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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下水

“誰要你給我解釋了?我是問你們是啥意思?”肖道勇怒極反笑,面對著那樣的陶明柏,也只能這樣,一開始我以為陶明柏長的普通,可仔細一看這小子頗有些小清秀,加上害羞畏懼的表情,你都不好意思發火,感覺跟欺負一個小姑娘似的。

這讓我想起何龍那個‘嬌滴滴’的漢子,他一心學習姑娘的一舉一動,讓人感覺是如此的怪異,可人陶明柏那才叫一個渾然天成啊,且不讓人覺得反感。

我承認我又在緊張的時候胡思亂想了,連路上解釋什麼為了你們安全之類的放屁話,我都不在意,肖道勇還想發火,可是我拉住了肖道勇,很是乾脆的把那個攝像裝置綁在了身上。

肖道勇見我那麼做,雖然覺得奇怪,但是還是嘆息了一聲,跟著也把這玩意兒綁在了身上。

李德理見我們沒有反抗,也就不再囉嗦了,至於陶明柏依然怯生生的低著頭,躲在李德理的背後,讓我和肖道勇看得真是有些無奈,弄不明白江正濤為什麼派這麼一個人來加入這樣的行動?

小船在湖面划動了七八分鍾,已經離岸邊有了一定的距離,李德理不再划船了,他對我們說到:“就在這裡,再過去一些就是他國的領地了,就不是那麼方便了。”

這個地方並不是完全放鬆的,在這大夜裡的,那邊偶爾還會出現一兩點電筒的光照,只不過由於提前做了工作,那邊不怎麼理會我們罷了。

說是這裡,那就下水吧!

我也乾脆,背上了氧氣瓶,把吸氧嘴咬在了嘴裡,很直接的就下到了水裡,接著肖道勇也跟著下來了,在入水的瞬間,我眼前是一片黑暗,模糊的只看見水面盪漾的月光,從身體上傳來的唯一感覺就是一片冰冷將我包圍。

這天堂池的水還真涼,這就是我唯一的想法。

夜晚的天堂池已經是一片沉沉的黑,月光就是唯一的照明物,更別提在這黑沉沉的水下了。

我和肖道勇一前一後的朝下潛著,身上的攝影機也開始工作,它提供的照明加上我們手中水下手電的照明,倒讓我和肖道勇的視野比較清楚。

從表面上看,這湖面的水碧波盪漾,是如此的清澈,可是到了水下,透過手電的光芒,我們才發現其中水中有很多‘灰塵’類的東西漂浮著,是因為是火山湖的原因嗎?

我的地理一向抱歉,對這些並不是弄的很清楚,我唯一知道的一點就是這湖底下的火山是活火山,噴發的可能性非常大,另外就是這天池的水估計是雨水形成的,總之它也會流淌出去,可是沒有什麼進水口,可水位常年都保持在一個水準,想起來也頗為神奇,不過這些都和我的這次行動沒有太大的關係,而且這些謎題只能靠科學家去猜測吧。

一入水,我和肖道勇都是興奮無比的,畢竟這個池子充滿了各種神秘和傳說,我們就像進入了一個嶄新的冒險世界,可是事實上,我們朝著湖底下潛了一會兒,水周圍傳來的壓力就讓我們不能繼續下潛了。

我在心裡暗暗罵了一聲,說起來我和肖道勇身上穿著的都是相當專業的潛水服了,可也已經到極限了。

而把手電往身下打去,仍然是黑沉沉一片深不見底的水下,意味著我和肖道勇離下潛到底還有很長的距離!

這和我們的計劃根本就不一樣,我心中有些憤怒,我不相信這一群人會不知道天堂池的資料,想到這裡我對肖道勇打了一個手勢,然後就開始往上劃去。

幾分鐘以後,我和肖道勇就冒出了水面,我取下吸氧嘴,還有護目鏡,然後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大口的喘息了幾下,在水下那體力的流逝根本不是陸地之上能比的。

而且這一次的下潛也非常無聊,除了黑沉沉的水中漂浮的灰塵,還有偶爾遊過的幾條冷水魚,根本沒有任何發現。

其實在路上,道心哥就給我說過一些這池子的典故,他告訴我這池子裡在以前其實是沒有任何生物的,因為自然條件什麼的限制,反正我也沒聽懂。

我只記得道心哥這樣說過一句,後來這池子裡出現了一種冷水魚,味道很不錯的樣子,傳聞是交界的另外一個國家在這裡放養的。

“到底是放養,還是掩人耳目的說法,我其實是不能確定的,幹嘛要在這池子裡養一些魚呢?”道心哥歪著腦袋,當時的目光是盯著陶明柏和李德理的。

只是陶明柏一向是躲躲閃閃的,至於李德理那個人雖然寡言,後來卻被我們發現是一根老油田,面對道心哥的問題,他也一臉好奇的問:“是啊?為什麼忽然有魚了呢?說是別的國家放養的,別的國家也不會就這種事情跳出來辯解啊?”

然後,道心哥就無語了,其實作為秘密部門,怕這些事情要比我們清楚的多吧。

“咋忽然要上來了呢?”肖道勇在我耳邊喘著氣,然後有些奇怪的問到,畢竟我們下潛的時間不長。

我望著肖道勇說到:“我覺得我們被耍了,或者這裡早已經是禁地,可能為了別的原因,帶我們來這裡敷衍我們一下。”

我是從下潛的深度還有道心哥的話判斷出這一點的,可是現在卻沒空對肖道勇解釋,一直在水面‘浪漫’泛舟的李德理已經發現了我們,並快速的划著船朝我們靠近。

船很快就停在了我們的身邊,我和肖道勇伸出手,魯山和陶明柏很自然的就把我們拉上了船,拉我的是陶明柏,讓我震驚的是這個傢伙看起來又羞澀又膽怯,但力氣著實不小,我自己幾乎都沒使什麼勁兒,他就一人把我拉上去了,要知道我身上還揹著沉重的氧氣管啊。

到船上,即便是有風吹著,我還是感覺比水裡的感覺溫暖多了,一邊用毛巾擦著溼漉漉的頭髮,我一邊就接過了李德理遞過來的溫熱李湯,給自己灌了幾口。

李德理這個人雖然讓人無法琢磨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但在細節上你不能不承認這個傢伙的體貼周到,幾乎根本不用你操心什麼,一切他都會為你置辦的妥帖。

“怎麼忽然又上來了?有發現了?”李德理神色平靜,淡淡的問了一句,臉上帶著不太明顯,恰到好處的關心,顯得他很真誠。

面對這種人,我覺得所有的情緒都寫在臉上,恐怕太過危險了,我也平靜的說到:“上去再說。”

李德理也沒多問,就應了一聲,至於那個害羞陶,就更不要指望他能說出個什麼了。

——……——

我們離開了天堂池的範圍,在銅綠山的某地,有一個所謂的觀測營地,也是部隊邊境的秘密駐紮點兒,我們今夜在李德理的建議下,就去那裡休息了,畢竟那裡離得也不是太遠。

在一間溫暖的營房中,我和路上相對而坐。

我目光帶著一點兒壓迫的望著他,而他卻異常平靜看著我,然後才沉吟著開口說到:“你提的要求,我抱歉,真的不在我能行使的權力範圍內,你要怎麼辦呢?”

我的身後坐著的是我們那一大票人,在趕路的過程中,就已經得知了我的一切判斷,此刻望著李德理的神情都不算太友善,刻意隱瞞,讓我們抱著希望白跑一趟的事實,任誰面對這個事實,都不太會有好臉色。

特別是肖道勇,幾乎都快開口威脅李德理了,只是被我壓制住了。

一到這裡,我就比較開門見山,直接對李德理提出了自己的要求,明天我要再探天堂池,而這一次我需要的非常專業的潛水裝置。

面對我的要求,李德理就是如此拒絕的。

“呵”肖道勇冷笑了一聲,看樣子是準備發作了,不管他組織的鬥爭是多麼嚴酷,可這傢伙,畢竟養尊處優了二十幾年,脾氣不是一般的衝,很像多年前在師父的庇佑下那個我。

二愣子李道良!

我站起來,一隻手摁在了肖道勇的肩膀上,然後道心哥站出來開口說話了,在那個年代,要收集一點兒具體的資料,不像現在有所謂的搜索引擎,是非常麻煩的,而且我們也沒有刻意去收集這方面的資料,而是把目光落在了那些傳聞上,其餘的一切都依靠部門,才造成了這種被動的局面,道心哥覺得自己有責任去解決這種被動的局面。

所以,他站了出來,推了推眼鏡,然後對陶明柏和李德理說到:“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比較好奇,你們難道不知道天堂池的深度嗎?”

李德理看了一眼道心哥,沉吟不語,陶明柏在路上的身後,又是低著頭,怯生生的回答到:“其實是知道大概的,平均深度有200多米,最深的地方有300多米。”

這樣直接回答的陶明柏,看起來有些傻愣愣的,不過李德理也沒阻止,很顯然這也是阻止不到的。

“既然你們知道,為什麼不提醒我們,憑藉我們現有的潛水裝置,根本不可能仔細的探查到天堂池的每一個角落,連粗略的搜尋都做不到?”道心哥走過去,手放在李德理面前的桌子上,身體有些前傾的望著李德理。

李德理不說話,而道心哥則繼續說到:“早知道了這樣的結果,或者你們的確是有什麼不方便的地方,你們真的可以直言的,這樣即使我們失望,也不會怪你們什麼,可讓我們白跑一趟是什麼意思?”

“如果,我們阻止你們的話,你們難道就甘心了,就認為不會有什麼陰謀了?”李德理依然平靜,連說話的語調都那麼平靜。

道心哥呵了一聲,然後站直了身體,很直接的說到:“那麼明人不說暗話,你們不要說你們帶我們來這一趟,就是為了讓我們死心,怕是有別的目的吧?不提供一切的裝置,是有什麼交換條件吧?”

對的,這才是問題的關鍵,這件事情才和肖道勇一開始急急忙忙阻止我們的原因對上了號!

面對道心哥的問題,李德理沉默了,過了很久,他才說到:“沒有,沒有任何的交換條件,目的就只是為了讓你們死心而已。”

我們都沒想到李德理竟然來了一個那麼近乎於無賴的回答,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到什麼話來接應,一口悶氣憋在心裡,是半晌也發不出來。

‘啪’的一聲,肖道勇拍了桌子,然後說到:“是的,我們沒辦法強求你們什麼,但你們也不要干涉我們行動的自由,深度潛水的裝置,你以為我搞不到嗎?那就這樣吧。”

說完,肖道勇就拂袖而去,而事情到了這一步,再說下去也是無益,剩下的人倒沒有像肖道勇那麼發火,只是保持著沉默走出了這間營房。

我是最後一個走的,在要跨出門的瞬間,聽見陶明柏在我身後有些小聲的說到:“這一切,我也只能彙報給江部長了,沒有辦法了。”

我聽得是又好氣又好笑,說了一聲‘請便’,便走了出去。

一天奔波讓我們很疲憊,出來之後,就各自走去各自的房間睡去了,可是我因為失望,輾轉反側也睡不著,乾脆批件衣服,走了出來,在營房前面的小樹林決定散散步,緩解一下心情。

月光如水,灑在這安靜的小樹林,我點上一支煙,默默的抽了起來,肖道勇給我的訊息應該有絕對的把握判斷是真的,那水下真有紫色植物。

但是除了紫色植物還有什麼呢?這就是一個謎題,更關鍵的在於,這個訊息是如何確定的呢?肖道勇沒說,但我估計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只是單純的知道這樣一個秘密,然後又判定,其實這一次事情我是在被利用,進退不得。

更讓人鬱悶的是,如果只是被利用,倒也還好了,我至少可以得到足夠的支援下水,接下來要怎麼做,可以走一步看一步,李德理的話又是什麼意思?徹底的否認了肖道勇的利用說這中間還有什麼秘密嗎?

一切的一切就像一團亂麻,讓人理不順,更是剪不斷,我陷入了沉思,一支香菸燒到了底,直到燙到了我的手指,我才低呼了一聲,反應了過來。

手指上的餘痛還沒消,我就聽見了小樹林裡傳來了腳步聲,我是一個道士,深夜在這種地方,最不怕的遇見的就是鬼物啊什麼的,接著才是人,最麻煩的倒是怕遇見什麼野獸之類的。

所以,聽見了腳步聲,我也沒什麼反應,反倒是倚在一棵樹下,靜靜的等待著。

今晚的月光夠清涼,那個人影漸漸的在我前方出現,然後越來越清晰,看得我心中更加疑惑,竟然是李德理?!他來這裡做什麼?莫非他也是一個心煩不能睡著的人嗎?

我看著他沒有開口,可是他就像什麼事兒也沒發生過一般的給我打了一個招呼,不鹹不淡,然後就沉默了,彷彿我們是在街上遇見,打個招呼而已。

這詭異的時間點,和這比較偏僻的環境根本不在他的注意範圍以內。

我憑直覺感覺到這個人是一個喜歡把主動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人,他就打個招呼,挨著我站住了,什麼話都不說,他就是在等我問他,這樣不才更有主動權嗎?

我對李德理談不上什麼好感,而從小到大,一直以來的經歷,讓我已經越來越厭煩被別人牽著鼻子走了,所以我真的也就什麼也不問,再點上一支煙,默默的抽完,很隨意的給李德理道別了一聲,就要走出小樹林。

1米,5米,10米我計算著距離,或者這是我的一個機會?又或者李德理想告訴我什麼?我又躊躇起來,但腳下的速度卻沒有變,我告訴自己走過前方那棵大樹,如果李德理沒有叫住我,我再回頭去找他。

眼看著前方那棵大樹越來越近,還有一米距離的時候,我的身後先是響起了一聲咳嗽的聲音,然後傳來充滿了探尋的兩個字:“聊聊?”

我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笑容,第一次有一種完全自主,不再受制於人的暢快感,但回過頭的時候,我卻已經是一臉迷惑。

在早幾年的自己,是根本做不到這種戴上面具一般的欺騙,李道良是一個直來直去,脾氣都不會掩飾的二愣子,只不過幾年過後,才發現在這個世間,安全感往往需要來自一些偽裝,唯一能對得起的只能是自己的一顆心。

潔白無暇環境裡的潔白,永遠都算不得珍貴。

真正的珍貴的是在一片渾渾噩噩,烈火焚身,淤泥遍野的世間熔爐中,敲開身體,心是白的那種潔白。

漂浮的思緒中,李德理已經走到了我的面前站定了。

他看著我,第一次臉上的神情不再是那種天塌下來都不變的平靜,而是一種玩味般的不確定。

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是對我說:“你是在裝傻?還是真傻?”

“看你高興怎麼認為吧。”其實我必須得承認,有時候和李德理說話是很累的,沒人願意和猜不透心思,甚至連目的都不表露一絲的人說話,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赤赤的裸裸的站在別人面前一樣。

“我好像不太能得到你的信任。不過,那沒有關係,誰都需要一層必要的偽裝。”李德理的神色又恢復了平靜,又是那種讓人厭煩的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但願你告訴我這些,下一句話不是要告訴我,你是特務,然後需要我也去當特務。”我開玩笑的調侃了一句,其實我對李德理的偽裝和他的秘密沒有半分興趣。

我感興趣的事只在於,這一次的行動有沒有轉機,這個轉機是不是李德理能帶給我的。

如果真的按照肖道勇說的那樣,他風風火火的尋來兩套裝置,我們能不能下水都是兩說。

“我是華夏人,心也是華夏心,自然不會是特務。我只是想說,我出門的時候,陶明柏已經睡熟了,我們沒有給江部長彙報後來的情況,只是在你們的探查結束後,對江部長說,因為下潛的問題,你們沒探查到什麼,處於鬱悶之中,還沒對我們提出具體要求。”李德理慢慢的說到。

這話的信息量很大,我需要慢慢的消化,因為唯一字面上的意思,不過是李德理隱瞞了在營房裡的我們的要求罷了,值得推敲的信息量來自於李德理這樣做的目的。

由於不瞭解這個人,我能猜測的實在是有限,倚著樹,雙手抱在胸前,我說到:“然後呢?是想讓我感恩嗎?快點收回心中那不現實的想法?”

這話是我故意用來刺激李德理的,傻子都知道李德理沒有必要這樣做,他是江正濤的人,討好我有什麼好處?

“呵呵,你說話真有趣,我還是想說,我出來的時候,陶明柏已經睡著了,另外這個營地很簡陋,你們幾個人要出去一趟,也沒關係,而且在今夜一整夜,我們這邊有什麼異動,那邊國家的人也都會當沒看見的。”李德理慢慢的說到。

而我的眼睛眯了起來,我承認我對李德理的話開始感興趣,對他這個人也好奇起來,我沒說話,李德理則繼續說到:“船還綁在那裡,要天亮才有人去收回。最後,我想說的是,要找到什麼,不一定要下潛很深,下面的環境不是很好,可不是游泳池那般平整,溝溝壑壑的,說不定就藏有什麼不同尋常的傢伙。”

說到這裡,李德理忽然轉頭望著我笑了,然後說到:“信息量夠了嗎?”

我也笑了,對他說到:“好像還差點兒,至少8,9個公里的湖面,水下資訊不明確,給我兩個晚上我也探查不完,找不明白啊。”

“這個啊。”李德理為難的抓了抓腦袋,然後說到:“其實你看看往東南方向找,會不會好一點兒?注意的不是水中,而是泡在水中的巖壁,這樣可就清楚了?再不清楚,覺得時間緊迫的話,也別浪費人才,不管是穆道明,還是季道珍的本事都不是蓋的,定個稍許精確點兒的位,還是能做到的。”

的確,是能做到的!

聽到這裡,我站直了身子,拍了拍衣衫,然後沒有對李德理說謝謝,說謝謝沒有意義,我只問了一句:“你要什麼?”

李德理沒有說話,而是笑著對我說到:“你也要小心點兒,不是說不在最深處,就沒有危險。”

我沒回答,只是定定的看著李德理,危險不是我怕,就能躲掉的,沒有什麼能夠阻擋我的腳步,我現在只想確定他要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下面有什麼,請你在機會儘可能詳細的告訴我,如果有特殊的地方,或者特殊的物品出現,請你一定不要為我錯過。”李德理終於也直接了一次。

這個要求可夠奇怪的,水下的特殊環境,特殊物品給他留意著,他指的是什麼?面對我探尋的目光,李德理有些躲閃,顯然他不想回答。

“你是說,如果有特殊的東西,那是要帶上來交給你的嗎?”我開口問到,顯然他如果讓我帶紫色植物給他,我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楊天成的事情在我的心裡留下了深深的傷口,所以我下意識的抗拒這植物有任何的途徑流傳。

“你放心,你們要做什麼,還是誰要做什麼,哪怕是想當神仙,我都一點兒興趣沒有。特殊的環境,特殊的物品不一定有吧,也許也有,你下去看見了自然就能理解。”李德理這話說的莫名其妙,甚至有些懶洋洋的,彷彿他很疲憊,說完,他就像個沒事兒人一樣的,雙手插袋,朝著小樹林外走去。

他的聲音飄進我的耳朵:“你最好抓緊時間,就剩下半夜了而已。”

我不再發呆,轉身就朝著小樹林外飛奔而去,速度簡直是我能拿出的極限速度,跑到營房的邊緣,我開始放慢了腳步,儘量讓自己的呼吸平穩,就真的只是像一個晚上睡不著去散步一般的人一樣,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事到如今,我要‘對抗’的是一個極具力量的部門,我不敢放任自己有半點不小心。

進了房間,我才敢大口的喘息了幾聲,然後幾步跑到和我分在同一個營房的道心哥面前,幾下把他搖醒了。

待到道心哥清醒以後,我們又分別的,悄悄的把所有人都叫來了,然後在有些睏倦的大家面前,把事情告訴了大家。

“可信嗎?”道心哥的第一個發言。

“這小子該不會有什麼陰謀吧?”肖道勇第二個說話。

而我面對他們的疑問,只說了一句話:“你們覺得我們還有選擇嗎?不想空手而歸,就只能賭那麼一次了。”

為了精確定位,道明哥要開卦,至於道珍卻說只能去了具體的地點,她才能用自己的定位法,算是輔助道明哥吧。

我們也不打擾道明哥,換了一間房間等待,十幾分鍾以後,道明哥給了一個大概的位置,他對我說到:“由於是關聯自己和同門的事情,這個結果是否非常準備,有待商酌,不過大概範圍總是能保證的。”

“大概範圍也就夠了。”看著認真嚴肅的道明哥,我忍住想笑的衝動,他還穿著睡衣,腦袋上帶著一頂尖尖的睡帽,睡衣睡帽上都有大個大個的卡通圖案,這是什麼樣的睡覺愛好?

偏偏他還是一個行事一板一眼,常常很嚴肅的大男人。

—……——

就如李德理告訴我的,這裡非常簡陋,要混出這裡是一件不算困難的事兒,在得到結果,收拾了一番過後,我們20分鐘不到,就沒有驚動任何人的,混出了營房。

輪流揹著沉重的潛水裝置,我們一路朝著天堂池疾走,在這種時候,時間無疑比金錢的價值更大。

到了天堂池,道珍又用秘傳的定位法幫我們仔細定位,但由於倉促和某些限制,她得出的結果,比道明哥的範圍也沒有縮小多少,但是對於我們來說是夠了。

更讓人放心的是,定位出來的東南方向某一處,是靠著我們華夏這邊的,這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煩。

依舊是我和肖道勇下水,道心哥和道明哥划船送我們到某個點,女孩子在岸上等待。

此刻,已經是凌晨3點多的時間,周圍異常安靜,連對面那些巡邏的很勤快的傢伙也不見了,我耳朵裡迴響的只是船槳撥開水面的流水聲,讓一整個湖面的清幽月光都盪漾開來。

由於心裡著急,沒有人說話,直到我要準備下水之前,肖道勇才憋不住的問了我一句:“道良,會有收穫嗎?”

“結果也不會再糟糕到哪裡去。”我的話意思很明顯,已經是沒有收穫了,還怕再一次的沒有收穫嗎?

入水,依然是一陣冰冷將我重重的包圍,開啟水下手電,這水面下看見的和我們剛才看見的也沒有太大的區別,在光照裡漂浮的灰塵,一個黑暗而絕對安靜的世界。

沒有過多的耽誤,我和肖道勇開始下潛,精確的定位範圍和深度,這個深度絕對是我們能夠承受的!

到了指定的範圍,我和肖道勇開始沿著巖壁搜尋,由於照明的範圍有限,我們移動的距離也有限,40多分鍾過去了一無所獲。

但只要氧氣瓶能夠支撐我們,時間還充足,我們就不會放棄,所以,這一次我們誰都沒有表現出急躁,而是更加耐心的搜尋。

或者由於太過的投入,又或者在水下一切的感知都遲鈍一些,我和肖道勇在搜尋的過程中,完全沒有注意到有什麼異常,直到我直覺有種莫名的毛骨悚然的感覺,我才一下子反應過來,拉一把肖道勇。

肖道勇莫名其妙的看著我,我卻也不知道解釋什麼,就做了一個安靜聆聽的表示,然後我們這時才察覺在絕對安靜的水面下,有輕微的水流聲,而我們周圍的水得波動也開始不對勁兒,能造成如此波動的應該是一個龐然大物!

我和肖道勇對望了一眼,心中感覺到莫名的恐懼,對於未知的事物,就算我們見多識廣,也逃不脫那人類的本能!

下意識的我就拿著手電開始四處照,但是周圍依舊是一片黑暗回應著我,只是在光照中,能看見水的波動更加的明顯。

沒有看見什麼恐怖的事物,可這樣的情況卻讓我更加的沒有安全感,也就在這時,我感覺我的身體被急劇的拉動,我一轉頭,是肖道勇在不停的晃動我的手臂,在手電的燈光下是一張顯得有些驚恐的臉。

面對我疑惑的眼神,肖道勇不停的示意著下方,我拿著手電一照,首先映入我眼簾的就是一雙大而亮的眼睛,帶著一種沒有感情的冰冷和默然。

或許是因為這眼睛能夠反射電筒光的原因,還是什麼,總之我和肖道勇能夠看見的就是那麼一雙在黑暗的水面下對映著黃光的眼睛,在一片黑暗中是如此的顯眼,也是如此的恐怖,此刻,它正朝著我們快速的接近著。

“我被陷害了?”這是我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就是想罵一句‘我日’,可是在水下註定我什麼也罵不出來,我和肖道勇唯一的反應就是要立刻逃跑,在水下,我們不認為自己有什麼優勢。

就算在陸地上也沒有吧,一雙眼睛就跟倆探照燈似的了,那眼睛的主人身體有多大?

所以,我和肖道勇開始貼著巖壁拼命的上浮,根本不敢在去看那雙怪眼,在水下,不要說這種未知的怪物,就算面對一隻身體不算最龐大的鯨魚,也會給人以無限的壓力,這就是體積上絕對的壓迫所帶來的,不能抗拒的壓力。

貼著巖壁上浮,只是為了能夠第一時間上岸,可是原本我們下潛的並不算非常深的距離,在此刻卻顯得異常的漫長,我們恨不得有8隻手,8條腿來協助我們快速的上浮,可現實是我們只有兩隻手,兩條腿!

沉重的氧氣瓶無限的拉低了我們的速度,可偏偏那是不能丟棄的,至少在這個深度,還有這種急劇消耗體力的情況下,我們無法丟棄。

而那波動越來越大的水流,也讓我們根本不敢停留半分,去甩掉氧氣瓶,情況真是糟糕到極點,我頭皮發炸,我根本不認為我有那個能力,還能和所謂的水怪過幾招。

我能聽見水的波動聲了,就來自於我身後,這樣的情況只能說明,那個大家夥恐怕已經快要和我們處於同一水平線了,等一下剩下的就是直線距離了。

要怎麼辦?上浮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難道今天就要這樣葬送在水下?

我和肖道勇在慌亂的上浮中也沒有注意什麼方向,只知道貼著巖壁和上浮而已,我們也不知道我們左右的亂移動到了什麼範圍。

可也就是在這種危急的時刻,在我手電光的照射下,我看見了另外一番景象!

這個一個發現讓我激動,意味著我和肖道勇的生命得到了保障!

剛才一味的上浮,我都沒有注意到這些,直到剛才手電光的無意一照,我才看見我們身前的這一片巖壁上面分佈了好些大大小小的洞,怕是有十幾個吧。

原本這些洞的存在並不是多麼的奇特,在水下常年的泡著或者各種原因,巖壁本就不是光滑的,上面有類似於洞的凹坑,也太正常的。

而我手電光下的那些洞穴卻不同,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真正的洞穴,在水下我也不能和肖道勇說明什麼,只能拉著肖道勇朝著一個入口處不大的洞穴拼命的劃去。

肖道勇一開始沒鬧明白我要做什麼,待他用手電光一照,頓時也激動了,不用我拉他了,他自己也開始朝著洞穴拼命的劃去。

我和肖道勇看到了希望,可是我們身後的水流聲也越打越大,我和肖道勇此刻的情況就如同一部外國電影的名字——生死時速一般,生死就在一線間,爭搶的只是時間。

洞口越來越近,可是我們也感到了身後那種莫名的壓力,我們根本就不敢回頭看,就是身後那龐大的壓力都讓我們感覺到了怪物就近在咫尺!

‘譁’的一聲,我幾乎在水中都做了一個跳躍的姿勢,躍進了我看中的那個洞穴,那個洞穴就只有一人高,在我的估算下,怪物就絕對進不了這個洞穴的。

在進入洞穴以後,安全感才重新回到了我的身體,那是一種帶著懶洋洋的放鬆之感,可是我又怎麼敢輕易的放鬆,這一秒,我進入了洞穴,可是肖道勇還沒有進來。

我打著手電回頭一看,見到的場景讓我此生都難以忘記。

映入我眼簾的首先是正拼命朝著洞穴划來的肖道勇,在他身後不到5米遠的地方,出現了一張巨大的臉,在這種距離之下,我終於看見的不再是兩隻冰冷的眼睛,而是一整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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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張呈灰褐的臉,異常的巨大,如果非要形容,那就是那一張臉比肖道勇的整個人都還要大,而肖道勇也是一個1米8以上的漢子啊!

那一張臉我無法具體的描述出來說像什麼,勉強可以說整個頭型有一些像烏龜,但是比烏龜扁平,看起來有些滑溜溜的。

這樣的臉對比起來,它的眼睛也不算特別的大,而嘴唇那一部分則不像烏龜,更像是一張魚嘴,在嘴的兩邊有長長的須!

由於這個傢伙太過巨大,我能看見的也就僅限於此,可是讓我感覺到恐懼的根源卻不是它這一張大臉,而是它此刻長大了嘴,要朝著肖道勇狠狠的咬去。

我不知道這個烏龜魚,或者是魚烏龜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存在,但在我的印象中,除了少許的魚類,大部分的,無論是烏龜,還是魚,嘴裡都不可能是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可是這傢伙卻有牙齒,而且和鯊魚那一口鋒利的尖牙不同,這傢伙的牙齒,上下四顆獠牙特別的突出,特別是下獠牙,我說我看起來這傢伙怎麼有些‘地包天’!

可是,現在顯然不是去想這個的時候,我吼了一聲,幾乎是憑藉直覺,一把就把肖道勇扯了進來!

我聽見了一聲讓人牙酸的‘咔嚓’聲,接著洞口一陣震盪,忽起的激流把我和肖道勇朝洞裡推進了好幾米!

肖道勇驚惶未定的看著我,而我則驚惶未定的看著洞口出現那一張臉,那一雙沒有感情的冰冷眸子還在死死的盯著我和肖道勇。

整個洞的直線距離不過五六米,我和肖道勇被水流一下子推到了‘洞底’,傳來了兩聲清脆的氧氣罐撞擊巖壁的聲音。

好在水中總是有緩衝的,加上距離的關係,這一撞並沒有讓我和肖道勇身後的氧氣罐破裂!

我和肖道勇算是虎口逃生,終於安全之後,我們下意識的就開始大口的呼吸,而罐中的氧氣則急劇的減少,我意識到這樣不對,趕緊提醒肖道勇調整呼吸。

畢竟整個洞還是浸泡在水中,我們也不知道要在水底呆多久,如果沒有了氧氣,我們就死定了,除非那種真正達到地仙級別的大能,用入定的姿態才可以在水下呆較長的時間。

肖道勇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開始和我一起調整呼吸,盡量減少氧氣的消耗。

大概過了一分鐘,我們才從那種� ��魂未定的狀態中平息了下來,心情也跟著平復了下來。

此刻,那個怪物並沒有離去,在手電光的映照下,那雙眼睛是那麼的明顯,明明知道我們這兩條‘小魚’它已經沒有辦法吃到了,卻還不肯離去,難道我要誇它一句,真是一隻有耐心的好怪物嗎?

或者,出去揍它一頓?我沒頭沒腦的想著,顯然經過了最初的恐懼以後,這張臉已經不能再激起我太大的反應了!

我舉著手電,開始打量起這個洞穴來,這才發現我和肖道勇並不是身處在洞底,而是因為這個洞穴是傾斜向上的,角度還有些大,所以我和肖道勇才會撞到。

這個發現,讓我和肖道勇稍許有些興奮,畢竟出路被那個怪物堵上了,我們還有路可走,就是最好的結果,不然在水下耗的話,氧氣一完,我們就得跟著完蛋!

但願不要是一條死路!

我是一個說幹就幹的人,抱著這個想法,我就要開始朝著洞穴的上方劃去,可是卻被肖道勇一把拉了下來!

我詫異的看著肖道勇,他卻指著洞穴之外,給我不停比著手勢!我朝著洞穴外看去,原來那個怪物的臉已經慢慢的開始朝後退去,難道它是不打算死守了?

莫非肖道勇想要出去?我肯定不會贊成這樣冒險,因為誰知道怪物是真的離去,還是只是在附近遊弋等著我們呢?

我對肖道勇搖頭,肖道勇很無奈,然後又是費力的給我比手勢,我好容易才看懂,肖道勇是表示,我們一起去看看這個怪物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肖道勇這麼一說,我也來了幾分興趣,畢竟天堂池裡有水怪的傳聞流傳了那麼多年,各種親眼目睹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卻總是因為這傢伙來無影,去無蹤沒留下什麼確切的證據,科學上也拿不出什麼有利的證明,只能勉強用一些科學猜測去解釋它的存在不合理啊,或者不存在,是人們產生幻覺了之類的,如今我和肖道勇真真實實的看見了,不仔細去看看這個怪物長什麼樣子,簡直有些對不起自己。

抱著這樣的想法,等著怪物稍微離遠了一些,我和肖道勇就開始小心翼翼的朝著洞口靠近,並且相互攙扶著,緊緊的抓住一些岩石前行,不然萬一那怪物發狂,引發的水流把我們推出了洞穴,我們找誰哭去?

不過,在這時,我也感慨運氣也真是夠好,畢竟幾年,甚至十幾年才能一見的水怪,被我和肖道勇第二次來就遇見了,我們是不是應該去買一張彩票?

五六米的距離很快就到了,小心翼翼的站在了洞口,怪物果然只是在附近遊弋,而我和肖道勇藉助手電,終於看見了怪物的全貌,然後我們愣在了當場!

原來,竟然是和我們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在我的想象中,這個傢伙應該是類似於蛟龍的存在,要不然就應該是一個恐龍什麼的變種,曾經著名的尼斯湖水怪,不是有人給出過假想圖,也是這種造型嗎?

可是,這他娘的池水怪根本不是一個遵循規律存在的傢伙,它更像是一種生物進化了的存在!

在手電的光芒映照中,我們眼前看見的是一個無法行動的怪物,確切的說我必須承認它是魚,因為魚的尾鰭什麼的明顯特徵還存在於這個怪物的身上。但是它的身體已經朝著一個未知的方向展,就比如在魚腹的前後位置,分別對應長出了四條看起來軟綿無力的爪子。

而以魚腹為分界線,它的前半截延長,相對於身體變得瘦且細,成為了一個類似於脖子的存在,顯得頭部更加的凸出,後面截的魚尾部分,確切的說更像一條長長的尾巴,在水中擺動。

至於魚腹那一部分,沒有太大的改變,就是看起來圓圓的且絕大,如果只看漁腹加前半截,陡然一看,倒有些像烏龜,魚腹部分是龜殼

這樣的描敘也許不嚇人,也不會讓人有壓力,可我和肖道勇光是這樣看著就產生了巨大的壓力,沒人能在一個體長接近2米,且魁梧的傢伙面前不產生壓力,況且它就在離我們不到5米的距離遊動。

我和肖道勇都看傻了,那目瞪口呆的樣子就如同看見了外星人,我滿腦子就一個想法,投魚於天堂池中是為什麼?為了養這個傢伙,還是安撫這個傢伙?

無奈那一個層次的秘密我是接觸不到的,高層的態度和決定也不是我能左右和干涉的,這一條水怪絕對不是天堂池唯一的秘密,在天堂池底下,那錯綜複雜的地形,萬年不變的水位,還隱藏著什麼?

我陷入了一種世界之大,我所知卻那麼有限的感慨中,卻不想那一直在遊弋的水怪緩緩的就停下了,然後猛地一個轉身,朝著我和肖道勇所在的位置衝了過來!

我一下子頭皮炸,在生活中就算是一個胖子朝著你飛撲過來,那都是一件絕對有壓力的事情,更何況是那麼一個傢伙。

我和肖道勇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朝後飛退而去,但是那激盪的亂流衝得我和肖道勇身體都有些不穩,好在我們抗住了!

那一張大臉又停留在了洞口,我和肖道勇卻惶恐的對望了一眼,再也不敢停留,朝著那傾斜朝上的洞內奮力的劃去。

在只有手電燈光照射的黑沉洞內,我和肖道勇都分外的沉默,剛才那一幕在現在回想起來,恐懼的感覺更加的明顯,只因為一切都說明了一個問題,這個怪物是有智慧的,它剛才想殺我們一個出其不意!

如果它有一定的智慧,我們暫時預估不到是多高,那麼不留證據的事情也好解釋了,或者是刻意的迴避?加上當局者說不定摸到了怪物行事的一些規矩,再刻意掩飾?

我不能去細想,因為這個怪物明顯就是在進化,這樣放任下去會進化到什麼程度?還是說這樣放任它的存在有別的深意?

我皺著眉頭陷入了自己的沉思,周圍有什麼變化我都沒有在意,卻在這時感覺身子一輕,額頭一痛,原來在不知不覺中,我已經浮出了水面,進入了洞穴裡沒有被水浸住的部分。

而肖道勇已經爬了上去,望著犯了這種低階錯誤的我,似乎是有些無奈,伸出手來拉了我一把,讓我順利的爬了上去。

倚著洞壁,我和肖道勇大口的喘息,水下的活動本來就耗費體力,加上呼吸不如6地自由和幾次驚魂未定,我們是需要休息一下。

“這裡的空氣沒有任何問題,看來我們夠幸運,這裡並不是一條死路,又處於定位的範圍內,我們誤打誤撞,說不定已經找對了地方。”休息了幾分鐘以後,肖道勇開口對我說到,笑得挺愜意,已經完全的無視了洞外有水怪,而我們時間緊迫的事兒了。

這小子倒是樂觀,站了起來,脫掉了腳蹼,卸下了氧氣瓶,和身上雜七雜八的一些物件,只穿著潛水服對肖道勇說到:“既然是如此的話,那我們就抓緊時間吧,水怪都遇見了,還沒找對地方,那一個衰字都不足以形容我們了。”

說完,我就打著手電朝前走去,到了沒有水淹沒的地方,這個洞穴的坡度已經陡然變緩,行走起來沒有任何的困難,而肖道勇也趕緊做了同樣的事情跟上了我。

整個洞穴非常的乾燥,也異常的安靜,目測不存在任何可見的生物,打著手電行走在其中,只需要注意一下腳下的坑坑窪窪不至於把自己絆倒就是了。

洞穴不長,可是七萬八繞,我和肖道勇走了2幾分鐘,才看見了一個有些許光亮的出口,我們趕緊朝著出口急走了幾步,接著我們就現出了這個小洞以後,我們竟然來到了一個可以說是巨大的洞穴了。

站在這個洞穴,我和肖道勇同時深吸了一口氣,因為這個洞穴的構造有些奇特,整體是一個半圓形,有5米長,4多米寬的樣子,整個洞穴壁異常的光滑,除了我和肖道勇所在的這個方位,其它的地方再沒有任何的支路,而在2幾米高的洞頂之上,有一道裂縫,很窄的裂縫,月光就透過那個裂縫照射進來,這也就是我和肖道勇看見的些許光亮。

這樣的場景多多少少有一些神秘之感,所以我和肖道勇才同時深吸了一口氣,我們心知肚明,如果我們沒有找對地方,那麼這裡就是一條死路。

‘滴答’一聲滴水的聲音傳入了我和肖道勇的耳朵,這沒有什麼好值得大驚小怪的,既然有縫隙,那麼滴水下來是再正常不過,不過,我留心聽了一下,那一聲聲音應該是水滴落入水中的聲音,難不成這裡還有水源,有些難以想象。

時間還算充足,我也沒急著探查這個洞穴,而是把手電留在了我們出來的入口,讓它一直亮著,因為在剛才打量四周的時候,我就現了,我們所處的位置,密密麻麻的分佈著十幾個入口,而我們的潛水裝置還留在我們的來路,如果我們想原路返回,為了避免走錯了洞穴,就必須這樣做。

“道良,你覺得我們是在哪裡?”在我昨晚這一切之後,肖道勇開口了。

“山腹中,但至於具體是在哪座山腹中,七萬八繞的走了那麼遠,我也不能確定了。”說話間,我讓肖道勇舉著手電,朝著那個縫隙照了一下,那裡有些許的樹根,倒是一個完美的遮擋。

“算了,也懶得知道,我們去看看能不能有什麼收穫吧?”肖道勇是一個不愛去思考太多的莽撞性子,就一如我當年,說不在乎也就真的懶得去管了,舉著手電就往前走。

我摸摸的跟在肖道勇的身後,仔細的大量著這個洞穴,隨著我們朝裡走的深入,我就已經看見了,在洞穴的靠裡處,真的是有一潭水,黑幽幽的顯得很深的樣子,藉著月光和電筒的光芒,我看見在水潭邊好像有一些東西,而在水潭的靠裡之處有一根貼著山壁的突出石柱,不過我沒太在意,只當是自然形成的。

我和肖道勇快步的跑向前,顯然我們是被水潭邊的東西所吸引的,只是跑到了之後,在手電的光照之下,我們看清楚了水潭邊的東西,才倒吸了一口氣涼氣,我們做夢也想不到會是這樣的東西!

枯骨,水潭邊的東西竟然是人的枯骨!而肖道勇手電照著的赫然就是人的頭骨,黑洞洞的兩個眼圈,已經灰白的牙齒,在這樣的環境下,乍然一看,竟然有一些恐怖!

怎麼會有人的屍骨出現在這裡?我和肖道勇百思不得其解,而且我們還現,這些屍骨沒有留下任何的衣物。

地上雜亂,我和肖道勇忍住心中那種毛毛的感覺,仔細的搜尋著,再次驚恐的現,這地上的七八具屍骨沒一具是完整的,全部都缺少了四肢的部分,這又是怎麼一回事兒?

而我還有另外一個現,就是在這堆屍骨中,我現了一支鋼筆,剛撿起來,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忽然就覺得脖子一涼,彷彿是有什麼東西,在我身後呼吸

難道是我的錯覺?可下一刻,我和肖道勇的臉色都變了,因為洞裡竟然真的有人的呼吸聲,還有一聲輕笑的聲音!

我和肖道勇同時轉身,我們第一時間就判定了這輕笑的聲音不是人發出來的聲音,人的聲音是聲帶振動發聲,是很具有實質感的,這聲輕笑之聲那麼飄忽,只有一個可能,是鬼聲!

這下怕是有些搞笑了,堂堂兩個山字脈的傳人,在這個洞穴裡遇鬼,就算身上沒有任何的法器,符,和輔助工具,可也自然是不懼的。

從最初的那種聽見的稍許慌亂中走出來,我和肖道勇反而是鎮定了,乾脆轉身,直接就看背後是什麼玩意兒,然後就在第一時間看見,在我刻意放上手電筒的那裡,有一個‘人’趴在那裡望著我和肖道勇笑。

我和肖道勇是不會怕什麼鬼物的,只不過在看見的瞬間,臉色還是變得難看,只因為那個‘人’長得很是怪異,但具體哪裡怪異,我們也說不出來,硬要說的話,總感覺是身材比例不太協調的樣子,頭好像大了一些。

不過,具體我們也看不出來,因為那個‘趴’著的人是沒有四肢的,原本應該是四肢生長的地方,在我們眼裡看來血淋淋的,甚至那些鮮血還流淌在地上,就像四肢剛被撕掉。

儘管如此,它還堅強的朝著我們‘蠕動’過來,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

“這應該是一個受害者?”只是被它的慘狀刺激的臉色難看了一下,肖道勇還是很快就恢復了,雙手抱胸,語氣淡然的對我說到。

“沒有任何衣物,保持著死前怨氣最重的那一刻,竟然冤魂不散在這洞穴裡,那的確是受害者。”我也是同樣的姿勢,淡淡的回應著肖道勇。

如果是普通人看見這一幕,只怕已經嚇昏過去,一般的道士只怕也會選擇逃跑,化形如此‘生動具體’的只能是怨鬼,不好對付,可我和肖道勇卻無所謂,很淡定的討論開來了。

鬼這種東西,遇見它越是淡定無懼,被它有機可趁的機會也就越小,在不是它‘債主’的情況下,被它害死的可能性害死很小很小的。

見我們不為所動,那個怨鬼的眼中閃過一絲怨毒,儘管我們和害死它的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不過,這種怨毒我也能理解,既然是怨鬼,行事難免偏激,是帶著‘恨’的色彩看這個世界,你要說怨鬼有什麼很想要的東西,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訴你是‘生命’,因為它們沒有,所以,它們對於能活著的,體溫是熱的,帶著鮮活呼吸的生命都是自帶仇恨的。

這就是人類刻進靈魂的東西吧,得不到永遠在騷動?變鬼也是一樣!

怨鬼還好說,有一些理智,還能接受天道‘約束’,只不過怨氣大了一些,如果這玩意兒是個厲鬼,李鳳仙那種型別的存在,我和肖道勇怕就是要動手了。

比起我來,肖道勇到底要性急一些,深吸了一口氣,閉上了雙眼,再睜眼時,身為道家人的氣勢自然也就釋放了出來,沒有真正的道家人不修玄功,不修那在我看來都有些太過‘摸不著’的內丹之術,多年苦修,我和肖道勇的境界或許在前人大能看來是微不足道的,但一身的氣勢如果不能壓制鬼物,那也算白修了。

所以,這時的肖道勇毫無保留的釋放自身的氣場,隨隨便便掐了一個手訣,那怨鬼的眼中就閃過了一些畏懼,竟有了一絲退意。

“我們的心思原本就不在你身上,沒發現你也就罷了,可你偏偏要出來嚇人一嚇,發洩心中怨氣,不發現也就罷了,發現了你也就不要想跑。”肖道勇嚴肅的說到,那樣子倒頗有一副替天行道,斬盡世間一切邪物的正義道人模樣。

只有我知道,這小子骨子裡受組織‘洗腦’太多,正邪在他心中沒有什麼約束力,他的道在以前長長的歲月裡,是偏向極端的‘我’之道,只有終點的目的,沒有分歧的岔路那種。

我不認為這小子忽然就正義凜然了,他是有目的的。

所以,我默默的在旁看著,其實此刻,我已經察覺到了這洞穴裡除了我們眼前這個,還有至少4只這樣的存在。

肖道勇這麼一出,另外4只怨鬼也現身了,同樣都是一副‘慘不忍睹’的模樣,齊齊的出現在我們的面前,只是面對絕對的‘壓力’,它們的眼中不敢流露出怨毒,反倒是一副悲苦的模樣。

我摸著下巴,心說奇怪,人沒有四肢是如何痛苦的事情?看它們的樣子,應該是被粗暴的‘卸下’四肢,然後放任在這裡死去的,這種死法何其痛苦,為什麼只是怨鬼,而沒有化身為厲鬼?是什麼樣的力量在壓制著它們?

我還在想著這個問題,那邊肖道勇已經開口了:“可是想求得一場超度?怨氣纏身的滋味並不好受?”

那邊五隻怨鬼齊齊的點頭,我再次發現一個問題,既然這裡的屍骨有7,8具的樣子,為什麼怨鬼只有五隻?

此刻,我是傻子也能知道肖道勇的目的了,開口說到:“許你們一場超度沒有問題,但是你們至少也要告訴我們發生了什麼吧?”

肖道勇讚許的看了我一眼,這個洞穴裡的事情太過奇怪,加上極有可能就是我們尋找之地,我們一時半會兒沒有發現什麼有價值的線索,而把線索落在它們身上倒是一件不錯的事兒。

再說,超度這些可憐的怨鬼,本也就是我的本意。

面對我提出的條件,那五個怨鬼的臉上悲苦的神色更重了,而在下一瞬間,洞穴開始變得模模糊糊起來,然後在我和肖道勇的眼中變得明亮

我和肖道勇沒有抗拒,保持著受這種影響的似睡非睡的狀態,接受著可以說是眼中,也可以說是腦中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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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比較神奇的事情,因為我從來沒有遇見‘語言如此不通’的鬼物,肖道勇估計也是一樣,所以才選擇了這一種比較‘危險’的方式。

從肖道勇和這鬼物對話開始,我們就發現這個問題了,那鬼物傳達到我們腦中的語言,竟然是‘嘰裡呱啦’的一片,根本聽不懂具體的意思,好在人和鬼的交流,更接近於意識交流,感受交流,所以我們能清晰的感受它的情緒,還有它想表達的一些簡單意思,就好比它能聽懂我們的意思,可是無法用我們的語言和我們交流。

如今我們提出了條件,要知道洞穴裡發生了什麼,它們就只能採取這種方式,就好比是‘託夢’的一種方式,把它們‘回憶’裡發生過的事直接的表現在我們眼前,可是比起託夢,這種方式顯然更耗費靈魂力。

至於我和肖道勇必須全身心的放開靈魂防備,才接受這種交流。

所以,這就是一個危險的方式,對雙方都是有著極大的‘牽制’的,但好在我和肖道勇對這一切有把握。

就這樣,我們陷入了一場特殊的‘夢境’,只保持了心底的一絲清明,如同兩個看客一般,開始身處在夢境中那個明亮起來的洞穴。

在完全適應了以後,我們肖道勇終於能清晰的看清楚洞穴的一切了,但只是一眼,我和肖道勇的內心就震撼了,因為我們沒有想到,只是第一眼,我們就能看見如此‘震撼’的一幕。

因為洞穴裡在此刻在東南西北四個角落都點著熊熊的篝火,把整個洞穴照得透亮,而在篝火包圍的中間場地,竟然跪著一群人。

一群怪異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