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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蛇生陰

“蛇靈,是要弄一下,不弄就麻煩了,不弄這些蛇還得往這兒聚,地養陰,陰聚蛇,蛇生陰,如果要超度這些亡魂,徹底破了這塊聚陰地,必須要去搞定這條蛇靈。”李老頭兒碎碎的唸叨著,好像那蛇靈讓他挺為難。

“也好,等我把這些蛇兒徹底驅走,咱們再去弄蛇靈的事兒。”老吳頭兒點頭說了一句,又把那翠綠色的小竹笛兒塞進了嘴裡,鼓著腮幫子吹了起來。

三胖已經完全被這裡的事情弄傻了,直接狠掐了一把自己的臉蛋兒,由於下手太重,‘嘿喲,嘿喲’直叫喚。

“三娃兒,你必須跟我說,我絕對不是在發夢。”掐完三胖非常嚴肅的跟我說到。

“你確實不是在發夢。”我也只能那麼回答他了,因為我也是才接觸這些,加上事情又複雜,我不知道該咋給三胖解釋。

“小朋友,你絕對不是在做夢,你是在接觸國家機密,要說出去了,後果可是很嚴重的哦。”忽然一個人說話了,我轉頭一看,不就是那天小院裡幾個軍人裡的其中一個嗎?

“啥…啥後果?”三胖膽子不小,威脅他也只能用吃的,可他興許是受我的影響太多了,獨獨就怕解放軍,見解放軍那麼說了,他就害怕了,連說話都不利索了。

“槍斃,統統槍斃,全家槍斃。”那人表情嚴肅,一點都沒開玩笑的意思。

“啊………那我不看了。”三胖立刻就把眼睛給捂上了,來看個熱鬧,還整個全家槍斃啊?還能這樣?

我憤怒了,說啥也不能這樣欺負我朋友啊,仗著我有師父保護,我正待說啥,卻被李老頭兒一把拉了過去,他在我耳邊說到:“這些事兒不能說出去,百姓不懂,也只能憑添恐慌,國家也不會讓說。等下你去和三胖說兩句,反正他看了就看了,事情絕對不能說,等你們長大了…”

李老頭兒說到這裡頓住了,我一愣,問到:“等我們長大了,咋樣?”

“長大了,你再告訴他,不會槍斃的唄。”李老頭兒賊笑了一聲兒,不理我了,我那個氣啊,我這個師父蔫壞!!

不過我雖然小,還是知道這個事情是認真的,走過去,掰開三胖的手,心裡帶著愧疚的跟三胖說到:“三胖啊,這些事兒你還真不能說出去,這是秘密,就跟解放軍打仗的秘密不能被間諜知道了一樣。”

“我絕對不得說的,三娃兒,你也看了,咋辦?”我心裡感動,難得三胖這種時候還記掛著我。

不過我也只能心懷愧疚的告訴他:“我就算有師父在這兒,說出去了,也一樣得槍斃的。”

“啊,真的?”

“真的。”我只能愧疚的這樣表示了。

沉默了一小會兒,我問三胖:“你還想看嗎?不想看了,我叫我師父帶你出去。”

“看,為啥不看,反正看一會兒說了槍斃,看完說了也是槍斃,我…我就是想看,豁出去了。”三胖大義凜然的說到,這小子和我一樣,明知道好奇心害死貓,還是會往槍口上闖。

我知道三胖不會說出去了,也就不說啥了,其實我不明白的是,既然這些事情如此保密,我師父為啥會讓三胖跟著我?太奇怪了。

直到長大後,我也才知道,師父已經粗算到三胖會進入我的生活,這些事情他早知道早好,反正也是不可避免的。

我和三胖說了這一會兒,再抬頭一看,整個帷幕裡已經沒有蛇兒了,全部聚集在那一頭,正整齊的爬出去。

每個人都很有耐心,直到10幾分鐘,蛇全部出去了,才由我師父牽頭,說了一句:“走,出蛇靈那裡!”

我師父跳下了平臺,牽著我和三胖的手走在前面,老吳頭兒緊隨其後,其他人也趕緊跟上了,在這坑坑窪窪的地面上沒走多久,就到了一片兒布的前面。

這片兒布是帷幕的一部分,我還真沒瞧出來有啥問題,結果師父把那布一扯,我才發現那布是活動的,就跟一個門簾似的,在門簾後面又圍了一圈布,大概二三十平方米的樣子,中間有一個大坑,多深,站我這角度,看不出來。

我師父拉著我和三胖抬腳就往哪深坑那裡走,不知道咋的,我越走,心裡就越悶得慌,涼得慌,走著走著,臉色就不好看了。

“忘了你對那些東西敏感,也容易招。”師父停住了腳步,望著我:“還不念那我教你的靜心口訣?”

我趕緊的念,這一次是大聲的念著,念著念著也就舒服了,李老頭兒早就料到是這樣,繼續牽著我往前走。

直到走到那深坑,才停了下來,我下意識的往裡一看,整個人就嚇呆了。

哪只是我被嚇呆了,和我一起被李老頭兒牽著的三胖直接腿就軟了,要不是李老頭兒牽著他,他能滾這坑裡去。

其他人倒是淡定,估計是已經見過這蛇靈了。

這個土坑有點兒深,從上往下看,大概有7,8米的樣子,在坑子,可見一個隱約漏出了一小半的石門,石門正對著竟然有一塊大石,而這蛇靈就趴在這石門門外的大石上。我終於見識到啥叫蛇靈了,就是一條大蛇,此時的它有半截兒的身子還在土裡,可露出的這一半兒,都足足有3個我那麼長。

它身子上的顏色很怪異,說是白色,又隱約有些淺灰色的花紋,那些花紋看起來非常的,我形容不出來,反正感覺是無跡可尋,卻又隱隱約約像點不成形的文字或者圖騰。更令人震撼的是,這條大蛇腦袋上有一個白色的鼓包,佔據了它腦袋三分之一的大小,此時看上去那鼓包有一種軟中帶硬的質感。

“好大的………”三胖剛說出好大的,就立刻被李老頭兒捂住了嘴,而那看起來懶洋洋的蛇靈,一聽這幾個字兒,那大腦袋立刻轉向了三胖,兩紅色的眼睛望著三胖,一張嘴,那分叉的舌頭不停地吞吐著。

原本蛇類的眼神就冰冷,更看不出絲毫的感情,這麼一盯著就讓人感覺夠恐怖了。三胖儘管被李老頭兒牽著,還是忍不住身子一軟,直接就掛李老頭兒身上了。

腦袋真有筲箕那麼大!!這是我的第一感覺,第二感覺我不知道咋說,按說蛇類給人的感覺就是冷,可我分明感覺到蛇靈望向三胖的時候,一種緊張混雜著憤怒的感情在傳遞。三胖被李老頭兒捂住了嘴,當然不能再說啥,就這樣僵持了一會兒,蛇靈又緩緩的軟了下去,又趴那石頭上了。

“它不會輕易的攻擊人,因為修出了靈性!你們別開口說它是啥,這是非常忌諱的,原因我以後再解釋。總之,惹怒了它,就算幾十條人命也是不夠看的。”李老頭兒開口吩咐到,其實就是對我和三胖說。

我心裡非常奇怪為啥不能說它是啥,不就一條蛇嗎?但既然我這便宜師父說了,待會兒會解釋,我也就不問了,我只明白,我師父絕對不會害我。

“老吳,你咋看?”我師父扭頭望著老吳頭兒,他既然是玩蛇的人,此時肯定有了判斷。“我認為剛才那一下,就證明它只是利用這裡的陰氣修煉,還沒受到邪物的影響,否則就不是那麼輕鬆的事兒了。你知道受到影響,或者走歪了的路的山精野怪事多麼可怕!或者那種破罐子破摔,已經認為渡劫不過的……

這個你是行家,我只是單從這一種類的情況來說而已,因為我祖上傳下的東西裡,有很多那個………

反正就它這種情況的記載,有正有邪。”老吳頭兒說話非常彆扭,看得出來,他也是儘量在避免說蛇這個字兒。

“嗯,這個我一早就有判斷,今天有人一?頭挖它出來的時候,就沒有遭到攻擊,我就知道是咋回事兒了,我是說你有辦法嗎?讓它離開?”李老頭兒皺著眉頭說到。

說到離開二字的時候,那蛇靈又有了反應,那大腦袋轉過來,冷冷的看了李老頭兒一眼,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師父,我覺得它有些那意思,就是那種嘲笑你說的話的意思。”我那時年紀小小,還用不來不屑二字,只能儘量把我感覺到的說給他們聽。

老吳頭兒一聽我這話,有些震驚,轉頭過來望著我:“你能感覺它的情緒?”“我不知道,我就知道它剛才望著三胖的時候,我覺得它緊張,而且還冒火!”我實話實說,無奈三胖一聽冒火二字,剛剛才稍微硬一點兒的身子,又軟了下去,原本就胖,這下更像掛在我師父身上的肉球兒。

“呵呵,我豈是亂收弟子的?三娃兒靈覺非常強,能感覺它的情緒再正常不過了。你倒是先給我說,有沒有辦法讓它離開啊?”李老頭兒有些小得意,本能的想抓一抓鬍子,卻發現鬍子今天早上被他刮乾淨了,為掩飾尷尬,他趕緊轉移了一下話題。

“辦法是有,可是都是大麻煩,而且你知道的,不小心會傷了它,再不小心會連累到人兒,我們這一行,都盡量避免傷害它這一脈的,說實話,斷了人家苦修的修為,是造大孽。我想,還是用我們之前商量的老辦法吧?要我出手,除非逼不得已再看。”老吳頭兒的神情有些憂慮,考慮了一會兒,終於給我師父答案。

我師父聽聞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才開口說到:“那好,就這麼辦吧。”

我終於憋不住了,問到:“師父,咋辦嘛?”

難不成是要開輛解放車兒來,把它運走。

“哼哼,談判!”李老頭兒把袖子往胳膊上一擼,大喇喇的說到,那樣子就是十足的地痞流氓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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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我鄙視的眼神,李老頭兒一把把我的兩袖子也給擼了上去,說到:“你還跑得脫(跑得掉)啊?你就在旁邊給我紮起(給我撐場面)!”

看吧,又欺負小孩兒,紮起就紮起,你是我師父,我該的。可是我給你紮起,和我的袖子有啥關係?可憐我就這一件白棉布的好襯衫,還被這便宜師父這麼糟蹋,他這一弄,我的衣服立刻就皺巴巴的了。

“注意它的情緒,我就懶得廢功夫了,反正這是你的特長,不用白不用。”在我耳邊嘀咕了一句,李老頭兒把三胖交給另外一個人牽著,就拉著我朝前走了一步。

我和我師父是走了一步,可那蛇靈同時也起了反應,‘譁’的一聲就立起了身子,更奇特的是它頸邊的鱗片竟然也能立起。

只是頸邊的一圈,少量的幾片兒鱗片,可這樣看起來卻威風凜凜,我差點脫口而出:“師父,這是龍!這就是龍!”

但終究我還是忍住了,不能給我師父丟人啊,我得撐著。

它立起了身子,離這大坑的邊緣也就近了,這樣的對視非常的有壓力,而且我發現它埋在土裡的身子也在扭動,弄得這片兒地都在作響,估計是要出來。

我心裡拼命的想著董存瑞炸碉堡的英勇,我已經化身成為了他,才勉強的鎮定下來,而李老頭兒卻非常鎮定。

他嘿嘿一笑,非常輕鬆的說到:“我跟你談判是好事兒,說明把你看成和人同等的存在了,你這是啥意思?自己不願承認?”

李老頭兒這話說得非常輕鬆,可我從他握我手的力度來看,卻知道他全身在用力,果不其然,脖子上的青筋都略有些突出。

再仔細一看,我發現我師父身上正散發著一股子威勢,這股子威勢直接就壓過了蛇靈帶給人的壓迫,讓人感覺到舒服。

果然,那蛇靈雖然沒有趴下去,但是卻也不再掙扎著要出來了,我自己是非常疑惑蛇靈怎麼會埋在土裡,還咋呼吸?這不科學,可是我也注意到,埋住它下本身的土層已經鬆動了,它要出來絕對是分分鐘的事情。

此時,我感覺到蛇靈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不像剛才那種充滿敵意的戒備。

於是小聲的開口說到:“剛才它把我們當階級敵人了,現在平靜了,師父,你可以繼續談了。”

李老頭兒‘嗯’了一聲,雙眼目光灼灼的望著蛇靈,那眼光鎮定,但絕不退縮,他朗聲說到:“我們是想你離開這裡,你在這裡修行,我想總是能感覺到那地底下的東西不好,說不得就會給這世間帶來災難,你離開,我們才能針對地底下的東西想辦法,也算是你的功德一樁,你認為如何?”

蛇靈沒有反應,至少表面上看去是沒有反應,我仔細的感受著蛇靈的情緒,卻總覺這次情緒很複雜,比較模糊。

“瓜娃兒,把眼睛閉上,靜心,全部的心思全部放在感受它身上,腦子裡一定要存在我在和它溝通,對談的想法,只能有這一種想法,立刻這樣做。”李老頭兒在我耳邊小聲的說到。

他其實已經在教我道家最簡單的修煉要求,存思了,可是在那個時候他卻沒有點明,這也是李老頭兒的風格,做任何事做就是了,沒必要先說個條條框框來告訴人我要做啥,反而給人壓力。

李老頭兒那麼一說,我立刻閉上了眼睛,可是靜心對於我這種小娃兒來說太難,只能依住於李老頭兒教的靜心口訣,我深吸一口氣,開始在心裡默默的背誦靜心的口訣,多背了幾次之後,整個心靈一片空靈的感覺又來了。

在這個時候,我拼命的想著蛇靈的形象,然後想象它坐我面前,我們一邊烤著苞谷,一邊在談話。

我腦子的畫面比較詭異了一點兒,一條大蛇和自己坐一堆兒,還烤苞谷,但是原諒我是一個七歲的孩子,我腦子裡覺得比較適合談話的情形就是這種樣子了。

漸漸的,我感受到了越來越清晰的情緒,那種感覺非常的詭異,它的確是什麼都沒說,可我就是清楚它所思,它所想,就像它真的在和對談一樣。

我猛地的睜開了眼睛,因為忽然間腦袋就像要爆裂開了一樣,我開口對李老頭兒說到:“師父,它說了,它自修練,別人也自有因果,這一切關它何事?”

說完,我就愣住了,這話像是我這種水平能講出來的嗎?

可是在下一刻,那頭痛就如潮水一般的快要將我淹沒,李老頭兒看了我一眼,下一刻,一樣東西就給我塞嘴裡來了,是個丸子一樣的東西,味道甘苦,還帶著一股子薄荷的清涼味兒,不算太難吃。

我準備嚼吧嚼吧幾下就給吞下去了,反正我對李老頭兒是放一百二十個心。

卻不想李老頭兒眼睛一瞪,吼到:“你個瓜娃兒,好吃嘴(饞嘴的人),是不是想給我吞了?含舌根下面,等它慢慢化開,再慢慢咽下去,然後你給我坐下來休息。”

我被他這一吼,嘴裡的丸子差點就給滑喉嚨裡去了,好在我緊咳了幾聲才穩住,老老實實的含舌根底下,坐下休息了,真刺激,在一條巨大無比的蛇面前坐著休息。

見我照做了,李老頭兒也不理我了,而是望著蛇靈,開口了,而他說話的聲音很奇怪,不是很大,卻像滾雷一般,聲聲不絕,那種威勢讓人心驚膽顫。

“你離開這裡,是因,我為你封正,是果,如何?”

就這麼簡單的一句話,我耳朵邊上一直繞著如何,如何,如何二字…………起碼過了十秒,那聲音才漸漸停止。

我不敢再去感受蛇靈具體的情緒,卻能粗略的體會到蛇靈那種心動,驚喜的感覺,我想開口告訴師父,卻發現他早已閉起了眼睛,不用說,分明是他自己在和蛇靈交流了。

我大怒,在心中暗罵,明明自己做來就很輕鬆,偏偏折騰我這個可憐的小孩兒,不要臉,可是我不敢說。

片刻,李老頭兒睜眼了,他繼續說到:“貪戀這裡本就為你自己種下了因,待到他日,這裡遭受劫難,難道你就可以避開那果?你不怕那雷劫滾滾而來?你不怕你身死道消,到頭來一場空?”

李老頭兒這番話一說,那蛇靈竟然開始顫抖,它忽然開始點起頭來,像是在對著李老頭兒作揖,又像是在請求什麼,總之這樣的情緒我不能具體體會了,只知道它在害怕,又似在祈求。

李老頭兒沉默了,閉眼,似在思考,又似在感受,過了半天他才睜開眼睛,說到:“我為你封正,但是雷劫,走蛟之日就不是我能控制的,走蛟之日的劫難原本也是天定,只希望你能儘量控制,少讓人間受劫,可你記得,萬萬不能在此地走蛟,大江大河有的是,就算辛苦些,你也去到那裡,我在這裡發下誓言,若你不遵守我的所言,我的封正也會全然失效。”

那蛇靈連連點頭,似是同意了李老頭兒所言。

我看的好玩,連三胖也不是那麼害怕了,懂得和人交流,有了靈性的大蛇,似乎不是那麼可怕。

過了一會兒,李老頭兒神色平靜了,他從隨身的包裡掏出三支香,恭恭敬敬的點燃,插在土裡,然後又恭敬的拜了幾拜,接著他望著眼前不遠處的蛇靈,朗聲說到:“入江成蛟,入海為龍。他日之日,必得正果。”

這是第一次,接著他又反覆的念了八次,加起來念了九次。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竟然從蛇靈那原本冰冷的眼眸裡看出了感激之色,這麼幾句話,值得這樣嗎?反正我是不懂其中的因由。

接下來,大蛇動了,就如我所料的那樣,它輕易就抽出了它埋在土裡的身子,比我想象的還長,我原本估摸著它就7,8米長的樣子,待它整個身子出來,我發現這大蛇起碼有十米以上。

大家都有些害怕,除了李老頭兒和老吳頭兒師徒,這時老吳頭兒說話了:“它這是要挪窩,大家讓開一條道兒,切莫驚擾就對了。”

這時,李老頭兒和老吳頭兒無疑就是大家的頂樑柱,老吳頭兒的話剛一落音,大家就紛紛朝著兩邊退去。

那條蛇靈緩緩的從土坑裡爬出來,那巨大的身子無疑給人一種窒息般的壓力,但是大家都強自鎮定著,看著它緩緩爬動,它爬到李老頭兒面前時,停了停,忽然就仰起了上半身,張大了嘴。

我看見,忍不住驚呼了一聲:“師父!”

李老頭兒卻搖搖手,表示無妨,結果那蛇靈只是朝李老頭兒微微點了點頭,就又趴下了身子,緩緩的爬動起來。

奇的是,它根本就不亂走,而是按照帷幕圈定的地方爬動,我也不知道哪兒來的膽子,就慢慢的跟隨著它,看著它爬下那道小山崖兒,然後再消失不見。

“走了,老李,剩下的事兒,我就幫不上忙了,要你自己處理了。”看著蛇靈爬走了,老吳頭兒忽然對我師父說到。

“嗯。”我師父罕有的,神色嚴肅的對著老吳頭兒點點頭,然後牽著我和三胖的手又徑直走了回去。

這時,師父給我嘴裡塞的丸子已經完全的化開,被我和著唾液吞了下去,別說,這丸子真的很有效果,只是一小會兒,我的頭就不疼了,過了一會兒,我的腦袋被一種清清涼涼的感覺縈繞著,說不出的舒服。

“師父,你剛才給我吃的是啥啊?我現在腦袋舒服的很。”得了好處,自然是要賣乖,而且我也好奇的緊。

“便宜你娃兒了,你吃的東西,我也只有一小瓶,是我……是我反正是我一個故人配置的,凝神醒腦是最好不過,現在可不好弄了,因為一些上好的,到年份的野生藥材不好找。”李老頭兒回答的倒是爽快,只是中間有些語焉不詳,不過我也沒在意。

我只是說了句:“師父,原來不是你做的啊?”其實,在我心裡李老頭兒已經是無所不能了。

“術業有專攻,你當我是神仙啊?這弄藥的本事兒,我是趕不上他的,他就是那一脈的人。”李老頭兒說到後面像是在自言自語,我聽了也不甚在意,總之,小小的我,是非常討厭打針的,連帶著也討厭吃藥。

既然不感興趣,我也就沒問,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而在說話間,我們又走回了那個大坑,李老頭兒兀自的盯著那個大坑的石門沉吟不語。

三胖耐不住這沉默,早去纏著丁小哥兒,問他些關於蛇的稀奇事情了,我嘛,身為弟子,自是不好在這個時候離開師父的。

但畢竟是小孩兒,就是這樣沉默了幾分鐘,我也耐不住了,也管不上打不打斷師父的思考,終於開口問到:“師父,你為啥不能讓我們說那蛇靈是蛇?”

“人為萬物之靈,自然有萬物之靈的驕傲,那些修正道的傢伙,最渴求的就是人類的一句封正,你說它是蛇,無意中就已經封了它是條蛇,它這輩子苦修也難成龍,如果你們當面嚷出了它是蛇,就是犯了它最大的忌諱,那怒火可是常人難以承受的。”李老頭兒望著石門苦思無果,乾脆給我解答起問題來。

這些是忌諱,多說一些給我知道也是好的,我學玄學,以後註定要遇見不少稀奇古怪的事兒,能抓緊時間多給我講一些忌諱之事兒也是好的。

“那師父,你剛才就是在封正它為龍嗎?”我很好奇。

“是的,不過我的封正只是外因,成蛟也許還好說,成龍卻是萬難無比。其實普通人也能為它封正,但是效果卻萬萬不如我們這些修道之人,況且我封正了它九次,算是最大的祝言贈與它,以後成龍還是怎樣就看它自己了。”李老頭兒回答的挺直接,也言明了修煉一途千難萬險。

“師父,可它咋在土裡埋著呢?還不給憋死?”我終於問出了我最好奇的問題。

李老頭兒聞言哈哈大笑,摸著我的腦袋說到:“蛇在土裡有啥奇怪?你不信問問當地的農民,有時砍竹子都能遇見一條睡在空竹筒裡的蛇兒,都不知道它們咋進去的。它在土裡是它自己鑽進去的,你看。”

說著,李老頭兒指著土坑讓我看,我一看,可不是嗎?那個土坑裡,有很多坑坑窪窪的長條形通道,一看就像是有一條蛇在裡面拱的。

“它修煉就會進入一種類似於冬眠的狀態,而且修煉的時候不是靠口鼻呼吸,吸收靈氣的,而是身體髮膚呼吸,動物修煉也是同理。”李老頭兒繼續給我解釋到。

“啥?動物那麼厲害?”這對於我來說,簡直是太神奇了。

“動物厲害?人也可以啊!你在你媽肚子裡的時候,難道會是用口鼻呼吸?人在母親腹中的呼吸之法,是修道之人最渴求的呼吸境界,胎息術啊,練成這個,才尤為不易。”李老頭兒感慨到。

“人也可以?那麼,我也要練習嗎?師父也要練習嗎?”我簡直不能想象,我有一天不用鼻子和嘴巴呼吸。

“呵呵,以後你正式進了門,就會知道!你師父我啊,說起來是最沒用的,山之一脈沒落,這行走世間的都是其他四脈的人,唉……這中間才是最難說的。”李老頭兒嘆息了一聲。

我根本不懂師父說的啥,但是為了給他面子,我還是不懂裝懂的哦了一聲,結果就是腦袋挨了一巴掌。

李老頭兒斜著眼睛說到:“知之為知之,不知為不知,你娃兒裝?!以後再裝,老子打不死你。”

我……

就這樣,師徒倆沉默了一陣兒,李老頭兒帶著我離開了這個大土坑,在土坑外面,一群人還在候著,一出去,一個人就迎了上來。

我一眼就認得,那個人是那個院子裡的軍人,看樣子好像還是個領頭的。

“李師父,你決定咋弄了嗎?”那個人恭敬的問到。

“決定了,不開石門,封了它,然後再埋起來,晚上我再度了這養陰地兒裡的亡魂,破了這塊地,再改一下這片地兒的風水流動,慢慢的將下面的東西給化解了。”李老頭兒平靜的說到。

“真的不開啟看看?”估計那人也有好奇心。

“開啟?裡面有人養邪器,你也要開啟?開啟可是要人命來填的,好奇心適可而止。”李老頭兒正色到。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在我們離開這裡的時候,終究還是要開啟這裡,經歷一場恐怖。

李老頭兒這人,看起來猥瑣,接觸起來沒正型兒,可真的認真起來卻自有一股威勢,他已經決定封了石門不開啟,其他人也不敢多言了。

問題就停留在兩點上。

第一,是這石門裡面究竟有什麼?因為大家都不知道養邪器是個啥概念?

第二,如何封了這石門?

在這種時候,唯一敢向李老頭兒提問的就是我,果然我也沒負了大家‘殷切’的希望,第一時間就問到:“師父,啥叫養邪器?這石門裡面沒有鬼嗎?”

“這石門裡面有啥不好說,但是這樣刻意為之,最可能的情況就是養邪器,正道有法器,可做陣眼,可為人擋災,可以做很多事……可這世間有正就有邪,就如同有陽就有陰一般,有法器,自然就有那害人的邪器,法器需要靈氣來溫養,人是萬物之靈,身上自帶一點兒靈氣也可以溫養。但這邪器嘛,就要找專門的陰邪之地來養器,怨氣沖天的地方那更是最好不過。”李老頭兒耐心的回答到,對於我,他總是不厭其煩的會為我解釋許多。

“可是師父,為啥養邪器的地方就不能開啟呢?”

“有啥必要開啟呢?養邪器的地方,一般都透著一股邪勁兒,裡面的事物才是詭異非凡,總是要出人命的,而且你開啟,到最後也不過是尋著一件兒邪器,最多是把它銷燬,如果能封了它,散了這塊兒聚陰地,不就是最好的辦法?無論在啥時候,你都要考慮用最小的代價,辦最好的事兒。這代價裡面,錢是最不緊要的,那一條條生命才是最緊要的,知道嗎?”

“嗯!”

李老頭兒的話總是有一股子讓我信服的力量,在這個時候,我就記住了,一條條生命是最緊要的。

“那李師傅,啥時候封這石門啊?”大家的疑問,託我的福,都得到了解答,這時那個院裡的領頭人終於忍不住開口了,畢竟外面還有那麼多等著挖竹子掙工分的人兒,等久了,怕是要謠言四起,不好辦啊。

“現在!”說完李老頭兒就從隨身的包裡非常珍重的拿出了一件兒東西。

那件兒東西是裝在一個木盒子裡的,那木盒子長方形的,不是太大,雕刻的非常精緻,還有一個金色的小鎖釦兒。

我是個不識貨的傢伙,也不懂那木頭盒子的材質,到後來,我才知道,那木盒子的所謂木面是沉香與紫檀做的,那金色的小鎖釦兒就是真黃金。

李老頭兒手拿著小木盒,目光中流露出一絲緬懷和哀傷,他摩挲著木盒子,自言自語的說到:“師父留給我的東西,是用一件兒少一件兒,這東西我是沒有能力去做出來的,要去做的話,一百次裡能不能成功一次,都不知。更可惜的是,我哪有那個能力,去用一百次這樣的東西畫符,沒想到一個小小的山鄉,竟然會讓我動用它。”

李老頭兒的話說得沒頭沒尾,沒人能明白全部的意思,但是所有人都聽懂了兩件事,第一是這東西異常珍貴,李老頭兒都沒能力複製。第二,他竟然破天荒地的提起了自己的師父。

這番話,讓所有人都對盒子裡的東西好奇起來,李老頭兒摩挲了木盒子一陣兒,終於用一種特殊的手法來回扭動了盒子上的小鎖釦兒幾次,開啟了木盒子。

讓人沒想到的是,木盒子裡頭還鑲嵌了上好的白玉裡子,也就是說這是一個玉盒子,外面套著木套子,可見做工之精緻,而裡面的東西卻讓人有些失望,因為裡面只有一張符!

可那符竟然是銀色的。

銀色的符紙在太陽底下竟然有幾分炫目,更神奇的是上面鮮紅的字跡也透出一絲兒琉璃光,彷彿是用紅寶石書寫。

李老頭兒拿出那張符,有些不捨的看了看,也就在這時候,我看清楚了那張符上的符文,簡直和平常的符不一樣,那不是類似於文字形的東西,而明顯的是一種圖騰,周圍有一些看不懂的文字。

當然,那時候的我是不知道啥圖騰的,就覺得符上的那玩意兒,是一隻震天欲吼的大老虎,但是又不像老虎,我說不上是啥。

“讓人把這個坑挖開,讓石門完整的露出來。”李老頭兒手持符,自有一股威嚴在,他一吩咐下去,過了一會兒,就有一小隊解放軍來,拿起鐵鏟開始挖起坑來。

然後他有吩咐了那個院子裡的人:“去找一些糯米,新蒸出來的最好不過。”

接下來就是耐心的等待,我和三胖去纏著小丁去了,想問人家那竹笛兒咋弄的,要咋吹,能驅趕蛇對孩子來說真是太有誘惑力了。

可是這是人家小丁的師門秘密,人家哪能說?小丁人又害羞,嘴又笨,被我們纏的沒有法子,乾脆閉嘴,低下頭,還憋了個大紅臉,跟個大姑娘似的。

他那無良師傅只管呵呵直樂,壓根不為他解圍。

過了大概一個多小時以後,石門被徹底的挖了出來,新鮮的糯米也找來了。

這一次,李老頭兒的行動讓大家覺得太過於簡單了,就連身為他弟子的我也覺得和以往那讓人炫目的術法比起來,這一次李老頭兒的行動太過於簡單了。

他只是拿過糯米,在那石門前左看右看了一番,就找個位置,用新蒸出來的糯米把符貼了上去。

這算啥?

所有人面面相覷,卻不敢置疑他的行動,只有我在符貼上石門的一瞬間,恍惚中看見了一隻紅色異獸嵌進了石門裡。

這銀色的符絕對不簡單,連我都有這樣的感覺。

這感覺只是一瞬間的,當我清醒過來時,我發現我剛才只是注意李老頭兒的行動了,卻沒有留意這石門,現在才發現這石門太詭異了。

咋說呢?這石門的外圍框架,直接雕刻成了一張大嘴,也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那兩根尖利的獠牙更外的滲人。

石門上刻著詭異的浮雕,那些雕刻我不知道是啥,但是都是那種高不過半米的小人,骨嶙峋,肚子卻突出,圍著樹葉,詭異的是那些小人的臉,全都是鼻子異常突出,獠牙尖刻。

那浮雕極為的傳神,那些小人兒只要看了的人,都有一種感覺,它們餓,它們很餓,你彷彿可以看見它們滴著口水,面露饞色的看著任何一樣東西,都只想吞下去。

這些浮雕裡的小人,都在膜拜一口棺材,而那棺材上雕刻著一副詭異的笑臉,似笑非笑,那眼神非常的詭異,就像是明明很貪婪,卻努力裝作慈悲,那笑臉只是單純的一個笑臉,再沒有多餘的雕刻去表達什麼,可每個人都感覺,那個笑臉的主人是個女人。

而棺材的中心還雕刻著一顆正在滴血的心臟,那顆心臟讓人看了第一眼,就不想再看第二眼,因為普通人都能感覺的到怨毒。

這不是我枉自揣測的,在我旁邊的三胖就很好的證明了我的想法:“三娃兒,我看了那個豬心一樣的東西,咋� ��覺有種全世界都欠它似的感覺呢?跟向我要債似的。”

我不知道咋解釋這現象,我也不懂,只是那些詭異非凡的感覺,在符貼上去一小會兒後,都消失了,這石門變得普普通通,我也再也體會不到那陰冷的感覺了。

李老頭兒貼上符以後,走了回來,回來只說了一句話;“把它埋起來,最好給這裡管事兒的人打個招呼,修個啥在這裡,不要讓普通人靠近這裡,就說出了事兒,誰也擔待不起。”

說完,李老頭兒就牽著我和三胖的手往外走去。

“師父,這是去哪兒?”這就完事了,要走了?

李老頭兒不理我,轉過頭對著老吳頭兒師徒倆說到:“去我徒弟家喝杯茶水不?”

“不去了,馬上要去鎮上的老林那裡買些旱菸葉子,去晚了就沒了。你改天帶著你徒弟來我這兒吧,我請你們兩個吃好東西。”說完老吳頭兒就帶著小丁走了。

“老林的旱菸葉子,呵,這老吳頭兒是咋知道這好東西的?”李老頭兒自言自語了一陣兒,還是拉著我和三胖的手往外走。

我不幹了,說到:“師父,這就完了啊?你要帶我去哪兒?”

“去哪兒?回你家唄!啥叫這就完了,晚上還得來一趟,那些孤魂就不管了嗎?”李老頭兒放開我的手,楸了一下我臉蛋兒,然後拉著我繼續走。

這時三胖興奮的一身肥肉都在發抖,他說到:“李爺,我都還沒見過真鬼呢?晚上能帶著我嗎?”

我簡直服了三胖了,平日裡沒發現他這樣膽兒大啊?今天卻要主動要求看鬼,這是啥道理?

“不行!我可沒有半夜三更把你帶出來的理由!想看鬼啊?呵呵,你以後只要跟著三娃兒,有的是機會。”李老頭兒直接就拒絕了三胖。

三胖有些垂頭喪氣的,但一想,也是這個理兒,他半夜跑出去,回來還不得給他爸罰個一個星期不許吃飯啊?

算了,今天也算看到不少新鮮事兒了,估計是想到這個,三胖又重新興奮了起來,還是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就我,還是對那個石門念念不忘,於是問到:“師父,那石門上雕的是些啥東西啊?我看著咋恁不舒服?”

一聽這個,李老頭兒臉色一沉,一時間竟然沒開口。

我耐心的等著李老頭兒給我回答,而三胖不知道啥時候從他的衣服裡摸出那包壓的爛兮兮的煮土豆,開始‘吧唧,吧唧’的吃起來。

我等了半天不見李老頭兒回答,抬頭一看,卻只看見李老頭兒的兩個眼睛盯著三胖的‘爛土豆’。

“小胖娃兒,你吃的啥呀?”李老頭兒笑眯眯的,那樣子我看了心裡一陣惡寒。

“煮土豆啊。”三胖一邊往嘴裡塞著土豆,一邊含混不清的說到。

“那好吃不?”李老頭兒鍥而不捨的問到。

“煮好了,灑點兒鹽,香。”三胖一邊吃一邊答到,他根本搞不清楚李老頭兒是個啥意思,說起來,我和我這便宜師父也才相處了2天,也搞不清楚他追問那包爛乎乎的土豆是啥意思。

“胖娃兒,給我吃點兒。”沉默了將近半分鐘,李老頭兒忽然有些憤怒的吼到,把我和三胖都嚇了一跳,特別是三胖,抓手裡的土豆差點沒掉地上去。

“真的是,問你那麼多次了,都不曉得給我吃點兒。”李老頭兒一把抓過三胖手裡的土豆,一邊念念叨叨,一邊大口吃了起來。

三胖欲哭無淚,我卻覺得我的面子都被這李老頭兒給丟完了,三胖是我好兄弟,親眼看見我有這麼一個師父,連小孩兒手裡的土豆都要搶…………

我腦子亂成一團麻,只得趕緊轉移話題:“師父啊,你還沒說那石門上雕的是啥呢?”

估計是得吃了土豆,李老頭兒心情好,一邊大嚼著,一邊就非常直接的回答到:“餓鬼啊,就是那種啥都吃的傢伙。”

“咳咳……”三胖一陣兒劇烈的咳嗽,嘴裡的土豆都噴出來了,估計是咳嗽的太厲害,有些土豆直接從鼻子裡噴出來了,那樣子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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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完三胖直接和我對視了一眼,那意思,我倆不用交流都明白,眼前正毫無形象在大嚼搶來的,特別強調是搶小孩的土豆的李老頭兒才就是一隻‘餓鬼’吧?

可惜給我一百二十個膽子我都不敢問李老頭兒是不是‘餓鬼’這種問題。至於三胖,給他三百六十個膽子,他也不敢問‘李爺’是不是和餓鬼有啥關係。

李老頭兒毫無感覺的啃完土豆,拍了拍手,砸吧砸吧了幾下嘴,確認三胖那裡沒有了,才咳嗽了兩聲,竟然還裝出一副趾高氣揚的樣子,背著手走前面去了,估計是在三胖面前當李爺當上癮了。

我無奈的和三胖對視一眼,眼中千言萬語都沒辦法表達,只得緊趕幾步,追上了李老頭兒。

“師父,餓鬼也是鬼?”我問到,那石門上的雕刻給我的印象太過於深刻,總覺得這餓鬼咋有些與眾不同的樣子。

“餓鬼只是一種稱呼,嚴格的說來它們不算是鬼,它們是一種生物,具體是啥,佛家和道家的解釋不同!你們看見的那雕刻,就是餓鬼的鬼子,它們參拜的棺材,埋葬的……應該就是鬼母。知道民間鬼吃人的傳說哪兒來的嗎?其實說的是餓鬼,而不是人死後的靈魂所化之鬼。”

李老頭兒一說完,我就打了個寒顫,其實於現在的我來說,一般般的鬼我已經快要麻木了,可是這吃人的鬼,哪個小孩子不怕?我回頭看了一眼三胖,他的雞皮疙瘩都冒上脖子了,這小子比我還不如。

我很想瞭解多一些餓鬼的事兒,什麼鬼母之類的,餓鬼在師父眼裡又是一種什麼樣的存在,可是我不敢問了,估計在一旁的三胖也不敢聽了。

好在李老頭兒也不願多說,只是說了句:“在一百多年前,餓鬼幾乎就已消失在這世間了,沒想到這裡還有這樣一個墓…………唉,那地方邪性兒,你們兩個少去,聽到沒?”

我和三胖唯唯諾諾的答應了,誰沒事去看那種要吃人的鬼啊?還有鬼他媽,想起就心裡發寒。

說完這個以後,李老頭兒沉默起來,神情也和以往不同的沉重,不知道他在想些啥,反正我和三胖也不敢問,今天發生了那麼多事兒,我們兩個的腦子都不能完全消化。

,……,

一路無話的回了村子,把三胖送回家後,李老頭兒就和我徑直回了我家,由於我媽刻意宣傳的原因,村裡人不到一天都知道李老頭兒認我做了乾兒子,這下李老頭兒常到我家也不是啥奇怪的事兒了。

“李師傅,你咋和三娃兒一起回來了啊?”看見我們回來,我媽非常的吃驚,搞不懂我出去耍一下,也能遇見一大早就出門去的李老頭兒。

“翠花,身體好些了嗎?我去鎮上給你買了些草藥,熬來喝了吧。”李老頭兒倒不急著解釋啥,只是給我媽遞過了一包草藥。

我媽心裡感激,接過了李老頭兒的藥,一時間不知道咋感謝李老頭兒。

可李老頭兒好像看透了我媽的心思一般,把手一擺:“我這藥沒花什麼功夫,更沒花啥錢,我有認識的人,你儘管熬來喝就是了。二妹醒了嗎?”

“醒了,醒了,早醒了。”我媽一疊聲的回答。

李老頭兒微笑著點頭,也是由衷的高興,順道兒就去看我二姐去了。

晚飯是在我家吃的,一家人吃的熱熱鬧鬧,也不知道從啥時候起,我們已經把李老頭兒看成家人了,在飯桌子上我講起了蛇群,蛇靈還有地下石門的事兒,把我家裡人聽得一驚一乍。

李老頭兒倒也不介意,只管倒了甘蔗酒一杯杯的喝,我家裡人還有啥不知道的呢?所以,他不介意我講這些。

只是在我講完後,他說了一句:“晚上,我要去引度那裡的孤魂,明天在鎮上找人,組織鄉里的人把墳地遷了。不過就算如此,那裡也非常的邪性,在煞氣洩完之前,非‘大建築’不能壓住。所以,必須要讓人們少去那裡,免得再生是非。”

“啥叫大建築?”我扒拉了一口飯,還不忘記問這個。

“人氣旺的建築,像學校啥的,可是不能冒這個險,還是讓煞氣自然散去。”李老頭兒顯然不願多談那個地方了,只是淡淡的解釋了一句。

我原本還想問問餓鬼的事兒,可一想到它吃人,心裡滲的慌,想著橫豎我也遇不著它,何況我還有師父保護,也就懶得跟自己找不自在了,乾脆就不問了。

一頓飯吃完,李老頭兒休息了一陣兒,就有幾個人找上門來,這幾個人我認得,就是鎮上小院裡的軍人,李老頭兒說了一句做法事,度孤魂,就要和他們走。

我不依,原本說了度孤魂要帶我去的,咋就不帶我了呢?

李老頭兒眼睛一瞪,大聲說到:“你明天給我老老實實去上學,我差點忘記你得上學這事兒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而我們一家都無言了,敢情我和他混了兩天,他還真忘了我要上學這檔子事兒了。

不過也好,我爸媽明顯松了一口氣,不管外面經歷過怎樣的風雨,在他們心裡,對知識還是非常崇敬的,見李老頭兒重視我的學業也是一件好事兒。

另外,我才當了李老頭兒的弟子,也沒學啥本事,在我爸媽看來,這些神神鬼鬼,非人力能控制的事兒,我現在能不參和,最好還是不參和的好。

李老頭兒這一忙就是一個星期,我在鄉場上上學,自然也是知道他在做啥,他在幫著鄉親們遷墳。

那天晚上他是怎樣度孤魂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在第二天下午鄉場上的領導就說了,以後那片兒墳地是要修啥鄉禮堂,叫鄉親們把墳給遷了。

總之怎樣安民心,領導是自有一套的,鄉親們在接到通知的第二天下午就有人開始遷墳了,而李老頭兒就在這過程中全程的幫忙,另外一些沒有人管的孤墳,也是需要處理的。

我上學,離那裡近,總之下午一放學,我就往李老頭兒那裡跑,只是他不讓我靠近遷墳的地兒。

“師父,我想看看。”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咋了,接觸了這些事情之後,對一切相關的事情都非常的感興趣。

“看個屁,你又不是不知道你自己容易招這些東西。”

“可是你把孤魂度走了啊?”

“度走是一回事兒,可是有些鬼魂不是度走就能輪迴的,在這之前,還是在一定的時間會回它的陰宅,你懂個屁,不許去,不許去,遷墳顧忌的事兒多著呢,你少給我湊這個熱鬧。”

就這樣,我被李老頭兒無情的排斥在外了,只得眼巴巴的好奇,卻一點兒也不得看,弄得我也無心學習。

再過了一個星期,我們班裡考測驗,我數學考了個64分,語文更慘,考了全班倒數第一,56分,我一頭冷汗,這下完了,又得承受我爸的‘鐵拳’了。

我思考著對策,卻不想還有個比我爸更厲害的人在等著我,那就是——李老頭兒!

“三娃兒,不然……你就不要跟你老漢說考試了嘛?”三胖是這樣給我出主意的。

這傢伙,雖然成績也是一般般,但這次好歹還考了兩個80分,就算會捱罵,也不會捱揍,哪兒像我那麼慘?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給我出這個餿主意。

“屁,你回去不跟你爸媽說考試成績下來了啊?就算你不說,那個劉春燕,這次考了雙百分,她回去能不說?就劉春燕她媽那個大嘴巴,不到一個小時,全村的人都知道她女兒考兩個一百了。”一想起劉春燕,我就牙癢癢,我捱打十次倒有五次是她‘害’的。

這些三胖也想不出辦法了,和我一起坐在路邊出神,過了好一會兒,我忽然想到了一個辦法,拉著三胖直奔鄉場上那個小小的供銷社跑。

平日裡,我還是偶爾會有個一分錢之類的零用錢,雖然是農村孩子,我那能幹的爸爸也不曾虧待了我們三姐弟,雖然是偶爾中的偶爾,我還是得到了不是?

但是,鄉場上能有啥好賣的,連揹著背篼賣零食的人都是偶爾才會出現,我也不知不覺存了8分錢,這下這8分錢可以派上大用場了。

“三娃兒,你這是要幹啥去?”三胖不解。

“我前兩天,把我大姐的鋼筆借來玩了,還沒還,現在我去買瓶紅墨水兒,拼了。”我一邊大步走,一邊簡單的說到。

可三胖是誰?是我好兄弟,我們兩個之間簡直太瞭解對方了,他一下就猜到了我的意圖,必然的,全身肥肉開始發抖。

他一興奮,或者一害怕就這樣。

“三娃兒,你是說你要改分啊?”三胖有些不確定,估計這小子這次發抖是因為改分這件事兒,對於他來說太刺激了。

“嗯,還能有啥辦法?!”我咬牙說到。

紅墨水5分錢一瓶,被我弄到了手,把我姐的鋼筆原本的藍墨水洗乾淨,我灌了一管子紅墨水,在練習了好久以後,我大著膽子,手有些的顫抖的,將我數學卷子的分改成了84分,語文考了56分,不好改,我乾脆加了個8,改成了85……6!

另外還有三胖,他原本數學只考了81分,也不知道也小子是不是愛湊熱鬧,一定把他那數學改成了87分。

“你娃兒是有病吧?”我有些搞不懂三胖,一定給改高6分做啥?

“哎呀,好兄弟要有難同當。”三胖笑的跟憨包(傻瓜)似的,估計他就是純粹找刺激。

就這樣,我做了假,一路懷著忐忑的心情回了家。

一進門,我就看見我爸立那兒了,表情嚴肅的問我:“三娃兒,你們考試了是不?成績下來了是不?多少分?”

我臉一抽抽,問我爸:“爸,你咋知道我們考試了,卷子也發了啊?”

“廢話,人家劉春燕考了雙百分,人家媽都到我家裡來了一次說人考了雙百分了,你喃?”我爸神情不善,估計是給劉春燕她媽刺激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