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伏魔術師最新章節列表 > 第38章 心有不滿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38章 心有不滿

“你是大師兄,是長兄,不用緊張。”師父說話間,就已經摁了門鈴。

我卻疑惑著,如此說來,師父也是大師兄,為什麼他從來不提這事兒,那一次說起往事兒的時候,還是說師兄呢?或者,他沒說,我只是這樣的理解的。

難道,這是他們之間不見面的原因?

我正在思考間,那二層小樓外,小院子的大鐵門已經開了,是一位中年婦女開的,她有些疑惑的望了我一眼,但是看見師父之後,她就沒說什麼了,只是說:“李伯伯已經等了你們好久了,我帶你們進去。”

這棟小樓的院子打掃的很乾淨,可也很空曠,就在院子的一邊,有一顆大樹,然後就空無一物,看的出來,這裡的主人是一個很簡單的人。

李伯伯?是李先民師伯嗎?我在心裡想著,人卻已經跟隨師父和那個中年婦女進到了屋子。

“你們坐,我去倒茶。”那中年婦女可能是保姆之類的,簡單的說了一句,人就走了。

這時,師父已經大踏步的走了進去,剩我一人站在那裡,感覺到很多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下意識的想低頭,可是想到我們本來就是同一脈,幹嘛要不好意思?而且不能給師父丟臉,師父說過我是大師兄。

我抬頭,儘量平靜的面對每一個人的目光,然後禮貌的點點頭,笑了笑,剛想把所有人都看清楚,卻聽見師父說:“道良,還愣著幹什麼?到我身後來。”

我這時才注意到,這個客廳很大,卻只放了四張雙人沙發,很奇怪的擺設,其中兩張正對著大門,其中兩張在旁邊,現在加上師父,其中三張都坐了人,還有一張正對大門的沙發沒有坐人。

而沙發的背後都站著一個人,很年輕,我一下子對情況了然於胸了。

站在後面的,應該就是我這一輩的徒孫了吧?

我應了師父一聲,儘量平靜的走到師父背後站著了,但這時我不敢放肆的去打量我的這些師伯,那很沒禮貌,也不敢去打量師弟們,因為我看見他們都目不斜視的樣子。

很沉默,所有人都很沉默,氣氛有些僵硬。

這時,那個中年婦女端著一個大木盤,放下了一壺茶,和4個杯子就下去了。

在僵硬的氣氛下,整個房間飄蕩著一種奇異的茶香,更讓人覺得不自在。

不過,這茶的香氣真的很獨特,在茶香中,有一股子桂花的香氣隱含在其中,讓人心曠神怡,可是如此極品好茶,卻沒人去動,這不奇怪嗎?

就在我奇怪的時候,師父卻忽然舒服的哼了一聲,然後自顧自的從茶壺裡倒了一杯茶出來,擺了一個舒服的姿勢,他先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抿了一口茶。

“極品大紅袍,滋味兒極正,竟然隱含了巖韻,莫非是那母樹上產的?二師弟,你學醫多年,嘗過的藥草也不少,不試試這茶?看看是哪棵母樹產的?”沉默是我師父打破的,他望著側邊沙發上的一個人說到。

我隨著師父的目光望去,學醫?莫非是先亦師叔?從我師父的故事裡,我知道師父和先亦師叔的感情是極好的,而現在在我看來,先亦師叔卻顯得比我師父年輕,就跟一個剛過不惑之年的中年人似的。

是的,他極其年輕,濃眉大眼,一張臉長的非常剛正,可是皮膚卻很白皙,還透著些紅潤,看來是極其注重養生的,如果不是那份白皙,讓先亦師叔有了一絲書卷氣兒,他應該是屬於長的很有男人味那種。

他聽見我師父這樣說,無奈的笑了一下,依言去倒了一杯茶,然後細品了一口,才嘆到:“果然隱含巖韻,具體是哪棵母樹的,我卻品不出來,畢竟都是大紅袍,雖然分為三個品種,可惜我哪有這福分,一一品嚐?”

“是啊,一年產量不過一斤左右的母樹大紅袍,怕是只有先民師兄才有辦法弄到。”忽然間,另外一個聲音插了進來。

我忍不住扭頭一看,是坐在另外一邊沙發上的一位師伯,師父的故事裡面他不在,但師父簡單的提起過,這位師叔應該是先實師叔。

因為他說了一句,只有先民師兄怎麼怎麼……

和先亦師伯比起來,先實師伯的樣子顯得很滄桑,那滄桑不是老,而是那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滄桑之意,彷彿有一種看破世人的感覺,他的樣子其實長得很憨厚,甚至有一種淡淡的喜感在裡面,可是眉眼間卻又很憂鬱,他像是把這兩種氣質完美糅合了一樣。

說話間,先實師叔已經為自己倒了一小杯茶,發現我在看他,他竟然抬起頭來,衝我眨了一下眼睛,我一下愣住了,不知道怎麼回應,只得笑了笑,趕緊站端正,不敢再看。

這時,一個腳步聲從頭頂傳來,所有人都不自覺的朝著樓梯的方向望去,人未至,聲音已經先到:“小師弟,你要說沒品過母樹大紅袍,我卻是不信的,這圈子裡,誰不知道王先實是最有錢的?哈哈哈……”

這聲音很渾厚,有一股自然的大氣在裡面,我想如果是陌生人聽到這個聲音,可能會自然的就產生一股崇敬之情,笑聲的餘音尚在,人已至,我不禁好奇的望去,這就是李先民師伯嗎?

他很魁梧,卻一點兒也不胖,甚至也不壯,只是個子高大,就是有一種魁梧的感覺在裡面,而從樣子上來說,他確實是師父他們四個裡,長的最好看的一個。

飛揚的眉毛,濃而不散亂,眼睛是狹長的鳳眼,鼻樑挺直,只是嘴角有些下錘,顯得非常的嚴肅,不好接近,很威嚴的樣子。

“師兄。”先亦師伯叫了一聲。

“呵呵,師兄言重了,要說有錢,我承認,可是有些東西可不是有錢就能買到,還得有幾分面子啊。我這相術是個苦活,從面向看透人心,可得把人逼瘋!找個辛苦錢而已。”先實師伯也說話了。

“哈哈……那相風水,做陽宅,定陰宅也得把人逼瘋?”說話,先民師伯已經走向了眾人,言語間盡是對先實師叔的調侃之意。

“得了吧,哪裡又不辛苦?拿不準還得開眼,開眼不是件兒苦差事兒嗎?”先實師伯說苦的時候,一張臉就真的‘苦哈哈’的樣子,整個人都縮起來了的感覺。

我一頭冷汗,那猥褻勁兒和我師父有得一拼。

先民師伯大笑了起來,卻也不和先實師伯計較,他不坐,而是徑直走到了我面前,細細的打量起我來。

這時,先實師叔又插話了,說到:“別看了,這小子長一雙桃花眼,惹姑娘呢,可惜眼角不是上揚的,說明這小子情路不順,但也算不上花心,嘴唇不厚,可也不是那種上下均勻的嘴,所以不是薄情,而是遇感情,常常都會求而不得,得而不順那種。”

我x,我在心裡罵了一句,雖說是師伯,可哪有這樣的,一上來啥也不看,就看我感情了?而且沒好話,還求而不得,得而不順呢,那意思就是我想求的,我得不到,而往往我不想求的,挨個來喜歡我,不讓我順心。

“他天師命,感情能順到哪裡去?”我師父眉毛一揚,淡淡的說到,然後招呼我:“還不叫李師伯?”

“李師伯?先念,你這人不講規矩,隨意灑脫,可是怎麼連徒弟也不好好教?跟師父一輩的,他才能叫我師伯,他該叫我師叔的。”說話間,先民師叔很嚴肅的望了我師父一眼。

我這時才想起這一茬,我師父確實……亂教!

“哈哈,師叔,是師叔,先民,你還是沒變啊,那麼死板嚴肅的。”我師父很是隨意的說到,又喝了一口茶。

先民師叔卻不理我師父,而是不滿的‘哼’了一聲,我趕緊恭敬的叫了一聲師叔,他的臉色才稍微緩和了一些。

然後隨手拋給了我一枚銅錢,說到:“你師父那身家估計也沒讓你過什麼好日子,拿著,師叔給的。”

給枚銅錢是啥意思?可我卻不敢打量,禮貌的收了起來,李師叔才坐在了沙發上。

我師父大笑,然後說到:“道良,快點給每位師叔都打個招呼,你是山字脈的人,他們可不敢太小氣,哈哈……”

其實我個人是個麵皮較薄的人,而且師父從小教育我,萬事皆有因果,不要白拿人東西,有得必須就有付出,所以師父這樣一說,我倒有些臉紅。

但是,師父的話我一般還是很聽從的,不管有沒有好處,師叔總是該叫的,於是我就恭敬的先朝先亦師叔鞠了一躬,誠懇的喊了一聲:“李師叔。”

先亦師叔非常開心的大笑了幾聲,然後從懷裡掏出一個瓷瓶兒,說到:“早備好了,拿著吧,也不是什麼神奇之物,補補氣血的丸子而已。”

我哪敢讓先亦師叔親自遞過我,趕緊走過去,雙手接了,剛準備揣兜裡,我師父卻一把搶了過去,開啟瓶子,倒出了裡面的藥丸,藥丸呈一種喜人的明黃色,很溫暖的感覺,師父拿在鼻子面前嗅了嗅,說了一聲兒:“還不算小氣,這人參味兒正,怕是有百年了,還加了藥,中和了人參的霸道,嘿嘿”

說完,師父把藥丸放回瓶子裡,然後隨手遞給我,又說了一句:“我也就不多評了,反正你是行家。不過,這藥丸你沒用靈藥術加持過,我可是不認賬的啊。”

先亦師叔苦笑到:“我送給師侄的東西,哪敢不盡心,記得人參總歸是霸道的,服用的時候,最好半丸,加水調劑喝下,湯水也可,清談為主,不可再加補物,千萬別拿去煨雞,補過了也就不好了。”

“知道了。”師父微微一笑,似乎是在嫌棄先亦師叔囉嗦。

給先亦師叔打完招呼,我又同樣恭敬的給先實師叔打招呼,也是誠懇的叫了一聲:“王師叔。”

誰知話剛落音,王師父就連連擺手,說到:“得,我可沒啥禮物給你。”

“果然是越有錢的人,越小氣啊。”師父不滿的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兒。

王師叔又做出了‘苦哈哈’的表情,說到:“我哪兒敢小氣啊,禮物就一定得是件兒東西嗎?我的風水術太過複雜,不過我會教我這個師侄做風水局,精深的不敢說,但是簡單有效的總是會教會他的,以後他行走江湖,不愁沒飯吃。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我這師叔夠大方了啊。”

“好吧,算你過關,你們又不是不知道,山字脈的人苦——啊。”師父拖長了尾音說到,幾個師叔均是一陣兒咳嗽。

“那不如,你來承這命卜兩脈,我來承這山字脈?你苦,你看看我這頭髮,你來?”師父剛剛說完,李師叔就突兀的接了一句,又惹得另外兩位師叔一陣兒咳嗽。

我其實也想咳嗽,我早就注意到了,雖然李師叔和師父他們幾個一樣,面相並不顯老,可是一頭頭髮早已是全白,根本沒有一根兒黑髮。

我師父就當沒聽見,自顧自的對我說到:“道良,師叔們叫了,師弟們也總是要互相認識認識的。”

剛說完,他又把頭扭向李師叔:“咱們這一輩兒亂了,小輩們可不能壞了師父的規矩。”

李師叔‘哼’了一聲,神情不是很滿意,但終歸沒有反對,只是說到:“也好,互相認識一下,道明,就從你開始吧。”

這時,一直站在李師叔背後的年輕人總算站了出來,先是恭恭敬敬的給幾位師叔問了好,然後才開口說到:“穆道明,清字取自於,清心,清目,看透因果之意。從4歲開始跟隨師父,現已20年。”

說完,穆道明就退了回去,言語簡單之極,可是我卻不得不說一句,李師叔給人的感覺是霸氣,而穆道明給人的感覺卻是書生氣十足,眉清目秀,唇紅齒白,估計披上件兒長袍,就可以當做古時候那翩翩公子小書生了。

只是,有一點兒卻是美中不足,穆道明的頭髮有些長,快及肩膀,隨意的披著,可是卻華髮早生,才24歲啊,一頭黑髮裡,竟然夾雜著小股小股的白髮,看起來卻是有些老相了。

怎麼命卜兩脈的人都是這樣兒?跟頭髮過不去?

“道良,你去介紹吧。”師父悶聲開口,彷彿是有些生氣,我也不知道他的氣從哪兒來,但我總是覺得有些怪異,在這裡,表面是一團和氣的樣子,可是怪就怪在稱呼。

我師父和李師叔,都叫另外兩人師弟,而互相之間卻稱呼名字,弄得我們這些小輩兒,也不能叫幾師叔,幾師叔的,只能帶著名字叫。

而我師父和李師叔之間,總感覺有些暗流洶湧,而另外兩位師叔,我卻感覺有些迴避和無奈的樣子。

想是想,可這些事兒,在這種場合,卻不是我們這些小輩能問的,我站了出來,也說到:“李道良,一字取自一心承道,一意求道之意,從6歲開始跟隨師父,現已15年。”

“道良,名字不錯,山字脈就是該取這樣的名字,承大道不是終究是你們嗎?”李師叔評論了一句。

我師父不說話,自顧自的再給自己倒了杯茶,嘴裡念著:“極品大紅袍,聽說可沖泡九次,仍有餘香,不能浪費,不能浪費,我要喝九次。”

‘撲哧’一聲,有人忍不住笑了,是站在王師叔身後的年輕人,這時,我才冷汗的注意到,這可不是什麼師弟,這是個師妹啊。

這師妹一笑,王師叔也立刻介面喝到:“乖徒弟,你笑啥?李師兄說的對,就是要喝九次,這好東西不能浪費了。”

所有人無言!

估計李師叔有些尷尬,這倆個傢伙真的有些為老不尊,所有小輩都在面前,這臉都丟大了,他說到:“道心,還不去介紹一下自己?”

接著,一個顯得非常清俊的男子走了出來,我在心裡暗歎一聲,什麼叫溫潤如玉,這師弟就是啊,道明是書卷氣,眉目清秀,但氣質上更偏向於一個比較清冷的書生,而這道心,五官分開看,說不上清秀,組合起來就是有一種溫潤柔和在流動的感覺,就是那種美玉立於跟前的感覺,氣質,面相都是,估計挺討女孩子歡心吧,我有些酸溜溜的想到。

這樣一想,心裡忍不住又罵了王師叔一句,憑什麼我就該求而不得,得而不順啊?

“蘇道心,心字取自於醫者仁心,師父仁愛,我名心,暗含一脈相承之意。從7歲開始跟隨師父,從最初的辨藥開始,現已14年。”說完蘇道心又是一笑,笑得就跟春風拂過人心似的。

我一陣兒牙酸,心想,賣弄風騷。

“好了,好了,你們也不知道讓著唯一的女孩子,乖徒弟,咱們就忍了這口氣兒,反正現在女人能頂半邊天。”王師叔開口就沒好話,估計只有和我師父才能棋逢敵手,拼上一拼,嗯,還忘了個人兒,慧天老頭兒。

他們三個打在一塊兒,是啥效果?我忽然就想笑。

然後,還在我強忍笑意的時候,王師父又朝著已經站在大廳中央的師妹說話了。

“乖徒弟,大聲介紹啊,你那麼漂亮,便宜他們了,得了便宜,不能讓他們賣乖,所以聲音上要壓過他們。”說完,他兀自搖頭:“這看相苦啊,醜的跟豬糞似的人,你都得仔細盯著,還不能吐,找個漂亮徒弟,養養眼。”

大廳裡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伏的咳嗽聲兒,只有我師父,非常淡定,接了一句:“就是,我都後悔為啥我要找道良這臭小子,害得我只能蹲街上看美女。”

‘噗’,李師叔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李師叔黑著個臉,冷哼了一聲,不像話!

“師父……”嬌滴滴的師妹站在中央,一張臉早就羞紅了,哪有這樣王婆賣瓜,自賣自誇的師父啊?

“叫師父幹啥?沒錢給,介紹吧。”王師父縮了縮脖子,一副我苦,我猥褻的樣子。

“季道珍,珍字取自於去偽存真,看透真實之意,從9歲開始跟隨師父,嗯,走江湖當神棍兒,現已12年了。”道珍師妹脆生生的說到。

“誰是神棍,你這丫頭咋自砸招牌?我們是大師,大師!”王師叔不滿意了,這次連我師父都憋著笑意。

道珍師妹調皮的吐了吐舌頭,站了回去,這丫頭是真的漂亮,但不是那種很柔弱的漂亮,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氣質,很是招人喜歡。

我不禁想到了莫曉芬那丫頭,那丫頭是古靈精怪的樣兒,也不知道,現在長大了,會不會更漂亮一些,跟道珍師妹比起來呢?

介紹完畢,我師父忽然說到:“也好,以後道良就是大師兄了,你得照看著這些師弟啊,師妹們的。”

李師叔望了我師父一眼,說到;“師父的規矩,是不能壞,但如果發生同樣的事情,這大師兄可得換人。”

氣氛一下子僵住了。

這種僵硬的氣氛,這樣的敏感的話題,再次成為我們小輩們不能插手的禁區,我們每個人忽然間都站得和標槍一樣挺直,目不斜視,生怕引火上身,大家都是老李的徒孫,也都知道其實老李的徒弟性格很怪異的。

雖然目不斜視,我還是發現坐在我前方的師父,雙肩有些抖動,哭,是不可能的,但我知道,我師父的情緒激動了,但是他很沉默。

至於李師叔那邊,我不知道他什麼表情,只是聽聞他輕聲說了一句:“我們本來該有師妹的,師妹該是我們替師父”

接著又是一聲悠長的嘆息。

“當這大師兄的好處在哪裡?大師兄這名聲是能換飯吃?還是能換衣穿?搞不懂你們倆個。”王師叔不屑的轉了一下頭,又非常不屑的開口。

“胡說,長兄如父,要當年我是大師兄,我”李師叔立刻訓斥般的開口,他還是頗有威嚴的,他一開口,王師叔不敢說話了。

我看見師父很乾脆的往沙發上一靠,說到:“當年的事情,我從來沒想過要推卸責任,那是我執意要去做的,包括現在也是,可是你們想想,在那個時候,你們也”

終於,李師叔苦笑了一下,乾脆端起茶壺,斟了杯茶,親自送到我師父手裡,打斷了我師父的話:“當年事已經過去了,小師妹也是去了,這事兒中間的諸多原因,就跟一本爛帳一樣,你和李師兄莫非還想清算清楚?我們為什麼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天各一方,少有見面?這代價還不大嗎?這中間的傷心,怨氣如今想要化開,我想還是很難,可是不要在小輩面前丟了這臉,他們已經長大了,難道你們想他們看笑話嗎?”

我看不見我師父的表情,但是我聽見他沉重的嘆息了一聲,接過那杯茶,一口喝了,放在了桌子上。

王師叔立刻搖頭,說到:“浪費啊,這全世界都只有6株母樹啊,還全部長在懸崖峭壁上,你別跟喝白開水似的啊。”

然後,我就看見師父扭頭,估計是狠狠瞪了王師叔一眼,我發現王師叔竟然有些害怕,不說話了。

“好了,先念,先亦,先實,你們都和我一起去書房吧,不管是不是清算爛帳,我們中間有些事情也該仔細說說了,長此以往,還談什麼師兄弟?讓他們小輩留在這裡吧,和我們不一樣,他們這是第一次見面,讓他們交流一下感情。”說完,李師叔就率先上樓了。

我師父吊兒郎當的站起來,不滿的‘哼’了一聲,說到:“還是那麼愛指揮人。”可人還是跟上去了。

至於李師叔,依然是無奈的苦笑,王師叔則把雙手攏在袖子裡,一副畏畏縮縮小老頭兒的樣子,對我們幾個小輩說到:“沙發是可以坐的,茶是可以喝的,別傻站了,隨意,隨意啊。”然後和李師叔一起也跟了上去。

師叔們一走,我那因為緊張站到發硬的腰,一下子就松了,我滿足的哼哼了一聲,卻發現師弟,師妹們一樣,立刻東倒西歪的樣子,這一刻的默契一下子讓我們少了很多陌生感,忽然就相識大笑了起來。

在道門,同一脈的意義,就好比手足血親,他們的存在,可以讓你不感覺到你是孤單的,無助的,這種感情或許不是血濃於水,但更勝似血濃於水。

“坐吧,老站著,還緊張,我都累死啦。”開口的是道明。

他一說話,我們笑的更加開心,剛才是少了陌生感,此時卻瞬間在心中升騰起了一股子親切感。

我歡呼了一聲,撲向了沙發,道心要保持風度,可看見我這形象,他也耐不住了,乾脆直接跳到了沙發上,反倒是小師妹的動作優雅一些。

“咋都跟小孩子似的,20幾歲的人了。”道明搖頭說到,一副他很穩重的樣子。

【新章節更新遲緩的問題,在能換源的app上終於有了解決之道,這裏下載 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同時查看本書在多個站點的最新章節。】

我一把扯下眼鏡,不近視戴眼鏡的後果就是頭暈目眩的,這下終於可以輕鬆一下了,我對道明說到:“我們肯定是小孩啊,就衝你那頭髮,你也該穩重啊。”

這話惹的道心和道珍一陣兒笑,道明假裝惡狠狠的盯了我一眼:“命卜兩脈的事兒,你別說你一點兒都不清楚,傷,殘,老都是小事兒,弄不好還因果纏身,這點兒白髮算啥?我穩重,不然我來當大師兄。”

我一拍額頭,對他豎了個大拇指,說到:“果然是李師叔的徒弟,想法都一脈相承,可我不讓,哈哈”

道明忽然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說到:“我現在心裡承認你是大師兄,可你在明面上,你必須叫我師兄,我比你年長,不準反對,就這樣。”

我還沒反應過來,道心又飛快的跑過來,也握住了我的手,說到:“我也在心裡承認你是大師兄,可你在明面上,也必須叫我師兄,不準反對,謝謝。”

我算咂摸出滋味兒來了,轉頭望向道心,她笑眯眯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望著我說到:“謝謝,我心裡會承認你是大師兄,嘴裡也會叫你師兄,我就當小師妹好了,你們得照顧我。”

我松了一口氣,立刻站起來,望著道明和道心說到:“不行,得給我一個理由,不然咱們就單挑。”話其實是開玩笑的,我們這一脈,重德性,卻非常不重規矩,我師父更是不重規矩的人,這樣的情況下,教育出來的我,其實要說多看重這大師兄是不可能的。

再則,這倆小子也不算亂了規矩,他們都說了,在心裡是絕對要承認我是大師兄的,這就意味著老李這一脈的傳承規矩不亂的,山字脈為首。

可我還是必須得問問,為啥要‘佔我便宜’。

“我24歲,比你大三歲,出去叫你師兄,我傷面子,別人會以為我學藝不精的。”道明的話非常簡短,我一下子就聽出來了,這小子比我還好面子。

我沒開口,算是預設,‘目光不善’的望向道心,他露出一個跟他師父一樣招牌似的苦笑,說到:“師弟,莫非你以為我比小?再則,咱們這一脈,是個什麼情況?每一輩都是講究本心自然的,所以也可以有自己的規矩啊,這師兄就是一個比你大的意思。”

得了,我沒轍了,說實話,我其實是個心軟的主兒,也是一個不太計較的人,特別是對親切的人,我無奈的嘆息一聲,軟在沙發上,師兄就師兄吧,反正他們在心裡承認我是大師兄就得了,我知道這個以山字脈為主的規矩,他們不會亂。

“我說幾位師兄,那麼好的大紅袍,你們不喝?”小師妹笑吟吟的開口了,說起來,她是最不在乎這個的人,所以剛才也就一直沒開口。

說起這茶,我當然不能放過,從小品茶,不說精通,可是茶好茶壞,我總是能分辨的,我二話不說的,端起茶杯,就喝了一口,多的形容詞,我再也找不出來,只能說出四個字:“果然好茶!”

說完這話的時候,口中都還隱隱有桂花的餘香縈繞,還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兒在裡面,似乎是一種石頭的氣息,莫非這就是所謂的巖韻?

“穆師兄,啥是巖韻?”我開口問到。

“其實我不懂,平日裡師父更捨不得喝這茶,今日是特殊情況。但我聽師父說過大紅袍,他說只有這母樹大紅袍才是真正的大紅袍,一兩都可以換千兩黃金,所謂巖韻,是這母樹大紅袍的特殊味道,其它的普通大紅袍樹是萬萬沒有的,至於原因,是因為母樹大紅袍生於懸崖峭壁之上,紮根於岩石裡,至今300多年,它的茶葉自然就含有一股巖韻。”道明非常認真的解釋到。

“哦……”我捧著這杯茶,這時才知道有多珍貴,確實如王師叔所說,這可不是光有錢就能弄到的東西。

茶只是小事兒,可以這個為契機,讓我們幾個小輩徹底的開啟了話匣子,開始天南地北的說起來,同是玄學傳人,自然見識和普通人不一樣,這一下子聊開了,話題自然是分外的投機。

而在生活上,我們為同一脈,也發現經歷是那麼的相似,都是機緣之下,遇見的師父,都是小小年紀就離開父母,道明是因為命卜二脈,原本就要承受‘孤’之一字,強留親人身邊,親人也會因果沾身。

命卜二脈隨便哪一脈都有這種後果,何況是兩脈傳人?

道心是因為要和師父從小大江南北的去辨藥,採藥,還要真正行醫於世,根本就不可能長留父母身邊。

至於道珍,就更不用說,相之一脈,原本就是為入江湖而備,不入江湖,不看盡人世百態,相之一字,絕對談不上精準,至於相風水,也必須大江南北的跑,那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讓她更好的見識到各種風水地形。

至於我,是最無奈的,天師命!少父母緣,不讓我迴歸道途,我連累我自己,也連累我父母。

在我們剛剛說到以後要多聯絡的時候,師父們已經下來了,我們一看時間,他們,我們,都不知不覺的聊了兩個小時。

見師父們下來,我們趕緊的起來讓座,我特別的注意了一下,下來後,他們的臉色都多了幾分凝重與悲傷,但是少了那種生分與怨氣的感覺。

我們幾個小輩都是玄學後人,也是敏感之人,這點兒變化當然是看出來了,沉默了一下,李師叔開口了:“大先念,你說吧。”

我師父咳嗽了一聲,說到:“剛才也聽你們說要多聯絡,那就真的多多聯絡吧,電話寫信什麼的,都可以,你們自己去決定,你們也大了,我們也該說一下我們的事兒了,不是往事,只是我們在做什麼,因為你們以後也要參與其中了。”

“其實,道明一直在參與,我掛職一個秘書,身兼命卜兩脈,為國家服務是免不了的,這些道明已經知道,也參與其中,苦了你了,小小年紀,竟然滿頭白發。”李師叔有些感慨的說到。

這時道明也有些動情的說到:“師父,我這算什麼?大不了是出手損自身而已,也損不了什麼,至於您,要在必要的時候,為大勢穩定,聯合幾位別的師父施展那逆天改命之術,您不說,我也知道,你自身壽元”

說到這裡,道明已經說不下去了,竟然是雙目含淚。

師父一驚,一下子站起來指著李師叔說到:“你瘋了?改命術?你是改什麼?你忘記師父的規矩了?”

李師叔苦笑到:“續命而已,其實那位先生不在乎多一年或者少一年,但是局勢在乎。說起逆天改命,還是山字脈的秘術最為厲害,以後要不要傳給道良,你要考慮清楚啊,先念。”

“你損了多少壽元?”我師父的聲音有些顫抖,連帶著李師叔和王師叔的神色也變了,在兩位師兄面前,他們不好多言,可是那著急,焦慮,擔心,難過的表情,是做不得假的。

“你忘記規矩了?我不算自身,不然讓小師弟用相術幫我相一下壽元?”李師叔的語氣竟然有些輕鬆,不過他頓了一下,又轉頭嚴肅的盯著道明,說到:“小輩多嘴,自己晚上自罰,多的我不想說了。”

王師叔一下子就火了,‘蹭’的一下站起來,罵到:“你有規矩,我沒規矩?你知道不算自身,我也明白,不相至親之人,你還念著規矩,規矩,師父說的逆天改命之術絕對不能輕易施展,你怎麼不聽這個規矩?”

李師叔只是搖頭苦笑不語,李師叔一把扯過李師叔的手,在眾人沒反應過來之前,就已經搭在了李師叔的脈搏,臉色陰晴不定,最後嘆息一聲,把李師叔的手放下了。

“是硬生生的從命裡損了壽元,也不是沒有補的方子,不然我輩修士也難說是逆天而行了,可是古往今來,長壽之人無不是遍尋天材地寶補自身,才能突破桎梏,師兄,你要我從何給你補起啊?現在,已是資源匱乏的年代了。”說完,李師叔竟然是長嘆了一聲。

“哼,終歸還是要我這個大師兄來照顧,竟然如此,我也為你施展一次逆天改命之術吧。”師父斬釘截鐵的說到,看樣子是已經決定了。

“我不受術,你也沒辦法,我只希望有生之年,還是去完成心中的遺憾,當年之事,也確實不能只怪你,好了,先念,該你給道良交代了。”李師叔輕描淡寫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卻彷彿說中了眾人的心事,大家皆是沉默,那種感覺好像他們因為某事兒而逃避彼此,卻又再次因為某事兒而重新聚合在一起,彷彿也摻雜著我們這些小輩長大,他們放下心中一塊大石的原因,我們看不透,聽不懂,更是猜不著,這感覺很難受。

師父緩緩的坐下,忽然間就有些疲累,他說到:“道良啊,你們這些小輩都來身邊坐吧。”

我們依言坐到了師父們的身邊,我師父這才開口說到:“我在的部門,是一個環境監測部門,你就這麼理解吧,監測不屬於這個世界明面兒上的環境,當年某竹林有怪,是我們部門出手,把那裡變成風景旅遊區,當年某湖冤魂聚集,怨氣滔天,民心動盪,是我們部門出手,我們是為了穩定,你也懂,有些事情不能暴露在人前。我在部門的地位不算很高,但也不低了,終究山字脈的人不止我們一脈,也有真正的正統大脈,他們的底蘊非我等能比。”

說話間,師父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杯已空,不由得皺眉說到:“大紅袍給你們這些小輩喝光了,真是奢侈。”

李師叔則淡定的吩咐:“劉嬸,麻煩你,大紅袍再上一壺。”

茶葉再珍貴,比不上師兄弟間珍貴的感情。

當熱氣騰騰,香氣四溢的極品大紅袍再次端上來時,師父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潤了潤嗓子,這才說到:“這些事,是扯遠了,道良,你以後跟著我要去處理一些事兒,雖然你功力尚淺,也要學著處理了。當然,當我不在那個部分做了,國家也沒要求你繼續做下去的時候,你是自由的,你可以選擇自己的生活,不過,到了國家通知你必須加入的時候,你得加入。”

我不由得問到:“什麼情況下,他們會通知我?”

“老一� �的總會去世,就算這個世界上有仙,他也會離開,不會做一輩子這個工作,在這種時候,你們這些小輩也就成熟了,就應該頂上了。”師父耐心的說到。

我點點頭,師父是這樣的,我又有什麼好推脫的?

“道明和道良雖屬於不同的部門,但你們肩負的責任最重,至於道心,醫字脈的,相對要輕鬆一點兒,不過還是要為某些先生出手的,也不能太過隨心所欲,至於道心,則是建立江湖基業的一脈,以前國家情況特殊,現在好了,開放了,咱們修者,耗費最是驚人,這責任都落在道珍這丫頭身上了,這個不說,道珍,有時你也得明白形式,尋龍點穴的事現在不用為某些先生服務了,畢竟有了統一的地點,不過風水佈局,相人之術,偶爾還是要去提點一下,因為某些地方,用人啊,提拔啊,是個大問題。”言罷,師父就不說了。

說起來,這番話說的十分的隱諱,不明白的可能一下子反應不過來,但我們四個確是能聽懂的,畢竟從小耳濡目染,我們都知道一些事情,其實我們的身份就像是在地下世界一般的,見不得光。

面對這些交代,我們點點頭,同時也感受到了沉重,一直都在師父的呵護下,忽然就有了一種要自己面對壓力的感覺了。

而且,我們四個小輩也同時交換了一個擔憂的眼神,怎麼聽怎麼覺得師父們像是在交代遺言似的。

但這不可能,我們同時也在對方眼裡看見抗拒,是在抗拒這個想法。

“四個小狐狸,你們不要多想了,我們現在都在你們身邊,緣分未盡,哪裡會走,別一天到晚疑神疑鬼的,師兄弟間多走動走動就好了。”王師叔開口了。

我們四個心中同時放下一塊大石,我忽然間就羨慕起師妹來,真好,這個師父真直接,不像我師父,什麼事情都吞吞吐吐,連餓鬼墓的事情都不曾給我交待清楚過。

不過吧,我以後會跟著他做事兒了,他也瞞不了我了。

接下來,就是快樂的一天,我們相聚了整整一天,普通的家常便飯,和樂融融的氣氛,師父們的見識非比尋常,他們聊天的內容簡直是天馬行空,聽得我們幾個小輩是心生嚮往,又激盪不已。

當然,他們提的最多的是,我們師祖的趣事兒,可見師祖的地位在他們心中之重,感情之深,只不過當我問出了師祖是不是有300多歲,咋回事兒的時候,氣氛一下都沉默了。

三位師叔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狠狠瞪向我師父,我師父則是臉紅無奈的耍賴,把事情揭了過去。

這個問題,當然也讓我那些聰慧的是兄弟們咂摸出了滋味兒,估計私下裡一定是會去問的。

畢竟,我們剛才2個小時的談話,都有一個極有默契的想法,那就是視師祖為偶像的。

愉快的一天,很快結束了,出門前,李師叔叫住了我。

既然李師叔叫住了我,我做小輩的哪有不禮貌的道理?我恭敬的站在李師叔面前,說實話,我有點兒怕他那個嚴肅的樣子。

李師叔盯著我看了半天,最後才說到:“你師父就是一個吊兒郎當的貨色,可你身為山字脈的傳人,你可不能吊兒郎當的。”

我額頭上立刻佈滿了一層熱汗,啥意思啊?我不懂。

師父在旁邊不滿的哼了一聲,但終究什麼也沒說,任李師叔說了下去。

在我緊張了半天之後,李師叔這才說到:“這學期開學以來,你一共曠課38節,對不對?”

我一下子就愣了,李師叔咋知道的?連老師也只知道4,5次,連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曠課了幾節?不過我想到了一個可能,我立刻說到:“李師叔,你難道是算出來的?”

李師叔一下子哭笑不得,說到:“這點事兒,不值得我開卦,只是我師侄在BJ,我不得不關注一下而已,你的很多事我都知道,我只是提醒你,年少輕狂可也得有個度,到了年紀了,收斂一點兒了。”

我連忙點頭,可是還是忍不住想問,剛剛張口,李師叔就說到:“我知道你想問什麼,是不是我怎麼你的存在?也沒見過你什麼的。我可以告訴你,你很小的時候,我就知道你了,記得你父親給我打過電話,懂了嗎?至於,我有心,別的不說,在BJ找到你,也是可以的。”

我一下子恍然了,當年那個找師父的電話,原來是李師叔接的,李師叔的地位不低啊。

“好了,記得我的話,年少輕狂總要有個度,人不能輕狂一輩子。”說完,李師叔就帶著道明轉身回去了。

剩下的我們一起走了一段路,也各自分開了,但是從此以後,聯絡是不會斷掉的。

時間一晃,又是兩年,這一年我23歲,時間來到了1990年,而這年夏天我要從大學畢業了。

從李師叔訓話以後,我乖了很多,不再做什麼輕狂的事情了,只因為李師叔那一句,年少輕狂總有個度,在那幾年,我確實讓師父失望了。

在和道明聯絡的過程中,我也知道一些事兒,在每次我打架或者惹事以後,默默的替我擦屁股的都是我師父。

其實,幾個師父曾經在一起商量過我的事兒,因為山字脈傳人的這個身份不能輕視,雖然不知道師祖為什麼要這樣去定規矩,可師父他們是不敢違抗的,我們脈散亂,沒啥講究,只有這樣一條,鐵一般的規矩!

所以,他們著急,可是我師父只是說了一句:“強扭的瓜不甜,道法自然,如果不是他自然的悟到了,恐怕我們強壓也是枉然,最壞的結果,可能是適得其反。”

聽見這些事情之後,我很感動,如果這樣都還在年少輕狂,我不知道能讓師父多失望。

此時,我走在回學校的路上,實習就要結束,學校裡有一堆事情要處理,其實畢業以後,大學是包分配的,可我知道我肯定不在這個分配之例,但是我想好好的畢業。

回到宿舍,意外的看見楊景童那小子在,他一見我就撲上來,逮著我的領子就說:“走,今天你可別溜了,這他媽都多久沒見了,今兒晚上喝酒去。”

我推開他的手,說到:“楊景童,你聽我說……。”

“得,你叫我啥?”楊景童,不,應該是楊雨不樂意了,他這名字是他求道明給取的,他們一家人都很信服道明的樣子,所以把名字堅決的改成了楊雨。

誰不叫他楊雨,他還不樂意。

“知道了,雨,雨對吧?”我無奈的苦笑,推開了他,然後說到:“今兒真的不行,畢業之前,咱們認真的喝一臺昂。”

“得了,你這兩年也不知抽啥瘋了,跟變了個人似的,你都沒把我當哥們兒了,這不是又推?”楊雨不樂意了。

是啊,這兩年從放縱青年,變成了上進青年,別說楊雨不適應,就連我自己,也適應了好長一段兒時間,我從來沒跟他談過為啥,其實挺內疚的,楊雨對我真的很實在。

“雨,我認真說的,我一直都把你當哥們兒,我不是說故意變個人啥的,我有原因的,畢業之前,我一定好好和你喝一臺,然後跟你坦白。今兒去不了,是因為師父老早就和我說了,實習完了,回學校報到一下,就回去,他有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說。”我認真的給雨解釋到。

我的誠懇,楊雨自然能感覺的到,他走過來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這才算你小子過關,原諒你吧,下次不準放我鴿子啊。”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我微笑著答應了。

在學校辦完一些雜事兒後,我就蹬上腳踏車,回家去了,這事兒我還真沒騙雨,師父確實是早就吩咐過我了,我也很好奇,師父鄭重其事兒的,到底是什麼事情。

家離學校不算近,雖然都是BJ,我騎腳踏車也只是為了鍛鍊身體,初夏的陽光其實挺毒的,當我推開門,回到我和師父的小院兒的時候,發現師父早就在葡萄架子下等著我了。

“回來了?”師父淡淡的說了一句。

“嗯。”我非常的熱,和師父也不用顧忌啥,一把把汗衫脫了,擦著臉上的汗。

“過來這兒,這兒涼快。”師父說著,拉了根兒凳子,讓我在他面前坐下,然後遞給我一個碗,說到:“冰箱裡拿出來的,慢慢喝,急了傷身。”

“嗯。”我答應了一聲,然後結果一看,是碗酸梅湯,高興了喝了起來,雖然知道急了傷身,可還是忍不住大口大口的喝。

師父在旁邊悠然自得的笑著,也不知道他笑個啥。

待到我喝完了,才發現有點兒不對勁兒,這酸梅湯咋這淡啊?

我指著空碗問師父:“師父,這是酸梅湯?還是白開水?”

“酸梅湯啊。”師父一本正經的說到。

“咋這麼淡?咱們窮得酸梅湯都喝不起了?不至於吧?這幾年,你賺錢的啊。”我有些不滿。

“哦,就是太好喝了,我多喝了幾碗,然後想著給你留點兒吧,然後就多兌了幾次水,你知道重新凍著,不知道又要凍多久。”師父一臉無辜。

“師父,你咋能這樣?”我心裡鬱悶了,這酸梅湯和白開水基本沒多大區別了。

“咋了?留給你喝,你還嫌棄?給老子抄《道德經》去。”師父怒了。

我一臉無奈,說到:“好好好,體會到師父的慈祥了,我錯了。”

師父哼了一聲,那意思是表示這還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