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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度了她

“老弟,你還真看的開,你不是說你稀罕李鳳仙啊?你不覺得她喜歡女娃兒可惜啊?”那老太婆忽然問到。

“那個……哎呀……反正我也只是悄悄的稀罕,再說了,你覺得她喜歡女娃兒可惜嗎?”李老頭兒扯了半天,把問題扯回別人身上了。

“我其實當時的想法很簡單,覺得她們不在一起多可惜的,其他倒沒覺得啥。”這老婆婆反映的就是鄉親們最簡單的淳樸,意識到了自己錯了,很坦誠,也就想使勁兒的祝福別人。

“唉……其實想起多慘的,我還記得我很小很小的時候,她回來唱戲的風光樣子,沒想到10幾歲有看見她死在谷場上,有時候呢,覺得人這一生啊,簡直是猜都猜不到,像我,簡簡單單的,還活了那麼大的歲數。”那老婆婆又補充了一句。

“嗯,簡單好,簡單的想,簡單的活,無愧於心最好。猜來猜去,想來想去,其實又有什麼意思?反倒不高興,也不幸福。”李老頭兒也挺感嘆。

我那碗豇豆飯都冷了,只因為我聽得太入迷了,現在就只有吃冷飯,望了一眼我那便宜師父的碗,太可惡了,他啥時候吃的乾乾淨淨的?

“那李鳳仙死了之後,鄉裡頭的人咋想喃?有沒有發生啥事兒啊?”李老頭兒問的樣子挺無意,彷彿是對故事意猶未盡的樣子。

“哦,你不說我都忘了,這李鳳仙死了以後,她老漢就瘋了,這都沒啥。主要是那一年裡頭,鄉里死了20幾個人啊,都說是瘟疫,我也不曉得,我去看過,那個死的樣子好嚇人,有人是口吐白泡泡,有人的嘴巴張多大……我就在想是不是遭報應了哦?那些人好像都是說李鳳仙說的最兇的。但是,又好像是病,他們死之前嘛,都很虛弱的樣子,飯也吃不下,一天到晚都在睡。”那老婆婆挺熱情的回答到。

“這奇怪的事兒?你們鄉里沒人懂?沒人喊來看看?”李老頭兒忽然問到。

“喊了,真的喊了。”那老婆婆一拍大腿,大聲的說到。

“哦,那喊的是個啥人啊?誰喊的啊?”李老頭兒問到。

“具體誰喊的,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鄉里死了20幾個人吧,先來的洋醫生,不是洋人,就是學洋醫(西醫)那種,他說是瘟疫,具體是哪一種也說不好,也治不到。後來吧,這鄉里就來了個先生,神神秘秘的,說是要把李鳳仙的墳遷到那啥,哦,就是現在鄉里那片兒墳地去,才得好,而且他說鄉里的人以後最好都往那兒葬。不過,還真的靈,從那以後,鄉里就沒死過人了,這日子久了吧,這茬事兒,大家也就忘了,不咋提起了。”老婆婆回答的很詳細。

而我那便宜師父卻咦了一聲,從我見到他到現在,這疑惑倒是頭一次,不過我卻不在意,反正他神叨叨的。

“那大姐,你還記得那先生的樣子嗎?”李老頭兒有些急的問到。

“哎呀,這個你說起來,我倒還真想不起了,只曉得有這麼一個人,他什麼樣子我發現我這幾十年來就沒啥印象,有點怪誒。”那老婆婆也有些疑惑,不過轉瞬即逝,畢竟是普通老百姓,想不通,也離自己太遠的事情就不去想它了。

再和老婆婆閒扯了幾句,李老頭兒就帶著我準備離開她家了,當然走之前,李老頭兒是非常真誠的感謝了老婆婆的招待,我也是,非常誠懇的謝謝了人家。

其他不說,李老頭兒那段兒話在我心裡分量還是挺重的,我聽進去了。總之,沒人是天生該為你做啥的,人要懂得感恩及圖報。

走出了老太太的院子,李老頭兒的臉色挺沉重,皺著眉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我受不了這種沉默,乾脆問到:“師父,你咋了?”

“沒啥,只是沒想通一些問題,我們先去把李鳳仙的事情解決了。”李老頭兒顯然不願意說,不過他說解決那個厲鬼的事情倒是成功引發了我的好奇心,在今天的談話以前我是深恨那個厲鬼的,可在今天的談話之後,我又有些同情她了,我很想知道我這便宜師父會咋處理她。

於是,我小心翼翼的開口問到;“師父,你不會真收了李鳳仙吧?”

“你這娃兒,是木頭腦袋啊?!我才給你說過,鬼是鬼,妖是妖,收只能收妖!你說我聰明伶俐的,咋就找了你這樣一個笨徒弟?”李老頭兒說他自己聰明伶俐!!

“又不是我願意讓你找的。”我小聲嘀咕著。

“你說啥?”李老頭兒怒目圓睜,讓我想起了他脫我褲子,打我屁股的時候。

於是我趕緊說到:“師父,你要咋對付李鳳仙嘛?”

“只能消它怨氣,度了它。”李老頭兒的語氣頗為感慨。

我是不會問李老頭兒具體要咋做的,反正問了我也不懂,我只是非常好奇一個問題,於是就開口問了:“師父,這李鳳仙吧,生前也不是啥壞人,咋變鬼之後那麼惡呢?”

“因為它有怨氣,怨氣沖天,變鬼之後,生前種種都化為了怨氣,哪裡還有多少人類的情感?簡單點兒說吧,你要給自己煮碗李糖水,如果李放多了,糖放少了,那不就是只有李味兒了?李鳳仙含怨而死,怨氣把它為人時的其他情感全部遮住了,就是這樣。要幫她,只能了她的願,否則,也只能讓她魂飛魄散。”關於這些,我那便宜師父是很願意為我解答的。

接下來,李老頭兒帶我去了鎮上。

我是千想萬想都沒有想到,出來和李老頭兒辦事兒,還能到鎮上,得了便宜的我,一路上簡直笑得嘴都合不攏。

鄉里距鎮上不算太遠,走過那條黃土大道,就有一條泊油路直通鎮上,一般鄉親都是步行,那個時候就算有路,也看不見啥車的。

總之到鎮上步行個兩個小時,也就差不多了,這對走習慣山路的鄉親們真是小兒科的。

不過,今天,我不僅能跟著李老頭兒混到了鎮子上,還生平第一次坐上了車。

那是一輛綠解放貨車,真真是少見,在我還在發呆的時候,李老頭兒死乞白賴的就把人家的給攔住了,也不知道咋說的,反正我和李老頭兒得到了允許,可以坐在後面的車廂裡。

坐在後面,那是一個四面全是風呼呼吹的位置啊,還跟一堆水泥在一起,可這絲毫不能抵消我的興奮,坐上車那一刻,我覺得這車是一件兒多麼神奇的東西,反正比李老頭兒抓鬼還神奇多了。

有時必須得感慨,現代科技帶給人的感覺和衝擊,在某種時刻比玄學還厲害!

李老頭兒看我那樣兒,笑罵了一句:“狗日的娃兒,土的很。”可是眼神裡卻全是慈愛,當然,他罵的時候,又伸手摸了摸我腦袋,我如常的起了一串雞皮疙瘩。

可是,我卻沒有問他,我們到鎮子上去幹啥。

車子就是快,平常要步行1個多小時的泊油路,坐車上就20幾分鐘。

這20幾分鐘的坐車經歷對於我來說簡直太寶貴了,我是戀戀不捨的從車上下來的。

鎮子上依然很熱鬧,有小飯館,有供銷社,有公園,還有電影院呢!當然還有一些小推車,賣些零嘴兒的。

我很饞,可是我卻開口找我那便宜師父要,看他那樣子,也沒錢。

可不想我那便宜師父卻主動給我買了一包炒花生,另外我第一次喝上了橘子汽水,我喝得那叫一個珍惜啊,在一旁等著我退瓶子的老闆恐怕不耐煩到想一把給我搶過來,不讓我喝了。

喝完了汽水,我剝著裝衣兜裡的炒花生,一路非常乖的任由李老頭兒牽著走,這便宜師父挺大方的,我發現我有些喜歡他了,反正有零食塞著嘴,我也不去問他七彎八繞的要帶我去哪裡。

大概在鎮子上走了20幾分鐘,李老頭兒帶我走進了一條比較偏僻的衚衕,這裡有很多獨門獨戶的小院,他拉著我徑直就走到了其中一個看起來很像辦公室的小院門前。

在那個時代,是有很多這樣的辦公室的,反正有的是‘統戰部’,有的是‘xx辦公室’,到了74年,這樣的所謂臨時指揮部少了很多,不過也還有,總之這個小院是各種的不起眼。

李老頭兒在門前大喇喇的敲門,過了一會兒一個慵懶的聲音響起:“誰呀?”然後一個穿著普通軍裝的年輕男子來開了門。

“你是誰?”那男子說不上多友好,但也沒有多兇。

李老頭兒從衣兜裡隨手摸了一個髒兮兮的東西給他,我目測是一個沒有了殼子的,類似戶口本的東西,反正被李老頭兒弄得髒兮兮的。

那人有些嫌棄的接過來仔細看了看,一看之下臉色就變了,立刻就要給李老頭兒行軍禮,卻被李老頭兒一把拉住:“別搞這一套,我不喜歡。若非是必要的事兒,我還是情願當個閒雲野鶴。”

說著,就拉著我進了這個小院,小院裡一派清閒,有兩個人在喝茶,另外還有幾個人在打牌,這幾個人咋看都不像軍人,偏偏穿著一身軍裝,反正我也說不好,就覺得這院子裡的一切有些神奇。

李老頭兒無視於那幾個人,拉著我徑直往一間屋子走去,那幾個人也各做各的事兒,無視李老頭兒。

直到給我們開門那個年輕人對那幾個人說了幾句啥,那幾個閒散無比的人表情才開始認真了起來,望向李老頭兒的眼神也充滿了一種類似於崇拜的東西。

那幾個人猶豫的商量了幾句,然後其中一個看起來接近中年的人快步走了過來,非常尊敬的說到:“李師傅,我們能幫你啥嗎?”

“暫時不用,現在我要用下電話。”李老頭兒的神情也淡然,既不高高在上,也沒了平常的猥瑣。

那人也不廢話,跟著李老頭兒進了辦公室,直接拿出鑰匙,開啟了一部電話的小鎖。

而李老頭兒徑直拿過電話,就開始搖動起來,然後就是各種接通。

我在那辦公室,大口大口的吃著炒的焦香無比的花生,才懶得理會我那便宜師父說些啥。

只不過,過了一會兒,我那便宜師父的一句話引起了我的注意。

“對,我要於小紅的生辰八字,越詳細越好。”

師父要於小紅的生辰八字做啥?電話那頭又是啥人?這個地方到底是啥地方啊?

我一口把花生殼吐在地上,蹲在凳子上,兩手捧著腦袋,居然也開始思考起來。

可那李老頭兒可惡啊,明明那麼嚴肅的在打著電話,還能注意到我,見我這個樣子,他在那裡吼到:“誰也不許給他掃花生殼,啥子行為哦!!等會你自己把花生殼給我掃乾淨了!”

他這一吼,嚇得那個拿著掃把準備把花生殼掃了的人手一抖,接著那人就把掃把塞在了我手裡,充滿同情的望了我一眼,出去了。

還真聽話!!啥人哦!!我才7歲啊,你就忍心讓我掃花生殼?

我憤怒的,卻不敢反抗的下地去掃花生殼了,我深刻的覺得我那便宜師父買花生給我吃,就是在坑我!不過,這下花生也吃完了,我一邊掃地一邊尖著耳朵聽李老頭兒到底在說啥。

“你隨時都可以翻閱人口檔案,這事情難嗎?”

“呵呵,你繼承了那兩脈,這點逆推的本事還沒有?我要精確的生辰八字!!”

“得了,你別繞我,當我欠你個人情,還有我要於小紅的照片,傳真過來吧。”

“別廢話,我掛了。”

這李老頭兒真有脾氣,說掛‘啪’一聲就掛了,我也剛好掃完地,眼巴巴的望著他,也不知道接下來要做啥。

至於這時辦公室還有另外一個人,就是給我們開門那個人,正端著一杯茶進來,他是完全聽見了李老頭兒那不客氣的語氣的,也不知道為啥,竟然一臉驚恐。

“李師傅,你要用傳真機?”那人放下茶,小心翼翼的問到。

“嗯,一個小時以後我再來,還要用一次電話,傳真機也要用的。”李老頭兒點點頭,隨意的喝了一口茶,又牽著我出了那個小院。

至始至終,我都不知道我這便宜師父到底是要做啥,還有傳真機是個什麼東西?

一個小時的時間對於我來說是比較無聊的,李老頭兒一出門就給我又買了一包炒花生,外加一包炒瓜子兒,然後帶我到鎮子上最繁華那條街上的樹下一坐,就不動了。

他笑眯眯的左看看,右看看,我就蹲在他身邊磕花生,磕完花生,我就磕瓜子…………

這樣,半個小時過去以後,我耐不住了,就問:“師父,你在看啥嘛?”

“呵呵,你看那邊,就那個推著腳踏車,扎兩條辮子的姑娘乖不乖?”李老頭兒興致勃勃的指著一大姑娘給我說到。

“不曉得。”我吐了2片瓜子皮兒,直接回答到,在7歲的我眼裡,大姑娘絕對不如一把玩具槍,甚至不如一頂綠軍帽。

“算了,給你說了也是白說。”李老頭兒不理我了,繼續笑眯眯的在樹下打望著,我沒辦法,就無聊的在他身邊蹲著。

好在一個小時的時間也不算太長,估摸著時間快到了,李老頭兒站起來,滿足的長吁了一聲,伸了個懶腰,牽著我回到了那個院子裡。

一進到院子裡的辦公室,一個人就走了過來,遞給李老頭兒兩張紙條,恭敬的說到:“李師傅,我們剛才接了…………”

李老頭兒咳了一聲,打斷了他的話,直接就問到:“他打電話來了吧?那這就是我要的東西?”

“是的。”那人趕緊說到。

“那就好,我走了。”說完,李老頭兒也不待那人回答,牽著我轉身就走。

剛走了兩步,他又牽著我走了回去:“這都快5點了,這樣吧,你們弄輛車,把我們送到xx鄉的路口吧。”

“是!”那人立刻大聲的回答到,似乎他也知道了李老頭兒不喜歡廢話,還有可能就是在我面前有些顧忌著什麼。

我興奮,我很興奮,我相當興奮。

我做夢也沒想到我能坐上這種車,這車是我見過的最高級的車,綠色的軍用吉普車,在我印象裡,只有高官才能坐這種車,沒想到有一天我也能坐上。

坐在車裡,我有一種幻覺般的感受,也對我這便宜師父生出了幾分疑惑。

“師父,他們為啥能弄到這種車給我們坐啊?”

“沒啥,他們是當官的,我呢,以前幫他們的頭頭抓過鬼。”李老頭兒的回答似乎沒有任何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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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小,也沒多想,他說什麼也就是什麼了,連那點僅有的疑惑也消去了。

“三娃兒啊。”李老頭兒忽然喊到我。

“嗯?”

“回去別和你家裡說,我們坐了這車啊,也別說去了鎮子上。”

“為啥?”

“不為啥,你下次還想坐車,就給我保守秘密!還有,我是你師父,師父說啥就是啥,尊師重道曉得不?”李老頭兒利誘加恐嚇的威脅著我這個只有7歲的娃娃。

“好吧。”我倒乾脆,啥尊師重道我不知道,我就知道我非常的想再坐一次這車。

回到家裡的時候,已經是晚上8點左右了,畢竟車子只把我們送到了鄉場土路的入口處,剩下的路是我們自己走回來的。

我回家倒是累了,呼呼嚕嚕的吃完飯,就賴在床上躺著了,可我那便宜師父連飯都沒顧上吃。

我在床上躺了一會兒,覺得舒服了,又想去看看李老頭兒在做啥,其間,我爸媽幾次進來看我,又幾次都欲言又止的出去了,弄得我有些摸不著頭腦。

在現在想來,估計他們是想問一問這一天李老頭兒帶我去做啥了,可是又覺得不合適,畢竟他們已經把兒子交給別人當徒弟了,只要李老頭兒把我帶出去,然後能安全的帶回來就是最大的安心了。

到了院子裡,我發現李老頭兒在院子裡點了一盞油燈,在燈光上,他正仔細糊著紙。

我跑過去一看,原來他用竹片兒扎了一個架子,現在正在往架子上糊紙,看那架子的輪廓,一眼就能看出來是個人!

“師父,你在做啥?”我好奇的問到。

“看不見嗎?扎紙人呢。”李老頭兒做的挺仔細,在糊紙的同時,一邊又用一種色澤很奇怪的墨,在竹架上寫划著,反正我是看不明白了。

我就蹲在李老頭兒的身邊,看他認認真真的扎著紙人,看了一會兒無聊了,就發現旁邊的石桌子上擺著兩張紙,我好奇的抓過來一看,發現其中一張紙上寫著什麼什麼年,什麼什麼月的,反正以我二年級的水平是認不全,另外一張紙是一個人的照片,像是照片,但是又是在紙上,這個我知道,是印上去的,課本不就是這樣的嗎?

我仔細的打量著這張畫像,上面是一個女子,非常好看,兩條眉毛飛揚入鬢,一雙狹長的眼睛,眼波流轉,高挺的鼻子,嘴唇小而薄。

這樣看去,既像個好看的女人,又像個英俊的男人,我又不笨,一下子就猜到了,開口對李老頭兒說到:“師父,這是於小紅吧?你拿她照片做啥?”

“不止是照片,還有她的生辰八字我也要到了,我這是要做個替身娃娃,沒這兩樣東西不行。”李老頭兒糊完最後一張紙,也很詳細的回答著我。

“替身娃娃?”我有些不解。

“李鳳仙最大的心願是啥?就是和於小紅廝守到老,要化解她的怨氣,就只能解開她的心結,這替身娃娃就是代替於小紅的意思,也可以把它當做於小紅,去陪伴李鳳仙。”

“一個紙娃娃能代替嗎?”我抓了抓腦袋,有些搞不懂。

“一個紙娃娃當然不能,這替身娃娃做起來可不簡單哪!就比如這做骨架的竹片必須按照於小紅的骨重比例來做,這骨重不是頭骨的重量,而是八字的稱骨重量,還有骨架上必須寫化身紋,一種專門的轉換符文。在上古的傳說裡,厲害的化身紋,能夠暫時的化腐朽為神奇,就比如你折一隻鳥兒,畫了化身紋,打上自己的功力,那鳥兒就能飛一陣兒。另外還有許多講究,反正麻煩。”李老頭兒不厭其煩的給我解釋著。

在解釋的同時,他已經拿起一支筆,開始在那已經糊上紙的粗胚上畫了起來,看樣子是準備畫一個人的臉。

李老頭兒的畫工確實了得,就一會兒工夫,他照著照片,已經畫了人的眉眼,和那於小紅的照片對比起來,竟然有7,8分相似,我有時真的覺得,我想不出來有啥是我這便宜師父不會的?

看了一會兒,我困了,一會兒趴李老頭兒身上,一會兒趴石桌子上,不停的打著呵欠。

“三娃兒,去睡會兒,我這還要個把小時才能完成,完成了以後,我要帶你去辦事兒。”李老頭兒隨口說到,估計是不耐煩我像個小猴子似的,在他周圍轉來轉去的打呵欠吧。

我依言進去了,明天是星期天,雖說可以名正言順的不上學,但架不住我今天折騰一天困啊。

趴床上,我連衣服都沒脫,一分鐘之內就睡著了,迷糊中只記得我媽來給我脫了衣服,蓋了被子。

我是被我爸叫醒的,他叫醒我後,小聲的說到:“三娃兒,快點,你師父已經在外面等著你了。”

邊說還邊給我擦了給冷水臉,被冷水一激,我就完全清醒了,還是免不了嘀咕,當個道士也挺辛苦,這白天跑一天不說,晚上還要辦事兒。

穿好衣服,走到院子裡,果然看見李老頭兒已經在等我了。

“師父,我睡了多久,這都幾點了啊?”我伸了個懶腰問到。

“不久,兩個小時吧,我扎好了紙人,上山去拿了東西,才叫你媽叫你的,現在還差10來分鐘11點。”說話的時候,李老頭兒看了看手腕,我一下就看見一塊亮閃閃的大鋼表。

“師父,你可真有錢吶。”大鋼表可是稀罕東西,絕對是有錢人的象徵,而且我師父那塊還與眾不同,不過我也沒看仔細,

“呵呵,你也想要吧?”

“嗯,是想要。”我就是個老實孩子。

“不給你!”李老頭兒得意的一仰頭,走了。

我那個氣啊,這便宜師父難道就不覺得這樣逗一個7歲的小孩子挺沒勁兒的嗎?

我被李老頭兒牽著往趕往鄉場的路上走著,他一手牽著我,一手還拿個紙人,這紙人身穿粉色的小生戲袍,帶個小生帽兒,栩栩如生,唯妙唯俏,那臉看起來像極了畫像裡的於小紅。

“師父,那李鳳仙今晚上不會來找我姐吧?”我非常擔心這一點兒。

“不會,三張符起碼也耗了她一半的煞氣,要再找你姐也起碼得等個兩三天。就像一個人熬夜做了件事兒,而且在過程中很認真,第二天少不得就要休息很久,如若不然精神就會不好,那就是傷了神,得養養,鬼也是一樣。”

“哦,那兩三天後呢?”

‘啪’回答我的是腦袋上的一巴掌,我特無辜的抬頭望著巴掌的主人——我那便宜師父李老頭兒,弄不得為啥就捱打了,卻只見他怒目圓睜的吼到:“老子像是那麼沒本事的人嗎?不要說兩三天,今天晚上就能把事情給辦成了。”

就這樣,我和李老頭兒連夜往著鄉場上的墳地兒趕,興許是嫌我走的太慢,李老頭兒乾脆一把把我背在了背上,大步向前走著。

我在他背上趴著,也感覺不到他走多快,但就覺得,往日裡很遠的路,他一會兒就能到一大截。

“師父,你走挺快的啊?”我在他背上,舒服的就快要睡著了,還不忘迷迷糊糊的嘟囔一句。

“這也算快?你是沒見著真正有本事的術師,他們可是可以飛遁千里的。”李老頭兒挺不屑的哼了一聲。

“你又在宣揚封建迷信了,師父!難不成你見過?”我也不屑的。

“沒見過,不過真有,以神魂遊千里,到了一定程度是可以帶動肉身的,只是那些人才是大能之人,怕是已成人仙,世人不得見吧。”李老頭兒思考了一陣兒,挺認真的回答我。

“哼哼……”就算我信鬼,我是絕對不信神的,用哼哼聲表示對李老頭兒的話的不屑,結果屁股蛋兒上被李老頭狠狠擰了一下,我不敢吭聲了。

說快,是真的很快,平常我要走1個半小時的路,趴李老頭兒背上只感覺一會兒就到了,李老頭兒得意的瞅了瞅他那塊大鋼表,嘿嘿一笑:“我這輕身功夫練得還不錯,一個小時不到,嘿嘿嘿”

我撇撇嘴,心想又不是撿到糧票了,不過沒敢說。

“走,辦正事兒去。”李老頭兒拉著我,一老一小就這樣在半夜走進了這片墳地兒。

一進墳地,我就感覺陣陣冷意直衝心裡,李老頭兒大喝了一句:“我教你的凝神口訣呢?自己在心中默唸,如果覺得效果不好,可大聲念出來。”

我一聽,趕緊的在心裡念了起來,說實話,我是不想再看見那些東西的,還別說,李老頭兒教我的口訣還真的靈,就在心裡默唸了幾次,我發現自己心裡一點都不發寒了。

走了一小陣兒,我們就走到了李鳳仙的墳前,李老頭兒四下張望了一番,就從他背的包裡取出一卷線。

“這就是墨線,封棺封墳是很好的。”李老頭兒給我解釋到,邊解釋邊按照一定的方式把這墳頭給圈住了,只不過留了一個缺口。

“師父,你把李鳳仙的墳封住做啥呢?”我有些不解。

“這不是要封李鳳仙,而是為了讓其它的鬼魂勿進,搶走這個替身魂。”李老頭兒簡單的解釋了一番。

封好了墳,李老頭兒在李鳳仙的墳頭點了三根香,燒了一疊紙錢,接著他拿過那個替身娃娃,嘴中唸唸有詞,然後燒起了替身娃娃。

很快大火淹沒了那個替身娃娃,李老頭兒也站起了身子,盯著火光,也不知道在想啥。

“師父,你剛才念的是啥啊?”我好奇的問到。

“祝詞,是解怨念的一種禱詞,也是給予魂靈祝福。”李老頭兒解釋著。

過了一會兒,火堆熄滅了,那替身娃娃也隨著火光燒成了灰燼,周圍安靜了下來。

我剛想問李老頭兒這方法有用嗎?咋就沒啥反應,就聽到耳邊若有似無的哭聲,那聲音太過熟悉,就跟我二姐被上身時的聲音一樣。

隱約中,我看見了一個女子,身穿青色戲服,緊緊靠在一個身穿粉紅色戲服的女子懷裡,兩眼全是淚光。

“不惜現形感謝,不怕魂飛魄散?還是一口怨氣散了,你也就不在了?”李老頭兒眉頭緊鎖,聲音中竟然有一種悲涼。

現形感謝是啥?我不懂,我剛才以為我那什麼天眼又開了,原來不是啊!不過一聽李老頭兒的語氣有些悲涼,還聽見魂飛魄散,我的心也提了起來。

模糊中,那女子也不多言,只是拉著粉紅色戲服的女子朝著我和師父瑩瑩一拜,這才開口說到:“哪怕是一時的相聚,也不旺千百年的等待,所幸我沒有等太久。所幸我的眼睛裡沒再看見一片血色,再多造孽,謝謝,謝謝……”

那女子的聲音極其婉轉,哪兒還有附身於我二姐時那種衝滿怨恨與瘋狂的樣子?這時再仔細看她眉眼,當真是柳眉如畫,雙目含秋水盈盈,美到了極點,不愧是當年紅極一時的名角兒。

“我為你引路。”就在這時,我師父大喝了一聲。

說話間,我師父就比起了一個相對起來並不是那麼複雜的手訣,口中也開始同時行咒,可就在這時,我發現李鳳仙的身影已經越來越淡,卻是雙目含笑的望著身邊的於小紅,是那麼的滿足。

“師父,李鳳仙變淡了。”我忽然就有些不落忍,不由得大聲的提醒著李老頭兒。

原本還在行咒掐訣的李老頭兒忽然嘆息了一聲,停止了一切的動作,只是靜靜的望著這一切,聲音有些飄忽的說到:“即使輪迴生生世世,渾噩而空虛的活著也是枉然,也許有的人真的只要燦爛一刻,哪怕魂飛魄散也在所不惜吧。佛說,堪破紅塵,道言,大道無情,但是感情這東西到底是個啥玩意兒?比起極樂,比起大道,更讓人痴迷沉溺。到底是世人不清醒,還是……唉……

我聽得似懂非懂,只因為年僅7歲的我,連和親人的感情都還有些懵懂,更別提要人命的愛情。

李鳳仙消失了,我呆呆的望著面前空蕩蕩的李鳳仙之墓,彷彿剛才發生的一切都是幻覺,李鳳仙到底有沒有出現啊?

“師父,她去哪兒了?”我轉頭問到,我覺得我不找出一個答案不安心。

“她……”李老頭兒伸手按住我的小腦袋,沉默了半天才說到:“我本來想跟你說,她投胎去了,但我不想騙你,她已經徹底消失了,從此這個世上再沒有李鳳仙這個人,連魂也不會有了,非常徹底的消失了。”

李老頭兒到底沒有騙我,可能是因為註定在以後我要接觸很多殘酷的事兒,所以不能像別的孩子一樣,一開始大人們總是熱衷在他們心中種下一顆顆童話般美好的種子。

“她沒了?”我有些不敢相信,也不知道為啥,就是想哭的很,她明明是害我二姐的厲鬼啊!

“是沒了,我做替身娃娃是了她心願,消她怨氣,但是怨氣一消,她也就魂飛魄散了,只因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她因怨害了人,並不能因為她可憐就會抵消。我原本想用引路指,全力指引她去往陰司輪迴之路,可是天道豈是小小的我能改變了,我也是太過於執著了。”李老頭兒的語氣平靜,可他那份執著卻真真是一份對李鳳仙的慈悲心。

我也不知道為啥,心酸酸的,不由得用袖子擦了一把眼睛,我忽然想到了,問到:“師父,一個替身娃娃又不是真的於小紅,為啥李鳳仙…………?”

“這替身娃娃除了化身紋,還打有特殊的手訣,配合於小紅的生辰八字,其實也就是個暫時矇騙的作用,就是這樣也就夠了,因為這樣就能化解怨氣,怨氣一化,也就是普通的鬼魂,配合引路訣,送它入輪迴,事情也就解決了,這是道家超度方式的一種。”李老頭兒耐心的為我解釋到。

這一次我沒有再問什麼了,也很懂事的沒有去責問師父為什麼去欺騙李鳳仙,他這樣做其實也是一份悲天憫人的心思,能讓李鳳仙入輪迴那是最好,如果不能,消解她的怨氣,不讓她繼續痛苦的做厲鬼,並帶著滿足離去也是一件好事兒。

我們師徒倆就這樣望著李鳳仙的墳墓發了一陣兒呆,彷彿還能看見那個年代,那個人比桃花豔的李鳳仙,是如何的在戲臺上風情萬種……

“罷了,先回去幫你姐姐招魂,這片兒墳地的事情也總歸要解決。”說完,李老頭兒牽著我的手走了,走的時候他望了一眼這片兒墳地,莫名其妙的冷哼了一聲。

在回去的路上,我忍不住說到:“師父啊,那裡還有一個男厲鬼欺負過我,你不幫我報仇了啊?”

“在那片墳地兒的它們全部都得度,厲鬼的結局不會好到那裡去,他恐怕也逃脫不了魂飛魄散的結局,當然這要看他做孽的大小。”

“全部都度,那得多辛苦啊?師父啊,為啥我遇見的兩隻厲鬼都很年輕?”

“嘿嘿,辛苦?也不,只要破了那個陰地兒,也就好說。至於為啥都是年輕人,也不絕對,只不過在年紀輕輕就身亡的人,怨氣肯定比年老的人重很多,你想,父母恩沒報,子女未長大,夫妻情未了,或者心中理想都還沒得及展開,你說這怨氣能不大嗎?所以,厲鬼之中大多是年紀輕輕就去了的人,只因牽掛太多,怨氣反而深重。”

“師父啊,鬼到底是個啥東西?我為啥每次看見它們都迷迷糊糊的,像腦子不清醒一樣,反正感覺挺不真實的,有點兒拿不準的感覺。”

“這個啊,等你大些了,我再告訴你,你只需要知道,你其實不是看見他們的,確切的說,是感覺到它們,這並不是什麼虛無縹緲的事兒,仔細想來,是有跡可循的,當然,你必須的上學,多學知識,才能印證這許多道理。”

“師父,你這樣子不像有文化的人啊?你誑我上學吧?”我以為跟了師父,就可以脫離討厭的學校,雖然有些捨不得三胖和一些夥伴,沒想到這師父鼓勵我上學,我覺得有必要提醒他,他也不像個文化人。

“嘿嘿。”李老頭兒望著我和藹可親的笑著,可下一秒他的臉就變得怒氣沖天,一把擰起我,‘啪’一聲拍我屁股上,並且大吼了一句:“老子打死你個‘瓜娃兒’!”

我氣哼哼的被李老頭兒牽回了家,一回家就栽在床上,不理李老頭兒,那麼大一夜了,我爸媽還在等著,大姐熬不住了,挨著二姐睡下了。

而我二姐被‘鎖魂結’� ��著,那麼安靜的,就像睡著了,其實真實的情況是,她已經連續三天沒睜過眼了,我媽煮來流食,像喂嬰兒一樣的喂著她。

李老頭兒見我不理他,他也懶得理我,直接對我爸說到:“纏身的厲鬼已經解決,今晚就為二妹喊魂,你搬一張桌子跟著我,翠花也跟著我,你親自帶二妹的魂回家。”

我媽忙不迭的點頭答應,不要說帶魂回家,只要能救我二姐,就算帶只惡鬼回家,她都敢。

我悄悄的爬起來了,說實話,經過這一天,我發現我真的有點喜歡和李老頭兒這樣‘混’在一起了,他為我開啟了一扇世界的門,是那麼的神奇,對我充滿了吸引力。

就這樣一行四人出發了,我不說話的跟在後面,李老頭兒衝我咧嘴一笑:“三娃兒,你咋跟來了?”

“哼。”我嘟起臉不理他。

李老頭兒也不計較,樂呵呵的走在前面,七彎八繞的,也不知道他要帶我們去哪兒。

我在心裡暗罵到,不就是村裡最高的一個小土坡嗎?就是站得高,望得遠,什麼氣脈流動的匯集點!

李老頭兒不知道我心中所想,只是指揮我爸把桌子放在一定的位置,開始佈置法壇,要是他知道我在想啥,我估計我的屁股又得遭殃。

這法壇布好了,李老頭兒嚴肅的說到:“我這要走步罡,開眼,和普通看鬼的開眼不同,這次開眼是要望透這村子的一切,才能找到二妹的魂魄所在,這開眼有一忌諱之處,不管是人,還是牲畜都不能撞見,你們退到土坡以下,順便看住不能讓任何牲畜撞上來,特別是貓,狗之類的。”

所幸這土坡是一個從下往上漸漸變小的形狀,我們三個人站在半腰處,就看不見李老頭兒做法了,而三個人也完全可以守住這裡,不讓牲畜衝撞了。

其實,這半夜三更的,哪家的牲畜會往這裡跑?再說經過了那三年,野生動物也少多了,這樣只是以防萬一而已。

李老頭兒很鄭重的從隨身的包裡取出了道袍穿上,這一次他拿出了2把桃木劍,總之在我的印象裡,李老頭兒更多的是喜歡手訣,而少動‘法器’,看來這一次不一樣。

接著,李老頭兒又拿出一塊令牌,和一件我不認識的東西,後來我知道這叫笏,就是後來電視裡(宋朝)那些大臣手持之物。

這陣仗還真了不得啊。

“我要開始踏步罡了,你們速速退去。”李老頭兒大聲喊到。

我家三人聞言,趕緊從商量好的三個地方分別下去,非常緊張的守護著李老頭兒做法。

土坡頂上是什麼情況,我們三人看不見,但過不了一會兒,就聽見李老頭兒那清朗的聲音出來::“太上之法受吾,依旨任吾之行………………”

這是我第一次聽見也是聽清楚李老頭兒的咒語,不過具體是啥意思,我卻不知道。

時間大概只過了20幾分鐘,但這20幾分鐘對於我家的人來說簡直跟20幾個小時一樣漫長,生怕有啥東西竄上去,衝撞到李老頭兒做法。

但所幸的是,這種折磨很快就結束了,我們清楚的聽見李老頭兒喊了一聲:“開!”

接下來就是寂靜無聲,我不知道我爸媽感覺到了什麼,但我在這一瞬間,看見整個村子的天空忽然變了顏色,好幾種顏色在緩緩向這裡彙集,然後又散去。

但這只是一瞬間,在下一刻整個村子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

我很淡定,我真的很淡定,我對自己這種莫名其妙的能力已經快要習慣了,鬼都見過了,我難道還怕這些五顏六色的氣?

就這樣沉靜了好幾分鍾,我們才聽見李老頭兒的聲音:“可以上來了!”

我們一家三口如釋重負的松了口氣,紛紛快速的朝著山頂跑去,非常想知道我二姐的魂魄到底丟在哪兒了。

“有兩魄在同一個地方,其他的一魂兩魄不同的地方,倒也省了些事兒。”李老頭兒一見到我們,就說出了我二姐魂魄的所在。

“那在哪兒呢?”我媽非常的著急。

“我會帶你們去的,你別著急,嗯,為了避免衝撞,老李,你先回去,翠花和三娃兒一起跟著我就好了。”李老頭兒說到。

我爸忙不迭的答應,他可不敢承受女兒少了魂魄的後果。

收拾完法壇,我爸把桌子搬回去了,剩下我們三個,這個時候李老頭兒從他那個百寶囊似的包裡拿出了一個扁扁的燈籠,隨便撥弄了一下裡面的竹架子,燈籠就鼓起來了,他把燈籠交給我媽。

然後又從包裹裡拿出一截白蠟燭,放了進去,然後才說到:“等會兒到了地方,我和三娃兒會離遠些,為你們護法,畢竟生魂很容易受驚嚇,你要一路點著燈籠,不停的呼喚二妹的名字,不能停下,腳步要慢,燈籠也絕對不能熄,否則生魂說不定就會因為驚慌而散掉,一定要記得。”

說完,李老頭兒又從包裡拿出一個紅線編的手繩戴在了我媽的手上,拉緊了上面的那個結,然後說到:“這是鎖住你的一部分陽氣,二妹的生魂流落在外面好幾天了,說不定女人的陽氣也能衝散了它,你戴上這個結後,記得無論任何情況不能妄動情緒,這樣陽氣會起伏不定,衝散了這個結就不好了。你也知道,我不敢鎖你多餘的陽氣,對你身體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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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喊魂有那麼多的忌諱,我媽緊張了,拉著李老頭兒說到:“李師傅,你就給我上重點的鎖陽結吧,求你了,我不怕,只要能把二妹的魂安全的帶回來。”

“不行!絕對不行。”李老頭兒幾乎沒有考慮,一口就回絕了我媽。

我媽知道這李老頭兒在嚴肅的時候,幾乎是說一不二的,也只好哀哀的同意了。

“就在那棵樹後,是二妹的其中一魂,魂比魄稍強,先把魂叫回去吧。”這個時候,李老頭已經帶著我媽和我來到了二姐的第一個丟魂處,詳細的說明了位置。

我媽緊張的點點頭,李老頭兒一言不發的為我媽點亮了燈籠裡的蠟燭,然後對我媽點頭示意,接著就拉著我後退了幾乎十米。

我媽小心翼翼的提著燈籠,生怕裡面的火滅了,然後走到了那顆樹後。

“李金慧,李金慧……”我媽小聲的,低低的呼喚著我二姐的名字,我和李老頭兒則密切的注視著那邊的情況。

“三娃兒,想看嗎?”李老頭兒問我。

我忙不迭的點點頭,我這天生的天眼通,時靈時不靈,這個時候,我是非常想看見我二姐的。

“嗯,看一條生魂難度倒也不大,你聽我的,現在閉上眼睛,舌抵上顎,心裡啥也不要想,全心全意的去感受周圍,然後念這口訣……”李老頭兒詳細的為我講解著。

其實,天眼通幾乎是最難修的神通,要求的功力累積之高,才能達到配合口訣水到渠成的地步,我這就是上天的‘厚賜’,當然對一般人來說是恐怖,才能有這番境遇。

這就是修道的天分,當然我的人品如果不純良,我也會被道的大門拒之門外。

我照著李老頭兒所說的去做,果然只是一小會兒,我就‘看見’了,只不過沒有那次無意中的那麼神奇,我只能看見黑乎乎的一片,我媽模糊的影子,李老頭兒模糊的影子,還有我媽身後跟著的一團灰濛濛的東西。

再仔細一看,那團灰濛濛的東西,活生生的就是我二姐,只不過表情非常呆滯,整個人也輕飄飄的,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這時,我看見李老頭兒在對我媽點頭示意,想是說可以了,我媽喊上了二姐,可以帶我二姐走了。

我媽會意,小心翼翼的舉著燈籠,聲聲呼喚著二姐的名字,朝著我家的方向走去。

可就在這時,我看見另外幾團灰濛濛的霧氣,正在快速的朝著我媽靠攏,我知道那是什麼,幾乎就要叫出來,而這時,一雙大手捂住了我的嘴巴。

捂住我嘴的,不用說,就是我師父,他這樣一捂,我立刻就發不出聲音了,但同時我也冷靜了下來,我知道我師父這樣做是有用意的。

我媽提著燈籠,繼續小聲的喚著我二姐的名字前行,等她們走出一段距離以後,我分明看見我媽的身後跟了4,5團灰濛濛偏黑的影子,同樣仔細一看,就是4,5個人的樣子,一樣的表情麻木。

讓人感到恐怖的是它們就這樣一個一個,排成整齊的豎行,跟在我媽的身後,在我的眼裡看來,就跟開火車似的,而我媽是那個火車頭。

“我們跟上去。李老頭兒小聲的在我耳邊說到,然後放開了捂住我嘴的那隻手。

“師父,有好多鬼跟著我媽啊。”我也小聲的對著李老頭兒說到,這一幕在我看來,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恐怖,感覺我媽在帶著一群鬼走路,而且全是朝著我家走,

“你媽提著的引魂燈,在這些孤魂野鬼看來,就是一片茫茫黑暗中的唯一光亮,有些會被吸引來不足為奇,而且也不全是鬼,有些你看來比較淡的霧氣,不是黑色,而是偏灰色的,是歷來這裡的人,丟掉的魂魄,其實沒有什麼傷害,等那魄回了你二姐的身體之後,小小的驅散一下就行了。”李老頭兒其實根本不擔心這個在我眼裡很恐怖的場景。

就這樣,我媽一路引著這些鬼前行,我和李老頭兒一路在後面跟著。

快到家的時候,李老頭兒忽然帶著我從另一條小路,飛快的朝我家跑去。

“師父,你這是要幹啥啊?”我搞不懂。

“囉嗦個屁,等下就知道了。”李老頭兒不耐煩回答,一把提起我抗在肩上,速度那叫一個飛快。

當我們跨進家門的時候,回頭一看,發現我媽離家門不到50米了,她顯然也看見了我們,可是並不敢分心。

李老頭兒帶著我直奔二姐的房間,奔到二姐的床前,他伸手就開始解鎖魂結,邊解邊說到:“不開啟鎖魂結,你二姐的魂魄進不來,鎖了這兩天,你二姐剩下的魂魄應該很穩定了,麻煩的事情還在後面。”

“啥事兒?”我看著李老頭兒的手就像兩隻上下飛舞的蝴蝶在穿花,快的不可思議,也霎是好看,只是解那結太複雜,我根本就看不懂。

“在生魂進入你二姐身體後,鎖魂結又要快速的綁住,因為生魂原本被擠出了身體,就不穩定,況且你二姐的生魂還在荒郊野外呆了那麼久,更不穩,所以必須還用鎖魂結綁住。只是你二姐丟了一魂四魄,所以要開5次,鎖5次,在這過程中,我怕生魂又跑掉。這個事情是不能輕易冒險的,因為生魂本身就脆弱,常人衝撞一下說不定就散了,只能靠你二姐去留住它了,我是怕意外。”李老頭兒明顯有些擔心。

畢竟我二姐一丟就是5個,常人丟一兩個就了不得了,在這個過程中需要極大的意志力,李老頭兒是有辦法,但聽他的說法,都很冒險,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他不想。

我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只得祈求二姐夠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