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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破傷風

“你的要求我已經做到了,現在跟我回去吧。”波切大巫的聲音中有一絲急切的催促到,只不過不論他帶著怎麼樣的情緒,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乾枯難聽。

被他抓著的感覺不比被趕屍抓著的感覺好,而且他身上的‘味兒’讓我難受,我深吸了一口氣,儘量平靜的對他說到:“放開我吧,我這就跟你回去。”

和波切大巫一路回到那棟小樓,剛跨進屋,我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慧能送回了房間,從波切急切的語氣來看,我就知道不會發生什麼好事兒,我不想讓慧能看見這些,他叫我哥,那我就要做好一個哥哥該做的事兒,盡一切的努力來保護好自己的弟弟。

把慧能的房門鎖上,我努力保持著平靜的回到了大廳,波切就在那裡等我,見我回來了,他咧嘴露出一個陰沉沉的笑容,我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了,現在要儘量的隱忍,就算他對我下蠱,我也必須忍著。

可事情並不如想象的那麼糟糕,波切只是一個箭步就竄到了我的面前,逮住我的手腕,他那尖銳的指甲就刺入了我手腕的皮膚。

我在心裡氣的大罵,我日,這個寨子的苗人懂不懂衛生啊?不知道有樣工具叫刀嗎?不知道有種病叫破傷風嗎?要放血不能拿刀消個毒再來嗎?一個個全是這樣,他娘的,長指甲怪物。

不是我願意想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兒,而是這樣想著,我的心理壓力會小一些,畢竟不能反抗的,眼睜睜的看著一個乾屍給自己放血,那感覺不是一般難受。

波切根本不在意我,他的指甲刺入我的皮膚以後,很是熟練的一劃拉,我的鮮血就湧了出來,這個時候他並沒有拿出任何器具來盛我的血,而是戴出了一隻蟲子,放在了我的手腕上。

那只看起來怪異的扁蟲子一爬到我的手腕上,就興奮的順著血跡開始吸血,我眼睜睜的看著這蟲子的肚子脹起來,從一隻扁蟲子變成了一隻肥蟲子,我很想一巴掌拍死它。

這蟲子讓我想起了師父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個小故事,他說他曾經去過沙漠,在沙漠中就有這樣一種蟲子,專門守在水源旁邊,當人過去喝水時,它們就會趴在人身上吸血,一直不會放,直到吸到自己漲死為止。

而且這種蟲子吸血,人根本就沒有感覺,常常無意中一巴掌拍下去,就是一手的新鮮血液,不知道會嚇一大跳!

我當時聽了,覺得很無稽,怎麼可能有這種傻缺蟲子,可現在我信了,我懷疑趴我手腕上這只就是!而且它吸血,我真的沒什麼感覺!

這只蟲子沒有浪費我的一滴血液,全吸進了它的肚子,當它的肚子漲到一定程度時,波切小心翼翼的把這只蟲子收進了竹筒,然後又拿出一隻蟲子放在我手腕上

如此吸滿了三隻蟲子以後,波切才住手,拿出一種藥粉,灑在我的傷口上,那血立刻就止住了,苗人搗鼓的這些玩意兒倒真的非常好用。

但波切下一句話卻讓我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異常難受,他滿足的說到:“別浪費了。”

那感覺就彷彿我是他的食物,他要儲存起來。

做完這一切,波切就走了,但在走出房門的那一剎那,他不知道出於一種什麼心理,忽然轉身對我說到:“鮮血是會凝固的,用任何器具儲存都不合適。這種蟲子倒是最好的運輸工具,當我拍碎它時,你的血就新鮮的像剛從你身體裡流出來一樣。”

我努力忍著想引天雷下來劈死他的衝動,轉過頭索性不理他,一副很是淡然的樣子。

波切走了,四個苗人卻守在了我的門口,對我說到:“接下來一個小時,你不能外出。”

真他娘的怪異,這算是一條什麼命令?我也懶得外出,因為那種心理上的壓力和折磨讓我全身都發軟,眼睜睜看著自己被吸血,然後吸去的血

我腦中不由自主的就會想到一副畫面,波切留著口水,取出三隻蟲子,像扔花生米一樣的扔進自己嘴裡,然後沉醉的說:“味道不錯。”

這噁心的畫面,讓我一屁股就坐在地上,根本連起來的力氣都沒有,顫抖的點上了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才算平靜下來。

我告訴自己,冷靜,忍耐,保持淡定,如果需要拼命的時候,再拼吧。

每天飯菜有人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而且全部是好菜,另外還有水果吃,需要什麼對守在外面的苗人吩咐一聲,就立刻有人去辦,就比如我昨天發現自己帶在行李裡的一條煙沒了,說了一聲,就立刻有人拿了兩條煙給我,在這裡過日子,沒有香菸打發我的苦悶,那可是不行的。“”

另外除了那一個小時不自由,其餘時候我都很自由,因為我活動的範圍被放寬了,整個寨子除了少數幾個地方,我都可以亂晃盪,當然,我不能和那些苗人搭話,那是不允許的。

我知道波切這是把我當豬養,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有時還拿些阿膠給我補身子,目的就是我的鮮血。這樣的事實,讓我有時候都忍不住想,我是不是該感謝波切老頭兒,把我這只豬看得那麼重要,地位比村子裡那些豬高階多了。“”看

我日,真他娘的悲哀!

慧能只是個小孩子,但過了幾天這樣的日子,他也察覺到了很大的不對勁兒,這一天他找上我,很嚴肅的對我說了一句話:“哥,額不是,我覺得我們是不是該做些什麼?”

我一下子就樂了,第一是這小子不說HB話,反倒和我說起普通話。第二,是這小子嚴肅的樣子太逗了。

我樂呵呵的捏著他的臉蛋兒說到:“你覺得我們該做些什麼啊?還有你小子幹嘛說起普通話來。”

慧能打掉了我的手,很是不滿的對我說到:“我師父一說正事兒的時候就用普通話。”說到這裡他頓了一下,然後背著手,像個小大人一樣的,在我面前走來走去很認真的說到:“哥,你不要把我當小孩子,我都12歲了,那天你和姐(曉芬)的話我都聽見了,我知道這裡不是個好地方。我也看出來了,我們被關起來了。哥,難道準備被關一輩子嗎?你就不做點什麼?”

他走來走去,晃的我眼睛都花了,一把把他逮過來站好,我倒是有了幾分吃驚,我倒是小看這圓蛋兒了,這小子原來精明的很啊,我想了一下,也用嚴肅的態度對慧能說到:“既然你都知道了,哥也不瞞你。我們現在的處境的確不是很好,但是卻不能做什麼,因為很危險。我們只能等待機會,而你呢,只需要好好的待在我身邊,明白我無論做什麼,去哪裡都會帶著你就好了,知道嗎?”

慧能還是很聽我的話,見我那麼嚴肅,點點頭,說了一句:“我知道了。”就乖乖的去做他的功課了,他說師父吩咐過他,功課每天都不能丟。

望著慧能小小的身影,我心裡一陣煩悶,摸出一根兒煙點上了,是啊,把慧能帶在身邊很冒險,責任也很大,但我也不得不那麼做,只因為那個奸細,我不明白是哪裡的奸細。我一早就判斷有第三方勢力來趟這渾水,而信封上又只說讓我看好慧能,所以我不能判斷到底是哪一方勢力需要慧能。

萬一,是第三方勢力呢?那麼不管慧能留在苗寨,還是跟隨三胖和雨回BJ,都可能出事兒。相反,只有在這個寨子裡,跟著我,他才安全。

我為什麼那麼兵行險棋,只是因為一來這個寨子,我就仔細觀察過了,他們對慧能沒有半分興趣。如果他們表現的有丁點兒不對,那麼我就會判斷是這個寨子對慧能有興趣,那我就會用我本身去威脅他們,讓慧能走。

事實證明我這一步走對了,可事情也更錯綜複雜,讓人陷在迷霧裡,看不清楚!我吐了一口香菸,這樣的鬥智比和老村長戰鬥還要辛苦,我都不知道自己能否撐得住,在這迷局裡為自己和慧能()找到一線生機。

要怪,也只能怪那信封上的留字寫得太過迷糊,既然已經冒險給我遞信了,為什麼不寫清楚是誰對慧能有興趣,誰又是奸細,是哪方的奸細?

就在我想的入神的時候,一隻手伸過來,拿走了我嘴邊的香菸,我抬頭一看,不是莫曉芳又是誰?我苦笑了一聲,說到:“你怎麼走路都不帶聲音的?”

莫曉芳掐滅了手中還剩下半支的香菸,說到:“不是我走路不帶聲音,而是你想事情太過入神了。你一個修道之人,難道不知道香菸有害?怎麼天天煙不離手?”

我望著莫曉芳,這算是在關心我嗎?在我探尋的目光下,莫曉芳很平靜,也沒有不自在,這讓我覺得很沒意思,一時間,兩個人有些沉默。

但這次不同的是,是莫曉芳先打破了這沉默,她問我:“他們有對你做什麼沒有?你要是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一定要告訴我,我好幫你。”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是擔心我中蠱了,如果是這樣,她好幫我拔蠱,我沒直接回答她的問題,反而是問到:“你為什麼要留下來?”

她沉默了很久才說到:“我有一定要留下的原因,你又何必多問?”

我伸出雙手,手腕上赫然有幾條未愈的傷痕,我對莫曉芳說到:“看見了?他們沒對我下蠱,就是把我當成了一個血站來用了,每天抽血。莫曉芳,說實話,我不知道該不該信任你,但是人總得有些同情心吧?看我這樣,你還要對我隱瞞這個寨子的什麼?或者你留下來只是想看著哪一天我因失血過多而死去嗎?”

莫曉芳低下了頭,我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她的手指緩緩的摸過我的傷口,終於她說到:“我沒有不告訴的意思,而是我曾經就說過,如果不能阻止,只能保持現狀,知道也是徒增煩惱。”

“如果我必須知道呢?”太多的迷霧已經籠罩的我喘不過氣,我覺得我必須知道一些什麼,才能決定下一步我該怎麼做,就算我要等師叔他們來救我,也至少要讓他們知道這個寨子具體的情況吧。

莫曉芳抬起了頭望著我,終於是說到:“如果你一定想知道,好,我說。”

﹡﹡﹡﹡﹡﹡﹡﹡﹡﹡迷局的分割線﹡﹡﹡﹡﹡﹡﹡﹡﹡

在中國這片廣袤的土地上,有些很多的民族,而最具神秘色彩的,無疑就是苗族。

他們自古就居住在被稱為苗疆的地方,有過自己的輝煌歷史,一度還曾在苗疆建立過屬於自己的國家。

那個時候的苗疆只是中國古代很模糊的地域劃分法,那個時候的苗人也是最令漢人皇帝頭疼的民族。

因為不管是苗人的巫術還是蠱術,都是那麼的神秘,而苗人戰士又是那麼的彪悍善戰!

但不管是任何的事物,有過自己的巔峰,定然就會有自己的低谷,經過了歷史的滾滾長河,曾經輝煌的苗族文化,終於也走向了沒落。

這其中最大真實的原因已經被掩蓋,但事實還是被少部分的人知道,那個令苗人走向沒落的最大原因其實就是因為黑苗和白苗的內鬥!

略過那複雜的鬥爭史,總之當苗族傳承到了明朝的時候,真正的黑苗白苗已經所剩不多,剩下的一些普通族人早就融入了漢文化,而一些新的民族,因為居住在苗疆,也被統稱為了苗人。

真正的苗人是一個很在意自己血統的民族,大勢已去,在心灰意懶之下,那些血統純正的苗人,都選擇了遷徙,把整個寨子遷徙到了人煙荒蕪之地,以一種避世頹廢的方式,來延續自己的血脈。

這也就是所謂的生苗(不與外人接觸的苗人),莫曉芳所在的月堰苗寨也就是在那時遷徙的,那時的他們是白苗,也是生苗。

而黑巖苗寨也是同樣的情況,只不過他們是血統純正的黑苗。

那是一個很特殊的年代,有一個秘密的傳說,是傳承定在了那個年代,而盛衰終有時,過了那一個朝代,傳承會關閉,道家也會走向一個衰落期。

這只是道家的秘密,原本扯不上苗人,可也就在那個神奇的朝代,有一個苗寨好像和這所謂的傳承扯上了關係,那個苗寨就是黑巖苗寨。“”

聽到這裡的時候,我覺得很神奇,好像抓住了一點兒什麼,卻又不太清晰,我打斷莫曉芳的話,問她:“你一小丫頭怎麼知道這些,那麼久遠的秘密了啊!”

莫曉芳回答我:“我也是幾年前才知道的,這些是你師父,慧天爺爺,還有我姑奶奶之間的一些秘密,姑奶奶因為要離去,所以在告訴我黑巖苗寨的事情時,順便告訴我的。”

我點點頭,既然是想不出來的事情,我也懶得多想,畢竟就我現在這情況,自顧不暇,太多的秘密我就算想明白了也沒用。“”看

莫曉芳點點頭,開始繼續訴說。

黑巖苗寨和傳承具體扯上了什麼關係,莫曉芳並不知情,而傳承是什麼,帶來了什麼樣的影響,莫曉芳也不知情,她只是模糊的告訴了我一個概念,那就是任何的事情都有雙面性,傳承帶來的並不一定是好的,也有災難,只不過有那麼一些人,一直在默默的彌補那些災難。

這句話,也是莫雨青奶奶告訴莫曉芳的。

那場傳承具體結束於多久,沒人知道,總之當滿人踏破漢人的雄關,入主中原時,傳承肯定是結束了,可也在那個時候,黑巖苗寨忽然崛起了。

在明朝的時候,選擇隱居的苗寨,一共有11個,其中7個是白苗寨子,4個是黑苗寨子,黑巖苗寨只是黑苗苗寨裡最弱小的一個罷了,無論蠱術,還是巫術,都是最弱小的。

沒人想到它會強勢的崛起,雖然那個崛起只是在這些苗寨裡而已。

但就是這樣也已經是一場災難!和白苗不同,黑苗一直都是充滿野心,崇尚戰爭,並崇拜血統的一個苗族分支,他們選擇隱居只是形勢所逼,一旦有了依仗,那一定會卷土從來。

黑巖苗寨是典型的黑苗寨子,他們的崛起當然可以用災難來形容,他們先是兼併了一些普通的寨子,壯大了自己寨子的人口,然後就()找到其他三個黑苗寨子,意思是要統一黑苗再做打算。

面對黑巖苗寨這個昔日弱小的寨子的要求,另外三個黑苗寨子當然嗤之以鼻,帶著狂妄的態度拒絕了,可是這一拒絕,災難就來臨了,這三個寨子的高層在不知情的情況,都中了非常莫名其妙的蠱,找不出任何原因的開始急劇的衰老。

而更令人感到恐怖的是,黑巖苗寨來人了,來的全是超過百歲的怪物,要知道無論是巫術,還是蠱術,都是要靠歲月來累積的東西,可人的壽命終究有限,當你的巫,蠱之術發展到一個很厲害的程度時,你也離黃土不遠了。

這些老怪物的出現,無疑引起了另外三個黑苗寨子的恐慌,而他們寨子的高層卻因為急劇衰老,去世的去世,剩下的也是衰弱到無法行動,這結果可想而知。

三個黑苗寨子被兼併了,黑巖苗寨的崛起初步的完成,他們把手伸向了白苗的寨子,由於黑苗和白苗累積下來的世仇,白苗人可沒有那麼好的運氣了。

他們的寨子破滅後,就只能去黑巖苗寨當奴隸,而不像那些黑苗人,還可以成為普通的寨子人,而傳說這些奴隸的下場非常悲慘,但具體是怎麼樣,沒人知道。

這些事情,黑巖苗寨一共用了7年來完成,這時,在避世封閉的寨子也知道訊息了,這其中就包括了剩下了4個白苗寨子。

他們根本就沒有想到,當初隱居避世之前所達成的協議,到現在竟然演變了加速滅亡的一個必要條件,那個協議的大概內容就是為了避免苗人的徹底覆滅,隱居的11個寨子應該放下仇恨,彼此知道各自的隱居所在,要是哪個寨子有了忽然的災難,應該彼此接納。

因為不管他們內部的仇恨是什麼,民族的傳承之血不該斷掉,他們都是傳說中蚩尤的後人。

世事弄人,這一條當初互助的協議變成了傷害,誰人又能預料到?剩下的4個寨子慌了,他們自己變成奴隸無所謂,可是要讓後代也世世代代變成奴隸嗎?

於是,4個寨子的波切大巫聚在了一起,挑選去了幾個勇士去探聽情況,決定要快速的取得一些線索,再做決定。

最後,只剩下一個勇士逃了回來,同時也帶回來了一個恐怖的訊息,那就是黑巖苗寨的確掌握了一種神秘的蠱蟲,可以讓人快速的衰老,而那個聰明的勇士還根據各種線索,得出了一個結論,就是黑巖苗寨有一批老怪物,他們的長壽和別人的衰老有種隱隱的聯絡。

他還告訴大家,被抓去的白苗人很悲慘,被圈養了起來,強迫他們生孩子,幹活養活黑巖苗寨,並且那些奴隸一個個都呈現了衰老的趨勢。

勇士就這樣把訊息帶給了大家,可是他自己也已經開始衰老,二十來歲的小夥子,看起來就像四,五十歲的中年人。

勇士要求波切大巫們殺死自己,用火把自己的屍體燒掉,他說已經知道自己身上一定帶了這種邪惡的蠱蟲,不能因為自己給寨子帶來災難,所以請波切大巫們一定要把自己這樣處理,否則他會選擇回到黑巖苗寨,再了結自己。

這是一個值得尊敬的勇士,所有的知情人都是含著眼淚送走了他,選擇的方式是用毒,他們不忍心勇士身上帶著任何異樣的傷痕離開這個世界,一點點都行,那是對勇士的尊敬。

隨著勇士的死去,就發生了一件可怕的事情,那就是從他的屍體裡爬出了一隻蟲子,那只蟲子呈詭異而華麗的紫色,樣子就像一隻蠶,可一出來,它就陷入了休眠,然後蛻變了,蛻變成了美麗的蝴蝶,或者說介於蝴蝶和飛蛾之間。

大巫們留下了那只蟲子,卻吃驚的發現,無論是什麼控蟲的方式,包括最最高等的意念控蟲,都不能指揮這只蟲子,而這蟲子彷彿還會進化,這個結論是一個知識無比豐富的大巫得出的。

那要怎麼消滅這只蟲子呢?大巫們也用盡了辦法,他們發現他們所掌握的任何蠱蟲,都對這只蟲子無效,巫術也無效,甚至還有一個非常恐怖的發現,那就是這只蟲子生命力驚人,甚至連火燒也不怕。

這樣的結果,惹得一個大巫在一怒之下拍爛了這只蟲子,可在第二天,大巫們就驚奇的發現,這只蟲子又能動了,只是虛弱無比。

甚至它還生產了一顆卵,這是什麼意思?

大巫們都恐慌,最後一個大巫摁碎了那只蟲子的腦袋,經過幾天的觀察,才發現這只蟲子徹底的死去了,死去之前,它的翅膀和腦袋竟然已經覆蓋了一層薄薄的甲殼,它是在進化。

莫曉芳講到這裡的時候,總結了一句,那蟲子就是惡魔之蟲,恐怖無比,配合上苗人神出鬼沒,防不勝防的蠱術,幾乎是無法可破。

紫色的,惡魔之蟲,這讓我想起了一種植物,在那個荒村河底發現的紫色的植物,我也稱呼它為惡魔之花。

這世界上的緣分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兒,它能解釋任何巧合,但世界上的哪一件事兒又不是巧合呢?就如一粒麥子,做成麵粉,包成包子,最後被你吃到嘴裡,也包含了無數的巧合。||

就如我,彷彿陷進了一個紫色迷局,從出生,到遇見師父,一切的一切都在朝著這個方向前進,那是我的宿命嗎?

我思考著這個問題,發現面對這個問題,我只有一個想法,既然是朝著這個方向前進,那就不要停止,一定要讓我得到一個結果,否則不就證明了我的人生是一個無用功嗎?

莫曉芳的講述仍在繼續。

面對如此可怕的蟲子,四個白苗寨子恐慌了,在他們面前的選擇從明面上來說,就只有一個了,那就是逃!舉寨遷徙,往山林的更深處,往人跡更罕至的地方深入。

可是那樣有用嗎?且不說他們耗費了大量的汗水與辛勞在這片土地上,才能紮根。就說人跡罕至的地方一般都是環境惡劣的地方,他們能適應嗎?說不定在遷徙的過程中就會死掉大量的族人,也說不定在適應的過程中,族人就會全部死光。

雖然苗人號稱是玩蟲子的專家,可是這個世界上那麼多昆蟲,就算現代科學都探索不盡,何況是那時候的他們?窮山惡水的地方,蟲子也特別毒,這就是遷徙最大的問題。

好像是無路可走,等待著當奴隸的命運了,幾個大巫都特別悲哀,而在這時,有一個地位僅此於大巫的蠱女站了出來,這是一個美麗而聰慧的女子,她算起來也是莫曉芬的先祖,這個女子曾經在外面遊歷過,所以思想也特別的開明,她提出了一個想法。

黑苗為禍,畢竟也是在大明朝的土地上,為今之計,何不與漢人合作?

自古以來,苗人都是排外的,特別是對漢族這個神奇,充滿韌性又強大的民族特別的排斥,因為他們的族人總是那麼多,總是擴張,而無論他們是處於怎樣的劣勢,他們也總能再次崛起,他們就像適應力最厲害的蟲子那樣,讓人望而生懼。

這些都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漢族有一個很奇怪的特點,那就是無論如何民族遇見他們,都會不自主的接受他們的文化,接受他們的思想,甚至他們的生活方式,然後最後被同化。

苗族偏偏是一個看重自己的文化,血脈的民族,甚至他們的生活方式也不想別人來改變,所以這一點是尤其讓他們害怕的地方,可如今還有得選擇嗎?

黑巖苗寨的崛起彷彿是一個警鐘,已經在耳邊敲響,容不得他們猶豫了。

最終,大巫們妥協了,包括最為固執的大巫都選擇了妥協,他們派出了使者,忐忑不安的等待著,等待著他們能在黑巖苗寨到來之前回來,也等待著漢人的皇帝能夠插手這件事情。

等待的日子是煎熬的,好在出行的使者也知道自己任何深重,快馬加鞭的辦事兒,竟然在一個月後就帶回了訊息,說是漢人皇帝已經承諾,會處理這一件事情。

事實上,使者們並沒有走進紫禁城,見到皇帝,他們只是見到了一個府的高官,而那高官感覺事態嚴重,等到那些苗人慢悠悠的見到皇帝時,怕事情已經晚了,當夜他就寫了一本加急的奏摺,然後用特殊的方式,連夜就呈了上去。

而等了沒幾天,皇帝的詔令就傳了下來,大意是要緊急的處理這件事情,讓這些苗人只留下幾人帶路,剩下的就先回去交代一下事情。

自古帝王身邊就多奇人異士,也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要靠軍隊解決,這樣的詭異事情當然是要靠奇人異士來解決,在後來,這四個苗寨的人就等到了一隊百人的精英武士,外加十個帶隊的高人道士。

接下來,就是一場對黑巖苗寨的征討,那一場爭鬥不是莫曉芳給我講解的重點,重點是最終4個白苗寨子和漢人的合作取得了勝利,黑巖苗寨敗了。

莫曉芳告訴我,在那個時候的道士是有大本事的,不是今天的道士能比的,但道士最可惡的地方就在於敝掃自珍,把自己的一身本事看得太緊要,如果不是這樣,何以到了如今,道家的傳承會斷了那麼多,以至於黑巖苗寨又有開始野心的徵兆。

這個說法,讓我苦笑不已,其實道家從來沒有敝掃自珍,可以公開的本事,哪樣沒有公開?健身的法門,醫療的經驗,卜算的方式,只是這些東西一是要時間的累積才會有成果,二還需要一些天分和悟性。

至於不能公開,口口相傳的東西也是有自己的苦衷,首先修習一途,所耗資源甚巨,要是全民修習,可以想象那是多麼慘不忍睹的一幅畫面,有多少人會為了一點點資源被逼瘋。再則,術法所需學習的條件更為苛刻,要求靈覺遠遠強於普通人,天分更是必不可少。

試問,這樣的條件,傳承何其困難?

古時候,環境尚未被破壞,資源尚且豐富許多,大本事的道士當然也就多了許多。如今卻……要知道道人的一身術法,可是與功力有關,而功力則直指各種資源!

不過,這些何足與外人道?我沒有解釋什麼,只是聽莫曉芳繼續講述。

這場勝利其實來之不易,那個精英的百人小隊,死傷了近一大半,4個白苗寨子也失去了快一半的精英戰士,十個道人死了4個,連波切大巫和蠱女都死了兩個。

可就是如此的慘勝,也不能徹底的消滅黑巖苗寨,只因為黑巖苗寨有一個老不死的大巫,功力參天,他自然也有一身預言的本事,他早就從紛繁不清的未來轉折中,找到了一條明確的預言,他認為黑巖苗寨必有一場大難,所以他早就準備好了後路。

那就是他派出了一部分族人,潛藏在漢人的城市,這些族人身上都帶著那神奇蠱蟲的卵,而在他們身上,大巫早就秘密弄下了特殊的控制方式,總之黑巖苗寨一旦覆滅,這些卵都會被孵化出來,為禍人間。

這簡直是一個不可破滅的局,就算那大巫撒謊,也沒人敢拿如此多,關係到國家命運的老百姓去賭博,所以黑巖苗寨就這樣留存了下來。

在那些有大本事的道士中,有一人也充滿了智慧,他威脅那個大巫,不要小看道家,如果黑巖苗寨再敢如此為禍下去,天道一旦不容,給出提示,道家一定就有大本事的人,抓住這條提示,找出所有潛藏的苗人後裔。他告訴那個大巫,你不要不信天道!

大巫自然是相信天道的,因為他自己也有一身預言的本事。

雙方談判,在經過了漢人皇帝的允許後,達成了一個微妙的平衡,那就是允許黑巖苗寨的存在,但是寨子中的人始終不能超過3000人,而方圓數十裡的村莊也允許提供給黑巖苗寨,但絕對不會往村莊裡補充村民。

大勢總是無情的,為了大部分人,往往就會犧牲一小部分人,何況方圓數十裡也不過就是十幾個村莊,黑巖苗寨在這個問題上一點都不妥協,而這對大勢來說,根本不足為道,所以這一協定就談成了。

在這之後,那位有大本事的道人回到了白苗寨子,很是憂慮的對白苗寨子的大巫和蠱女們說到,這黑巖苗寨在天下大勢中,始終是一顆毒瘤,一旦散開,後患無窮。

他要這四個寨子密切的保持和漢人的合作,不,確切的說也不是漢人,而是和天下得大勢的勢力合作,不管是誰!

另外,他要這個四個寨子,密切的監視著黑巖苗寨的一切,和他們保持密切的聯絡,哪怕聯姻也是可以的。

聽到這裡,我心裡不舒服了,難道曉芳就是聯姻的一個棋子嗎?

我心裡的不舒服當然不會表現在臉上,聽完莫曉芳訴說完這一切,我問到:“那為什麼你會每五年來一次這裡?”

莫曉芳說到:“每五年來一次這裡是每個寨子蠱女的責任,如果波切大巫親臨這裡監察,未免太過份,也太過挑釁。我是下一任的蠱女,所以從五歲開始,我每五年都要來一次這裡。”

“蠱女都是要和這個寨子的人通婚的嗎?”這個問題讓我的內心有些忐忑,如果是傳統,那又要怎麼辦?

莫曉芳搖頭說到:“這個通婚多少有些犧牲和制約的味道在裡面,因為從來都是白苗的女子嫁給黑苗的男人,黑苗的女人是不會嫁到白苗的寨子的。可你也知道黑白兩苗積怨已深,誰又會心甘情願的嫁過來?那個高人曾經說過,透過一樁樁的婚姻,會改變一些東西,這也算是一種策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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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白那高人的意思,婚姻中的兩個人是親密無間的,思想多少會互相影響,婚姻是有改變一個民族的魔力的,但這需要漫長的時間累積和絕對的社會環境優勢。

顯然,那幾個白苗寨子是沒有那種優勢的,至少黑苗走出寨子,看見的不是白苗為主的社會,而是漢人為多的社會。這樣的婚姻只是讓白苗的寨子多了一些安全性,畢竟這黑苗寨子中有很多家屬是白苗女。

“那麼犧牲的就要是蠱女嗎?”我的心彷彿是被什麼東西堵住了一樣。

“這個倒不是,我們蠱女每五年來一次寨子無非也就是看看這個寨子的人超過人口限制沒有,還有就是看看附近的村子黑巖苗寨是不是擴張了。另外,就是帶著制約的人來這裡,給黑巖苗寨一些壓力。這是一種雙方預設的事情,原本無事。可自從我15歲那年到寨子以後,補周……”說到這裡,莫曉芳攏了攏頭髮,顯得有些悶悶的,她輕聲說到:“無論如何,我們幾個白苗寨子都是屬於弱勢的,有些犧牲不是我們不想,就可以避免的。”

我的內心有些苦澀,我懂莫曉芳的言下之意,黑煙苗寨是被勉強壓制在這裡的,從現實來看,這種壓制之力好像已經越來越弱,而一旦壓制不住,首當其中倒黴的就是幾個白苗寨子,相比於寨子的利益,一個蠱女算什麼?一樁婚姻又怎麼樣?

況且莫曉芳的物件是補周,黑巖苗寨族長的兒子,這樁婚姻蘊含的意義巨大,根本不是莫曉芳能反抗得了的。

想到這裡,我忽然有一種無力的感覺,我只是一個外來者,有什麼足夠的理由插手到別人寨子的事物中,何況這個寨子牽涉的東西可能已經涉及到國家,我這種小人物能在這場禍事中自保就已經不錯了。

“那你為什麼要執意留下?”我聲音悶悶的。

莫曉芳沒有正面回答我的問題,只是說到:“從明朝到現在,沒有那個當權的機構不重視這個寨子的隱患,知道如今制約這個寨子的主要負責人是誰嗎?”

“誰?”我開口問到。

“你師父統領的幾個人,今年冬季就該是他每五年應約的時間了。大巫阻止來這裡,就是不想你出事兒,無論是黑巖苗寨,還是制約力量,都不是我們寨子能得罪的,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麼又要改變主意讓你來,不過他要求我跟著,我想那意思就是保護你,拖到有人來救你為止吧。”莫曉芳說到這裡,奇怪的說了一句:“我也不知道黑巖苗寨怎麼了,明明知道你師父是制約人,為什麼敢盯上你。”

我師父是制約人?!我覺得很吃驚,就如莫曉芳所說,那他們為什麼會盯上我?

就在我思考的時候,莫曉芳說到:“這個寨子還有很多秘密,就如幾十年前,曾經有人闖進過這個寨子,他……”

可莫曉芳剛剛說到這裡的時候,那奇怪的蟲鳴聲又開始響起,莫曉芳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手一下子捂住了腹部,連身體都變得僵硬。

我看著這一切,已經可以肯定,莫曉芳的腹疼和這奇怪的蟲鳴聲有關� �我幾乎是控制不住的心疼,忍不住問到:“我要怎麼才能幫到你?”

莫曉芳慘然一笑,斷斷續續的說到:“是是這奇奇怪的叫聲,讓我我的本命蠱不安,我就就發作,讓我我靠著就好。”

說完,莫曉芳靠在了我的肩頭,一張蒼白的臉上也只有在這種時候,才顯出那種女人特有的柔弱,讓人心疼。

同樣,她抓住了我的衣袖,指關節因為太過用力而發白,我沒有任何猶豫的用自己的手握住了她的手,我只是希望我的溫度能給她一些依靠,還是和上次一樣,我幾乎是沒有猶豫的說出了同一句話:“沒事,有我在。”

“嗯。”莫曉芳幾乎是低不可聞的答了一聲,然後閉上雙眼默默的忍受這種疼痛,而我,雙眼盯著外面黑沉沉的夜,心裡想著的只有一句話,再黑的夜,也總會有天亮的時候吧。

昨天下午,我和莫曉芳由於交談太久,而忘記時間,所以到夜裡,我親自目睹了她發作的過程。但一起經歷了一場‘苦難’,我和莫曉芳的關係無疑更進了一步。

但更進一步的表現,無非也就是她會用平靜的語氣和我打招呼,回答我的一些問題,除此之外,我們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話。

我對苗疆的蠱術一向很好奇,也很想明白本命蠱是個什麼東西,但知道真相以後,我卻覺得異常震驚。

莫曉芳告訴我其實蠱粗淺的分類,應該就是,蟲,粉,膏,液,藥,靈。

本命蠱不是人人可養的,有本命蠱的人都是蠱術高到了一定境界的人,最好的本命蠱是靈,不濟的話就是蟲子,但這裡的蟲子不是一般的蟲子,而是靈蟲。

這些,莫曉芳沒有與我細說,細說起來所需要的時間就太長了,她只是告訴我,她的本命蠱就是一隻靈蟲,可是分外畏懼這個寨子晚上會響起的蟲鳴聲,就會在她體內不安而暴躁。

我之所以覺得震驚,是因為原本所謂的本命蠱是真的養在身體裡,這太過匪夷所思,不管我是不是一個道士,我首先接觸的都是文明社會,我很難想象這一切。

面對我吃驚的樣子,莫曉芳倒是很平常的告訴我:“本命蠱,要做到用意念驅使,也是與主人相伴一生的夥伴,需用主人的精血餵食。寄居體內是再正常不過!白苗人一般在精血不足的情況下,會吞服一些特殊的藥丸飼養本命蠱,每年只需供給少量的精血,但是黑苗人,一般會選擇讓本命蠱自己去找食,也就是吞噬別人的精血。說起來,這也就是白苗為什麼一直弱於黑苗的原因,因為長期‘營養不良’的本命蠱怎麼和吃的飽飽的本命蠱鬥?除非是靈蟲的等級高出很多。”

這些秘辛,我簡直是聞所未聞,大過吃驚,而靈蟲我尚能理解,那就是靈智高出一般蟲子的蟲,那麼靈又是什麼?

我正待發問,可黑煙苗寨的波切大巫已經上門了。

他看見莫曉芳在,也沒有太過在意,甚至連取血的過程也不避諱莫曉芳,反倒是莫曉芳看著這個過程,眼中閃過一絲不忍,可是不忍又能如何?在絕對強勢的力量面前,人有只有屈服。

這一次取完血後,波切大巫並沒有著急著離去,而是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到:“我會給你進補的,你好好待在這裡,到了一定的時候,你會解脫的。”

說完,他才離去,這話倒挺像安撫人心似的,貌似我的血液讓他很滿意,他生怕我這個移動血庫出了什麼閃失一樣?

波切大巫離去以後,照例有兩個苗人進來看守我,估計是怕我和看守的苗人混熟了,總之每天來看守我的苗人都不一樣,這一次,又是兩個新人。

只是其中一個,一進屋後,就對悄悄對我擠眉弄眼,我一看,心跳忽然就加快了。

我怎麼可能鎮定?因為進來那個人,我一眼就認出來了,是兩年多以前,我在鳳凰古鎮見過的一個熟人——高金村!

如果不是他忽然出現在這裡,我幾乎就要把他忘記了,沒想到他真的來了這個寨子,還不知道用了什麼辦法,成了這個寨子裡的人,而且看樣子,這小子還頗得信任,否則怎麼會被派來看守我這個‘重要人物’。【

高金村只是對我一個人擠眉弄眼,莫曉芳都沒看見,另外一個苗人自然也沒察覺,可在這種時候,我是不想聲張的,我深呼吸了一口,儘量裝的平和,假裝轉頭問莫曉芳:“每個寨子的大巫都叫波切嗎?”

這其實是一句廢話,從莫曉芳的講述中,我就已經知道了寨子裡的大巫們都叫波切,莫曉芳可能也奇怪我為什麼會問那麼無聊的問題,她只是點頭說到:“是啊,都叫波切,只有大巫能被稱呼為波切。”

“那所有大巫聚在一起的話,怎麼辦?一叫波切不是一群人回答?”我繼續問著無聊的問題。

莫曉芳翻了一下白眼,說到:“所有人在成為大巫之後,都有自己的名字,比如說他成為大巫之前,叫做補仁,那麼其他大巫會叫他補仁波切。當然,那只是大巫之間的叫法,在寨子裡,所有人都會把自己寨子的大巫統一叫做波切大巫。”

說到這裡,莫曉芳拉了拉我,和我一起走到一個離那兩苗人較遠的地方,小聲對我說到:“其實你看見的,所謂黑巖苗寨的波切大巫,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波切大巫,他在這個寨子裡根本不夠資格當上波切大巫,他只是表面上的波切大巫。”

聽到這個訊息,我倒不怎麼吃驚,根據莫曉芳給我講的這個寨子的歷史,這個寨子可是有許多老怪物存在的,那麼這個波切大巫不夠資格,是肯定的。

只是,人有可能突破壽命的限制,達到一定的長壽,但是不可能一直延壽下去,我倒是很想知道,他們寨子裡最老的老怪物是有多長壽。

但,這個寨子裡住的分明都是年輕人,最老的也不過四十來歲,那些老怪物在哪裡?就如,明明每晚我都聽見蟲鳴聲,那蟲子又在哪裡?

我在今天上午和莫曉芳探討過這個問題,莫曉芳也表示不知道,她說這是黑巖苗寨的秘密,包括我師父和她姑奶奶都不知道這些具體在哪裡。

我曾經猜想過會不會是在地下,但有一次我故意等待蟲鳴後,趴在地上仔細聽過,根本就不在地上,否則一定會聽出什麼端倪。

可是就這樣,莫曉芳剛和我說了一句話,而我正凝神思考的時候,一個苗人走過來,對著我們咋咋呼呼,嘰裡呱啦的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

莫曉芳自然是聽得懂,可她一臉不屑的樣子,倒是高金村趁機走了過來,一邊對我推推嚷嚷,一邊擠眉眨眼,一邊說到:“不懂規矩是不是?這一個小時之內不能出屋,也不能站在窗前。”

真是巧了,剛才我和莫曉芳談話,恰好就站在窗前。

我知道規矩是不能出屋,但不是不能站在窗前,但這些苗人原本對我印象就不好,故意找個麻煩也是正常的,我很習慣,況且我知道這次麻煩是高金村故意為之。

因為我眼角的餘光看見,高金村分明是和那苗人說了什麼,那苗人就咋咋呼呼的過來了。

面對這樣的故意找茬,莫曉芳一如既往的冷淡,只是對高金村說了一句:“你不要碰到我。”然後自己就回屋去了,而我也表示接受,很乖的回到了客廳正中坐下。

由於剛被取血,我不可避免的會疲憊,反正被關屋子裡也無聊,我乾脆靠著椅子睡了,等到我醒來的時候,哪裡還有高金村的影子?畢竟一個小時的時間是過的很快的。

竟然會遇見他?我輕輕的笑了笑,然後把剛才睡覺時,一直放在褲兜裡的手拿了出來,攤開手,裡面赫然有一張小紙條。

小紙條上寫著:“後天晚上10點,小樹林,懸崖邊見,我會等你半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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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完紙條,不動聲色的拿出一支煙,然後掏出打火機,點燃了小紙條,藉助小紙條的火再點燃了煙,看到紙條上的字燒得差不多了,我把紙條隨手扔進了火塘。

深吸了一口煙,我在想,我到底要不要去?答案是肯定的,我一定會去。

這個寨子的一切,畢竟關係到國家,我不知道師叔他們能不能把我順利的救出去,我不能把一切的希望都放在別人身上。

我自己也要爭取一點兒什麼,高金村這個人有些‘鬼’,肯定有名堂,就算冒險我也得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