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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師情崑崙

“師父,你今天咋起這晚?”我‘呼’的一聲吸了一大口涼麵,好奇的問到,其實我這吃相也好不到哪裡去,這練過之後都特別餓唄,還不是吹的,我在學校的飯盒都是出了名的,滿滿2大鋁飯盒!一般小男生吃一盒就得撐脹,我也就剛剛不餓而已。

“昨晚練字忘了時間,一回神都天亮了。”李老頭兒隨口答到。

“崑崙是啥啊?崑崙山嗎?今天早上你的字飄窗子外面來了,我看見了。”

“我知道,起來就發現小房窗子沒關好。”

“崑崙是啥?”

“崑崙山唄,XJ崑崙山。”

“師父,你愛人在那兒啊?就是我師母?”

“嗯,咳……咳……,放屁!我是我是喜歡那裡的景色。”伴隨著他說話的,還有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兒,無疑,我又被打了。

“三娃兒,待會兒和我下山,去你家一趟。”

“幹啥?”

“跟你爸媽說聲兒,錢要晚幾天給,我要帶你出去。”李老頭兒挺淡定,這會兒肚子估計有些東西墊著了,他開始拿個杯子去倒酒了。

“出哪兒?縣城嗎?”我興奮了,這輩子我就沒出過縣城,我敢肯定是去縣城,不然不會專門給我爸媽打招呼。

“哦,不是,是去省城,去CD。”李老頭兒在給自己倒酒。

“咳……咳……”這下換我猛烈的咳嗽起來了。

我咳了半天才算好,憋的這叫一個臉紅脖子粗,甚至有一根涼麵都從鼻子裡完整的飈出來了,李老頭兒抿一口酒,笑得那叫一個開心,臉上全是報復的快感。

我趕緊去扯了一張紙,把臉上咳出來的鼻涕眼淚全抹乾淨了,又殺氣騰騰的殺回飯桌,說到:“師父,你這是報復我,才故意說的要去CD吧?”

“嘿,你這娃兒,不要以你三娃兒的小人之心,來度我李爺的君子之腹好不好?”李老頭兒怪聲怪氣兒的說到。

“真是要去CD?”我忽然有一種不真實的眩暈感,這省城是啥概念?在我心裡它根本就是一個符號,一點兒都沒辦法具體化!因為太遙遠了。

“嗯,真是要去CD。”李老頭兒鄭重的點點頭。

“去CD賣那塊玉,這裡是沒人識貨的。”李老頭兒補充說到。

李老頭兒無疑是個行動派,這午飯剛說要去CD,午飯過後,就和我簡單收拾了點兒東西,準備出發了。

“師父,這一走,小房裡的東西咋辦?”我有些擔心。

“這個你不用擔心,誰還能找到這裡?找到了,這竹林他也轉悠不出來!再說,這裡民風淳樸,我不擔心。退一萬步來說,要真有人偷去了啥,我也自有辦法找回來。”李老頭兒絲毫不擔心。

既然他說有辦法,那就有辦法吧,我也就不多問了,兩人也沒啥好收拾的,帶了一套換洗的衣服,就很光棍的出門了。

先去的我家,到家的時候,就我爸一人在家。

“李師傅,你帶三娃兒來了啊?他媽去王家幫忙看看去了,你知道這王喪星走了三年了,留一個孤兒雖然有叔叔嬸嬸看著…………要不,我把她叫回來,晚上我們吃頓好的?”我爸看我們一進門,就囉囉嗦嗦的說了一串兒。

自從王喪星三年前走了,我媽是常去幫幫忙,畢竟王二狗家老的老,小的小,我媽以為以前的事情,這心裡總是記掛著他們家。

“翠花是好人,你別叫她了,我們馬上得走,我下來這一趟是告訴你,錢可能要晚幾天才能給你,我這要帶三娃兒去趟CD,去了回來後給。”李老頭兒擺擺手,阻止了我爸忙乎。

我爸當時手裡正拿著個水瓢兒,一聽李老頭兒這話,驚得水瓢兒都差點掉地上,連忙問到:“這好好的,去CD做啥?”

“有事兒。”李老頭兒就簡單的回答了一句,我在旁邊也不敢說話,李老頭兒早在下山的路上就已經給我打過招呼,我爸問起,啥也不準說。

“哦,哦……”去的原因李老頭兒看來是不願意說了,我爸也不知道該問些啥,反正把我交給李老頭兒總是放心的,他只能愣在那裡,哦了兩聲,他這一輩子也沒去過省城,也提不出啥建議。

“那走了,記得和翠花說一聲。”李老頭兒說完,牽著我就走了。

從長途客運車上下來的時候,我已經一路吐的人都快恍惚了,誰能想到去趟CD,得坐一天多的汽車啊?

說起來,我們是前天天出發的,可前天晚上就趕到了縣城,到了昨天早上才坐上了到CD的班車,我們那兒不通火車。

“沒用的娃兒,土包子,坐個車就成這樣,一看就是沒坐過車的人。”一下車,李老頭兒的聲音就極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幹啥?看土包子唄。

我扶著那輛大客車,很想反駁李老頭兒說看你那身衣服,不知道誰才是土包子,無奈胃裡的酸水一陣一陣兒的冒,根本說不了話。

在車站磨了十來分鐘,直到李老頭兒不知道從哪裡弄來一杯熱水給我喝了,我才算好點兒,一好點兒,我就抱怨到:“你前天先說去鎮上有事兒,結果去了那裡又說沒事兒,別人說開車送我們,你也不要,誰第一次坐那麼遠的車不吐啊?你就整我,上車之前,拼命叫我多吃點兒,要不吃那麼多……”

“走,走,走,別在這兒丟人現眼的。”李老頭兒見人們又望了過來,匆匆忙忙拉著我走了。

一出車站,我的頭就暈了,不是剛才坐車的反應還沒好,而是被車站外面那種熱鬧繁華給‘嚇’暈了,CD口音綿軟溫柔,我們就在那裡站了一下,一個賣煮包穀的大嬸就走了過來。

“買點包穀吃嘛,大爺,現煮的,新鮮的很吶。”

那聲音聽的我全身發軟,加上那麼大個地方,我沒由來的就怯怯的,一下就躲李老頭兒背後了,李老頭兒倒是笑眯眯的,應付自如,買了兩根包穀,順便打聽了一下路,就牽著我走了。

“師父,我們等下要去哪兒?”包穀新鮮好吃,我正好肚子都吐空了,倒是吃的很高興,但那麼大個城市,路上跑著汽車,兩旁還有我從沒見過的高樓,加上人流如潮,我總是不適應的很,緊緊的抓著李老頭兒,生怕自己走丟了。

“說你土包子,你還不承認?這樣兒要到了BJ,你不得站在火車站哭啊?這裡算啥?春熙路那邊才熱鬧,要不是有事兒,我還想帶你去看看。這CD吃的可多,不行,這事兒辦完了,我得帶你去吃吃。”李老頭兒說了一堆話,就是不說帶我去哪兒。

不過我也是個吃貨,一聽吃的,兩個眼睛都發光了,連忙問到:”都有啥吃的啊?好吃嗎?”

“多了去了,鍾水角兒,賴湯圓兒,擔擔麵,蛋烘糕,龍抄手兒……多的很,好吃的不得了。”李老頭兒邊說邊吞口水,一吞口水,就啃一大口包穀。

我也拼命的啃著包穀解饞,過了半天,我才問到:”師父,到底要去哪兒嘛?”

“騾馬市。”李老頭兒簡單的說到。

騾馬市,CD市的一個地名兒,我不知道師父為啥帶我來這裡,總之轉了幾趟公交車,我已經被CD的‘宏大’給迷暈了。

寫了一個小招待所,師父和我簡單的洗漱了一下,我肚子有些餓,就問著要吃飯的事情。

李老頭兒卻說:“不忙吃飯,我們先去茶館。”

“師父,這是大城市的高階生活啊?先喝茶,再吃飯?還是在茶館裡邊喝茶,邊吃飯?”我惦記著師父路上給我說的吃的東西,心裡跟貓抓似的,那些東西,不要說吃過,我連聽都沒有聽過。

“你就知道吃,我這是帶你去辦正事兒,原本我想著去鎮上,聯絡一個人,讓他幫我聯絡一個香港的買家,然後再在這省城會面,可是香港那邊的東西流通太快,我保不準兒他買來做啥,萬一落到懂行的外國人手裡,我這心裡也不踏實,我想既然要賣,還是賣給一個我看得順眼的中國人吧。”李老頭人如此說到。

我‘哦’了一聲,心說怪不得我師父到了鎮上說有事兒,又說沒事兒:“那位啥不坐他們的車來?”那大客車的空氣就別提了,吐得我啊,我心裡耿耿於懷的。

“我不想那麼張揚,你娃兒給我記住了,你以後總是要自己走‘江湖’的,萬事別張揚,知道嗎?”李老頭兒很嚴肅的說到。

他一般用這種表情說話,就是不準我問為什麼,而是必須執行的時候,我點了點頭,表示記住了,不要張揚。

“去茶館吧。”李老頭兒換了一身兒乾淨衣服,牽著我出門了,我也沒問為啥要去茶館,因為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

騾馬市多茶館,一出門師父牽著我的手,非常熟門熟路的走著,可路邊這多茶館,茶攤的,他卻並不停留。

“師父,這不都是茶館嗎?”我好奇的很。

“哎,你懂啥?這玉啊,有兩種人眼睛最毒,一種是屬於國家的高階專家,一種就是民間專門倒騰的玉世家傳人,這靈玉啊,也只能他們才識貨。這騾馬市恰恰就有這種世家傳人,你知道不?”

又不直接回答我的問題,可我也習慣了,索性搖頭表示不知道,聽他說。

“這騾馬市,明面兒上是這樣,可暗地裡是啥?是個金銀玉器的地下交易市場,有些見不得光的東西也是透過這裡流通的,這些茶館,茶攤裡也有人坐陣,可是他們的檔次不夠,識不得我的東西。”李老頭兒隨口說到。

“見不得光的東西是啥?”我好奇了。

“就比如墳裡扒出來的東西。”

一聽李老頭兒這話,我全身一緊,因為修道,李老頭兒教育的敬畏之心,以及自己的親身經歷,我對墳墓那種東西其實也是懷有一股尊重避讓之意的,卻沒想到有人還去扒墳裡的東西。

“師父,這樣的人,你不管?還來這裡交易?”我年紀小,在我心裡,白就是白,黑就是黑,在我的世界,好人就該長命,壞人就該被抓起來。

師父在我眼裡是高人,這種扒人墳的事情,我覺得他該管。

“我不管,他們盜墓的也屬於一個行業,很多也是被逼慌了的窮人!其實這一下去了吧,就生死由命,命都不在他們自己手裡了。而且他們扒人家墓,自然也有自己的報應,這天啊,是盯著的,他們自己也知道,也有自己的規矩,而且報應來的時候,很多人也是認的。三娃兒,這世間的是是非非,黑黑白白,有時不是你看的那麼簡單,就像這天吶,有白天,也得有晚上,是不?另外我們山之一脈管的事兒,是另一個世界的事兒,不準那些東西來壞了人們的生活,可這世間事兒,不是我們管的。”李老頭兒嘆息了一聲,幽幽的說到。

其實當年我才十歲,現在想來,他也是不懂怎麼給一個十歲的小孩子說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可是道家的主旨卻是由他自然,天道自有迴圈。

要一個小孩子去接受某些黑暗,其實是殘忍的。

沉默了一陣兒,李老頭兒說到:“等你十五歲了,我帶你出去了,以後每年我都會帶你去跑’江湖’,那時你就會明白許多了。”

我心裡有些膈應的點了點頭,畢竟我還是不能以一顆平常心去接受世間事兒,看透他人任由他,本心皆由我的道理。

走了一陣兒,李老頭兒終於拉我進了一家茶館,這家茶館和其它的茶館比起來,非常明顯的不同,小二層,透著一股不屬於市井的氣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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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開地下鋪子,也開得那麼張揚,這怕是在張顯行業老大的身份。”李老頭兒一進茶館就嘀咕了一句,不過聲音非常小,就我聽見了。

頓了頓,李老頭兒卻不上那二樓,就在一樓的角落裡隨意的找了一張桌子坐下了。

坐下一會兒,就有一個夥計來招呼,李老頭兒隨意的叫了兩杯花茶,叫了一碟子花生米,就準備讓那夥計下去,可想了想,他又叫那夥計幫忙在隔壁喊了2碗牛肉麵送來,估計是想著我餓了。

2碗牛肉麵都是我吃的,味道一般般,可總算混了個半飽。

“師父,你說CD的東西多好吃,可這面就一般嘛。”吃慣了山裡野味的我,真覺得這牛肉麵不咋的,說著,我伸手端了面前的茶來喝,一喝就覺得極不順口,差點沒吐出來。

“你這娃兒,這牛肉麵就一般路邊小攤的,你還能吃出朵花兒來?這茶嘛,估計你是被我把嘴慣刁了,你平日裡在山上和我喝那些茶啊……算了,以後你跟我多跑些江湖就明白了。”說完,李老頭兒自顧自的剝著花生米,眼前那花茶,他也一口一口的喝,沒見得有啥不習慣。

我畢竟是個小孩子,這茶館坐一會兒還好,坐上二十分鍾,難免就無聊起來,開始打量起這茶館的一切來。

這個茶館裡的客人這讓人琢磨不透,聽聲音吧,有不少根本就不是SC人,看樣子吧,區別也大,不像別的茶館,要不就是老年人打堆兒,要不就是牌客打堆兒。

咋形容這裡的人呢?這裡喝茶的人,有看起來老實巴交的農民,有的褲腿子上甚至還有泥點子,有戴個眼鏡兒,拿把扇子,看起來無比斯文的人,還有那種看起來平常,眼光卻異常沉穩,透著一股子狠勁兒的人。

也不知道是不是師父口中,我那天生‘天眼’的原因,總之吧,我對一個人是咋樣的存在,總是特別的敏感,就是能感覺到一個人骨子裡的東西。

這茶館的茶客那麼魚龍混雜,倒也讓我看得不亦樂乎,過不久我就發現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那些坐著喝茶的茶客,坐不了一會兒,總會有人過去搭話,有些是一進茶館,觀察一圈,就直接去招呼人的,有些是原本喝茶的茶客。

被搭話的人,神色一般都比較緊張,基本是幾句話,就能看見那些被搭話的人搖頭或是點頭,搖頭的話,那些搭話的人很乾脆的也就走了,點頭兒的更怪了,就直接跟別人出去了,一般這樣出去的話,那些閒散在一旁的茶館夥計也會跟一個去。

反正出去也就一會兒,有些人回來後,繼續坐著喝茶,有些人回來後,就直接結賬走人了。

“三娃兒,看出名堂來了嗎?”李老頭兒悠閒的吸溜了一口茶,隨口問到。

“看出一些來了,就是不知道為啥,這些人吧,跑來跑去的找人說話,又進進出出的,看他們那樣子,互相也不熟悉啊。”

“這就是在做生意了,那些找人搭話的人,就是收東西的人販子,一般就是用行話問人家有貨沒有,成色咋樣,問清楚這些基本的東西後,他會出個大概的價錢,然後問人家願不願意拿貨出來看,畢竟這生意不能放明面兒上來做,願意給看貨的,一般就走這茶館的後巷,或者廁所附近去看,不願意的也就算了。畢竟這家茶館的主人可不一般,他們不敢亂來,也不敢私底下搶別人的貨,一般吧,能進這家茶館的,都是非常瞭解這一片兒的人,而其是長期客才能進,一般誤打誤撞進來的,問一兩句後,會被請出去。”李老頭兒給我解釋到。

“那他們出去看貨,茶館的夥計跟上去做啥?還有,我們咋沒被請出去呢?”

“夥計跟上去是抽錢去了,這家茶館的人收貨只收一流的,但允許別人在他家茶館收貨,但交易成了,買賣雙方都得給按一定的數目給這家茶館一點兒錢。至於我們咋沒被請出去,是時間沒到唄,坐上1個小時,他們的人就會來探底了。”李老頭兒小聲說了一句。

果不其然,說話間,就有個夥計朝這邊走來了。

“大爺,你到這兒來喝茶是熟人介紹來的?說我們茶館好?”

“我自己來的。”李老頭兒非常的平靜。

“我說看著面生嘛,我們這裡都是些老客人,喜歡在這兒談點事兒之類的。”那夥計說完這話,死死的盯著李老頭兒,這個時候若不懂點兒行話,估計就要攆人走了。

“不談天上事兒,更不談地下事兒,要談談錢事兒才算正事兒。”李老頭兒莫名奇妙的回了一句,那夥計一笑,朝著四周莫名奇妙的輕點了一下頭,轉身就走了。

我看得一愣一愣的,這都啥跟啥啊?

“這是行話,其實暗裡的意思就是在這裡不要談扒墳盜墓之類的事兒,大家就只談出來的東西,也暗示這裡是做生意的,跟盜墓的沒關係,算是一個撇清關係的行為,後來就成了行話兒。這夥計剛才點頭是暗示我們是明白人,等不了多久,就有人找我們做生意了。”李老頭兒又給我‘掃盲’了。

說實話,到這地方來,觀察了這麼久,我心裡有一種莫名的,入江湖的興奮,從一開始的抗拒,竟然變得新鮮好奇了起來。

果然不出所料,不一會兒,一個看起來跟刺頭兒似的年輕人,開始大喇喇的朝著我們這桌走了過來。

相對於我的興奮,李老頭兒則淡定了許多,連看向窗外的眼光都不曾轉一下,只是端起杯子來,淡淡的喝了一口茶。

那年輕人走過來坐下了,對著我做了個鬼臉,惹得我嘿嘿直笑,心說這人看起來就跟小流氓似的,人還不壞。

“大爺,你這情況還真少見哦,帶著個娃娃來跑生意。”那年輕人挺熱情的,一來就拉家常,說話間,就拿出一包紅塔山,抽了一支遞給李老頭兒。

紅塔山啊!高階煙啊!我雖然來自小山村,這點兒見識還是有的,我所在的村子,逢年過節人們才捨得抽個紅梅,這要誰家,誰誰忽然那包紅塔山出來打樁(散煙),那絕對夠村子裡的人們議論個一兩天,猜測背後的‘故事’的。

我以為李老頭兒會接過去,他平常偶爾也抽個旱菸不是?可李老頭兒連表情都沒變化,就擋住了這年輕人遞煙的手,摸出他的旱菸杆兒,說到:“不了,我都習慣抽這個了。”

年輕人臉上露出一絲兒尷尬,一時間不知道說啥,就只能沉默著看李老頭兒點起旱菸,不消片刻,我已經熟悉萬分的旱菸葉子味道兒就在這裡緩緩的升騰而起。

聞著這味兒,那年輕人卻奇怪的抽了幾下鼻子,重重的吸了幾口氣兒,帶著一絲詫異說到:“大爺,你這旱菸葉子不一般啊,聞著味兒,就知道醇厚,還有一股藥香味兒,是加了啥特殊香料嗎?”

“你懂這個?”我師父這時表情才有了一絲變化。

那年輕人撓撓腦袋,說到:“也說不上,我師父也好這一口兒,平時聞多了,也聽他說了多了,也就懂了一些,其實這旱菸啊,比香菸帶勁兒,就是好煙葉子……”

我無聊的趴在了桌子上,敢情這年親人是個話癆?看別人,都是三兩句話就簡簡單單的決定了要不要交易。

“來兩口?”李老頭兒把旱菸杆子遞了過去。

那年輕人毫不客氣的接過,逮著就‘啪嗒啪嗒’吸了兩口,那表情非常沉迷。

李老頭兒拿過旱菸杆兒,平靜的說了句:“剛才就看你在吞口水了。”

那年輕人一聽,立刻就被嗆著了,我倒是習慣了,要說我師父別的本事倒也罷了,這忽然開口把人氣死憋死的本事卻是一流。

等年輕人咳完了,那李老頭兒才問到:“你師父哪個?”

“馬雲,外號馬毒眼,大爺你聽說過沒?對了,我都還沒自我介紹,我姓曹,叫我曹愣頭就好,我是我師父的二徒弟。”原來那年輕人叫曹愣頭。

“馬毒眼?一隻眼睛看玉比兩隻眼睛都‘毒’的馬毒眼,呵,倒也算個懂玉的人。”李老頭兒吸了口旱菸,說起這個人神色倒也平靜。

“你還真曉得我師父?”那曹愣頭吃了一驚,喃喃的說到:“師父教的看人辦法真準,一相就讓我相到個懂行的主兒,既然這樣子,大爺我們也不多說了,我都懶得問你有色沒色,開門貨還是私貨了,我們出去看貨?”

李老頭兒搖搖頭,悠閒了出了口煙,說到:“免了,我這貨你看不出名堂,你去吧。”

“大爺,你不要看我年輕撒,我跟我師父十二年,這過我手的好活兒,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曹愣頭可不死心,他是個江湖老油子了,幾句話就讓他認定了李老頭兒身上可能有了不得的好貨。

“我懶得騙你,我手裡這東西,你師父都看不出名堂,你去吧。”李老頭兒根本不為所動。

曹愣頭在旁邊有些著急,咬了咬牙,曹愣頭說到:“大爺,話也不能這麼說,這樣吧,當我一個不情之請,你那貨千萬留著,我去叫我師父來,要不了多久的,最多半個小時,一定到。”

李老頭兒不置可否。

曹愣頭匆匆忙忙跑出去,我眼尖,看見幾個站在樓下的茶館夥計都露出了一絲兒詫異的神色,還有一個匆匆忙忙上樓了。

“師父,我們就在這裡等他師父來?”我也不知道李老頭兒葫蘆裡面賣的啥藥。

“我說了,他師父看不出啥名堂的,我這是在釣大魚呢,我找上門的,和別人自己上鉤的,價值可不一樣,你就好好等著吧。”李老頭兒神秘莫測的。

裝高深,我在心裡暗暗嘀咕了一句,也就不再問了。

二十幾分鍾一晃而過,令人詫異的是,自從那曹愣頭來和我們談了幾句後,我們這一桌開始分外的熱鬧,幾乎每隔兩分鍾,就有一個人過來搭訕。

幾乎都是那幾句話,開門貨?有色的?私貨?新貨?原石?

反正無論那些人一開始咋問,李老頭兒都只一句話就打發了:“這貨你們看不了。”

這一出唱的整個茶館的人都注意到我們了,就連有些賣貨的都開始向別人打聽,我和李老頭兒啥來路,這兜裡揣的是個啥貨色?

這時,曹愣頭也回來了,跑的氣喘吁吁的,他到茶館門口先也不急著進來,而是恭敬的等在門口,讓一個人先走進來了。

走進來的是個老頭兒,頭髮稀稀疏疏的,全部給他梳來貼頭皮上,戴一副那時比較罕見的有色眼鏡,穿的是一身白綢布的短袖唐裝,還頗有幾分老學究的味道。

他一進來,茶館裡立刻安靜了很多,那些跑來跑去問貨的‘串串’幾乎都閉口不言了,看著這人,眼中帶著幾分尊重。

待到他跟著曹愣頭來我們這桌坐下,周圍才有了小聲的議論聲兒。

“毒爺親自出馬了哦,這是一兩年都不可能發生的事兒啊。”

“我就說那老頭兒身上有‘重器’。”

……

……

“師父,就是這位大爺,他說他身上的貨我看不了,師父你可能也看不了,我就把你給請來了。”曹愣頭殷勤的給馬毒眼扇著風,一邊扇一邊說著。

馬毒眼倒也不動怒,只是望著李老頭兒說到:“可能你的貨我真的看不了,但我這個人貪個稀奇,也有話說過活到老,學到老,我想輕你老人家去二樓,你的貨讓我過個眼,學習一下可好?”

那馬毒眼的話說的倒也客氣,可話裡那不服氣的意思可就重了,這在江湖上跑著,在行業裡立著的人,其實是把一聲兒名聲看得比什麼都重的。

也在這個時候,一個貌不驚人的中年人在茶館夥計的指引下下樓了,徑直走向了我們這桌。

李老頭兒嘀咕了一句:“他娘的,早不下來,晚不下來,這個時候才下來,害老子坐了一個多小時,這面子比屁股還大。”

這話聲音不大,可在桌上的人都聽見了,馬毒眼只是臉色不好看的說了句:“還有攔胡的嗦,看來有了好貨,這兒也不講規矩了。”

馬毒眼可以如此,可是曹愣頭卻被口水嗆得直咳嗽,李老頭兒的話他師父可以不在意,畢竟‘江湖地位’在那兒了,他曹愣頭聽了可是‘驚’著了,這下來的,就是這茶樓的老闆,這川地兒收貨這一行裡都響噹噹的人物,曾經這地下生意行當的‘瓢把子’王寶強,也就雲豹子的獨子——王寶刀。

就這麼一位人物啊,這大爺完全不把人家放在眼裡,還敢調侃說人家面子比屁股大?好膽識啊。

那馬毒眼進來坐下後,人們還敢議論兩聲兒,可這中年人下樓,直到坐在了我們面前(曹愣頭給讓的位置),人們都不敢議論,只是探尋的眼光不斷的看向此處。

“鄙人王寶刀,是這家茶館的老闆兒,能不能請幾位到二樓去坐坐?”那中年人一上來就和善的微微一笑,一張口就自我介紹了一個,然後就邀請我們到二樓去。

“師父,這二樓有啥啊?他們咋都叫我們去二樓呢?”我有些不解,直接當面就問到,有師父在身邊,我覺得自己啥也不怕。

“這二樓上是單獨的小間茶室,方便談事兒。”李老頭兒咬著旱菸杆兒,不咋在意的說到。

可李老頭兒不在意,有人卻很在意,馬毒眼說話了:“小寶兒,就算寶春兄在也不能做這攔胡的事情吧?在這條道上走的,哪個不曉得寶春兄是最講規矩的一個人。”

“寶春兄是哪個?”我在旁邊小聲的問著師父。

這一問,茶館夥計立刻狠狠的瞪了我一眼,曹愣頭直擦冷汗,馬毒眼露出一絲兒感覺有趣的微笑,王寶刀則不動聲色,還是一副沉穩溫和的樣子笑著。

至於我和李老頭兒哪能是吃虧的主兒?兩人立刻步調一致的——瞪回去。

那夥計抗不住,立刻咳嗽兩聲,把頭轉了過去,他瞪的贏我們嗎?開玩笑!我和師父哪天沒有因為無聊,大眼瞪小眼啊?咱可是練過的!

“哈哈,好耍,好耍,這位馬爺口中的寶春兄,叫王寶強,就是家父。”王寶刀看得有趣,乾脆自己大笑了兩聲回答了我的問題。

我哦了一聲,又趴桌子上了,平日裡老是聽李老頭兒講古,這古人的智慧見多了,那馬老頭兒的意思我也明白一些,不就是說人家父親講規矩,提醒當兒子的也要講規矩嗎?

果然,王寶刀轉頭對馬毒眼說到:“馬爺,我們王家能得到一些名聲,最講的就是一個規矩,哪能做攔胡這種事情喃?只是這位爺懷揣重器,這樓下實在不方便談,才邀請你們幾位上樓。馬爺,生意人人都做得,你看這樣要得不?如果這位爺願意,他的東西可以先拿給你長眼,你要認出了東西,給個合適的價錢,這位爺滿意了,我們王家也就不插手了,如果你們談不成,我們王家恰好識貨,那”

那馬毒眼也是極其自負的人,立刻拍了一下桌子,說了句:“好,就恁門(這樣)辦!”

這時,李老頭嘿嘿笑了兩聲,說到:“兩位有意思,我沒開腔(說話),你們就把生意給我定了,好好……我這東西憑你們兩個可能還看不出個道道來,不過試試也可以。”

說著,就牽著我的手率先朝2樓走去。

這番話說的不是不狂,可是那王寶刀,馬毒眼摸不清楚我和李老頭兒的背景,也都是老奸巨猾的人,竟然各自笑了笑,忍了下去,跟著上了2樓。

到了2樓,果然是一間間的小茶室,王寶刀吩咐開了一間最幽靜的,就帶著大家進去各自坐定了。

這其中最忐忑的就是曹愣頭,他平日裡哪得機會上2樓來見識?聽說,這上面的交易是每一筆都驚人,今天不僅上了2樓,周圍還盡是一群大人物,他覺得自己算燒了高香,能來見識一番了,可咋能不忐忑。

坐定不到三分鐘,一位茶夥計就捧了一壺熱茶,幾個杯子過來,王寶刀身為主人,自然親自為大家斟茶,並介紹到:“也算不得啥子好茶,就是一般的明前茶,大家將就喝。”

王寶刀親自斟茶,還是喝的這產量稀少的明前茶,曹愣頭已經被弄得誠惶誠恐了,馬毒眼的臉色也算平和了很多,就我和我師父,一副很隨意的樣子。

師父聽聞是明前茶後,就說了一句:“是一般。”

我喝了一口之後,則說到:“師父,沒我們的茶好喝。”

任王寶刀那好的修養,聽聞我們師徒倆的話以後,都覺得臉有些控制不住的抽抽,估計這倆師徒不是那種土不拉幾加欠抽的人,就是背景及其深厚。

王寶刀可能固執的以為,我一小孩不懂茶,才覺得自己家的大碗兒茶好喝吧。

馬毒眼喝了一口茶之後,有些按捺不住了,看那樣子是要急著開口了,卻不想李老頭兒‘嘿嘿’笑了一聲,說到:“東西你們隨便看。但是,話先說在前面,你們要是認不出,就叫王寶強來吧。”

“這事兒,不用寶春兄出馬了吧?”

“應該不用請家父來。”

馬毒眼和王寶刀幾乎異口同聲的說到,李老頭兒也不說話,一伸手把懷裡的玉摸了出來,很隨意的扔在了桌子上。

在李老頭兒扔出玉的同時,桌子上的三雙眼睛就開始死死的盯著那玉了,就看了不到一分鐘,這三個人的臉色都古怪了起來,特別是曹愣頭,那嘴巴幾乎張成了‘o’字型,這是極度吃驚的表現。

曹愣頭不敢亂說話,倒是馬毒眼一把抓起那玉,翻來覆去的看了半天,越看臉色越古怪,最後竟然隱隱有些發怒,他望著李老頭兒說到:“這玉的質地還是好的,但也不是特別出色,就是羊脂白玉,是新料,不超過五十年,更不是什麼古玉了。唯一的亮點,就是這水色兒出奇的好,估計是懂得玩玉的行家特別的玩過,讓玉這樣溫潤。但是……但是”

李老頭兒笑眯眯的看著他說到:“別但是了,這玩意兒是我雕的。”

的確,他這話一說,我都有些不好意思,這玉就做成了一塊兒玉牌的樣子,還是不規則的,一面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福字,另一面……刻著一個身材比例極不好的胖娃娃,跟簡筆畫似的,原本胖娃娃不是抱魚嗎?這玉牌上的胖娃娃抱著的是一個土豆型的東西,我問過師父這是啥?他說想刻個魚的,實在做不來這細活,就刻了個輪廓,大致就這樣。

“糟蹋玉,簡直是在糟蹋玉……難怪你說我看不出名堂。”馬毒眼把玉往桌子上一放,氣哼哼的,看樣子這個人也並不完全是為了錢,確實是個愛玉之人,估計是因為剛才李老頭兒表現的太過神秘,他摸不透背景,才沒有當場發作。

其實,我心說,你要是知道了我師父想吃火鍋了,就在玉上刻個火鍋二字,還有一塊玉上刻著什麼涮羊肉,你不得瘋了啊?這塊玉好歹也整了個吉祥的福字吧?

王寶刀的眼中也全是疑惑,不過他還是伸手拿起了桌上那塊玉,問到:“馬爺是看過了吧?”

“廢話,明擺著的事,你還用問?”馬毒眼說完後,哼了一聲。

得到馬毒眼的肯定後,王寶刀� ��仔細端詳起這塊玉來,當然,看見我師父那兒戲一樣的雕工,他還是忍不住皺眉,他這一看,比馬毒眼看得就久了很多。

十分鐘後,他輕輕的放下這塊玉,有些疑惑的說到:“明明就是普通的羊脂白玉,卻給人感覺靈氣十足,那潤色兒讓人愛不釋手,也不知道是哪家玩玉的高手把玩出來的玉。但這些東西都是飄渺的,畢竟玉這種東西都是無價的,一塊普通的玉,遇見玩玉的高手,也能把玩的溫潤可人,那麼這塊玉在他心中就是無價之物了。這位爺,你是要告訴我們這個意思嗎?你是個玩玉的高手?”

“我以為你能看出啥來?原來看法還不是和我一樣。”馬毒眼又氣哼哼的說了一句。

李老頭兒卻不依了,說到:“玩個屁的玉,你說那些玉都是養出來的,你不懂,讓王寶強來。”

這話可不客氣,見識了玉,王寶刀很疑惑這老頭兒是不是故作神秘,到這兒來搗亂來了,可是他還是按捺住了脾氣,說到:“這玉基本就是這樣,我自認不會看走眼,用不著請家父來了吧?如果這位爺是缺個路費錢啥的,我也少不得會幫襯一下,畢竟人在江湖,哪個沒個困難的時候?”

“呵,也怪不得你們不識貨,這塊玉我肯出手,怕是你爺爺王狂野在世,都會搶著要,你去請你的父親來吧,只說一句話,老李的弟子上門了。”李老頭兒怒氣衝衝的說到。

王寶刀臉色陡然一變,他父親的名頭響亮,可是到了這一輩兒,又剛剛經歷了這十年不甚安穩的日子,知道他過世的爺爺——王家金的人可不多了,何況王狂野這個外號!

王狂野,愛玉成瘋!而且爺爺的早年的身份,也不好擺檯面上來的說,用川地的話來說,就是個搞太和生意的,那是啥?自己下地去摸東西出來賣那種,就是盜墓的。

王寶刀沉吟了許久,臉色變了再變,最終他開口叫了人進來,說到:“去,去家裡把老爺子叫來,帶個話兒,就說一個認識我爺爺,叫得出我爺爺外號,自稱是老李的徒弟的人找。”

那茶夥計答應了一聲,飛快的走了,一時間這茶室的氣氛有些沉悶。

王寶刀轉頭望著馬毒眼:“你還不走?這玉你不是看出來了嗎?”

“我就不走,難得寶春兄要出手,我必須看到最後。”

王寶刀悶了一下,不吭聲了,只管低頭喝茶,過了不到半小時,茶室的門被撞開了,一個老頭兒幾乎是衝進來的吼到:“哪個是老李的徒弟?”

這老頭兒誰啊?正在發呆想著好吃的東西的我,被他這一吼給嚇一跳,卻不想原本安坐如山的王寶刀卻更失態,先是那嘴張的跟要吞下一個鴨蛋似的,緊接著,他趕緊的站起來,扶住了那衝進門的老頭兒。

“爸爸,你莫激動,莫激動,先坐下再說。”王寶刀一邊扶著那老頭兒,一邊關心的說到。

原來這個激動的老頭兒就是王寶強啊,我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樣子挺普通,人卻很有氣勢的樣子,不過一般吧,還沒我那便宜師父做法的時候有氣勢,嗯,差遠了。

“坐個屁!神仙上門,你都不知道,給老子怠慢了老神仙沒有?”王寶強‘啪’一下就拍在了王寶刀的背上,一點兒也不給已是中年人的王寶刀面子。

王寶刀在旁邊唯唯諾諾不敢說話,王寶強轉過頭來,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神情恭敬而親切的問到:“哪個是李神仙的弟子啊?早說要來CD,我絕對要親自迎接,親自迎接的……”

這時,李老頭兒才站起來說到:“老李正是在下的師父。”

“哎呀,你趕緊坐,坐……”王寶強說話間,就親自拉著李老頭兒坐下,自己也陪坐在了李老頭兒的旁邊。

“請問你是先字輩兒的哪位神仙呢?李老神仙還好嗎?”坐下之後,王寶強就迫不及待的問到。

“神仙一說就免啦,我是**,至於我師父雲遊去了。”原本聽見提起我師祖,我是豎起耳朵在聽,那是我最好奇的事情,可李老頭兒太狡猾了,竟然一句話給打發了。

“原來是先念兄,當年我也才十來歲,見到你時,你比我還小3歲,要不是你師父,我們一家怕遭大難,我也不可能還能有個兒子,這樣說起來,你的樣貌雖然老了許多,還是依稀能見故人的影子啊。”王寶強竟然閒話起家常來。

“好說,好說,這些事情說起來都是我師父做的,我沒做啥,當不起你這麼客氣啊,我這次上來就是出手一塊兒玉,我自己親手養的玉,你兒子和這位馬毒眼人不出來,就只有請你來親自判斷價值了。”李老頭兒好像沒有扯當年的興趣,直接就說出了他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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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輕描淡寫的說,可這王寶強的臉色一下就變了,驚奇,不敢相信,狂喜等等情緒一下子全堆在他臉上了,他兀自不敢肯定的問到:“你說你是要賣你親手做的玉?這這你是有什麼困難?我自當義不容辭,這這玉太珍貴了啊。”

“不啦,有一求必有一報,我不白拿,你看看這玉吧,如果你也覺得稀鬆平常,那我就走啦。”李老頭兒很直接的就拒絕了王寶強,執意堅持只賣玉。

可王寶強看也不看那玉,直接就說:“李師傅,不用看,你直接開價就好。”

這時,王寶刀也急了,他可不知道啥老李,啥先字輩兒的誰誰,這種在商言商的商人性格是刻進了他的骨子裡,他還有一點兒傲氣,認為在這SC的地界兒吧,也不用怕了誰,老爺子有時太過刻意的講‘江湖情義’了,這樣對生意不是很好。

其實,要講‘江湖情義’不是不行,幫襯一個,大方一些都可以的,但生意規矩可不能壞,何況還有馬毒眼在這裡呢?

這樣想著,王寶刀忍不住開口說到:“爸爸,你就看看那玉也好啊。”

王寶強一聽,啥話也不說,原本他就拿著一個柺棍的,這下他直接站起來,拿起那根柺棍就朝王寶刀身上打去,吼到:“你是著(被)豬油糊了心,著錢遮了眼睛嗦?老子打死你個不長眼,不長心的。”

李老頭兒一把就拉住了王寶強,而王寶刀則一臉委屈。

“還是看看吧。”李老頭兒平靜的說了一句,說話間就把玉遞給了王寶強。

王寶強深吸了一口氣兒,有些餘怒未消的指了指王寶刀,這才坐下,雙手有些顫抖的,非常恭敬的,可以說是捧過了李老頭兒遞過來的這塊玉。

接下來,奇怪的事情發生了,王寶強壓根不看這玉,而是一下把眼睛閉了起來,把玉緊緊的貼在了心口的位置,像是仔細的在感覺啥。

王寶刀愣了,馬毒眼愣了,曹愣頭愣了,我照樣無聊的趴桌子上,因為我知道師父房間裡的玉有啥不同,我自己只要非常認真的盯著那玉,凝神閉眼,就能恍惚的‘看見’師父房間裡的玉周圍有一層微微黃芒,有些刺眼些,有些要淡些。

李老頭兒呢?更淡然,乾脆捧起杯茶,兩個眼睛就去瞄窗外了,我知道,他在看大姑娘。

只是一小會兒,那王寶強就睜開了眼,那臉上的狂喜是怎麼也掩飾不住,雙手緊握著那塊玉,嘴角抖動著,一直說著:“天佑我王家啊。”

接著,他轉頭對著李老頭兒說到:“李師父,我猜你出手的可能就是靈玉,沒想到你真的要賣出一塊靈玉,這種東西根本無法用錢來衡量,你得受我一拜!”說著,他就要站起身來給李老頭兒鞠躬。

卻被李老頭兒再一次攔住,他說:“好說,真的好說,各取所需罷了。”

“我的一半家產咋樣?”王寶強直接把柺棍一頓,豪氣的說到。

李老頭兒不說話,只是喝了口茶,天知道他在想啥。

王寶強生怕李老頭兒不賣,直接說到:“李師父,我曉得你師父的規矩,越是來得容易的錢,他收取的越多,要是錢髒了,他是連看都懶得看,更別提出手了。王家早年聽了李神仙的勸解,不做那地下的營生了,錢也乾淨了許多,我想李師父定是有所耳聞,才肯上門來賣這東西。我家比不得那些港商,他們要知道這東西,價錢一定比我出的高,可是李師父,我心誠,這些年善事也做了不少,李師父這樣吧,我只留下家裡生意所需要的流水錢,其餘的全用來買這塊玉。”

他的話剛一落音,馬毒眼差點沒把嘴巴裡的茶噴出來,王寶刀更是‘霍’的一聲就站了起來。

李老頭兒沒說話,馬毒眼卻大吼到:“不行,不行,雲老爺子,你一定要給我講一下這玉的名堂,你說你是要買個人情,還是真的要買這塊玉?”

王寶刀也沉聲說到;“爸爸,家裡的生意我也有參與,你要說服我才行。”

王寶強握著那玉就不曾放下,他望著兩人說到:“馬毒眼,我曉得你倒是個愛玉之人,王寶刀,你要理由是不?你們兩個觀玉那麼多年,曉得一樣傳說中的玉不?靈玉!也就是擋災玉,關鍵時候能救命的東西,”

“你說這是靈玉?”馬毒眼那原本不大的眼睛此刻瞪得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王寶刀有些失神的一下子坐在了凳子上。

有的時候,當錢到了一定的程度,命就顯得非常重要了,這種傳說中的玉有多寶貴,他們相玉久了,自然知道,可是這種玉虛無縹緲,也沒個辨認的法子,要咋相?

聽說,有一種人天生天眼,或者是修行之人修有天眼,最不濟要那種靈覺很強的人才能一眼看穿這靈玉。

“知道嗎?長期相玉久了的人,會對玉有一種很敏銳的直覺,有一種相玉之法,名為心相法,用心去相玉,這種心相法侷限很多,幾乎失傳,但偏偏相這靈玉卻能相一些名堂出來。會這心相法的高人,厲害之極,憑心相玉,閉眼甚至能感覺玉的內部紋理。”王寶強說到。

“我知道這心相之法,知道!也聽說雲老爺子你會一些,不過太懸了,我想學都不知道哪兒學,難道剛才……?”馬毒眼失聲說到。

“那麼多年了,爸爸,我這是第二次看你用心相玉啊,沒想到是塊靈玉。”王寶刀也感嘆不已。

“其實我火候不夠,可你們不知道李師父師徒的傳奇之處,他們能拿靈玉出手是絕對的,他們養出來的靈玉絕對強過一般的靈玉,就如真正的高僧開光之物,就是你曾經見過一次的,那種用頭蓋骨做的開光之物!這玉,你們閉上眼去感覺,我曾說過古玉煞氣重,你們最好去找一塊來對比感覺。”王寶強解釋到。

40幾分鐘過後,馬毒眼是一臉懊惱的看著桌上的兩塊玉,王寶刀則一副神清氣爽的樣子。

剛才他們找過古玉來對比了,用心去感覺了,剛出土的古玉握在手裡用心去感覺,總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透心裡的涼意,這不是真的涼,而是讓人心生不安。

而閉眼握住李老頭兒那塊玉,卻莫名的覺得心平氣和,一種令人愉悅的情緒莫名的從心間升騰而起,更多竟然是一種不由自己控制的安心!

這是李老頭兒功力強大,靈玉效果之強造成的感覺,一般的靈玉達不到這種效果,反正一般的靈玉馬毒眼和王寶刀是不可能有那麼強烈的感受。

“哎,寶從眼前過,抓不住就是抓不住啊。”盯了半天,馬毒眼嘆息了一句,抱了一下拳,就準備離開了。

“哈哈哈……馬毒眼,你的錢也賺得不少了,不差這一個,以後有機會的,有機會。”王寶強心中大是暢快,開口笑到。

“爸爸,這玉,是給寶貝帶著吧?”王寶刀的臉上也滿是笑意,其實錢雖然給的多,留下了流水錢,加上王家的人脈,這生意不照樣做,錢不照樣來?有個保命符的感覺可不一樣。

寶貝,就是王寶強的獨孫兒,王寶刀的獨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