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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惡霸

可是李老頭兒說過這口訣的好處很多,尤為益體養身,叫我必須堅持下去。

整完這些以後,也差不多是早晨六點了,學校八點開課,我要留一個半小時走路,以前這時間是不夠的,可是現在我發現自己的步伐越來越輕快,一個半小時堪堪就能走到學校。

六點十分是吃飯的時候,在吃飯之前,李老頭兒往往會和我一起打上十分鐘的太極拳,當然他的動作圓潤如意,有一股自然的道韻在其中,而我用李老頭兒的話來說就是:“一個空架子,沒有練出韻,更別提勢了。”

今天的早飯很豐盛,除了平日裡煮的濃稠的稀粥,2個煮雞蛋,2個下食小菜外,竟然還有熱氣騰騰的大包子,要知道平日裡就是饅頭。

“看啥看?我昨天晚上弄包子餡兒的時候你已經睡著了,要不是想著你生日,這包子可不給你吃。”李老頭兒罵了我兩句,卻把包子塞我手裡了。

我一驚,這才想起,今天是我生日,我已經九歲了。

“師父,你還記得我生日?”我咬了一口包子,心裡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咋不記得,其他生日都還好,你娃兒過九就該慶祝一下,今天早些回來,送樣兒東西給你吧,等你滿十的時候,我就該給你交待一些話了。”李老頭兒說到,但並不給我解釋為啥我過九就該慶祝。

我西里呼嚕的喝著稀飯,滿口答應著,也不知道李老頭兒是要送啥東西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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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的忘性快,一上學我就把這些事情丟在腦後了,不過不敢丟在腦後的事情是午後的鍛鍊,我所在的學校是中午11點半下課,下午2點半上課,由於家遠的孩子不回家,就有了三個小時的午休。

李老頭兒是這樣給我安排的,吃飯用半個小時,午睡1個半小時,剩下的一個小時必須打一套五禽戲,我不做都不行,因為他在我身邊安排了一個‘奸細’劉春燕!

人家劉春燕中午可是不睡覺的,人家要學習,也正好方便‘監視’我,我自認為管天管地管不住劉春燕那嘴,哪兒還敢不老實?

結果就是我成學校的‘名人’了,因為總是有一群看熱鬧的學生,看我打五禽戲,有那麼十幾個人是每天中午固定看我打。

學校本來就不大,一棟2層小樓,一棟平房,外加一個做為操場的栽了一排樹的大院子,我那是躲都沒法躲,特別是臨近上課時間,來上學的來上學,午睡起來的起來,導致比中午更多的人圍著我看。

“你看,這好像猴子哦…………”

“哎呀,那是老虎……”

“在學野雞?”我一口老血堵在喉嚨,屁的野雞,鳥形啊,我這是鳥形。

不過好在那個年代的人純真,要現在這個時代,我跟別人說句我是鳥形,估計得把人笑瘋。

反正,‘名人’我就這樣當上了,這鄉場小學是人人都知道有個中午不睡覺,模仿各種動物的‘傻子’。

傻子就傻子吧,人李老頭兒反正不準我去解釋什麼,“每個人的想法不同,只是有些人說出來,有些人不說出來而已,你娃兒就算比天大,也管不了別人想什麼,做好自己的事兒就行了。”這就是李老頭兒的言論。

這一天的中午我照樣去當了次‘名人’,可心情還好,今天過生日嘛,李老頭兒說了會讓我全家人來幫我慶祝,也說了可以叫上三胖。

好歹盼到了放學,我拉著三胖就往山上跑,到了山上,發現我爸媽早已經呆在竹樓裡,都笑眯眯的看著我,我興奮的問到:“媽,我姐呢?”

“你師父下山去接她們了,等會就來,過來媽看看,我三娃兒又壯實了一些。”我媽喜滋滋的,也難怪,小時候以為我養不活,卻沒想到我竟也慢慢長大了,還長的又高又結實。

晚飯的氣氛十分的溫馨,一向吊兒郎當,以懶惰為光榮的我師父,竟然在這天親手包攬了所有的吃食,山裡別的沒有,就是野味多,看那桌上的菜真是讓人垂涎欲滴。

炭火烤的兔子肉,撕成一條條的,用剁椒涼拌了,新鮮的水潭子裡抓的鰱魚,片成一片片的,混著菌子,野雞燉了一大鍋鮮濃的湯,雪白的冬筍炒的嫩嫩的,還有我爸媽帶上來的燻香腸,和一些新鮮的時蔬,那一桌子就是平常人過年的水平也趕不上。

李老頭兒還拿出了他珍藏的老酒,破例給四個孩子都倒了一杯,那酒濃稠的都快成漿了,入口甜甜的,直到喉嚨才化為一股子火辣的氣息,燒的人整個肚子都發燙,我只喝了一小口整張臉就紅了。

我爸這種常年喝酒的人,喝下一杯也要歇好大一陣兒,可李老頭兒卻‘哧溜’‘哧溜’連喝了2杯都沒事兒。

問他啥酒,他就是不說。

一頓飯吃到差不多的時候,李老頭兒說到:“三娃兒,今天師父給你一個驚喜,我拖鎮上的人到大城市裡捎來的,費了一些勁兒,不過孩子嘛,有時不能委屈了,當是給你看個新鮮吧。”

瞧李老頭兒說的神神秘秘的,我也不知道是啥,他進了他的屋子,過一會兒就提來了一個紙盒子,一開啟,三胖就吃驚的喊到:“這是啥,見也沒見過啊,能吃嗎?”

盒子裡是一個圓圓的東西,奶白奶白的底子,上面還有幾多粉紅色的花兒,和白色的漂亮邊子,散發著對小孩子致命的香甜氣息。

“咋不能吃?這是奶油蛋糕,大城市裡的少數孩子過生日才能吃到的,來,我給你們切上。”李老頭兒的神色倒很平常。

吃完這奶油蛋糕,我才算徹底開個眼界,心裡直想,這世界上原來還有這好吃的東西?又香又甜帶股子奶味兒,入口軟綿綿的,裡面還有層雞蛋糕。

我就只知道那黃澄澄的雞蛋糕,沒想到還有奶油蛋糕這種前所未見的東西!

吃罷蛋糕,連我爸媽都沉浸在一種莫名的,對世界感到新奇的幸福感中,只有李老頭兒平靜的說到:“奶油蛋糕倒也罷了,今天我還想送三娃兒一件東西。”

說完李老頭兒掏出了一串黑乎乎的珠子遞給了我,我接到手裡一看,這串珠子不僅黑乎乎的,還透著一股油光亮色,入手很沉,聞起來有一種神秘而奇異的香味,摸起來似木非木,總之有一股子油滑感。

“師父,這是啥?”我舉著珠子問到。

“沉香,是的奇楠沉,說起來有驅穢避邪,調中平肝的作用,這倒也罷了,因為道家不以金錢來衡量東西的價值。這東西珍貴在是我師父,也就是你師祖傳下來的,他常年把玩,有他的念力在裡面,現在我傳給你,你要好好珍惜,平時戴著不要離身,有空也把玩把玩,無聊時,可是對著它誦讀《道德經》,知道嗎?”李老頭兒少有的,嚴肅的說到。

“師父,和這個一樣,是不能取下來的嗎?”我是不懂什麼是沉香,更不懂沉香價值幾何,只是有點困惑這珠子我帶著有些大了,於是取出脖子上掛的虎爪問到。

“嗯,是不能取下來的。你最是難過九,這些年送了你兩場功德,讓你這生平第一個九歲平安度過,可是這樣的事情不能做大多,只有讓你養些靈氣十足的物件兒,保你順利過四九。”李老頭兒說到。

這番話我爸媽是聽懂了,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我兩個姐姐也隱約有些明白,只有我和三胖倒不不以為意,因為我確實沒感覺到啥,而三胖他小子是根本沒有聽懂李老頭兒在說啥。

在場的人,除了李老頭兒都不知道這奇楠沉有多珍貴,我聽李老頭兒這樣說了,乾脆把那串沉香珠子和虎爪綁在了一起,掛在了脖子上,等以後大了,戴著合適了再戴吧。

“可惜啊,我師父他遍尋天下,也沒找到古代記載的幾種沉香,只能找到這奇楠沉,雖說道家的心境不能沉迷於物,苛求完美和最好的,不過啊…………”我師父嘆了一聲就不再說下去了。

而我爸在這個時候忽然就激動了,一下子站起來說到:“李師傅,你對三娃兒真的沒說的,我讀書少,沒文化,也不知道這沉香是個啥物件兒,但是我知道絕對比那虎爪還珍貴,說起你是三娃兒的師父,但是對他真的比父母還要恩重,如果這三娃兒以後敢對你有半分不孝,我絕對打死他,要不就不認這個兒子了。”

我媽在一旁也連連的點頭,表示贊同。

而李老頭兒卻只說了一句:“他承我的道統,於我來說,就是比兒子還重要的人,你們不必如此的。”

總之,在這個九歲的生日,我再次收到了師父給我的一件兒東西,沉香的串珠兒。

而在這生日的最後,師父再次對我說了一次,等我滿十以後,會給我交待一些事情,在那個時候也會正式的傳授我一些東西。

對於這樣一個交待,我本人是十分好奇的,到我十歲時,他會對我說些什麼呢?

平靜的日子就如流水,又一年匆匆過去了。

這一年,我升入了小學四年級,個子沒長多少,不過人倒是稍微懂事了些,和別的小孩子相比,我過得非常的忙碌,但也非常的充實。

爸媽又老了一歲,許是生活不易,爸爸臉上已經有了抹不掉的皺紋,媽媽也有了明顯的白髮。

姐姐們更漂亮了一些,水靈靈的半大姑娘了。

三胖呢,更胖了一些,朝著正方形堅定的發展。

至於李老頭兒,唔,他是怪物,樣子就沒啥變化。

又是一年冬天,對於我所在的小山村卻是一個難得的暖冬。

依舊是我的生日,可卻沒有了去年的那種待遇,我師父說了,我這人滿九才能大張旗鼓過一次,其他日子就算了罷。

可這一天恰逢難得的週末,我家人還是上來了一次,在這山上走走當郊遊了,李老頭兒說是不辦,我家人那是堅決不辦的,我懷念去年的奶油蛋糕,當然我只能在夢中見到它。

我爸媽在草地上看李老頭兒種的東西,一起過了兩年半,我早就知道李老頭兒在草地上種的是一些藥草了,可我爸媽卻覺得新鮮的很,也常常摘一些帶下去。

我那兩個姐姐也不嫌天氣冷,在水潭邊玩的不亦樂乎。

我像一個小老頭似的,跟李老頭兒坐在竹樓的長廊長,一人一杯清茶,中間擺個象棋盤子,殺2盤象棋。

山中的日子沒啥娛樂活動,李老頭兒教會了我下象棋,於是師徒倆就常常殺兩盤,李老頭兒別的本事厲害,可這下象棋的技術簡直‘臭不可聞’,我學會半年後,就常常‘殺’的他丟盔卸甲,不過李老頭兒這人為老不尊,什麼藉著撒尿就不回來下了啊,什麼我該練拳了啊,什麼他沒看清楚啊是常有的。

最離譜的是他常常把桌子踢翻,然後怪桌子腿兒不穩。

誰叫他是師父呢?我只能吃啞巴虧,有心不和他下了還不行,人家是師父,叫我下我就必須的得下。

李老頭兒又下了一步臭棋,我卻走了一步好棋,我估計他要玩把戲了,乾脆把兩手攏在袖子裡,老神在在的等他想理由。

可就是這樣卻給李老頭兒借題發揮的理由:“看你像啥樣子,明明才十歲,裝啥老沉,還把手攏袖子裡?給我拿出來,嗯,就衝你這副德行,我決定了,今天要罰你,去給我抄《道德經》去。”

我滿臉無奈,我就知道是這樣子,趕緊把手拿了出來,做出一副恭敬樣兒,我也真是的,贏了李老頭兒就算了嘛,做出這副樣子,他不惱羞成怒才怪。

“師父,你說我咋沒怎麼長高呢?這劉春燕今年都超過我了。”這時,做恭敬樣兒是不夠的,還得轉移話題才行。

“你懂啥,男孩子厚積薄發,你就特別的厚積薄發,別浪費老子那些補身子的藥,抄《道德經》去。”李老頭兒不依不饒。

“師父,今天我生日啊。”抄《道德經》確實有好處,至少我的古文水平突飛猛進,能聽懂厚積薄發,不過也架不住天天抄,月月抄啊,特別是加抄,我拿生日當擋箭牌了。

“少廢話,抄《道德經》去。”李老頭兒鼻子一哼,根本不為所動。

“師父,今天我十歲了,你說過這十歲之後,要對我交代一些事情的啊,你要啥時候說啊?”我忽然就想起了這個,情急之下抓來當了擋箭牌。

“抄《道”李老頭兒忽然頓住了,沉默了半晌,忽然說到:“今晚你來小房,我跟你說吧。”說完,李老頭兒不忘把棋盤子弄亂了。

可我卻懶得計較了,小房,我師父竟然叫我去小房!!我震驚了。

其實說起來這個竹樓小築不大,加上大廳總共也只有三間房,茅廁和廚房是在單獨的地方搭起了一個竹棚子。

這三間房,有一間是我睡覺的地方,有一間是李老頭兒睡覺的地方,還有一間就是李老頭兒臥室帶著的一間小屋,平日裡總是大門緊閉,我和李老頭兒都叫它小房。

再說了,這竹樓小築裡的一切擺設都泛善可李,大廳就不說了,通共的傢俱就一張長几,幾把椅子。

李老頭兒的臥室,就一張竹床,一個藤箱,外加一個蒲團。

我的臥室東西要多些,是一張木床,有一個木製的寫字檯,一把椅子,外加一個裝衣服的小櫃子。

所以,說起去小房我會震驚,那是因為上山兩年半了,我從來就沒有跨進那小房一步,而李老頭兒卻時常在裡面呆著,但呆著的時候都是把門緊緊關上的。對於小房裡面有啥,我是真的好奇無比!

李老頭兒今天竟然要我去小房,我咋能不震驚?

吃完晚飯,送完我爸媽下山,再回山上時,已經是晚上了,但夜晚的功課不能不做,抄完《道德經》,我練習了一陣兒八錦緞,五禽戲已經很熟悉了,李老頭兒又讓我練習八錦緞,沒辦法。

接著,依舊是補膳,依舊是香湯沐浴,我平日裡最享受的事情,今天卻做得匆匆忙,因為我急著去小房,連平日裡在這時候總會冒出來的睏意都沒有。

李老頭兒是一個說一不二的人,說帶我去小房,當我沐浴完後以後,就果真帶著我去了小房。

當那扇對於我來說,神秘的過了分的房門被開啟時,我覺得自己的心都在撲通撲通的直跳。

結果卻入眼一片漆黑,我由於過於失望,不由得‘啊’了一聲。

“燈都沒點,你指望看見些啥?當自己是貓呢?進來吧,傻娃兒。”李老頭兒覺得好笑,把我拉進了小房,接著他駕輕就熟了點燃了一盞油燈。

在燈光的映照下,小房的一切都映入了我的眼簾,我有些驚奇的打量著這一切,沒想到小房裡竟然是這樣。

一個大的竹架子,沾滿了一面牆,樣式就跟現在的多寶閣一樣,分為一個個的小格子,這些小格子裡都擺滿了雜七雜八的東西,但大多是一些盒子。

幾口大箱子,擺在竹架子的一旁,也不知道裡面裝了些啥。

在另一邊牆上,是一個小書架,上面擺著好些書,我一看,全是些線裝書,怕是有些年頭了。

最後一面牆上有一扇小窗,窗下是一條比較大的竹製書桌,桌上擺著好些玩意兒,我認不全,但是我見過的,就有師父的桃木劍,硃砂盒子,反正是法器類的玩意兒,還有好幾塊各式各樣的玉。

這簡直就像一個寶庫!

“看夠了沒?這就是你師父的全部家當,中間說起來珍貴的,也就是那些書,和你師祖傳下來的一些東西,其他也就罷了。往日裡,我不帶你進小房,是怕你亂摸亂弄,弄了一些不該的東西。不過,你上山也有兩年半了,熟讀《道德經》,也懂事了許多,加上我要正式給你講一些我們這一脈的事情了,這小房帶你進來也沒啥。”李老頭兒在一旁解釋著,和我的驚奇加驚喜不同,他非常的淡定。

“師父,這些東西都是些啥,你能給我看看嗎?”我完全被這房間裡的物事兒吸引了,小孩子就貪個新鮮嘛。

誰想李老頭兒眼睛一瞪,說到:“我教你什麼來著?除本心外,外物都如浮雲,本心若是寶,外物就如草芥,你看你那樣,再說我的東西不留給你,又留給誰?我這些家當,和那些人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我連連點頭,其實我不懂,就是新鮮,要放現在,全民都知道古董的概念,那進入這間房間玩得就是心跳了,也只有李老頭兒才那麼淡定,就算他知道一些東西的價值。

“我要和你說正事,我們這一脈其實不止我一個人!”李老頭兒忽然說到。

我當時就嚇了一跳,不止師父一個人?難道還是那種師門興旺的樣子?怎麼我除了師父沒見過還有誰啊?

師父看我那樣子,就知道我又一肚子問題了,他說到:“你別問,我會慢慢給你講,還不去泡2杯茶來?”

我連忙點頭,忙乎了一陣兒,端來了2杯清茶。

在熱茶嫋嫋升騰的蒸汽中,師父給我展開了關於我們這一脈的往事的神秘畫卷。

師父出生於1912年,HN人,具體是HN哪個地兒的人,師父自己都不知道,因為在那個亂世,國家尚處在水深火熱中,民不聊生,無父無母的孤兒很多,師父就是其中一個。

沒有父母,甚至連親人是誰都不知道,師父從一出生起就被丟棄在一個小村子裡,這樣的情況在當時很常見,比較幸運的是師父被村子裡一個放牛的老頭兒給揀回了家。

那老頭兒是個孤家寡人,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那種,揀了師父,收為養子,倒也是合適的。

日子很苦,因為那老頭兒非常窮,能給師父吃的,也就只有米湯湯,可師父還是頑強的活了下來,兩個相依為命,雖然清貧,過得倒也平靜。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在師父八歲那年,放牛老頭兒死了,而且死的很慘,是被人活活打死的,原因只是因為他放的牛不小心吃了一口地裡的菜。

原本這只是小事兒,老頭兒也很快把牛趕開了,可命裡注定那老頭兒有這一劫,就因為這個他被人打死了,連唯一的一頭老黃牛也被人搶了。

原因只是因為那地是村裡的‘霸王’劉三的地,而這一幕也恰好被劉三看見了。

劉三是個痞子,又懶又壞,一天到晚靠的是混吃混喝,偷雞摸狗過日子,後來他因為懶在這個小小的村子裡混不下去了,就乾脆出外去‘闖世界’了。

在外面劉三發生了啥事兒,村子裡的人不知道,只知道他回來的時候就變成了個殘疾人,原本殘疾人沒什麼,村裡人對這樣的人多半還抱有同情心,但人家劉三不需要同情,他是‘衣錦還鄉’的。

因為他是被一隊軍隊護送回來的,那個時候土匪多,軍閥多,什麼軍,什麼軍,老百姓是分不清楚的,反正老百姓怕他們。

所以被一隊軍隊護送著回來,劉三算是衣錦還鄉了。

聽說他是因為救了一個軍隊的重要任務變成的殘廢,人家報答他呢。

回來以後,那軍隊裡的人就給全村人打了招呼,劉三是他們的人,所以村子裡有誰敢對劉三不敬,那就要吃槍子兒的,然後還強佔了村裡人很多地,搶了村裡一個小地主的宅子給劉三。

並強行命令那些被搶了地兒的人給劉三家幹活種地,劉三就依靠這個,搖身一變,從一個小癟三,變成了村裡的一霸,當霸王就不說了,人家還弄了個鄉紳的名聲,據說還跟鎮上城裡的大人物都有往來。

這樣的人,村裡人哪裡敢惹,面對劉三的霸王行徑,大家也都是敢怒不敢言,活生生的忍著。

放牛老頭兒就一個孤老頭兒,人又老實,敢喝劉三對上嗎?

吃了劉三地裡的菜,點頭哈腰,不要自尊的道歉是免不了的,說要賠也是免不了的,劉三這個人愛錢,人家就是拿了他一顆草,他也得弄一擔柴回來那種。

面對老頭兒的唯唯諾諾,劉三可不領情,他沒有同情心,更沒有尊老這種想法,他看上了老頭兒的牛!一定要老頭兒用牛來賠他。

這種人是沒有道理可以講的,況且還逮著了一點兒理由,放牛老頭兒原本就是靠給村裡人放牛為生,自己那頭牛是他唯一的財產,他哪裡捨得?

況且那頭老牛和他算是相依為命了7年,早就有了感情,在農忙時節,牽牛出去幫活,看見牛累了,放牛老頭兒都會心疼的掉眼淚。

這劉三要搶他的牛,簡直就是在搶他的命,求饒沒用,跪地沒用,泥人也有三分火氣兒,那放牛老頭兒憤怒了,就說了一句:“你都那麼有錢了,為啥還要搶我唯一一頭牛。”

這就是老頭兒唯一的反抗,也就為了這一句話,老頭兒賠上了性命。

劉三在村裡稱霸慣了,何時有人敢那麼對他說話?況且還是一個家裡包括他,都只有2個人的老頭兒?於是,劉三的那幫爪牙行動了,對著老頭兒一頓好打,到最後劉三還嫌棄不過癮,狠狠的踩了老頭兒心口幾腳,就是那幾腳,把老頭兒活生生的踩死了。

見打死了人,劉三的手下還是多少有些害怕,可是劉三卻跟沒事兒人一樣吼到:“怕啥?老子打仗的時候多少死人都見過,放他在那兒,自然會有人收屍,牛給我牽回去。”

當然會有人收屍,那個收屍的人就是我師父,當村裡人來告訴我師父這件事兒的時候,我師父簡直不敢相信,老爹那麼老實,竟然會被劉三活活打死,那可是他在這世上唯一的一位親人啊。

村裡人同情我師父,大家幫襯了一下,讓老頭兒得以以一口薄棺下葬,又把放牛的事兒交給了我師父,讓小小的他能有一個賴以為生的活計。

可是一顆仇恨的種子卻不可避免的在我師父心中埋了下來。

在這中間值得一提的是還發生的一件事兒,那就是被劉三牽回去的那頭牛,在被牽回去的當天,就撞翻了牛欄,生生的頂傷了三個人,還踩死了一個人。

令人稱奇的是,那幾個人全是那天打了老頭兒的人。

事情的最後就是牛被劉三下令宰了,吃牛肉,吃不完的,就弄鎮上去賣了。

在忙完了老頭兒的喪事以後,我師父悄悄跑到劉三院子的後門,為牛兒哭了一場,還燒了一些紙錢,都說畜牲,畜牲,可畜牲尚且有情,有的人卻連畜牲都不如,劉三就是這樣的人!

日子不鹹不淡的又過去兩年,師父的日子依然清貧而勞碌,唯一有變化的就是他對劉三這個人的仇恨越來越深。

師父發誓長大了要報仇,可是這兩年以來,劉三的日子卻越過越風光,勢力也越來越來,甚至禍害到鄰村去了。

難道真的是好人不長命,禍害留千年?師父對這世間都產生了疑問,他想的是,等他長大18歲,有了更大的力氣,就逮著個機會和劉三同歸於盡。

老頭兒對師父恩重如山,這恩豈能不報?師父只把自己的人生規劃到了18歲。

如果按照歷史的正常軌跡,師父最好的結局不過就是和劉三同歸於盡,可是歷史之所以迷人,往往在於它的出人意料,在一年後的一天,村子裡來了幾個人,師父人生的重要轉折點也到了。

確切的說,那天村子裡來了三個人,兩個少年,一個老頭兒,他們是被村裡另外一個體面的人家請來的,那個人家出過舉人,所以在村裡也算有頭有臉的。

和劉三不同的是,別人家多少也算書香世家,有些權財,卻不張揚,更不會欺負村裡人,反而會時不時的幫襯一下,就連老頭兒的安葬,別人家也是村裡出錢最多的人。

可是就是這樣一戶好人家,家裡卻怪事連連,鬧得雞犬不寧,反觀劉三卻活得自由自在,這也是師父在那個時候憤世嫉俗的原因。

閒話少說,這請回來的三個人,聽說就是給那家人‘看事’的,而這三個人又怎麼會和師父扯上關係呢?

那家怪事連連的人家姓趙,說起趙家人的怪事兒已經發生了一年了,村裡人那是人盡皆知,最先出事兒的是趙老太爺,他半夜被東西掐住了脖子,差點活生生的憋死,幸好睡在旁邊的趙老婆婆警醒,聽見老頭子呼吸不對勁兒,給叫醒了來。

接著就是趙家的姑娘,睡覺的時候老是感覺有個‘人’在旁邊,還伸出毛茸茸的手摸她臉,可一睜開眼,卻啥也沒有,這都還是小事兒,可是後來這姑娘開始坐惡夢,夢裡老是看見一個男人背對著他‘嘿嘿’直笑,笑完了,就在夢中對她拳打腳踢,還老是看不清楚臉。

更奇怪的是,明明是夢中被打,醒來身上卻有淤痕,弄得趙家姑娘都不敢睡覺了,這事情怪是怪了些,還算不上嚇人,嚇人的是有一次趙家姑娘終於在夢中看清楚了那‘人’的臉,卻是尖嘴猴腮,毛茸茸的一張臉。

那是多麼恐怖的事情?人的身子,妖怪的臉!趙家姑娘差點沒被嚇瘋,吃了好幾副寧神的藥才算緩了過來。

要說這些遭遇都還罷了,可情況最嚴重的是趙家的公子,他已經‘瘋’了。

整天恍恍惚惚,一個人自說自話,那神情更是痴迷無比,問起來,他說是愛上了一個叫王淑的姑娘,在和那姑娘說話呢。

可是人們哪裡看得見有啥人?把那公子逼問的急了,他就開始罵人,甚至提刀,說是人們要害他,更要害王淑。

漸漸的,下人們都不敢在趙家呆了,怕的慌,要不是趙家人厚道,怕是這些下人都會走光。

更令人傷心的是,趙家只有一子一女,眼見兒子瘋了,女兒日漸憔悴,卻絲毫沒有阻止的辦法,搬家吧,這裡是祖產,那時候的重孝道,怎麼可能捨棄故土,捨棄祖產,到了別處,沒有田地又要怎樣謀生?

趙家儼然快被逼到了絕境!!

可是畢竟趙家還算是村裡有頭有臉的人,另外多少還是有些人脈,特別是趙老爺子有個表弟,是城裡的一個人物,更是見多識廣,在他的打點下,趙家終於請來了這三個人。

說是請三個人,其實要請的只有這三個人中的老頭兒,那兩個少年郎,聽說是他的徒弟。

那老頭兒趙老太爺聽那表弟說過,別看他名聲不顯,樣子普通,衣著邋遢,可是有不少真正的貴人知道他是有真本事的人,而且是有大本事的人。

那老頭兒姓李,名卻很怪,叫一光,那時候名字多少有些講究,這一光,一光暗含一掃而光,不是說啥都不剩嗎?

而且那老頭兒喜歡別人稱呼他為老李,跟個下人似的,可是人家振振有詞啊。

“年輕時候,就是小李,中年就叫大李,老了就叫老李,這才是最地道的稱呼,也是人活一輩子的規律,別來那些尊敬來尊敬去的話,都是一些空話。”

老李是個怪人,他輕易不會出手,一出手至少要有兩條‘小黃魚兒’,城裡再有頭有臉有財的人,他都不給面子,多講一句價,不好意思,加錢!

所以,趙老太爺的表弟說了:“啥也沒有人重要,錢財之物也就不要太計較了。”

而趙老太爺也當面給老李承諾了:“只要能救人,傾家蕩產也在所不惜。”

那老李只是喝茶,卻不答話。

話說那老李來了村子的第一天,在趙家吃過午飯後,就到村子裡轉悠了,也不做別的,就是到處搭話,瞭解了一下趙家的為人,這一天他們並沒有遇見我師父。

當天夜裡,老李在趙家住下了,奇怪的是,在當天晚上趙家卻沒發生半點兒怪事,連一向不甚清醒,光顧著談‘戀愛’,談到茶飯不思的趙家公子都稍微正常了點兒。

他沒有自言自語了,雖然人還是恍惚的,甚至還吃了一碗乾飯,這可是他談‘戀愛’以來從來沒有的事,那些日子他不是餓到了極點,家人逼著,是絕不吃東西的,就算吃最多也就是半碗粥飯。

中間還有一個細節,是趙家的僕人說出來的,那就是在趙公子吃完飯後,老李一把拉住了趙公子,在他身上使勁吸鼻子嗅了一通,然後說了句:“這一身都是騷臭味兒啊,去洗洗吧。”

這番話說的趙公子當場就差點翻臉,若不是趙老太爺勸住,少不得又要提刀罵人。

最終趙公子拂袖而去,老李卻不以為意,只是對趙老太爺說到:“我知道是啥東西作怪了,明天就幫你把事情辦好,小事而已!你把酬勞準備好就是了,這事情不收酬勞說不過去。”

當然他還小聲嘀咕了一句:“說起來,我來這兒也是緣分,是要來的,要來的。”

可卻沒人去深想,這些有本事的人說話都神神叨叨的,到哪兒他們都會說是緣分。

我師父是在第二天出現的,他幫村子裡的人家放牛,其中最大的主顧就是趙家人,這一天上午,他是去領牛兒來放的,這是他每天的差事。

趙家的下人早已經熟悉我師父,讓他進門以後對他說到:“今天有‘法師’來作法驅妖,你晚點兒才能牽牛出去,那‘法師’說布了啥陣法,只能進不能出的,你也看場熱鬧吧。”

師父雖然早熟,但終究是個小孩子,有些小孩子心性也是難免的,一聽有熱鬧可以看,他當然就跟去看了。

趙家人謙和,看家下人領了放牛娃進來,也沒多說什麼,所有人的心思全部集中在老李身上,他們都神色緊張,除了老李的兩個徒弟,他們只是神色平靜的在聊天。

此時的老李正在趙家的院子裡四處走動,時不時的蹲下去畫兩筆,又時不時的扔顆石子兒,那神態輕鬆而平靜,顯然和人們的緊張成反比。

那老李四處走動,我師父第一時間沒注意到他,反而注意到了那兩個少年郎,那兩個少年眉目清秀,衣著整潔,一舉一動都有一股子說不出來的書生氣,給人博學之感,見到他們的人反正很難對他們產生惡感。

那兩個少年郎在師父望著他們的時候,都不經意的和師父對望了一眼,其中年紀小些的那個只是微微一笑,禮貌的點了點頭就轉過了頭,年紀大些的那個卻盯了師父好半天,嘴唇還動了動。

離的近些的,聽見那少年輕輕‘咦’了一聲,他望了我師父很久,幾次都想邁步走過來,卻眼乏疑惑的猶豫了半天,沒動。

反觀那老李在院子裡,房間裡四處轉著,轉著轉著就來到了我師父的身邊,他一眼望見了我師父。

這一望倒也不特別,特別是他望見我師父,和他的徒弟一樣‘咦’了一聲兒,不同的是他徒弟眼裡是疑惑,他的眼裡卻是驚喜。

他一把拉過我師父,把我師父嚇了一大跳,立刻掙扎了起來。

趙老太爺經過和老李一天的接觸,也知道這 個人說話做事,沒頭沒尾,而且從不解釋,他連忙安撫我師父到:“李小兒不慌,他不是壞人,你別亂動,他是有本事的人。”

我師父是尊敬趙老太爺的,一聽趙老太爺這樣說,他就安靜了下來,那老李也不多說,逮著我師父看了半天,接著更過分的是,還上上下下的摸索了半天,也不知道在摸啥。

最後他竟然欣慰的點了點頭,開口對著師父說到:“叫啥?”

“就叫李小兒,還沒名字。”因為趙老太爺的面子,我師父還是比較禮貌的回答了一聲。

“哦,他的養父姓李,我們都叫他李小兒,是沒取名字。”趙老太爺在一旁解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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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住哪兒?”老李根本像沒聽見趙老太爺說話一樣,只是問著師父。

師父還是禮貌的回答了一聲,卻不想那老李激動的一把抱起了師父,狠狠的摸了摸他的頭,說到:“就是你,錯不了,就是你!”

什麼就是他?我師父很迷糊,卻不想那老李更絕,沒解釋,又一把把師父放下,然後說到:“在這裡等我,哪兒也不要去。”然後又去忙他的事情了。

我師父莫名其妙,這人也太霸道了,哪裡也不要去,那今天放牛咋辦?不放牛也就沒飯吃。

這時,趙老太爺走到我師父旁邊,說了句:“李小兒,你就留下吧,今天的工錢我照樣結給你,還給多補上一些,你看如何?”

師父還沒來得及答話,又見那兩個清秀的小哥兒走了過去,其中一個那個小些的對著師父友好的笑了笑,說到:“我叫李先亦,說不得你以後就是我師弟了。”

那個叫李先亦的還待說什麼,卻被旁邊那個大些的少年打斷了,他開口說到:“先亦,你忘記師父說過的話了?萬事隨緣,不要以自己的本心來偏執的左右任何事情,我們的心思放那裡,那是我們,這位李小弟是什麼心思,要隨他,你怎麼能枉自就左右別人?”

接著,他對我師父微微行了個道禮,略帶歉意的說到:“等下師父和李小弟談了之後,一切會隨李小弟的意思的,你不用擔心什麼。我師父素來說話不喜解釋,還望李小弟見諒。”

這文縐縐的說話方式,讓我師父愣住了,怎麼一下就冒出個城裡人?然後又冒出個書生給自己道歉,還說什麼師弟?

“對了,我叫李先民。”那成熟點兒的少年又自我介紹了一次。

說起來,那個李先民談吐間自由一股讓人信服的氣度,而那李先亦卻讓人覺得很好相處,師父對這二人的印象還不錯,又加上趙老太爺的勸慰,他就答應留下了。

只是那趙老太爺聽說了什麼師弟之類的,看向我師父的眼光就明顯不同了。

我師父倒沒那麼多心思,他很快就被院中老李的一切吸引住了,此時的老李正在院中畫一個奇怪的符文,那符文的樣子奇特,在中間老李挖了一個小洞,在符文畫完之後,很隨意的丟了一塊玉進去,然後就拍拍雙手說到:“你們可以自由進去了,但是記得閉口慎言,不準提起一點兒有關於我的事,也不要流露出一絲兒不正常,那東西倒好解決,麻煩的是太過狡猾,記得了嗎?”

在場的,除了我師父,都是趙家的人,還有就是趙家的下人,聽到之後,連忙點頭稱是,只是心裡還是難免泛起一股恐怖的感覺,什麼東西啊?還狡猾?

“一切就在今晚分曉。”說完,那老李也不再多解釋,而是徑直走向了我師父,深深的看了我師父一眼,然後說到:“跟我來。”

我師父到這個時候多少也明白了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壞人,相反可能是個有本事的高人,再想到心裡的那股仇恨,我師父倒也不咋抗拒這個叫老李的人了,而是順從的跟他走了。

趙家早就為老李師徒三人收拾了一間乾淨的廂房,師父就被老李帶來了這間廂房。

“我是來這裡找徒弟的,你就是那個有緣成為我弟子的人,你願意嗎?”老李一坐下,就望著我師父說出了這番話。

“你可有真本事?”此時我的師父心裡有點底了,無奈走江湖的騙子太多,就連在村子裡做為放牛娃的我師父都知道,他想著自己的心事,懷著一種期待的心思問出了這一句。

“我師父的本事大著呢。”說話的是李先亦。

“不得無禮。”李先民也開口說到。

而我師父只是倔強的望著老李。

“你可是揹著大仇恨?”老李沒有直接回答我師父的問題,反而是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

這時師父真的是大吃了一驚,不過他心思聰穎,很快就想到了一個可能,問到:“你可是聽村裡人說過?”

“廢話,我又不認識你,我到哪裡去聽說你?眉間有煞氣,眼底乏血色,不是身負大仇,又是什麼?罷了,說來你還是要眼見為實才肯當我弟子?”老李倒也不生氣,很直接的說出了他的想法。

“如果你能為我報仇,不要說弟子,就是為你做牛做馬我都甘願。”我師父咬牙說出了他的想法。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對眼前這人有種本能的信任感,原本在村子裡,我師父一向都謹言慎行,唯恐被劉三以及他的爪牙看出些什麼,壞了自己的大事,今天他卻很直接的說出來了。

“我不要牛馬,我要的是弟子,你的仇在我忙完這裡的事情以後再說,你就在這裡吧,既然你要看真本事。”老李說完,也就不再囉嗦了,而是直接盤腿在床上坐定,很快就跟沒了氣息一樣。

而李先民則是從隨身行李中,拿出一本書,安靜的坐在老李旁邊翻開起來。

只有李先亦到底是孩子,很快的和我師父交談起來。

有個人陪伴時間自然過得很快,加上我師父他被老李相邀,也算趙家的客人,在這天到吃到了以前從不曾吃到的好飯好菜,這一天倒也過得悠閒自在。

老李是在大家吃完晚飯後一個時辰之後才醒來的,今天吃飯時辰,趙家人幾次相邀都被李先民給攔住了,說是師父在修行,不能打擾,這番舉動倒讓我師父越發的好奇起來,這坐了一天不動,也不吃東西,難保不是有真本事。

醒來後的老李只是喝了一杯清水,就說到:“你們跟我來,‘客人’已經到了。”

說完他大步的走在前面,加上我師父三人緊緊的跟在後面,李先民,李先亦是老李的弟子自然跟隨老李,我師父則完全是來見識真本事的。

老李大步的在院裡走著,目標竟然是趙公子的房間。

趙公子的房間還亮著燈,隱隱約約的有人語聲傳來,相比其它房間,這裡算是很‘熱鬧’了。

只因為村裡人家休息的早,幾乎是晚飯後休歇兒一陣兒就睡了。

老李在房間門口停住了,同時對跟來的師父三人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大家也不敢言語,一時間這院裡又分外的安靜起來,房間裡的說話聲也清晰的傳來了,但就是趙公子一人在自言自語。

“我父親認為我有病,請了一個人來看我家這宅子,也不知道是驅妖,還是除魔,真是好笑。”

“我看多半是個騙子,今天在院裡比比劃劃半天,還說什麼晚上見分曉,到時候推說我們看不到鬼物,也就訛去了一筆錢財。”

“什麼,說不定是害你的,不行,我要去父親那裡,讓他們把那人趕走……”

那趙公子說話的語氣陡然著急起來,聽那語氣就像是馬上要行動,可這時老李卻一腳把大門踹開了,神色輕鬆的走了進去,望著那趙家公子說到:“算了,我也不怪你,你被迷的不輕。”

那趙家公子慌了神似的,強作鎮定,說到:“怪我什麼?我家處處當你是貴客,待你不薄,想必事成之後銀錢也少不了,你處處針對於我是為何故?”

“我哪裡是針對於你,我是救你,真是蠢貨!”那老李倒是嬉笑怒罵自然之極。

可這句話剛落音,老李忽然就雙目圓瞪,大聲朝著趙公子身旁大吼了一句:“爾敢!”

那聲音真是如落雷滾滾,驚的我師父後背寒毛都立了起來,那李先亦倒是笑嘻嘻的,兩人交談玩鬧了一天,已是有些交情,他小聲跟我師父說到:“師父這一聲暗含功力,那普通小妖早就嚇趴下了。”

而李先民只是嚴肅的,不動聲色的站在一旁。

這時那趙公子不知道眼裡看見的是什麼,大喝了一句:“淑兒快跑,這老道不安好心,我保護你。”

“痴兒!那你就好好看看你的淑兒是個什麼東西!”老李冷哼一聲,從懷裡摸出一個小瓶,開啟瓶塞,把瓶裡的東西快速的朝著視窗潑去。

那老李的手法極準,那瓶子原來裝著的是血紅的液體,竟然一絲不漏的全部射向了視窗。

到視窗的時候,卻像是被什麼東西阻攔了一下,原本呈一條線的紅色液體‘撲啦’一聲灑在了地上。

可就在這時,令人又驚又怕的事情發生了,那窗臺上忽然出現了一隻碩大的黃鼠狼,身上的毛皮還沾染著那紅色的液體,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

“王淑,黃鼠,淑兒,鼠兒,痴兒,你還不醒悟?”我師父朝著趙公子大喝了一聲,那原本已經驚呆的趙公子才陡然回過神來,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那眼神兀自的不相信。

過了半刻,他竟然衝向老李,抓著他的衣襟喝到:“你這個妖道,妖道!我就知道你要害我淑兒,竟然把她變成了一隻黃鼠狼。”

老李也不解釋,只是推開了趙公子,說了一句:“眼見未必為實,還不收了你那沉迷美色之心?下次只怕就沒人能救你了。”

“師父,那只黃鼠狼跑了,還是個瘸腿的貨。”李先亦就是一個唯恐天下不亂的人,立刻大喊到。

“這裡已經被我佈下了陣法,跑得了誰都跑步了它,隨我來。”老李轉身就要走,可那趙公子卻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一把抓住老李喝到:“你還我淑兒!”

“好,你要什麼淑兒,我就把它還給你,走。”老李冷哼了一聲,很輕鬆就擺脫了趙公子,反而一把把他手腕抓住,直直的朝著院子走去。

這麼大的動靜,早已驚動了趙家人,一時間大家都湧了出來。

湧出來的人們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老李拉著少爺大踏步的往院子裡走,而少爺顯然是在反抗,吼著什麼妖道,還我淑兒。

夜色朦朧,大家也看不清楚兩人的神情,但看神態,那老李拉著一個奮力掙扎的大活人,也似閒庭漫步,反觀少爺,只能被動的被拉著走,腳步踉蹌,顯然這段日子身子骨已經虛弱到一定的地步。

“老爺,你看要不要去勸那老道放開我兒啊?”趙老太太心疼兒子,忍不住說了一句。

趙老太爺沉吟了一陣,只是大聲吩咐了一句:“掌燈來!跟上去!”

也不阻止老李,就這樣跟在了老李的身後。

老李拉著趙家少爺來到了院子裡,站的地方正是他上午畫那複雜符文,扔下一塊玉的地方,人們也跟著圍了上來,不已會兒三個提著大燈籠的下人也來了,把這裡照的透亮。

趙家少爺依舊鬧個不休,嚷著‘淑兒’‘淑兒’什麼的,看那樣子若不是被老李鉗住了一隻手腕,只怕又要去拿刀拼命了。

趙家人早就聽慣了他唸叨淑兒,所以看他被老李這樣制住,也沒阻止,只是趙老太爺神情焦慮,而趙老太太則滿臉焦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