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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妖嬈女人

而與此同時,我也明白了這個寨子為什麼叫黑巖苗寨,因為寨子的四周都砌著大塊大塊的黑色岩石,看不出是什麼石料,這也讓我很佩服這個寨子的先祖們,到底是什麼樣的力量,讓他們能把那麼巨大的岩石一塊一塊的運上山

莫曉芳下馬了,我也跟著下馬,並把慧能抱下下來,容不得我們不下馬,因為寨子口此時已經聚集了大概不下一百多人,都是彪悍的漢子

而站在這一百多人前面,是兩男一女三個人,左側那個男人非常的壯實,那鼓鼓的肌肉就快把衣服撐破了,眉眼間除了那彪悍的氣息,還有一股不怒自威的殺氣,我敏感的覺得這個人手底下怕是有人命

他的眉眼和補周有幾分相似,我估計這就是補周他爹吧,老子什麼運氣艾在堂堂的現代社會,見了王子,又馬上看見了國王!

右側是一個女子,看樣子不過四五十歲,樣貌白淨,眼波流轉,按說是個風韻猶存的半老徐娘,無奈我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邪氣,我不喜歡

至於當中的,卻是一個老人,只看了他一眼,就讓我想起了月堰苗寨的大巫,他和那個大巫一樣蒼老,乾瘦,詭異的是,我只是看見他鬚髮全白,感覺他老,在他臉上根本看不見一絲皺紋

任何人站在這麼一群彪悍的漢子面前,知道這些人是敵非友,恐怕心裡多多少少都會有些心虛,從某種角度上來說,我也是一個普通人,難免會緊張,要知道,我現在唯一可以依靠的也就是他們不會殺我而已

可是輸什麼也不能輸了我老李一脈道家人的氣勢,我橋慧能,遙遙的與他們對望,神色很是平靜,只有慧能在我身邊小聲嘀咕:“哥,你的手好涼啊”

我一捏他的臉蛋兒,低吼到:“你懂個屁,山風大”

“哪兒有風翱”慧能皺著眉頭,一臉的無辜加不解。

莫曉芳至始至終就站在我的旁邊,聽見慧能說的話,終於忍不住‘撲哧’一笑,這一笑落在我的眼裡,直接就讓我呆了呆,這是我第一次看見她如此盛放的笑顏,竟然如此動人,讓我腦袋裡一時間早就忘記了什麼緊張之類的,就剩下一句話:“她比山花燦爛”

面對我放肆的目光,莫曉芳只是斜了我一眼,就轉過頭去,剛才那好看的笑顏也已經轉瞬不見

我收回目光,暗道可惜,隨即也轉頭看向那邊的人群,正巧就看見補周在對那個壯實的中年男子說著什麼,一邊說一邊惡毒的望著我

果然,大家只是靜默對持了不過十幾秒,那個壯實的男子就用一口標準的漢化吼到:“李道良,你竟然敢打傷我烈周的小兒子,你的膽子倒是不小啊”

說話間,他望前踏了幾大步,離我就不到五米遠,那驚人的氣勢散發開來,很是讓人覺得壓迫,他對著我大喝了一句:“你信不信,我會讓你生不如死?”

苗人都很維護自己寨子裡的人,何況是自己的兒子,我完全相信他會讓我生不如死,我來也不是為了過好日子,他的氣勢是很驚人,可我從小跟著我師父和慧大爺這種奇葩,骨子裡早就有了一種光棍加無賴的氣質,越是面對這種威嚴的人,我反而越能豁的出去,乾脆大吼著回了他一句:“我信,反正都是生不如死,我還不如揍他一頓來的好”

“你……”那個烈周又上前了幾步,就杵在了我的面前,那雙牛一大的眼睛瞪著我,那逼人的氣勢要遇見膽兒小點兒的人,估計能讓人氣都喘不過來

可老子現在是流氓,還能怕了誰,我乾脆也上前一步,幾乎是臉對臉的和他互瞪著,我分明看見烈周的怒火已經到了一個臨界點,其中一隻手已經扶在了他隨身佩戴的腰刀刀把上,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和我拼命的架勢

也就在這時,那個妖嬈的中年女人忽然走上前來,一把拉開了烈周,風情萬種的對我笑到:“小弟弟,何苦那麼大的火氣?”

原本烈週上前來,都毫無表情的莫曉芳,此時見到了這個女人,忽然嚴肅起來,她望著那個女人開口說到:“橋蘭,你最好不要輕舉妄動”

那叫做橋蘭的女人斜了一眼莫曉芳,然後一根手指從我的胸膛劃過,媚眼如絲的說到:“喲,妹樓妹子,你這是什麼意思?若我記得不錯,你可是我們補周看上的女人,按規矩,遲早是要許給我們補周的怎麼為別的漢子出去了頭來?”

那女人的手指劃過我的胸膛,讓我胸膛的肌膚不由自主的起了一串兒雞皮疙瘩,而她的話更讓我厭惡萬分,這個黑巖苗寨當真是霸道的不像話,你們寨子裡的男人看上了別的寨子的女人,不管是不是一廂情願,都已經內定了嗎?

想到這裡,我厭惡的皺起了眉頭,卻不想那橋蘭一把抓起了我的手,下一刻她那尖銳的不像話的指甲竟然瞬間刺入了我的手腕,鮮血跟著就流了下來

“橋蘭,你要做什麼?”莫曉芳激動的踏出了一步,而我發現,對這樣一個女人,哪裡需要講什麼風度,直接一把就推開了她,因為用力過大,她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然後扭過頭,很是哀怨的看著我我卻厭惡的‘呸’了一聲,好在你是女人,要你是個男人,老子早就一腳給你踹過去了

甩甩手腕,那女人的氣力還真不下,忽然那麼一下,指間就能刺進肉裡,倒弄得我有些疼,莫曉芬的的拿起我的手腕,仔細查探了起來,我聽見補周在那邊又是一陣兒‘狗哼哼’

倒是那個橋蘭,嬌滴滴的說到:“道良弟弟,你好狠的心吶妹樓,你倒是挺關心你這個小男人的”說完,她竟然伸舌頭舔了舔她指甲上的我獻血,一副沉醉的樣子,惹得我又是一陣噁心

他媽的,這女人以為她在演電視劇那種禍國殃民的妖精嗎?可我不知道的是,她在那時,還真沒有演,她就是沉迷於這種鮮血的味道

這時,莫曉芳已經仔細的查探了我的手腕,估計沒什麼問題,因為我看見她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她很鄭重的對橋蘭說到:“請你叫我莫曉芳,不要叫我妹樓”

橋蘭那個瘋女人現在哪裡會理會她,只是咬著自己的指甲,一副瘋瘋癲癲的樣子,痴痴傻傻的笑著,可就在此時,一個聲音突兀的插了進來,那聲音蒼老之極,卻沒有老年人的厚重,倒是有股說不出來的腐朽的意味

他說到:“莫曉芳,我苗人大好的名字你不用,偏偏要用漢人的名字,這可是辱沒了我們苗人的驕傲啊”

是那個詭異的老頭兒,很突兀的就走了過來,我竟然沒有察覺到,原本面對著烈周和橋蘭底氣都很足的我,不知道為什麼面對著他,卻沒由來的在背上起了一串兒雞皮疙瘩

莫曉芳表現的比我鎮定,她只是說到:“波切大巫,漢人名只是為了方便,我曾許願,我的苗人名,只有寨子裡的人能叫”

妹樓,那麼怪的名字,還是莫曉芳好聽,我這樣想著,努力的轉移著注意力,不去想不去看那個叫波切的詭異老頭兒,可他好像有一種特殊的氣超讓人的心思就是要汪在他身上,偏偏他身上有一種讓我難受的氣味,那是死氣!

我第一次痛恨自己靈覺那麼強,為什麼要感覺到那股令人難受的氣息?

波切面對莫曉芳的回答,只是冷哼了一聲,卻不想與莫曉芳計較的樣子,而是一把逮住了我的手腕,我本能的想掙脫,卻發現這個看似弱不禁風的老頭兒氣力那麼大,我根本掙脫不得

他望著我笑,然後伸出枯瘦的手,用他那不必橋蘭短的指甲,輕輕的挑了一點兒我手腕還沒完全止住的鮮血,然後同樣放進了嘴裡,閉上眼,一副靜心感受的樣子

我看得一陣難受,這個寨子的人是咋回事兒?鬼那麼恐怖的東西,都沒有吃肉喝血的,人們還怕到要死,他們一上來,就兩個人對我的鮮血那麼感興趣,怎麼不讓人難受?

過了好一陣兒,那波切才睜開眼睛,忽然就咧嘴笑了,那笑容在一張枯瘦的臉上,要多難看有多難看,比月堰苗寨的大巫不知道難看了多少倍

因為有皺紋的臉笑起來,至少你能感覺像個人樣兒,沒有皺紋,那麼枯瘦的臉,你就只能想到乾屍!

“很好,很好的鮮血,它很活躍,很喜歡他們沒有騙我們”波切幾乎是興奮的在大喊

誰很活躍?是什麼人又沒有騙他們?我心裡簡直疑惑的要瘋了,可惜沒有人有興趣給我答案,波切喊了一聲:“回寨!”然後轉身就走,跟著他,那壯漢烈周,瘋子女人橋蘭也同樣轉身走了

莫曉芳的臉色很難看,全身都在顫抖,以至於要靠著我才能站賺我扶著她問到:“你怎麼了?”

莫曉芳搖搖頭,對我說到:“本命蠱動靜大了些,沒事,先進寨子,找到雨和三胖再說”

我點點頭,望著不遠處的寨子大門,黑煙苗寨是嗎?不管你是魔鬼之寨,邪惡之地,還是地獄,我李道良都來了,而我道家山字脈的傳人既然敢堂堂正正的來,也能平平安安的走出去。

我們三人隨人群走進了寨子,才發現目測和身臨其境永遠都是兩回事兒,就好比我目測這個寨子原來有雞蛋那麼大,走進來才發現,哦,它其實有月餅那麼大。

和月堰苗寨不同的是,這個寨子雖然很大,人數卻沒有月堰苗寨那麼多,遠遠沒有那種熱鬧和生氣,我以為我在寨子裡能看見很多‘乾屍’,畢竟高金村和我說過,這是一個魔鬼之寨,有一群強留在世間的‘死人’,可事實卻不是那樣的,這個寨子裡幾乎都是年輕人,連老人都幾乎沒有一個。

我原本以為這些年輕人莫不就是老人吧,可我的直覺告訴我不是,因為他們身上沒有感覺到那股子讓人難受的死氣,他們是充滿生機的。

另外不一樣的地方在於,月堰苗寨有一種鮮活的,跟時代相連的進步的氣息,而黑煙苗寨一進來感覺到的卻是一種原始的古樸,這裡的人我發現會說漢話的不多,幾乎都是男人會說漢話,其餘的都說的是我聽不懂的苗語。

這個寨子的建築上裝飾著奇怪的,看著有些恐怖的花紋,讓人不想細看,另外還豎立著幾座雕像,雕像是一個男人,栩栩如生,真實到僅僅是雕像,你都能感覺到那股沖天的煞氣和威嚴。

我有些佩服這些黑苗或者是他們先祖的手藝,也隨口問到莫曉芬:“那雕像是誰啊?”

莫曉芬平靜的回答:“他們最崇拜的祖仙,蚩尤。”

蚩尤?那個大反派?我們明明是炎黃子孫,他們卻是敵人蚩尤的子孫?真他娘的反社會!

但無論怎樣,我還是能感覺到這個寨子的富足,遍地飼養的雞鴨,家家戶戶都掛著很多的臘肉臘腸,苗寨特有的米倉,他們有好多

他娘的,自己過地主的生活,而底下村子的人,想到這裡,我的心有一些沉重

幾乎走了半個小時,人群已經散了大半,走在前面的一行人才在一座很大的吊腳樓前停下了,那個波切大巫轉身過來,對我們三人說到:“遠來是客,你們就在這裡休息吧。兩天後,我會派人來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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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波切大巫的眼睛盯著我,我知道他的意思,是過來找我!但我怎麼能讓他這樣就走,我這次來的主要目的是為三胖和雨,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補周就激動了。

他對波切說到:“大巫,你不要安排莫曉芳和他們同住,好不好?”他的眼神中帶著急切和渴望,看得我心裡一陣毛躁,這小子又欠揍了!

波切望著補周,忽然就冷哼了一聲,扔下了一句:“還未大婚,你若想和她同住,是於禮數不合!我們寨子可不是什麼野蠻人!遠來是客,客人住在一起,很正常!”

補周急了,他說到:“大巫,我不是這個意思”

卻不想烈周已經上前來,重重的給了補周一個耳光,大喝到:“你要質疑大巫的決定?”

補周訕訕的站在一旁,不敢說話了,我心裡看得暗爽,我當然能理解補周的意思,他是不想莫曉芳和我同住而已,沒奢望能和莫曉芳住到一塊兒去。不過,活該,我第一次覺得烈周和那幹屍也有可愛的地方啊。

這出鬧劇演完,那波切大巫似乎覺得丟臉,帶著人轉身就準備離去,可我怎麼能任由他離去,我大喊到:“等等!”

波切轉身望著我,而烈周則是哼了一聲,那個橋蘭卻是媚眼如絲的轉過身來,望著我說到:“小弟弟,你捨不得我嗎?”

看得我心裡一陣噁心,直接無視她,而是對波切大巫說到:“你們不是想要我嗎?我來了,可來的目的是為了我的朋友,我朋友在哪裡?”

波切大巫用異樣的眼神看了我幾眼,才不疾不徐的說到:“你覺得你到了寨子之後,還有什麼本錢威脅我嗎?“

我冷笑了一聲,然後很是認真的對波切大巫說到:“我是一個瘋子,真的!我一發瘋會弄死自己,不管用任何方式。”

我料定了活著的我,比死去的我對波切他們有意義的多,所以我當然有些威脅他們的本錢,我在賭,賭他們是不是敢賭我會不會弄死自己!畢竟三胖和雨對他們的意義不大,他們存在的價值不過也只是為了引我上鉤。

波切的神色變化不定,過了半天他才說到:“我不喜歡被人威脅,可是你的確成功了。你的朋友就在那屋子裡,兩天後,我來找你,那時候你想讓他們離開也可以。不過,你以後的日子不會好過。”

相比於漢人,苗人是一個直接的多的民族,他們對陰謀詭計的愛好遠遠沒有漢人那麼狂熱,這個波切說話真的很直接,可我也沒有奢望自己來了這裡,能過什麼好日子。

可為什麼要兩天後?我望著波切走得急急忙忙的背影,覺得這個問題值得深思。

波切走後,剩下的那些苗人對我可沒那麼客氣,幾乎是像趕鴨子一樣的,就把我趕進這座吊腳樓,相反,他們對莫曉芳倒還保持著幾分客氣。

我心裡酸酸的想,壓寨夫人吧,待遇就是不一樣!該死的莫曉芳為什麼不開口否認些什麼?難道她對補周是青梅竹馬,芳心暗許?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胡思亂想,可現在卻不是胡思亂想的時候,我迫不及待的想見到三胖和雨,我怕他們受到了折磨,另外我好幾年沒見過他們了。

進了吊腳樓,那些苗人就走了,我叫住其中一個,問到:“我的朋友在哪兒?”

他用半生不熟的漢語回答我:“你自己不會找嗎?”然後也走了,可以感覺的出來,這個寨子的苗人對於漢人好像充滿了敵意。

我懶得計較,待他們走後,我就拉著慧能,一個房間一個房間的開始尋找,終於在倒數第三個房間門被我踢開的時候,我看見了兩個熟悉的身影。

我的手都在顫抖,我的兄弟,好在你們平安。

可這倆傢伙完全不知道我的到來,大白天的,竟然睡得像豬一樣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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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大的客廳裡,我們圍坐在火塘前,三胖對著我哭得跟個女人似的,而雨要好一點兒,但兩個眼圈也是紅紅的。

莫曉芳依然是那副平淡的表情,慧能則殷勤的幫三胖擦著眼淚,至於我,儘量維持著冷靜的任三胖和雨宣洩情緒。

在兩年前,我設想過很多次我們兄弟相見的場景,卻不想在今天,這兩個傢伙被我一叫醒後,第一個反應就是哭,三胖是逮著我的手臂大哭,而雨則是不停的掉眼淚。

想著莫曉芳一個人在客廳等著,我覺得不好意思,好容易才把這兩個傢伙帶到客廳,可沒想到他們還是哭。

他們越哭,我的拳頭就捏的越緊,到底是什麼樣的非人虐待,才讓這兩個沒心沒肺的傢伙哭成這樣啊?

又是幾分鐘過去,這倆傢伙才平靜了一點兒,可我眼眶卻紅了,我忍著,問到:“你們捱打了嗎?”

他們搖頭。

“你們被下蠱了?”

搖頭。

“被辱罵了?”

搖頭。

在我問了好幾個問題之後,雨才說到:“道良,有煙嗎?給根兒煙。”三胖也跟著要了一根兒,直到香菸點著,他們深深的吸了一口,我才感覺到,這下兩人是真的平靜了。

雨對我說到:“道良,我們沒有受到任何的折磨,除了一開始的兩天,有幾個苗人總是來找我們麻煩,藉口打我們,給我們吃的也很差。但是後來,卻沒有人再找我們麻煩,反而好吃好喝的伺候我們。只是,只是這日子過的太絕望了。”

三胖也插口說到:“是啊,太絕望了,這吊腳樓裡除了床,什麼也沒有,我們卻被限制在這裡,一步也不能離開。每天除了睡覺,吃飯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有人告訴我們,你不來,我們就準備被關一輩子吧。”

“是啊,也有人來,讓我們說出你的具體下落,和誰在一起,只要抓到了你,我們就可以離開。我們一點都沒說,哥兒我已經做好被關一輩子的準備了。”雨接著說到。

這時,我的眼淚才掉了下來,是啊,在一座什麼都沒有的吊腳樓生活一輩子,這樣的感覺除了絕望,還有什麼?這才是真正的折磨,怪不得這倆傢伙見到我,會哭成這樣!可他們也是真的漢子,就算這樣,也沒出賣我,我如何不感動?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到了寨子,三胖和雨的活動範圍也不被限制在小樓了,至少我抱著出氣的想法帶著他們走出去的時候,沒人攔住我們。

但是活動範圍也僅限於這棟小樓面前的院子,和背後的小樹林,其它的民居是萬萬不能靠近,一出了這個範圍,就會被禮貌的請回去。

我心裡有著自己的想法,暫時不想和這個寨子的人起什麼衝突,也就退回到該屬於我們的活動範圍。

這樣帶著雨和三胖出來走了一圈,他們挺激動的,太陽照在身上的感覺,是自由!

晚飯很豐盛,看得出來,這個黑巖苗寨的人也沒有怠慢我們,但是要說他們有什麼好心,打死我也不信,吃飯的時候,雨小聲的問我:“道良啊,你行啊,把女神都給拐來了,咋回事兒?”

我很奇怪的問雨:“誰是女神啊?”

雨小聲對我說:“還能有誰?莫曉芳啊!只有她才能叫女神啊,高高在上的,不愛理人。比起來,曉芬妹子才是人間精靈啊。”

我無語,懶得理會雨扯淡,還是人三胖好,該吃吃,該喝喝,對莫曉芳和我一起來,沒一點兒想法,人家一個‘芳心’就維繫在劉春燕身上。

是夜,我把慧能哄睡著了,莫曉芳也回自己的房間歇息去了,我帶著三胖和雨來到了這棟小樓後面的小樹林。

這個小樹林不大,就在那懸崖的邊上,是唯一一個被沒黑色岩石圍住的地方,也沒必要圍起來。當然,這也是他們讓我們放心活動在這裡的原因。

我看了看遠處,那些苗人還是挺負責的守在我們小樓的周圍,見我們三個溜達進了小樹林,他們也沒有多說什麼,難不成我們還會跳崖跑了嗎?跳下去就是個死!

我們一直步行到了懸崖邊上才停下,我在這裡坐下了,然後招呼雨和三胖坐在我身邊,我一手攬住一個,說到:“這段日子,你們受苦了。”

這不是我矯情,而是發自真心實意的說話,三胖聽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腦袋,至於雨則說到:“咱們哥們兒,誰跟誰啊?哥兒我就當見識了一回。”

可我不會忘記他們痛哭的樣子,但是兄弟之間不需要多說,我摸出三支煙,然後我們一人一支,三個男人,就這樣坐在懸崖邊上抽菸,沉默,耳邊盡是呼呼的風聲。

過了許久,我才問到:“你們是怎麼被抓到這裡來的?”

雨說到:“還能為什麼?我們去昆明,在路上被抓的。其實,每一次出去月堰寨子都會派人保護我們的,就那一次,我們還沒走出大山呢,保護我們的幾個人也不知道中了什麼邪,一個個的昏睡過去,叫都叫不醒,然後出來幾個拿獵槍的漢子,我們就被威脅著帶來了這裡。”

三胖吐了一口煙說到:“那時老子還以為遇見土匪了,差點沒喊我不女人,你們帶我走幹嘛啊。”

三胖的話惹得我們三個哈哈大笑,其實男兒身在天地,有經歷也是一種幸福,在事情過後,笑著回憶也滿充實的。

笑過以後,我掐滅了煙,認真的對雨和三胖說到:“我覺得我被盯上了。”

雨說:“你這不廢話嗎?幾年前你就被這個寨子盯上了。”

三胖點點頭,表示認同。

這倆傢伙神經咋就那麼粗大?我無語的搖搖頭,把這段時間的經歷說給三胖和雨聽了,什麼飛蛾傳書,什麼小女孩兒送信,說完以後,我說到:“我到昆明,這行蹤是秘密的,我剛才已經證實了,這個寨子是不知道我的行蹤的,那麼你們說是誰?”

我這一說,三胖和雨都愣住了,說真的,我的行蹤安排,除了月堰苗寨少數幾個人,他們和我那一脈的人知道以外,別人還真不知道。

不過三胖是個粗神經,他說到:“你瞎想什麼呢,反正別人對你沒惡意,說的話也是真的,你擔心個屁啊。”

我沉默了很久,然後才說到:“不管有沒有惡意,那個神秘人給我說的都是事實。知道我為什麼單獨叫你們出來嗎?”

我忽然嚴肅了起來,搞的三胖和雨也一愣,我沒有看他們,而是盯著遠處影影綽綽群山的黑影說到:“那封信真正的內容不在信裡,而是在信封上。信封上有一排鉛筆寫的小字,上面寫著,三老人遠行,注意保護慧能,寨子裡有叛徒!”

“什麼?”三胖和雨幾乎是同時出聲。

我重新拿出一支煙說到:“我當時沒敢看信,就盯著信封看了一會兒,就發現了那排小字,後來想著六姐是寨子裡的人,我就把那排字抹去了。我一直是抱著不太相信的態度,可是我去寨子根本就沒看見我師父他們,我就有幾分相信了,後來求證了你們也不在……這事兒,我騙了曉芬,也騙了曉芳,你們知道……”

這才是我半句沒問慧大爺傷勢怎麼樣的原因,也是我知道不能依靠誰的原因,因為他們遠行了。

而那一段時間我之所以那麼壓抑,就是因為這排小字的內容,讓我感覺在哪裡我都不是安全的,充滿危險,卻無人可以幫我。

雨拍著我的肩膀說到:“道良,我理解,換我我也不會告訴曉芳曉芬的,她們對寨子的感情那麼深,她們說不定不會相信,反而打草驚蛇。總之,這事兒,一個外人去說,太敏感了。除非莫雨青奶奶在,由你師父去說。”

三胖則說到:“我說你怎麼把慧能一個小孩子帶在身邊呢,原來有這個原因。寨子裡有奸細,誰放心啊?”

“是啊,我不敢拿慧能去賭,所以我帶上了他。在我身邊,他才是最安全的,因為他們只會把注意力放在我的身上!而且,這種情況下,慧能只有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放心。不管那個人是什麼意思,我總覺得這件事兒有第三方勢力攪合在裡面。雨,這次我來了寨子,你就不用回YN了,帶著三胖回BJ吧。如果可以的話,把我這邊的事情告訴我師叔他們。”我抽了一口煙說到。

雨點點頭,如今這情況,已經不是我們能解決的了,必須要告訴長輩。

至少黑巖苗寨達成了目的以後,就不會再為難三胖和雨,他們可以去通風報信,而在黑巖苗寨眼裡,可能除了那幾個白苗寨,其餘的他們都放在眼裡吧。至少他們認為,國家都不敢動他們,所以他們可能根本就不在乎三胖和雨。

“那你呢?”三胖不放心的問到。

“我,我肯定是走不了的了,你們和莫曉芳一起回吧,我帶著慧能自然知道周旋,我和你們不一樣,就算慧能也比你們本事兒,你們不用擔心我們。”我認真的說到。

三胖和雨沒有反駁什麼,因為我說的就是事實。

而如今最好的辦法也只有這個了,必須有人去通風報信,月堰苗寨的人不行,因為有奸細,我怕事情洩露了。

不過想起莫曉芳,莫曉芬,我的心情又有些複雜,我說到:“其實莫曉芳這個人冷靜,淡定,計謀百出,你們觀察一下吧,和她一起回去的路上,如果可以,你們委婉的把事情稍微對她提一下吧。”

說完這件事兒,我和三胖雨又聊了一下,就起身回去了,在路上我在想,為什麼月堰苗寨知道了三胖和雨被綁,也不去救呢?可為什麼又捨得莫曉芳如此重要的人物和我一起來?

這中間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事情攪合著,就像一團亂麻,我理也理不清楚。

可就在這時,我聽見一聲奇異的叫聲,非常的大而震撼,是什麼?

聽見這怪異的聲音,我以為三胖和雨會和我一樣震撼,可他倆壓根就跟沒聽見似的,三胖還在和雨說:“我們在樹林裡尿尿吧,澆灌下這些樹也是好事兒一件啊,三娃兒常常說因果,因果的。”

我一頭黑線,因果是那麼算的嗎?可不止三胖和雨如此淡定,連那些為了守住我們守夜的苗人也很淡定,像什麼都沒聽見似的!

難道我幻聽了?我有些疑惑!此時,周圍安靜的只剩下夜蟲的鳴叫,哪裡還有什麼怪異的聲音?

就在我懷疑自己的時候,再一次的,那個怪異的叫聲又來了,這一次我聽得仔細,那聲音就像發動機一般的轟鳴聲,或者說像是很多蟲子在同時用腹腔發出低鳴一般。

這聲音很大,很清晰,像從四面八方包圍而來,真實的連大地都有些震動,決計不可能是我聽錯了,我再一次抬頭看著三胖和雨,他們倆仍然沒什麼反應,三胖甚至正在拉褲子拉鍊,準備方便一下。

我有些激動的一把扯過三胖,吼到:“你還尿啥尿啊?沒聽見啥聲音嗎?”

三胖有些反應不過來的望著我,而我又一把拖過雨,問到:“你小子難道也沒聽見嗎?”

雨也一愣,搞不清楚我為啥那麼激動。

三胖這時反應了過來,長舒了一口氣,然後繼續他的‘方便’大業,他說到:“我日,你扯我幹啥?害我剛才一激動,差點尿褲子,這聲音不是每隔一兩天就會有嗎?習慣就好了。”

雨過來拍拍我的肩膀說到:“這種苗寨總有一兩件兒稀奇事兒,我和三胖都習慣了,也就忘了和你說,沒事兒啊,哥兒我第一次聽見的時候也疑神疑鬼的。”

我沉默著不說話了,那怪異的叫聲總讓我有種很不舒服的感覺,可是又說不上來哪裡不舒服!甚至我都不知道聲音的來源是哪兒來的,總之四面八方都是那種低低的,怪異的鳴叫。

好在這叫聲也沒來幾次,我們一路回到了吊腳小樓,卻不想一眼就看見了莫曉芳,她捂著腹部,面色蒼白的趴在大廳,一雙眼裡全是恐懼。

看樣這樣的無助莫曉芳,我的心沒由來的就一陣刺痛,想也不想的,我就衝了過去,在三胖和雨錯愕的眼神中,一把就把莫曉芳半扶起來,讓她靠在了我的懷中。

“你怎麼了?”問出這句話的時候,我的聲音都是顫抖的,連呼吸都不流暢,我發現我很害怕也很緊張,怕她有事兒,緊張她不好。

莫曉芳沒有回答我,只是軟軟的靠在我身上,一隻手捂著腹部,一隻手用力的抓著我的衣領,因為太過用力,我看見她的指關節都已經發白。

我默默的讓她靠著,心跳‘咚’‘咚’一聲快過一聲,三胖愣在那裡,彷彿有點兒不適應這樣的場面,最終嘆息了一聲,什麼都沒說。

至於雨微微皺著眉頭,倚著門,雙手插在褲袋裡,一副若有所思,有些憂慮的樣子。

我懶得理會這些,我的一顆心都系在莫曉芳身上,我擔心她出什麼事兒,因為害怕我一動,她會更加疼痛,我保持著不動,讓她就這樣靠著,靜默著,直到兩分鍾以後,莫曉芳才鬆開了我的衣領,低聲又平靜的說到:“有些疼,沒忍住。”

我幾乎是不加思索的說到:“沒事兒,有我在。”說完,我就愣住了,有我在又能怎樣?我又不是醫生,又不是道心哥,怎麼治療肚子疼啊?我傻不傻啊?

就在我還在糾結的時候,莫曉芳已經離開我的臂彎,站了起來,她臉色依然有些蒼白,對我剛才的話,她異常平靜的說了一句:“謝謝。”然後就轉身回房了。

我站起來,望著門口的三胖和雨,想說點兒什麼,想笑一下,最終只是揚揚眉,撇撇嘴,聳聳肩,我發現我也不知道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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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幾乎是被三胖和雨架到小樹林裡去的,我是真的倒黴,才從這裡回來,又被架回去了,然後聽他們一疊聲的審問。

我無奈的比了一個停的手勢,然後很肯定的對三胖和雨說到:“得,你們要是為了說這個,就回去吧。我肯定的說,我和莫曉芳之間很清白,她很好,我覺得是可交的朋友,我關心一下怎麼了?換你們這樣,我更著急。”

我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說出了這樣的話。當然,也沒騙他們!我壓根就沒細想過我對莫曉芳是什麼感覺,也不想去細想,至少在這樣的環境和形勢裡,我沒那心思。

面對我幾乎算是強勢的肯定,三胖和雨沉默了,悶了半天,三胖才對我說到:“三娃兒,我覺得莫曉芳拿姑娘吧,還是不錯的。可是呢,她沒啥感情,也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這樣的女人不適合當媳婦兒啊。你沒喜歡就最好,當兄弟的,也不願意你碰一鼻子灰。我在月堰苗寨呆了兩年吧,也聽說了莫曉芳是那個寨子的蠱女繼承人什麼的,反正要不就不結婚,結婚吧,也可能沒什麼自由之類的。是朋友就最好。”

我有些悶悶的,這關我什麼事兒?我還知道補周說莫曉芳是他內定的女人呢!就是補周那家夥我看不順眼,如果可以的話,我想阻止這事兒,反正他別碰莫曉芳!

雨對感情的經歷很多,當然比三胖想得更多,三胖說完以後,雨過來攬住我的肩膀說到:“道良,你說你也交過好幾個女朋友了,在大學的時候,都不是你追姑娘,是你挑姑娘,那多自由,也不勞心。當然,我知道你� ��時候沒認真……”說到這裡,雨頓了一下,然後才幽幽的說到:“這一晃吧,咱們都25,6了,也是個該認真的時候了,可是這份認真,就像三胖說的,得給同樣對你認真的人。比起曉芳吧,曉芬不錯,樣子也差不到哪裡去啊,對吧?”

曉芬,我日,這都扯淡到哪裡去了?我勾住雨的脖子,然後對雨說到:“別扯上我妹妹啊,你喜歡人家,幹嘛把我拉扯進去?怕以後叫我姐夫啊?”

雨肯定是喜歡曉芬的,從他第一眼看到曉芬開始,我就覺得他喜歡人家。

雨苦笑了一聲,也不再和我爭辯,只是低聲說了一句:“曉芬?我和她,怕是襄王有心,神女無情啊。”

我在雨胸口上錘了一拳,然後說到:“還有妞兒能難倒你這公子哥兒啊?得了吧,只要你以後收心,做為你的大舅哥,我支援你啊。”

雨只是搖頭苦笑,一副懶得理我的樣子,我也懶得理他,一把扯過三胖,在他那胖腦袋上揉了揉,說到:“三胖,你也別老他媽想著劉春燕了,趕緊找個能生的女人娶了吧!不然非得氣死你爸媽不可,在咱們村裡,你這晚婚模範不要當太久。”

三胖嘟囔著:“你還不是一樣?再說,人劉春燕指不定已經結婚了,我想我想個屁啊!”

“哈哈哈……”我和雨同時放聲大笑到,笑聲在小樹林裡傳出很遠。

接下來的兩天,我們過的很平靜,出人意料的,夜晚也很平靜,那怪異的叫聲竟然沒有再次響起。

隱隱的,我總覺得莫曉芳那天的發作和那怪異的叫聲有關,可是又覺得這想法太過無稽了,於是也沒深究,不是說很多女孩子那個每個月那啥也會疼嗎?

有三胖雨在,有慧能在,還有莫曉芳在,這兩天倒是過的很開心,當然,開心的只是我們三個大男人加一個小男孩兒,莫曉芳至始至終很平靜。

唯一不爽的就是補周來過幾次,每一次來都是給莫曉芳帶水果來的,貌似水果在這個寨子比較難得,畢竟它又不像肉類,糧食那樣好儲存,也不能透過耕種補充。

他們這寨子出去一次,天遠地遠的……

面對補周殷勤的水果,莫曉芳既不拒絕,也不感謝,她對補周和對別人一樣,平靜,淡漠而禮貌。

只不過那水果雖然留下了,莫曉芳也沒去碰它,補周來的時候把它們放在哪裡,下次來依然還在哪裡,來過幾次以後,補周就發現了問題。

幾乎是嘶吼著對莫曉芳說到:“給你送來,你就吃。你是要挑釁我的耐心和底限嗎?可是你憑什麼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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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莫曉芳就沉默的抓起一個水果,沉默的吃,總算讓補周的臉色好看了許多。

而這一切被我看在眼裡,心裡莫名其妙的堵得慌,為什麼總在關鍵的時候,莫曉芳就會對補周順從?她怕什麼?有我……

想到這裡,我就黯然,有我在又如何?做為朋友,我能說什麼?

不過,在那次以後,我和三胖,雨,慧能總是會把那堆水果啃完,媽的,讓你送,送來也是便宜了我們。

對於我們這種行為,莫曉芳沒發表任何意見。

兩天時間一晃而過,到了那一天的中午的時候,波切大巫找上了門,而我們一行人早已經在大廳等他。

他不在乎其他的人,一雙眼睛只是盯著我,那眼神非常詭異,充滿了急切,興奮,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這目光讓我很不舒服,可是我還是平靜的迎上了他的目光,對他說到:“我的朋友可以走了嗎?只留我,還有他在寨子裡就行了。”

我所指的是慧能!這個決定三胖和雨早就知道,表現的倒是很淡定,慧能聽見能和我一起,就沒有任何意見,反而挺高興。

只有莫曉芳看了我一眼,用一種責怪的語氣說到:“為什麼要留下慧能?”

我懶得解釋,只是沉默的看著波切大巫,他根本不在乎的說到:“只要你在寨子裡,其他人我不在乎。”

我以為事情就這樣定論了,可是莫曉芳忽然說到:“我也不走,不要試圖說服我,我不會走的。”她沒有看波切大巫一眼,這句話只是望著我說的。

憑心而論,我不想她留在這裡,因為這裡太詭異也太危險。但事實上,我對她一點辦法也沒有!她忽然說不走,我總不能綁著她走,只能等這一刻過去了,再想辦法說服她走吧。

畢竟此刻,我一點也不想耽誤送三胖和雨離開這個地方。

面對我們的磨唧,波切大巫顯得有些不耐煩,他說到:“你們商量好沒有?以為我隨時都有閒空嗎?”

我平和的看了他一眼,此時我並不想激怒他,於是說到:“就依她說的,她不走,但你總得允許我送朋友處寨子吧?在你們這兒,我可不敢保證我還能不能活著走出去見到他們。”

波切大巫聽聞了這句話,只是‘哼哼’的冷笑,不置可否,手一揮,表示讓我趕緊去辦事兒。

在許多寨子苗人的包圍下,我把三胖和雨送到了寨子口,心情卻沉到了谷底,剛才我說那句話只是在試探波切大巫,我有沒有生命危險,他沒否認什麼,看來我以後的日子危機重重,慧能呢?莫曉芳又為什麼要留下?我心亂如麻。

在寨子口,我分別擁抱了三胖和雨,這樣的動作只是為了在他們的耳邊提醒他們,快點趕回BJ,我最大的希望就在這裡。

三胖和雨沒敢耽誤什麼,擔心的望了我一眼,就在那些苗人的護送下下山了,我料想他們應該不會遇見什麼危險,以苗人的高傲和耿直,應該不屑和我玩這種陰謀,可是莫曉芳不放心,她站出來說到:“我送他們到了鎮上,就回來,不耽誤的話,大概後天就會回來。”

說完,她直接的追了上去,這個女人果真心細如髮,但也免除了我最後的一絲擔心。

目送著他們的身影漸行漸遠,我心裡松了一口氣,同時也緊張了起來,接下來就只剩下我和慧能了,這在寨子裡的日子,我要怎麼面對?

慧能的小手依然被我牽著,他對這一切還懵懂無知,我是他唯一的依靠!我甚至不敢把他交給雨和三胖帶走,因為我怕叛徒會是任何一個人,儘管我不想去懷疑莫曉芳,可我不敢賭。

就在我心情紛亂想著心事的時候,一雙有些冰冷乾枯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力氣大到就像是一把老虎鉗鉗住了我的手腕,接著我就感覺到那股讓人噁心的死亡氣息,不用轉頭,我都知道,是波切大巫抓住了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