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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道家際遇

可沒想到這句話一問出來,李老頭兒的身子卻輕輕震了一下,我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了,發現他眼眶都紅了一下,可下一刻他就暴跳如雷,一個旱菸鍋就給我敲了下來,大喝到:“你說你個瓜娃兒,咋就恁多問題,信不信老子叫你去抄《道德經》一百遍,一百遍!一百遍!”

因為激動,這李老頭兒強調了兩次一百遍,那旱菸鍋也敲的我腦袋生疼,我承認我怕了,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問了。

平靜了一會兒,李老頭兒說到:“你師祖天縱奇才,按說道家玄學五脈,除了上古那幾位,這流傳千年來,沒人能說五脈都精通,可你師祖說他得了際遇,有幸五脈都有涉獵。”

“哪五脈?”其實對這些基本常識我是抓瞎的,師父也沒給我詳細說過,今天難得他說起,我也是很有興趣聽聽的。

“山,醫,命,卜,相!醫是最好理解的,那就是醫術藥學,還有一些附帶著存在的雜學,如附念力於藥上。靈療之術什麼的,這個是你李師叔承的這一脈。命學,卜學,這兩脈說起來密不可分,看人命,看大運,推乾坤,窺天機都是這兩門學問的繼承者最是厲害,你李師叔承的就是這兩脈,相學,看人相,就如摸骨,手相,面相之類的,相陽宅,相陰宅的風水術都屬於相學,這是你王師叔承的。”師父慢慢的給我解釋著。

我覺得簡直太神奇了,這玄學的本事兒個個都聽得我很嚮往,更沒想到醫術也是玄學的一脈。

“醫術也是啊,師父?”我忍不住再次確認了一遍。

“醫術咋不是?扁鵲就是咱們道家的人,和莊子一樣師承長桑君,《黃帝內經》,也是咱們道家玄學的醫書,可以說中醫一脈都是屬於咱們玄學一脈,你說是不是?”李老頭兒跳起來激動的說到。

可惜我才十歲,他說的人兒我一個都不認識,他那麼激動也沒用啊,可是我不敢表露出來,只得連連點頭,一副心服口服的樣子,李老頭兒這才滿意。

唉,有什麼辦法呢?出了個特別不懂事兒的師父,那麼註定他徒弟就要特別懂事兒才行。

鬧了這一陣兒,我才想起問起咱們這一脈,說到:“師父,那咱們就是山字脈了,是不是也特別厲害?”

“咱們這一脈,唉……”李老頭兒嘆息了一聲,也不鬧了,醞釀了好久,才對我說到:“咱們這一脈,說起來的名聲好聽,是玄學五學之首,那四脈的本事都是圍繞著咱們這一脈服務的,可是啊,現在行走江湖的,在外面能吃得開的都是那四脈的人,咱們這一脈沒落的很,封建迷信說的基本就是咱們這一脈。”

“咱們這一脈,咋了?”我一聽,心裡也跟著師父發苦,可又不信,在我眼裡,我師父其實挺有本事的。

“山字脈,最主要的追求是啥?成仙!發展醫之一脈是為了給自己提供強身健體的藥物,命卜兩脈一是為了給自己驅兇避禍,二是為了行走江湖,籌得錢財,因為窮不修道,特別是山之一脈的修身是個無底洞,珍貴藥材,各種作法材料跟燒錢似的。發展相之一脈,更好理解,給自己相弟子,相風水之地清修,也快要籌錢。這一切都是為了修山之一脈。”李老頭兒一聲嘆息。

我嘴巴都長大了,我在學啥?我在學成仙?雖說鬼怪我是見了,可這神仙卻是從來沒見著的,更沒聽師父說起過,我自覺我也沒這成仙的命啊,這不扯淡嗎?

“成仙一說,唉……”李老頭兒也一聲嘆息,接著說到:“反正道家的養生學幾乎都出自咱們山字脈,說起來咱們山字脈的秘術也是最多,仙,道,幻,靈,兵,講的就是咱們山字脈的秘術,這成仙之術,道法,幻術,修靈,武術,掌兵說的就是這個,再分細一點兒,符之術,壓陣之術,祈星借力,手訣,步罡,劍修等等,全部是咱們山字脈的秘術,總之在民間抓鬼,除魔捉妖也是咱們山字脈的人才做得了的事兒。”

我現在也理解為啥咱們山字脈會被說成封建迷信了,都他娘的整懸的啊,成仙啊,抓鬼啊,你不迷信誰迷信?

而山字脈這身本事,的確在這世間行走,是比不得其他四脈的,而且還是個花錢的簍子,怪不得那麼慘。

“道家最終的追求和目的,都是這山之一脈大成,不說其他的,能成個人仙也行啊,可惜的是,這樣的人千百年才能出幾個?徒弟,你跟了我不覺委屈吧?”李老頭兒說到這裡,竟然像個小孩子似的,那眼光非常期盼的看著我。

“不委屈,抓鬼捉妖也挺威風的。”我趕緊說到,是挺威風的,不管咋說,我心理上還是有優越感的,玄學五脈,我們到底還是老大,不是?

“好,好……”李老頭兒還頗感欣慰,不停的用力的摸著我的腦袋,那力氣大的差點沒讓我成腦震盪。

“說起來,當年由我繼承山之脈,唉……師兄弟們其實也都是想繼承這一脈的,算了,當年之事不說了。”李老頭兒吞吞吐吐,言語晦澀,天知道他在說啥,我就聽懂了一個意思,反正這最迷幻的山字脈,敢情在他們幾個師兄弟裡面還是個搶手貨。

“反正從今天起,我就要傳你修密之術,一些練氣練內丹的法子,也要開始慢慢傳授與你。”李老頭兒感動了一陣兒,忽然就嚴肅了起來。

“修密之術?”我好奇到。

“嗯,你不是羨慕我這一身本事嗎?修密之術就是畫符,手訣什麼的,從今天開始就要教你。”

我心裡一陣兒高興,這學了這多年,終於開始學我最想學的東西了。

“不過,還得告訴你一件事兒,我的身份。”李老頭兒忽然說到。

不過我雖然才十歲,而且屬於一點兒也不敏感的那種孩子,見李老頭兒這樣嚴肅的說起,我還是想到了一些事兒,我爸去打電話的神秘專線,鎮上的小院兒,還有就是那轟轟烈烈的遷墳工作,竟然是鄉領導承諾給工分,虧我那時以為要全部算在李老頭兒頭上。

這些事情我原本是沒有細想的,此時一下子湧上腦海,我還真就覺得我這師父神神秘秘的。

“雖說我喜歡閒雲野鶴,但是我是為國家做事的。”李老頭兒說到。

“給國家做事?”我疑惑的望著他,國家的工人農民就他這種懶散,怕國家是建設不起來的,我是的的確確沒看見他做什麼正事兒。

“嚴格的說起來,就是國家要我出手的時候,只要是正面的事情,我是會出手的。當年我的條件就是絕不給單獨的什麼人做什麼事兒,只會為關乎國計民生的事情出手。”畢竟我只是個小孩子,李老頭兒儘量淺顯的給我解釋著。

“可是……”我的腦袋有些轉不過彎來“可是……前些年不是破四舊嗎?”

“破四舊破的可不是有真本事兒的人,以前騙子太多,以致於人民愚昧,真有本事的人又清修不出,搞的魚龍混雜,甚至還有一些別有用心的人兒,這些事情太複雜了。而且,道家玄學就如一把鋒利的刀子,你覺得鋒利的刀子能交給壞人玩兒嗎?又能交給小孩玩兒嗎?”

“我不就是小孩兒?”那可不好,我就快成破四舊的物件了。

“老子這是比喻!”李老頭兒怒到,“就如很多人對世事矇昧,就如小孩兒,忽然學得了一招兩式,很容易被挑唆,你懂嗎?而且玄學限制條件太多,比起科學來說,是不容易轉化成生產力的,只要有少部分有真本事的人,幫忙看住國家就好了,而且幫忙處理一些事情,不要引起百姓恐慌,讓百姓好好過日子,就是這樣的。”

我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問到:“師父,你的官很大?”反正我見到那院子裡的人都對師父恭恭敬敬的,也見到鄉領導都出面。

“這個……其實世間權力於我無用,以後我會慢慢跟你說一些事情的,關於我身份更詳細的事兒,現在你還太小,就記得我是會為國家做事的就行。”李老頭兒考慮了半天才這樣跟我說到。

“那師父,你為啥要幫國家做事兒?你不是說你喜歡逍遙自在嗎?”

“道家之人當然要順道而為之,助得道者,你讀那麼久《道德經》這點兒都不懂?再說,這是你師祖之命,他早就說過以後我們幾個弟子安身立命之處就是幫助現在的官方,因為他們是得天下大道者,也就代表了國家!為家國做事兒,是為大德,大善。”李老頭兒很簡單的說到就不再提這個話題了。

而我也只有個簡單的想法,我這師父還挺看重積德的。

從那之後,我每日的功課內容就變得更加繁重,《道德經》是不抄不讀了,這讀讀寫寫了三年半,我就算想把它忘了都不可能,至於能悟到些什麼,這個就是自己的事兒了。

可《道德經》不讀不抄了,卻忽然多出了一堆兒的東西要我背,首先就是那繁複的關於畫符的口訣,以前我認為道德經已經晦澀難懂之極,可這些口訣對於我來說才是真正的‘天書’。

這些口訣李老頭兒是不會讓我寫在紙上的,他教授我時,也是直接口口相傳,再具體到每個字兒,入門符籙的口訣相對簡單,一般只有4句話,可是該怎麼發音啊,具體的意思啊,能把人腦袋都給搞爆炸。

“每種符籙對應的口訣都不一樣,你要深悟其意,而且這只是入門,除了這畫符之時的口訣,每種符籙對應的,還有結符煞的口訣,有些是心裡默唸,有些是需唸唸有詞,有些是要大聲念出,嘿……你給我注意斷句,發音的重點兒在哪個字上。”李老頭兒就是這樣對應我的抱怨的,一般最後的結果都是我挨訓。

天知道我是有多想實際的操作,親自去畫一張符籙看看效果,可是李老頭兒只是瞟了我一眼:“功力都沒有的小傻娃兒,畫出來也是廢紙一張,給老子練功去。”

是的,練功!

從那天開始,我要練習的可不是什麼簡單的修身法門了,而是真正的‘修真’,這個修真可不是世人理解的長生之術,或許它曾經是,但到現在確實遙遠了一些。

簡單的說,我開始練習真正的氣功了,李老頭兒曾經神叨叨的跟我說過,修而大成者,食氣,氣中自有靈,而最高等的呼吸之法,是胎息之術。

我一聽就差點暈過去了,首先我就不能接受不吃飯,光喝西北風,讓我當神仙我都不幹。第二,胎息之術是啥?說白了,就是不用口鼻呼吸,而是用身體皮膚外吸自然之氣,天地元氣。內氣流動穴竅。我一想就覺得那非得憋死我不可。

面對我的情緒,李老頭兒覺得非常好笑:“瓜娃兒,你想多了,這食氣的氣是天地元氣,可不同於用口鼻呼吸的陰陽二氣,你能到那層次?你能到那層次,老子天天做飯給你吃。至於胎息之術,偶爾能達到那境界半個時辰都不錯了,你這輩子把龜息之術給我練成就好了,你沒見那烏龜都特別長壽嗎?”

“我到那層次,還用你做飯給吃?我天天喝空氣,不不,天地元氣不就好了?師父,你這耍我呢?”長期和李老頭兒鬥智鬥勇,我已經總結出豐富的鬥爭經驗,他話裡的漏洞,我一聽就知道了。

“對對,那我做氣給你吃。”李老頭兒嘿嘿一笑。

“氣咋做?還能炒?還能蒸?還能燉野鴿子吃?”我不屑的說到。

“咋不能做,我天天放屁給你吃不就好了?屁不就是一股氣?”李老頭兒頭一仰,得意的說到。

當時正準備打坐練功的我,差點一口喉頭血沒噴出來,我忍了又忍,一張臉憋通紅,得了,得了,就當我上輩子欠這便宜師父的得了!

不過,玩鬧歸玩鬧,到我真正練功的時候,李老頭兒卻是比誰都緊張,雖說關於我們這一脈功法的獨門訣竅,他已經反覆的給我說明,並細細的把他的心得也教授於我,可他還是緊張。

這氣功不是說著玩的,一不小心就會練岔,甚至走火入魔,李老頭兒緊張是情有可原的,所以道家的師承非常重要,沒有師父指導,除非大才大能者,普通之人絕不能輕易嘗試。

只是入門的氣功,就已經很難,我每天花在這個上面的時間非常多,可是進境卻緩慢非常,首先要過的第一關就是氣感,氣感是非常飄忽的東西,在捉住‘它’以前,只能靠存思行氣,這存思說起來簡單,可全部心思集中在一件事上,是非常耗心神的事情,我一開始時,常常做不到半個小時,就會有頭昏想吐的感覺。

面對這種情況,李老頭兒卻常常鼓勵我;“你的天賦已經夠高了,我一開始時,存思不到十分鐘,就會心神不集中,強行做下去,更是傷腦,慢慢來,我的徒弟是很厲害的。”

這番鼓勵,包含著濃濃的情誼,那護短的感覺更是強烈,我時常也在感嘆,其實我師父對我挺好的,常常讓我很感動,當然在這些時候,我必須努力不去想他無賴的時候,比如讓我吃屁什麼的。

這一年的夏天我十歲半,在這一年的夏天一天我家搬家了,告別了熟悉的村子,告別了祖祖輩輩賴以生存的土地,搬到了縣城,其中的緣由就是因為我大姐,二姐讀書的問題,這是李老頭兒給的建議。

在給這個建議之前,我大姐已經在鎮上的高中讀了一年了。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

我們這片地兒,我曾經說過,就只有鄉場才有小學和初中,那是沒得選擇,孩子小,就只能就近讀。

但到了高中,選擇就多了起來,近的有另外兩個鄉的高中,遠一些的有鎮上的高中,最好的是縣城裡的高中。

我爸媽是注重教育的人,他們雖然大字不識幾個,可打心裡崇拜大學生,恨不得自家也能培養出個大學生,我大姐二姐成績優秀,我在李老頭兒的‘暴力’教育下,成績也好了起來,我爸媽這心思就更活泛了。

正好我大姐去年初中畢業,成績一如既往的優秀,選哪個高中都沒問題,我爸媽按我們家的條件算來算去,就給我大姐報了個鎮上的高中。

這已經是我爸媽能做到的極限了,鄉高的教育質量肯定是不能和鎮上比的,鎮上的教育質量肯定是不能H縣城比的,可縣城,我爸媽敢想嗎?

那時,我媽盤算著,我家成分是好的,女兒成績也優秀,到時候說不定就能讀個大學,不能去縣城讀也就算了。

77年夏,我大姐讀完高一,全國都在傳著一個政策即將執行,那就是全國即將恢復高考。

這無疑於一個重磅的炸彈,炸在了每個人的心裡,大家都明白,從此以後讀大學,跟成分,推薦什麼的再無關係了,唯一能說話的就是成績。

這也就罷了,我爸媽對我大姐的學習是有信心的,這不到鎮上高中讀書也是班裡前十名嗎?可是,我大姐卻難過了,只因為她的一名同學。

那個同學是大姐初中班上的一個女同學,以前讀書的時候成績就排在我大姐後面,可人家家裡有本事,把女兒弄到了縣城去讀書,這一年下來對比可就大了。

暑假相聚的時候,我大姐就發現了問題,首先自己的學習進度落後於人家,知識的細節掌握落後於人家,連知識面的掌握都落後於人家,而且人家還說了,自己在班裡成績也只是中等偏上一點兒。

我大姐是優秀的,也是心高氣傲的,她的心裡一直有個夢想,是受小時候我身體虛弱的影響而產生的夢想,那就是要當一名醫生,去讀醫科大學!

而在這種對比下,在全國都盛傳要恢復高考的氣氛下,我大姐對自己沒有信心了,甚至惶恐了。

高考是全國的學生都考,自己連一個縣城高中的中等生都比不上,那什麼去考?

翻來覆去幾夜以後,我大姐鼓足勇氣找到了我爸媽;“爸,媽,我能不能到縣城的高中去讀書?王曉梅她就在那裡讀書,她…………”

我大姐的話還沒說完,我媽就奇怪了:“好好的,為啥要去縣城讀書啊?那得多貴啊?”

我爸也奇怪:“縣城那麼遠,怕一個月也只能回來一次,我們家條件也供不了去縣城高中讀書啊。”

我大姐是個懂事兒的人,她知道家裡的情況,也知道家裡還有弟弟妹妹,自己是不能那麼自私的,這件事情她就再也沒提過,連原因都不再向我爸媽提起。

暑假就這樣過了半個月,我大姐強壓著心事,勉強裝的沒事兒,人卻明顯的憔悴了些。

我媽心細,見這樣以為大姐在鎮上慣了,有些不習慣鄉下地方了,人悶著了,於是就和大姐說到:“你和二妹去山上呆兩天吧?那空氣好,風景漂亮,李師傅帶著你們打點野物兒玩兩天吧。”

李老頭兒對我是‘兇悍’,對我兩個姐姐可是和藹,幾乎有求必應,帶著她們抓鳥捕魚的積極的很,我估計是因為我兩個姐姐水靈兒,滿足了他愛看大姑娘的嗜好,我一男的,我活該‘受虐’。

媽都這樣說了,大姐也確實想散心,就帶著我二姐上山了。

她們上來了,我的房間就讓給了她們,我只有挨著我那師父睡去,可是我那師父晚上睡個覺,那叫一個鼾聲如雷,弄得我根本睡不著。

就在那天晚上的夜裡,我聽見一個女的在哭。

“他娘的女鬼,膽子也太大了,連我師父的地盤兒也敢闖!”經歷過太多的我早已沒有了半絲兒害怕,心裡卻是興奮,一骨碌坐起來,報復性的一腳就踢在李老頭兒的屁股上。

“師父,起來抓鬼!”

李老頭兒睡的正香甜,被我這一踢一喊弄得嚇了一跳,一起來就給了我一巴掌:“那個不長眼的鬼敢往李爺我這兒跑?老子要沒看見鬼,今天晚上就把你當鬼抓了。”

這種情況下,我可不敢和他鬥嘴,忙拉著他說到:“真的,師父,你聽,有個女鬼在我們屋子外面嚎呢!”

李老頭兒一聽,真的有隱隱約約的哭聲傳來,忙穿了衣服牽著我出去了,只是在出門的時候他說了句:“這可不是鬼哭,怕是有人心裡委屈。”

我不信,一出門就開啟手電在四周照了照,果然照到了一個人影兒,這一看我也知道不是鬼了,並沒有那迷迷濛濛的感覺,而且還有清晰的影子,再仔細一看,那坐石頭上哭的,不是我大姐又是誰?

拉著李老頭兒我趕緊跑了過去,看著大姐這樣兒,我也著急,不知道咋的,話到嘴邊就變成了:“大姐,你這膽子咋恁大?半夜裡敢一個人在荒郊野外哭了,也不怕人家把你當鬼?”

我大姐抽噎著說到:“怕怕啥?也不看看這裡住的是哪個!”

我一聽大姐這樣說,心裡稍微放心了一點兒,這才是我大姐的風格嘛!說明這難過的事情還沒到讓我大姐尋死覓活的地步。

只是李老頭兒,在我姐面前,又充分發揮了他的‘和藹’,說到:“丫頭,你有啥事兒,就說吧,李爺爺能不幫你嗎?”

聽見李老頭兒的話,我大姐哭的更厲害了,抽噎了半天才對李老頭兒說了一句:“李爺爺,我可能上不了大學了。”

接著,我大姐抽抽噎噎的把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李老頭兒,李老頭兒沉默了一陣子,最後說到:“你今天晚上好好睡覺去,明天等我訊息。”

李老頭兒是屬於那種輕易不承諾,但是承諾就一言九鼎的人,我大姐是知道他的性格的,有了他這句話,忽然就覺得安心了不少,想著不能去縣城讀書也算了,竟然還真的安心的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天剛矇矇亮,我還在做‘早課’的時候,李老頭兒就出門了,出門去幹啥了,也不告訴我,就扔了句:“早飯午飯自己解決。”就這樣走了。

他這一走,就是大半天,回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當時我還在水裡泡著,我兩個姐姐在溪邊抓魚兒。

可是他不是一個人回來的,同時跟著他的還有我爸媽。

“全都到屋裡來,我有事情要說。”李老頭兒非常嚴肅的說了一句。

我們哪兒敢怠慢,急急的收拾了一下,就趕到屋裡去了,然後我們一家子坐了一堆,都圍著李老頭兒,誰都不知道他要說啥。

“過兩天,你們家搬縣城裡去吧,大妹的學校我已經找人幫忙聯絡好了,這高考制度也確實要恢復。”李老頭兒平時說話沒個正形兒,可這一嚴肅起來說出來的話,差點把我們全家嚇死。

我爸當時一口茶就噴出來了,咳得半天都說不出話來。

而我媽猶豫了一陣兒,說到:“搬去縣城?可……可我家哪來的錢吶?”

“我有!”李老頭兒說著就站了起來。

李老頭兒那一句我有,把我說楞了,我知道那小房裡有一屋子的東西,不過稍微值錢點兒的就是玉吧?這玉能值多少錢吶?在我小小的我心裡,估計值不了一間房子吧?

那個時候的我比較幼稚,這想法要放現在我得扇自己的耳光,我那時哪裡知道李老頭兒這一屋子的價值啊?一間房子算什麼?

“李師傅,我們咋能用你的錢?”我爸急了,連忙說到。

“李師傅,你的積蓄我想也不多,你為我們三娃兒…………”我媽也趕緊說到。

他們感動,他們也相信李老頭兒,但是他們的想法也是和我一樣的,李老頭兒能有多少錢?想想他平時在村裡的行為吧,為了饞嘴,給別人幹活…………

“不要再多說什麼了,三娃兒沒有啥父母緣雖說是註定的,但我也是一個因,三娃兒身為一個男孩兒,不能常侍父母身邊,我心裡也堵啊,我粗通面向之術,觀你們面相也不是晚年無福無錢之人,我這個忙得幫,去縣城吧!上午我問過一個人,不出三年,華夏之地……哎,還是簡單的說,不出三年,國家的經濟政策會變,你們抓住機遇,將會有財。”說到這些的時候,李老頭兒微微有些臉紅,我當時不理解他臉紅的意思,可現在回想起來卻理解了。

他這麼多年,幾乎不求人,也幾乎不用道術為自己謀私利,結果他去為我父母欠下了人情,告訴我父母這些,也算是為自己徒弟家謀了私利,所以他會臉紅。

而且他生怕害到徒弟家,悄悄的讓人推了我父母的生辰八字,是命定有財運的拐點,才放心說出了這些,不然有了不屬於自己的財,也是守不住的,更糟糕的可能還會隨財盡帶來噩運。

“李師傅,我們知道你有本事,可就算有財運,我們除了種地,一無所長,也抓不住的,我們……”我爸嘆息了一聲,隨著兒女的長大,他們的壓力也大,能多些錢財總是好的,只是……

“我想過了,你們就在縣城的高中附近買間屋子吧,買個小樓兒,下面改個門面,做點生意,賣個本子,筆,小零嘴兒啥的,就這樣。”李老頭兒其實知道的更詳細,他知道不出三年,在中國最早一批生意人會發財,大運旺商,可李老頭兒自己對生意都沒什麼概念,只能想出這個。

但就是這個,對我幾乎世代為農的父母來說,都無疑於天方夜譚,縣城買房?還一棟小樓兒?還帶做生意?不敢想,真不敢想!

“李師傅,這…………”我爸已經不知道說啥了,感動是感動的,可是他不好意思說,李師傅你是不是流浪慣了,不懂得咋生活了,這規劃是好的,但根本不可能實現啊。

李老頭兒擺擺手,示意我爸媽不用再說,只是問了一句:“如果我拿錢給你們,你們要是不要?”

“不要!”

“肯定不要!”我爸媽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到。

“算當我借你們的,如果你們還是不要,那我與你們的情意也就算啦。”李老頭兒嚴肅的說到。

他一嚴肅,我爸媽就範慫,加上這話又重,他們不敢說話了。

只是我爸心思活泛一些,他老早就懷疑李老頭兒的身份了,加上這次李老頭兒連縣城的關係都搞定了,我爸更加的懷疑,猶豫了半天,他說到:“李師傅,你能給我們講講你到底是個啥人物,做啥的嗎?有時,我這心裡琢磨著,不安心啊。”

“我是為國家做事的人,只不過國家要我親自出手的事情不算太多。”李老頭兒倒也沒隱瞞什麼。

“那上次你一走就是七年……?”我爸的理解能力當然比少不更事的我強,他明白李老頭兒這句話的意思了,他絕對知道了李老頭兒怕是在國家的身份都不一般,他身為一個鄉野村民都親自‘見’了鬼事兒,怕是國家暗裡有不少的‘懸’事兒,估計是得有高人守護著。

“那七年,呵呵……我出了個任務,挺不容易的。在出任務之初,我就擔心著回不來,所以會跟你說出怕是和三娃兒有緣無份的話,其實證明我和三娃兒是有緣分的啊,哈哈……”李老頭兒說的輕描淡寫,更說的樂觀,可是除了我,任誰都聽出了其中的兇險,連李老頭兒這樣的高人都擔心回不來。

我爸臉憋的通紅,半天才說出一句:“李師傅,就算以後三娃兒也要出任務,也要犧牲,我也是甘願的,只要是為了國家。”

這是做為一個農民最質樸的話和最真誠的心,我爸媽那一輩人也許沒啥文化,但是他們心中那股最真摯,最赤誠的心,卻不是這往後的一輩輩能相比的,他們在精神上,也許比我們都富足。

“我……我也是願意的。”我媽也跟著說了一句。

李老頭兒被感動了,拍了拍我爸的肩膀,也是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你們這種人有財,也是應該的,光是這輩子的善良就當報給你們運道兒,不用上世積德啊。”

事情商量到這裡就大致有了結果,吃完了晚飯,李老頭兒吩咐我爸媽一個星期以後就上來拿錢,錢管夠!

這話說的可大,錢管夠!

在我心裡卻冷哼了一聲,我這師父又逞強了唄,就跟他下棋一樣,每次都把自己說的跟個高手一樣,結果還不是一手臭棋,在縣城買房子……

我想著想著就冒了一句:“師父,在縣城買房子,再咋也要100塊錢吧?”

沒辦法,我就是個土包子,100元錢已經是我能想象的最大數字,其他再多的數目,已經超出了我的想象空間!

李老頭兒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看了我幾眼,接著說了句;“瓜娃子!”就飄然而去,從屋裡拿了根魚竿,釣魚去了。

是夜,一盞油燈照亮了小房,李老頭兒揹著個手在小房裡走來走去,而我就擺弄起桌上的法器,天知道他在煩啥?

“這書是古籍,好多是孤本,是師父畢生收集而來,我也跑遍了大半個中國還有好多是道家的珍貴文獻,哎不能賣!”只見首先他書架上的書都翻了一遍,嘆息了一聲,走開了。

接著,他又走到另外一邊,把架子上的一些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又看了一遍:“這些東西……哎都是有關於咱們道家歷史的古董,不能賣!”說著,又嘆息了一聲,走開了。

接著,他又開啟了放架子上的一些盒子,我對這些盒子裡裝的啥早好奇了,於是伸頭一看,都是些啥啊?我失望的轉過頭,繼續擺弄桌上的法器之類的了,對那些盒子再不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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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盒子裡放的就是一些藥材,有些還特別難看,黑乎乎的一大塊,虧李老頭兒用那麼漂亮的盒子裝著,有幾個還是玉盒子,簡直暴殄天物!

當然,後來我才是知道暴殄天物的是我!

“三娃兒的補藥原本就吃緊,而且好幾樣,得他大了,練氣功有小成之後還得用到,這些東西是用一樣少一樣,難不成要我去求二……嗯,不能賣,不能賣!”再是一樣的嘆息,李老頭兒還是走開了。

我心裡感動,原來李老頭兒那麼惦記著我啊,可我也更加認定,我這師父就是個窮師父,這藥沒有了,去中藥鋪子抓點兒就好嘛,等我以後長大要賺了錢,我得給這老頭兒買好些才是,免得他捨不得。

小小的我一直在心裡表著這樣的決心,幸好當時沒說出口,不然我是跑不掉一頓訓,外加挨幾下的。

最後,李老頭兒走到了幾口大箱子面前,‘吱呀’一聲開啟了箱子!

我再次好奇的伸長了脖子,在我的想象中,這種大箱子用來裝金銀珠寶再好不過了,估計也可能有,在李老頭兒講述的故事裡,老李,不,我祖師爺不是沒有2根金條以上都不肯出手的嗎?

嗯,這是極有的可能的,我心底興奮,馬上推翻了我師父窮的想法,做好了被金銀財寶晃花眼的準備,結果…………

結果,我啥也沒看見,更沒見那箱子裡有啥寶光泛出!

我正準備看清楚,卻不想李老頭兒卻主動叫到我:“三娃兒,你過來,閉著眼睛幫我選一件兒吧。”

我非常積極的,叮叮咚咚跑過去,伸著脖子一看,都什麼啊,箱子裡裝著一長條,一長條的盒子,其中一個開啟了,裡面是畫軸!

我知道李老頭兒愛畫兩筆,可常常是畫了就燒了,也愛寫幾個毛筆字兒,可同樣是寫了就燒了,原來他留了這好些啊?!

看來我這窮師父是沒辦法了,準備賣自己的書畫了,嘖,嘖,太慘!

“那……那就這個吧。”我也不知道他要我選啥,就直接拿了一個長條形的盒子遞給他。

他接過,滿是心疼的開啟盒子,然後小心翼翼的把裡面的畫軸伸展開來,只見畫裡面是幾朵栩栩如生的荷花,非常漂亮,我也說不出哪裡好,反正就是挺好看的。

除了這荷花,上面蓋了一個印章,寫了幾排小字兒,還有提名,那名字不是我那便宜師父的啊。

哦,上面題名是壽平!

“師父,你還有個名字叫壽平啊?”我實在想不通這人是誰,就認定是師父騙了我,他原來有個小名兒叫壽平。

“小娃兒不懂就不要亂說,這是你師祖年輕時候得到的畫了,這個畫畫的人叫惲壽平,是明末清初之人,他這一手荷花畫得可叫好,不畫骨架,直接以墨渲染,卻別有風骨,實在是‘沒骨畫’的大成者。你師祖愛那好字好畫,幫一些頗有風骨的文人墨客,從不貪金銀之事,往往會求一些墨寶,當然不給也就算了,他也不強求。”李老頭兒小心的把畫拿起來,細細的觀賞著,嘴裡絮絮叨叨的給我解釋著。

我始終覺得哪裡不對勁兒,但又說不上來,就下意識的問了句:“有不給的嗎?”

“基本都會給啊,你師祖拿字畫又不是為財,真正只是欣賞,他常說不得了,好多人生平就沒接觸過道家玄學,字 畫裡卻有一股道韻,實在是大成者。你師父我啊,也跟著你師祖愛起了字畫,這些年來,也有幸得了些墨寶。”

李老頭兒最後一句話像一道閃電似的劈中了我,我終於想起是哪兒不對勁兒了,我師父這些年得了些墨寶,那一定是他人活著的時代的畫家,我師祖得的那啥惲壽平的畫!!剛剛師父明明說惲壽平是明末清初之人啊,我師父1922年才遇到師祖,我師祖他…………

我的心‘咚咚咚’的跳了起來,這事比讓我見到鬼怪還覺得詭異,一時間我竟有種口乾舌燥的感覺,誰說小孩子沒智慧?只是要遇見讓他調動全部心智去認真的事兒。

突生的急智讓我不動聲色,這些年了,我知道我這師父說話及愛說一小半兒,而且喜歡遮遮掩掩裝神秘,我得想個辦法套套話才行啊。

沉默了一會兒,我開口問到:“師父,師祖那麼有錢,又喜歡個字畫兒,不可以自己買嗎?非得去求人家。”

“你知道個屁,你師祖啥時候有錢了?自己修道,還帶幾個徒弟,不窮得叮噹響就算不錯了,而且墨寶這種東西到誰手上,才真正講個緣分,有時不是金錢可以衡量的。”李老頭兒彷彿沉浸在那幾朵荷花裡,有一搭沒一搭的回著我的話。

“師祖就沒買過畫兒?我不信,我愛吃‘鵝板兒糖’(鵝板兒,SC對石頭的叫法,多指河邊的石頭),我都忍不住要買。”我儘量讓自己裝的非常不相信的樣子,李老頭兒就是挨不得激。

“你,你個娃兒的境界能和你師祖比?你師祖就從來沒買過畫兒,那些文物也是輾轉到手,除了那些古籍!你師祖是個連自己生活都不講究的人,不會把錢花在那些地方。”果然,李老頭兒被我激怒了,轉頭過來罵我,可罵完之後,他忽然就覺得不對勁兒,一下子就閉了嘴。

接下來,他看我的目光有些小心翼翼的,似在探查著什麼,我終於也憋不住了,我又不是演員,能做到這個地步,已經要感謝爹媽給的智商了。

我一下子站起來,雙手叉腰,大聲的說到:“師父,我師祖到底多少歲?”

李老頭兒一陣兒猛烈的咳嗽,一直咳,一直咳,就是不答我的話。

我就知道,雙手一攏,乾脆蹲在凳子上說到:“師父,你耍賴是要不得的,今天就是等到天亮我也要等你咳完,今天你就是打爆我的腦袋我也必須知道答案,對,就是抄一萬次《道德經》,我也認了!”

李老頭兒一聽,也不咳嗽了,轉過頭來說到:“一萬次《道德經》?”

“我那是比喻!你都常常比喻的!”我趕緊說到,這老頭兒‘報復’心極強,被我擺了一道兒,天知道會不會‘惱羞成怒’,真讓我抄一萬次《道德經》,那可不是好玩的!

“算了,這也不是啥秘密,你師祖是明朝末年的人,你說他有多少歲?”李老頭兒一邊卷著畫,一邊淡淡的說到。

小學已經開始上歷史了,可那些對於我來說太淺薄,因為我這便宜師父閒來無事,總愛給我說歷史,比起同齡的孩子我比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明末大概是多少年,清朝大概又統治了多少年,我心裡是有底兒的,在腦中一默算,我驚得一下子跳了起來:“師父,你可不許騙人,我師祖活了300多歲?”

於此同時,我腦中浮現出了師祖那幅畫像,一個非常樸實的老農民的樣兒,而且就像個中老年人那樣,只是有些滄桑,根本不是那種耄耋老者,更不顯垂垂老相,那樣子再活個二三十年根本沒有問題!

關鍵是,那畫像還是我師父畫的啊,那更說明了他當時的形象就是那樣兒。

其實,在問出那個問題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師父絕對沒騙我了,惲壽平的畫擺那裡呢,而且我這便宜師父是絕對不撒謊的一人,至少在大事上是這樣子的。

“我可沒說你師祖活了三百多歲,他只是……只是恰巧存在在那個時代,又存在在這個時代而已。”李老頭兒裝作若無其事的在收畫,其實他的背影有些顫抖,我和他在一起朝夕相處這些年,我瞭解,他內心其實極不平靜才會有這表現。

“師父,他也是我師祖啊,你跟我說說師祖的事兒吧?求你了!”我的好奇心從來沒有那麼旺盛過,有一種不讓我知道我得難受死的感覺。

‘啪啪’幾聲,李老頭兒關了箱子,揹著個手自言自語的說到:“字畫還是不能賣,送出墨寶的時候,都是人的一片心,而且字畫在我心中是有靈,可欣賞之物,不能和錢劃上等號,會汙濁了我這片兒心。”

“師父啊……”我央求著,可李老頭兒總不理我。

他徑直走到桌子面前來,抓起一塊兒白玉,念到:“這塊兒玉,我在靈泉裡溫養了5年,又跟了我10幾年,天天隨我聞經誦道,也是件兒寶物了。”

“這就成了寶物?”我的注意力被分散了,馬上問到。

我就是這個樣兒,常常被我師父說成是心思太活泛,也不算好事兒,還不如笨點好,有時笨點兒,反而能一心沉入某種修行的境界。

“咋不是寶物?你以為靈泉,靈地兒那麼好找?一匹茫茫大山中,靈氣匯聚的地方也就那麼幾個,有些地兒一個都沒!而且靈氣有多有少,玉的受力也有大有小,有的地方看似靈氣十足,玉一埋下去一個月,靈氣就耗盡了,有的地方靈氣十足,沒找到一塊好玉,一塊兒普通的玉埋下去了,過不久一看,就起裂紋了,那就是受不住,經過這些靈地兒滋養的玉,就已經是寶了,更別提從靈地兒挖出來的天然形成的玉。”一提起專業的知識,李老頭兒就非常願意為我解答了。

“那這塊玉是靈地兒天然形成的?”我望著李老頭兒手中那塊白玉,有些好奇的問到。

“屁,你想的美,那東西那麼好找?價值連城,有價無市都不足以形容!這塊地經過靈泉的溫養已經不錯了,而且我還溫養了它十幾年,原本就想拿來做法器的,用來做陣眼,用來鎮物,用來幹點兒什麼都不錯的。當然,給了尋常人,這就是件兒寶貝了。”李老頭兒說到。

“師父,你溫養過後就從不錯,變成寶貝了?你說過,我們修道之人應當謙虛低調的啊。”我小聲兒說了一句。

“你個龜娃兒,別給老子不懂裝懂!”李老頭兒頓時暴跳如雷!

“人為萬物之靈,哪個身上不自帶點兒靈氣,那靈氣雖然微弱,和天地間形成的靈地兒不能比,但強在生生不絕,只要人還活著!而且就算普通人,只要心誠且心神集中於某件事兒,也可產生念力附於玉上,善念,誠心的經文,日子一久,當然可以養出一塊兒福玉,你師父我是有功力的人,這養的玉,可比普通人的都強了不少!”李老頭兒說話間,我腦袋已經挨了十幾巴掌。

我自認倒黴,誰叫我多嘴,可是我還是有問題想問:“師父,你說善念,誠心的經文,那我要是天天對這玉吐口水,那它會成啥?”

“吐口水?”李老頭兒轉頭神色怪異的看著我,又是一巴掌下來了,不過打完這巴掌,他接著說到:“你吐口水,也算不得惡毒之事,最多也就養不成靈玉而已,玉這種東西對於磁場最敏感,靈地兒成靈玉,陰煞之地當然就滿含陰煞之氣!也有惡毒的法子把玉練成詛咒的東西。而且,古玉最好不要戴,有些是沾染了血氣兒,屍氣的東西,這個還真不好說。重點是,你娃兒別對玉打啥壞主意,修道之人,心中一點善念不滅,就如心中一盞燈火不滅。”

我連連點頭,最後問到:“師父,古玉都不是好東西?”

“胡說,如果是風水寶穴出的古玉,又恰巧不是棺材裡的東西,讓它長年累月的沾染了靈氣,也是好的。可是那樣的古玉難求,而且拿到了還得淨一下,畢竟在墓穴裡埋久了,就算有靈性,也有邪性。”

關於玉的問題我們就談到了這裡,聽我師父這樣一說,我心裡對他手裡那塊玉也不捨了,而李老頭兒卻沒有不捨,只是嘆息了一聲:“賣靈玉與人,但願是個慈德之人,否則憑空為惡人擋劫,我這心裡也過意不去。”

我也默然,其實以前聽師父談起過了道家的靈器,知道靈器有助運,擋災的功能,沒想到這玉也蘊養到了這地步!而且,我心裡深知,這玉是我師父養的,真的是一件寶貝,根本是萬金難求!如果不是這次為了我家的事情,他根本不會出手這樣一件兒對他來說算是法器的東西。

師徒倆相對沉默了一會兒,我抬頭問到:“師父,師祖的事兒,你到底跟我說不?”

李老頭兒正在拿著那塊玉發呆,一聽這話,驚得手裡的玉都差點掉了下去,有些不相信的看著我說到:“你還沒把這件事兒忘了?”

“那是,我咋可能把師祖得事忘了?欺師忘祖最是要不得,這不是你教我的嗎?”這就是鬥爭經驗啊,無論啥事兒先把理佔住。

“得了,得了,你師祖的事情不是我不說給你聽,是現在說不得而已。”李老頭兒也是被我逼得沒辦法了。

“那你也總得告訴我師祖還在不在啊?他那麼厲害,一定不會輕易不在的,我就想知道這個。對了,我還想知道我師祖咋活了恁長的時間。”原本我是真的只想知道師祖還在不在的,可是這好奇心啊。

可我的問題剛落音,李老頭兒又跟以往一樣,神色變得怪異而哀傷了起來,頓了半天,他才說到:“得道之人,生命悠長是正常的,你師祖這三百多歲也不算拔尖兒,古之有記載的長壽之人不知凡幾,更別提有些隱世不出的高人。只是今人不願去相信罷了。一個簡單的道理,今人比古人長壽,盛世人比亂世人長壽,這就是營養改善身體的原因,如果方法得當,又得極好的補品,長壽是理所當然的,你以為山之一脈的養生是扯淡嗎?成仙全無根據嗎?”

“師父啊,我知道,可是重點呢?”我急得抓腮幫撓耳的。

“重點是,你師祖其實沒有三百多歲,這其中有緣由而已。”說到這裡,李老頭兒又停頓了一下,然後說到:“你師祖你師祖在還是不在了,我也不知道。”

說完,李老頭兒深深的嘆息了一聲,一時間人顯得憔悴又哀傷,彷彿一瞬間人都老了十歲。

可我沒看見,猶自還在問:“為啥?”

李老頭兒這次沒有憤怒,而是轉身深深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到:“這個問題不許再問。”然後就把我趕出了小房。

我心裡當然不舒服,可是面對這樣的師父我可是不敢爭辯的。

第二天一大早,我起來做早課,非常奇怪是,師父竟然破天荒地的沒起來,房間裡還傳出他那熟悉的打鼾聲兒,這是第一次發生,以往這個時候,我起來,他也起來來,偶爾會督促我早課,偶爾就不知道到哪裡轉悠了,反正不會在房間裡。

我不想叫醒師父,或許昨夜他沒睡呢?因為我總覺得他昨夜趕我離開的時候滿腹心事,我下樓,照例要去空地兒那邊先行晨練,路過小房視窗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了小房的窗戶開了一半,想是師父昨夜沒有關好,而地上還有幾張散落的紙。

山裡總是有些風的,想是從桌子上吹下來的,我把幾張紙揀起來一看,就知道是師父的筆跡,我太熟悉了!他的字總是透一股子張揚的不羈,瀟灑的很,可這紙上的字我都能感覺到一股沉重還有一種說不出的迷茫之感。

我也說不上來我為啥有這感覺,幾張紙上都滿滿全寫上了字兒,可通共也就只有兩個字——崑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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崑崙?我倒是知道有個崑崙山,師父的愛人在那裡嗎?我搖搖頭,又把紙給放地上了,他習慣燒自己的字畫,說功力火候不夠,羞見世人,我也得尊重他不是?

師父這一覺一直睡到接近吃午飯的時候才起來,一醒來就嚷著餓了,要吃東西。

這夏天的吃食還是好弄的,我早就準備好了,涼拌幾根黃瓜,炒個土豆絲兒,拌個雞絲兒涼麵,再有一鍋老紅薯稀飯就成了。

這修道也挺辛苦,尤其在吃的方面,偶爾想清淡都不行,必須頓頓吃肉,師父說到了一定的境界就可以吃素了,可我還不行,必須得吃肉,除了早飯,腸胃不能太油膩,其它一頓都不能落下。

這也不能怪我抱怨,天天晚上一小砂鍋兒補湯,我能不膩嗎?就連今天的午飯,夠清爽了,弄涼麵還得放個雞絲兒,我拿一碗裡,起碼有小半碗都是雞絲兒。

李老頭兒簡單的洗漱完畢後,就開始狼吞虎嚥的吃起來,‘呼嚕呼嚕’的喝著稀飯,‘哧溜哧溜’的吸著涼麵,大口大口的嚼著土豆絲兒,‘咵嚓咵嚓’的咬著拌黃瓜,他還有真有本事不被嗆到!

昨天還滿腹心事兒的人呢,今天就能成這副吃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