之人,總是要撐起這一脈。不管以後是怎樣,我們這一脈是個輪迴,總是要進入那‘崑崙詛咒’的,你說我有什麼資格哭?”

江正濤說到:“崑崙詛咒?這修者望都望不到,盼也盼不來的地方,你說是詛咒?只是,哭出來或者還好些,不哭,才是很傷心傷神的吧,心氣兒不順倒還在其次。”

“是,我是哭不出來,人恍惚著呢,連傷不傷心也不知道了。”說這話的時候,我的聲音無比的頹廢,是實話,卻也刻意這麼說,在看了光碟之後,我覺得我應該這樣做。

原本,我是有問題要問江正濤的,就比如魯智強的說法裡,崑崙彷彿只是認可力量,這與我心目中的道家仙境很是不符,但此刻也是不問了。

我神色木然,彷彿已經陷入了濃濃的哀傷之中,可是我心裡,不知道為什麼,總是在想一句話‘我在思考,這件事於我華夏究竟有沒有意義,人,貴在自知,貴在自知!!’沒有為什麼?就是單純的本能讓我在想這句話,可是想了半天,仍舊是解不開其中的滋味,索性也就不想了,只是那表情顯然越發的木然。

江正濤站在房間內靜靜的看了我一會兒,終於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了一句:“你,也別太難過了。”

我木然不答,而江正濤則是嘆息一聲,開始收揀他帶給我的資料,這時,我才有了一絲反應,抬起頭來看著江正濤,眼神很是悲傷和渴望,說到:“難道就不能留下一張嗎?”

江正濤說到:“這些資料也是機密,看過,你記住也就可以了。再說,能給你安慰的應該是那張影碟吧,我看過,能知道你師父其實是很思念你的。”

看過嗎?那應該是肯定的吧。

我在心裡默默的想著,眼神和神情卻同時變得失望起來,江正濤收好資料,說到:“我的時間是有限的,我要先走了,只是還是想對你說一句,如果憋不出還是哭出來的好。”

換成從前,我應該是會感動的吧,這種長輩的關心,可此時,我心裡裝滿了心事與疑惑,不自覺的就防備了起來,但一行清淚終究是從眼底滑出,我不是做給江正濤看,其實,我還是難過的吧。

關門聲,漸行漸遠的腳步聲,江正濤離開了。

我一把抹幹了臉上的淚水,神色恢復了平靜,我想師父應該能知道的,當我想起你,不再是青澀的哭泣時,那是成熟,也是更深的想念,把想念變成了自己的動力和呼吸般的習慣。

你也是如此想念著師祖的吧。

那一早晨,從視窗飄落的紙,上面凌亂的字跡崑崙!

分割線

秋季的雨總是這樣,在昨日消停了一日,今早又是細雨紛紛。

我穿著黑色的襯衫,黑色的褲子,戴著墨鏡,任雨飄灑在我的肩頭,神情平靜而哀傷的站在這個陵園裡,旁邊同樣姿態站著的是小北,元龍大哥,還有高金村。

“就是如此,慧能這一次被他師父的同門強行的帶回了師門,說他學藝未精,連學業都必須暫停一年。至於強子,他學藝未成,行動也不算自由。但是他們說了,一年後的忌日,總是會來的。以後的幾個月,我恐怕也不能月月都來了,有事在身,但我想你們不會怪我的,也不要寂寞,因為這一輩子,我也忘不了你們兩個兄弟了,想著真是可恨啊,怎麼可以死去?”說話的是我,說到最後的時候,我老是想起老回沖回去的背影,老是想起洪子從藏身處出來,對我說:“道良,其實我已經死了。”

我不想任由這種哀傷蔓延,很是乾脆的開啟了隨身帶來的酒,灑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前,然後自己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下去,然後把酒瓶子遞給了旁邊的小北。

在大陣過後,在醫院療養過後,小北的身體無礙,一頭白髮是怎麼也變不回去了,他也狠狠的喝了一大口酒,帶著一種壓抑悲傷的語調吼了一聲:“痛快!”

一瓶烈性的,元龍大哥從北方帶來的燒刀子,在我們手裡轉了一圈,就只剩了一個瓶底兒,剩下的酒,我很乾脆的又倒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前,又點了幾支煙,放在老回和小北的墓前,我說到:“煙點上,酒也喝上,這幾個月也發生了一些事兒,咱們聊著。”

我索性盤腿坐在了老回和洪子的墓前,其餘的兄弟也坐下了。

在秋日的細雨紛紛下,在陵園如此肅穆的地方,我們低聲的開始聊天,自言自語也好,瘋言瘋語也好,偶爾也會輕笑兩聲,也許在旁人看起來,像瘋子吧。

可是,自己的感情,或者所有的感情,只需要慰藉自己,有什麼必要一定要別人理解呢?無所謂,也不在乎!

從陵園出來,細雨竟然漸漸的停住,一抹夕陽掛在了天空,我們竟然在這個陵園從上午呆到了傍晚,元龍大哥帶來的三瓶燒刀子已經不知不覺的喝光,走出陵園的時候,我們都已經半醉。

“我這就回去了,女朋友等著我吃飯,估計這身酒氣又得捱罵。”說話的是小北,經歷了那麼多,終究在時光的沉澱下,他又恢復了那樣的靦腆,就如初見時那般。

“我也走了,家裡爸媽也等著開飯呢。”說話的是高金村,他和小北一樣,都住在這城市。

部門的人,大多是住在這城市的。

“我也要走了,今晚的飛機,難得希兒有時間陪我兩天,我也有空。”元龍大哥隨口說著。

我笑了,大戰過後,這些在普通人眼裡如此神奇的‘修者’,過得也是這平凡的日子,有的也是這普通的幸福,我笑,剩下的兄弟還能有這樣的幸福,不該開心嗎?

而老回,洪子願你們的靈魂安好,是安好的吧,我師祖曾經說過一句昇華,他們都是靈魂昇華的人吧,我想起了洪子走時的那個笑容,手上卻掏出了手機,打給雨,讓他來接我們,說到:“元龍大哥,我也要去機場,我們一起吧,讓雨來接,要快一些。”

是的,我已經定好了去YN的機票,這一次,想著,我就笑了,因為我是去接曉芳的,道心哥執意要讓我去接曉芳,然後到東北與他相聚。

我懂他的意思,我和曉芳也都很默契的認可了他的安排,我們又怎麼捨得不認可?

哀傷過後,總是會有幸福的吧,就如現在!

也就如人生,是沒有資格抱怨命運的不公吧,因為誰的人生沒有屬於自己的那一絲幸福?不管那幸福的時光,多與少,總也是幸福吧,想著應該為幸福而開心,而不是為逆境而難過,你想的是什麼,你自然就會看見什麼,感受到什麼。

所以,怪不得師父曾經會說,你笑,還是不會笑,只是在你自己的一顆心間。

我的飛機比元龍大哥晚一個小時,臨上飛機前,我分別打了兩個電話,第一個電話是打給父母的。

媽媽很時髦的出去跳舞了,就是露天大壩子那種,說是為了強身健體,每天雷打不動都去,接電話的是爸爸。

一聽是我,爸很開心, 問到:“三娃兒,啥時候回來啊?你媽說,等你回來,給你做紅燒排骨,水煮肉片兒。”

我微微一笑,每次聽見父母說這些家常話,心底總是溫暖,輕輕吐了口氣,我幾乎是屏住呼吸說了句:“爸,這段時間忙瘋了,恐怕要春節才能回了,這不,我這就要趕著去YN。”

電話那頭沉默了,我聽見自己的心‘咚咚’直跳,屏住的那口氣兒也不敢吐出來,這是緊張,我緊張聽見爸爸失望的聲音,一直以來都是如此。

過了半晌,電話那頭才傳來爸爸貌似平靜的聲音:“忙的話,那就春節吧,我和你媽倒還好,你也不用掛著。”

“嗯,爸,我會儘快趕回來的。”我匆匆忙忙的想掛電話,同時也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其實不是我不願意和爸爸多講一會兒話,小時候離家的那段陰影,讓我總是這樣,一旦離家的日子長一些,或者要做的事兒危險了點兒,我就不願意和爸媽多講話,總是怕一講多了,自己也就軟弱了。

就在我剛準備結束通話電話的時候,爸有些猶猶豫豫的叫住了我:“三娃兒?”

“爸,還有啥事兒?”

“那個那個你去YN,是不是去找曉芳那丫頭,爸沒有別的意思,既然你們都是沒結果,就別耽誤彼此了吧,你是個男娃兒,那還好說,人家曉芳是個女娃娃,再這麼纏下去,耽誤找到好人家哦,哎三娃兒,其實曉芬那丫頭”爸這段話說的猶猶豫豫,但從老家人的角度來琢磨,也是這麼一個道理。

可是,一股子苦澀的滋味還是不自覺的從我心底蔓延開來,我不習慣對著爸媽說謊,但有些事情,不得不說謊,我趕緊打斷了爸爸的話,說到:“爸,我不是去找曉芳,你別操心了,這上飛機的時間快到了,我不和你說了啊。”

說完,我不待爸說話,就匆忙的掛了電話,猶自平復了好一會兒心情,才苦笑了一聲,但很快也就恢復了平靜。

畢竟是成熟了一些,我已經懶得去糾結這種事情,無非是車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橋頭自然直的事兒,糾結也沒有任何意義,我倒是感慨,年紀越是大,經歷越是多,我就越來越像我師父一般‘不想事兒’,‘光棍’精神也越來越重。

下一個電話我是打給道明哥的,道明哥的聲音永遠是那樣,懶洋洋的,帶著一些清冷:“就等著你電話了,說吧。”

我又是無奈的笑了,那一張影碟已經讓我‘草木皆兵’的感覺,所以我思前想後,還是覺得把它交給道明哥是最好,但當時我也來不及解釋什麼,因為我找到道明哥的時候,他並不在家,而是在辦公室,我總覺得不安全,只是含含糊糊的把影碟交給了他,暗示他要一定要收好,也先別看。

果然,道明哥是知道我要解釋的,我也懶得廢話,直接說到:“那張影碟裡,如果我沒有看錯,是有重要的線索,多的電話裡也說不清楚,道明哥,你要記得,那可能是咱們最大的希望,我不信任信任部門裡的某些人了,原因我也不想在電話裡面說,你只要記得,一定好好的收藏那張影碟就好,備份也可以的。”

道明哥在電話那邊沉默了一會兒,說到:“重要的線索,你是指”

“是的,我就是指的那個。其實,影碟本身不重要,如果遺失了,再去要,就難免引起懷疑了,我就是這意思,雖說小心了點兒,但我不得不小心。”我這段話說的夠亂的,不過我自己也說不清楚,只是直覺該這樣做,就這樣做了,而且事情也由不得我不小

心。

道明哥沒有多問,語氣也沒有仄仄的了,終於帶了一絲精神,他對我說到:“放心吧,就放在我這裡。你和道心去辦事小心,等著你們回來,我們聚在一起再說吧。”

“嗯!”說完這句話,我結束通話了電話,腦子裡再次想起了那張影碟的事,想起了那個鏡頭,那個鏡頭是師父給我指著那片湖有多美麗,看似是沒有問題的。

可是在鏡頭裡,師父一隻手指著那片湖,一隻手則很自然的搭在了身側,可就是那一隻手,比了一個手勢,估計是怕我忽略那個手勢,他在短短的時間內,放開了手,又再次比了一下。

那個手勢的意思,我怎麼可能不記得,那是小心,留意的意思!具體是小心,留意他指的那個地方,還是小心,留意別的什麼,我一時間還真的理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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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唯一能肯定的就是那個手勢,我絕對不會看錯,而且師父還一連做了兩次!這手勢,恐怕只有我們師徒之間能懂了。

那是關係到小時候的回憶了,我初初開始練習手訣,那複雜的手勢,常常弄得我手抽筋,雖說我練功也算得勤勉,可是那個時候性子一上來了,難免就在師父面前哭鼻子了。

於是師父就想出了一個辦法,對我說:“三娃兒,你相當紅軍,特別是崇拜那些地下工作者嗎?師父告訴你,那些地下工作者都有自己秘密聯絡的特殊辦法,我們也來弄個特殊的辦法聯絡吧。”

但我崇拜紅軍,什麼時候崇拜過地下工作者?想到這裡,我不由得微微一笑,師父倒是夠能忽悠的,但到底那個時候,我還是孩子心性,本能的覺得這事兒好玩兒,也就應了師父。

結果就是,師父把那些複雜的手訣動作,分拆開來,一個動作表示一個意思的讓我練習,年深日久,手訣我已經熟練無比,那些動作代表的意思,也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腦海中,看來,師父也沒有忘記我們師徒之間的這個小遊戲。

人一回憶起來,難免就有些收不住思緒,總是想起那段竹林小築的歲月,為了讓我練習手訣,師父老長的一段日子沒怎麼說話,比個手勢就代表要吃飯,要出去的,想來也真是有趣。

如果,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的腦子中剛冒出這個念頭,就被我生生的打散了自己的思緒,傷感還是不要了吧,黏黏糊糊雖說是李道良的本性,可是在這些時光裡,當真是不適宜的。

看了看錶,登機的時間也差不多了,我也站起了身,心裡反覆的只是想著,師父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給我留下這樣的訊息?而在影碟的後方他會不會對他的不辭而別,給我一點兒解釋?

在飛機上的時間也不算多麼難以打發,在適宜的溫度下,酒勁兒上湧,我也就乾脆的睡了一覺,當我醒來時,飛機已經快要降落在昆明的機場了。

長長的伸了個懶腰,隨意的翻看了一下報紙,時間也就這麼打發過去了,只是從我下飛機,一直到走出機場,我都沒看見任何人來接我——六姐她沒來。

我和曉芳約定的地點,是在六姐那邊見面,六姐沒來,我也不是多在乎,又不是找不到路,隨意的叫了一輛計程車,就直奔六姐那裡了。

在計程車上,我給六姐打了一個電話,在那邊六姐有些驚奇我怎麼已經到了昆明,我這才想起,我原來沒給六姐說我今天就會坐飛機趕來,可真夠糊塗的。

六姐在那邊笑得曖昧,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說:“道良,你是一心急著,怕也想不起這些瑣事兒了吧?”

握著電話,我的耳朵也不自覺的有些發燙,這時,電話裡傳來了一個有些遠的清淡聲音:“他來了?那我去做飯吧。”

六姐只是‘呵呵’的笑著,也不評論,而我的心底卻不自覺的蕩開一絲絲的漣漪——曉芳,做飯,很溫暖的感覺。

到了六姐家,卻沒見著曉芳的影子,看我二愣子般的樣子,六姐笑了一下,挽了一下垂落在耳邊的頭髮,朝著我努努嘴,示意曉芳是在廚房裡忙著,我傻呵呵的笑,抓抓腦袋,也不知道說什麼,抬腳就要往廚房那邊去。……

六姐卻一把拉住我,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條毛巾,在我身上上上下下的撣著,一邊撣著一邊說:“看你,一路風塵僕僕的,也不撣撣身上的灰,還一嘴酒氣兒。”

說話間,六姐讓我站著,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弄來了一杯茶水,塞在我手裡,又往我嘴裡塞了一塊兒也不知道是什麼的香香甜甜的東西,才說到:“自家做的鮮花餅,吃一塊兒,再去去酒氣,看你一身酒味兒,也不怕燻著人曉芳。”

鮮花餅很好吃,花的香氣和餅裡的甜融合在一起,一下子就壓住了我嘴裡的酒氣,再喝下一口六姐自制的花茶,我再哈口氣,嘴裡的酒味兒真的就沒了。

我又衝著六姐傻樂,總感覺有曉芳在地方,我就是很快樂,但同時智商也比較讓人擔憂。

“去吧。”六姐輕輕推了我一下,然後就提著我的行李,幫我放在樓上去了,都說歲月無情,但我總覺歲月一直都很優待六姐,這麼些年過去了,她或者老了一點點,但絕對不明顯,可身上的風情還是如我初見她那一般,一朵完全盛放的鮮花。

也不知道什麼樣的男子才能入得了六姐的眼。

這樣想著,我邁著急切的腳步,望著帶著小院兒的廚房那邊趕,可是走得近了,腳步卻又慢了下來,這麼多年了,還是這樣,見到她,心還是會跳。

上一次見面是在醫院,總覺得自己受了傷,顧忌也就沒那麼多,不對著曉芳軟弱,還能對著誰軟弱?可一旦恢復正常了,又成了這種不爭氣的樣子。

曉芳在廚房裡忙碌,一走進這裡,我一眼就看見了她,有些大的白襯衫,藍色的牛仔褲,休閒鞋,一頭長髮簡簡單單的用一根兒皮筋捆了,有些鬆散,額前還垂著幾縷沒捆住的頭髮,側臉一如既往的平靜,也一如既往的美。

我倚在廚房的門口,就這麼看著曉芳,嘴角不自覺的就上揚了,很少看她穿普通的衣服,多數時候都是簡單的苗服,但曉芳就是曉芳,無論怎麼穿,都是一如既往的好看。

清冷依舊是清冷,可是在廚房裡忙碌的她卻不會讓人感覺高高在上,反而多了一分煙火氣,男人看見這樣的她多半都會感覺幸福吧?想著的,無非也是會有誰那麼有福氣,讓這樣的女子為他在廚房裡忙碌呢?

不行,我驕傲了,想著,嘴角的笑意就再也壓抑不住,張揚的咧嘴笑了,不能相守也不再是煩惱,這樣的幸福一瞬間,一瞬間的連線在一起,多了,也就滿足了。

“來了?”曉芳專心的切著一個土豆,並未回頭,一雙手彷彿是有魔力似的,看著細細溜溜的土豆絲兒,就整齊的在刀下排列得喜人。

“嗯。”我很自然的走過去,就拿過了曉芳手裡的菜刀,很自然的就幫忙她切起土豆絲兒來,不過我切出來的土豆絲兒和曉芳的比起來,就跟土豆條似的。

曉芳歪著頭,朝我無奈的一撇嘴,最終還是說了一句話:“你還是出去吧,別添亂了,做火腿土豆餅的土豆絲要切成這個樣子,怕是煎不好了。”

我捨不得出去,但也只有放下菜刀,重新抱著手,倚在門框,看曉芳忙碌了。

不到十分鐘,六姐就進來了,身後跟著一個男人,長得周正,憨厚而強壯,可也帶著幾分彪悍的氣息,一看就是一個苗族漢子。

“喲,這麼纏綿?一步都捨不得離開?”六姐開著玩笑,眉眼都笑開了,可是我還是看出了一絲心疼與無奈,我和曉芳的情況,六姐心底是清楚的。

可是,我也不在乎,能幸福的時候就幸福,懶得去想不開心的事兒,反倒是一副沒心沒肺無所謂的樣子。

“出來吧,陪我和你六姐夫喝點兒茶,說會兒話,曉芳在這裡還能跑了不成?”六姐推了我一把,我倒是吃驚,六姐夫?哪來的六姐夫?剛才我還在感慨到底是要什麼樣的男人才能入了六姐的眼,沒想到真的六姐夫還就站在我面前了,是那個苗族漢子吧。

當下也不多話,趕緊的跟著六姐出去了。

晚上的菜很豐盛,香氣四溢的火腿土豆餅,熱氣騰騰的汽鍋雞,清爽鮮嫩的炒筍,還有一道銅鍋魚,很典型的YN菜,可是出自曉芳之手,光是看著就讓人饞。

我拿起一個火腿土豆餅,也顧不得燙,一口就咬了下去,燙得我趕緊哈氣,卻又忍不住使勁兒往下嚥。

這怪不得我,火腿自帶的鹹鮮味兒,很自然的就融入了土豆餅中,煎的火候又剛好,外面一層酥脆,裡面的土豆泥又燙又軟,和著火腿的肉,讓我差點連自己的舌頭都給吞了下去。

“你們慢點兒。”六姐笑著招呼到,因為如此吃相的不止是我,還有六姐夫——韓源。

月堰苗寨的人都有漢人名兒,六姐告訴我的,自然就是六姐夫的漢人名,我第一眼看見六姐夫就覺得這是個可靠的人,事實上也如此。

他追了六姐快十年了,沒有甜言蜜語,也不解風情,唯一的,就是默默的照顧六姐,為六姐做事,六姐剛才在喝茶時,帶著玩笑的語氣對我說:“韓源這一輩子,唯一對我說過的情話就是,我的命,如果你要,也可以拿去。”

六姐夫就是這樣的人!

原來,能入了六姐眼的人,不需要多英俊,也不需要多有錢有權,只需要他是一個實在人,只不過,六姐這樣玲瓏的女人給的考驗的日子多了一些而已。

一頓晚飯,吃的很是愉快,六姐幾乎是每吃一道菜,都忍不住盛讚一句,最後放下筷子的時候,還忍不住說了一句:“我咋就這麼繃不住呢?曉芳丫頭的菜我又不是沒吃過,可每吃一次,就是忍不住要贊,這是要多巧的手,多細的心思才能把每一道菜都做得那麼好啊?”

曉芳的表情淡淡的,沒有過多的說什麼,只是用剩下的汽鍋雞湯給我燙著餌絲,然後把碗遞到我的面前,我在一旁笑得驕傲,她不是我的妻子,可是我可以把生命給她,就如我師父對莫雨青奶奶一般。所以,我是有資格這樣為她驕傲的。

我想,她也是如此吧。

六姐和六姐夫也不計較曉芳的清淡,一個寨子的人,那麼些年,他們還不瞭解曉芳,那才真的奇了怪了。

是夜。

我和曉芳隨意的在房間裡聊天,我給她詳細的講起了前些日子的事情,講起了小鬼,也講起了那場戰鬥,自然我也準備講起那張影碟,可是在講完那場戰鬥以後,發現曉芳罕有的表情有一些哀傷。

我自然的握住她的手,問到:“你怎麼了?”

“老回和洪子靈魂昇華了,是很好啊。可換成是我遇見那樣的情況,我也許更願意靈魂就隨風而去,換得多留在人世間的日子,哪怕一天。”曉芳這樣說到。

“為什麼?”我揚眉問到,這個想法倒是很奇特。

“因為我放不下啊,有一天時間,我可以用來告訴會為很難過的人,不要難過,可以再陪陪他。”曉芳望著窗外,幽幽的說到,神情依舊平靜,只是話裡的那份炙熱,仔細一想,覺得整顆心都燙了起來一般。

這就是曉芳吧,這麼多年,一直沒有變,面上比誰都清冷,平靜,心裡卻如此的火熱。

我和她會相愛,也許是註定,但事實上,我們骨子裡有著一樣的特質,都是情關難過,會說著,我不放那種人。

我看著曉芳,想握住她的手,無奈此刻我已經不是傷員,氣氛在這種時刻變得有些微妙。

可這時,我的電話響起了,我接起來,是道心哥。

“我已經在東北XX省,XX城了,你們過來吧,情況有些不對勁兒。”這就是道心哥對我說的第一句話。

不對勁兒,是有什麼不對勁兒,我一時間想不出來!

道心哥到底沒在電話裡說清楚什麼,只是催促我們先儘快過去,這樣的道心哥倒是少見,在正常的時候,他都是那個不緊不慢,笑容溫和的春風男。

這一通電話從某種程度上也打破了我和曉芳之間微妙的氣氛,也就無心再聊什麼,商議了一下,決定明天就坐飛機過去,曉芳也就離開了我的房間,去六姐的房間,和六姐同睡了。

至於六姐夫,今天晚上只能委屈一下,在樓下打地鋪,畢竟他的房間讓給了我住。

第二天,我們就同六姐和六姐夫道別,買了當天最早的機票,趕往了東三省的某個省。

可惜的是,道心哥所在的城市並不能直通飛機,所以我們趕往了最近的城市,然後輾轉著很乾脆的包了一輛車去到去到了道心哥所在的城市。

這是華夏最北方的城市,到了這裡,我才知道我是有多失策,妄我走南闖北去了那麼多的地方,由於太過匆忙真的是準備不足!

到了這裡,我才知道什麼是真正的冷,實在是太冷。

10月,華夏很多地方都是天氣微涼的秋天,在這裡的10月,比我家鄉最冷的冬天還要冷,而且看樣子是已經下過一場雪了。

所以,我和曉芳一下車,都冷的發抖,我趕緊找出我在BJ匆匆忙忙買的兩件羽絨服,先給曉芳披上了一件兒,然後自己再穿上了一件。

匆忙之中,我也只有這些準備了,畢竟這幾個月我都在忙碌,一切的準備都是道心哥在做,我沒想那麼多,沒想到是如此的失策!

曉芳所生活的地方,是一個溫暖的地方,比起我的家鄉HB還要暖和一些,就算披上了羽絨服她仍是冷得發抖,顯然不適合這裡的天氣,我看得心疼,幾乎是沒有什麼猶豫的,開啟了自己的羽絨服,從背後,把曉芳整個人抱在了懷裡。

在我抱住她的一瞬間,曉芳的整個身體忍不住僵硬了一下,而我則低聲說到:“別動,沒別的意思,就是不想你被凍死。”

曉芳的身子軟了下來,輕輕的靠著我,當真也就不動了,可是也沒說什麼話,我們就靜靜的站在這個街道的街頭,因為道心哥說要我們在這裡等他。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心暖了,身體也就暖了,這樣的依偎著,曉芳的髮香挑動著我的呼吸,就如同我沉溺在了她的世界,外面的風,外面的冷,在那一段時間,我幾乎已經是感覺不到了。

我希望時間過得能慢一些,再慢一些,無奈沒過兩分鍾,一聲輕笑就在不遠處傳來,我看見是道心哥倚著街道旁的路燈,笑望著我們,看見我察覺到了他的存在,他才抱歉的說到:“道良,真是不好意思,不想打斷你們的,但是我不弄出點兒什麼聲響,我怕你們就這樣在街邊站到天荒地老,凍死也不會動一下。”

我衝著道心哥做出了一個無奈加惱怒的表情,接著,就感覺胸前一空,曉芳已經從我的懷裡走了出來,而我整個人這時也才反應過來,我整個人已經冷的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快走吧,回我租住的房子再說。”道心哥倒是穿得跟個熊似的,看樣子也扛不住這冷,趕緊的催促著我們。

我和曉芳趕緊跟上了他的腳步,我一邊走一邊問到:“住賓館就好了,幹嘛要租住在別人家裡啊?”

“這不是事情不對勁兒,情況有變嗎?回去再跟你詳細說。”道心哥快速的回答著我,和我一樣,一說話,嘴裡就冒出大鼓大鼓的白氣兒,這天寒地凍的,明明才10月中旬。

“可你咋不早說,是在這邊的老林子,我還說準備點兒羽絨服就夠了,結果這還沒進山呢,就這冷。”其實我是不想抱怨道心哥的,無奈看著曉芳一張臉都凍得通紅的樣子,還是忍不住。

“我跟你說,我也是前天才趕到這個省,昨天才趕到這個城市的,你信嗎?”道心哥扶了扶眼鏡,挺無奈的樣子,對我說到。

這事情倒有些奇怪了,但是天氣冷,我也不想在這外面多呆,也就沒有多問了,只是隨著道心哥默默的趕路!只盼望早點兒能進溫暖的屋子裡去。

——……———

在北方的屋子裡,一般都有暖氣,進了屋子就跟春天似的,完全和外面寒冷的天氣不同。

一進屋子,道心哥就倒了兩杯熱水遞給我和曉芳,我和曉芳捧著熱水,連喝了好幾口才算把身子暖和了過來,這也才注意到,道心哥租住的房子不錯,兩室一廳,收拾的倒也乾淨,就是客廳裡亂七八糟的堆滿了包裹,看樣子是道心哥的東西。

發現我注意到了那些包裹,道心哥才說到:“幸虧我在北方還有哥們,今天下午才剛送來的,咱們在老林子要用的東西,否則,就等著被凍死在山裡吧。”

這時,我才徹底的緩過了氣來,說到:“你不是準備了好久嗎?怎麼這時候才顯得那麼匆匆忙忙?”

道心哥看了我一眼,沒說話,然後拿起了一件兒東西,‘譁’的一聲扔客廳的沙發上了,然後把門重重的一關,才對我說到:“你把天眼開著,防止有東西來偷聽。”

我注意到剛才道心哥扔出去的是一個小壺一樣的東西,我一眼就認出來那也是陰器的一種,是用特殊的泥土燒製的,可以稱之為養魂罐兒,聯想到道心哥要我開天眼的話,我心裡就明白了幾分,他是在防備著鬼物,說到底還能有誰?就那個在鬼市和他交易的老鬼唄。

曉芳平靜而沉默,彷佛是置身事外一般,而我卻覺得這事兒有蹊蹺,還是照著道心哥所說的做比較好,於是開了天眼。

其實這樣的狀態也沒什麼,就是看東西比較迷濛的樣子,倒也不影響交談。

“說吧,咋回事兒?”我靠在沙發上,享受著暖暖的暖氣,整個人也比較放鬆了下來!

“我覺得這老鬼有問題,這幾天就發覺有問題,說話,這麼說吧,老是遮遮掩掩的,跟擠牙膏似的,擠一點兒,說一點兒,而且我感覺它是有什麼事兒隱瞞著我,所以我在電話裡告訴你不對勁兒。”道心哥言語簡單的先給我說了一遍事情的大概。

但是言談之間並不感覺到沉重,因為他還有心思不停的撥弄著屋子裡的一口燉鍋,嚐嚐裡面的東西熟了沒有!

鍋子裡燉著的是大塊兒的肉,白色的菜,我就算再沒見識,也知道那是北方特有的酸菜,外加粉條,那燉得火候足,他一揭開鍋蓋子,滿屋子就都是香氣。

道心哥嘴裡包著一塊兒白肉,一邊哈氣一邊口齒不清的對我說到:“說是不對勁兒,但是我也不擔心,鬼市的交易哪裡能做得了假,那老鬼應該還是會老老實實的帶著咱們比找參精。只不過”

說到這裡,道心哥已經嚥下了嘴裡的那塊肉,對我和曉芳說到:“東北亂燉,火候正好,入味了,也燉軟和了,來,趁熱吃,咱們邊吃邊說。”

東北菜,說實在的,我還沒有吃到過怎麼地道的,道心哥一說,我早就按捺不住,和曉芳一起圍坐了過去,道心哥早就擺好了小板凳兒,也準備好了碗筷,遞給了我和曉芳,然後關了火,說到:“這樣吃,熱乎!等一下冷了,加點兒水,再開火熱熱又能吃。我覺著這東北菜不錯,分量足,味兒重,那東北大醬太香了,這裡是男人的天堂,大塊兒吃肉,大網喝酒。”

道心哥真的是吃貨本色,一說起吃的,早就忘了重點在哪兒,我是餓極了,顧不得燙,就連吃了兩口,大塊兒肉,味道十足的酸菜,加上醬香味兒,真的好吃又順口,不過,我還是不忘記提醒道心哥:“你說重點。”

道心哥不慌不忙的拿出一個酒瓶子,擰開了蓋兒,遞給我,然後才說到:“重點就是,我們這次找參精的行動可能不是我們想的那麼簡單了,那個擠牙膏的老鬼,告訴我們十一月份才能進山,因為有一個重要的地方,它也不說清楚,反正就必須天寒地凍的時候進去吧。這些我都能忍受,我不能忍受的是它還遮遮掩掩的告訴,要避開一些人?”

我抿了一口酒,和元龍大哥帶到陵園裡的燒刀子沒有什麼區別,一喝下去,從喉嚨到胃都火辣辣的,緩過了勁兒,我才問到:“為啥?啥意思?”

道心哥還沒來得及答話,我就聽見一個聲音傳來了,典型的‘鬼話’,跟直接說在你腦子裡似的。

“幹哈啊?幹哈啊?又把我給整外面,你不能夠啊!”

有趣,我忍不住笑了,這敢情還是東北的老鬼?

“呸,這話說的。”道心哥的臉上出現了一種另類的‘煩躁’,把筷子一扔,對著門外嚷嚷到:“你說幹哈啊?關個門還能真攔住你了咋的?你不知道自己進來啊?裝犢子鬧吧你!”

我一下子就樂了,吃了一大塊肉,對道心哥說到:“咋的?道心哥,還說上東北話了啊?你看我這淫說的東北話正宗不?”

道心哥無奈的說到:“你不知道我是被磨的,等下你就知道了。”

道心哥說話間,我其實已經看見它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