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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黑狗血陽

心說,我這是請人來捉妖,咋捉到自己兒子身上去了呢?他們心疼兒子,只是被折磨的太慘,強忍著,希望老李能治好家裡這‘病根’。

老李根本不管旁人的眼色,只是很隨意的跟趙家公子說到:“不消片刻,你的淑兒就會自動出現在這裡,咱們就看著。”

他說話間,指著一個地方,那正是上午他畫符文的地方。

人們聽了老李說的話,具是半信半疑,這道人有那神?還能憑空變個女人出來?大家都知道,淑兒不就是少爺口中的女人嗎?

只有我師父三人知道,那淑兒是只大黃鼠狼,可是沒人說穿。

那李先民穩重還隱隱有些傲氣,自是不屑解釋,自有事實作證明!

而我師父則忙著和李先亦聊天。

“你師父是有些真本事的啊!”我師父是由衷的感嘆。

“那是,這個算什麼?更恐怖,更奇怪的事兒我們都見過不少,就沒見過我師父沒解決好的,以後有機會慢慢說給你聽。而且什麼我師父啊?以後不就是你師父?你不就我師弟?”李先亦頗為得意。

我師父沉吟了一陣兒沒回答,老李不答應他報仇,他是不可能松了這口的,魚死網破都不可能,這是我師父的倔強之處,他只是問到:“那瓶子裡裝的啥啊?咋一碰到,就變個黃鼠狼出來啊?”

“嗨,這妖魔鬼怪哪個不會個障眼法兒?我師父的說法就是影響人的本心產生幻覺,每種障眼法都有不同的破法,破這障眼法的東西也多。最管用的是守住本心的清明,但那個說請來簡單,做起來難。但還有一個法子對妖物的障眼法最是管用,那就是汙穢的東西,越是髒越好,我師父剛才潑出去的是黑狗血。嘿嘿,惹急了,一瓢大糞潑出去也是管用的。”李先亦根本就不把今夜離奇的事情當回事兒。

“黑狗血哪裡髒了?”我師父搖搖頭,不以為意。

“不髒?狗最愛吃啥?最愛吃屎,你說髒不髒?而且黑狗血的陽氣重,一切術法皆是魂魄的作用,啥念力啊,精神力啊,但是魂魄屬陰,陽氣強了,陰氣兒就自然弱了,術法有時說穿了,就是那麼回事兒。”李先亦隨口說到。

“黑狗血為啥陽了?”我師父非常感興趣的問到,他也說不上為啥對這些感興趣。

“為啥?我學醫的,我簡單告訴你一個例子,像冬天天冷,用狗的頭骨煮湯泡腳,不僅一個冬天腳都不冷,還治凍瘡,你說陽氣重不重?”李先亦倒是很耐心。

“你不是學道士的嗎?咋變成學醫的呢?”我師父非常不解。

李先亦剛待回答,卻聽見人群裡陡然響起一陣驚呼,接著騷動了起來。

“來了!”李先亦興奮的很,拉著我師父就擠到了最前面。

我師父定睛一看,果不其然,一隻坡腳的大黃鼠狼跟喝醉了酒似的,迷迷茫茫,跌跌撞撞的朝著老李畫符文的地方堅定的跑去。

人們心中恐懼,紛紛讓開一條道,可那黃鼠狼就跟沒看見周圍的人似的,沒任何反應,也不避人,只顧走自己的路。

“看見了嗎?你的淑兒來了!”老李平靜對著趙家公子說到。

趙老太爺臉色難看,趙老太太則嚇的臉色蒼白,而趙家小姐差點昏過去,她一見這只黃鼠狼就想到了夢中那張毛茸茸的臉,她幾乎可以肯定夢中見到的就是它,一想起自己感覺到的有毛毛的東西在摸起來,一想起夢中的那個人身子,趙家小姐幾乎昏厥,若不是有人及時的扶住,趙家小姐就要昏倒了。

下人們自然也是怕的,可是現在有高人坐鎮,又加上人多,人們還是留在這裡看熱鬧的,只是免不了議論紛紛,在燈籠的光亮下,人們把這只黃鼠狼看的仔細,比一般的黃鼠狼大了兩圈還不住,從頭頂開始到尾巴處結束,那一溜兒毛呈極淡極淡的黃色,幾乎就要發白了。

“這黃鼠狼可大!”

“你看它那白毛,我聽村裡的老人說了,那是老黃鼠狼才有的顏色……”

人們議論著,只有一個聲音最為突出,那就是趙家公子的,他大吼著:“你們都瞎了嗎?這那裡是黃鼠狼,是這妖道,妖道,我親眼看見他把淑兒變成這樣的。”

可是事實擺在眼前,誰會相信趙家公子?

趙家公子急了,兀自指著老李大罵到:“妖道,你有種放開我,我要和你拼了!一定要拼了!”

“哥哥,我夢中見到的就是這張臉,老李師傅不是妖道。”趙家小姐不由得開口勸到。

趙老太爺陰沉著一張臉,走過去,‘啪’的一聲就扇在了趙家公子的臉上:“你真是把祖宗的臉都丟盡了,沉迷美色到是非不分,你一定要自己被害死了,還看我們全家也被害死了,才肯罷休?!我打死你這個不肖子!”

說話間,趙老太爺提起拳頭就要往趙家公子身上送,卻被老李攔住了:“趙老爺子不用太在意,妖物一定要迷惑他,他也鬥不過,等下他自然就會醒悟,啥事兒發生都不會是沒有原因的,我們再且看看,如何?”

趙老太爺嘆息了一聲,跺了跺腳,終於還是忍下去了,只是那趙家公子依然執迷不悟,用仇恨的目光死死的盯著老李,老李卻一點兒也不在意。

這個時候人群中又響起了驚呼聲,因為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那只黃鼠狼終於跑進了那個符文裡,可進去之後,卻開始四處轉圈,咋也出不去。

周圍根本沒有任何阻擋之物,黃鼠狼又是極其敏捷的一種動物,咋會出不去?人們都大呼神奇,開始誇獎老李好本事。

老李卻一點兒也不在意,只是視若平常,連眼皮子都不曾動一下。

相比老李的淡定,趙家公子卻激動了,他不管不顧,誰的感受都被他忽視了,他只是大喊到:“淑兒,我在這裡,你出來啊,出來啊!”

“淑兒,我來救你!”吼完這句,趙家公子也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竟然掙脫了老李的鉗制,朝著那符文的方向衝去。

老李頗有些吃驚看著自己的手,莫名的說了句:“情之一字,於修行只是阻礙,可是情之一字,怎麼如此厲害?”

而李先民,李先亦則驚呆了,他們怎麼也不相信虛弱的趙家公子能逃脫老李的鉗制,儘管老李只是隨意的逮著他。

,……,

趙家公子衝了過去,老李還在發呆,這時一直很沉默穩重沉默的李先民一下衝了出去,抓住了趙家公子,難得他還是個少年,竟然很穩的抓住了趙家公子這樣一個成年人。

“師父,要怎麼做?”李先民轉頭望著老李問到。

“放了他,任憑他去放。”老李沉吟了一陣兒說到。

“可是”李先民有些驚奇於老李的決定,不過還是依言放開了趙家公子。

趙家公子才不理老李他們說什麼,衝過去,竟一把把那只黃鼠狼抱進了懷裡,愛惜的撫摸著,非常纏綿的說到:“淑兒,你受苦了,走,我帶你回去。”

可那只黃鼠狼根本不領情,在趙家公子的懷裡只管掙扎,此時它的眼神也恢復了清明,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那只黃鼠狼急著逃命。

不出意料的,那只黃鼠狼只是掙扎幾下就掙脫了趙家公子的懷抱,一溜煙的跑了,也不知道那黃鼠狼是有多大的力氣,趙家公子竟然這樣就被掙脫了。

“淑兒,淑兒,你跑什麼啊?”趙家公子只追了幾步,就被已經要氣昏的趙老爺子抓住,可惜他根本不在意,只是自己低頭想著,嘴裡唸唸有詞,一下子他就驚喜的抬頭說到:“我知道了,淑兒只是嚇到了,那妖道要害他,跑吧,跑吧,淑兒你跑的越遠越好,躲好,我會去找你的。”

“你這畜牲!”趙老爺子急火攻心,又一巴掌要拍過去,無奈一口氣喘不上來,一隻手是怎麼也落不下去。

這時,李先亦走過去,扶住了趙老太爺,一隻手輕輕的搭在趙老太爺的胸口,輕撫了幾下,那手法看起來有一種流暢而圓潤的味道,沒想到就這樣趙老太爺竟然緩了過去。

老李上前幾步,走到趙家公子的面前,說到:“我這個迷陣,不迷人,不迷鬼魂,不迷一切,就單單會鎖住你的淑兒,它哪裡也去不了,過一會兒又會回到這裡。如果它不是那只黃鼠狼,就算我鎖它也沒用,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趙家公子一聽到關於‘淑兒’的問題,立刻來了精神。

“還記得那天我拉住你嗎?我在你身上順手拿了這個,在這個陣法裡用上了兩根,所以這個陣法只會針對它。”說著,老李伸出手去,遞到了趙家公子眼前,那手裡霍然是幾根黃色的毛。

“看來你平時也沒少抱它。”老李平靜的說到,隨手一拍,那幾個毛就飄蕩在了空中,緩緩的落了下去。

而在這個時候,趙老太太也心慌慌的走了過來,說到:“有人說知道那只黃鼠狼的來歷了。”

想起這只黃鼠狼的,是一個趙家的老下人,他這一說起,很多人都有了印象,紛紛附和起來。

事情發生在三年前,那段兒時間裡,趙家養的雞少了不少,也死了不少,住鄉下的人這種事情見多了,一看就知道是黃鼠狼做的。

說起黃鼠狼這種東西,鄉下人是深惡痛絕的,偷雞摸狗不說,性子還特別的‘兇邪’!為什麼?是因為黃鼠狼不僅偷,興之所至,還會咬死幾隻,即使它不吃!

所以鄉下人最痛恨的就是黃鼠狼。

不過,這事兒一開始並沒有引起趙家的注意,畢竟趙家是有些家業的,也不是特別在乎那十幾只雞,只是吩咐了一句,叫下人們儘快捉住‘元兇’,抓住了有賞賜,不可讓它再傷家畜。

可是這黃鼠狼很狡猾的,而且一般都是晚上出動,下人們也不可能不睡覺,天天晚上守著啊,誰知道它什麼時候來?於是,有人就想了個主意,弄只狗來吧,不指望逮著,至少能給個警示。

這個辦法得到了贊同,巧的是那時候趙家公子就喂了一條狗,那是一條大狼狗,聽說還是名種。

第一,趙家沒有其它的狗了。

第二,趙家公子還算平易近人。

出於這兩點,趙家下人大著膽子,給趙家公子說了,趙家公子答應了,他說:“我這只黑虎最是兇猛不過,可以與狼鬥,區區一隻黃鼠狼,交給它就是了。”

於是,就這樣,狗一到晚上就會被牽去雞舍守著,前兩天倒也沒事,狗也沒叫,雞也沒死,可是到第三天晚上卻發生了一件讓趙家公子憤怒非常的事情!

狗被咬死了,只來得及叫了幾聲,就活生生的被咬死了,被咬的地方還是最致命的咽喉!

先不說這只狗的名貴,就說這幾年下來,這只狗已經和趙家公子有了非常深厚的感情,它被咬死了,趙家公子咋能不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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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就有人提出:“這只黃鼠狼怕是成精了,不然能咬死這麼大一隻狼狗?公子,這成精了的黃鼠狼惹不得,還是算了吧?”

為啥會這樣說?只因為趙家公子做了決定,要帶著5個男下人,還要在村子裡找5個壯丁,加上他11個人,守著雞舍,不把黃鼠狼打死,誓不罷休!

總的來說,這趙家公子還是講道理的,並沒有怪罪於人,而是知道那只黃鼠狼才是元兇,不過鄉下人迷信,有些怕而已。

勸也勸過了,無奈趙家公子決心要做這件事情,大家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就這樣,11個人在雞舍裡守了5天,都沒有任何收穫,到第6天時,每個人都開始精神不濟了,再是白天休息,也趕不上晚上休息的效果啊。

那天半夜,就連趙老爺子,趙老太太都來勸解,說算了吧。

可巧的是,偏偏就在那個半夜,那只黃鼠狼出現了,在11個人和陷阱的幫助下,人們還真捉住了它。

那個時候,那只黃鼠狼可沒有現在那麼大的,就是比正常的大一圈而已,不過背上的毛還是淡黃色的,有些發白,可也沒現在白。

這也難怪人們一時想不起!

抓住黃鼠狼以後,那只黃鼠狼好像非常通人性,先是害怕的發抖,到後來,竟然做出了作揖的動作,眼角竟然還有兩行淚痕。

無奈有些老黃鼠狼偶爾就有這種類似作揖的動作,人們見怪不怪了,再說鄉下人對黃鼠狼那種痛恨已經深入骨髓,自然不同情它,沒人說什麼。

只有趙老太太不落忍,說了句:“我看就放了吧,你看它那樣子,好像是知錯了。”

話一落音,沒想到那黃鼠狼竟然連連點頭,這下連圍觀的人都嘖嘖稱奇了。

卻不想趙家公子提了一根大木棒子,就是不依:“黑虎和我感情那麼深,那麼忠誠於我,我如果不給它報仇,說不過去。再說了,那些被咬死的雞呢?它的命是命,黑虎的命,雞的命就不是命了?”

趙家公子非常倔強,從他對那所謂淑兒的態度就可見一般,趙老太太見勸說不動,也就算了。

提著大木棒子,趙家公子一步步走向那只黃鼠狼,這時,那黃鼠狼的眼淚流的更厲害了,可惜趙家公子根本不為所動,眼看那大木棒子就落下了。

第一下,打的那黃鼠狼‘嘰’的悲鳴了一聲,嘴角立刻就噴血了,趙老太太不忍心看,轉身走了。

到這第二下,卻發生了意外,這黃鼠狼竟然噴出了一股子‘悶煙’,那‘悶煙’臭不說,範圍還特別大,整個院子裡的人幾乎都聞到了。

特別的是,那‘悶煙’還讓聞到的人有一種頭昏腦脹,昏昏欲吐的感覺,還真的有些人已經吐出來了。

“太臭了,這比一般的黃鼠狼不知道臭多少倍!”

“我怎麼想吐?”

“嘔”

院子裡一時間噪雜無比,趙公子的情況最嚴重,不僅吐,而且已經快暈倒了,誰讓他離那黃鼠狼最近呢?

可是,他那一棒子還是在之前落了下去的,比這時,有人看見那黃鼠狼竟然就在這個時候,咬斷繩子跑了,那腿明顯的瘸了,顯然趙家公子這第二下是打在了黃鼠狼的腿上。

李先民神色平靜的扶住了趙家公子,趙家公子大吼了一句:“我好心痛……”一口鮮血就噴了出來。

趙家老爺子終歸是心疼自己兒子的,見狀他憂慮的看著老李,老李卻說:“無妨,急火攻心而已,這口血,也算他執迷不悟的代價。”

見老李如此說,趙家老爺子放心了不少,老李走到趙家公子面前說到:“你也不用心痛,一切不過是鏡中月,水中花而已,它要迷惑於你,自然是做任何事都分外合你心意,這段因緣了卻後,你自然會放下。”

趙家公子吐出這口血之後,彷彿清醒了不少,點點頭,直接用袖子抹幹了嘴角的血跡,有些落寞的說到:“多謝李師傅了。”

老李點點頭,也不多言,就在這個時候,人們又驚呼了起來,果然如老李所言,那只大黃鼠狼跌跌撞撞的又回來了。

同樣的情景再現,它一樣的跑進了那個符文裡,一樣的在裡面轉著圈出不來。

老李走上前去,直接用幾尺紅繩綁住了這黃鼠狼,最後在它後腦處打了一個繩結,奇的是老李做這一切,那黃鼠狼竟然乖的跟一隻小貓似的,渾身發抖,卻不敢有半點反抗。

綁完黃鼠狼,老李有腳看似隨意的抹了幾下符文上的幾處,這時人們看見那只黃鼠狼竟然可以走出那個符文外了,不由得又驚呼著倒退了幾步。

可不想那只黃鼠狼走出來後,自己又乖乖的走了回去,趴在地上,低著腦袋,一副柔順的樣子。

這就怪了,這野物哪個不是桀驁不馴?何況成了精的?況且那老李雖說綁了黃鼠狼,可是那綁法,又沒綁住四肢,又沒矇住眼睛的,就打了個結,這黃鼠狼咋這老實?

“事情已經解決,這黃鼠狼要怎麼解決就看趙公子你的了,畢竟最大的因果是你與它結下的。”說完,老李淡然的站在了一旁。

人們沉默了,望著那只乖順的趴在院中的黃鼠狼,怎麼也不想到這就是讓趙家一年寢食難安的傢伙,可沒人敢輕易說打死它,發生了這麼多事兒,人們對黃鼠狼這種東西莫名的多了一份敬畏之心。

在鄉下,關於黃鼠狼的傳說不少,人們多多少少也聽過,可這親眼看見,親身經歷過後的感覺總是不一樣的。

這時,趙家公子神色頗為複雜的望著這只黃鼠狼,從眼神中,人們也能看出這趙家公子終於是清醒了,那個瘋瘋癲癲的趙公子已經消失了,那個頗有禮節,通事理的趙公子又回來了。

趙公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趙老太太卻首先說話了:“我兒啊,我看你就放過它吧,這只黃鼠狼也不是十惡不赦,這一年趙家雖被它鬧的不安寧,可它還分是非。你想當日,我為它說了一句好話,這一年來它並沒有加害於我就是證明。”

“也是,那晚它掐我脖子也沒有下狠手,否則我還怎麼能掙扎?而且也僅此一次。”趙老太爺此時也充滿了慈悲之心。

“是啊,哥哥,它也就是嚇嚇我,偶爾在夢中打我幾下,畢竟當初你是差點要了它的命啊。”趙家姑娘也開口勸到。

趙家公子長嘆一聲,對著老李做了個揖,然後才說到:“李師傅,麻煩你對它說,只要它以後不再找我家人麻煩,此事就此揭過吧。”

“哈哈哈……”一向不拘言笑的老李此時卻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才說到:“變成了善果,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其實不用你說,我也不會取它性命,我就想看看,這一番事情下來,人心會不會有所悟,有所敬畏,這結果真是可喜啊。何況畢竟修行不易,何況還是山精野怪的修行?哪個不是沾了大機緣才能走到此步。”

說著,那老李踱步到那只黃鼠狼跟前,說到:“知道你錯在哪裡嗎?是非心太重,瑕疵必報,這樣的心態少了一份淡然,開闊,怎求正果?況且因果因你而起,你不能因為已修習有成,就看不起那在你眼中如愚物般的家畜,不要往了你修行前也是那般!況且趙家的雞,狗都是受了趙家的養育,這和你在野外找食是有本質的不同,你懂了嗎?”

沒想到老李這番話說下來,那黃鼠狼的眼中竟然眼泛淚光,一副感激的神色,也不知道它從老李的話中悟出了什麼,還是它感激老李不取它性命。

“趙公子,你可知你那兩棍子,差點就毀了它百年道行?最後放出的那股臭氣,我若所斷不錯,是它保命的絕招,用之是要付出大代價的,說不得就是苦修的功力,它能不恨你嗎?”老李又轉身對趙家公子說到。

趙家公子連連點頭,同時面含愧色的望了家人兩眼,想是愧疚自己連累了家裡人。

“你也是,原本損了功力,該是苦修十年才能所有恢復,看你這樣子,卻能力更強大,想必又是有一番機遇,既然如此,又何必報仇?畢竟已經因禍得福,就該感謝上天垂憐。”老李又對那只黃鼠狼說到。

他的話剛落音,那只黃鼠狼竟然人立而起,依次對著趙家人連連作揖,想是認識到了自己的偏執。

“我問你,你可還要和趙家人糾纏不休?在我面前你說謊是沒用的!如果你還有此份心思,將來就算得果也不是正果,我雖念你修行不易,不取你性命,但免不了要廢你一身功力。”說著,老李從隨身的包裹裡取出了一把桃木劍,直直的指著那只黃鼠狼,而另一只手捏了個劍指,整個人的氣勢陡然提升。

那黃鼠狼渾身發抖,望著老李雙目不停的垂淚,可那嘴尖卻在不停的蠕動,似是在說話一般。

過了片刻,老李忽然就收起了桃木劍,說到:“好罷,我知你沒騙我,就算你今天騙我,也該知道,修行之途,下了重誓,違背了是什麼後果!”

收起桃木劍,散了劍指的老李此刻又恢復成了一副老農的樣子,他望著趙家之人說到:“它說這件事就這樣算了,發下重誓,以後絕對不會再糾纏任何趙家之人,只會安心修行,另外,它謝謝你們為它求情,說他日若得正果,必會用心祝你們一家安好。那你們的意思呢?你們若認為這樣就滿意了,我現在就開啟那鎖住它功力的結子,這件事情就算了了。”

趙家公子走上前來說到:“李師傅既然說過這是善果,當然也就因此了結,就算它不祝我們家人什麼,不謝我們什麼,我們也會放過它的。”

“哈哈哈……那就好,誰說我道家度己不度人,這一度的善果真是令人心大暢啊。”老李大笑的樣子灑脫不羈,而在笑談間,他已經解開那個結,黃鼠狼最後做了一個揖後,匆忙的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一場原本不死不休的鬧劇,能得到這般結果,簡直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過了一會兒,人們就散去了,趙家一家人把老李,當然還有我師父三人請進了堂屋,畢竟老李沒有開口說迴避我師父,他們自然也不會趕走我師父。

進了堂屋,趙老太爺命下人奉上了茶水糕點,就開始老李有一句沒一句的聊了起來,而這時候獨獨卻了趙老太太。

其他人也不知道趙老太爺這麼晚喝茶聊天是要做什麼,可別人畢竟是主人家,也不好說什麼。

過了一會兒,趙老太太來了,手裡捧著一個小盒子,交給了趙老太爺。

趙老太爺捧著盒子,先是對著老李拜了一拜,然後恭敬的把盒子遞到老李面前,並且開啟了它。

盒子裡放著的是整整齊齊5管銀元,用紅紙包著,另外還有些金銀首飾,反正那是窮人家一輩子都不可能賺到的錢。

要知道,那個時候銀元的購買力可是驚人的,何況5管銀元就是500個,更不要說還有些首飾。

“李師傅,我聽我表弟說起,在城裡你沒有兩條‘小黃魚兒’以上是不肯出手的,就算再小的事情,哪怕是為人批一個字。你這次算是救了我全家的身家性命,再多的錢其實也不足以表達謝意,可是我們鄉下地方,和城裡的貴人比不得,這些錢已算是我傾盡了全家之力才湊出來的,如果不夠,我就算賣了這祖屋,也是要付給李師傅的。”趙老太爺恭敬的說到,神色有些忐忑,他真怕是有些不夠,小黃魚兒是啥?那是金條!而且是一斤重的金條,這可遠遠不是這些銀元能比的,何況還是2根起價!

老李不說話,只是神色平靜的拆了一管銀元,拿出了兩枚在手裡掂了掂,又吹了一口氣兒,放在耳邊聽了聽,然後才把兩個銀元收進了懷裡。

“這件事兒,對於你家喝那只黃鼠狼來說都是好事兒,好事成雙,我就收你2個銀元吧。若沒啥事兒,我就帶著我的徒弟們去休息啦。”說著,老李就起身準備走出去了。

我師父三人自然也是跟著。

“李師傅,我們可是誠心誠意的。”趙老太爺惶恐不已。

“我打聽過了,你們家在村裡頗多善行,今天對事情也表達出了足夠的善意,這是你們結的善果,2個銀元足矣。”說罷,老李大笑了幾聲,非常瀟灑的拂袖而去。

當天晚上,老李不顧趙老太爺的再三挽留,帶著我師父三人徑直離去了,去了哪裡呢?去了我師父那個家徒四壁,比牛棚也好不了多少的家。

是夜,一盞昏暗的油燈照亮了唯有一床,一桌,兩個木箱子,幾條破凳子的屋子,老李師徒三人做在僅有的凳子上,而我師父站在老李面前,正一五一十的跟老李說起他的過往。

說到動情處,師父早已是淚水滿襟,畢竟只是十歲的孩子,平日裡撐的再堅強,在陡然遇見一個可依靠的人時,也終於把深藏的悲傷通通發洩了一回。

“師父,這就是事情的全部經過,我求師父能幫我,親手結果了這劉三,讓李爺爺在天之靈能夠安息,我……我……”說到這裡,我師父‘噗咚’一聲跪下,看著就要給老李磕響頭。

老李一言不發,只是一把扶起了我師父,這時李先亦忍不住了,說到:“師父,這劉三如此可惡,早就該得報應,我們來這裡,就是他命中註定要得的報應,那我們做事也算應了天道,我看不如就畫個引魂陣,把孤魂野鬼,厲鬼惡鬼全引到他家裡去,讓這惡人和他的惡奴…………”

李先亦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李先民打斷:“引魂陣太過惡毒,切不可輕易使用,有傷天和。我看可以用一些小法門,聚煞氣於他家,改他家風水運道,專門針對屋子主人那種,不出一年,保證他……”

“不然我明天去探聽他出生的日子,讓師父推出他的生辰八字,我們用打小人之法吧?保證打的他……”

老李沒有說話,李先亦和李先民倒是熱烈的討論開了,師父的事情有些悽慘,而那劉三也著實可惡,也難怪他們會那麼憤怒,連一向穩重的李先民都沒有忍住,說的還全都是些惡毒法子,聽得我師父一身冷汗。

引鬼,引煞,打小人……這些東西真的可靠嗎?

“別忙叫師父,你說過你大仇得報,才會當我弟子,那麼我們就去報了你的大仇,我才收你這個弟子。”老李終於表態了。

我師父聽得一陣激動,又是想跪,卻被老李抓得死死的,跪不下去,只得激動的再次流淚。

“你別忙跪,待到入門時,有的你跪!”老李望著師父說了一句,然後站起來說到:“天道迴圈,報應不爽,這該是劉三的現世報,我們這就去罷!”

“這就去?師父,這仇要怎麼報?”李先民不由得愣了一下,連我師父和李先亦都愣了。

“他明目張膽的在村子裡橫行霸道,草菅人命,那我們也就明目張膽的打上門去。”老李的神態頗有幾分瀟灑和豪氣。

“打上門去?不行啊,那劉三可是有槍的!”我師父有些搞不懂老李了,明明是個道士,怎麼有時候會像個江湖俠客,可是江湖俠客功夫再高,也不能和槍比啊。

“有槍?有槍也無妨,這件事就要快意恩仇。”說著,老李又轉頭對著師父說到:“只有快意恩仇才能徹底解開你心中鬱結,在以後修行之路上心境無隙。陰毒的法子不是沒有,但沒必要讓你因這事兒背上太多的業,再說,這是你和我師父緣分的開始,怎能以一個陰毒的法子開始?走吧。”

老李說的話,我師父不能理解,他只是被老李牽著手,在這黑沉沉的夜色中,有些盲目的走出了屋子,直到走出了上百米,我師父才開始害怕。

這也怪不得他,劉三在村子裡積威已久,這忽然要上門去找劉三的麻煩,他一個小孩子咋能不害怕,心底沒底,他只能問相對於沉默的老李和李先民來說,比較活潑親切的李先亦。

“城裡人,你師父的功夫很好嗎?”我師父已經習慣了叫李先亦為城裡人。

“道家原本就要強身健體,練的功夫能少嗎?這練得久了,內氣充足,比起武家的內力也不遑多讓,一些武家的把式,學起來也是到手擒來,分外輕鬆的事兒。你別小看我們師父,他懂的東西可多,一些功夫是不在話下的。”李先亦的確話多,我師父問他一句,他能答出一串兒來。

但不管怎麼樣,他這樣的回答總算讓我師父放下不少心來,畢竟我師父知道,這村子裡可沒啥會武功的人,都是些仗勢欺人的傢伙。

兩人開始談論一些別的,在交談間,不知不覺也就走到了劉三那棟在村子裡最氣派的院子面前。

到了劉三住的地方,我師父又開始有些害怕,老李察覺到我師父的情緒,不自覺的摸了摸他腦袋,說到:“不怕。”

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那麼簡單的兩個字,卻像給了我師父無窮的力量,頓時我師父就不那麼怕了。

老李鬆開師父的手,就那麼徑直走上前去,開始‘咚,咚,咚’的敲起劉三的院門,那沉悶的敲門聲,在這黑夜裡是分外的刺耳。

不一會兒,門裡就有了回應,那罵罵咧咧的聲音讓站在門外的幾人都聽了個分明,可見劉三在村裡有多麼的霸道,就是一個下人,也可以這樣不問是誰,就開始罵人。

老李也不答話,更不動怒,只是那擂門的聲音更大了一些。

“你要是不給老子說出個二五八萬來,老子開門就打死你。”‘吱呀’一聲大門開了,那人兀自罵罵咧咧,這就是智商上的問題,也不知道劉三咋會用這樣的人,就算在村裡再橫行霸道,不知來客是誰,就喊打喊殺的,不是智商上的問題是啥?

那人開門後,第一眼就看見了老李,老李是個啥形象?就是個老農民的形象,這下那人更加跋扈了,二話不說,那樣子張口就要吼人了。

可是老李根本不給他這個機會,快速的一伸手,就聽‘咔嚓’一聲,那人捂著下巴,連話也說不出來了,接著老李的腳一勾,那人‘啪嗒’一聲又摔地上了,老李看也不看他,用腳在他的腿彎處一踢,又聽見‘咔’的一聲悶響,那人又連忙去捂著膝蓋,無奈他說不出話,只能發出‘嗚,啊’的聲音。

老李的這一連串動作極快,我師父甚至都沒看清楚是咋回事兒,就見到那人倒在地上一副痛苦的樣子了。

“看見了嗎?這就叫真功夫,我師父一來就把那人下巴卸了,又把他絆倒,再一腳踢到他的關節處,這小子脫臼了,這是叫也叫不出,跑也跑不了。”李先亦可不忘給我師父解釋老李的厲害之處,跟個搞宣傳的似的。

只有我師父目瞪口呆,這就叫武功?一點華麗的招式也沒有,動作也很樸實,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樣。

“看你惡形惡狀的樣子,想來平日裡也沒少狐假虎威,少做壞事,略施懲戒也不為過。”老李拋下一句,就徑直朝著劉三的院子裡走去,我師父三人連忙跟上。

劉三的院子相比於其他的地方很是熱鬧,雖然只有幾處房間亮著燈光,可那‘押啊’‘押啊’,或者男女的靡靡之聲卻是不停的傳來。

可見劉三和他的爪牙們日子過得是多麼的‘瀟灑’,也多麼的墮落。

“哼……”老李只是冷哼了一聲,略微在院子裡望了望,便舉步朝著其中一處屋舍走去。

我師父倒是有些‘佩服’劉三這些下人爪牙,剛才有人敲門,又發出了那些動靜,竟然沒有別的人出來探查,可見他們在村裡作威作福慣了,已經不把這村子的任何人或事放在眼裡。

老李走在那棟屋舍前停下了,那男女的靡靡之音就是從這裡傳出來的,老李倒是不為所動,可憐後面三個孩子未經人事,都鬧了個大紅臉 。

‘砰’的一聲,老李直接抬腳踢開了大門,那木製的門閂竟然被老李一腳踢飛了去。

這時,院子裡才有了動靜,幾聲‘誰’‘哪個在搗亂’‘什麼事兒’的呼喝聲後,院子裡響起了腳步聲。

只有劉三的房間倒是分外的安靜起來,剛才那讓人聽了不好意思的聲音也沒有了。

老李根本不管院子裡的動靜,徑直就走進了劉三的房間,沒走幾步,就看見一個衣衫不整的女人坐在那大床上驚慌失措的看著老李,劉三卻不見蹤跡。

老李只是站在房中,不動神色,只是過了一小會兒,就看見一個人坡著腳,批了件唐裝從那大衣櫃背後出來,手裡赫然拿著一把盒子炮,也就是駁殼槍,正神色陰沉,似笑非笑的指著老李。

“人都跑哪兒去了?都到老子這裡來!”劉三倒是個謹慎的人,他拿著槍,佔盡優勢,卻先不質問老李,而是喊人到他房間裡來再說。

老李可不管他這一套。儘管是槍口對著他,他依然是從容的朝著劉三走去,速度不快,但也不慢,就是平常步伐。

劉三的房間很大,所以老李和劉三還隔著一段距離,面對老李的從容,劉三拿著槍反倒有些心慌,用槍指著老李,劉三不自覺的退了兩步,有些聲厲色茬的喝到:“你是誰?三更半夜到我這裡來做什麼?你給我站住,不要過來,我要開槍了。”

老李哼哼冷笑兩聲,不答劉三話,更沒停下步子,就那麼徑直的走著,劉三吼了一聲:“老子斃了你再說。”那樣子就要開槍。

而這時老李忽然怒目圓睜,一聲炸雷似的聲音彷彿從他胸腔湧出:“混帳!”

這聲音吼的整個屋子裡的人,包括李先民,李先亦都恍惚了一下,劉三更是愣了片刻,跟丟了魂似的,因為聲音是衝他來的。

待到我師父回過神的時候,發現那劉三還在恍恍惚惚,而老李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手裡的槍已經到了老李手裡,這時院子裡的下人們紛沓而至,已經有好幾個人衝進了這屋子,見這情況,我師父三人趕緊去到了老李跟前。

這個時候劉三終於回過神來,第一眼就看見老李似笑非笑的拿著槍站在他面前,再一看,那些下人們已經衝進來好幾個。

“你們不要輕舉妄動!”劉三狂吼了一句,他已經習慣了過這種好日子,對自己的命也就分外愛惜一點兒。

“先民,你去守住大門,一個也不要放出去。”老李吩咐了李先民一句,然後扯著劉三說到:“到院子裡去,這裡不嫌太憋悶了嗎?把人都給我叫出來。”

李先民答應了一聲,就跑到大門那邊去了,而劉三被扯到了院子裡,連同那些下人們也跟著到了院子。

在這功夫,我師父問李先亦:“叫李師兄去守大門幹嘛?”

“廢話,不守大門,那天參與動手的人跑了咋辦?我師父這人,要麼就不做,做就是要做到極致的,反正那天參加的人一個都跑不掉。”

“可是李師兄一個人守得住大門?”

“那咋不能,我跟師父的時間才7年,身手也就那樣兒吧,可我師兄也是個孤兒,從出生起就被師父揀到了,到現在為止15年了啊,那身手跟江湖上的高手過招都沒有問題,還看不住幾個鄉下把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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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師父點了點頭,心裡有一種說不出的暢快,可他還是不忘問李先亦一個問題:“剛才那聲吼是咋回事兒?我被吼得全身麻麻的,恍惚了好一陣兒啊。跟吼黃鼠狼那次一樣嗎?”

“有區別,但是也差不多吧,佛門的獅子吼知道吧?道家也有這功夫,叫驚魂吼,專門針對人的,你知道小娃兒不?有時會被忽如其來的一聲大吼嚇掉魂兒,師父這吼也是這個道理,剛才咱們在屋子裡,他只是隨便吼了一聲,要是他全力出手,劉三的魂都會被震出去。”李先亦給我師父解釋到。

這功夫說不上多玄奇,其實武家也有相同的功夫,講究的是一股瞬間爆發的氣息,用現在的說法跟聲波的影響差不多,不過對功力的要求就相對較為苛刻了,真正把這門功夫修到極致的高手,一口爆發的氣息悠長,真正發起功來,那才是可怕。

兩人說話間,劉三已經被扯到了院子中間,十幾個下人圍著老李三人,不敢輕舉妄動,情勢詭異。

那些人顧忌啥,連我師父這個十歲的孩子都看得出來,一是怕劉三因為自己的莽撞,出點啥事兒,負不起這個責任。第二才是最關鍵的,怕老李手中的盒子炮。

老李倒是很瀟灑,這十幾個下人根本就沒放在他的眼中,他自顧自的扯爛了劉三的衣服,把他綁了起來,口中還問到:“這就是你的全部人?”

“不是,除了我家人,還有些女下人,還有兩個老頭兒,一個是管家,一個是守夜的。”性命在別人手裡捏著,劉三倒也老實。

“叫人全部叫來。”老李淡淡的說了一句,然後一腳把劉三踢來跪下,自己老神在在的守在旁邊。

不到一會兒功夫,劉家的所有人都被叫來了,包括劉三的老婆和兩個填房,還有一個4歲的女兒也被牽來了,那小姑娘還沒醒,被牽到院子裡,一看自己爹被綁著跪在院子裡,才清醒過來。

一清醒了,就大喊:“打他,打他,快去打死欺負我爹爹的人。”

那聲音脆生生的,可那話兒嘛,聽得老李都皺了幾下眉頭,咋小小年紀就如此狠毒,霸道?

“你的女兒教得倒是好。”老李望著劉三不鹹不淡的說了一句,那諷刺的意味不言而喻。

劉三倒是心疼自己女兒,忙喊了一聲:“來鳳,不要喊。”他這一喊,估計是他妻子的一個女人,趕緊就矇住了那小女孩的嘴。

老李把我師父牽到劉三跟前,說到:“劉三,你認得他?”

劉三先前一直沒有注意到我師父,這仔細一看,再皺眉一想,立刻面如死灰,一個村子裡的,他多少還是有印象,這不就是那個放牛的李小兒嗎?

看到李小兒,他難道還想不起打死那放牛老頭兒的事情嗎?他在這片地兒,包括附近的村子,欺壓死的人不止一個,就是咋也想不到,自己都懶得去動手的放牛娃兒會有一天找上門來。

要知劉三性格謹慎,他整死了別人,但凡覺得別人家人會有些威脅的,無不是把那些人打殘的打殘,通關係弄進大牢的弄進大牢,這放牛娃兒

想到這裡,劉三竟然嘆息了一聲:“斬草不除根啊……”

聽到這裡,我師父再也忍不住,這個劉三簡直是壞到了極點,不但不思悔過,竟然還怪自己斬草不除根,我師父撲了上去,朝著劉三的肩膀就是狠狠的一口,立刻劉三就殺豬般的慘叫起來,片刻功夫,那鮮血就隨著我師父的嘴角流下來,可我師父卻死死咬住不鬆口。

那是恨到了極點,才恨不得食其肉,喝其血!

“李小兒,這邊來,賬會算清楚的。”最後還是老李把我師父牽了過來,此時我師父怒目圓睜,嘴角全是鮮血,樣子頗有些駭人,要知道他只是個十歲小孩啊。

“劉三,把那天參與打死李老頭兒的人全部給我指出來,我許你個痛快,不然我保證今天包括你的家人,一個都逃不出去,你不要懷疑我的身手。”老李此時的樣子,像極了個大流氓,那威脅就是擺在臺面上的。

看得李先亦在旁邊不由得說到:“嘖,嘖,我師父的自然之心越來越有火候了,就算當流氓也當的那麼自然。”

老李一聽,瞪了李先亦一眼,李先亦吐了下舌頭,不敢出聲了。

劉三估計也知道在劫難逃,老李的威脅也是有用的,他有氣無力的指認了三個人,然後說到:“還有一個那天被那條瘋牛頂成了重傷,過了一年死了,就這些人了。”

那些被點到的人,一下子就變了臉色,看那樣子不是因為那盒子炮,估計轉身就得跑。

反觀老李淡定的聽完後,就把槍扔給了李先亦,然後望著我師父說到:“跟我一起打壞人。”

說罷,老李就衝入了人群,說動手就動手,我師父也被點燃了一股熱血,揀起一塊石頭,跟著衝了上去。

在場的男人,老李都打,而重點照顧的當然是那三個被點名的人,到了這個地步,那些下人自然是要反抗,可是面對老李他們根本就走不出兩招。

當然也有想跑的,不到片刻功夫,李先民就又把想跑的兩個人一路踢回了院子。

一時間,這個院子裡呻吟聲一片兒,十幾個男人,不到二十分鍾,就全部被放倒在了院子裡,爬都爬不起來,而我師父還拿著一塊石頭,猶自在砸著一個當日裡參與動手打死李老頭兒的人。

“這樣就行了。”老李牽起我師父,柔聲說到。

然後望著院子裡的人說到:“你們也沒少造孽,我斷你們手腳也算略施懲戒,以後若再為惡,你們丟掉的就是性命。”

是的,一院子的人都被老李折斷了手腳,只不過除了那三人,其餘人或許好好將養,還能恢復,那三人老李是捏碎了他們的骨頭,再也恢復不了了。

這時,劉三的屎尿竟然流了一褲子,老李嫌惡的看了劉三一眼,說到:“先亦,把槍拿給李小兒。”

茶葉泡過了幾泡,滋味早已淡如水,不過新添的熱水,那熱氣兒還在,煙霧蒸騰中,那跌宕起伏的往事早已吸引住了我全部的心神,有好幾次茶杯端在嘴前,都忘了喝下去。

李老頭兒已經不說了,獨自點了一管旱菸,吧嗒吧嗒的抽了起來,我心裡著急,不由得問到:“師父,後來呢?後來你開槍沒有?”

“開了,先是不敢,我師父說了,大丈夫快意恩仇,在那世道可沒有個朗朗青天為誰主持公道。再後來,我師父拿走了劉三大部分的錢財,讓趙家分給村民們,我就隨他們離開了那村子。”

“然後呢?”故事太好聽,我忍不住還在追問下去。

“什麼然後不然後的,我跟你說這些事兒,就是要告訴你,你還有三個師叔,加上我是四個,我們四個分別承了你師祖幾樣本事而已,讓你搞清楚,你是屬於咱們門裡的哪一脈。”李老頭兒不耐煩回答我的那麼多問題,直接說出了重點。

“不是有李師叔,李師叔加你三個嗎?咋還有一個?”我不解。

“後來還收了個小師弟,王先實,就是你王師叔。”

“那師父,師叔們呢?你咋不和他們在一起,他們是不是都在一起的啊?”說實話,我真的很想見見這幾個師叔,和師父兩個人的日子未免寂寞。

李老頭兒不說話了,連旱菸放到嘴邊都忘了抽,神情再次出現了那晚一般的哀傷。

可這老頭兒沒個正形兒,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真傷心,又忍不住問了一句我師祖呢?在我心裡,我師祖比起我這便宜師父,更讓我神往,男人!江湖俠客!好身手!孩子的一切夢想他簡直都滿足了。

想著我師父,猥瑣,喜歡看大姑娘,好吃,欺負小孩子……那罪狀簡直數都數不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