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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不對勁兒

他們戴著看起來有些嚇人的青銅面具,喊著奇怪的語言,此刻正朝著洞穴的水潭方向膜拜!

這是在做什麼?這群人是什麼身份?那一刻,我心中的一絲清明都差點兒不穩,我發現我又‘幸運’的陷入了一個新的謎題!

可是我現在卻不能激動,任何主觀意識太過強烈的念頭,都會導致這樣的‘交流’失敗,我只有沉下心神,用一種真正淡定的旁觀者的角度來看著這一切。

詭異的火光跳動,完全陌生的語言在吟誦著某種祈禱之詞,猙獰的青銅面具,完全赤赤的裸裸的男女,身上畫著看似惡鬼的圖騰,在人群中間還有一個身高不到1米55,頭髮灰白的老者在合著祈禱之詞的節拍,不停跳著一種充滿侵略性和原始意味的舞蹈

看著這一切,如果不是心頭那絲清明提醒著我,這是這個洞裡真實發生過的場景,我會以為我回到了原始部落,不然就是身處在某個神秘恐怖電影的拍攝現場。

終於那漫長的祈禱完畢了,所有跪著的男女都站了起來,這個時候,我才驚奇的發現,為什麼一直以來我都覺得這些人不對勁兒,就如剛才看見那幾個怨鬼一樣!

他們很矮,非常的矮,那個跳舞的老者就算是他們中間的高個子了,大多數男女的身高都不超過1米5,戴著猙獰面具的頭很大,脖子顯得有些細,身體都一種發育不良的感覺,四肢較細,肚子都微微有些突出。

這些是什麼人?我腦子亂麻麻的,此刻那跳舞的老者站在中間說著什麼,那語言異常的陌生,我走南闖北,不說會說很多語言,但對華夏大地上的語種多多少少有一些瞭解,即使遇見有一些不會說,也聽不太懂,但也大致知道是屬於哪個地方的方言或者哪個少數民族的語系。

但這老者的,我全無頭緒,因為那發音方式於我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我的眉頭緊皺,靜靜的看著這一切,那個老者在激動的講完話以後,朝著洞頂的那個縫隙一指,接著我就看見從那個縫隙中強塞進來了一個全身被捆綁的人,然後一條繩子把他慢慢的放下來。

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一共放下來了七個人,最後,又有幾個戴著青銅面具的人拉著繩子從縫隙中滑下來,推搡著那個七個全身被捆綁的人到了水潭旁邊!

這七個人和洞裡的人應該是屬於同一個地方的人,他們都有那標誌性的大腦袋和細脖子,看起來想侏儒的身材,但是比侏儒個子稍微高一些,這七個人沒戴面具,所以他們的長相我也看得很清楚,和亞洲人的長相沒有什麼太大的區別,唯一的區別,也是讓人印象無比深刻的區別就在於他們全是灰色的眼眸,看起來異常的冰冷無情。

那為什麼是這七個人?我心裡有感覺,接下來或許要發生殘酷的一幕,喉嚨有些發乾,只能想一些無關緊要的問題轉移注意力。

但這無意中的一個想法,卻讓我真的注意到了一個細節,那就是這七個人的個子比洞穴裡的其他人高多了,目測男的有1米6左右,女的也有1米5左右,已經算是人類的正常身高了,難道因為身高的原因,然後就得到了那悽慘無比的下場嗎?

轉眼間,那七個人已經被推倒了水潭邊,然後被強制性的摁倒,用一種奇怪的四肢完全張開的方式被固定的躺著,然後四肢上分別繫上了繩子。

然後,那老者又上前說了一些什麼,人群開始歡呼,然後爭先恐後的去拉動那些繩子。

我有些想閉上雙眼,自古就有五馬分屍這種酷刑,但這樣以人力來拉動繩子的方式卻比五馬分屍這種酷刑看起來殘酷的多,畢竟五馬分屍的速度很快,受刑人不用承受太多的痛苦,死亡就意味著結束,在這個現場人還是活著的,卻被這樣生生的拉扯著四肢,從開始執刑起來,就一直發出那驚天動地的慘叫,伴隨著那些拉動繩子的人那種興奮的歡呼之聲,配合著不停跳躍的火光,那種場景就像是地獄!

可是我不能閉上雙眼,否則這種交流就會被中斷,我只能硬生生的看著這酷刑的執行,看著七個受刑人的四肢被硬生生的極不規則的扯斷,卻不能死去來解脫這種痛苦,鮮血流淌一地,慘嚎聲不斷

接著,那些被扯斷的四肢連著繩子都被扔到了水中,那個神秘的老者上前來,朝著水潭再次跪下,用一種激動且瘋狂的語氣說了一些什麼,又拜了幾拜。

在他身後,他的族人也和他一樣,跪下拜了幾拜,然後這些人就開始像畏懼著什麼一樣,紛紛沿著從縫隙中垂下的繩子,逃命般的跑出了這個洞穴。

火光還沒有熄滅,那七個受刑之人就這樣被解開繩索扔在了這裡,不停的發出痛苦的慘嚎,到後來因為失血過多,只能發出呻吟的聲音,無比虛弱

儘管這樣,我看見還有人掙扎著想離那個水潭遠一點兒,可是又怎麼可能做得到?而且在這裡也不會有人來救他們,他們面對的是生生等待死亡,還有未知恐懼的絕望。

我不是傻子,從這些冷酷的‘灰眼人’的行為來看,這水潭裡一定有什麼讓他們崇拜且畏懼的東西,所以我才能判斷,這七個人一定還要面對未知的恐懼。

這樣想著,我把目光投向了水潭,水潭很安靜,剛才被鮮血染紅的水面也已經淡去,恢復了原有的黑沉沉的顏色,看不出有什麼來。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既然水潭裡沒有任何發現,就觀察起那根沿著山壁而突出的石柱來,一路目光向上,卻真的讓我發現不同尋常的東西,而這個發現卻是真正的讓我心神一下子不穩,這種交流中斷了。

可是我已經沒有辦法去在乎了,我在那根石柱的頂端看見了一捧紫色,微微的散發著一種神秘的熒光,卻還沒有看清楚這種交流就被中斷了。

但沒有關係的,我從還處在那種神秘交流的肖道勇手中一把拿過了電筒,然後朝著柱子的頂端照去,發現那隱藏在黑暗之中的柱子頂端,那一抹被黑色掩蓋的神秘紫色還在那裡,依然是有著非常微弱的紫色熒光,因為洞裡的黑暗,它們又長在柱子靠裡的地方,我一開始進洞竟然沒有發現它的存在。

原來,這些灰眼人根本不是在膜拜水潭,而是那膜拜那一捧長在柱子頂端的紫色植物,山洞頂有一些滲水,偶爾就會滴落一滴在那紫色的植物之上,它就是這樣存活的嗎?

我的臉色變得難看,在此時心中只有一個想法,我到底要怎麼上去?

卻不想,在這時,肖道勇發出了一聲恐懼的喊聲,一下子也從那種意識的交流中醒轉了過來,驚魂未定的望著我,大口的喘氣。

我沒有急著把發現紫色植物的事情告訴肖道勇,而是問他:“你怎麼了?”

“道良,太恐怖了,這水潭有可怕的東西,我們離開這裡,快點離開這裡!”肖道勇的情緒有些不穩,而那邊的怨鬼,在肖道勇驚醒的同時,臉上再次流露出了悲苦的神色,還有同樣的恐懼!

我忽然有些瞭然,變為厲鬼自然是要對自己的‘債主’肆無忌憚的恨,這些被殘忍殺害的灰眼人卻因為畏懼不敢恨,只能怨,所以才沒有成為厲鬼!

是什麼讓他們如此畏懼,自然就是水下的那個存在,從肖道勇的表現來看,那水下的存在就一定是一個了不得的傢伙!

可是我不能離開,紫色植物也是崑崙遺禍中的一種,師祖曾經表現過,這種果,在他身上也有因,我身為老李一脈的弟子,怎麼能視而不見?

我把手摁在肖道勇的肩膀上,示意他冷靜下來,這時才發現我手上還捏著那支鋼筆,心中一下子就有了一個更大膽的想法,但在這之前,首先自然是要安撫肖道勇。

“肖道勇,你不要那麼激動,你至少也得給我講講你看見了什麼吧?”我開口問到。

肖道勇這時才稍微冷靜了一些,有些疑惑的問我:“你沒有看見?”

“因為我發現了另外的事情,以至於太激動,中斷了這種聯絡。”我平靜的給肖道勇解釋到。

肖道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對我說到:“還記得我們進來之前,遇見的那只巨大的怪物吧?在這水潭裡,有一隻更奇怪的怪物在裡面!”

我一下子愣住了,這水潭裡還有怪物?這麼小的水潭,怎麼可能存在如此巨大的怪物?

我這個人想象力有限,雖然對水潭裡有何種怪物好奇,但是也從未試想過自己去猜測它是什麼,如此小的水潭,長寬也不過20多米,我根本就不會聯想到在這裡也會出現那種巨大的怪物,怕是想轉個身都難吧?

我是相信肖道勇的說辭的,只是一時半會兒難以去接受,只能訕笑著去想,難怪是天堂池,這附近的特產是水怪!

不過,這些都不可能嚇住我,在我看來至少現在這個洞穴安靜,水潭更是波瀾不興,水怪這玩意兒休不休息不好說,在天堂池裡至少也是幾年才露一次面,我不相信我和肖道勇運氣好到連續遇見兩次水怪。

唔,這裡要說危險的話,怨鬼倒有三兩只

所以,想到這裡,我把我的想法對肖道勇說了,肖道勇吞了一口唾沫,望著我說到:“你確定它不會出現?”

“不確定,但從數學的機率上來說,它出現的可能性很小,我們雖然是道士,也要相信被科學中被證明了的真理不是?”我異常嚴肅的對肖道勇說到,我沒有告訴他的是,從小到大,我學的最糟糕的就是數學,以至於我一度懷疑,我是在上體育課的時候學得數學,也感謝我當年不是被李師叔看中,收進命卜二脈,否則他會被我氣得吐血的,畢竟這兩脈多少是要要求一些數學基礎的。

“可這破洞子裡還有什麼啊?什麼也沒有了!我們做個小法事,為它們消了怨氣,開個引路訣接引了它們,就走人吧。”肖道勇不以為意的說到,說話間跳了兩步,刻意的離洞子遠一些。

“這洞子裡還有什麼?你不是對我說了嗎?有它!”說完這話,我扯著肖道勇,打著手電的光芒朝著洞內那個石柱上射去,光芒就正好落在了那叢紫色的植物身上!

“我日,它在這兒?”肖道勇一下子就震驚了,然後有些語無倫次的對我說到:“我以為它在水裡的,不然也就長在巖壁上,我以前在荒村,我去荒村,你知道吧?我兩個師叔下去採這個紫色植物,我以為它是水生的。”

“它就在這兒,看來我們是找對地方了。”我冷靜的對肖道勇說到。

“道良。”肖道勇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嚴肅的叫住我。

“嗯?”我很好奇這傢伙幹嘛又忽然嚴肅起來。

“我知道你的態度,是一定要毀掉它,但我不得不提醒你,我們那一脈一直都有一個說法,包括圈子裡的高層也有一個說法,那就是這植物裡包含有長生的秘密。”肖道勇聲音低沉的跟我說到。

道家的終究追求是什麼?形而上得長生!逆天而修也是為了跳脫輪迴苦海,長生二字,不單是對我道家人,就算是對普通人也有莫大的吸引力!

可是,長生麼?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個恐怖的形象,泡脹的身體,掉下的爛肉和不停生長的新肉交雜著的臉——老村長!

又想起了那斗篷下的人臉,已經完全的殭屍化!不,如果那樣是長生的話,我寧願快快樂樂的過幾十年,沒有遺憾的閉上雙眼,而靈魂得到更高層次的昇華,這比長生有意義!

所以,我對肖道勇說到:“一定是要毀去的,原因出去以後再對你說。”

“其實,你不用和我說原因,你也有不知道的事,關於這紫色植物於圈內的人,於我華夏的某些部門,高層都不是什麼絕對機密。特別是見識過楊天成的瘋狂以後,我覺得你毀去我也不會特別反對,那就毀去吧。”肖道勇語氣有些飄忽的對我說到。

“你知道一些事?”我揚眉問到。

“出去再說,而且我好像想起了一點兒關於那些灰眼人的事。”肖道勇認真的對我說到。

——……

紫色植物我們是決定要把它毀去了,可是肖道勇是堅決不肯靠近那個水潭,他言之鑿鑿的告訴我,我是不知道那個長相奇特的怪物的樣子,否則我也不會靠近水潭。

不過,在那之前,我還有一件事情必須要做,是那支遺留在這裡的鋼筆讓我想起的這件事情。

一支鋼筆遺落在這裡,那就說明這裡是有人來過的,說不定就是師父他們,既然怨鬼在這裡徘徊了很多年,它們一定知道一些什麼,所以問它們應該能行。

我把我的想法告訴了肖道勇,肖道勇也激動了,然後我們一起去和那幾隻怨鬼溝通,表達了我們的意思,那幾隻怨鬼在明白以後,讓我們看見了那麼一幕,感同身受的去感受到了它們後來看見的一些事情。

那也是一個平常的沒有月光的夜晚,和今夜比起來,洞穴更加的黑暗,7只怨鬼在洞裡徘徊,和往日相比並沒有什麼不同。

是沒有什麼不同的吧,在這個洞裡於怨鬼們來看,存在的只是無盡的怨氣和被困終日的孤獨,看不見輪迴的希望,得不到超度的解脫,一日復一日。

可是,固執的以為卻往往有出錯的時候,在那個夜晚,偏偏洞穴裡來了十幾個人。

怨鬼們忘記不了他們是怎麼出現的,因為在他們之前,在怨鬼們受刑之後,這個洞穴就再也沒來過陌生人,包括它們的同族——灰眼人。

那些人和我和肖道勇一樣,是從那邊巖壁裡的十幾個洞穴中的一個鑽出來的,也和我們一樣,手裡拿著能發光的奇怪東西,就這麼突兀的出現在了這個洞穴。

由於是加入了怨鬼自己的主觀意識講述,我和肖道勇感受到的就是這樣情緒,可是那種傳入腦海中的直觀畫面,卻並不是那麼的平靜。

我們先是聽見了喧譁的人聲,然後看見我師父第一個鑽入了這個洞中,接著是慧大爺,我師叔們,莫雨青奶奶,肖道勇的外公——吳先雷,還有幾個我不認識的老者,最後是兩個看起來就不像修者很陌生的中年人,只不過,不知道為什麼,其中一個看起來有些眼熟,我卻怎麼也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

看見這一幕,我和肖道勇的激動根本沒有辦法形容,從師父他們失蹤那麼多年以來,我們根本就想不到能夠透過這種奇特的人鬼交流方式,清晰的看見他們曾經走過的足跡。

這麼多人進洞,人氣自然是旺盛的,特別是其中幾個人,感覺氣場就不一般,怨鬼們自然就選擇了躲避,躲在了洞中的各個角落。

而我師父他們進洞以後,和我們一樣,開始了探查,但好像我師父運氣不佳的樣子,他們只發現了人骨,沒有發現隱藏在柱子頂端的紫色植物,然後他們的表情上流露出了失望的感覺。

是失望嗎?我從那老頭兒的眼中根本感受不到具體的失望,我發現了一個細節,他其實悄悄的深深的看了那個柱子一眼,卻又像沒事兒人一般的轉身了。

在這其間,吳先雷就站在我師父旁邊,想說一些什麼,卻也奇特的不說了,跟著我師父一起轉身,也跟什麼都沒發生一般。

“看來我們不是找錯了地方,就是這裡的該有的東西,已經被別人取走了,走吧,不是每一個地方都有收穫,我們才能達到目的。”師父大聲的說著話,率先朝外走去。

然後我的幾個師叔笑了笑,第一個就跟上了師父。

看著這一幕我的感覺有些奇怪,總覺得這個老頭兒有些太過匆忙了,根本和他以前那種看似瀟灑,漫不經心,實則很仔細的,注意每個細節的性格不同,按說這麼重要的地方,還有屍骨在這裡,他不應該多長幾個心眼嗎?

難道這老頭因為太過思念我,導致智商變低?

事實應該不是這樣的,我睜大了眼睛,深怕錯過一個細節,就算這些怨鬼的靈魂力不錯,也再沒有力量和我們進行第三次這樣的交流了,所以,這裡的細節就尤為重要。

有人提議走,有人呼應,事情看起來就那麼定了,包括肖道勇那一脈的人都沒囉嗦,跟上了我師父的腳步,朝外走去。

但在這時,那兩個陌生人中的一個,忽然開口到:“這裡有屍骨,說明這裡也應該有什麼秘密,就算與此行的目的無關,我也要把這裡大概畫下來,並記錄一些細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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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完這話,我師父轉身,然後我注意到我師父的眼神稍微變了一下,接著盯著那個人臉色就難看了一些!

當時,我師父他們已經靠近來時的洞口,那個說要記錄的人站在原地沒動,背對著水潭有十幾米!

那個水潭裡,肖道勇說有怪異生物的存在,所以那個記錄之人站那個位置不由自主的就讓人緊張,但事實卻不是這樣,因為下一刻我就明白了師父為什麼臉色難看的原因。

是因為師父和那個人相隔著有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有2只怨鬼同時朝著那個說要記錄的人靠近,而另外一個人,就站在那個說要記錄的人旁邊兩米左右的地方,當時正在說:“那你快些記錄,別讓李師傅他們久等,我幫你打手電。”

而那個人身邊也有3只怨鬼在靠近。

師父冷笑了一聲,說到:“我倒是小看了你們。”下一刻就已經掐起了手訣。

但這兩個人本身就不是修者,沒辦法靠著自身強大的氣血和氣場逼走怨鬼,師父的動作再快,也快不過鬼物的動作,那5只怨鬼臉上出現了一種絕然的神色,然後毫不猶豫的撲向了那倆中年人。

被鬼纏上的結果自然不必多說,不是陷入無窮的幻覺,受到驚嚇,就是直接被上身。

那個記錄之人立刻就出現了鬼上身的症狀,神色一下子變得扭曲,另外一個卻莫名其妙的因為手電掉到了地上,去揀手電,然後再莫名其妙的摔了一下,竟然巧合的避開了這一劫。

是巧合嗎?我旁觀著這一切,皺著眉頭,卻也看不出端倪,而師父此刻已經上前救人去了。

師父出手,區區兩隻怨鬼算什麼?但師父出手的過程,卻讓我思考了起來,按理說怨鬼上身,上身時間很短的情況下,跟被上身人的靈魂萬萬是不可能出現交合難分的情況的,在這種情況下,出手可以‘重’一些,用最直接的手訣逼出怨鬼,或者直接滅殺怨鬼,被上身之人只要稍微修養一下也就好了,畢竟時間很短,沒有傷及靈魂

按照我師父的性格,和我們老李一脈預設的道,是萬事會留一線的,滅殺是不可能,但是逼出怨鬼那是簡單之極的,為什麼師父會很麻煩的綁繩結,護魂,然後再用最麻煩的貼正陽符驅鬼之法,開始驅魂。

一張黃色的正陽符,要驅走兩隻怨鬼顯然是不可能的,師父在一點一點的加強力度,彷彿就是在一點點的給怨鬼施壓,讓它們退出來。

我簡直不明白師父是在搞什麼,這樣慢吞吞的驅趕兩隻怨鬼?有必要嗎?

但若說我師父要害那個記錄之人,我也是決計不信的,只因為要害他的話,不用第一步就給他幫繩結護魂了。

在場的人,懂行的不少,至少吳先雷懂,慧大爺和我師父合作多年,他多少也懂一些,可是包括佛家弟子慧大爺在內,都選擇了沉默,在一旁靜靜的等待著。

所以,我得出了結論,師父是在故意拖延時間,或者是他想做些什麼!

這樣想著,我更加注意觀察師父動作的每一個細節,這時我發現師父在一次又一次往那個人身上貼符的時候,另外一隻手卻貌似無意的在地上撥弄著什麼。

這個動作……我沉吟著,一開始綁繩結的時候,就無意中做出了這個動作,我確定!

強壓住內心的興奮,我沉默的看著這一切,但接下的事情就乏善可李了,師父為那個人驅趕出了兩隻怨鬼,然後很鄭重其事的收了兩隻怨鬼,扔給了慧大爺,讓他超度,怨鬼引發的小變故到此就結束了。

“背上他,先離開這裡,在洞子裡休息一會兒,就走罷。”師父說話間,把隨身的黃布包用塑料布緊緊的包裹好了,然後綁在了身上。

其實看見這一幕,我比較想笑,這老頭兒穿著貼身的潛水服,為啥顯得越加的猥褻呢?可是他不管是出現在現實中,還是虛幻中,他帶給我的踏實和安全感,總是不變的。

面對師父的提議,其他人自然是沒有意見,但另外一個莫名其妙避開怨鬼的中年人卻有些躊躇的樣子,他說到:“李師傅,這裡是出現了奇異事件的,當真不探查一下?”

師父回頭‘嗯’了一聲,然後大步走過去,二話不說就一腳踢在了那個人的屁股上,說到:“什麼奇異事件?無非就是你們囉囉嗦嗦,惹得兩隻鬼物上了他的身!這有什麼好奇異的?你跟著我們是隨行記錄,不是要編寫《奧秘》雜誌,知道?這些屍骨和鬼魂,你難道還沒反應過來,這裡有東西也早就被取走了?”

那中年人被師父一頓搶白,竟然沒有再反駁,而是沉默的閉嘴了,師父站在洞穴當中,揹著雙手,環顧了洞穴一圈,看似無意,可我卻留意到了,他顯然是看到了另外5只怨鬼,然後轉身,嘆息了一聲說到:“罷了,緣分沒到,也就不得結果,安心的走,安心的過,卻總是有希望的。”

這句話我懂,他看似是在感嘆這個洞穴沒有機緣,其實是在說給另外5只不得超度的怨鬼聽,它們安心等待說不定還是有機會的。

在這個時候,一直老神在在,半閉著眼睛的慧大爺忽然睜開了眼睛,刻意看了一眼那個被揹著的人,然後才問我師父:“有用?沒事兒了?”

“還能有什麼事兒?有用沒用,我做了我該做的,接下來看命!命裡該遇見的,拉走了也還是會遇見,命裡不會遇見的,杵在跟前兒也沒辦法。”師父淡然的說到,倒弄得他身後那個背負著傷者的中年人一陣兒緊張。

“那是,命裡該他遇見怨鬼,留下機會給你們出手那麼一次。”慧大爺難得沒跟我師父扯淡,認真的說了一句。

師父‘嘿嘿’的笑了兩聲,不再言語,徑直走進了他們來時的那個洞子…………

一切的事情到這裡也就結束了,我從那一幕裡清醒了過來,深吸了一口氣,師父和慧大爺最後說的話,我心裡一下子就明白了是什麼意思,是慧大爺在問我師父,這樣做一些小動作到底有沒有用,而師父告訴他隨緣。

顯然,這倆老頭兒相處了大半輩子,我師父的小動作瞞不過慧大爺。

也就如他們之間的暗語瞞不過我!這倆老頭兒以前就是這樣啊,下棋的時候,兩人聯手作弊,常常就在我面前,看似說別的事,其實是在說棋,破壞著觀棋不語真君子的鐵則。

所以,這種小兒科,我不明白才怪!想到往事,我的臉上浮現出了一絲微笑。

但相比於我很快的恢復,肖道勇卻是愣愣的站在洞中,我回頭一看他,這小子的眼角面上全是眼淚,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亦師亦父的情感,比親情還要厚重一些,因為那是伴隨著小時候的全部記憶,精神裡的最大支柱,這樣一件,情不自禁,沒有什麼值得嘲笑的。

我是傷感多了,生生經歷了一個拿起放下於心底的過程,所以才能剋制的住自己的情緒,走過去,拍了拍肖道勇的肩膀,我什麼也沒說。

肖道勇卻一把擦了眼淚,望著洞頂的縫隙說到:“我說呢,眼睛的老毛病還是犯了,一在黑的地方呆久了,就忍不住掉眼淚。”

這算哪門子毛病?跟小時候師父胡扯我噴飯病一樣扯淡,可是,有些話卻不必說穿。

等肖道勇稍微平復了一會兒情緒,我對肖道勇說到:“師父給我們留了線索,先把它們度了吧,接下來再說。”

肖道勇點了點頭,顯然他還沒有說話的心情,而那五隻怨鬼聽說我們要度化它們,臉上卻流露出了激動的神色。

在這裡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的等待,被怨氣折磨,接受度化,哪怕度化的結果是不得輪迴,也強過這樣無盡的絕望。

說起來,它們沒有另外兩隻怨鬼幸運,得高僧度化,純正念力加身,只怕受得劫難都會少一些,這倒讓我感慨機緣的難以猜測。

“為啥我要做這種事情,道士度化只是半吊子,慧能那小子呢?明明和你一起出發,怎麼不見人?”肖道勇忽然問到。

我卻淡淡一笑,說到:“這小子估計還得一個月以後再出現了,到時候,這小子應該更厲害了吧。”

原本我這樣說,是想在肖道勇面前也裝一下神秘,找一點兒他追問我的成就感,卻不想他只是‘哦’了一聲,全無好奇心,甚至連我師父留下線索這句話也無好奇心,還偏偏一副兄弟,我信任你,你說啥就是啥的模樣,讓我完全無語,也就只能和他一起超度起那些怨鬼來了!

雖說,道士超度跟佛門的超度比起來,算是拿不出手,但超度兩隻怨鬼對於我們來說還是不成問題的,最後,在開了引路訣之後,怨鬼隨引路訣所指引之路,紛紛離去,一場超度也算完成。

洞穴這一次是真正的變得有些冷清起來,肖道勇撥弄了一下還有些凌亂的頭髮對我說到:“沒想到我有一天也會心軟,許怨鬼一場超度,為自己積一點兒功德。早些年讓我遇見,少不得抓住了培育成厲害的跟隨!”

我笑笑,一邊朝著洞穴中的某處走去,一邊對肖道勇說到:“這種事兒還是少做,你看看上次和你們合作那個邪修的門派,哪一個死去之前得了好?那副鬼氣森森,皮包骨頭的模樣,大白天走路上都能嚇哭一小孩,更別提自身和鬼頭糾纏,常年陽氣不足,到老之時,全身冰涼,三伏天裹兩件羽絨服都不能暖和。”

肖道勇跟在我身後,無所謂的說到:“凡事有度,過猶不及。我們這一脈從來就是在這個度上走著,不偏不倚,倒也能混,分什麼做得與做不得的正邪,不累啊?”

“那是在走鋼絲,一件事兒的度哪是那麼好掌握的。”說話間我已經在洞穴中的某個地方停留了下來,從肖道勇的手中拿過電筒,開始在這一片兒的地面仔細照了起來。

地面上蓋著薄薄的一層泥土,想是灰塵積壓太多形成的,讓我不得不俯下身去撥開這一層泥土,找尋的速度也就慢了起來。

可肖道勇也沒閒著,嘴上問著我:“你我本是同脈,上次在老林子裡竟然吃了你的一個虧,但念在某些原因上,並沒有對你出手報復。那何龍一脈無不是量小之人,我還尋思擔心著他們會尋你麻煩,畢竟你在那北方小城呆了一年。”

我一邊在地上尋找著,一邊說到:“他們也不是傻子,你們有不出手的原因,難道他們沒有?其實我也不知道是為什麼,或者有人暗中保護我?”

在說這話的時候,我想到了艾薇兒大姐頭,只不過如果是她真的在暗中保護我,按照她的性格,看我那副模樣,怕早衝出去揍我十頓八頓的了。

“我們是因為這中間有人警告,是江正濤,還有得,不說了。”肖道勇有些懊惱,貌似自己說漏了嘴,可是我卻一點兒都不在乎,江正濤不出手才是怪事,而且在此刻,我好像已經發現了一些端倪。

心中有一些興奮,我趕緊的招呼肖道勇來幫我撥土,肖道勇一聽有門,也積極的跑過來,和我一起忙乎起來。

五分鐘以後,我們的面前,電筒的燈光下,出現了一副紅色的,看起來異常怪異的圖,肖道勇沒看懂圖,只是輕輕抹了一下那紅色的圖,放在指間聞了一下,又看了一陣兒,感慨到:“真夠奢侈的,最好的畫符硃砂,中間加料不少,我一聞,能聞出公雞王冠子上的血味兒。”

這個話吹懸了,如今這世道哪裡找得到真正的公雞王,按照等級,一隻鳳眼大白公雞都是難找,我師父就是本事通天,也沒那找著公雞王的本事,不過這硃砂裡有特殊加料,那鮮紅的顏色才能經久不褪倒是真的。

這麼‘奢侈’,怕也只是為給我留下這個資訊吧?我沉吟著,師父說看命,可命裡,我的腳印還真就覆蓋上了他的腳印,這師徒緣沒盡。

“道良,這圖是啥意思?”肖道勇抓了抓後腦勺,見我沒回答,他又追問了一句:“這就是你師父留給你的?”

“沒錯,啥意思,懂得人自然就很簡單,我也不給你解釋那麼多,就簡單說一下吧,其它的湖我們就不用去了,就這裡,還有這裡,是我們必須要去的地方。”是的,師父給我留下的是一幅圖,而這幅圖在有一段時間內,我做夢都在唸叨著它,這幅圖就是師祖留在鎖鏈上的那一幅代表著十幾個湖泊的圖。

如今師父在這個洞穴裡,再次留下了這幅圖,位置全部都對得上,不同的只是,師祖的圖全部用點來表示湖泊,而師父留下的這幅圖,大部分地方已經一個鮮紅的叉,只有包括我們所在這個地方的三幅圖是和師祖一樣的點。

這樣的表達方式從根本來說,簡直是一點難度也沒有,以前和師父生活時,這種‘單細胞’動物一般的表達方式,我就早已經熟悉,就好比一天之內我要晨練,抄道德經,做飯,洗衣等等,師父頭一天晚上就會把我第二天要做的事兒,寫在一張紙上,做過了,就給我打個叉,總之,我一天之內,沒得一個‘全叉’,是萬萬睡不了覺的。

想起這樣的往事,我心裡還頗有些小時候就有的‘怨氣’,MD,每天看叉叉,考試全叉叉,回去好被他揍。

再一次笑著想起這些事兒,這副圖的意思自然也就解出來了,打叉的自然就是沒有探索價值不用去的,打點的,一定就有什麼遺留的事情。

只是這三個地方麼我看著其中最大那一個點,心中有些忐忑,那裡嗎?師父小時候講來嚇我,美其名曰鍛鍊我膽量的地兒,不就是那個點所在的湖嗎?

我沉思著,肖道勇就打斷了我,說到:“既然你也知道是啥意思了,也明白接下來要去哪裡了,那就把這裡的事兒辦了吧,雖然我看是沒多大的希望,可你不試試又怎麼會死心?”

肖道勇說的話,讓我回過了神,慢慢的走到了那個水潭邊,用手電照著那根石柱,仔細的觀察了一下,是沒希望嗎?

石柱不是絕對光滑的,反而是坑坑窪窪,凹凸不平,由於貼著巖壁突出出來,有點兒像是一� �稍微有些彎曲的大樹,這樣的石柱於肖道勇這個公子哥兒也許是沒什麼希望,但於我這種從小在農村長大,掏鳥抓魚的‘皮蛋’還是有希望的。

這樣想著,我把手電教給了肖道勇,對他說到:“你幫我照著,我爬上去。”

“啊?你沒開玩笑。”肖道勇一愣。

“你覺得我像是開玩笑嗎?”說話間,我隨便做了幾個熱身的運動,就朝著水潭走去。

“得了,道良,你別開玩笑,你爬那柱子,大不了摔水裡,我倒是不怕!怕的是你一下水,萬一遇見那玩意兒”肖道勇很是‘三八’的提醒著我。

我頭也不會,從師祖開始就留下來的因果,就算是刀山火海我這做徒孫的也責無旁貸,師祖留下的鎖鏈,師父留下的影碟和這個洞穴的圖形,一切一切的彷彿都是在告訴我——這就是該做的,有些事兒就是大義。

在肖道勇那絮絮叨叨的提醒還沒說完的時候,我就已經踩入了潭水之中,我以為這個水潭跟河溝一樣,多少是有個岸邊的,是傾斜的,漸漸變深,可事實嘲笑我是多麼的沒經驗,一腳踩下去,整個人都跌落了進去。

‘噗通’一聲,一種刺骨般的冰涼就包圍了我,我第一個感覺就是這和天堂池的水差不多冷,甚至還要冷一些。

由於沒有防備,這一下跌落進來,我感覺自己的身子就如同溺水的人一般,在無限的下沉,心中卻不知道怎麼的,陡然就炸起一股來自靈魂的毛骨悚然的感覺。

水不試不知深淺,這種沉淪我一點兒都沒有看見到底的希望,這個水潭是有多深?下面好像要寬廣的多,在一片黑暗和迷糊中,我咬緊牙關,拼命的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不去想那危險的感覺。

即使,我知道我的靈覺很多情況下,根本不會出錯!

終於跌入水中的力量已經消去了,我也停止了那度秒如年的下沉,身體開始上浮。閱讀

在重新掌控了身體之後,我幾乎是本能的不假思索的就拼命向上,隨著‘嘩啦’一聲,我終於浮出了水面。

跌入水中的那種暫時失聰,無聲的感覺已經隨著我上浮出水面而消逝,我耳邊又響起了肖道勇那著急的囉嗦聲兒:“道良,你沒事兒吧?你傻啊?你咋就掉下去了?怎麼回事兒?我看著可擔心。”

我無語的甩了甩腦袋,這肖大少爺,沒熟之前,挺酷挺拽一人,怎麼感覺越來越熟了之後,這個性裡有揮之不去的‘話癆’感呢?就像東北坐大炕上,專門等人嘮嗑的老太太似的。

心中那股危機感揮之不去,我也不想和肖道勇過多的解釋什麼,悶聲說了一句:“這水潭很深,我估計這山體有一部分是空的,直接透過這個水潭通到了天堂池,如果是這樣的話”後面的話其實我想說,如果是這樣的話,你說那樣的怪物是真的可能存在於這個水潭當中的,但我沒說,此刻心中充滿了莫名的危機感,再提這個我怕自己會頂不住內心的壓力,逃跑般的上岸。

所以,我很乾脆的對還在消化我的話,有些呆的肖道勇說到:“你就在這裡,記得打好手電。”

說完後,我朝著水中游去。

整個洞穴安靜,就只剩下我‘嘩嘩’的手臂划動水面的聲音,石柱在水潭的最裡中間處,按照這個水潭奇葩的形狀,我無論從哪裡下水,要游過去的距離都是差不多的。

原本這點距離對我來說不算什麼,可我也不知道是怎麼的,在這水中總是感覺有一股被‘窺視感’,那種感覺壓得我喘不過氣,在遊動的過程中,感覺自己的腳心都抓緊了,反而愈發的遊動的慢了起來。

肖道勇的手電光也一直是照著我的,此刻他也無聲無息,我想他是見過那所謂的怪物水怪,所以也和我同樣的緊張吧?

這種氣氛未免太過壓抑,每划動一下,我都感覺心裡松了一口氣,因為距離又近了一些,但同時心裡又重新繃緊了一根弦,因為很怕這水面忽然就響起一聲巨大的破水而出的聲音,或者在水下,我就被什麼東西給拖下去了。

在這一生中,我走過了或者遊過了不知道多少個30米的距離,可沒有哪一次讓我如此緊張惶恐過,那種感覺就跟戰戰兢兢的走刀山火海差不了多少。

時間在漫長難熬的流逝,一分一秒終於,那根石柱就在我眼前了,我身後傳來了肖道勇歡呼的聲音:“道良,快,就要成功了。”

他這麼陡然一叫,嚇了我一跳,差點手腳不協調的沉了下去,可是我能怪肖道勇嗎?顯然是不能的,他也是在為我開心,終於快要到了

我平復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氣,然後開始猛地衝刺這最後的距離,終於,我的手觸控到了那個石柱,安全感又重新回到了我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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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小時候爬樹差不多,難的就是在水裡可不是在陸地上,有好的著力點,所以爬上石柱的第一下,很費勁,但我還是成功的爬上了石柱。

抱著石柱,踩著石柱的一個凹坑,我才發現這幾十米的距離,遊得我好累,喘了一會兒氣,我開始不停的向上爬去,肖道勇很是負責的照著我的每一步。

只是越怕我就感覺越不對勁兒,因為在上爬的過程中,我總是感覺到有一點兒倦意,但這種感覺又如此的熟悉。

這種倦意,我可不會覺得是我想睡覺,如果按照修者的理解,出現這種莫名的倦意,一般只有三種情況,第一,是鬼物想要人陷入幻覺。第二,是幻陣開始發揮作用。第三個可能在如今幾乎可以排除掉,那就是妖物想要迷惑人。

這三種情況無論哪一種情況,都是值得警惕的,上爬了不到五米的我,自然也是心生警惕。

但那熟悉的感覺是咋回事兒呢?我忽然想到了一個可能,對肖道勇喊到:“老肖,打著手電在我周圍照一下,特別是那些凹坑,仔細點兒。”

肖道勇同樣沒問為什麼,就是哦了一聲,手電的光芒就在我周圍照射起來,我仔細的觀察著,忽然就發現其中的一個凹坑,鑲嵌著一塊類似於骨頭的東西,顏色與石柱太過相近,所以咋一看,或者在無心之下經過都不一定能發現。

原來真的如此啊,我對肖道勇說到:“好了,老肖,你還記得幻陣中的盤蛇漸迷陣嗎?”

“什麼老肖啊,我還年輕著”肖道勇本來在對我喊他老肖不滿,忽然聽我提起這個,一下子聲音就憤怒了,喊到:“我咋會不記得,在我小時候,就沒少吃過它的苦頭,我姥爺在一根專門的柱子上佈陣,然後讓我沿著柱子旁的石梯上去,不準破陣,就這麼上去,說是為了鍛鍊我的心情,我日!我不知道摔了多少次,老子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個陣法!”

我苦笑,這肖大少爺的經歷可真是和我出奇的像啊,只是我沒他那麼高階,還什麼專門的柱子,我師父是在大山裡隨便找了一顆大樹,就布上了這盤蛇漸迷陣,然後讓我去爬樹,然後我也不知道摔了多少次。

當然理由是和肖道勇姥爺的理由一樣,鍛鍊心性!

因為盤蛇漸迷陣是我們老李一脈(如今該算上肖道勇他們一脈)一個特有的陣法,據說是能幾乎完美的模仿出鬼物妖物迷惑人心智的一個陣法,為了鍛鍊我們不為迷惑所動,心中始終守得清明的心性,這盤蛇漸迷陣幾乎是每一個星期都要去爬一次,是‘必修課’,說是爬上十年,自然心性的堅定就會提高很多。

當年,也是有極大的效果的,否則在餓鬼墓,我不可能那麼冷靜的一下子就判斷出攔路鬼的存在。

不過,這個陣法嘛,破陣也頗為奇怪,想到這裡,我對肖道勇說到:“老肖,我知道為什麼只有我們兩脈能靠近,取得這紫色植物了,這柱子上有盤蛇漸迷陣。”

“你說什麼?”肖道勇先是一愣,聲音充滿了驚奇,接著他語氣‘沉痛’的說到:“哥們兒,那你就對自己狠點兒吧。”

我無語,是只能對自己狠點兒了,這樣想著,我左手緊緊的抱著石柱,把右手挪到了嘴邊,然後對著中指狠狠的咬了下去!

盤蛇漸迷陣是一個幻陣,咋一看只是一個鍛鍊心性,不會產生什麼實際傷害的陣,但你以為它是一個低階陣法,厲害點兒的人能夠隨便破去,威力也很小,那就錯了。

打一個這樣的比喻吧,你可以把盤蛇漸迷陣,想象成一條身體不能動,唯有腦袋能動的毒蛇盤踞在樹上,你經過它身體的時候,自然只是感覺到蛇身的冰冷,但不會產生實質傷害,但是到了蛇頭,那就是致命的地方了

有多致命,師父沒有給我詳細的說,只是告訴我這個陣法是師祖壓箱底的陣法,守護什麼東西最是厲害不過,至少在這世間,要有比我師祖還厲害的人才能破陣!嗯,師父當年在大樹上佈陣,陣眼守護處,守護的是一個鳥窩,我曾經暗想,師祖知道了,會不會立刻回來揍師父一頓,壓箱底的陣法就這麼被‘糟蹋’了!

這就是真正的盤蛇漸迷陣,爬了那麼多年,我說有一種熟悉的感覺呢!

知道是它,破陣也就方便了,也許對於別人來說,這盤蛇漸迷陣難破,可是對於我們後人來說,這盤蛇漸迷陣,只需要我們在陣法的三處位置加陣眼,抹上我們的中指血就夠了。

原因?師父曾經給我說的是——原因不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