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都市 > 伏魔術師最新章節列表 > 第64章 爸爸的事情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第64章 爸爸的事情

沒有太多餘的廢話,一見到這個李大師,我就說明了來意,我問起了那個人的蠱,還有那個人到底是來自哪裡。

因為那天太過倉促,我直覺李大師沒有說清楚所有的事兒,這次因為三胖中了蠱毒,所以我要問個清楚。

“有煙嗎?”面對我的問題,李大師來了一句犯人都會問的經典臺詞。

雨聞言扔了一支煙給這個李大師,李大師接過煙抽了一口,然後說到:“我和他合作了有10年了,當時他找到我的時候,也不過是才16歲的小孩兒。很多事兒我的確知道,可我現在已經這樣了,我憑啥要告訴你們?”

我和雨對望了一眼,這李大師有恃無恐的樣子啊,看來一定是知道些什麼,面對這樣的情況,我沒有什麼處理的經驗,可雨有啊。

他哈哈大笑了兩聲,說到:“是啊,哥們,我都覺著你憑啥要說呢?換我是你,反正已經關進來了,破罐子破摔唄,說了有啥好處?”

李大師夾著煙,一副驚疑不定的樣子,他不懂雨是啥意思。

雨卻接著說到:“反正你現在是這樣兒了,我是沒本事讓你從監獄裡出來,可我有本事讓你多坐幾年,你信不信?你想想吧,為啥你在看守所,還沒進監獄呢,我們就能來見你,還是單獨見面這種。哥們兒,我要是你,我就識相一點兒,別磨磨唧唧的了,我想那個人也不是什麼你的好哥們兒吧,不然能丟下你一人跑路嗎?”

我在心裡鼓掌,雨這話說的可真精彩,其實這小子哪有本事兒讓別人多坐幾年?有權也不是他的,是他爺爺的,可是他爺爺也不可能為他辦這破事兒吧?他就是恐嚇別人。

然後再挑撥,挑撥這混機關大院的孩子就是不一樣。

果然,那李大師動容了,拼命的抽著煙,抽完了一根兒,雨又遞給他一根兒,直到連續抽了三根兒,那李大師才嘆息一聲,說到:“好吧,我說。”

————————————————————————————————————————————————————————————

10年以前,李大師還不是李大師,熟悉的街坊鄰居都叫他李道士。

這個道士不是什麼真正的道士,而是那種專門為人置辦白事的道士,就比如哪家有人過世了,人們就會請他來,幫著辦場法事,彈彈唱唱那種。

這樣的道士在中國大地到處都是,他們並不是真正的道家修行之人,也不懂什麼具體的道家法門,他們就是做個白事生意那種,除了為人辦辦身後事兒,也賣些錢紙,蠟燭什麼的喪葬用品。

李大師就是這萬千道士中的一人。

但本名李忠秀的李大師和那些人比起來又有那麼一些不同,不同在哪裡?不同在他的樣子和氣質,給人的感覺特別的正氣,還有一些道家人出塵的意味兒在裡面,所以李大師的生意比起其他人來說,要特別的好一些。

總之這一片兒的街坊鄰居,就特別愛找他辦事兒,他幾乎是壟斷了這一片兒的‘生意’。日子也還過得去。

原本,李忠秀以為日子就這樣過下去了,不算特別富貴,但也吃喝不愁,但是也就在十年前的某一天,有一個人少年找上門了。

這個少年一上門,李忠秀就對他沒有什麼好印象,很簡單,因為這個少年給人的感覺就像是一匹餓狼,那不管看誰的目光都透露著一絲兇狠,仇恨的意味在裡面。

這樣的人,誰能對他有什麼好印象?

而且那少年一上門,對李大師說的話就是:“聽說你在這一帶還很有名氣,和我合作吧,我給你一個發財的機會。”

一上門就說這種話,這不是扯淡嗎?只要智商稍微正常一點兒的人都不會相信這話,更何況李忠秀原本就對這個小孩兒印象不好。

結果不言而喻,李忠秀很肯定的拒絕了他,出於他油滑的性格,這拒絕還是比較委婉的。

那少年也不多說什麼,只是對李忠秀說了一句:“三天後,你就會哭著喊著來找我的,你等著看吧。我再給你一次機會,三天後我會再上門來。”

這話說的太不客氣,讓李忠秀那麼狡猾的人都差點發火,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客氣的把那少年請出了門,然後和家人繼續吃飯,一切正常。

可是在當天晚上,李家的所有人都不對勁兒了,一個個上吐下瀉不說,還吃不下去東西,到了第二天的時候,家裡人的肚子一個個都鼓起來了,在衣服的遮掩下還不大看得出來,可是一撩起衣服,跟懷孕了三個月似的。

這還了得,李忠秀立刻帶著家人去了醫院,可醫生也沒說出一個所以然,就說是腹脹氣什麼的,隨便開了點藥,就給李忠秀打發了。

事實證明,那藥沒有任何的效果,在第二天,李家人的症狀越來越嚴重,不拉了,光是嘔吐,肚子脹的已經不敢見人了。

這時,李忠秀才想起那個小孩兒臨走之前的話,三天後,你會哭著喊著來找我!

李忠秀原本就是一個白事道士,要說他懂的也許不是太多,可是做這一行,各種傳說,各種忌諱還是多多少少知道一些的,李忠秀知道自己中招了。

像這種事情,去醫院一般是解決不了的,只能安安心心等著那個整自己的人上門給解決。

就如那小孩兒臨走之前所說的,現在李忠秀是恨不得哭著喊著讓他上門。

第三天,那小孩兒果然上門了,上門之後什麼話也不說,只是在李忠秀的哭求下,給了他們一家人一人泡了一碗綠油油的藥水。

喝下那碗藥水以後,李忠秀只是5分鐘不到就有了反應,很想吐!接著,他經歷了他這一輩子以來,經歷的最恐怖的事兒。

他是親眼看見白花花的蟲子從自己的嘴巴裡吐出來,也看見自己的家人吐出了很多和自己一樣的蟲子。

那白色的蟲子,軟軟的,不大,大概就小指頭那麼長,一條一條的纏繞在一起,遠遠看去就是白色的一團,自己就是這樣一團一團吐出來的。

這樣的情形,嚇的李家人那是一個哭爹喊娘,雖說那時的人裡有很多人身體裡面也有蛔蟲,可是蛔蟲哪裡有這些蟲子那麼恐怖?

只是那小孩兒很冷靜,他說:“這不過是一些小玩意兒,跟蛔蟲一樣的寄生蟲,沒毒也不會咬人,就是會大量的需要生存的營養,而且繁殖能力特別強,也不挑地方,只要是溫暖一些的地方,它們就能繁殖。我要是今天不上門,這些蟲子就會在你們的肚子裡‘生根發芽’,堵塞你的腸子,你的胃,拼命的吸收你身體裡的一切養分,讓你們吃不下去東西,還被吸乾,最後還會從你們的鼻子,嘴巴裡冒出來。你們覺得好玩不?”

這小孩兒說的是一口口音很奇怪的普通話,聽口音也不像HB話,他是哪裡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對自己?對自己的家人?

李忠秀雖然滿腔怒火,卻是不敢發作,這小孩兒的手段簡直不是他可以想象的。同樣的李忠秀的家人也不敢發作,都是戰戰兢兢的看著那小孩兒。

解決了這件事兒,李忠秀不敢不重視這小孩兒了,他頹廢的問這小孩兒:“你到底要幹啥?只是要我和你合作嗎?”

那小孩兒毫不客氣的說到:“你有道士的名聲,長的又好騙人,這是我們考察後的結果。我們需要錢,你就當我們臺面上的人吧。當然,也會分給你好處。你還需要考慮嗎?“

此時我為魚肉,人為刀俎,還能怎麼辦?李忠秀長嘆了一聲,說到:“不需要考慮了,就合作吧。你們需要我做什麼?”

看守所裡,李大師說起這段往事,面容是那麼的苦澀,連夾在手上的煙也忘記了抽,他說到:“後來,我就和這個小孩兒一起開始行騙,也才知道他叫阿波,是個來自湘西的苗人。聽說他還有一個名字,可他卻一個人也沒告訴。那麼多年吧,說是行騙也不完全是,一般的人我們就用簡單的騙術,遇到他重視的大客戶,他就會親自出手下蠱。呵呵,我也是後來才知道他是一個會下蠱的苗人。”

說到這裡,雨問到:“什麼人才是他重視的大客戶?”

“就是特別有錢的,他就很重視,我和他是二八分成,我二他八,我覺得他對錢重視到了幾乎瘋狂的地步。我一開始也不知道他要那麼多錢做什麼?直到有一次他喝多了,才吐露了一點點訊息,說他的寨子需要很多錢。那個時候我也才想起,他第一次和我見面的時候,說我是什麼他們考察的結果,說的跟一群人似的。那麼多年,我也只見到他一個人。”

這時,我和雨的心裡都有些震驚,這根本不是一個蠱苗在瘋狂,按這李大師的說法,根本是一個寨子的蠱苗在瘋狂啊!這個苗寨要做什麼……?

我和雨都算是那個特殊部門的人,對這些事情都特別敏感,這一發現讓我們心驚肉跳。

但我們是不可能對這個李大師多說什麼的,我只是問到:“你那個叫阿波的朋友跑了,但是在跑之前,給我的一個朋友下了蠱,所下之蠱和以前雲老爺子中的蠱是一樣的,你知道什麼嗎?”

事到如今,那李大師也沒什麼好隱瞞的,很乾脆的說到:“他有很多下蠱的辦法,但是有一種蠱,聽說是他特別在意的蠱,他不會輕易動用,給雲老爺子用的就是那蠱,你朋友估計也被他那蠱咬了。那蠱我見過,是一個奇形怪狀的很小的蟲子,看樣子就很恐怖,五顏六色的,聽他說,那蟲嘴裡有類似於麻藥啥的液體,咬人沒感覺,讓人防不勝防,就算他們寨子裡有這蠱的人也不多。至於解蠱,要用另外一種蟲子咬一口才行,另外還有一種藥粉,可以剋制一下,他給了我一些那個藥粉,用來畫符……”

聽到這裡,我激動的問:“那符還有嗎?”

“在我家裡,還有一些。另外……”那李大師用一種渴望的眼神望著雨說到:“你們聽了這些,也知道我沒撒謊,我也是被逼的,你們能不能幫我求求情啊?我這一坐牢,我家裡人咋辦啊?”

雨說到:“這個我可以幫忙看看,不坐牢是不可能的,你和那個阿波一起做了那麼多壞事兒,難道不該有個報應嗎?想想那些被騙錢甚至中蠱的人吧?”

“可我有什麼辦法?那蠱蟲要人命啊。”李大師無奈的說到。

在這個問題上,我不打算和李大師辯論什麼,如果有心不做這些事兒,在當時完全可以求助公安局什麼的,就算當時沒有,至少也不是選擇合作十年那麼久,而且還一副樂在其中的樣子吧?

在這世界上,我對因果是深信不疑的,既然有了因,你怎麼可能逃避果?我只是對他說到:“能幫的,我們儘量幫你。我只是想知道,你知不知道那個阿波是哪個寨子的?”

李大師皺著眉頭努力的回想著,然後才不確定的說到:“我不知道他是哪個寨子的,他這人防備心很重,連酒都很少喝,就那一次喝多了,不過那一次他除了說他們寨子需要錢以外,還說了一個模糊的地名,是我無意中問的,問他家鄉在哪兒,為什麼那麼久不回去。那個地名兒是湘西xx地方,我沒大聽過的一個地方。”

可是李大師這一說,我心裡忽然就‘咯噔’了一下,我想起了那次在火車上,那個萍水相逢的人跟我說的地名兒,是一個地方的,也是沒有具體的指出寨子的所在,就是一個大概的地名。

那個地方,是蠱苗的聚集地嗎?

問到這裡,李大師這裡也得不到什麼有用的訊息了,可是我心裡也大致有譜了,知道必須要去一次湘西的那個地方了,而且我很好奇那個寨子要做什麼,需要那麼多的錢?他們那樣傾巢出動的瘋狂會帶來什麼後果?

師父說過,我們道家要有大義,我一直記得這句話。

——————————————————————————————————————————————————————————

從看守所出來,我和雨直接去了李大師的家,拿到了那個有解藥的符,和剩下的一些藥粉。

按照李大師的話來說,這些符上的藥,加上藥粉大概能壓制三胖一年不發作吧,接下來的話,如果不找到那個阿波,三胖就會徹底發瘋,變成一個很危險的瘋子,而且很有可能因為發瘋,玩死自己。

回到家,我們當時就燒了一張符紙給三胖喝,喝下之後,效果出奇的好,不到一個小時,三胖身上的青紫色就消退了不少,而且按照李大師所說的,用藥這段時間,三胖不會神志不清。

三胖的事情暫時得到了解決,然後我建議三胖先跟雨回BJ,因為我要去辦一件事兒,那就是親自去一次元龍家裡。

我知道,元龍有個女兒,讓他放心不下。

三天後,我們處理好了這邊的一切,我就收拾揹包踏上了火車,在上火車之前,我吩咐雨,儘量去那麼部門查一查孫愛民的所在,應該會有備案。

因為湘西我們人生地不熟,在那個民風彪悍的地方,有個熟人領著總是好的,而且苗寨對那個時候的人們來說,大多很神秘,我們也有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找到了孫愛民的所在,也就能找到孫林強,有孫林強帶著我們,應該事情會順利很多。

跟孫林強相處了那麼些日子,我也說過,以後他就是我的親弟弟,可是一旦分開,卻無從聯絡,這真的讓人很苦惱,雨甚至說:“媽的,乾脆以後一個配一個大哥大,真是不方便啊。一個個都隱藏的那麼深。”

元龍是東北人,具體點兒是HLJ人,他所在的地方是一個HLJ的小城,離HB很遠,說起來拒絕了要幫我直接買機票的雨,我要坐很久的火車。

火車上的時間也確實難以打發,好在這次我也算‘財大氣粗’了一把,直接買的硬臥,一上火車,我就睡了,只是在迷迷糊糊之間,我貌似聽見了一個有些耳熟的聲音,但又沒具體想起來是誰,加上睡意正濃,也就沒去在意了。

當我一覺醒來,就下意識的四處看了看,卻發現周圍盡是一些陌生的臉孔,並沒有看見什麼臉熟的人兒。難道是我聽錯了?

我這樣想著,再想著這聲音也不是太熟悉,也就沒有多在意。

無聊中,我看了一下時間,從上火車到現在,已經過了12個小時了,看看窗外,已經能看見積雪,這是HB沒有的景色,我已經到北方了嗎?

想到這裡,我不由得笑了笑,自己這一生還真是顛簸,不過我也才23歲,竟然去過了那麼多地方。

火車持續的行駛著,在火車上又呆了幾乎兩天一夜,這才到了HLJ的那個小城,元龍所在的城市。

這邊真的是好冷,有先見之明的我,穿了一身幾乎可以稱之為厚重的衣服,都還是覺得抵擋不住那股子寒氣。

我到的時候,天上正洋洋灑灑的飄著雪花,我捏著手上的地址,挨著打聽,總算打聽到了元龍家的所在,是一棟不算新,也不是很舊的單元樓。

站在這樓下,我的心情不是那麼平靜,總想起很多事情,看著周圍的人來來往往,我在想,元龍的鄰居們估計也不知道元龍的真正身份是個道士高人吧?

帶著這樣的心情,我上了樓,站在元龍家的門前,卻久久不敢敲門,忽然發現自己有些不能面對很是愧疚的樣子,可是這是我背上的因,我能逃避嗎?

終於,我還是鼓足勇氣,敲響了那扇門。

給我開門的是一個大媽,見到我先是一愣,然後疑惑的問到:“你找誰啊?”

“我是元龍的同事,特地來看元龍的。”我帶著微笑說到。

也許看我的樣子不像是壞人,大媽打量了我幾眼,就放我進去了。

我一進屋,才發現房間的擺設非常的簡單,除了必要的傢俱,就沒有什麼多餘的物品的,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四面牆都立著大書架,書架上擺滿了各種書,我只是粗略的瞟了一眼,就發現多是關於道家的書,剩下的都是一些心理學方面的書籍,還有一些關於地理的書籍。

我放下東西,對大媽說到:“您是元龍的母親嗎?”

那大媽給我倒了杯水,說到:“我不是,我是這裡機關的退休人員,老伴兒走了,兒女也不在身邊,然後接到上面的通知,要我來照顧這孩子,不僅我,還有好幾個人呢,輪流著照顧他。這孩子挺可憐的。”

元龍已經是個中年人了,快40歲的樣子,在這些大媽面前,當然也可以稱呼為孩子,原來這些大媽就是上面安排的,來照顧元龍的人啊。

不過大媽說起元龍可憐,我的心就一陣兒難過,老是想起元龍在我面前倒下的樣子,我指著兩間臥室問到:“大媽,這元龍在哪間兒屋呢?我想去看看她。”

大媽指著其中一間說到:“就那間兒屋,另外一間是他閨女住的,過會兒他閨女該放學回來了。”

房間裡的暖氣和杯子裡的熱水已經成功的驅除了我的寒冷,我一邊脫外套一邊聽大媽說著,但聽她說到這裡的時候,我忍不住問了一句:“大媽啊,元龍的愛人呢?”

“哪裡有什麼愛人喲,小元地質隊的,一天到晚都在外面跑,他的愛人受不了啦,早些年就跟他離婚了。喲,你是他同事啊,不知道這事兒啊?”大媽挺八卦的問到。

我有些侷促,說到:“我和元龍當同事才一個多月,但感情挺深的,我是看著元龍出事兒的,然後我心裡就特難受,來看看他。在相處的時候吧,他沒跟我說過他家裡的事兒。”

“哦哦,那你挺有心的,才一個月都記著來看他,現在這世道人走茶涼的,好小夥子可不多了,去吧去吧。”大媽一邊說到,一邊在沙發上坐著打毛衣了。

我長舒了一口氣,心裡還真挺怕這大媽說個沒完沒了,自己又不好走,幸好這大媽還是個爽利的人兒。

走進元龍那間臥室,我發現拉著窗簾,黑沉沉的,不大看得清楚東西,就自作主張的把窗簾拉開了,飄著雪的窗外透進來的光有些刺眼,但是多少也給了這間屋子一點兒生機。

我轉身,看著元龍就沉沉的睡在床上,表情平靜而祥和,就跟剛剛入睡了一般,看到這裡,我心裡一酸,忍不搬了一根凳子,坐到了元龍的身邊,說到:“元哥,這是我第一次這樣叫你,我很想跟你說,你醒著的時候,隨時都是一副高傲的表情,睡著的時候倒很平靜的一人。可我真的希望你是醒著的,就算還是那樣兒的表情都好,我都覺得比現在順眼。”

如果是在平日裡,我說這樣的話,元龍一定會針鋒相對,或者甩個白眼給我,再不理我。可現在他根本就不可能有任何回應。

我靈覺強大,能感覺元龍不是魂魄離體,而是魂魄非常的虛弱,虛弱到已經不足以支援他醒著,有任何的行動,也虛弱到不知道他這一生還有沒有醒來的希望。

要知道,長時間的躺在床上,人的身體機能是會逐漸衰退的,再好的護理都阻止不了這件事兒,生命在於運動就是如此。

彼此相對的沉默了一會兒,我心裡越來越難過,畢竟如若不是我當時的困局,元龍不會落到如此的地步。

此時的我,不知不覺,已經染上了煙癮,心裡一煩悶,就忍不住想點一支煙,我摸出煙來點上,對著不會說話不會回應的元龍說到:“元哥,現在我的朋友遇上了麻煩,師父也要離開三年。師父曾經說過我自己的因,就要我自己來還果,否則因果一旦種上,我怕三生三世都要欠下你的。等著吧,等著我這件事兒辦完了,我會遍尋醫字脈的高人,然後想辦法治好你的。如果實在不行,我為你逆天改命!”

吐出了一口煙霧,我也不知道為啥我會說出這種話,逆天改命!

可是我的命都是元龍救的,逆天改命又如何?我情願承受逆天改命帶來的後果,甚至連同元龍的後果一併承擔,這種一併承擔後果的術法是有的,只是願意的人太少。

就在我抽著煙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聽見外面有動靜,好像是大媽去開門了,難道是元龍的女兒回來了嗎?

我的心裡陡然有一些緊張,我總把元龍這個樣子的責任歸咎在我身上,所以我一想到要面對元龍他女兒,就忍不住有些緊張。

果然,客廳裡響起了說話的聲音,聽見一個女孩兒脆生生的在說:“張婆婆,您辛苦了啊?”

“嗨,我辛苦啥啊?你爸又不鬧騰,就是洗洗被子,照看著喂點兒東西。起來方便什麼的事情,每天不是都有男同志來做嗎?對了,今天有人來看你爸呢。”

“誰啊?”

“一個你爸的同事,在你爸的房間裡呢。你這放學了,我就先回家一趟啊。家裡還有點兒事兒。”

“嗯,好的,您忙啊。”

“這孩子,客氣啥,我來看護你爸,單位可是給了工資的。”

對話說到這裡,外面就沒有什麼動靜了,而我的心跳忍不住越來越快,我聽見一個腳步聲慢慢的走進,然後靜止在門口,我不太敢回頭看。

就在我忐忑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一把搶走了我的煙,還在我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煙就被狠狠的踩熄在了地上,接著,那身影沒有半刻的停留,就蹦到了窗前,‘嘩啦’一聲把窗簾拉上了,然後開了燈。

這時,我才有些愣愣的抬起頭,首先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張清秀的,有些怒氣衝衝的臉。

我還在組織語言,想著說什麼的時候,那個女孩兒已經開口了,說話又快又急:“我知道你是我爸的同事,我也很感謝你好心來看我爸爸。可是你不知道嗎?不能在病人面前抽菸!而且,我爸以前睡覺就喜歡拉著窗簾,他睡眠淺,外面一有點兒動靜,光亮一大點兒,他就得醒,這是我爸的習慣。知道嗎?”

這竄連珠炮似的話不算客氣,可我卻半點沒有生氣的意思,果然是元龍的女兒啊,和他爸一樣,不玩心眼,說話直來直去,連委婉都不知道叫什麼。

但不能否認這也是個好孩子,對照看她爸的那個大媽如此禮貌,她的性子那麼直,對上門的客人都直話直說,可見她對那個大媽的感謝也是真心的。

而知道的感恩的人一般都是好人,這是我爸媽從小就教育我的事兒,因為他們就是不喜歡欠別人,且很記恩情的人。

我對這個女孩子的印象不差,甚至說是很好。

只是尷尬之下,我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低著頭憋了半天才說了一句:“對不起啊。”

卻不想這時,一杯熱茶塞在了我手裡,然後那女孩兒竟然笑著爽快的說:“沒關係啊,剛才我也太厲害了,嚇著你了吧?小叔叔?”

額,她什麼時候出去給我泡的茶我都沒注意,還有,小叔叔這個稱呼我還真不習慣。

所謂歲月不饒人,我也成別人口中的叔叔了?

這時,氣氛有些沉默,我端著茶杯不知道說什麼,卻不想那女孩兒完全不在意,已經坐到了元龍的旁邊,為他整整被子,墊墊枕頭,然後說到:“爸,你餓了吧?醫生說你只能吃流食,我去給你熬點兒肉粥喂你喝啊。還有,爸,今天期末預考的成績出來了,我又是全班第一呢,你要早點醒來就好了,就能看看我的卷子,給我簽字呢。”

聞言,我握緊了茶杯,一陣兒心酸。

卻不想那女孩兒卻爽朗的笑到:“不過,爸,沒關係啊,你再等我幾年,我現在高二了,還有一年就能考大學了,我一定考個全國最好的醫科大學,到時候治好你,真的,呵呵呵”

這孩子,真的很堅強啊,我心裡一熱,忽然又想起了元龍的畢生所願,一句話再怎麼也忍不住的蹦出了口:“你想學道嗎?”

學道?這小女孩兒顯然沒有反應過來,她聽我這樣說了以後,不由得問了一句:“你說什麼啊,什麼學道啊?”

我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很認真的問這小女孩兒:“你叫什麼名字?”

“元希,我叫元希。”雖然不明白我為什麼忽然問這個,但是元希還是很認真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元希?元龍會給女兒取這個名字,是意味著承載了元家的希望嗎?一時間,我更堅定了心中的決定,我問到:“元希,我也比你大不了幾歲,以後你可以叫我哥哥的。在這裡,我準備給你說一些事情,然後你再做個決定,好嗎?對了,你多少歲?高二,應該是16,7歲吧?”

問到這裡的時候,我就在盤算,16,7歲學道算不算晚?也在計劃著一些事情。

元希見我神色嚴肅,也很認真的說到:“你是要告訴我一些關於我爸的事情吧?放心,我不小了,我今年都已經16歲了。你說吧,我承受的起。”

難道元希知道一些什麼?我有些疑惑的問:“你也知道你爸爸的事情?你知道些什麼?”

“我不知道我爸爸的事情,但是從5歲開始和他相依為命,我總覺得我爸爸很多事情瞞著我,和其他同學的爸爸不一樣。你今天是要告訴我些什麼嗎?”元希帶著期待的問到。

我示意出去說,然後和元希倆個人去到了客廳,我拿出一支煙點上了,這次元希沒有表示任何的意見,而是耐心的等待著我跟她說這些事。

深吸了一口煙,我說到:“這得從你爺爺說起”

我開始對元希把一切的事情徐徐道來,從元龍的爺爺,到元龍的父親,到元龍的種種,到我們一起去解決老村長事件,到元龍最後倒下

這其中有一些是我和元龍親身經歷的,很有多是後來和雨聊天時,雨告訴我的,他很有心,在部門裡問了許多關於元龍的事兒,他就怕元龍有個三長兩短,以後他女兒什麼都不知道。

元希也才16歲,我不知道對她說這些隱秘的,類似於天方夜譚的事兒,對還是不對?也不知道她那麼小的年紀,能不能做到對一些事情保密,這顯然不是一個理智的人能做的事兒。

可我管不了那麼多,從小師父就說我太過重情,做事拖泥帶水,在各種情緒面前,也是從情緒不從理智。所以,這才是我,這也是我做事兒的方式,我不想改變。

既然元龍現在就像植物人,而他生前最在意的也是他們家的名聲,我就要給一個名聲讓他女兒繼承著,這算是我的還原。

就這樣,我不停的敘述,在說到難過的地方時,又不停的抽菸,而元希則一直沒發表任何意見,只是安安靜靜的聽著,過了一個多小時,我終於講完了這一切。

然後就是沉默,整整沉默了5分鐘以後,元希才說到:“如果這是我爸畢生的希望,我願意去學道,哪怕是放棄學業都可以。只是我爸要怎麼照顧?”

顯然,元希這孩子分外的懂事兒,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元龍。她沒有問我真與假,也許那麼多年和元龍相依為命,她隱隱已有猜測,也許她也聽聞了一些她祖爺爺的事兒,總之,她就是表現的那麼鎮定,完全不像一個孩子。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不過這些我是有考慮的,我對元希說到:“我不會你們元家的家傳道法,而且女孩子修山字脈也不是那麼合適。相字脈願意嗎?我在相字脈有一個師妹,我想女孩子之間更容易溝通一些,如果你願意的話,我這就聯絡我師妹。然後,元哥的事情我們可以再商量,放心,在沒有治好他之前,我不會讓你和他分開的。”

元希重重的點了一下頭,說到:“只要是學道,能夠發揚光大,不墜了我祖爺爺的名聲,我都是願意的。”

我和元希就這樣幾乎是兒戲般的達成了協議,可誰又能算到這兒戲般的協議也許就是命運呢?這兒戲般的協議我和元希都是如此認真,卻不想,還有很多人跟著我們一起認真。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呆在這HLJ的小城,我首先就聯絡了我的師妹,師妹當然不能擅自做決定,她把我的提議告訴了我的小師叔。

卻沒想到,在兩天後,我就接到了李師叔的電話,我去找他的時候,他不在BJ,這怎麼就回來了?

大師叔是這樣跟我說的:“道良啊,我們這一輩,在年輕的時候都有件挺遺憾的事情,那就是失去了一個小師妹,我想你隱約是知道的。元龍救了你,等於是我們這一脈的恩人,不然山字脈就斷了傳承啊。你讓小女孩兒來BJ吧,讓她當你的小師妹,一是了了我們年輕時候的遺憾,二是還了這恩情。讓她來BJ吧,以後我們幾個老家夥輪流教她,你師父回來以後也較,元龍呢,在BJ也方便照顧。學業不用荒廢的,在BJ我會給她聯絡學校。”

這就是大師叔的決定。

我把這個決定告訴了元希,無疑元希也是非常贊成的,至始至終她都表現的像個小大人,反而把我襯托的像個孩子似的。

原本我師叔是要派車來接我們的,可是元希卻非常堅決的拒絕了,她這樣跟我說的:“道良哥,我覺得就這樣叔叔伯伯都對我不錯了,能不麻煩的地方就不要麻煩了。你願意和我辛苦點兒,一起坐火車去BJ嗎?”

我自然不會拒絕,但是我敏感的發現,元希這小姑娘,骨子裡除了直爽之外,還有些別的東西,那就是分外的要強,對自己幾乎到了苛刻的地步。

這不也就是元龍的寫照嗎?

三天後,元希固執的,一個人收拾,交代好了家裡的一切,然後打包好了行李,我們就要出發了,臨行前,望著那一屋子的書,我對元希說到:“你祖爺爺這一脈的傳道良定就在這些書裡,等你打好了基礎,就回來挑些書帶去學習吧。”

“我相信我爸會醒來的。”元希很堅定的跟我說到。

我點頭,表示相信,是一定會醒來的,如果醒不來,我就為元龍逆天改命,強行喚醒他的靈魂。

那一天,這個小城還是一如既往的下著雪,元希,不,應該是我的小師妹提著簡單的行李,我揹著毫無意識的元龍,踩著有些積雪,滑滑的地面離開了這裡,去到BJ。

命運總是這樣,一環扣著一環,遙遠的過往裡,師父他們失去的小師妹,流逝的日子裡,在我面前倒下的元龍,一切都凝聚為了今天,成為了新的一個小師妹,提著行李和我走在雪中的元希的命運。

在火車上,元龍依舊沉睡,元希很安靜,在看一本書,她從家裡書架裡挑出來的,一本淺顯的講道是什麼,玄學又是什麼的書,應該元龍的私藏,市面上買不到。

她還真夠努力,要強,從現在開始就執意的打基� ��了。

我因為要抽菸,就走出了軟臥包廂,坐在了外面長廊上的位置,看著窗外,覺得肩膀那塊兒地方又開始癢了。

也不知道從哪天開始,我肩膀這塊老癢癢,但是除了癢,也沒別的什麼,可是這樣難受啊,癢的要命的時候,我幾乎都把自己的皮膚抓破。

難道我也中蠱了?我這樣想著,又覺得簡直是無稽之談,自己有些敏感了,不過是有些癢罷了。

看著窗外,火車隆隆的開過,所有的風景都快速的後退,這一次回了BJ之後,我應該是不會有任何停留,就會和雨,還有三胖去湘西了吧。

回了BJ,來接我們的當然是三胖和雨,跟著一起來的,還有我大師兄,這可讓我驚奇不已,難得他會親自出門。

房子一早就給元龍找好了,是國家安排的,畢竟從某種角度上來說,元龍是個國家的英雄,只是不能擺上檯面來說的英雄,所以這些待遇是他應有的。

元希對這間位於大院裡的機關住宿樓還算很滿意,一切生活用品都比較齊全,提著簡單的行李就可以入住。

安頓好了元龍,我們幾個人一起吃飯,我把元希介紹給大家認識了,特別是大師兄,因為元希從此往後就是我們的小師妹兒了。

三胖和雨喝了不少酒,一聽介紹元希,三胖首先就說話了:“元希妹子,以後你就是我妹子,你爸爸那是一個英雄啊。別看哥哥現在這樣,聽著啊,哥哥以後會很有錢的。”

雨也跟著摻和,說到:“那都得是以後的事兒,別聽他吹啊。有事兒來找你雨哥哥啊,不說萬事兒能給你搞定吧,至少不會讓我妹子你啊,受人欺負。”

最後,我大師兄才說到:“小師妹,你今天就和我去見見師父吧,我師父安排了,這半年,你就跟著我們學習吧。不過,在平日裡,你可以叫我大師兄,這只是一個稱呼吧。我們這一脈吧,真正的大師兄是他。”

我大師兄指著我,弄得我臉上一陣兒火辣辣的,是啊,明明我才是大師兄,我害羞個什麼勁兒啊。可心裡也一陣兒感動,原來我大師兄從來沒忘記這一茬,小師妹一進門就說了這個規矩。

一頓飯吃的很舒服,也很開心,我直接去的雨家裡住,那是他自己租的一個小四合院兒,這時候倒挺方便我和三胖的。

因為太過勞累,我一進屋就睡下了,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吃晚飯的時候,雨叫我,我才醒來。

由於中午飯吃的太晚,我也不算太餓,我跟雨說到:“我先去洗個澡吧,這在火車上呆了那麼久,身上膩歪。”

雨點頭,讓我趕緊去,然後順口唸叨了一下三胖,說那小子一個星期也不愛洗一次。

當熱水淋在身上的時候,我長舒了一口氣,彷彿連日的疲憊都一掃而光,只是跟著我的肩膀又癢癢起來了,我嘆息了一聲,也不知道為什麼,這肩膀一沾熱水,就老是癢癢。

我習慣性的去抓,忽然發現有些不同,這一次除了癢癢,還有些許的刺痛,怎麼了,得皮膚病了?這是我第一個想法,然後下意識的去看,沒想到這一看,卻出現了讓我頭皮發炸的結果,我看見我的肩膀上有個x字型的標記。

這個x字型成紫黑色,不太規則,就像是人隨手畫上去的一樣,但不可能是皮膚有什麼問題,巧合之下才成這樣的。

我頓時心裡有些亂,使勁的抓著毛巾,我深吸了幾口氣才平靜下來,這個是蠱術嗎?我中蠱了嗎?這些日子一直活在蠱術的陰影下,我難免會往那方面想。

可是這事情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中蠱,倒是像有什麼人隨手在我身上畫了一個什麼標記,就像待宰的豬,身上給蓋個章似的。

我不知道我為什麼會有這樣無稽的想法,可這個想法就是揮之不去。

我胡亂的洗完了澡,出了這間單獨的浴室,望著四合院裡被分割的狹窄的天空,我總有感覺,覺得好像有一張無形的大網向著我罩來,我掙脫不了,壓力很大的感覺。

————————————————————————————————————————————————————————————

三胖和雨坐在我面前,呆呆的看著我肩膀上的那個叉,一臉震驚的樣子,只要不是傻子都看得出來,這絕對是人為的痕跡,就像我刻意去紋了身。

我還算淡定的穿上衣服,問三胖和雨:“你們有什麼看法嗎?”其實,此刻我心裡有百種不好的感覺,可是我不能說出來,如果我們三個人是一個小團體的話,我就是他們的主心骨,還要幫著三胖解決身上的蠱,所以我不能慌。

“我不知道這是咋回事兒,我覺得你應該去找一次你的師叔。”三胖如是說到。

雨沉吟了一陣兒說到:“我直覺吧,這是個陰謀,可能因為你得罪了那個苗人,他們盯上你了,可別小瞧這些苗人,他們這個民族可是一個骨子是彪悍,勇敢的民族。對朋友可以很熱情,可是對敵人也非常殘酷。”

雨說的非常有道理,三胖的建議也不錯,不在我們理解範圍內的事兒,只能去問經驗豐富的老人。

另外雨還跟我說了一個不太好的訊息,在之前,我讓雨去打聽孫愛民的寨子,這個是順利打聽到了,而在當時,雨想著莫雨青奶奶是個蠱術高手,如果能直接找到她的下落,對於我們來說,應該就能無比的省事兒。

可是,在部門裡,莫雨青他娘的一切竟然是絕密的資料,在雨費了九牛二虎之力之後,有一個知情人告訴雨,原來莫雨青奶奶從來都只能我師父單線聯絡她,她會在有任務的時候,提前等在昆明,方便聯絡。但她沒在昆明的日子裡,沒人能找到她。

這個訊息確實不算是好消息,簡直是打消了我們的希望。

如果是我師父單線聯絡,那麼我李師叔是不是該知道些什麼呢?這樣想著,我幾乎不能等了,連夜就去找我的師叔了。

——————————————————————————————————————————————————————————

面對著我肩膀上的印記,李師叔的表情很怪異,又是沉重,又是小心,卻又是無奈。

他長嘆了一聲,對我說到:“道良,你真是一個特能惹麻煩的傢伙啊。不愧是天師命,走到哪兒都是萬事兒纏身。”

“師叔,你知道這是什麼嗎?”我看到了一絲希望,我看得出來,我師叔知情。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我們年輕時候,曾在苗疆有過一段故事,所以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這個不是中蠱了,可又類似於中蠱,因為這個印記留在身上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就是起到一個標示的作用。但這也是一種蠱,有了這個印記,你只要一遇見那個寨子的人,你就像黑暗裡的燈泡一樣顯然,躲都躲不了。”李師叔這樣給我解釋到。

媽的,我心裡不由得罵了一句,這苗人太可惡了,直接就在老子身上畫個叉,一點藝術感也沒有,一個叉算什麼啊?

當然,這是我心情放輕鬆之後才有的表現,畢竟證明了這只是個印記,沒有任何的副作用,我堂堂道家山字脈傳人難道還會怕了這些蠱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