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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蠱蟲

終於到了寨子的聖地時,我已經這裡是一個不大的,平臺的平臺,就像有人在接近山頂的地方,劈了一刀,劈出了這個平臺,由於地勢比較高,山風都有些凜冽起來,吹得我的頭髮衣衫呼呼作響。

站在這個平臺的邊緣,我看見眼下的景色也變得壯觀了起來,一層層的吊腳樓頂依次的排下去,壯觀無比,一個個的人影也顯得很渺小,這樣的地方,只要是一個男人站著,都會忍不住生出一種‘會當凌絕頂,一覽眾山小’的豪情。

推了一下在平臺邊緣發愣的我,圓圓說到:“我們去那裡。”

隨著她手指的地方,我才發現平臺上稀稀拉拉的也修建著幾棟吊腳樓,還有一個很大的建築,估計是宗廟,祠堂什麼的地方,而圓圓指的那個吊腳樓在這些吊腳樓裡算最小的一個,可我看著它,一股熟悉而親切的感覺怎麼也抹不掉。

是啊,它最小,在這平臺上的吊腳樓都比較大,就獨獨它算小的,可是它不就是竹林小築的樣子嗎?除了大一些,這分明就是完完全全的竹林小築。

這棟吊腳樓怎麼不讓我感覺到親切?

那是我現在最懷念的一段歲月,所以看著它,我的腳步不由得加快了,彷彿我只要靠近它,一推門,師父那慵懶萎縮的身影就會出現在我眼前。

這時,圓圓喊了一聲:“曉芬,道良到了,來接一下嘛。”

曉芬在這裡?我有些驚奇,這丫頭在寨子裡的身份不低嘛,可我才走了幾步,一個身影就撲向了我,我還沒看清楚是誰,那身影就掛在了我的身上。

幾乎是出於本能的,我扯下了掛在我身上的這圖‘東西’,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圓乎乎的臉蛋兒,接著是一雙圓溜溜的靈動大眼睛,接著是一個圓溜溜的大光頭。

慧能?!我盯著眼前這個圓蛋兒,吃驚中帶著欣喜,慧能這小家夥怎麼會出現在這兒?那是不是意味著慧大爺,我師父都在這裡。

出於本能的,我就想去捏慧能的臉蛋,這臭小子九歲的時候那麼可愛,這一晃快三年過去,12歲了還是那麼圓圓的,可愛的要命,讓人不捏一把都覺得對不住老天。

避開了我的‘魔爪’,慧能不樂意了,一把撲在我的身上喊到:“哥,你欺負人,一見額就捏額。”

不知道為什麼,一見到這小子我心情就好,不由得哈哈大笑,不讓捏臉是吧?我就使勁的揉他的光頭,慧能一臉不滿,可偏偏就是避不開我的大手,一時間,被弄得氣鼓鼓的,圓圓的臉蛋兒更圓了。

就在我和慧能笑鬧的時候,一聲帶著些許矜持的‘三哥哥’在我耳畔響起,我抬頭一看,才發現身前的不遠處,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著一個美豔到不可方物的女人。

“好漂亮!”我在心裡不由得暗歎了一聲,三年不見的曉芬如今已經22歲,直到這個年紀,她才真正散發出來屬於她的獨特的美麗。

都說二八年華,才是女人最美麗的時節,可是苗女很奇怪,少女時候她們那股子野性又內斂的豔麗之美彷彿是沒有盡情燃燒出來一樣,總讓人覺得有缺憾,美的沒有特點。

可是一過了二十,彷彿就是滾燙的油里加了一把鹽,她們的美麗一下子沸騰了,**的讓人睜不開眼睛,怕一睜開眼睛,就被滿眼的風情晃花了腦子。

這種美才是有特點有靈魂的美,這是屬於苗女獨特的美,會伴隨著她們從風華正茂走到風韻猶存,漸漸的登峰造極,曉芬如是,六姐如是。

此時,正是曉芬在相貌上和氣質上最美的時節,難過只是一聲‘三哥哥’就讓我看花了眼。

一把把還在我身上亂扭的慧能抱在了身上,我走進了曉芬,沒有任何隔閡的,我輕聲說到:“曉芬,你這丫頭長大了啊,剛才那聲三哥哥可喊的真矜持。”

是啊,初見時,她用螞蟻纏身來招待我,再見時,她叫我小子,說我叼煙扮流氓。如今,她一身豔麗的美,如同出鞘的寶劍,終於閃露了光華,可她卻矜持的叫我三哥哥。

估計是被我的調笑激起了苗女本能的野性,這莫曉芬剛才的矜持一下子就不見了,欺負我抱著慧能雙手不得空,一把扯住我的耳朵,然後大喊到:“三娃兒,你可是越大越流氓啊,連妹子你都敢取笑。”

慧能看我這樣子,在我懷裡‘呵呵’直笑,鬼知道這傻小子笑個什麼勁兒。

三人在歡聲笑語中,鬧了幾分鐘,可我心中卻始終有些不安,三胖呢?雨呢?我怎麼至始至終沒有見到他們?如果說他們要呆在寨子裡,一定也是和曉芬慧能在一起啊。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有些沉重,抱著慧能對曉芬說到:“曉芬啊,酥”

可我剛剛才說完一個字,曉芬就打斷我,貌似很開朗的說到:“臭小子,出去竟然還能被人種蠱,真是丟臉死了,先進去撥蠱吧,有什麼話等下再說。”

在荒村的時候就是這樣,曉芬高興呢,就叫我三哥哥,不高興呢,就叫我臭小子,可我總感覺這一次的曉芬有些刻意,難道……?

我搖搖頭,覺得應該不會,曉芬她們有什麼理由騙我?她們又不知道我在昆明發生的一切,而那時的通訊技術也並不是很發達,就算放到現在,從昆明到這個幾乎封閉在群山中的寨子,要做到資訊及時流通也是很難的。

除非曉芬她們未卜先知,否則沒可能在這件事情上騙我,想到這裡,我的心稍微安心了一點兒。

抱著慧能,我和曉芬一起走上了那棟像竹林小築的屋子,我一直沒問給我拔蠱的會是誰,可在現在,我覺得應該是莫雨青奶奶吧,她是這個寨子的蠱女,就是這個寨子運用蠱術的最高水平,加上她和我熟悉,應該就是她。

也不知道見到莫雨青奶奶以後,會不會見到慧大爺,如果見到了慧大爺,我是不是可以打聽一下我師父的訊息呢?

這樣想著,我的心忽然變得期待又忐忑起來,曉芬當然不知道我這樣的心情,只是貌似很開朗的領著我說說笑笑的進了屋,徑直走到了這棟吊腳樓最裡面的一間屋子。

這間屋子掛著一道淺色的門簾,風輕輕吹動著它,但是看不清楚裡面的情形,我口乾舌燥,不知道為什麼緊張到一種無以復加的地步。

或許是這段日子我過得太壓抑,迷茫,無助,所以太渴望得到師父哪怕一絲半點兒的訊息,才會造成這種緊張,因為這種緊張,我抱著慧能的雙手都不自覺的用力,勒得慧能一臉無辜的回頭望著我,說到:“哥,額要喘不過氣咧。”

我抱歉的望著慧能笑了笑,可曉芬卻不管我這些小心思,一把撩起了門簾,對我說到:“臭小子,還愣著幹啥,進來啊。”

我不敢看門簾背後的屋子,更不敢看門簾背後是誰,幾乎是呼吸不穩,下意識的抱著慧能就進了屋子。

屋子很乾淨,乾淨到幾乎一塵不染,擺設也非常簡單,除了兩張墊子,就是兩個用竹子做成的架子,架子上擺著一些奇怪的瓶瓶罐罐。

除此之外,還有牆邊有一溜不知道用什麼植物編成了小罈子,上面都有個蓋兒。

除了這些,屋子裡再沒有別的東西,什麼都一目瞭然。

打量著這間屋子,我的情緒也漸漸的低沉了下去,因為屋子裡只有一個人,背對著我,站在窗前,這個背影不是莫雨青奶奶!!

長舒了一口氣,一顆心失望了,倒也沒有了那麼多的緊張,我幾乎是有些肆無忌憚的打量著這個背影,和別的苗女頭上總戴著髮帶或者沉重的銀飾不同,這個背影的主人的一頭秀髮只是用一根兒布繩簡簡單單的繫住,偏偏那一頭長髮卻又黑又亮,順滑到一絲不亂,被窗前的風輕輕吹動,就有一種讓人忍不住想撫摸一下她秀髮的感覺。

可我估計沒有人敢這麼做,就算不靠近,不看正面,就是一個背影,我都能感覺這個女人身上非常淡漠的氣質,一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冰冷,或者不是冰冷,只是……我說不上來。

她穿著非常簡單的苗女服飾,一點點裝飾都沒有,或許是感覺到了我那肆無忌憚的目光,她終於轉過身來了,在那一秒,我和她的目光有了一瞬間的交匯。

那一刻,我聽見了自己心跳的聲音。

世間怎麼會有這樣的苗女?清淡的猶如山峰頂上的千年積雪,潔白乾淨,卻又不能融化。在我的心目中,苗女都是火辣的,猶如一把辣椒一樣,讓人沸騰,讓人衝動啊!

她望向我的眸子幾乎沒有什麼情緒波動,就轉開了目光,而我卻記住了她的容顏,和曉芬這丫頭有八分的相似,可以說五官幾乎完全相同,不同的只是臉型,她太清瘦,不是曉芬那種鵝蛋兒臉,她是瓜子臉。

或許也只有這樣清瘦的臉型才能配得上她那如冰雪一般的氣質吧,那樣的她才完美吧。

我腦中忽然不由自主的就冒出這個想法。

我努力的壓抑著自己那明顯快了幾分的心跳,我知道她是誰了,她就是——莫曉芳。

我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莫曉芳,我老聽人提起她,可是卻沒有一個人說起過她的缺點,我原本對她很好奇,可見到了之後,卻是一股頹廢帶著憤怒的感覺。||

我想也許是我的性格很奇怪,當心跳不受自己控制的時候,就總覺得自己被人控制了,所以我很頹廢。

頹廢之後,又夾雜一些憤怒,自己如此多的感覺,對方卻沒有任何的波動,這樣不對等的關係,讓我沒有安全感,於是我潛意識的竟然開始抗拒莫曉芳。

在最初的驚豔過後,我臉上的表情變得平靜了,我似乎是在暗自較勁兒,我要比莫曉芳更平靜,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找回一絲自尊,可一直就孩子氣,那時更孩子氣的我哪裡知道,這樣才是輸到最徹底的表現。

曉芬這傻乎乎的丫頭,當然不可能知道這短短幾秒之內,我的心思起了那麼大的變化,只是說到:“三哥哥,這是我姐姐曉芳,她很厲害的,今天她幫你拔蠱呢。”

“嗯,你好。”我平靜,禮貌,疏遠的給莫曉芳打了一聲招呼。

而莫曉芳也衝我一點頭,然後說了一聲:“坐。”沒有什麼毛病,可是平靜禮貌的疏遠,才是最疏遠的距離。

我又暗自惱怒,可是臉上卻看不出任何的變化,房間裡只有兩個類似於蒲團的墊子,我儘量不在意的,瀟灑的,大喇喇的坐在了其中一個墊子上。

曉芬覺得可能這樣的表現不像平日裡的我,在她眼裡,我是一個不服輸的,嘴上有點兒扯淡的臭小子,今天這表現太正常了,反而不對勁兒,所以曉芬投過一絲兒詫異又帶著抱歉的表情。

詫異我知道,抱歉是什麼意思?我不懂。

但估計是因為曉芳在房間裡,曉芬也不好多說什麼,只好從我懷裡接過了慧能,然後對我說到:“我和慧能在外面等著,你拔蠱完以後,記得找我啊,很多話說呢。”

我一愣,想著想和莫曉芳單獨相處,沒由來的心慌了幾分,不由得問到:“曉芬,你怎麼要出去啊?”

曉芬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臉一紅,恨恨的看了我一眼,然後說到:“臭小子,拔蠱是很忌諱有人在場的,我和慧能不出去,難道還要留在這裡搗亂啊?”

至於慧能又呵呵的傻笑,說了一句讓我覺得很沒面子的話:“痛咧包(不)要哭鼻子咧。”

臭小子,我一咬牙,就要去捏這小子的臉蛋兒,可曉芬一個閃身已經抱著他出去了,這又讓我心裡暗自頹廢了一下,李道良,你幹嘛要在意一個小孩兒的玩笑話?

於是,我悄悄咽了一口唾沫,一副淡定的樣子,毫不在意的看著窗外,也不曉得自己這形象有沒有了三分江湖豪客的氣質。

房間裡沒有任何的聲息,我只感覺到空氣一陣兒微微的流動,莫曉芳就已經坐到了我的面前,和我相對而坐。

兩個墊子的距離很近,相隔不到半米,莫曉芳忽然就這樣坐到了我的面前,讓我粹不及防,我儘量不把目光放在她的身上,卻能感覺她的呼吸輕輕打在臉上,癢癢的,就如一片兒鵝毛飄在了臉上。

這種感覺讓我的手有些不自覺的顫抖,我都不知道為了什麼,乾脆把手抱在胸前,裝出一副我很無聊的樣子。

莫曉芳好像根本不在意我的任何情緒,任何動作,她目光很直接的盯著我,我偶爾用眼角的餘光看見,就一陣兒不自在。

就這樣,沉默的對坐了十幾秒,莫曉芳忽然說到:“上衣脫掉。”

我一驚,差點就繃不住,本能的覺得這話不對勁兒,可心思一轉,卻知道,是我的想法不對勁兒,我中蠱的地方在肩膀,不脫掉上衣,她怎麼看,怎麼拔蠱,總不能從我的臉上拔吧。

不過,她的一個女的既然都無所謂,我一個男的,怕什麼,我很乾脆的脫掉了外套,脫掉了襯衣,就留下了一件兒白色的背心。

莫曉芳什麼也沒說,只是用她的右手輕輕的撫上了我的肩膀,那裡紋著一把黑色的小劍,她也一點兒都不在意,也不好奇。

當她的手接觸到我的肌膚,我的心根本不再是心跳了,而是一陣兒心亂,說不上的亂,我只是感覺她的手有些冰涼,觸控在我的肌膚上,卻像帶起了一陣兒火花,那一片的肌膚都在發燙。

摸了一陣兒,莫曉芳輕輕的皺了一下眉頭,起身離開了坐墊。

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有表情,只是一皺眉,就讓我跟著忍不住皺了一下眉,可我卻無意探究自己的行為,也顧不得莫曉芳做什麼去了,只是心裡有點失落!

可失落什麼呢?失落失去了那冰冰涼涼的觸覺,還是失落沒有那輕柔的呼吸落在我的臉上?

莫曉芳背對著我,不知道在架子上找些什麼,我也只有這種時候,才能肆無忌憚的打量著她的背影,看她忙碌,莫名心安。

過了一小會兒,莫曉芳抱著幾個罐子忽然轉身,我趕緊收回了目光,一副無聊在四處打量的樣子,而莫曉芳根本什麼都不在意,抱著幾個罐子就坐到了我的面前,然後對我說到:“我不能肯定是那種血肉蠱,所以要試試。”

什麼意思?是在徵詢我的意見,還是她自己的肯定句?我有些無奈這個女人的話少,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只能非常乾脆的點頭,說到:“試吧。”

“好。”莫曉芳只是簡單的說了個好字,就不再言語,手一翻,也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了幾根細小的銅針,然後開啟她的那些罐子,開始在銅針上塗塗抹抹。

我已經習慣了,蠱苗都是小叮噹,也懶得問什麼,只是盯著那些罐子看了幾眼,那些罐子裡有的裝著膏體,有的裝著粉末。

裝著膏體的,倒是很好處理,直接塗抹在上面就是了,如果是粉末就麻煩一點兒,莫曉芳會加些水,攪拌成糊狀,再抹在銅針上,那樣子倒是像個在做實驗的科學家。

“不出意外,應該就是這幾種了,開始了。”說話間,莫曉芳的手一抖,我看見一把細細的,小小的刀子滑到了她的手裡。

這樣的刀子我在六姐的手中也見過,沒想到莫曉芳也有一把,這是什麼刀啊?可惜我對莫曉芳有隔閡感,也不好意思問什麼,也就懶得再問了。

我知道刀都拿出來了,我少不得又要挨痛,因為同樣的手段六姐用過一次,我以為莫曉芳會像六姐一樣說些什麼,可是她什麼也沒說,幾乎是沒有猶豫的,刀就朝著我的肩膀捅了過來。

那刀雖然小,結構細長,可也是刀啊,我在心裡暗罵了一句。

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鋒利了,這樣捅進去一刀,我竟然沒什麼感覺,直到莫曉芬拔出刀,我肩膀上那處印記特有的有些暗沉的血跡流了出來,我才感覺到了一絲疼痛。

然後才是越來越清晰的疼痛,我暗自佩服,就憑這一手,莫曉芳只怕捅了別人十幾刀,別人才能反應過來。

因為這一手,不僅要刀快,更要手快,乾淨而利落。

拿起一塊潔白的布,莫曉芳幫我插掉了肩膀上的血跡,然後拿起一根銅針,毫不猶豫而又異常準確的插進了我剛才那個傷口,並且輕輕的攪動了一下。

這疼痛,讓我幾乎慘叫出聲,這女人怎麼回事兒啊?什麼事兒都不打招呼,也不嫌棄這些事情血腥,冰冷的就像一塊石頭!

“有什麼特別的感覺?”莫曉芳抽出第一支銅針以後,盯著我很認真的問到。

除了痛,還能有什麼特別的感覺?我搖搖頭,說到:“除了痛,沒有其它的感覺。”

莫曉芳輕輕點點頭,不再言語,用乾淨的帕子沾了一些水,開始細細的給我清洗傷口,就如戀人一般,可我卻沒有任何曖昧的感覺,相信任何人看了那張面無表情的臉,都不會有什麼曖昧的感覺。

“殘留的,要洗乾淨,否則無法判斷。”她解釋了一句,可是話剛落音,第二支銅針又扎進了我的傷口。

我痛的大汗淋漓,可也知道,這是我必須承受的疼痛,一開始我就知道拔蠱不是那麼容易。

可能是活該我倒黴,第二支銅針也沒給我帶來多特別的反應,直到第四支銅針,我才感覺到肩膀裡面的血肉開始疼痛,那感覺很清楚,那只可惡的蠱蟲有些激動了,在我肩膀裡的血肉活動。

莫曉芳沒問我什麼,從我的表情她顯然也知道了,她用手撫上我的印記,閉著眼睛仔細感覺了一下,然後說到:“不夠。”隨後皺眉沉思。

莫非她閉著眼睛還能感覺蟲子的活動?我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可是那劇痛來得太猛烈,我也沒有什麼心思去思考這個,甚至連她那句不夠,我也不想去想是什麼意思?

莫曉芳拿起了下一支銅針,我的眉頭下意識的一皺,那種血肉中的劇痛不是用言語能形容的,我真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承受一下,不被痛昏過去。

也不知道莫曉芳是不是注意到了我的表情,總之她是面無表情的放下了銅針。

下一刻,那把細長的小刀再次出現在了她的手中,可這一次她不是要劃我,而是很快的在自己的小指頭上劃了一刀,一滴鮮紅的血液冒了出來。

接著,她從其中一個瓶子裡挑出了一點青色的膏體,然後把那滴血液滴入了其中……

一切都在無聲中進行,當那加入了血液的膏體除錯好以後,莫曉芳又開啟了其中一個罐子,那個罐子一被開啟,一股濃重的血腥之味就直衝人腦門,我看了一眼,那個罐子裡裝的竟然是半凝固的,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血液。

拿出一根細長的竹籤,莫曉芳把它浸進了那個血罐子裡,然後又拿出一根乾淨的銅針,在上面仔細的塗抹著剛才加入了她血液的膏體。

這兩樣東西準備好以後,莫曉芳閉著眼睛貌似在閉目養神,這樣沉默了好幾分鍾以後,莫曉芳才手腕一翻,不知道從哪兒拿出一個細長的怪異的竹哨。

拿著竹哨,莫曉芳對我說到:“不要盯著看,蠱蟲的樣子可能會讓你難受。另外,很疼。”

在我身體裡我都認了,難道我還會怕它的樣子,我表示沒有關係,莫曉芬也沒有多說,只是默默的把竹哨含在了嘴中。

接下來,就是我這輩子都不願再回憶的拔蠱過程,只因為那過程真的太過恐怖。

首先,是我肩膀上的傷口被再次的切開,弄到很深的程度,補了一刀,形成了一個十字切口。

然後,莫曉芳把沾滿了那怪異膏體的整支銅針都放了進去,那銅針一進入我的血肉,一陣鋪天蓋地的劇痛離開就在我的肩膀爆發,我無法形容那種感覺,就像我的血肉裡原本藏著一根燒紅的鐵針,被冰包著,結果那冰融化了……

更要命的是,那滾燙的東西竟然變得狂躁起來,在我的血肉裡肆意的亂動,感覺上是想要破體而出,卻又想強行的留在我的體內。

莫曉芳吹響了那只竹哨,發出了聲音,讓我本能的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因為那哨子發出的根本不是哨音,而是類似於一隻蟲子的‘嗡嗡’聲,那‘嗡嗡’的聲音不大,可是比蒼蠅飛舞的聲音聽著還要難受,更無奈的是,它好像是直接在你的腦中響起,你避都避不開。

隨著那竹哨聲的響起,我肩膀的劇痛來得更加的猛烈,我在心裡都開始祈禱自己能痛昏過去,此時能昏過去對我來說,都是一種奢侈的幸福。

無奈,那痛裡帶著滾燙的燒灼感,我想昏過去都不可能!

也就在這時,莫曉芳拿出了那只泡在血罐子裡的細竹籤,只是淺淺的扎了一點在我的傷口裡,這竹籤彷彿是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我明顯的感覺我血肉裡有什麼東西一下衝了出來,痛得我忍不住冷哼了一聲。

這是我第一次叫出聲,不管怎麼樣,男人總是有逞強的本能,在莫曉芳面前我一直在忍耐,不想大呼小叫的,這一下,我實在是忍不住了。

如果換成是我媽在面前,我說不定早就不顧年齡,泣淚橫流的大哭大叫,滾到媽媽懷裡去了……

可是,莫曉芳顯然沒有我那麼多想法,此時她的神情分外的嚴肅而又全神貫注,當扎在傷口上的竹籤有了一絲細微震動的時候,我看見莫曉芳一下子扯出了竹籤,並快速的轉動了起來……

終於,隨著她的動作,我看見了這只在我身體裡呆了兩三年的蠱蟲,它不是我想象的那種猙獰的樣子,就好像蜘蛛啊,蠍子啊之類的,而是一條黑紅色的線型蟲子,身體邊緣有細細密密的小齒

蟲子很細,比一根縫被子的線粗不了多少,樣子也不猙獰,可這樣的線型蟲子給人的感覺就是純粹的噁心……

隨著莫曉芳竹籤的轉動,這蟲子就這麼一圈一圈的纏繞在了上面,而我的感覺最難受,一邊忍著噁心,一邊忍著血肉被拉扯的劇痛……

好在莫曉芳的動作很快,在飛快的動作之下,這種疼痛被縮到了最小。

蠱蟲被完整的拔了出來,我蒼白著一張臉,看著纏繞在竹籤上的蠱蟲,怕快有一米的長短,莫曉芳只是打量了一下,然後輕聲說了一句:“僅次於本命蠱。”就把這根纏繞著蠱蟲的竹籤放進了一個空著的瓷罐子,然後嚴嚴實實的封好。

我也不知道僅次於本命蠱是個什麼樣的概念,總之莫曉芳說的不錯,這只蟲子在我心裡成功的留下了心裡陰影,可是我又哪裡知道,我註定是要面對它們的,面對更噁心的事情……

拔蠱完畢以後,莫曉芳開始打量我的傷口,然後細細的給我上了一藥,她說到:“你之前上過的藥有一定的作用,敷上這藥以後,印記的作用就會完全消散。只不過這印記藥水的顏色已經深入血肉……”

“沒關係,這小劍挺好看的。”我明白莫曉芳的意思,很坦然的說到。

“嗯。”莫曉芳輕輕的回答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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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騙我?三胖和雨失蹤了那麼久,為什麼要騙我?”我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可我知道一定很嚇人,因為慧能一下子躲進了曉芬的懷裡,而曉芬也不敢正視我的目光。

拔蠱完畢以後,莫曉芳就疲憊的不想和我多談,而我也不想再多面對莫曉芳,不過我知道拔蠱是天大的恩情,至少此時我無以為報,只能訕訕的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就和莫曉芳告別了。

曉芬和慧能果然一直等在這棟吊腳樓的門口,見我出來了,曉芬立刻上前來問到:“順利嗎?”

“嗯,很順利。”

聽聞這個回答,曉芬的表情一下子放鬆下來,露出了甜甜的笑容,慧能啥也不懂,反正見到曉芬笑了,他也跟著傻笑。

我心裡記掛著三胖和雨,於是尋了一個相對清靜的地方,問起了他們的訊息。

一開始,曉芬總是左顧言他,根本不正面回答我的問題,這讓我越發的覺得不對勁兒,終於在我的逼問之下,曉芬只得告訴,原來雨和三胖已經失蹤了快半個月。

於是,我憤怒了,幾乎是瘋狂的憤怒!

曉芬這丫頭和我是出生入死過的夥伴,是小時候依賴我的妹子,是長大了叫我三哥哥,依舊能感覺到對我依戀的妹妹,說我對她沒感情是假的。

我對她不但有感情,而且是很深的感情,可此時我除了憤怒,還有失望,我從來沒有想過欺騙會發生在我看重的,親密的人身上。

在憤怒過後,我的語氣冷了下來,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光看著曉芬,只問了一句:“他們在哪兒?為什麼要欺騙?”

在我的暴怒之下,都只是害怕,沒有流淚的曉芬,在我這種冷淡的語氣和目光下,望著我,終於流了兩滴淚水,她咬著下唇,任由淚水流著,只是恨恨的瞪了我一眼,然後就倔強的扭過了頭,根本不回答我任何問題。

在這一刻,我和曉芬的關係幾乎是降到了冰點。

彷彿感覺到氣氛不對,一直躲在曉芬背後的慧能跑了過來,一隻小手拉住我有些冰涼的大手,說到:“哥,哥你別生氣,不要生氣好不好?”罕有的,這小子沒有說HB話,而是說的普通話,估計也是被嚇到了。

慧能這小圓蛋兒就是如此的讓人疼愛,看著他無辜的樣子,想著他和我一樣,師父都不在身邊,何況他還是小小年紀,就要留在這苗寨,我一陣兒心酸,一把就抱起了慧能。

然後用稍微平和的語氣對曉芬說到:“別人騙我我無所謂,我一直當你是妹妹,你騙我,我會難受。但是,我相信你騙我,一定有你的理由,所以我會試著原諒。找人送我出寨子吧,我要去找三胖和雨。不行的話,我就一個人走出去。”

半個月,這是一個無法讓我冷靜的時間,在我看來,每一分,每一秒,雨和三胖都有可能出事兒,何況是已經半個月那麼久了。

我陷入了一種不冷靜之下的冷靜這種奇怪的狀態,不冷靜的是,我一定要捨身犯險,救出三胖和雨,冷靜的是在做這個決定之後,我的大腦開始高速的運轉,分析起所有的事情。

我一早在昆明就收到了兩種不同形勢的傳書,目的都是阻止我去那個寨子,但是也明確的告訴了我三胖和雨危險,那麼從現在的情況來看,那個人說的話就極有可能是真的,不,應該就是真的。

那答案就很明顯,三胖和雨一定是身陷魔鬼之寨,而魔鬼之寨要他們的目的很簡單,就是要我出現。

只要我出現,我就一定能找到三胖和雨,找到之後怎麼樣,我沒有具體想過,腦中只有兩個字——拼命吧。

我不介意,以身引動大天雷,佈下罪孽深重聚煞陣,和那寨子拼個你死我活,在完全不顧自身的情況下,道術不見得怕了蠱術!

所以,我給曉芬說出了這番不容置疑的話,然後放下慧能,摸摸他的圓腦袋,說了聲:“在寨子裡乖,這個寒假完了之後,該念初中了,好好讀書。”

在剛才一路走來這裡的閒談中,我知道慧能和這裡的孩子一樣,在外面念小學,這寒假了,才回到寨子。

說完這些,我轉身就走,如果曉芬願意安排人送我走,在我出寨子之前,就應該有人會找到我。

就在這時,慧能一下子跳起來,掛在了我的背上:“哥哥,額要和你一起。”

我一把扯下他,不知道這個時候慧能和我耍什麼賴,我對這個孩子比較無奈,從我和他第一次見面開始,他就對我莫名的親熱,莫名的依戀,要知道我根本就沒有和他相處過多少日子,我不知道這份感情是哪裡來的。

除了我,他就是依戀曉芬了,同樣的,我也不知道為什麼。

原本我想問問的,可此時我哪裡還有心情,只是虎著臉說到:“哥哥不能帶著你,你要不乖,哥哥以後都不理你了。”

慧能一下子就委屈的嘟起了嘴,兩個大眼睛裡泛起了淚光,我看得有些心酸,乾脆不理,轉身就走。

可這一轉身,我才發現莫曉芬攔在了我的面前,說到:“我不能安排人送你出寨子,可我自己可以陪你一起去,你一個人是找不到那裡的。如果你被他們帶去,同樣沒有機會救出三胖和雨。”

這話說的我心裡一暖,剛才對她的失望瞬間就消失了,小時候是她好奇,變著法子教唆我和三胖去餓鬼墓,然後我們經歷了出生入死。

這一次,是她要陪著我出生入死,我想魔鬼寨,她比我清楚,更比我瞭解,從一些情況可以推斷出來,整個月堰苗寨的人估計都知道魔鬼寨。

想到出生入死四個字,我的心就顫抖了一下,有些心疼起剛才流淚的曉芬,忍不住語氣很溫和的說到:“既然都捨得陪我冒險,為什麼要欺騙我?”

曉芬望著我說到:“就如你所說,有不得已的原因。你在寨子口等我,我帶一些東西就來找你。”

“嗯。”我點頭,我也要去拿回自己的行李,因為裡面有我的法器。

我和曉芬三言兩語決定好了寨子口見,然後就準備各自行事,卻不想慧能鬧騰開來了:“你們要帶著我,必須要帶著我。我很厲害的,我可以化身金剛,還會好幾種伏魔印,你們要帶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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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曉芬對望了一眼,估計都有些無語,我們以為各自是各自領域中的天才,哪兒知道真正的天才是這個小家夥?!

化身金剛,伏魔手印,全部是佛家大能才會的手段,這小家夥!我不敢想了……

曉芬一咬牙,說到:“帶著他吧。”

我表示了認同,然後就開始和曉芬各自行事,小時候我們一起衝動的探尋餓鬼墓,這長大了,我們再次要衝動的衝進魔鬼寨救人。

曉芬帶著慧能去收拾東西了,而我則回到了那棟吊腳樓,我才來這裡不久,行李都沒來得及開啟,就扔在了這裡。

進到這棟小樓,很安靜,好像莫曉芳並不在這裡,我也懶得去管她到底在不在,背起行李就走了,這個苗寨地形複雜,道路交錯,但下山的路並不難找,加上我記憶力驚人,這一路下山倒也順利。

只是這一路行來,我也忍不住嘲諷自己,總是這樣吧,當年衝動的把天成哥帶進荒村,這一年,我依然衝動的要去救三胖和雨。

我腦中彷彿響徹著在那一年我對師父說的那句話:“我,不放。”

是的,我不放,一些感情我放不下,有的人是生命凌駕在感情之上 ,有的人是感情凌駕在生命之上,我是後一種,雖然我也愛惜自己的生命,可我無法掙脫被感情控制的命運。

我如是,曉芬……應該也是如此吧。

上山走了四十分鍾,下山快了很多,只是二十分鍾不到,我就已經來到了寨子口,那片山谷良田之中,然後隨便找了一塊兒乾淨的地方,坐著抽菸等曉芬。

可能是內心不那麼平靜,我不停的抽菸,當抽到第三支的時候,我看見曉芬牽著揹著一個小書包的慧能走來了。

我心裡一喜,三兩步的迎上去,問了一句:“都準備好了?”

曉芬點點頭,然後笑著對我說:“也只有我們倆瘋子,才有這種決定吧?可能也只有我們倆瘋子,也才會帶著這個小圓蛋兒。”

我哈哈一笑,然後說到:“不止我們倆,你信不信,如果三胖和雨在,一樣會那麼瘋的。”

曉芬毫不避嫌的一把挽住我,說到:“你是這樣的人,你身邊的朋友當然也就是這樣的人。”

是啊,物以類分,人以群聚嘛。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就是如此冒險,不靠譜的行動,卻讓我的心情莫名放鬆,莫名的興奮,這是這麼久的壓抑以來,我第一次感覺到釋放。

我們彷彿不是去冒險一樣,而是出去旅行,一路的歡聲笑語。

我甚至覺得我們不是衝動,在多少年以前的歲月裡,在不同的地方,我那年輕的師父,慧大爺,加上莫雨青奶奶不也是這樣嗎?三個人一起出任務。

我們三個又有什麼不同?

在興奮的情緒下,我們走過了良田,走進了那片綠草坪,月堰湖就在眼前,只要穿過了月堰湖,我們就順利的出了寨子了。

曉芬挽著我,在我身邊一路說,一路笑很是開心,只是走到這裡的時候,這丫頭忍不住擔心的說了一句:“三哥哥,我總覺得我們這樣就走了,太順利了吧?”

我不在意的說到:“什麼順不順利的?我們又沒對人要做什麼,哪有人攔著我們啊,你們寨子又不是監獄。”

可我剛說完,卻發現曉芬停下了腳步……

此時,我們已經走到了月堰湖邊,那個美麗的亭子也就在我們眼前,風吹起亭子四周的輕紗,我分明看見兩個人站在裡面,正望著我們。

一個是神色清淡的莫曉芳,另外一個人被莫曉芳扶著,是一個枯瘦的老頭兒,他的樣子因為長的太瘦而有些嚇人,留著苗族男人特有的髮型,只有腦袋正中有一縷花白的頭髮。

他衝我一笑,彷彿是橘子皮兒裂開了一樣。

我身邊的曉芬一下子抓緊了我的手臂,在我耳邊說到:“三哥哥,糟了,他是我們的大巫,就是他阻止我們告訴你雨和三胖的事兒的。”

是這個我素不相識的大巫阻止的?我很疑惑,不由得小聲問到莫曉芬:“為什麼他要阻止?”

“我不知道,大巫有占卜的本事,他要做什麼,又不用對我們解釋。……”具體情況曉芬不好對我細說,只得在我耳邊小聲嘀咕著。

就在我和曉芬小聲交流的時候,曉芳扶著大巫已經走到了我們的面前。

“曉芬,大巫算到你要和李道良偷跑,我們提前等在這裡,果然是如此。”莫曉芳開口對莫曉芬說到,那語氣帶著幾分嚴厲。

曉芬吐了吐舌頭,過來搖著莫曉芳的手臂說到:“姐,我們原本隱瞞訊息就是不對的,那三胖和雨萬一有危險呢?”

“波切爺爺不是說過,這件事充滿了變數,未來晦澀不明,但三胖和雨暫時沒有危險,不允許小輩插手的嗎?”面對曉芬的撒嬌,莫曉芳並不為所動,只是嚴厲的警告著曉芬,至於我,完全被她忽略了。

“讓他們去,變數已經發生了,我們再阻止就是逆了天神。”一直沒有說話的大巫忽然開口說到。

這句話,讓在場的我們都愣住了,莫曉芳有些不甘的說到:“波切爺爺,這樣讓他們去那個寨子,豈不是很危險?不,我不能讓曉芬去。”

那名為波切的大巫笑著說到:“曉芬不去,那就你去吧。”

“好。”莫曉芳非常的乾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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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芬擰不過大巫和曉芳,最終哭著回了寨子,原本是曉芬和我同行,最終變成了曉芳,這感覺很奇怪,我也很不適應,站在美麗的月堰湖,我對曉芳說到:“你回去吧,我一個人去就好。順便你把慧能也帶回去。”

少了曉芬的幫忙,我自覺一個人沒辦法照顧慧能,即使慧能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小孩子。

“你知道那個寨子怎麼去嗎?”曉芳的語氣很平靜。

“額,不知道,不然你跟我說怎麼去也可以。”在內心深處,我並不想和曉芳同行,我對和她在一起有一種本能的排斥,因為和她在一起,我不自在,情緒也不能自我掌控。

“我和你同去。”曉芳回答的很簡單,依然很平靜。

“為什麼你一定和我同去?”我有些惱怒。

“因為大巫讓我和你同去,我便要和你同去。”

“大巫說什麼你都要做,是不是?”我還從來沒見過如此古板,不知道變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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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大巫的占卜之術很少出錯,在混亂而不清的未來中,他總是會給我們正確的提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