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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積極的意義

這樣的概念讓人恐慌,面對生死,總是有人想掙扎的,村子裡的人在發現雞鴨屍體後的這一天,開始大量的跑,跑到哪裡不知道,總之想跑出這個村子,至少也得到鄰村去避難吧?

面對這樣的情形,李中元沒有任何動靜,他只是望著人潮說了句:“跑不掉的。”

是的,跑不掉的,村裡那天起碼走出了十幾戶人家,可是到下午,那十幾戶人家全部都回來了,而且是全部臉色慘白的回來了。

而也是在這一天,雞鴨繼續的死,沒有放雞鴨出去的人家,第二天也發現雞鴨死在自己家裡。

沒什麼比死在自己家裡更恐怖的事兒了,那意味著那個可怕的東西來了自己的家,與其那樣,人們不如放養,死就死吧,死雞鴨總比死人好。

這是倒數日子的第八天,全村的人,包括小孩子,都夢見了老村長。

這一次,在村裡的祠堂,竟然幾十個漢子同時抱頭痛哭,難道真要應了老祭祀的話,全部都得死?全部都跑不掉?

李中元平靜的看著這一切,每天他投入心思做的事情就兩件,一是把菜刀磨的鋒利,二是寫信,他識字兒不多,可這封信他查著字典也在寫,說起來那字典還是老村長送的。

倒數的第七天,村裡來了個人,這個人幾乎每個月都要來村子裡一次,這個人是郵差,他每月都會來村子裡送一次信,順便看看村子有沒有人要送信出去。

按正常的情況,村子裡一般是收信多一些,寫信少一些,往外帶東西倒是不少。

可是在今天,郵差卻發現,幾乎每家每戶都要求他送信,送信的地點非常可笑,大多就是附近幾個村子的親人啊什麼的,郵差想說,這事兒自己明明可以去辦啊,但他卻怪異的發現,村裡的人很堅持,就是要他送。

沒辦法,郵差只得應下了,可他下午走的時候,卻發現村裡有幾十個人跟在他身後,那架勢是要和他一起出山,他們都帶著行李啥的,而且郵差還發現一個問題,這些人臉上都有著一種非常奇怪的表情。

那表情……郵差歪著腦袋想了半天,對,是一種很狂熱的,很狂熱的希望!郵差的詞匯量並不豐富,難為他能想到這麼一句話,那的確是因為村子裡的人表情太怪異了。

可是呢?情況卻又再次讓郵差感覺到怪異,他進山,上山,發現那些人竟然在山腰上打轉兒,不走了!

無論他咋喊,那些人跟沒聽見似的,他想下去看下情況,卻被一雙顫抖的手拉住了,那是村子裡的一個少年,跟著他的,還有另外兩個人,一個老年婦女,一個中年的男人,郵差很奇怪,因為他看見這三個人全身都在發抖。

“別別去,不要把你自己也陷進去。”少年如是的對郵差說到。

“啥陷進去啊?”郵差莫名其妙,他自己也說不上來啥感覺,總之今天進村子他就覺得怪異,因為一進村子,他就感覺到一種非常壓抑的感覺,而且而且還有一個郵差自己也不想說的詞兒,整個村子——死氣沉沉!

“走,別問!”少年還只是勸說,那中年男人竟然一把拉起郵差,就往山下跑。

終於跑下了山,也來到了隔壁村的入村路,那幾個人才輕鬆了下去,郵差發現他們,竟然一個個都流淚滿面,那中年漢子痛苦的嘶吼了一聲兒,竟然朝著村子的方向跪下了。

見他跪下,那個少年人和老年婦女也同時跪下了,幾個人一起對著村子的方向,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

一直到晚上回家,郵差都覺得這件事兒莫名其妙,他聽那三個人說的最多的就是:“我那天沒有去河邊。”

“就跑出來了那三個人?”此時,雨的頭上是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兒,顯然這個壓抑而沉重的故事,牽動著他的心神。

同樣的,我也是那麼緊張,我簡直不敢設身處地的去想,我是那些村民,又該是怎樣的心情。

師父說到:“不止那三個,聽我說吧。”

隨著師父的訴說,我們繼續跟隨著故事回到了那個壓抑而絕望的小山村。

日子在流逝,到了最後的五天,村民們已經有些麻木了,雞鴨已經全部死光了,下一輪是村子裡的豬啊,牛啊之類的東西。

沒人再心疼錢財,在生命面前,還有什麼是更重要的呢?

所以,人們乾脆把豬啊,牛啊什麼的都趕了出去,反正關在家裡也是一個死,不如放出去吧,想著那東西來了家裡,讓人心裡怕的慌。

到了最後三天,大一些的家畜也死光了,包括村民們養的狗,此時,這個村子更呈現出一種異樣的絕望,想想吧,一個除了人,再沒有活物的村子,是怎樣的一種死氣!

大家越來越愛集體聚集到祠堂,就算發呆,也是這樣聚著,越來越灰暗的生活,誰還有心幹活?

這時,一個村民走到了祠堂,面色平靜而沉重,他開口說到:“我心裡悶,所以出去走走,然後我看見,那些魚全部翻了白肚皮。”

一片死一樣的沉默,魚死了?每個人腦子裡都是這樣一個想法,然後都麻木的坐著,死了就死了吧,自從老村長死後,村子裡的人根本就沒提過魚收穫的事兒,死了也就這樣吧。

反正這些日子以來,他們聽得最多的,無非也就是什麼什麼死了。

可是要繼續這樣麻木下去嗎?答案是否定的,因為到了倒數第二天,村子裡死人了,死的是一個小孩!

由於這些日子的不安寧,村民們無一不選擇把自己的小孩子兒關在家裡,而且也沒太大的心思照顧,可是小孩子哪裡是關的住的?所以,他們會偷跑出來玩!

這個小孩也是死在一個偏僻的死角,當時出事兒的情況是,一群小孩兒玩夠了,各自回家!

然後這個小孩兒就出事兒了,村民們默默的看著小孩子的屍體,那個小小的屍體蜷縮著,雙眼驚恐的睜著,可是脖子卻呈一種特別的,扭曲的角度,顯然是被掰斷了。

另外,他的臉色慘白,脖子上兩個明顯的洞眼,都已經發白,是被吸乾了血。

這個村子,自古以來就不乏殭屍的傳說,也燒過屍,人們自然知道老村長變成了一個什麼東西!

“啊……”是小孩的父親對天悲鳴的聲音。

“你咋狠心到連一個小孩子也不放過啊?”是小孩母親淒涼的呼喊。

這是前所未有的恐怖,人們只要一聯想起,有一個未知的生物在暗處一直在窺視著自己,就覺得心底發毛,終於人們爆發了!

“它要殺死我們全部,拼了吧,老子拼了!”

“就是命一條,等死也是死,拼了也是死,老子也拼了!”

“就是,老子再也不等死了,拼了!”

“拼了……”

“拼了……”

因為這個小孩的死,人群沸騰了,大家開始聚集在一起,想辦法了!

計策是在村裡的祠堂商量的,商量完後,大家各自回家了。

而在這天夜裡,村裡又死人了,這次死的是一對無兒無女的老夫妻,死狀是一樣的,驚恐,身體扭曲,被吸乾了血。

也可以說,這一次更慘吧,因為死者全身骨頭都斷了多處!

人們變得冷靜而堅持,他們默默的替老夫妻收了屍,有人提出:“大家別分散了,就全部聚集在祠堂吧,我不信200多個人,還拼不出個活路來!”

人們不再回家了,開始聚集在祠堂,男人們都忙碌起來,擴大祠堂,給祠堂砌起厚厚的圍牆,女人們也忙碌著做飯,給男人們磨刀之類的。

有人說,殭屍怕狗血,可是村子裡哪兒還有狗?有人說殭屍怕火,於是在祠堂的一角堆滿了柴火,還有很多酒!反正是拼了!

聚集在祠堂以後,村子裡沒有再死人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人氣兒旺的原因,人們甚至沒有再做夢!

有人為此感到喜悅,覺得自己的反抗終於有了用,有人卻為此憂心忡忡,覺得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趙軍就是憂心忡忡的人,他的爺爺曾經當過一段時間的道士,當然只是一個翻了兩本書,然後學了些鄉野把式的道士,可就是那樣,還是懂得不少。

爺爺是早已去世了,可是還是在趙軍小的時候,跟他說過不少各式各樣的忌諱,其中就包括一些殭屍的事兒。

趙軍知道,殭屍厲害起來,可是非常厲害的,說是怕火,可是尋常的火燒不了,得用什麼陽火,陽氣越重越好。

坐以待斃嗎?趙軍不甘心!和大家一起反抗嗎?趙軍覺得沒多大的希望,厲害的殭屍可以屠城,這是古時候的傳說,他現在深信不疑,他覺得200多個人不夠看!

趙軍有個想法,是到那天晚上的時候,大家一起逃跑,那天晚上老村長來尋仇,必然再不會玩什麼鬼打牆,大家一起跑,說不得還能跑出去幾個!

他把想法說了,可是已經試過很多次,已經絕望的村民,哪兒還聽他的?再說,現在離開人群都覺得恐怖,大家拒絕了趙軍。

甚至有人怒火沖天的要打趙軍,說他是在潑冷水,所以趙軍不敢說了。

第14天晚上的9點多,這一個夜分外的陰沉,人們都聚集在祠堂裡,小孩老人在中間,女人們在內層,然後再外面是一些少年人,最外面的則是一些精壯的男人。

只要過了12點,就是第15天,那個時辰就是老村長通知的時辰了!人們開始嚴陣以待,到現在為止還有3個小時不到。

趙軍也在其中,可是這時,他忽然說到:“我肚子好疼,這祠堂沒有廁所,我得去方便一下。”

趙軍決定賭了!

他當然順利的出了祠堂,他也真的去尿尿了,因為緊張,所以真的尿急,他握緊著刀,望著祠堂,猶豫了一分鐘,然後一咬牙,轉身跑了。

不得不說,趙軍是個很有膽識的人,明明知道這個村子裡就藏著一個怪物,他還是選擇了冒險逃跑,就一個人!他也沒辦法,他心裡也痛!

他有家人的,有老孃,有個妹妹,他說服不了她們,又有什麼辦法?他得活著啊,為趙家留點兒血脈。

當然,他的老孃和妹妹是知道他的計劃的,她們都說,你跑吧,我們就和大家在一起,老孃甚至說,大家不信你,也沒辦法,我們家就不把雞蛋放一個籃子裡了,

趙軍避開通往祠堂的大路,專挑小路往通往外村的山上跑,他邊跑邊流淚,其實他也分不清楚,是老孃她們真的不接受說服,還是她們不想離開這片村子,離開鄉親…………

夜,沒有一點兒燈光,連月亮都沒有,那是一種怎樣的黑啊?幸好趙軍對路熟悉,他出奇的,順利的,跌跌撞撞的跑上了山!

山裡充滿著蟲鳴,可是沒有那惱人的霧,趙軍咬著牙,就一個念頭,一定要跑出去。

他埋著頭走啊,走啊,走過了半山腰,竟然真的走到了山頂,到山頂了!趙軍這時才發現自己一身的冷汗,他知道,村裡人想出去,連半山腰都過不了,何況是到這山頂?

這個意味著什麼?意味著自己逃了出來!

可是,趙軍還來不及喜悅,就聽見一聲慘叫聲傳來…………

人們都知道,在空曠而安靜的地方,一個聲音是可以傳很遠的,也是知道山與山之間的直線距離不算遠,只是很難走而已。

趙軍站在山上,聽見的是從山腳下傳來的慘叫聲,聲音有點飄飄忽忽的,但還是可以很確定的是慘叫,接著趙軍聽到了嘈雜的聲音,聽不甚清楚,可是比剛才的慘叫聲清楚多了。

是時間到了嗎?一滴冷汗沿著趙軍的臉滑過,滴落在了冰冷的山路上,畢竟是生他養他的村子啊,畢竟他的母親和妹妹還在祠堂裡啊,趙軍站在山頂上,努力往祠堂那邊看,可以看見那裡是燈火通明的一片,也很肯定各種嘈雜的聲音是從那裡傳來。

可是下一瞬間,趙軍就不敢再看了,因為他恍然感覺什麼東西朝他狠狠的瞪了一眼,讓他一下子毛骨悚然起來,是什麼?趙軍忍不住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接著他一抬頭,看見了讓他畢生都難忘,一想起都會顫抖的場景。

他看見……山腳下莫名其妙起了濃霧,那霧氣以肉眼看得見的速度朝著山上瀰漫!

天吶!自己就是看那麼一眼,就驚動了那個怨氣沖天的怪物了嗎?趙軍一下子站了起來,鼓足最後的勇氣朝祠堂看了一眼,他知道鄉親們絕對凶多吉少了,母親,妹妹……

想到這裡,趙軍一把抹去眼淚,轉身就跑,他不是一個不果斷的人兒,這個時候先逃掉自己的性命再說吧。

不敢去看身後的濃霧到了什麼地方,他只知道一旦他被濃霧籠罩,說什麼也走不出了,等著他的絕對是那個怪物的追殺,所以現在只有跑!跑!跑!

趙軍是拼了命的跑,已經算是超常發揮出了生命的潛能了,下山的路是那麼的難走,趙軍幾乎是連滾帶爬,甚至滾了一段,才氣喘吁吁的跑到山下。

全身都很疼,全身都是傷,可是趙軍顧不得,站起來又跑!

鄰村的經濟條件好很多,所以入村的路算是一條寬闊的土路,趙軍跑的順利的多了,他一直跑,直到跑到肺裡火辣辣的,跟扯風箱似的,再也跑不動了,他才停下來大口的喘氣兒。

這時,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他很驚恐的看見,那濃霧竟然追到了這片山另一面的半山腰,也就是他到鄰村下山的路,現在正緩緩的縮回去。

是自己的幻覺嗎?趙軍揉了揉眼睛,可是現在,他總算有了半分安心,那種心悸的感覺也消失了,他知道他可能安全了。

人在高度緊張,放鬆下來以後,就會感覺到疲憊,趙軍一下就仰面倒在了地上,有些傻愣愣的看著不遠處的那片山,看著看著趙軍就開始大顆大顆的掉眼淚,發展到最後,竟然是嚎嚎大哭起來。

他的村子,他的親人,伴隨著他長大的鄉親們……這個時候,趙軍知道,一切都沒了,是真的沒了!

一個人沒有了故土,就像沒有根,一種真正的,刻骨銘心的淒涼和孤獨在趙軍的心裡反覆的翻騰開來。

有那麼一瞬間,趙軍真想衝回去,和鄉親們一塊死了算了,他忽然能體會很多人到後來執意不走,甚至打他的心情了,他也體會到了母親的心情,算了,不離開了吧,人生百年,誰不會死?還有鄉親陪著,也是一種幸福吧?

媽媽可能是相信自己的,可是她還是這樣交付了自己的性命,連同妹妹,也許是怕兩個人跑不掉,她們只是把生的希望都交給了自己揹負。

所以,自己不能回去,不能死,得給鄉親們一個希望啊,萬一有活著的人呢?自己還能帶人去救!

如果沒有,也能通知人報仇,讓他人防範啊,因為那個怪物很可怕!

趙軍哭夠了,站起來,認了認方向,重新跑了起來,他在這個村裡,有個關係很好的表舅,他需要幫助。

終於,趙軍找到了自己的表舅,表舅似乎不算太吃驚,只是有些悲涼,他批起衣服,然後帶著趙軍直接找到了村長家。

這時,這個深夜,趙軍才發現村長家還住著三個人,那三個人是自己很熟悉的鄉親。

原來他們沒有走遠,固執的守在鄰村,想要得到個結果,15天不是到了嗎?

第二天一大早,鄰村浩浩蕩蕩的十幾人出發了,不一樣的是,這次隔壁村的村長帶了民兵,因為他們村正好就有民兵訓練營。

翻過山,帶同趙軍在內的,幾個村子裡的人小腿都在顫抖,這一次回去,能不能再次走出來?他們有些膽怯。

可是那村長說:“我也懂這些,軍人一聲煞氣,鎮的住。再說,老村長……哎那怪物已經發洩了怨氣,應該不會怎樣了。”

有了這番勸慰,十幾個人就下去了,村子裡安靜的出奇,安靜的讓人毛骨悚然,一個人影兒都看不見。

大家也不說話,徑直走到了祠堂,祠堂還冒著嫋嫋的青煙,牆都倒了一些,可見昨天晚上祠堂裡的人放火了,一個走在前面的民兵有些小心翼翼的推開了祠堂虛掩的大門,然後一下子就倒退了好幾大步,接著就吼了一聲:“媽呀……”

要知道這民兵可是解放後,打過土匪的,死人又不是沒見過,咋那麼大的反應?

人們紛紛湧上前去,接著,他們看見人間煉獄!

血紅,一片血紅,到處都是血跡,那味道聞著就讓人頭昏腦脹,屍體,全部都是屍體,卻沒有一具是完整的,全部是些碎肢,甚至還有內臟,嘲諷一般的掛在了祖宗的牌位前!

這些如果都不足以刺激最膽大的人,那麼碎肉呢?好像是故意撕咬造成的碎肉,灑的到處都是,而最恐怖的是沒有一個人閉上眼睛,全部都是驚恐的睜大著眼睛,嘴巴也張的大大的。

有一個具屍體,只剩下了半身,腸子都拖到了地上,可是他保持著一個驚恐吶喊的表情,爬到了祠堂院子的門前,雙手向前伸,眼裡竟然凝固了一個不甘的眼神,保持到了現在,彷彿他只要爬出了祠堂,就能保住性命一般。

看見這一幕的每一個人都開始發抖,接著眼淚是無聲的流,喊聲是無聲的憋在了嗓子眼,就像一出默劇……

“是是李中元……”那個逃出的少年,邊哭,邊顫抖的說到,他認出了那個往外爬的屍體。

妹妹妹……”趙軍已經神志不清了,他顫抖走往裡走,所有人竟然忘了拉他。

結果,他剛踏進那個祠堂一步,一股沖天的冷,就差點把他整個人凍僵,他一下子也清醒了過來,趕緊退了出來!

怨氣,這是爺爺說過的怨氣啊,沖天的怨氣!

一群人在適應了很長的時間後,才整理好了情緒,根本就不敢呆在祠堂的面前,鄰村村長臉色難看的說到:“走吧,這事兒我們處理不了了,彙報鄉上!”

是的,只能彙報鄉上!

一群人懷著複雜的心情,開始回去,其實每個人也開始暗暗的擔心,能不能走出那片山?包括一開始很有信心的鄰村村長也開始擔心了,畢竟祠堂的情況那麼慘!那絕對不是人類能做出來的!

可是,好像真如他所說的,怨氣已經發洩完畢了,他們上山竟然如此順利。

結果呢?鄰村的十幾個人親自體驗了一回恐怖,當所有人都爬上山頂的時候,同時聽見了一聲冷哼聲,就那麼平平淡淡的‘哼’了一聲!

所有人都不自覺的顫抖了一下,趙軍更是喊到:“起霧了,他又來了!”

趙軍這一喊,把所有人都嚇一跳,這起霧了有什麼好奇怪的?SC的山林原本就多霧。眾人在意的,是那聲冷哼的聲音,讓人從心底覺得毛骨悚然。

趙軍看著那霧氣,原本想解釋兩句的,可這次的霧氣不同,只是在山腳纏繞,卻沒有往山上蔓延的趨勢,看到這情況,趙軍也就不多說什麼了。

可無論如何,這裡並不是久留之地,一行人還是回了村子。

故事講到這裡,就結束了,我和雨聽得難受,眼巴巴的望著師父,等著他繼續講,而師父只是咬著旱菸杆子說到:“沒了,說完了。”

“李爺,你可別忽悠我,這就叫說完了?你們呢?咋知道的?你們去又是一個啥情況?”楊雨著急的問到。

這個故事讓人壓抑而難受,我猜雨的想法和我一樣,總想聽到一個好點兒的結局,比如說救出了什麼人啊,什麼人其實躲掉了啊之類的。

“我們?那個村的村長把這事捅到了鄉里,鄉里趕緊報給市局,你知道的,公安局有一些卷宗是直接要往上報的,報著報著,就報到我們這裡來了。”我師父非常輕鬆的說到。

“我知道,一般這種卷宗是秘密的,也是意味著,是普通的公安處理不了的,到時候有專門的人來處理,公安局呢,就負責消除影響,對吧?”楊雨對這一套是非常熟悉的,不愧是當官的兒子。

“嗯,是那麼一回事兒。”師父吐了一口煙,深以為然的說到。

“可是,師父,你們去幹嘛了?為啥鄰村的人會搬走?”我覺得師父他們去又沒有逮到老村長,有啥作用?而且鄰村的人為啥會搬走?

“鄰村的人搬走是因為趙軍那群人在山上聽見的‘哼’聲,好事兒不出門,壞事傳千里,這樣的事兒在大範圍能捂住,在相鄰的幾個村可是捂不住的,慢慢的人們就搬走了,你想想吧,你住在一個被屠村的村子旁邊,你能安心住下去嗎?這事兒還有往縣城裡傳的趨勢,只是後來被我們用瘟疫當藉口給壓下來了。”師父幽幽的說到。

楊雨原本想夾塊牛肉吃的,估計是那故事太讓他難受了,他擺弄了一下沒吃,倒是給自己灌了一口酒,然後才說到:“我知道,所有知情人全部被找去談話啊之類的,總之爛在肚子裡,也不能提起了。不過提起也沒好處,讓普通人日子過的不安生。”

“師父,你還沒說,你們當時去幹嘛了!”我不依不饒的問到。

“能幹嘛?那時我還年輕,算不得能獨當大梁的人物,國家還有更重要的事兒,是和別的國家的事兒,頂樑柱都派去那邊了,我們走進村子,只呆了半天,就出來,連屍都沒收!”師父嘆息了一聲說到。

“啥?你們等於是啥也沒做?”我吃驚的問到。

師父不理我,自顧自的說到:“原本準備放火燒村的,可是那沒有任何意義,而且那裡山連山,一不小心會引起大火!我們不是啥也沒做,做了基本的消毒工作,然後封了那個村。”

“封村?怎麼封的?李爺,是派部隊去守著嗎?”雨急切的問到。

“咋可能派部隊去守著?那個村怨氣沖天,我們是問了老一輩的意見,擺了個大陣,封住了村子裡的怨氣而已,另外,我們也搜尋了一下老村長的下落,可惜,當時……”師父沒說下去了,我懂他的意思,當時那情況,幾個年輕人,也沒有勇氣去找,找到了又怎麼辦?拼也拼不贏的!

但是一個大陣能封住沖天的怨氣,可封的住老村長嗎?萬一他四處跑,那不就……?

我一想到這裡,就趕緊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

師父說到:“我們當時也擔心過這個問題,但是有一個高人說,老村長是個特殊的存在,封住怨氣,也能封住他!刻意去找,反而找不到。”

“為啥刻意去找會找不到?”我不由得問到。

“當時我也想不通這個問題,後來一想我就明白了,他鑽到地裡去,的確誰也找不到的。”師父說到。

“還能鑽地裡去?我x,這到底是個啥玩意兒啊?”楊雨簡直對這件事兒難以置信。

“鑽地只是一個說法,總之人不需要呼吸的活著了,身體又堅硬,還有什麼做不到?”師父倒是挺平靜的。

我和楊雨臉色同時都變得蒼白,我開口說到:“師父,你不是要告訴我,我們這次等於是去收爛攤子的吧?”

“嗯,就是這意思!而且必須處理掉老村長。”師父嘿嘿一笑,這麼危險的事情,虧他笑得出來。

“李爺,我要下火車,我乾脆回去得了。”雨一臉的苦相,這小子被徹底的嚇到了。

“得,回去唄。”師父一點也不介意這個拖油瓶回去。

雨最終是沒有回去的,到了CD以後,他還是堅決上了來接我們的專車,跟著來到了南充。

而到了南充之後,我才發現這一次的行動不止是我們三個人,而是有很多人,大概十幾個的樣子吧,另外,師父還特別說明,還有人沒到,難怪這次的行動還特別包了一個招待所!

有沒有人沒到,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滿心的開心,因為我看見了一個熟人——楊天成!

這都多少年沒見了?8年半了,看見楊天成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就站在招待所的大門口,我的心情一下子就更好了,原本踏上SC土地的那一刻,我的心情就開始雀躍,沒想到,還能見到一個在意的朋友,那心情能不好嗎?

車子剛剛停穩,我就衝下了車,奔著楊天成過去就來了一個熊抱!

“天成哥!”我大聲的喊到。

楊天成還是那副樣子,只是上唇蓄了一些鬍鬚,顯得更加成熟了一些。

顯然,我剛才那熱情的擁抱,嚇了他一跳,以他那生活上慢半拍的反應,愣是半天沒回過神兒,起碼延遲了5秒,楊天成的眼神才從茫然轉為驚喜,一下子就拍在了肩膀上,他說到:“我是特地在這兒等你的,你終於來了,哈哈,三娃,你長成熟了,是個好看的男人。”

我一頭冷汗,哪兒有男人讚美男人好看的啊?這不聽著非常怪異嗎?不過天成哥的風格就是這樣,我倒是不介意。

我有一肚子話想和天成哥說,卻不想他又扶了扶眼睛,攬著我說到:“三娃兒,我從XJ給你們帶的東西都放了好幾年了,今天終於可以送出去第一個了!另外,我要給你介紹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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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人啊?”我覺得天成哥好像有點兒害羞的樣子。

“就是陳可心同志。”天成哥挺彆扭的說到。

“陳可心同志?幹啥的?有啥需要特別介紹的?”那個時候同志的意思是單純的,不過也很少有人那麼稱呼人了。

“她是生物學博士,工作的部門和我一樣,需要特別介紹的原因,是因為她是我的愛人。”天成哥說完,大口大口的喘氣兒,彷彿介紹自己媳婦兒跟掐了他脖子似的。

我哈哈大笑,我說天成哥這次穿戴整齊,乾乾淨淨的了,原來是有嫂子了,我反攬住天成哥的肩膀說到:“天成哥,這是好事兒啊,關鍵是你別害羞啊,嫂子呢?介紹我認識認識。”

我話剛落音呢,就聽見一串兒爽朗的笑聲傳來,我一看,一個白白淨淨的年輕女人朝我走來,長相也是乾乾淨淨,特別是那爽朗的笑容,跟我頭頂上的太陽一樣燦爛。

“楊天成,這就是你說的三娃娃吧?這回兒可見著真人了啊。”這年輕女人一開口,我就知道,這就是嫂子了。

這是我們的第一次見面,而在以後長長歲月中,她會成為我一直都很敬重的人。

“你好,我叫陳可心。”

“你好,我是李道良。”

“多吃些,男孩子吃的越多越棒,今天嫂子請客,你敞開肚皮吃。|||”陳可心在一旁笑眯眯的看著我一碗又一碗的吃著涼粉,還一邊打氣,讓我加油多吃,一點都不在乎桌子上已經堆了很多空碗了。

正是炎炎夏日,又香又麻又辣的涼粉,吃下去還偏偏清淡爽口,好吃的讓人根本停不下來,根本不用嫂子招呼我,我自己都捨不得停下來,三口一碗,吃的滿頭都是汗。

和我同樣‘窮兇極惡’的是我師父,我現在已經吃了五碗涼粉,他更厲害,吃了整整六碗。

嫂子是不在意,可是天成哥在意了,他叫了十個鍋盔,對我和師父說到:“李爺,三娃,這個涼粉夾在鍋盔裡吃,更好吃,你們試試?”

“真的?”我望了天成哥一眼,但是手上不停,已經把涼粉倒進了鍋盔裡。

鍋盔就是白麵煎餅,只不過外層煎得焦香,內層卻保留有面香,很好吃,我把涼粉倒下去之後,就狠狠的咬了一口鍋盔,那味道好的讓我連眼睛都眯起來了,涼粉的醬汁兒滲進了鍋盔裡,然後裡面夾著爽滑的涼粉,這味道,神仙都受不了。

三口兩口的我就啃完一個鍋盔,我師父也是,他正動手在夾第二個鍋盔,我們倆師徒都吃的滿嘴滿手都是油,就是捨不得擦,因為忙著吃,不想擦。

嫂子見我吃得香,轉頭樂呵呵的對天成哥說到:“楊天成啊,我不記得以前你有那麼周到啊?今天轉性了啊?怕你小兄弟吃不到著名的鍋盔涼粉?”

天成哥嘿嘿一笑,扶了扶眼鏡說到:“我沒想到那麼多,我就想著他們倆個那麼能吃,我們又不算有錢人,還不如叫幾個鍋盔讓他們快點兒吃飽,不然付不起錢怎麼辦?”

“呵,你可真夠小氣的啊,哈哈哈哈……”嫂子又是一串兒爽朗的笑聲,戳了戳楊天成的額頭。

我一陣兒咳嗽,嘴裡的鍋盔差點沒噴出來,幾年不見,天成哥都那麼有心眼兒了啊?

至於師父,面不改色的吃著,一邊吃一邊說到;“川北涼粉,就是很有名,好吃好吃!我上次來匆匆忙忙的,都沒吃到。”

終於,一行四人,吃得非常滿足的離開了那個享譽盛名的涼粉店,找個茶館坐下了,一坐下我師父就說到:“楊天成,你小子不錯,才來這裡多久啊,就知道川北涼粉了?”

楊天成一本正經的說到:“我和可心來這裡已經有一個星期了,就是發現這裡的涼粉特別好吃。”

“一個星期?天成哥,你們來這裡那麼久了?都幹嘛了?”我有些吃驚。

“整理資料,做好準備工作,這一次我們隨行,是因為老村長的案例太過特殊,必須好好的徹查這件事,有非常積極的意義。”天成哥認真的說到。

“積極的意義?”我不解。

“是的,對生物學來說,他的存在,意義遠大過殭屍,知道為什麼嗎?按照你們道家的說法,殭屍唯有兩魄,指揮一切行動,在生物學來說,就是保持著物理行動能力,卻沒有任何的思考能力。可是老村長,我曾經看過特別行動部門的報告,上面有道家的人說,老村長確實已經殭屍化,但是他竟然保留有三魂七魄,這個意義就重大了。”天成哥的眼裡有一絲狂熱。

“有什麼好重大的,就是一個特殊地方的特殊事例,是個偽科學成果,楊天成,我一直堅持我的觀點,你別想憑藉這個突破人類的桎梏,長生不老沒有可能。與其說長生不老的代價是變成那樣的怪物,我情願開開心心的過幾十年。”面對天成哥的激動,可心嫂子則顯得淡定許多,她狠狠的潑了天成哥一盆冷水。

面對這樣的天成哥,我忽然覺得有些陌生,他在科學上的想法未免太過瘋狂了,竟然想追求人類的長生不老?

天成哥還想說什麼,師父則已經打斷了他:“楊天成,你的想法,出發點也許是好的,但是我覺得可心丫頭說的更對,那是特殊地點的特殊產物。如果要你這樣懷著沖天的怨氣去死,然後變成那樣的怪物,你願意嗎?不要以為他還是生前的他,就如怨鬼,依然保有生前的一切記憶,可是它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受怨氣的支配。你的想法不可行。”

師父的話顯然很權威,天成哥陷入了沉思,但他想了一會兒,抬頭堅定的說到:� �在我看來,任何的事情都可以用科學來解釋,只是科學沒有找到正確的途徑罷了,怨氣什麼的,是科學不可捕捉的東西,在沒證明它存在以前,我只要單純的研究老村長。我不管你們怎麼想,只要是對人類未來發展有利的事情,我就要執著的去探索。”

師父沉默,他知道他是扭轉不過來楊天成這個‘死腦筋’了,他心裡也明白,這次行動之所以把楊天成派來,國家是重視的,也許列入了秘密科學專案,而不只是修路那麼簡單。

陳可心瞪了楊天成一眼,她肯定也深深的清楚自己愛人的性格,她嘆息了一聲,說到:“與其說是研究那讓人變怪物的方法,我更想探討的是這件事情裡的人性。李爺,在我看來,XX村的事情幾乎是一個死局,村民們為了生存,有錯,可又無可厚非。老村長一肚子怨氣,來報仇也是……哎……”

“不是死局,而是都沒有了本心。”師父也嘆息了一聲,淡淡的說到。

“本心?是依照內心來做事嗎?”陳可心很感興趣的問到。

“不是內心,一顆已經融入紅塵的內心,不叫本心。內心是什麼?是隨著人的成長,夾雜了諸多的私人感情,夾雜了諸多的利益糾紛,夾雜了諸多恩怨算計的東西。而本心呢?是人出生時,那顆純粹的心。懂嗎?在你懵懂的時候,世界是不是黑白分明的?你是不是自然的嚮往光明?看人都很親切?誰對你好,你就對誰好?是不是想當英雄?在你很小的時候,怕死嗎?如果要你為當英雄而犧牲,你是願意的吧?最至少,在小時候,你是不是想當好人,本能的厭惡壞人?”本心很複雜,師父儘量用淺顯的語言來解釋。

陳可心思考了半天,才說到:“我懂了,他們是沒有了本心,如果依從那顆純潔的本心做事,他們就會救老村長,也就沒有了那場悲劇。是這樣嗎?”

“大概是,事後後悔,愧疚也只能說明這群人沒有完全失了本心,只不過在內心面前,本心已經很弱小。”師父說到。

“那麼老村長呢?為什麼要殺全村的人,按照您的說法,他的神智是清楚的。”陳可心這樣問到。

“這個還不簡單?不管他怎麼清楚,他已經不是人,他是活著,可是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他已經死了,你懂嗎?他的身體裡住著的不叫魂魄,叫鬼!讓他活下來的基礎是怨氣,就如厲鬼!他肯定會遵從自己的怨氣做事。”師父解釋到。

這番話讓嫂子陷入了沉思,嫂子這個人是個科學家,可不代表科學家就會排斥玄學,反而在他們那個階層接觸到的越多,就越是不會排斥,會選擇的只有探索。

就如愛因斯坦,牛頓到了晚年,就開始研究神學,甚至非常虔誠一般。

談了那麼久,天成哥問到:“李爺,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隨行人員已經到齊了啊?”

“還沒,我還在等兩個人,他們一到,我們就出發吧。”師父這樣說到。

車子在顛簸的山間公路上行駛,抖的我頭暈腦脹的,師父等得人已經到了,是一老一小兩個人,他們一到,師父讓大家吃了個午飯,一行十六個人,分坐三輛麵包車,很低調的就出發了。

“三娃,好點兒了嗎?”嫂子扭過頭很關心的問我。

“嗯嘔……”我不說話還好,一說話終於忍不住吐了。

“瞧他那點兒出息,土不拉幾的,沒坐過幾次車的人就是這樣。”我師父兩條腿搭在前排椅子的靠背上,挺逍遙的說著。

我顧不上和他爭辯什麼,終於在吐空以後,才舒服了許多,雨在旁邊惡狠狠的說到:“這就是你們不帶我去吃涼粉的後果,李道良,吐不死你。”

“雨,你那天一溜煙兒就不見人影子了,我就是想請你也沒辦法啊?”嫂子是個心直口快的人,也挺護著我的,見雨損我,趕緊的幫我說話。

我吐完之後,有氣無力的望了雨一眼,說到:“他當然不見人影了,你沒看那前臺收錢的服務員有多漂亮嗎?他奔著人家去了。”

“哈哈哈……”嫂子一陣兒笑,她就是這樣的性格,經常沒心沒肺的笑。

在等師父的人那三天裡,我和雨都喜歡上嫂子這個人了,性格太好了,沒心眼兒,為人爽快。

師父也在後面跟著笑,我‘幽怨’看了雨一眼,說到:“雨,是鐵哥們不?是的話,和我換位置吧?”

“去,我才不換,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給李爺的那雙腳燻的吐了。你那位置,你繼續享受吧。”是的,我吐一是因為這山路顛簸,二是因為師父的腳確實

他坐最後一排,還非得把腳放我椅背上,我能不吐嗎?

雨這話剛一說完,師父非常‘公正’的分了一條腿,到雨的椅背上,然後開始哼著小曲兒,閉目養神。

這次換雨‘幽怨’的看了我一眼,不到兩分鍾,這小子終於堅持不住了,拉開窗子,吐了。

嫂子又開始笑,另外還摻雜一個非常靦腆的笑聲,我一看,不就是師父等的人中,那個年輕的嗎?一路上,那小子都非常的悶,不說話。

那個老的呢?一上車就睡覺,讓我感覺這兩個人不好接近,沒想到這小子竟然笑了。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雨已經貼上去了,喊到:“嘿,哥們兒,終於聽見你吱聲兒了,我叫楊雨,你好。”

“我叫孫林強。”這孩子說著一口帶著地方口音的普通話,這一開口也不顯得靦腆了。

不過這普通話,倒是讓我生出了一些對他的親切感,我初到BJ時,不也這樣嗎?

“我叫李道良,你好。”我也伸出了手。

他握住了我的手,很是高興的一笑,說到:“我知道你,你是我爺爺的好朋友的徒弟。”

這話繞的我都暈了,不過我還是注意到,這小子牙齒真白。

車子繼續在顛簸著,孫林強很快也和我,和雨建立起了友誼,我們聊的非常開心,連師父的腳臭都忽略過去了,從孫林強那裡,我們知道了他和他爺爺原來就是神秘的趕屍人,他說的那些趕屍人的趣事兒,讓我和雨聽的津津有味兒。

時間就在談話間過去,直到車子一個急剎,我們才反應過來,這是咋了?

司機很抱歉的說到:“前面的路很爛了,我們開不過去了。”

師父這時才收起他那‘要命’的兩條腿,站起來說到:“開不過去,我們就走過去吧,原本就荒廢了那麼久,這裡也沒修過路,能開到這裡不錯了。”

司機給了一個抱歉的笑容,說到:“那我們幾個司機,就在這裡等你們?”

“嗯,不用等了,一個星期左右你們再過來吧,如果沒看見我們人,你們就在這裡等三天,三天後我們還沒出來,你們就直接彙報上面,知道了嗎?”我師父吩咐到。

這時,後面跟著的兩輛小車也停了下來,走過來一個中年人,他正好聽見我師父說這話,不由得插了一句:“李師父,你確定要一個星期那麼久?”

這個中年人也是個道士,為人有些清高,接觸的這幾天裡,我沒和他正面談過什麼,但是聽別人提起過,這人修道什麼的挺有天分,法力也高,也是山字脈的人,只不過在部門裡的地位不如我師父。

我師父望了來人一眼,說到:“元龍(開始徵用書友名了),你認為這事情很簡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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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的,來人就叫元龍,道號和我挺相近,靜一,師父這麼一喊,我終於想起他的名字了。

“我不認為簡單,畢竟那條殭屍還是很厲害的,可再怎麼厲害它也是殭屍,我們唯一的難題就是把它找出來而已,至於對付殭屍,我個人有很多方法。”元龍說到。

我師父深深的看了元龍一眼,然後才對司機們說到:“你們還是一個星期以後再來吧,畢竟找尋老村長也是花時間的。”

元龍一聽我師父這樣說,臉色一下就沉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哼了一聲就離開了。

雨在我耳邊說到:“這他娘的誰啊?哥兒我來這個部門都不認識他,就想騎在李爺頭上了?”

至於我,拳頭都捏緊了,質疑我師父,就和打我臉沒啥區別,雖然我和師父沒個正形兒,但他一直都是我尊敬,崇拜並深愛的人,就和我父親沒什麼差別,我小聲的對雨說到:“看著吧,老子總得找個機會和他單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