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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紋身技術

相比起他們來,我比較難受,不管李師叔說什麼規則,我終究是放不下我的父母,我不懂什麼規則,也不想懂,我覺得我只有和他們避免接觸,才能避免他們遭受到任何磨難,所以我在跟著李師叔去到杭州之前跟家裡打了一個電話。

“爸爸,從現在開始到93年冬天,我就不回家了,94年春節我看情況,會回來吧。”

“為啥?”在電話那頭我爸的聲音陡然就高了,分明帶著絲絲的怒火,接著還不容我說話,他就大罵到:“你個臭小子,是不是常年不在身邊,心耍野了,不著家了,你師父都說每年可以和我們相處一個月的,你為啥不回來?你說我和你媽非得生你出來幹啥?有兒子和沒兒子有啥區別?你要不回家,別認我這個爸爸了。”

我聽著爸爸在電話那邊罵我,沒由來的眼眶就紅了,是啊,生我這個兒子和沒生有什麼區別?最好不生啊,沒盡到孝道不說,還給他們帶來那麼負擔,思念甚至連累。

接著,我聽著爸媽在電話那頭吵了起來,接著我媽就搶過了電話,然後對我說到:“三娃兒,別聽你爸瞎說,跟媽說,為啥好好的不回家啊?不管出了啥事兒,家裡還能不護著你啊?我和你爸一把年紀了,才不怕什麼倒不倒黴,死不死的,有事就回來,媽給你做主。”

“是啊,濃妝淡抹總相宜,無論是陽光下的西湖,還是雨中的西湖,都是很美的。可惜你好像不怎麼有欣賞的心情啊?竟然在這種時候問上藥的事兒?”道心哥頗有些‘憤怒’的說到。

經過一個月的相處,我知道道心哥是個雅緻的人兒,放古代那得是個風流才子之類的吧,愛美食,愛美景,愛看世界名著,愛唐詩宋詞……不僅愛,而且樣樣都非常有研究,怪不得李師叔總是說他閒學了太多,這醫之一脈的東西卻學的不夠精。

我覺得比起道心哥,我就是一個俗人,掛念太多,也就無法寄情於山水,肩膀上的傷疤隱隱作疼,我當然也就想著今天上藥的事兒了。

不自覺的撫過肩膀上的印記,我對道心哥說到:“沒辦法,上藥是一種折磨,想著這個我沒法安心看什麼風景,再說你西湖你帶我來了百八十次了,我次次都能驚喜的喊聲好美嗎?而且,你也別做夢了,能等得到白娘子?”

“行了,你別給我提白娘子啊,那麼美好一個傳說,我一說起,你就問我,要不要去看看雷峰塔底下是不是鎮壓著一條蛇靈,有你這樣的人嗎?別拿你小時候見過的玩意兒和那傳說中美麗的白娘子比啊。你不許提她。”道心哥認真的跟我說到。

不提就不提,我還能在意一條大白蛇?說起大白蛇,我只能想起餓鬼墓前盤踞著的那條大蛇,嗯,它也是白蛇,師父說它是要走蛟的,還給它祝咒。

被我那麼一破壞,道心哥也沒有遊興,直接帶我回了他和李師叔的住地,原本他們是有心在杭州開一個中醫鋪子的,無奈我們這一脈的人太過漂泊,這個想法也只能作罷。

好在他們在郊區的房子夠大,是個江南的農家院子,不然我真替他們擔心,這麼多的藥材要往哪兒放。

到這裡住了一個月,我沒見過李師叔幾次,他總是很忙碌的樣子,除了前幾次上藥是他親自替我上的,現在都是道心哥代勞。

由於嫌棄我肩膀上的X型痕跡太難看,道心哥親自動手在我肩膀上給我‘修補’了一番,用紋身的技術把那X型生生的變成了一把斜放著的小劍。

那個時候,中國的風氣並不開放,我望著肩膀上這樣的痕跡,有些哭笑不得,得了,不就在BJ當了幾年不良少年嗎?這下有了紋身,倒真像是電影裡的黑社會了。

“沒辦法,你這印記估計要跟你一輩子了,改改也好,傻子也不能往身上畫個叉,對吧?你得感謝我所學駁雜,還跟人學了一下紋身,否則你就得帶著個叉跟著你一輩子了。”道心哥是如此解釋的。

最後一次上藥了,道心哥照例拿了個白毛巾給我咬著,畢竟那種劇痛不是常人能承受的,當我示意可以開始的時候,道心哥就拿起他的梅花小錘,開始細細密密的在我的印記上錘了起來。

這小錘是李師叔為了我的印記特製的小錘,和按摩用的梅花針小錘比起來,那上面的針長了許多,可以深入到我的印記內部,隨著小錘子一下一下的落下,我的印記上冒出了一顆一顆細細密密的血珠。

和鮮紅的血液顏色不同,我這印記裡冒出的血珠,是顏色非常暗沉的暗紅色兒,快接近黑色了,道心哥跟我開玩笑說過:“你要恨誰,就給他喝一口你這血吧,保證毒的他後悔來到這個世上。”

是啊,就如我現在痛的都快後悔來到這個世上了,要知道我三天就上一次藥,才結疤的血痂被生生的刺破,敲開是什麼樣的感覺?我懷疑我那塊兒肉都快被敲成爛肉了。

被細細密密的敲開之後,更痛苦的是道心哥就要開始一遍一遍的給我摸一種特質的草汁,聽說是一種混合的毒液,只有這種毒液才能壓制住那些苗人為我畫下的印記,徹底的遮蓋住它所散發的特殊氣味。

我不懂這些,我只知道那種毒液不停的抹在傷口上,那種痛苦比用刀子割肉還痛,另外由於那印記頑固無比,這樣塗抹還不行,還得給我的印記上扎上很多空心針,灌注一些毒液在裡面。

幸好,一切都有個量,過了就會打破這種平衡,會讓我無辜中毒,今天是最後一次這樣做。

在完成一切之後,從我嘴裡拿下的白毛巾照例被咬爛了,望著那條被要爛的白毛巾,道心哥久久不語,待到我從痛苦中回過神來,他才說了一句:“道良,其實看著這些毛巾,我都在想,就算那些苗人沒有盯上你,只要你願意,我都可以和你一起去教訓,不,是和那些苗人拼命。我們這一脈,什麼時候能忍這種氣啊?被人家欺負了,得忍著?”

聽到道心哥說這話,我感動之餘又有些詫異,我一向認為道心哥是溫潤君子,沒想到這溫潤如玉的背後,也有玉石的剛性在裡面,甚至比我還要剛烈一點兒。

“我想我們總有一天得踏進那個寨子吧,至少師叔他們的言談之中並沒有打算忍下這口氣兒,只是時候未到吧。”我一直都有這樣的預感,我和那個寨子的事情沒結束,他們給我留下了印記,就沒打算放過我。

李師叔曾經說過,這印記非常奇怪,就像人體有耐藥性,這印記如果適應了這毒液的壓制,一樣會再次發揮它的作用,那個時候,總是要面對的吧。

我覺得,師叔們只是在等我師父,就是等我師父而已。等到我師父歸來,我們這一脈的人就應該會親自去到那個所謂的魔鬼之寨,好好的算一下這筆賬了,或許還有更多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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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師叔要我去GZ的DY市見他,這個城市我沒有聽過,不過以我那神棍小師叔的秉性,他能安心呆在一個地方,才是奇蹟,他讓我去找他的地方好歹是個城市,不是什麼難尋的窮鄉僻壤。

在火車站,道心哥笑著對我說:“是你運氣好,不然王師叔興趣一來,又去尋什麼風水寶穴,你說不定一路走到最後,還得跟別人租頭毛驢,騎著去深山裡找他。”

“如果是那樣就算了,我情願不學什麼風水之術了。”我也笑著對道心哥說到,經過一個月的相處,忽然要離別,還挺捨不得。

可是我也已經習慣這種捨不得的日子了,好像從小就是這樣吧,總是四處漂泊,一次次的離別經歷的多了,什麼人也都習慣了。

“擁抱一個吧,大師兄。你一走,師父也不在,我又要過一個人的日子了。”道心哥笑著對我說了一句。

大師兄?我哈哈大笑,開心的擁抱了道心哥,兩個人幾乎同時在耳邊對對方說出了一句:“保重!”

“沒事兒,跟王師叔過兩年日子,就會去到莫雨青奶奶所在的那個寨子,你一定不會後悔去到那裡的,真的。”火車開動的時候,道心哥如此對我說到。

“你去過那裡嗎?”我坐在火車上大喊到,我非常疑惑,師叔他們都找不到的地方,道心哥去過?

“不,我見過那個寨子的人,一輩子都忘不了。”道心哥站在車站的身影已經遠了,他揮著手對我大聲的說到。

收回了視線,我有些疲憊的躺在火車的臥鋪上,調侃著自己以後要不要就在火車上安家算了。

有一種人,就如無根的浮萍,就算知道下一刻要飄向哪裡,心裡也不會有著落,就如我,知道我下一刻將會去哪裡,可也知道那裡不會是我停留的地方,我還得繼續漂泊。

有人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精彩,那也只是因為他們不能感同身受,否則,只怕是那刻骨的孤獨都能把人推向崩潰的邊緣。

還好,我習慣了。

我在DY市很順利的找到了王師叔,也見到了我的師妹道珍,王師叔沒有多餘的廢話,見面我都還沒來得及和道珍打聲招呼,他就對我說到:“風水之術包含駁雜,你是李師兄的徒弟,承了山字脈,一心不能太過多用,所以我就教你關於陽宅那一部分的風水之術吧。以後你就算去給別人布個風水局,也不至於陷入太大的困境。”

我以前以為王師叔跟我師父一樣有些不正經,沒想到他認真起來竟然沒有半句廢話,倒還挺有架勢的。

“從今天晚上就開始吧,我希望你合理的安排好每一天的時間。山字脈的東西不能丟了!”王師叔很直接的說到,但是抽搐了一下,他又說到:“不管你師父,還是你師叔我們,都不能照看你一輩子,總有你自己要面對的時候。山字脈的東西不能丟,以後不管是道明,道心,還是道珍,都會幫襯著你的。”

說完,王師叔不再廢話,而是扔了一本冊子給我,那是他自己寫的一些入門的心得,大概講了一些很淺顯易懂的陽宅的風水原理,讓我休息一下就開始看,不懂的問他。

接過這本冊子,我心情有些沉重,這樣的話又來了嗎?就像在交代什麼一樣,我想起了道心哥的話,心裡莫名其妙的有種緊迫感。

倒是道珍這丫頭大大咧咧的,像沒聽見一樣,或者她是真的聽進了心裡,只是像我以前一樣,不願意多想。

跟著王師叔的日子就如李師叔所說一般,是漂泊的,我搞不懂王師叔是在追尋查探什麼,總是不會在一個地方呆太久,就會匆匆離去。

我不知道是不是我敏感,總覺得他每離開一個地方的時候,臉上總是會有失望的神色。

另外,跟著王師叔的日子也比較比較波折,因為王師叔的一大愛好,就是喜歡扮神棍兒,一副神神叨叨的樣子,去給別人指點風水,那種樣子誰會信他啊?

跟著他,我才體會了道珍師妹的苦處,常常被別人罵騙子,甚至被別人趕出家門的事兒,換誰都不好受吧?偏偏王師叔還樂此不疲,他說:“看盡人情冷暖,特別是冷處,心也就不那麼痛了。”

我不太能理解,倒是道珍師妹給我解釋過一次:“相字脈的人洞悉人心,其實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有些事情呢,你不抱希望,那麼也就不會失望。”

“人不至於那麼不堪吧?”從小到大經歷了那麼多的離別,但我的記憶中美好的東西很多,我不覺人有那麼不堪。

“那是我師父的性格,他總是喜歡鑽牛角尖,放大人性的醜惡。而我呢,就喜歡看閃光點,所以我比她開心。”道珍師妹這樣說,我倒是忽然理解了王師叔為什麼會找一個大大咧咧,神經比男人還粗的女孩子當徒弟了。

至少,這樣的徒弟去繼承相字脈,不會因為看到太多醜惡而痛苦。看王師叔那張苦哈哈的臉,我就知道,那是一副心理壓力不輕的表現。

跟著他,我雖然學習的只是陽宅風水,可我耳濡目染,也懂得相人之術,入門就是很微妙的心理學,洞悉了人的心理,確實不是件太好受的事情。

我雖然是個敏感之人,但有時想想,我情願自己活的糊塗一些。

這樣的日子,從另外一個角度來說,卻又是安寧和快樂的,我每天至少過得很有規律,除了固定的‘跑江湖’的時間,無論我是在哪個城市,或者只是在火車上,我都可以安心的學習,吸收我所要學的東西。

恍如回到了我和師父那些年在竹林小築的日子。

而這樣的日子,也充滿了安全感,我不用擔心哪一天醒來又是我一個人即將孤獨的上路,或是誰告訴我,情勢所逼,我必須離開,我每天都能看到王師叔和道珍,和他們一起過,不用擔心他們離開,這樣對於我來說就是一種安全感。

另外,這樣的日子也是享受的,王師叔真的很有錢,讓我徹底的見識了相字脈之人的‘威力’,雖然王師叔愛在民間扮神棍兒,但事實上,他有很多人脈,那些人脈都比較高階,都很相信他的風水之術,這就是他收入的來源。所以我們吃穿不愁,想吃什麼吃什麼,想買什麼也沒有太大壓力。

就比如我一直以為王師叔小氣,可是我們在東北的日子裡,他就掏錢為我收了好些野山參,讓我不能斷了山字脈的修行,這就是相字脈的‘財大氣粗’!

玄學五脈,果然是一個相輔相成的關係,用一切去供養山之修行得成大道,可偏偏五脈都不是簡單易學的東西,能集中在一個人身上,恐怕也只有我師祖那種怪胎了,其餘的,確實是要五脈的同門們相互幫襯。

可是,我也常常灰心的想,是他們幫襯我一個吧。

這樣的日子從另外一種角度來說,過的算是我人生中比較快樂而充實的一段日子了,我幾乎忘了那個我一生估計都洗不掉的印記,也快忘了那些苗人並沒有放過我。

是啊,比較快樂,只要不去想痛苦的事兒,比如不能聯絡我的父母,比如牽掛師父和朋友,比如那些苗人……

時間就這樣在指縫中漸漸的流逝,恍惚間就已經到了93的春天。

這一天,我們是在GX的桂林,原本前兩天還是在HB西安的,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王師叔一直嚷嚷:“桂林山水甲天下,我懷念起那裡了,走,去看看吧。”

然後,我們就這樣奔波到了桂林。

桂林很美,青山綠水怪石秀竹,彷彿把自然界的一切美好都濃縮在了這裡,不負於甲天下這個美譽。

可就這如此美好的山水間,王師叔對我說:“道良,我們應該要分開了。”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一顆心還是忍不住沉了下去。

我知道,我以後不是見不到王師叔和道珍師妹了,但那不一樣了,就如一個人,你和他生活了一段日子,然後告別了他。這個人你知道以後會再見,但是那段日子已經不會回來。其實,有時我們告別的不是一個人,而是屬於自己的一段生活。

人,都害怕這樣的告別,所以才會在這也許冰冷,也許溫暖的世間,拼命的求一份安穩。那種離別,經歷的太多,心會傷。

做道士很好,有降妖除魔的本事很好,有精彩的生活很好,可是這份痛苦好不好?

不管好與不好,這都是我的人生吧,儘管心情不自覺的低落,但我還是很沉靜的說到:“知道了,師叔。今天就要離開嗎?”

當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道珍師妹的眼圈已經紅了,難得她那麼一個大大咧咧的妞兒,還能這樣,畢竟還是女孩子啊。

不過,我很平靜,甚至還能在王師叔答話之前,安慰道珍幾句,經歷了很多次這樣,我早就習慣了掩飾。

“是啊,今天就要離開,去昆明吧,到了之後,去xxx地兒的一家花鋪,自然有人會接應你。”王師叔說話的時候很平靜,我也相信他是真的平靜,多的我不想深思。

我簡單的說了一個好字,就想轉身走掉,可是看見道珍師妹在一旁已經掉下了眼淚,我不自覺的走過去,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對她說到:“不準哭鼻子,我走了,元希師妹過幾天就會來找你們。有個女孩兒陪你,不比我好啊?”

聽見我這話,道珍師妹的臉色總算好看了一些,不再掉眼淚了。是啊,我們都孤獨,自小跟著師父或漂泊,或幾乎是半隔絕的生活著,有個人陪伴是多麼不易。

就如我,就算讀書,跟同學也沒太多的接觸機會,更別提一起玩了,因為我有很多東西要學習,我那時常常自嘲的想,我的同學們踢足球,打籃球。我呢,就跟鬼玩兒

看見道珍師妹好一些了,我想轉身就走,卻不想一直很淡定的王師叔忽然叫住了我。

我轉頭,聽見王師叔對我說:“我的那些客戶你都見過,他們也都見過你。以後你可以混口飯吃的,在風水方面別壞了老子的名聲!記得,老子可以裝神棍,因為老子是大師,你小子不能裝神棍。”

說完這話,王師叔拋了一個筆記本給我,我接過,翻開一看,上面記得全是王師叔的重要客戶。

我的手因為感動難過有些顫抖,可是我還是把本子往褲兜裡一裝,頭也不回的走了。

到昆明的火車票並不難買,等待了幾個小時以後,我坐上了開往昆明的火車。

聽著火車熟悉的‘轟隆,轟隆’執行的聲音,我一個人躺在臥鋪上,心裡卻掛念著王師叔和道珍師妹,他們此時應該會賓館了吧?是在休息,還是在做什麼?道珍師妹不再難過了吧?

我一個人回到賓館收拾東西的時候,心裡倒還平靜,無聲的告別是再適合我不過的方式,這樣心裡也會輕鬆點兒,只不過等到我坐上火車以後,難過又忍不住浮了上來,昨天還是三個人開開心心在一起來著……

這樣想著,更加的睡不著,輾轉反側中,不小心又碰到了我的右邊肩膀,傳來了一陣兒疼痛,最近肩膀老是這樣疼痛,像是什麼東西在我肩膀裡面打架一樣。

為了拖延離別的時間,這件事兒我沒有告訴王師叔,否則他一定早些日子就讓我離開了。可是,此刻的疼痛告訴我,這件事兒的確不能拖延了,再拖延下去,恐怕那些苗人總會找到我吧。

很簡單,三年前的CD,那個李大師曾告訴過我,阿波自稱是我們,需要錢的也是我們寨子,所以可以想象,那些苗人是天南海北的散佈著,不知道什麼地方就會冒出一個在為寨子圈錢的他們,我這樣如明燈一樣的晃著,被找到可能也只是遲早的事兒。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這種心理加劇了我內心的負擔,越是這樣擔憂著,肩膀上的疼痛也就越劇烈,疼著疼著,倒真感覺是有個東西在我肩膀裡爬行一樣,想著就覺得滲人,只盼望著昆明早一些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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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正值早春,可是在昆明,一下火車之後,一股子溫暖的氣息就撲面而來,春城昆明,四季如春,果然溫暖的讓人心底都暖洋洋的。

也不知道為什麼,到了這裡之後,我是第一次一個人面對火車站洶湧的人群,沒有了那種心無依靠的感覺。

也許,是因為陽光太暖,讓人難以有灰暗的心理吧。

隨著人流走出了火車站,我拿著那個地址到處打聽,那昆明腔兒也讓我倍感親切,雖然聽著有些吃力。

要知道,曉芬那丫頭第一次見到我,我聽見她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昆明腔。

那個花鋪並不難找,就在熱鬧的市場裡面,我原先以為王師叔口口聲聲跟我說花鋪,不說花店是不是他隨口說的,卻不想這真的不是什麼花店,而就是一家花鋪子,因為這裡的花不是一朵朵的賣的,而是稱斤論兩的賣的。

而這一路行來,我發現這也不是什麼新鮮事兒,這裡到處都是這樣賣花的人。

春城昆明,也是花城昆明,這個城市我很喜歡。

站在花鋪子面前,我發現就只有一個女人在來來回回的忙碌,她的生意好像特別好,總是注意不到我。

我反正也不著急等這一點兒時間,乾脆倚著店鋪門,雙手抱胸的觀察起這個女人。不過,越看我就覺得這個女人越不簡單。

她應該不算年輕女孩兒了,可是又看不出來具體的年紀是三十歲還是四十歲,如果不是那股成熟的風韻,年輕女孩子偽裝不出來,你說她20歲也行。

這個女人保養的很好,這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至於第二印象則是她很漂亮,不,不應該說是漂亮,而是眉眼間的風情組成了她獨特的一種美。

至於第三印象就是她不簡單,那麼忙碌的情況下待人接物都是那麼的有條不紊,而且一舉一動,一言一行都讓人感覺如沐春風。

另外一個讓我如沐春風的人是我那二師兄,只不過那家夥就只是樣子讓人如沐春風吧!不像眼前這女人,她做任何事兒你都覺得她是真誠的,就是這樣好的一個人。

可偏偏就是這樣一個滴水不漏,對每個人都一樣熱情真誠的女人,就是無視了站在門口的我,我這麼大的個兒,她是真的無視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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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不是,她也會抽空看我一眼,那表情不是對著其他等待的客人一般,是歉意的笑容,而是一種打量,然後很淡定的表情。

彷彿一早就知道我要來。

就這樣,我在這裡站了足足二十分鍾,她才應付完了最後一個客人,這時,她才走到我面前,用一口純正的普通話說到:“來了,就去後屋休息一會兒,趕火車也怪累的。後屋就在那裡,上樓啊。”

我笑著點了點頭,她對我可沒對那些客人那麼熱情,只不過一股自然的體貼關切也一點兒都不造作。

老闆娘是這樣一個人,我自然也就隨便了很多,點頭之後,直接就順著她指的方向,去到了後屋。

“是道良吧,你等等。”忽然她又叫住了我,我很好奇,她知道我名字?從她知道我是要找她的人開始我就已經很奇怪了,只不過不好多問,沒想到她還知道我的名字,呵呵,真新鮮!

我不知道她為什麼叫住我,可這老闆娘卻彷彿看穿了我的心思,用手挽了挽耳邊散落的頭髮,然後微笑著說到:“你上火車之前,你師叔就給我打了電話通知我了。我估摸著就該到了,你果然就來了。個子,長相,你師叔都給我形容過,看你站這兒,我就猜到了幾分。”

“哦,是這樣啊。”那老闆娘自然的一挽頭髮的風情,倒是讓我第一次真真切切的體驗到了一個成熟女人的魅力,就因為這樣,我反倒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也就不知道說什麼了。

“呵呵”這老闆娘倒是很自然,她指著後屋的樓梯間兒對我說:“上去第二間有間乾淨的臥室,小了點兒,還能住,我漢名叫陳佳佳,這裡的人都叫我素素或是六姐,你要是睡醒了,就叫聲我,給你弄吃的啊。”

面對這樣的自然體貼,我更加的不好意思,乾脆點點頭,逃也似的走進了後屋。

直到進了屋,坐在了那乾淨的小床上,我的心都‘咚’‘咚’的跳,說起來,倒不是我對六姐一件鍾情了,而是因為,活了快26年,我第一次真正的感受到了女性的魅力。

以前在高中大學的時候,雖然也跟著雨胡混,亂七八糟的交過一些女朋友,但那個時候在我心裡,我都覺得我的姐姐們才是最漂亮的女人,嗯,莫曉芬並列。所以就對那些女孩兒只是一種比較好玩兒的心態,壓根兒就談不上什麼喜歡,更別說發現她們有什麼動人之處了。

六姐的出現,彷彿才讓我有了一些開竅的感覺,覺得女人原來可以如此風情,怪不得我那看似溫和,實則花心的二師兄會跟我說這個寨子的人讓人驚喜,他原來是在說這個啊。

我毫不懷疑,六姐就是莫雨青奶奶她們那個寨子的,一個地方出來的人,總是有著比較相同的特質,莫雨青奶奶那個寨子的人,我只見過女人,她們給人的第一感覺,就是乾淨,很乾淨的女人。

房間的盡頭有一間洗澡間,我簡單的洗了澡出來之後,發現床頭的櫃子上體貼的放著菸灰缸,我倒在床上,點燃了一支香菸,忽然想到一個很好笑的問題,人說男孩子開竅晚,但是對征服女性的本能開竅的卻格外早。

我平日裡,其實沒什麼感覺,儘管我曾經荒誕過,莫非我現在26歲了,才開竅?忽然就有一種強烈的想和誰在一起的感覺,和誰在一起,不也就有家了嗎?那一定是一件很溫暖的事兒。

這樣想著,一支煙也抽到了盡頭,掐滅香菸以後,我再也忍不住疲憊,竟然沉沉的睡著了。

我是上午到的昆明,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晚飯時分,才被六姐叫醒。

此時,花鋪已經關門,我們坐在一樓的小飯桌面前,六姐對我說到:“看你中午睡得香,也就沒有叫你起來吃飯,你該不會介意吧?”

我搖頭表示不介意,面對六姐,我發現不太會說話,難道開竅之後的第一反應,就是面對女的,不會說話了?

我胡思亂想著,全然沒有注意六姐為我介紹桌上擺著的過橋米線,等我回過神來的時候,六姐已經在殷勤的幫著我在米線裡面加東西了。

我是第一次接觸過橋米線,覺得往米線里加什麼蛋啊,肉啊之類的很新鮮,心裡也很疑惑,這能吃嗎?這湯看起來一點兒熱氣都沒有。

可這時,六姐已經麻利的把東西加完了,然後在那大碗上蓋上了一個碟子,說到:“等一分鐘就可以吃了,你得小心點兒啊,燙人呢。”

我陪著笑,心說這YN人吃米線挺奇怪的,明明不燙的湯里加生東西,還讓我小心燙。

這也不能怪我孤陋寡聞,我和王師叔他們到處漂泊,偏偏就是沒來過YN,也刻意不去HN和GZ,這是為了避開一些敏感的地方,要知道這三個省都有苗人,誰知道那個寨子的人會不會混在其中?

米線很快就可以吃了,我餓壞了,也就沒想那麼多,夾起一大筷子米線就往嘴裡塞,結果一瞬間我就被燙的‘霍’一聲站了起來,還沒完全到嘴裡的米線也都吐了出來,真的好燙。

“我都來不及阻止你,你就那麼大一口吃下去,不被燙才怪呢!這可是滾燙的雞湯啊,只是上面有油蓋住,才沒有熱氣冒出呢。”六姐好笑的看著我,弄得我覺得很沒面子。

在這種風情萬種的大姐姐面前,是個男人都想保持一點兒形象吧?

在適應了之後,我才發現過橋米線真的很好吃,湯鮮肉嫩,米線滑溜,而且這是六姐不嫌麻煩,親自動手做的,味道更好,分量也足,我再一次吃的很滿足。

跟師父在一起久了,自然而然的,我對於吃的東西也很在意,算是個吃貨。

一頓飯下來,和六姐的相處已經開始自然起來,發現從內心喜歡她,覺得她就像我的姐姐那樣好,想著我要再多一個姐姐,這樣風情萬種的就好了。

飯後,六姐和我隨意的聊著天,她果然是莫雨青奶奶那個寨子的人,她在跟我說:“我這手藝算什麼啊,和我們寨子的姑娘們比起來,差遠了!不要說和曉芳比,就連圓圓也比不過呢。呵呵……”

曉芳?圓圓?這倆名字我都感覺很熟悉啊,曉芳,曉芳,我一下子就想起了曉芬這丫頭,至於圓圓,我也想起來了是道心哥對我說的,一個做菜好厲害的女孩子。

彷彿看出來我在疑惑,六姐笑著跟我說:“曉芬你一定很熟悉吧,曉芳全名叫莫曉芳,是大曉芬兩歲的姐姐啊,至於圓圓也是我們寨子的姑娘,跟曉芳曉芬是最好的姐妹。”

六姐這樣說起,我才恍然大悟,忽然就想起曉芬小時候和我們相處時,很多次的說起她姐姐,好像有一次我問過她,卻被什麼事兒打斷了,原來是這樣啊。

我沒有太在意,只是覺得好笑,問到:“六姐啊,你們寨子是女兒國嗎?咋我聽見的全是女的啊?”

“哈哈,哪裡是女兒國啊,有很多男的啊,圓圓的未婚夫湯湯不就是男的嗎?”六姐覺得好笑,不由得解釋到。

湯湯?圓圓?湯圓兒?這名字,我也覺得很有趣啊,忍不住跟著一起笑起來,結果也就在這時,我的肩膀劇痛了起來。

六姐在那邊洗碗,沒注意到這邊的情況,還在說著:“湯湯,圓圓只是小名兒啊,這倆人又愛吃飯,又愛琢磨怎麼做飯……”

說到這裡,六姐忽然頓住了,胡亂擦了一下雙手,就趕緊跑了過來,問到:“道良,你這是怎麼了?”

我指著肩膀,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只能不停的說到:“疼很疼……”不是我誇張,是這一次真的很疼,就像什麼東西在啃噬我肩膀上的肉一樣,讓我疼到語無倫次,以前從來沒有這樣發作過。

此時,六姐也顧不得避諱什麼了,見我肩膀疼到抬不起來,趕緊幫我脫了外套,拉開我的襯衣,一下子就看見肩膀上那個造型還頗為精緻的小劍。

“這”第一次六姐有些搞不清楚情況了。

我心裡腹誹著道心哥,忍痛解釋到:“其它的是裝飾,實際實際是個叉。”

好在六姐只是短暫的驚愕以後,一隻手就摸在了我的印記上了,想必手感很不好,因為以前被密密麻麻扎了那麼多小洞,加上毒液多多少少都有一些腐蝕的作用,那手感坑坑包包的。

可看六姐的臉色她好像完全不在意這些,摸著摸著,她的臉色就變了,手一翻就不知道從哪裡取出一隻長的很奇怪的蟲子,有點像天牛的東西,放在我的印記上。

那只蟲子一趴到我的肩膀上,就開始狂躁不安,打了幾個圈以後,竟然徑直就從我的肩膀上飛走了,好像不太聽六姐的指揮一樣。

我不懂苗蠱的原理是什麼,在我的想象中,他們反正能指揮蟲子就是了,這樣的情況讓六姐的臉色很難看。

她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往手背上抹了一下,然後小心翼翼的靠近那只蟲子,結果那只蟲子竟然就乖乖的從牆上爬到了她的手上。

“只是一點兒小把戲,我手背上抹了一些它感興趣的東西,它就來了。剛才我在你的印記上也抹了一些,可惜它還是很狂躁。道良,我可以負責的告訴你,你的肩膀被人種了蠱, 現在那只蠱已經快接近成蟲了。”六姐神色嚴肅的對我說到。

“什麼?”我顧不得疼痛,幾乎是下意識的喊到,不是是用一種植物汁液畫上去的印記嗎?怎麼變成有人種蠱了?我在火車上疼痛的時候,曾經想過,是不是肩膀裡面有蟲子啊,但不曾真的那麼認為,結果六姐竟然告訴我肩膀裡面有蟲子。

“你別懷疑,我的這只蠱蟲,沒有什麼別的作用,但對任何種類的蠱蟲都特別敏感,遇到厲害的還會狂躁不安。在苗疆,被人下蠱防不勝防,有一隻這樣的蠱蟲,至少能安全許多。別看它只有這樣的功效,可培育卻十分不易,難得之極,我出來代表寨子行事,才有幸得到一隻。它在肩膀上我特意做了手腳,它都不肯多呆片刻,我可以肯定,你的肩膀裡被人種進了厲害之極的蠱蟲。”六姐的樣子一點兒也不像是在危言聳聽,估計她現在也沒心情和我開任何玩笑。

我聽了,心裡反而坦然了,至少我現在知道了我肩膀裡有只蟲子,總比什麼都不知道好!我遲早是要面對那個寨子的,正所謂伸頭也是一道,縮頭也是一刀,還怕個屁!只是,那疼痛,實在讓人忍的難受罷了。

相比於我的冷靜,六姐反而急了,在屋子裡來回的走動,嘴裡唸叨著:“怎麼辦呢?也不知道寨子裡的人這幾天哪天下來,這種蠱我根本不敢給你拔出來……”

我也不懂,插不上嘴,只是覺得這幾年,我沉澱學習了一身的道家本事,竟然排不上用場,那感覺挺難受的,要是可以,真想引個天雷下來,轟了這蟲子。

可也就在這時,聽在六姐手背上那只天牛般的蠱蟲又開始狂躁起來,六姐的臉色陡然變了。

我也注意到了那只蟲子的異狀,心裡也不免開始忐忑,因為六姐剛才才說過,有利害的蠱蟲,這蟲子才會忐忑不安。

我顧不得肩膀的疼痛,拉好衣服站起來,四處打量著,都說苗蠱讓人防不勝防,就算有六姐這個行家在,我還是不敢放鬆,我也期望能幫得上六姐的忙。

可是,過了好半天,屋子裡都沒有任何動靜,就唯獨六姐那只蠱蟲躁動不安。

這可是怪事兒,我臉色難看,莫非有人在無聲無息的時候就對我們下蠱了?要知道,六姐也算是一個蠱苗啊。

六姐的臉色也不太好看,手一翻,收回了那只‘天牛’,然後也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一支細小的竹筒,在房間周圍細細的灑了一層。

我不明白六姐是在幹嘛,不由得開口問到:“六姐,這是灑的什麼?”

“蠱這種東西,不單是你以為的蟲子,有很多的種類,可但凡厲害一些的,大多還是蟲子,這種粉末我不知道怎麼跟你解釋,是我們寨子的大巫調配製成的,你就當是殺蟲藥好了。”六姐簡單的解釋了一句。

灑好藥粉以後,六姐稍微松了一口氣,然後盛了一碗清水,吐了一口唾沫在裡面,細細看過之後,臉色終於變的平和。

我又感覺好奇,問六姐:“六姐,你這又是在做什麼啊?”

六姐說到:“一種很簡單的,驗證是不是中了蠱毒的辦法,一碗清水,吐一口唾沫進去,如若唾沫下沉,多半是中了蠱毒,如若唾沫上浮,則表示沒有事情。”

“這都能行?”我有些吃驚。

“也不是啊,這只是入門級的判斷方法,因為蠱這種東西太過複雜,幾乎每個蠱苗寨子都有自己獨特的秘方,但若是唾沫上浮,至少表示沒有中毒。不過,如果用來檢驗你肩膀裡那只蟲子,這個方法就不行,因為它不屬於蠱毒的範疇,而是蠱蟲的範疇。”看來不是太過秘密的事情,六姐還是很願意給我解釋。

倒掉碗裡的水,六姐又盛了一碗水,招呼我到:“你過來試試,如果被人盯上了,這蠱毒可是無聲無息的東西,也很難判斷是什麼時候下的。”

這樣說起來也是,我一下子就想起了小時候,我們去探餓鬼墓,曉芬那丫頭無聲無息的就把蠱毒下到了別人的飯粒,真是讓人防不勝防,所以,我也吐了一口唾沫在碗裡,所幸,我的唾液也沒有下沉。

這時,六姐才徹底的安心下來,坐在了我的旁邊,‘天牛’是不敢拿出來了,她不是說了嗎?這屋子灑了‘殺蟲藥’。

蟲子進不來,我們也沒中蠱毒,情況總算不是太壞,可是‘天牛’的狂躁不安,總歸是一件兒讓人放心不下的心事。

“來,我給你上點藥吧。”坐下來之後,六姐又不知道從哪兒逃出來了一個竹筒,對我說到。

這樣我無語至極,不由得問到:“六姐,蠱苗都是叮當貓嗎?”

“什麼叮當貓?”六姐揚眉,顯然她不知道什麼是叮當貓?

我一下子就笑了,自從接觸了電視這東西,我最愛看就是動畫片兒,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天師命,就特別‘天師’,總之這一愛好我一直保持到了今天。

那個時候,我正沉迷聖鬥士,和王師叔四處晃盪,也不忘了在電視上收看,甚至還買了漫畫書,而叮當貓這種經典的動畫,我當然也不會錯過。

我給六姐解釋起叮當貓,而六姐則一邊聽,一邊笑,然後拿出一把小刀說到:“原來有這樣一隻貓啊,倒是很神奇,不過我們蠱苗可不是什麼叮當貓,你想知道,一會兒再跟你說,你怕不怕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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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又怎麼樣?來吧。”我無奈了,心說我肩膀上這個東西,怎麼那麼麻煩,每一次處理起來,我都要承受痛苦,我覺得我已經開始痛恨那個在我肩膀上畫下印記,以及種蠱的傢伙了。

六姐笑了笑,倒是沒說什麼,只是下手用那把細細的小刀在我肩膀上‘戳’了幾個細縫,然後用一片兒非常細小的竹片,沾了一些竹筒裡的黑色膏體,插進了那些細縫。

整個過程確實有些疼痛,可是當第一片兒竹片而插進去的時候,我反倒不疼了,隨之而來的是肩膀上的一種麻痺感,隨著幾片竹片兒的插入,我原本痛的天翻地覆的肩膀竟然漸漸的消停下來,只是新的問題也來了,因為麻木,我這只手也不大抬的起來了。

我望著六姐問到:“六姐啊,你給我弄的什麼東西進去?”

“哦,是一種提取自蟲子身上的膏體,作用是麻醉,你身上那只蠱盅,應該是一種,嗯,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是一隻血肉蠱,簡單的說,就是寄生在人的體內,以**為食的一種蠱蟲。不過血肉蠱也分很多種,如果不知道正確的拔蠱方法,後果就會很嚴重。我不敢貿然給你拔蠱,只能用這個方法麻痺了你體內的蟲子,讓它消停一下,到了寨子,應該就有辦法了。”六姐給我解釋到。

剛剛的劇痛消停了以後,我整個人總算舒服了,雖然手臂麻麻的,但也覺得此刻是在天堂了,不得不說,每一種術法都有它的獨到之處,這關於蠱的事情,還是要蠱苗出手啊。

“六姐,你剛才跟我說的,要給我看你們蠱苗裝東西的……”舒服了之後,我緊繃的心情也好了很多,開始問東問西。

可是我問題還沒有問完了,六姐就臉色一變,一翻手取出了‘天牛’,只見這只在六姐手上的‘天牛’,已經狂躁到一出來就要飛走,被六姐牢牢按住以後,幾乎是要咬六姐一口。

六姐估計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給我解釋到:“蟲子畢竟沒有智慧,所以制不住的時候,也會反咬之人,除非是本命蠱,或者是用”

原本我是在安心聽六姐說的,可這時,我眼角的餘光瞟到了一件東西,我再也不能安心,只能大喊到:“六姐,你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