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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 怪異的果實

不過,要生生的咬破自己的中指,總是很疼痛的,所以肖大少爺才會那麼‘沉痛’的跟我說,對自己狠點兒

一路上爬,一路破陣,這盤蛇漸迷陣於我來說,幾乎就等同於沒有,這倒讓我輕鬆了不少,小時候爬樹的底子還在,這麼高的石柱也攔不住我,很快,我就到了柱子的頂端

而水面,依然是一片黑沉的安靜。

石柱的頂端是一個方圓一米左右的平臺,很是接近洞頂的縫隙,月光照在平臺之上,那一捧散發著微微熒光的紫色植物隨著洞頂微弱的風輕輕的擺動。

我不想承認我有稍許的恐高症,站在幾十米高的石柱之上,頂端又是那麼的狹窄,讓我心裡發緊,儘量不往下看,我緩慢的蹲了下來,肖道勇的電筒光芒此刻已經不能完全的照到這裡,不過藉著月光,這裡的一切倒是看得清清楚楚。

那一場解開老村長心結的幻夢我不會忘記,而夢中看見的紫色植物我也不會忘記,直至今日,它的每一個細節還異常清晰的呈現在我的腦海裡,在看見這石柱頂端的紫色植物那一刻,我就發現了一個問題,這一捧紫色的植物和河底的那一捧有一點細微的區別。

區別就在於這一捧紫色植物的邊緣幾處竟然結有怪異的果實,這果實不大,大概就是我大拇指的大小,呈圓形,紫色的外皮夾著一種異樣的紅色,看起來頗為不協調。

應該是同一種植物吧,區別只是有沒有結果,我在這捧紫色植物的邊緣,看見了幾根枯萎的葉片,還有那結果時特有的莖幹,難道

我腦中想象出了一副畫面,紫色植物結果了,成熟了,果實附近的枝葉枯萎,然後果實掉落進潭水之中,接著,被水裡的生物吃掉

如果是這樣的話,天堂池裡的水怪形成怕就有了合理的解釋!這種植物的功效,我也有了一定的認識,想想死去的老村長臉上的新肉與爛掉的肉吧,再想想水怪那龐大的身軀!

這種植物應該能瘋狂的促進細胞的分裂,但人和動物畢竟有區別,它把人早就成了殭屍一般的存在,卻把動物造就成了怪物。

這植物就是一種誘惑,它有強大的再生能力,可是這種來自於‘魔鬼’的誘惑,我實在是無福消受,在弄清楚事情的原委以後,我毫不猶豫的伸出手來,決定要把這紫色的植物連根拔起!

我的動作不快,我很小心,我不留讓這植物留下一點點根鬚,到時候春風吹又生,畢竟我不知道它的生存能力如何。

我忘記了我是處在石柱的頂端,一心一意的做著這件事,連時間也忘記了,直到肖道勇在下面吼到:“李道良,你這傢伙在上面幹嘛?快半個小時了。”

我才反應過來,抱歉的衝著肖道勇一笑,喊到:“就快好了。”但因為說話,小小的分散了一下注意力,差點打滑,我用手支撐了一下,卻一不小心壓碎了一顆果實。

原本這只是小事,可下一刻一股異樣的香味卻莫名的飄散開來了,那是一種濃厚的果香加上一種奇特的,我說不出來的香味,不停的刺激著我的鼻子,這種香味帶給人的不是嗅覺上的享受,而是一種強烈的飢餓的刺激,和味蕾的極度活躍。

我不停的咽著口水,手掌上那個被壓得破碎的果實,在我眼中無疑於極其豐盛的大餐,而我是那麼的餓,我下意識的就捻起了那個果實,就想往嘴裡送。

“我日,道良,你帶了香水下來摔碎了啊,這洞裡怎麼這麼香?我發現我餓了,你這是啥牌子的香水啊,還有這種功效?”肖道勇的聲音咋咋呼呼的傳來,卻一下子讓只想瘋狂吞掉果實的我瞬間清醒過來。

一下子冷汗就佈滿了我的額頭,我沒想到這果實竟然有這樣的‘誘惑’,連我的靈魂深處的意志都可以動搖,太厲害!如果我吞下去的話

我來不及給肖道勇解釋什麼,說了一句:“下來再說。”然後在心裡默唸靜心口訣,牢牢的抓住那捧紫色的植物,就開始沿著石柱往下爬。

這樣的植物,不是把它扯掉就算了,火能焚盡萬物,必須帶出去,用火來解決它。

下來比上去要稍微的輕鬆一點,我下行的速度也很快,心中那股子危機感揮之不去,我不想在這個洞中過多的耽誤,只想快點完成所有的事情,然後出去。

十分鐘不到,我就已經爬到了石柱的下端,離水面只有3米不到的距離,望著黑沉沉的水面,我的身上莫名就起了一竄兒雞皮疙瘩,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收攏雙腳,從石柱上一躍下水。

這樣藉助腳的登力,我可以躍遠一些,也就少在水裡呆一些時候。

‘嘩啦’一聲,水波盪漾開來,我儘量放空自己的腦子,什麼都不想,逮著紫色植物,奮力的朝著岸邊劃去。

希望可以平安無事吧,希望可以但只是入水了一分鐘不到,我的心就被那種強烈的緊張感和危機感牢牢的抓住了,我情不自禁的就在水中驚恐的瞪大了眼睛,甚至快忘記了划水的動作。

這種強烈的危機感已經影響到了我的思維和心志,這是我出生以來從來沒有過的情形。

泡在冰冷的水中,我都害怕到出冷汗了,我緊咬著牙,還是奮力的向前,此刻那並不遙遠的岸邊已經變成了我眼中的天堂。

肖道勇老神在在的坐在岸邊等著我,他還沒有意識到什麼,可我在水中卻幾乎已經快絕望了,岸邊的人也許感覺不到,可我卻明明白白的感覺到了,這水在異樣的波動,來自水下。

此刻,我還能做什麼?我有些絕然的一笑,然後奮力把手中的紫色植物拋到了岸邊,就落在了肖道勇身後不遠處。

肖道勇猛的站了起來,那樣子也變得有些驚疑不定,有些神經質的望著我喊到:“道良,你幹嘛?”

呵,他畢竟也是山字脈的傳人,如果靈覺不出色,也不可能被他的姥爺重點培養,肖道勇怕是也感覺到了危險。

可我能說什麼?我一邊努力的朝前遊著,一邊大喊到:“不要碰那個植物的果實,如果誘惑到你了,念靜心口訣,然後這個植物用火毀去。”

“M的,道良,快”肖道勇忽然明白了過來,衝著我大喊了起來,可是他只喊了一聲,眼中就流露出了一絲絕然的情緒,然後忽然開始掐訣踏罡起來,可是有用嗎?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我只能奮力的朝前划著,但是在下一刻,整個水潭那種奇異的波動已經消失了,一切變得安靜起來。

可那一刻,我卻毛骨悚然,全身的汗毛都起立了,接著,一聲來自水面下的巨響忽然傳到了我的耳中,就像整個水潭都破碎了一般。

‘譁’,我感覺到了身後那驚人的氣勢,快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此刻唯一的反應就是麻木的轉頭,映入我眼簾的是一個巨大的身影,散發著濃烈的奇異的腥氣,一雙比牛眼巨大許多的冰冷雙眼此刻就冷冷的盯著我。

它是個什麼玩意兒?是條蛇嗎?這就是毒蛇典型的進攻方式,豎立起身子,準備進攻敵人,可是它又不是一條蛇吧,蛇的背上怎麼可能有長長的背鰭,不然它就是條‘帶魚’?

我已經沒心思去光棍了,帶魚是不可能有這種帶著紫色條紋,奇異色彩的鱗片的,這是典型的蛇鱗,可是它還有和那天堂池水怪一樣的瘦弱前肢肢,和龍爪是不同的,它伸出來的前肢就像兩條枯枝,看起來無力,卻分外的猙獰!

我愣在那裡,我想我完蛋了,這樣的怪物要怎麼對付?

而我還來不及多想,那怪物身子一動,帶起巨大的水花,一下子把我推得老遠,然後又開始下沉

我的頭在那一刻,都被巨大的水花打到,然後忽然的下沉,整個意識都模糊了一瞬,潭水在那一刻不停的灌進我的鼻子和口腔,一下子嗆到了我,又讓我瞬間清醒了過來。

水的浮力又把我拖出水面,我很驚奇,這個怪物竟然沒有在第一時間進攻我,但是浮出水面的一剎那,我卻更加的恐懼了。

我看見那個怪物瘋狂的朝著石柱爬去,那恐怖的大半個身體都出現在了我的眼前

這是一條巨蛇,不,巨帶魚?!也不是,由於它露出了大半個身體,我清楚的透過肖道勇隨手放在地上的手電看見它的身體某一些地方是腐爛的,露出了些許森白的骨頭與新鮮的紅肉,夾雜在一起,只是一瞬間,我就想起了某一個存在——老村長!

這樣的紫色植物,不管是果實還是葉片,果然都不是這世界的生物能承受的。

我能說它是殭屍動物嗎?我覺得這個形容詞真的太過於詭異了,這一秒過後,我腦子裡的念頭紛亂,下一刻,我才意識到我應該跑,剛才莫名其妙的水流讓我離岸邊已經不遠了。

可是,我又不敢跑,我不敢背對著這樣一隻怪物,如果是那樣,我更沒有活命的機會!

怪物在此時已經爬上了石柱頂端,估計看見那空蕩蕩的平臺,已經深深的刺激到了它,一聲難聽的也形容不出來是什麼聲音傳遍了整個洞穴!

下一刻,我不知道該用什麼去形容那怪物的動作,快若閃電?還是什麼?只是我一眨眼的功夫,它就已經撲到了水中,這樣的動作和那時候老村長的動作是何其的相似,如果孫林強在這裡,是不是有辦法控制它一下?

我的腦子只來得及翻轉出這個念頭,就看見怪物已經杵在了我的跟前,跟剛才一樣的姿勢,直立著身子,冰冷的看著我,下一刻,我看見它就張開大口,朝我狠狠的咬來!

我日,起碼應該談判一下再動手的嘛,怎麼一點兒前戲都沒有,在那一瞬間,我完全是憑藉本能的朝著旁邊躲閃了一下,結果幸運的是,我就被那蕩起的水花,推開了一點兒距離。

可是不容我喘息,慶幸一下自己在如今快的動作下都能劫後餘生的欣喜,接著,我就感覺我的身子一緊,然後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我已經被這個怪物狠狠的勒住了,然後朝著水中拖去。

我無法形容勒住我的這股巨力,我耳朵裡傳來骨頭的咔咔聲,全身的痛苦都可以暫時扔到一邊兒,主要是那要窒息的感覺,一下子就包裹了我。

我舌尖死死的頂著上顎,不敢有絲毫的動作,幾十年來修行的那一口內息此刻在丹田鼓脹開來,繼而支支撐著我的身體,用力氣抗拒著這怪物的絞殺,讓我不至於在這一瞬間被它攪碎。

而這怪物是毫不猶豫的拖著我往深水下潛去,而它勒住我身體的身體也越發的用勁兒,我感覺是幾圈越收越緊的鋼圈勒住了我,我絲毫沒有掙脫的可能。

幾十年練氣,我遠遠沒到龜息的程度,但在水下我堅持的時間能比正常人長一些,在一片沉寂的黑暗中,我腦子飛速的運轉著,我要怎麼辦?

我慶幸我此刻還能保持清醒,因為人在危急到極點的時候,大腦能產生一種異樣的保護功能,讓人暈過去,所有被巨大的蟒蛇吞噬的人類,就算是為了保護自己,自己主動的鑽進蟒蛇的嘴裡,也沒有活命的可能,在被吞的過程中會暈過去的。

在水中無法呼吸的環境下,在危險的絞殺中,我還能保持清醒,要感謝我師父從小對我心性堅定的嚴格打磨,可痛苦也是來自於這種清醒,我能感覺到全身骨骼肌肉的發酸,更讓人絕望的時,我睜開眼睛,在一片迷茫中看見很深的水下,又出現了兩雙燈泡一樣的眼睛!

M的!這個水潭是怪物窩嗎?我牙齒緊咬,在這種時候,我該怎麼辦?一隻已經要弄死我了,何況下面還有兩隻,看樣子,它們在飛快的上浮。

這時候,來自於肖道勇的援手終於到了,在迷糊中,我感覺到水中起了一絲來自鬼物的特有的陰冷的氣息,洞開天眼,我看見一隻鬼頭朝著那怪物撲去,下一刻就撲進了怪物的腦袋!

這無疑是最聰明的做法,這種身體強悍的怪物,沒辦法攻擊它的身體,也就只有透過這種手段攻擊一下它的靈魂,我們沒有能力在這種環境下殺死它,但只要能拖延一下時間,我們就有活命的可能!

果然,鬼頭撲進了怪物的腦袋,那只怪物的身體一下子就僵住了,原本正在加緊勒住我的身體也不動了,我看見那怪物原本冰冷的雙眼,變得瘋狂而迷亂起來,顯然正在進行某種鬥爭。

它是不可能進化成老村長那樣靈魂也逆天的怪物的,只因為它不是萬物之靈,可讓我鬱悶的是,它也絲毫沒有放開我的打算,而在深處還有兩個虎視眈眈的傢伙,不要命般的往上趕。

既然如此的話,我咬緊了牙齒,丹田裡的一口氣息在快速的聚集,然後按照特殊的行氣方式,一股力量衝上了咽喉,在要爆發到極限的時刻,我忽然開口,大喝了一聲:“放開!”

我從來沒有如此不遺餘力的施展過道家的‘聲’功,蘊含無上的威壓意志,聲波中夾雜著自己的內氣和靈魂力,只是喊出了這一聲,我大腦就陷入了0……1秒的空白之中,那是那一瞬間,自己也不能承受的表現。

我猛地一咬舌尖,舌尖的劇痛讓我馬上的清醒了過來,而那怪物的眼睛一下子失了神,竟然人性化的翻了翻白眼,身子就開始軟弱無力的放開我,長長的展開,莫名的向下沉去。

是的,我也只是取巧罷了,趁它在和鬼頭糾纏的時候,用‘聲’功攻擊了它的靈魂,可是在有如此強悍的身體保護下,靈魂就算受損,也不會有多嚴重的損傷,它只是陷入了短暫的失去意識罷了。

但此刻,我還不逃就是純粹的傻缺了,我顧不上自己還在劇痛的身體,拼命的向上浮去,然後一下子衝出了水面!

“道良,我就知道,這樣做是對的,你再不出來我就準備跳下去了。”肖道勇趴在岸邊大喊,顯然我剛才在和巨蛇糾纏的時候,他放出了鬼頭之後,就這麼趴在岸邊等待著。

我心中一暖,冒著這樣大的危險跳下去,是有多少人能為朋友做到的?原來,這小子還有我不瞭解的一面,那就是面冷心熱,一旦付出感情是極重的。

這和我何其的相似?我們從某種方面來說,的確是同根同源的一脈人啊。

不過,現在根本不是發什麼感慨的時刻,我只是感激的看了肖道勇一眼,然後拼命的朝著岸邊遊去,很幸運的是,那怪物在水潭裡亂動,幾次水波,已經把我推到了快接近岸邊的地方,在肖道勇最後拉了我一把之後,我順利上岸了。

在那一刻,我激動的幾乎快要哭出來,就在岸邊的地上,傻愣愣的趴了十幾秒鐘,大口的喘息,這一輩子我經歷了無數的危險,可這一次真的是我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在怪物纏住我的一霎,我幾乎以為自己就要死了。

伴隨著我‘吭哧’‘吭哧’的喘息聲,肖道勇蹲下拍拍我的肩膀對我說到:“好了,道良,沒事兒了。”

我一下子反應過來,沒事了嗎?我想起了怪物爬上石柱的場景,根本顧不得身體的劇痛與疲勞,一下子站起來,對肖道勇說到:“不,有事的,快跑。”

說完,我二話不說的朝著我放置手電的洞口跑去,順便撿起了那一捧紫色的植物,肖道勇二話不說的跟著我跑,只是在跑動的過程中,他問我:“道良,還有什麼事兒?”

“你沒發現嗎?那怪物能爬上柱子,難道它不能上岸嗎?”我奔跑的速度極快,一邊跑一邊對肖道勇說到。

肖道勇愣了一下,然後大罵了一句:“我日!”然後停頓了一下,又說到:“道良,你身上怎麼那麼臭?”

“廢話,你要被殭屍抱了,你不臭?”我邊跑邊喊到,耳邊的風聲在呼呼的作響。

“殭屍?什”肖道勇剛想問什麼,一聲催命一般的破水聲又從我們身後響起,我和肖道勇快要瘋了!

可是我已經來不及思考了,因為背後那個怪物已經很近了,照這樣正常跑下去,不出幾秒鐘我們就會被它追上。

肖道勇已經一把奪走了我手中的紫色植物,由於太過慌亂,只奪走了一半,然後想也不想就呈大字型躺在了地上,雙腿叉得很快,雙手枕在腦後,死死的貼在地面上。

在做這個動作的同時,肖道勇對我吼到:“還囉嗦什麼,照我做的做。”

我哪兒敢怠慢,趕緊異樣畫葫蘆的照著肖道勇做得照做了,兩個人都把紫色植物塞在背後,然後呈大字型的躺在了地上。

而此時,那只怪物也已經追趕到了我們的面前,看見我們這個樣子,明顯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疑惑,然後莫名的圍繞著我們開始轉圈起來。

我對於這只怪物的這個動作很是疑惑,小聲的對肖道勇說到:“你到底在搞什麼?”

肖道勇也小聲的回答我:“沒搞什麼,你說這玩意兒又像蟒蛇又像毒蛇,我覺得還特麼像魚,就是利用一下這玩意兒的習性,我賭它沒有毒牙。”

沒有毒牙,應該是沒有的吧,如果有毒牙在水裡它選擇的應該就是一口咬下來毒死我,而不是用蟒蛇絞殺人那種方式了,想到這裡,我小聲的對肖道勇說到:“沒有毒牙的吧。”

‘轟’的一聲,是那只怪物陡然把臉杵到了肖道勇面前,如此近距離的接觸,一股子說不出來的腐爛味道撲鼻而來,肖道勇差點吐了,可是他堅持一動不動,只是一張臉憋得通紅,沒辦法和我說話了。

那怪物彷彿是在觀察肖道勇,看了一會兒,彷彿覺得無趣,然後‘轟’的一下又把大腦袋轉向了我,同樣那股臭味飄向了我,我的一張臉一下子也憋得通紅。

此時,那怪物彷彿失去了某種耐心,長大了嘴,看樣子是想吞下我的腦袋,但是我的雙手手掌枕著我的腦袋,死死的貼在地面,它的嘴就是張到骨折了,都不可能張那麼大,能把我吞下去。

“道良,別動,無論它怎麼挑釁你,挑動你,你都別動,堅持貼著地啊。”肖道勇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朵,我憋著氣不能回答,只能忙不迭的點頭。

這樣就形成了一種奇怪的對持,那怪物圍繞著我們打圈,顯然是想要我們背後那紫色的植物,可是我們貼著地一動不動,雙手抱著腦袋,雙腿張開,它始終不能把我們整個吞下去。

它也想試著拱動我們的身體,可它畢竟是蛇魚混合體,又不是豬,身體的限制和動物本能也註定了它這樣做不太現實,所以,一時間它拿我們沒有辦法,我們拿它更沒有辦法。

這樣僵持了一會兒以後,那只怪物在各種‘威脅’‘恐嚇’用遍了都毫無辦法之後,終於失去了最終的耐性,忽然而然,毫無預兆的,它就一下子俯下身去,一下子把肖道勇的一隻腳吞入了嘴裡。

我一下子就瞪大了眼睛,肖道勇卻小聲對我說到:“別慌,這是早已預料到的結果,你現在別動,等一下,等一下再說。”

於是,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這條巨蛇,順著肖道勇的腳一直往上吞,很快就是小腿,大腿這簡直就是一種極大的心理折磨,看著自己的好朋友就這樣活生生的被吞,有好幾次,我都快忍不住,眼睛四處望,想找一塊趁手的大石頭,狠狠的招呼這條巨蛇的腦袋,可是肖道勇卻不停囉嗦的提醒我稍安勿躁,一切都在掌握,雖然他的聲音也有些顫抖,但他那充滿把握的語氣好像他很有被蛇型別的動物吞噬的經歷一般。

出於對他的信任,我終究沒有亂動,只是心一下一下的收緊,終於當那只怪物吞噬肖道勇到了快大腿根的位置了,我看見肖道勇在憋氣,然後眼中閃過一絲堅定,接著,他以極快的速度,猛烈的動作,忽然一下子坐了起來,是屈膝坐了起來!

‘咔嚓’一聲,那只怪物的嘴一下子就被撐到了極限,眼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可是肖道勇好歹也是一個1米8以上的漢子,忽然屈膝坐起來成了一團也是很大的一團,他用膝蓋緊緊抵住這只怪物的上顎,弄得那怪物是閉嘴也不行,張嘴也到了極限的極限,就如同被一根巨大的木頭卡住了嘴,這下是真正的動彈不得了,沒有了腦袋的支撐,它想翻滾也是做不到的。

我目瞪口呆的望著肖道勇,這算是哪門子辦法?這小子都能想的出來?肖道勇卻臉上掛著眼淚,苦笑著對我說:“道良,這事兒真的不是人幹的,老子都嚇哭了。”

“然後要做什麼?”總不能肖道勇就這樣吊著這條大蛇,一動不動吧,而我也沒完全從呆滯的狀態中清醒過來。

“然後你還能咋辦?你把紫色植物帶出去,然後搬救兵來啊。要是我沒力氣支撐了,我就死定了。”肖道勇大聲說到。

如今看來也只有這個辦法,畢竟這種怪物從本質上來說,是和老村長屬於一種進化種類的,或者果實的效果比葉片差一點兒(具體我也不明白),雖然老村長吃下葉片是巧合,這玩意兒吃下果實是誘惑。但說到底也都是紫色植物的產物。

我‘哦’了一聲,當即也不再囉嗦,揀起紫色植物就往外跑,但仍然不忘問了一句:“你是咋想到這辦法的?”

“你去過一些叢林部落遊玩,你也能知道這個辦法!這就是那些叢林原始部落捕捉巨蟒的方法,他們那些傢伙缺肉吃。”肖道勇哭喪著臉說到。

缺肉吃?!我想到那怪物的一身氣味,打了個乾嘔,舉步就往外走,時間已經耽誤不得,再過兩個小時,就絕對天亮了,而我一來一回,起碼也得一個小時!

可是我沒跑出兩步,剛要鑽進洞口的時候,忽然一陣莫名下墜的亮光卻讓我愣了一下,我轉頭,竟然看見了一支落下來的火把,這是!

我一下子瞪大的眼睛,但同時大腦也轉的飛快,第一個反應就是跑,至少肖道勇落在人手上,總比和一隻怪物這樣對持要來得好,也能保住性命,按照肖道勇背後組織的實力,說不定還能

但手上的紫色植物絕對不能落入他人的手中,肖道勇也是和我同樣的想法,這二愣子甚至還興奮一點兒,大吼到:“道良,你快跑,我看我是得救了。”

得救了,我真佩服這小子的說法!於此同時也看見了幾條繩子從那個縫隙中垂落下來,幾個人正在快速的下滑!

我轉身就準備跑,但這時一個有些冰冷陌生嘶啞卻又熟悉的聲音傳入了我的耳中:“李道良,如果我是你的話,我絕對不會跑。”

是他!我的心中莫名的蔓延開一股憤怒,一些悲涼,然後慢慢的轉身了。

落地的火把在洞中燃燒著,人越下來越多,轉眼就下來了十幾個人,十幾把強力的手電把洞中照得通明,還有人在源源不絕的下來。

每個人都是全副武裝,手上拿著一把微衝,黑洞洞的槍口直直的指著我和肖道勇,氣氛緊張而冰冷。

而且這些人也表現出了強悍的素質,只是針對我和肖道勇,對於那條大蛇怪物根本就無視了。

我眼睛微眯,這些人的身份我猜不出來,他們都身穿著無明顯標識的迷彩服,帶著頭盔,遮著臉,讓我想到了一些國際上能稱得上是亡命之徒的僱傭軍,不要小看這些僱傭軍,一些有特殊能力,又不願意被官方研究,受制於官方的人,一般都會選擇一隻秘密僱傭軍,只要錢夠多,哪怕是普通人聽起來很不靠譜的靈異任務他們也接。

這些人我不在意,我在意的是在他們中間有一個身材異常高大,全身包裹在黑衣中的人,他包裹的是如此的嚴密,就連腦袋也學阿拉伯人一般一圈又一圈的用黑布纏繞起來,然後掛上了一張黑布,嗯,這是阿拉伯男女結合打扮法!

我想內心幽默一下,卻怎麼也開心不起來,沉默的對峙了幾秒鐘後,我忽然開口對肖道勇說到:“這傢伙不是為你們阻止辦事兒嗎?如今是鬧哪樣?竟然用那麼多槍指著大少爺的腦袋。”

肖道勇苦笑,說到:“原來是他,可惜他的地位比我這大少爺高出許多倍,而且背後有N多神秘勢力支援,我算哪根兒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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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論起識時務來,肖大少爺比李道良這個二愣子要看得清楚。李道良,不要廢話了,把你手上的紫色植物扔過來吧,不然我真的會讓人開槍的,你就算是個道士,也不是刀槍不入的吧?而在我眼裡,恰好任何人的性命也比不過你手中的植物。”那個人開口了,聲音依舊是那樣,比起很多年前那憨厚沉穩的聲音,已經有了巨大的區別。

我很好奇,也很悲哀,在他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兒。

“是嗎?那它比起可心嫂子的命呢?比起那個沒有爸爸,小名叫希希從出生就沒有見過爸爸的小男孩,不,現在應該是半大小夥子的男孩子的命呢?也重要的多嗎?”說到這裡,我頓了一下,然後做出一副想起來了的樣子,恍然大悟的說到:“對了,忘了說了,小名希希的意思就是,希望某個人快點回家。”

是的,在我眼前的這個人是楊天成!

我沒指望我的話能有什麼效果,更是在此刻把以前那個吃湯湯粒兒落滿了全身,在早晨的朝陽下,和我一板一眼的學著‘廣播體操’的男子形象給壓抑在了心底,我覺得我需要遺忘和徹底的放下,那封恩斷義絕的斷交信不就已經說明一切嗎?

我這樣說出來,只是覺得我不說出來我不舒服,我眼前老是浮現出可心嫂子的形象,那麼多年來,那個人前樂觀的女子,一個人忍受著流言蜚語,拉扯著孩子長大,是吃了多少苦?她還在苦苦盼望著眼前這個人能回去,還在孩子面前塑造著這個人的形象。

我幾次見到希希,他都告訴我最崇拜他爸爸了,他爸爸在保密的地方搞科學研究。

為了這個,可心嫂子甚至一戶一戶的去求鄰居,讓他們不要讓孩子知道真相,所有的人都被這個女人所打動,從一開始的牴觸到接受再到喜歡她,唯獨就是她自己的丈夫鐵石心腸,她始終等不回來他!

曾經的韌草還在苦苦的支撐,無奈的只是郎心如鐵!

面對我的話,楊天成只是沉默,在我說完以後,洞中的氣氛也沒有任何的改變,依舊是那槍口對著我和肖道勇,過了半晌,楊天成才說到:“李道良,我再說最後一次,紫色植物交給我,你和肖道勇可以活。”

我無奈了,什麼叫沒救,眼前這個人就叫沒救!我捏緊了手中的紫色植物,我知道在這種情況下,我沒有什麼選擇,但不代表我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我說到:“交給你可以,先讓肖道勇脫困。”

楊天成沒有過多的廢話,只是一步一步走到了肖道勇的面前,在他周圍的人自動讓人開一條路。

我很好奇他究竟是要怎樣讓肖道勇脫困,可他的動作直接粗暴到讓我吃驚,他只是伸出手來,一把就把肖道勇從那怪物的口中扯了出來,那怪物直接脫困了,剛想有什麼動作,更讓人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楊天成吼了一聲,伸出雙手,死死的捏住了怪物上顎,腳踩在它的下顎上,怪物就這樣被生生的攔住了。

肖道勇一瘸一拐的朝著我跑來,然後轉身,和我同時看見了這一幕,那小子震驚的說到:“道良,你實話給我說,楊天成的真正面貌是不是就是金剛來著?”

“是不是金剛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他已經不算人類的範疇了。”我看著這一幕,心中連情緒起伏都沒有的說到,在道家的記載裡,能力大無窮,刀槍不入的存在就只有一樣東西,那就是殭屍,而且是進化到很高階的殭屍。

至於如何進化的,道家有諸多記載和說法,但是卻沒有一個真正都讓眾人信服的說法!

眼前的楊天成只能讓我想起老村長,我悲哀的發現,他可能真的回不去了,上次我在轎車外看到的他的異樣,不是我的幻覺。

這只怪物的體型比最大的森蚺要大出一些,但是我記得在曾經一個普通的壯漢都能和一條十米左右的巨蛇徒手搏鬥,在直播中生生的掐死了巨蛇,所以楊天成能阻止這只怪物也不足為奇。

“你是低階的生物,給我滾回去,否則……”在那邊與怪物對峙的楊天成忽然開口,接著我們看見,楊天成吼了一聲,雙手用勁,‘啪’‘啪’兩聲,竟然捏碎了他手抓住的地方,再之後,他冷笑了一聲,然後舉起手來,殘暴而不加思考的一下子就把手插進了怪物上顎的骨骼當中,兇狠的說到:“你滾不滾?”

怪物發出了一聲最慘烈的鳴叫身,身體開始劇烈的扭動,可是楊天成巍然不動,接著又把第二只手插了進去!

“靈魂進化如此緩慢的傢伙,都是低階的。”楊天成的聲音不帶絲毫感情,那些素質良好,甚至看見怪物都不為所動的漢子,此刻看見楊天成殘暴的一面,都紛紛後退了一步,顯然是被驚到了,顯然任何正常人都不會對著一隻怪物如此表現優越感,然後殘暴的發洩情緒。

怪物在慘叫,可楊天成卻若無其事的把手拿了出來,掏出一張黑色的手絹擦了擦手,狠狠的瞪著那只怪物,那只不可一世的怪物,竟然哀鳴了一聲,用比追逐我們還快的速度一下子縮回了水潭裡,翻起一陣巨大的水花之後,然後消失不見……

“若不是你是一個活的樣體,某些勢力也在刻意隱瞞保護你的存在,你今天會死的很慘。”楊天成淡淡的說到,怪物早已不見,而且也不會接話,至於在場的人也不知道該說什麼,這些機密的事情在他口中說出來,就和上街買了一件什麼東西一樣隨意,可卻不是我們能議論的。

“東西給我吧,李道良。”楊天成轉過身來,語氣平靜,但是不容置疑。

“你不是已經得到了紫色植物的樣本,你要它來做什麼?”我沒有著急給他,只是隨口問到。

“這樣的樣本當然是越多越好,我的實驗需要本體的地方太多了,你這次得到這些,還不夠,不夠!”楊天成說到這裡的時候,語氣不那麼平靜了,變得有些瘋狂。

“謝謝,我不是為你專門收集所謂紫色植物的人。”我心中一下子升騰起了一股怒火,可是表面上不動聲色。

“呵呵,誰說不是呢?那個柱子你不是上去了嗎?”楊天成開口說到,言下之意就是這裡的秘密他早已知曉,可是他卻因為盤蛇漸迷陣,得不到這紫色植物。

到底還是被利用了一把啊!我感覺胸腔都快被憤怒撐爆了,可是至少現在我卻毫無辦法,如果師祖在,如果師父在……我忍不住軟弱了。

“植物� ��來吧。”楊天成毫不客氣的上前一步,同時我聽見了整齊劃一的拉槍栓的聲音,我根本沒得選擇,我也不會笨到不知道,就算送命了,結果也無法改變這一事實。

我交出了紫色植物,同時注意到站在我身前的楊天成,比我還高了大半個頭,我1米82,意味著楊天成的身高已經接近2米了。

曾經,他只有1米7幾,他整個人都變了。

接過紫色植物,楊天成忽然望著我,拍了拍自己,說到:“高等生命,知道嗎?等我解決了一些問題之後,我就是徹底的高等生命了!接著,全人類都將前進一大步,你們這些愚蠢的傢伙就不要想著阻止了,懂不懂?”

“人的進化有自己遵循的原則,你不可以逆天而行的!楊天成,這也是我最後一次勸你,拔苗助長的結果,不是讓幼苗快快長大,而是讓它死掉!天道既是規則,那麼所有的事物都要在規則下辦事,遵循自然之道,而所謂的天道也不神奇,那是宇宙執行的法則,宇宙都是如此,莫非你還想逆天?”我開口對楊天成說到,我痛恨自己的不死心,為什麼還要對他說這個,有那個必要嗎?他能聽得進去嗎?

果然楊天成激動了,伸手指著我的鼻子說到:“藉口,這都是藉口!你們道家人如何冷漠自私,難道我不知道?明明很多存在已經進入了可以入定的境界,超越了生命的法則,卻敝掃自珍,不肯共享給全人類,還口口聲聲要遵循自然,天道,還要阻止我,透過壓力害死我的老師!我呸……不過,李道良,等到有一天,全人類都進化了,我會記住你的功勞的,沒有你,我不可能兩次拿到這珍貴的樣本,那個時候,人類紀念的豐碑上會寫上我老師的名字,我的名字,也可以有你的名字。”

說這個的時候,楊天成唯一露出來的雙眼的眼眸中閃爍著瘋狂而激動的光芒,呈一種野獸般的詭異的綠色,他仰頭望天,如同一個藝術家般癲狂的說到:“為了這個目標,有什麼犧牲不能做呢?科技總是伴隨著毀滅在進步,就如同戰爭不停的在促進科技!沒有犧牲,怎麼可能有得到?”

我悲哀的望著楊天成,我很奇怪他的理論,連一個老婆孩子都不再愛的男人,連一個真心朋友都可以捨棄的男人,他和我說他愛全世界,愛全人類,他在犧牲?

他指責我道家敝帚自珍,可是如果超越生命的路在那裡,一萬個人上去,九千九百九十個都會死,只有一人能成功,也要強行去做嗎?那是違背生命,不尊重生命的。

而且,如何的養生修心,道家從來沒有敝帚自珍,可是成功沒有捷徑,又有多少人能做到?哪怕放棄塵世繁華,遁入深山這一條最簡單的靜修之路,都沒有多少人能做到。

所以,指責就這樣來了嗎?楊天成這瘋子,卻想到了更極端的拔苗助長的辦法。

我無言以對,說了也只是廢話!所以,我對楊天成說到:“如果你沒有別的什麼事,我就先走了,我想你不會反悔的吧?”

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或許有一天,我會像面對老村長一眼的面對楊天成,到那個時候,我們再一決勝負,消弭這一切吧。

就如當初是我把他帶到那個村口,從此他的人生走上了另外一條路。

以後,就讓我來親手結束這一切吧。

我轉身就走,肖道勇也連忙跟上了。

而楊天成卻在我身後喊到:“李道良,你是錯的,你絕對是錯的,有一天你會看見我成功,你會看見人類進化的強大無比,你會看見人類走出地球,走出太陽系,踏足整個宇宙,那個時候他們都不會忘記他們的英雄楊天成。”

我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說到:“你剛才不是說了嗎?靈魂進化緩慢的傢伙,都是低階的傢伙,你難道還不懂?”心靈不進化,空空追求身體的強大,這就好比光有華麗的劍鞘,裡面卻裝著一把匕首一樣可笑。

“靈魂的力量也會強大,老村長就是例子。”我此刻已經鑽入了洞中,楊天成還在我身後大吼到,一如從前,我們在竹林小築,討論道學與科學時,會有的爭論。

不同的是,我們在那時,總會發現有奇妙的共通,如今只是南轅北轍。

“是嗎?我的說的靈魂,是本質心靈的乾淨力量,最純淨的念力全文閱讀。”我用手電照著洞裡,開始朝前走,已經沒有回頭的必要。

身後卻傳來楊天成罵我不可理喻的聲音!沒有爭辯的必要了,我和他的命運交錯,卻是方向各朝一方的交叉線,糾纏著,心卻越走越遠。

回去的路很順利,沒有任何的水怪出現,天堂池也一如既往的平靜,只不過此刻還是黑夜,月亮掛在天的盡頭,等它落下去的時候,天總是會亮的。

一路上,我很沉默,手中只是把玩著那一支鋼筆,按照師父留下的暗示,尋找蓬萊不單需要找到走蛟,也需要一些別的東西,我不相信別的東西就是指那個紫色植物,更可笑的是那紫色植物已經被莫名其妙趕到的楊天成拿走了。

見我沉默,肖道勇也沒多囉嗦,只是一路上問了我好幾次:“道良,楊天成怎麼找來的?”

我沒回答,只是心中的怒火越來越盛,到我回答營房,換好衣服的時候,已經達到了一個頂點。

可是我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只是說我要去找一下李德理,讓肖道勇告訴大家水下的事情,就出門了,來到李德理和陶明柏住的營房。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刻意的讓自己的火爆脾氣收斂,也一直讓自己不要再那麼衝動,可是我也很少有今天這樣的怒火,我最痛恨的是被別人牽著鼻子走

所以,達到他們住的營房的那一刻,我什麼也不管,很直接也很暴力的‘澎’的一聲就踢開了營房的大門,裡面亮著燈,陶明柏在床上睡著,李德理坐在床邊,在燈下看著一本什麼書。

他吃驚的看著我踢開大門,一副爆怒的樣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就被衝過去的我一把逮住了衣領,然後一下就撲到了床上,我想也不想的提起拳頭就往李德理臉上‘招呼’!

可是我的手卻落不下去,因為我的拳頭被陶明柏的手逮住了,無論我使用多大的力氣,他就是能那麼穩穩的逮住我,讓我哭笑不得的是,他還是那副害羞的模樣,彷彿他是一隻驚恐的鵪鶉,小聲又膽怯的對我說到:“有話好好說。”

這時,李德理也反應過來了,一向平靜的臉上也流露出了一絲怒火,他開口說到:“李道良,就算你對組織上有什麼要求,能不能好好說話?暴力能解決什麼問題。”

得,這三言兩語倒成了我的錯了,不過,在說話的過程中,我注意到李德理對我使了一個眼色,大概意思我懂,他顧忌著陶明柏在這裡。

這麼一鬧,我也冷靜了下來,冷靜卻不代表我不發火,你怕陶明柏知道什麼?我卻偏偏不怕,拿起他放在床頭的特殊電話,扔他跟前了,對他說到:“那好,我現在就有要求,給江正濤打電話,馬上,必須!”

在我的心目中,李德理既然‘出賣’了我,行動是有計劃的,那一定是經過了江正濤,如果江正濤不知道,也不成問題,正好當著江正濤,咱們把話說清楚,看看你李德理是什麼人,竟然勾結楊天成這種瘋子!

不過我也明白,這件事情多半江正濤是不知道的吧?否則李德理怎麼會半夜神神秘秘的找我?而且以江正濤的身份,他是不用勾結楊天成的。

李德理拿起了電話,柔聲的對陶明柏說到:“沒事兒,你去睡吧,這件事情我來處理,談話是我的強項。”

陶明柏聽話的像一個孩子,哦了一聲,竟然真的乖乖上床了,李德理不等我開口,就急急的走出了房門,看來,他是真的不想陶明柏知道一些什麼最新章節。

無奈之下,我也只有跟著走出了房門,一路上沉默無語,一直等到走到了那片兒小樹林,我們才停下,我一腳就踹向了李德理,這火我沒辦法平息下來。

出人意料的,李德理有著相當靈活的身手,他竟然避開了,然後衝著我低吼到:“李道良,有什麼事情,你至少要說清楚才開始打人吧?”

“是嗎?那就說清楚!你竟然勾結楊天成,出賣我,利用我,這算不算說清楚了?”我也衝著李德理低吼,顯然這件臨時起意的事情,除了李德理和我的人知道,沒別人知道,難道我會以為是我的人出賣了我嗎?

“楊天成他是?你說楊天成他到了這裡?”李德理的眉頭緊皺,顯然他一開始是在努力想楊天成是誰,到後來,他想到了。

整個神情非常的自然,一點兒都不像是在作偽,看得我冷笑連連,到現在還演戲嗎?這樣的人不去當演員未免太過可惜了!

可惜,此時我已經沒有動手的興趣了,很直接的說到:“你不要裝,除了你還有誰知道我今天半夜會去再探天堂池?很不幸,我在天堂池發現了一些東西,然後楊天成就突然出現,劫走了東西,或者你能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再或者,我們就當著江正濤的面說清楚吧。”

李德理見我這樣說,反而冷靜了,他望著我說到:“李道良,你不要告訴我你不清楚,我們這一次的行動,其實是被很多圈子的勢力盯上的,楊天成怎麼會出現,我不知道原因,看你相不相信我吧?”

他說的時候,很真誠,我皺眉望著他,並沒有表態!

李德理整了整自己的衣領,然後接著說到:“是的,我於你相當於是一個陌生人,你有不相信我的理由,而整件事情又太過巧合。但我奉勸你,你可以壓下疑惑,最好不要告訴江正濤什麼,你別忘了,接下來還有很多路要走,很多地方要去探查,你選擇和我合作,才是最好的。”

我倚著樹,把握著手中的鋼筆,然後又忽然遞到了李德理的眼前,說到:“這是特殊物品嗎?我帶回來了,我表達了足夠的誠意,你的誠意呢?”

看見這支鋼筆,李德理的臉色第一次出現了極大的變化,打破了他一直以來的沉穩和平靜,他伸手就想來拿這支鋼筆,我卻一下子收進了自己的褲兜,嘴上說到:“誠意!”

是的,你什麼都不讓我知道,就莫名其妙讓我和你合作,不是可笑了點兒嗎?或者,江正濤這個人如同迷霧一般,不值得信任,可是不見得我也會信任你。

即便,我此刻已經有百分之八十的肯定,楊天成的出現與李德理無關,畢竟李德理最想要的特殊物品,楊天成根本就沒有提起過。

“對不起,我不能夠告訴你,我為什麼要這個!不過,你要誠意,我可以告訴你一些關於楊天成的秘密資料。”李德理忽然這樣對我說到。

我的胃口一下子就被調了起來,可是表面上根本不動聲色,望著李德理說到:“你以為,我會感興趣?除了我師父的行蹤,我對任何事情都沒興趣。”

“你會有興趣的,你可以知道發生在某個年代的一件絕對機密的往事,知道楊天成的老師,你的師父的曾經,還有外面以訛傳訛的事情!甚至知道紫色植物最早是怎麼出現的。”李德理又恢復了平靜,可是他每說出一個字,我不由自主的呼吸就會加重一分。

是的,我承認對這些我是異常的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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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如此,我也不想掩飾什麼,把鋼筆隨手放進了褲兜,對李德理說:“你講,我聽,聽完以後,我就把鋼筆給你。閱讀”

李德理的眼中流露出一絲不滿,不過臉上的神情卻沒有什麼變化,他深吸了一口氣,說到:“好吧,那就從事件的開始講起吧,那個沙漠下的地下洞穴”

……——

眾所周知,在這世界上,有一種最可怕的蜥蜴,它現在僅存於印尼的某些小島上,它身上流著遠古的血,在經歷了恐龍滅絕那個可怕的時代,它依然頑強的生存了下來。

它就是科莫多巨蜥!

科莫多巨蜥體長2到3米,牙齒唾液都含有腐蝕性的劇毒,它們是天生的捕食者,當然它們也同樣瀕臨滅絕,所以才會在一個專門的小島上保護起來。

19xx年,某研究院。

國寶級的生物學家丁春秋正在看一份傳到他手上的內部資料,為這個資料,所裡專門成立了一個課題研究小組,丁春秋正是帶隊人。

“老丁,關於這份資料你怎麼看?”這是一個臨時的會議,所有的研究人員都已經閱讀完手裡的資料,其中性急的人已經在催促,在等著丁春秋給一個猜測性的結論。

做為國寶級的生物學家,無疑丁春秋就算是給出一個猜測,在所有人看來,也是比較靠譜的。

丁春秋沒有答話,直到幾分鐘之後,他再一次仔仔細細的閱讀完了這份資料,才放下資料說到:“地下洞穴發現科莫多巨蜥?這是哪一個不負責的科研人員給出的定論?科莫多巨蜥怎麼可能生存在地下洞穴裡?你們難道沒有疑問嗎?”

丁春秋的臉上明顯有不滿的神色,而在場的研究人員臉上有些尷尬,其中一個老者說到:“我們當然對於這一條是有極大的疑問的,只不過不敢輕易猜測那是一種新的生物,否則這個發現就太過驚人了。我們查閱了大量的資料,沙漠中生存著很多種蜥蜴,沒有一種能符合這篇資料所描述的地洞蜥蜴(簡稱)的特徵,偏偏目擊者所說的這種蜥蜴的一切特徵卻和科莫多巨蜥驚人的相符,所以”

丁春秋皺著眉頭說到:“如果在我國發現了科莫多巨蜥,這一課題無疑是有重大意義的,但問題的關鍵在於科莫多巨蜥在地面的時間是要遠遠高於在地下的時間的,它不可能不需要陽光讓它僵硬的身體得以舒展,而資料上所說沒人見過這種蜥蜴爬出地下洞穴,這不奇怪嗎?況且在那沙漠的深處幾乎沒有大面積的水和樹木,這根本不符合科莫多巨蜥的生存環境,你們難道覺得它已經突破了生物本能嗎?”

面對丁春秋的一連竄疑問,在場的所有研究人員沉默了,丁春秋則繼續說到:“科學不是固步自封,要大膽的假設,小心的論證,如果是發現了科莫多巨蜥存在於沙漠中,當然是有重大的意義,如果是我們發現了一種新的生物呢?同樣也是有巨大的意義。一切的討論都是紙上談兵,我們既然成立了這樣一個課題小組,我們就應該奔赴到第一線,親自取得珍貴的一線資料。”

這就是丁春秋的結論。

這也就是當年一個不甚起眼的研究課題,而由它開始,在以後帶來了一連竄的事件,也是人們始料未及的,它僅僅是一個開始。

……

19xx年夏。

這一年的楊天成還是一個青澀的少年,可年紀一點也不妨礙他的天才之名,小小年紀,別的孩子還在讀中學的年紀,楊天成已經可以跟隨他的老師,同時也是他的養父一起進行課題的研究了。

出於某種保護,楊天成的名頭並沒有在民間流傳開來,但是高等學者的圈子沒有一個不知道這個天才少年的存在,甚至有人驚呼楊天成這種天才,恐怕芸芸世間這麼多人,幾百年才能出現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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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楊天成是頂著光環長大的,從兩歲開始表現出驚人的天賦以後,他身上的那層光環就沒有褪去過!可是這孩子不驕傲,也不孤高,除了生活習慣讓人覺得糟糕了一點兒,一切都和正常的孩子沒有區別。

人們把這一切都歸功於楊天成的養父穆林教授的教導成功,可穆林教授卻很淡然,他甚至對最好的朋友說過:“所有的科學天才不是瘋子,就是偏執狂!楊天成這孩子骨子裡也同樣非常偏執,從小戴著的天才光環,並不是沒有給他照成影響,他的驕傲表現在內心的深處,這造成了他更加的偏執。這樣不好啊,我要想辦法糾正他,在很多時候,我倒情願他是一個普通的孩子。”

這就是楊天成,養父口中和別人眼裡的楊天成。

這一年的夏天,一個普通的中午,楊天成在家,閱讀著一份關於生物學的英文資料,這份資料提出的一些觀點顯然引起了楊天成的興趣,他看得目不轉睛,以至於和他一起正在吃飯的穆林都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因為楊天成看似在吃飯,可是筷子上的菜,碗裡的飯他其實都沒有送進嘴裡,全部掉在了身上,只是一小會兒,他身上就已經油漬斑斑,落滿了飯菜了,可他還渾然不覺,嘴巴還在下意識的咀嚼。

穆林看不下去了,一手拿過了楊天成手裡的資料。

“爸”楊天成有些不滿的叫到。

“我說過你多少次了,吃飯就是吃飯,就算是搞學術研究,也不差吃飯和睡覺的時間。一切的成功都是要建立在一個好的身體基礎上的,還不明白嗎?”穆林不急不緩的教育著楊天成。

楊天成不敢反駁,只能低頭默默的扒飯,只是眼睛卻一直盯著那份英文資料。

穆林也沒說他,而是往他碗裡夾了一筷子菜,對楊天成說到:“今天下午就不用去實驗室了,我也不去,我帶你去探望一個老朋友吧。”

楊天成撇撇嘴,顯然他對這個沒有興趣。

穆林自然是瞭解楊天成的,也不生氣,吃了一口菜,淡淡的說到:“這個老朋友還活著的事情是一個秘密,我是準備接手一個課題的研究,才得知了這個秘密,和可以去探視他的權力,你要不要去,隨意吧。”

這番話顯然引起了楊天成的興趣,但是興趣的關鍵點在於一個新的課題研究,他立刻說到:“我也可以去嗎?爸,我也要參加那個課題的研究嗎?那個老朋友是誰?”

“課題研究你暫時不能參加了,不過由於你是被重點培養的苗子,說不定以後要繼承這個課題,所以你是可以去的。”說到這裡,穆林頓了一下,微微的皺眉,然後才說到:“說起這位老朋友,你也認識的,他曾經和我一樣,是你親生父母的好朋友,戰友,我們下午要去看的是丁春秋。”

“丁春秋叔叔?他他不是去研究那個什麼蜥蜴,死在沙漠了,他”楊天成很少對人表現出好奇,顯然丁春秋的事情讓他震驚了。

“吃飯。”穆林沒有再解釋,而是催促楊天成吃飯。

19xx年夏,下午4點12分。

在經歷了一些嚴密的檢查之後,穆林和楊天成被允許進入了丁春秋的臨時‘療養所’。

說是療養所,可是這裡建在深深的地下,終日不見陽光,何來療養?

關於這裡,楊天成做為一個從小在高等學者圈子裡長大的天才,他自然是知道的,他非常明白,這裡根本就不是一個所謂的療養所,而是一個秘密的基地,在這裡存放著一些珍貴的樣本,甚至是普通人想也不想不到的奇異生物的存在。

為什麼丁春秋叔叔還被送到這裡療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