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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不要勉強

這個過程艱難無比,我能感覺周圍的氣場狂躁的雷電,可是把它們聚攏是如此的困難,以至於我掐訣的時候,都感覺氣息流動的晦澀艱難。

我感覺自己如同要脫力一般的支撐著,當年在荒村口與人鬥法的感覺又再度出現,那一次我也要引動雷訣,同樣也感覺艱難無比,只是憑藉一股暴戾的情緒在支撐,後果如何不敢想象。

而這一次,我前行的更遠一次,雷訣幾乎就要掐成,可是我的雙腿已經在戰鬥,在靈覺的世界裡,我已經有了一種似有還無的感覺,在一層阻隔之下,雷點已經聚合完畢,蓄勢待發,就等我引動雷電,狠狠的穿破那層阻隔落下來。

我牽引著雷電,一次一次的撞擊著那層阻隔,可是它總是不碎,就如我現在掐動的雷訣,最後一根手指總是無法落下,閉合,形成完整的雷訣。

我是看不到自己的樣子,可是一口氣息在我的胸腔吐也不能吐,我感覺脖子很脹,臉發紅,雙腿雙手都在顫抖。

我聽見高金村急躁,焦慮的喊到:“行還是不行啊?”

我聽見曉芳說到:“道良,你不要勉強!”

是勉強嗎?我為何一開始要保守的使用下茅之術,我為什麼不……我有些懊惱,心中的情緒翻騰不已,這是很不好的現象,一不小心就會遭反噬,我已經感覺我牽引的那股雷電,隱隱有不受控制的跡象,就要潰散而去。

不,不能這樣,如果雷電引不下來,我們都得死,我輸不起曉芳,輸不起慧能,也輸不起自己的命。

我狂吼一聲,很乾脆的暫停掐訣,一手伸進揹包,一根金針入手,下一刻,我一翻手,金針扎進了我的後頸,接近腦幹之處,然後腦子一個激靈,感覺思維前所未有的集中,那種集中如同腦中填滿了貨物,快要炸開一般,脹痛得我腦袋幾乎爆開。

也就在這時,我重新掐動雷訣,開始快速的再次行咒,這一次,我感覺到了,很多股雷電,擰成一股粗大的雷電,狠狠的撞擊在了那層障壁之下。

‘轟’的一聲,在我腦中轟鳴,障壁破碎,雷電如同洪水一般的傾瀉而出!

我成功了,成功了的引出了天雷,但與此同時,我的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忍不住噴了出來,鼻子也癢癢的,我估計是流鼻血了。

意識有些模糊,可我還必須牽引天雷,否則雷電是散亂的。

在模糊中,我彷彿又看見了我的師父,他拿著一根金針對我說:“道良啊,這金針刺穴之法,可不能亂用,特別我們不是醫字脈的。如果穴位沒扎準,扎到了腦幹,人可是會死的。”

“那幹嘛有這個秘術,傻子才用嘛。”我不屑的說到。

“穴位的神奇哪是你能領會到的,我也是一知半解。但我知道,我們山字脈行法,行術,一切晦澀的力量,不管是精神力,還是靈魂力都要依賴大腦。而大腦在危險之下,會爆發出你不能解釋很神奇的潛能,也會在壓力之下高度集中,思維在那種時刻也比平日裡執行快了很多倍。這個穴位靠近最危險的腦幹之處,其實就是給大腦造成一個危險的錯覺,然後激發潛能,但是這種假的危險警報解除後,人就會陷入虛弱,道理很簡單的,提前預支集中了腦力,之後之後死一堆腦細胞。”

“師父,你扯淡吧……”

師父,我的心中默唸了一聲。

我不知道這個山腹距離地面有多遠,可是隨著牽引天雷的成功,我終於聽見了外面的電閃雷鳴之聲,有些模糊,可是卻讓我感覺驕傲又親切。【

和大自然中高高在上,偶爾隨地落下的雷不同,天雷是道道都會落下,而且跟隨著指定的目標,當然這個指定的目標不能離牽引人太遠,否則是沒有效果的。

畢竟不是神話,什麼飛劍千里取人首級,現實是不會上演天雷千里劈死仇人的。

我吃力的牽引著天雷,只是在腦中存思,我們頭頂上的那顆大樹!天雷準備的落了下來,神奇的一幕發生了,我看見密室頂上的樹根竟然開始‘簌簌’的顫動,這是天雷劈上樹幹的效果。

然後我親眼的看見了金黃色的雷電,我很吃驚,不明白這樹根為什麼能捕捉雷電的形態,讓我能看見一條條的金色小電流從樹根上流過,要知道,這是金屬物質才能做到的啊。

而且,人眼也不是相機,不能用高連拍捕捉到的啊。

可更神奇的事情還在後面,我分明看見雷電所過之處,那樹根上的紫色就要淡去一層,然後了尾部,變成一種紫中帶黑的液體落下,然後落在地上的電網,蒸發不見。

高金村盯著這液體若有所思的沉默了一下,然後下一刻他指揮著蛇靈把一眾蟲人甩到了電網上,此時雷電已經極快的沿著那根金屬桿竄流而下,當蟲人一接觸電網,立刻爆出了一陣陣的電火花。

而蛇靈在甩出了這些蟲子後就退了出去,彷彿它也挺畏懼這天雷之威的,它退去以後,我們的頭頂留下了一個洞口,外面的天空展露了出來,可是什麼也看不見,以為被細細密密的枝葉擋住了。

我只能偶爾看見,一道道雷電在那些枝葉間閃過,估算著這山腹夠深的,加上密室的高度,離地面起碼有10米!

隨著雷電的威力,蟲人開始痛苦的嘶吼,整個密室發出一種異常難聞的焦糊味兒,蟲人根本掙扎不出電網,只是亂動了不到兩秒,一個個就無力的趴下。

噁心又詭異的一幕發生了,每一個蟲人的肚子都開始鼓脹了起來,形成了一個個看似在不停吞吐的大包,其實是有什麼東西,想破肚而出。

接下來,一隻只鋒利的紫色蟲抓就劃破了蟲人的肚皮,從裡面爬出,這蟲子跟母蟲有一點點相似,但是更多的卻像是蠍子,長了翅膀的蠍子,不過只是大體像,具體的形象還是差別蠻大的。

隨著蟲子的一隻只爬出,那些蟲人的肚皮完全的翻了開來,露出了詭異的呈黑色的肌肉,我牽引天雷,意識已處於比較模糊的階段,我只是瞥了一眼,就覺得心驚肉跳,差點沒吐出來,

那些蟲人的肚子裡沒有了所謂的內臟,反而是一種比內臟更噁心的黑色濃稠的液體,在液體中間,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纖維,像是內臟留下的痕跡。

我都如此,小慧能更是直接吐了。

這些幼蟲爬出以後,就開始直接的飛行,看樣子,是想儘快的飛出電網,同時,這些蟲子像是一種詭異的影響力,它們一飛出來,它們身上的情緒氣場就能影響你一般,我很奇怪的能夠體會它們的情緒。

慌張,憤怒,一種威嚴被觸犯的感覺!

我忍不住在心裡罵了一句,什麼玩意兒,不就是蟲嗎?還觸犯你的威嚴了!可同時我也開始擔心,擔心這些蟲子會飛出雷電的範圍。

但是我的擔心是多餘的,這些雷電彷彿是蟲子天生的剋星,另外我很奇異的感覺到,這些雷電好像挺針對這些蟲子的。

它們只要一飛起來,總有一道細小的電雷會被它們牽引,然後劈在它們的身上!!

這蟲子是什麼構成的啊?該不會是一個完全導電體吧?要那外國人富蘭克林早點發現了你,就用你去捕捉閃電好了,保準一捉一個準兒。

面對這一幕,高金村露出了得意且瞭然的表情,這些蟲子在雷電的打擊下,很快也不能動了,只是一個個抽搐的趴在電網上。

我身心都感覺到了一種說不出的疲憊,卻還在咬牙堅持著,這一次,我引了27道天雷,必須引導完畢,否則雷電會衝自身而來,這也算是引雷術的一個代價。

再說這些蟲子也沒有完全的死絕,我必須繼續。

雷一道道的落下,然後被引入這間密室,這些蟲子彷彿也知道到了末路,忽然間都發出了一種奇異的鳴叫聲,那鳴叫聲我再熟悉不過了,是每晚在寨子裡我都會聽見了鳴叫聲。

謎底已經揭開,原來這鳴叫聲就是這些蟲子發出來的啊,可是又有那麼一點點區別,因為聲音雖然相同,卻少了一點兒氣勢,對的,就是那種氣勢,我說不上來的氣勢。

隨著蟲子發出鳴叫聲,高金村的臉色一下子變了,變得非常復雜,興奮,緊張,害怕,期待……用文字根本就不足以形容他此刻的表情。

同時,隨著蟲子的鳴叫聲響起,曉芳一下子捂著腹部,非常痛苦的跌坐在了地上,慧能非常懂事的在旁邊扶著曉芳。

接下來,我不願意看見的一幕發生了,趴在平臺上的安詳二怪組有了動靜。

確切的說,是那只母蟲有了動靜,它先是動了動,只是微弱的動了動,然後很是詭異的煽動了一下翅膀,我終於看見了在它的翅膀下,全是乾屍,不,有的屍體是一半是乾屍,一半竟然成了骷髏,這是如何一幕的詭異?!

我的心情緊張,無奈不能分神,還有6道天雷沒有落下,我擔心曉芳,擔心慧能,這個時候,高金村的詭異讓我覺得我已經不能相信他了,我不敢把曉芳和慧能的命交到他的手上。

那只母蟲只是那麼煽動了一下翅膀,卻像是有無窮的力量一般,那些乾屍紛紛的從它翅膀底下飛出,滾落,撞到牆壁上,然後散落一地。

而正好有一些乾屍的碎片,就碎在了我的腳邊,其中有一個是頭顱,那乾澀的眼睛到死都沒有閉上,但因為死亡,已經看不出任何的情緒,我只是看見一個驚恐,不甘,怨恨的表情永遠的凝固在了它的臉上。

這個表情,讓我心驚肉跳。

隨著母蟲煽動翅膀,高金村站了起來,緩慢的走了過去,我在心裡狂罵,不是說不能靠近三米的範圍內嗎?也不是說不靠近三米的範圍內,那只母蟲就不會醒來嗎?

現在這一切要怎麼解釋?高金村還是騙了我!!

我憤怒的盯著高金村,咬著牙繼續指揮著天雷,那些幼蟲到了此時,已經不能再發出鳴叫聲了,一個個的變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焦炭,它們終於死去了。

可也就在這時,這只母蟲‘嗖’的一下站了起來,那些蟲足支撐它龐大的身體,讓它有一種可怕的,外加一種說不出的氣勢在裡面。

我從內心感覺到恐懼。

而高金村如同痴迷了一般的,繼續朝著蟲子走去,在這時,我發現一幕恐怖的讓我說不出話的場景,我看見母蟲的腹下有一根吸管,連線在它和那個躺在它腹下的老怪物之間,它一站起來,帶動的那個老怪物的身體也跟著被提了起來。

與蟲共生嗎?我還發現那個老怪物的身體是如此的光潔。

我無法開口阻止高金村,而母蟲站起來之後,也開始發出了一陣陣的鳴叫聲,這鳴叫聲才是每晚我熟悉的那種鳴叫聲。

可是,第一次近距離的感覺,我發現是那麼的可怕,我的腦子像是被巨錘錘過,被人逮著晃動了1000次一樣,我快撐不住了,我想吐,我感覺我的整個胸腔都在翻騰。

而曉芳此刻已經虛弱的全身都在發顫。

終於,最後一道天雷被我指揮著落下,化為了無數的電火花盛開,然後湮滅,蟲室中終於迎來了熱鬧以後的沉靜。

打鬥聲,呼喝聲,驚叫聲一切都已不在,連母蟲也停止了鳴叫,安靜的只剩下高金村一步一步的腳步聲,和他激動的喘息聲。

我的力氣像是被抽空,只是無力的望了一眼曉芳,然後不由自主的重重跪在了地上,曉芳面色蒼白,只是咬著下嘴唇,顫抖著,努力的忍耐著,看來剛才的疼痛並沒有隨著母蟲的安靜而消逝……

接下來,接下來會是怎樣,我根本不知道,連思考的力氣都沒有,就趴在了地上,望著高金村,其實我也不知道望著他做什麼,他現在就算要做什麼,我也無力阻止。

高金村看也不看我們一眼,只是保持著怪異的神情走向母蟲,這個時候我還能看見他的側臉,從他的側臉,我看見了渴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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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蟲彷彿很戒備高金村一般,隨著高金村的一步步走進,它的翅膀張成了一個奇異的角度,兩隻類似人手臂的蟲爪伸出,我懷疑我是不是產生了幻覺,我分明就看見它的蟲抓長有三個分岔,看起來像三根指頭。

高金村就跟沒有看見母蟲的抗拒一般,繼續的走進著,母蟲的腹部開始劇烈的收縮,我不知道這只母蟲要幹嘛,卻看見一個分外恐怖的場景,母蟲連線著的那個老怪物忽然就睜開了雙眼。

他睜眼的一剎那,原本在我趴著的這個角度並不容易看見,但他的眼睛就像是有吸引力一般,偏偏就讓我看見了,我一點都不否則,在那一瞬間,我的心陡然就收緊了,接著連呼吸我都無法控制,開始忍不住‘吭哧’‘吭哧’的喘息,我很緊張,也很害怕。

因為那雙眼睛的光彩不是正常人的光彩,有誰見過正常人的眼睛能爍爍閃光,帶著紫芒?

接下來,我們的命運是什麼?我更沒有底氣了!我只是在狂罵高金村,他是瘋子,絕對是個瘋子,明明這母蟲和老妖怪就如潘多拉的盒子一般邪惡,讓人心驚膽顫,他卻能獰笑著開啟!

當那老妖怪張開雙眼以後,他的神情先是流露出了一絲疑惑,接下來,他一隻光滑卻枯瘦的手在第一時間就握住了那根與蟲相連的吸管,然後用一種不容抗拒的聲音對高金村說到:“停下來,然後自己了斷吧。”

接著,他的腦袋轉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然後望了我一眼,再望了莫曉芳和慧能一眼,接著說了一句話:“不管你們是誰,也自我了斷吧。”

我趴在地上‘哼哼’的冷笑了兩聲,使出吃奶的力氣一把拔出了頸後的金針,然後深吸了一口氣,對著那老怪物狂吼了一句:“放你媽的屁!”

我道家之人,何時要為妖魔鬼怪折腰了?!你竟然敢要求我自我了斷?

“就是,放你娘的屁。”回應我的是慧能,同理,身為佛門之人也豈能為妖魔鬼怪折腰?

面對我和慧能的囂張,那老怪物哼了一聲,手握那根吸管就要拔出來,於此同時,母蟲發出了一聲痛苦的哀鳴聲。

這蟲子真的很奇怪,一舉一動,都能讓人感覺它的情緒,哪怕是蟲鳴聲,也是這般,這一次的蟲鳴聲,除了痛苦的哀鳴,竟然還有一種無奈的憤怒。

那老妖怪看樣子像是要收拾我們,但無論如何,我是要和慧能,曉芳在一起的。

此時,除了慧能稍微有些力氣,能勉強站立以外,我和曉芳都分外的狼狽,我咬著牙,幾乎是以蠕動的速度爬向慧能和曉芳,無論發生了什麼事兒,我都要擋在他們身前,我一隻手支撐著自己的爬動,而另外一隻手,已經悄悄伸進了包裡,那裡有一顆藥丸……

也就在這時,我忽然聽見了一陣囂張的狂笑聲,是高金村的聲音,然後我聽見他喊到:“你沒有機會拔出那根管子了……”

我回頭一看,高金村此時已經走到了母蟲跟前,而母蟲全身後退,做出了一副哺乳動物才會有的後退,然後準備前撲的姿勢,非常怪異。

因為蟲子怎麼會有這種動作?

可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母蟲只是虛張聲勢,它彷彿有極大的負擔一樣,我覺得它好像不太能反抗的樣子。

這種蟲子難道在隱忍什麼嗎?

但現在根本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我感覺到有一隻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抬頭一看,是曉芳,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由慧能扶持著,半爬半挪的到了我的跟前。

我苦笑了一聲,這一路跑來,我們三人竟然狼狽成了這個樣子,曉芳在慧能的幫助下,吃力的把我扶了起來,我半靠在曉芳的膝頭,慧能倚在曉芳的旁邊,一時間三人竟然有了一種相依為命的感覺。

可在這時,我們三人彷彿成了無足輕重的配角,主角是高金村和那個老妖怪。

面對高金村威脅一般的語言,那老妖怪發出了不屑的哼聲,然後開始念動奇怪的咒語,並且手上用力的開始拔動吸管,他的表情很是憤怒,那種憤怒很深,如同刻骨銘心。

我想這應該並不是單純的因為高金村的挑釁,說不定有其它的原因,但具體我根本猜不出來。

隨著那個老怪物念動咒語,那只母蟲也開始掙扎嘶鳴起來,甚至翅膀也開始不停的煽動,特別是那根吸管樣的東西,在不停收縮,彷彿是要配合那個老怪物抽出吸管。

小小的蟲室,那麼大的蟲子在掙扎,動靜非常的大,‘轟隆,轟隆’的聲音不絕於耳,我忽然有些擔心,難道黑巖苗寨的人真以為我們進了蟲室,就萬事大吉,然後對於蟲室裡的一切就熟視無睹了嗎?

我一邊抓緊時間恢復著,一邊思考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趁這時,一片混亂的時候,我已經悄悄的塞了一顆藥丸在嘴裡,也給慧能塞了一根。

那是珍貴的養神靜心的藥丸,我第一次吃它,就師父忽然給我塞進嘴裡的,想起來已經好久了,那是我第一次遇見蛇靈的時候吧…………

如今的情況比遇見蛇靈時,危險了一百倍,可是那個為我塞藥在嘴裡的人卻已不在身邊。

我們就這樣在兩方爭鬥的縫隙中,抓緊著時間恢復,而在那邊,高金村已經徹底的神經了,他竟然伸出一隻手,有些‘深情’的摸過了母蟲的一隻蟲抓,然後柔聲的安慰到:“小乖乖,別鬧,你很快就會得到解脫!”

然後他也是同樣憤怒的看了那個老妖怪一眼,憤怒的大喝到:“你竟然還用秘術通知他人,但你沒機會了!”

什麼沒機會了?雖然這一切都在我眼前上演,可是我根本這一切背後的真相到底是什麼,特別是高金村對母蟲如此深情,可我看那蟲子根本不領高金村的情,反而有一種特別的煩躁與狂躁,而且還有一種不屑的鄙視。

他娘的,在老子面前上演人蟲情深,苦戀不得,蟲子拒絕了人類一番深情的戲碼嗎?我忽然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但高金村不可能知道我的內心的想法,他此刻像個瘋子一半的,掏出一個又一個的小瓷罐子,然後極快的開啟,全部潑灑在了蟲子的身上。

那罐子裡裝的全部是鮮紅色的液體,當第一個罐子被開啟的時候,整個蟲室就充斥著一股強烈刺鼻的血腥味,聞之欲嘔,可是高金村根本不在乎,只是一罐一罐的朝著蟲子身上噴灑著那血紅色的液體。

那液體到了蟲子身上以後,竟然詭異的浸入了蟲子的身體,蟲子身上的紫色越發的明亮了!

而高金村的動作,彷彿刺激到了老怪物,他的眼神中流露了出驚恐與憤怒兩種情緒,可他嘴上卻並沒有示弱,只是狂喝到:“你死定了,你絕對要付出代價,我要拿你活祭,用最殘忍的辦法活祭給最可怕的魔鬼!”

高金村手上的動作不停,面對老妖怪的瘋狂叫囂,他只是爆了一句粗口:“獻你媽!”

事實證明高金村爆粗口是有底氣的,因為他所做的事情正在發生奇妙的效用,吸入了那腥味刺鼻的紅色液體之後的母蟲,竟然不那麼劇烈的掙扎了,反而是越發的安寧下來,只不過這種安寧伴隨著一種異樣的猙獰。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我感覺到這蟲子到了此刻才是真正的甦醒,看它的那雙蟲眼越來越有神,彷彿充滿了人性化的情緒,而那粗大的口器也開始一張一合的動起來,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音。

我毫不懷疑,那口器可以輕易的折斷一根手臂粗的木材。

這蟲子是在恢復一種清醒的狀態吧,那樣子比起剛才,猙獰了不知多少倍,而那眼睛我已經不敢在盯著看,因為一看就要陷入其中似的。

我趕緊扭開了頭,避開蟲子的眼睛,心裡莫名的感覺到一種說不出的壓力,而眼前發生的一切,我卻不能錯過。

隨著高金村的動作,老妖怪瘋狂了,他幾乎是控制不住的狂吼了一句:“精血,我聞到了精血的作用!你不能那麼做,你這個瘋子!”

高金村只是‘呵呵’的狀若瘋狂的笑著,根本不理會那個老妖怪的叫囂,繼續潑灑著他罐子裡的東西。

這時,我看見連線著老妖怪和蟲子之間的那根吸管開始陡然的脹大,而母蟲和那老怪物,一個再次開始痛苦的嘶鳴,一個則露出了異樣痛苦的神色和憤怒的眼神。

面對高金村的動作,那老怪物彷彿也瘋狂了,我看見他忽然朝著自己的手心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在自己的額頭上塗抹了起來,畫的是什麼,由於角度的問題我根本看不見。

接下來,那老怪物開始又急又快的念動一段類似於禱詞的咒語,隨著咒語的念動,那老怪物的精神開始急劇的強大起來,這是一種奇妙卻又具體的體會,體會到一個人的精神氣場。

我估計那老妖怪是用了什麼秘術,招來了什麼,然後一下子強大了自身,看他舉重若輕的樣子,我忽然感慨活了很久的老怪物就是不一樣。

面對老妖怪的舉動,高金村的神色也鄭重了起來,他倒完最後一個罐子的血,然後把他手上的骨杖往地上一杵,又拿出一包粉末,握在手裡,然後開始跳大神般的圍繞著骨杖,一邊拋灑著粉末,一邊唸唸有詞。

高金村的舉動讓老怪物大驚失色,他開始重新唸咒起第一次念動的咒語,那蟲子在這一次咒語的催動下,再次掙扎起來,卻又時而又隨著高金村的咒語,安寧下來。

我不懂他們是在搞什麼,想問莫曉芳,卻感覺她身體顫抖的厲害,因為是那蟲子的原因,我握住莫曉芳有些冰涼的手,決定什麼也不問了,不管這兩個人是在搞什麼,我們都可憐到只是想在夾縫中求得一絲生存機會的人。

可能是無力痛苦的原因,莫曉芳這一次並沒有掙脫我的手,而是任由我握著,我感覺就是這算相牽的手,讓彼此的力量在傳遞給對方。

高金村和老妖怪的爭鬥仍在繼續,但幾分鐘過去以後,仍舊看不出什麼結果,只是覺得他們兩人的聲音都越來越大,神態也越來越激動。

彷彿是覺得時間拖延太久,對自己不利,高金村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色,同時我也看見疲憊已經爬上了他的臉龐,和老怪物鬥巫術哪裡是那麼容易?

高金村停止了唸咒,神色有些不捨,有些傷感的從揹包裡拿出了一樣東西,那樣東西是一個看似如同骨制的髮釵,他撫摸著髮釵,眼神中流露出我不解的感情。

而那老怪物閉著雙眼,只是加緊著念動咒語,隨著他咒語的念動,我看見母蟲的掙扎越來越劇烈,那截管子一樣的東西,已經從他的肚子上播出了一小截,那一小截呈詭異的嫩粉紅色,如同初生嬰兒的皮膚。

隨著那截吸管的拔出,老怪物臉上浮現出劇烈的痛苦,可是他依舊咬著牙不停的念動咒語。

於此同時,高金村的臉上閃過一絲決絕,他一下子狠狠的摔碎了他手中的骨釵,然後用一把小刀劃破自己的眉心,用那把小刀接住了那滴眉心血,灑在了摔碎的骨釵上。

萬事萬物都有陰陽之分,中指血,舌尖血陽氣最重,而眉心血無疑就是靈氣最重的血,靈之力量都是陰性力量,眉心血也就是陰血,而且用特殊的方法可以取出眉心精血,那是陰之精血。

高金村的臉上出現痛苦的神色,我不知道是因為痛心那個骨釵,還是他自己取出了自己的一滴精血,因為他手上握著的那把小刀很是古怪,上面畫著奇怪的符紋,和道家的符紋有些像,但我確定又不是。

那滴血灑在骨釵上面以後,高金村開始跪在地上,全身顫抖的扭動著,對著骨釵跪拜起來,他臉上有傷感,有真誠,還有一種說不出的狂熱。

正常人不能理解瘋子的思維,我發現我越是接觸高金村這一切,越是覺得他太可怕,我不瞭解他。

這彷彿是一種儀式,持續了沒有多久,我就感覺到那骨釵彷彿釋放出來了一股力量,或者說是一種精神,這是我靈覺強大的微妙感覺,我有一種猜測,無奈現在的我根本沒有能力開天眼,所以無法證實我的猜測。

那就是高金村從骨釵裡釋放出來了一個靈體,或者說是一個靈體的力量。

靈體分魂魄,在陽世的時候,魂主思維,魄主行動,當失去陽身以後,魂包記憶,魄存力量,有高人,可以生魂去投胎,留下充滿力量的魄與後人。

但這是大術,也屬於道家的秘術,很難做到,高金村難道會這種秘術?不,不可能,高金村做不到。

相比起留魄,完全的拘束於一隻鬼魂倒要簡單的多了,我寧願相信高金村只是拘住了一隻鬼魂。

可他這個時候放出鬼魂來做什麼?高人鬥法,一隻鬼魂太過弱小,簡直是笑話般的存在!

隨著那股力量的放出,高金村的眼中閃過了一絲緬懷傷感的眼神,我看他的嘴唇喃喃動了動,卻沒發出任何聲音,可是我仔細的觀察了他的嘴型,發現了一個令我震驚的喘不過氣來的結果。

他分明是喊了一聲奶奶!!

在下一刻,他扭頭,帶著一種不為人理解的仇恨,狠狠的瞪了那個老妖怪一眼,然後毫不猶豫在靈臺處比了一個奇怪的手訣,然後,他張嘴,如同吸氣一般的深呼吸了起來。

這個呼吸很怪,我是眼見著高金村的肚皮凹了下去,像是非常努力在吸進去什麼東西。

做為一個道家人,結合他的手勢來看,我忽然明白他在做什麼了,他在吞鬼入體,手勢表示是放開靈臺,靈臺全開的一種功法,表示全身放開的容納鬼魂。

而吸氣則是給迷茫的鬼魂指引一個方向,陽身的大門,讓鬼魂擇門而入。

在鬼魂沒有全部進來之前,他是不能停止吸氣這個動作的。

這樣做太危險,一不小心,陽身就會被鬼魂所佔領,就算不佔領,你不能完全壓制鬼魂的話,你們也會在你的身體起形成一場爭奪大戰。

如果不是特殊情況,根本不會有人選擇這樣一個方法。

除非除非是吸入純粹的魄力。

我瞪大了眼睛,想要知道了一個結果,同時也更加證明了道法巫術之間的聯絡,雖然施法細節不同,但是很多地方,大方向竟然一樣!

而高金村在吸氣了足足半分鐘,給我證明了他肺活量不錯之後,終於停止了這門術法。

與此同時,我看見連線蟲子和那個老妖怪之間的吸管已經撥出來更多了,我感覺彷彿再只要一小點點,那老妖怪就可以擺脫蟲子站起來了。

而在這時,我聽見了非常模糊的,很多人的呼喝聲,是黑巖苗寨新一批的追兵來了嗎?

因為高金村在此之前,曾經說過,老怪物用特殊的方法通知了別人,而我也聽高金村提過,這可不是唯一的蟲室,這樣的蟲室還有幾間,老妖怪也還有一些,如果是那樣的話……

此時的高金村已經睜開了眼睛,面對著蟲子和老妖怪,面對著這樣的高金村,我幾乎是和老妖怪同時大喊到:“怎麼可能?”

我不知道那個老妖怪為什麼會嚷怎麼可能,但我嚷怎麼可能的含義,卻是我真的很吃驚。

高金村此刻眼色清明,神智也很清楚,連片刻的迷茫都沒有,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剛才利用的是很純粹的魄力,而包含記憶,情感,一個人本質性格那一方面的魂是已經散去了,才沒有和軀體產生衝突。

魄力就是靈魂力,這樣方法很好,本身沒有問題,有問題的只有一點,這是我道家的不傳秘術,非大功力者施展不能,高金村是如何可以的,難道是他奶奶?

我想到這個可能性,但也覺得不可能,就算道術發展自巫術,道家獨有的法門就是獨有的,這一點我很清楚,除非……

我忽然想到了自己的祖師爺——老李,一絲苦笑浮現在臉上。

祖師爺啊,祖師爺,他才是真正迷一樣的人物,身上揹負了太多的謎題,而很有可能是他當年隨手做的一件事情,竟然讓我這個徒孫遇見了,這也就是所謂的緣分嗎?

在我腦子裡瞬間過了很多念頭的時候,那老怪物也喊出了一句讓人更加震驚的話:“山茶花,怎麼可能是你?你身上有山茶花的氣息!”

山茶花是誰?在下一刻我就反應過來,山茶花應該就是高金村的奶奶。

高金村面對老怪物的吃驚,只是帶著詭異的笑容不回答,但讓我震驚的是,高金村他奶奶究竟揹負了什麼秘密,能讓老怪物連咒語都不念了,就這樣失聲喊了出來。

莫非高金村他奶奶在這個寨子裡,還是一個無比重要的人物?

吸管已經撥出了不少,這時的老妖怪明顯有些慌亂了,我看得出來他是強行鎮定的繼續念動咒語,然後自己也在用力的強行撥出吸管。

這根吸管背後到底有什麼秘密,為什麼拔出來會那麼困難。

看著眼前詭異的局面,我是越看疑問越多,可是更神奇的一幕發生了,高金村在吞入了他他娘的靈魂力以後,只是伸出手去安撫了一下蟲子,那蟲子竟然安靜下來,甚至是很吃力的抵抗著那老妖怪的咒語,不再配合了。

那老妖怪畢竟是活了無數年的老妖怪,面對這種情況,一連噴出了好幾口鮮血,然後在臉上畫出了怪異的圖騰,開始重新的驅動咒語,蟲子的行動彷彿又是不由自主……

高金村卻不再理會那個老妖怪,而是繼續剛才那沒有做完的巫術,一邊灑起粉末一邊又開始踏著奇特的節奏手舞足蹈起來。

這個時候,我看得出來老妖怪越來越吃力了,而高金村的巫術產生了很神奇的效果,那個蟲子停留的石臺竟然吹起一陣一陣的陰風,然後吹起之後接觸到高金村灑出的粉末就散去了。

我雖然不能開天眼,但是憑藉經驗卻知道,這個石臺上絕對鎖著什麼邪惡的靈體,然後高金村用特殊的巫術釋放了它們,並且毀去了它們。

這些靈體是用來幹嘛的?我不知道,可我隱約覺得高金村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

隨著石臺上陰風越吹越快,散去的越來越多,那個老妖怪終於停止了唸咒,他望著高金村,表情分外的猙獰,他大喝到:“你不能這樣,你在釋放魔鬼,你住手,停止!”

這個時候,外面的嘈雜聲已經漸漸清晰,我覺得黑巖苗寨的援兵離我們不遠了,可我根本不知道這兩方誰是所謂對我們有利的一方,接下來的局面又會怎麼樣,我要不要趁亂……

在思考間,我的手已經把那顆藥丸握在了手裡,我一直有一張底牌沒� �開,那是師父離開這三年,我偶爾的一次發現,很詭異的發現……

不過,現在時機未到,想到要動用那一招,我自己也很緊張,握住莫曉芳的手不禁用力了一些,莫曉芳這一次終究沒猜到我的心思,只是在我耳邊小聲的說了一句:“放心,他被我下了蠱,大不了魚死網破。”

我點點頭,可在心裡卻沒有把握,隨著高金村底牌一張張的翻開,莫曉芳的蠱能控制住他嗎?

可能曉芳也沒有把握,所以一直沒有什麼行動,可能也是想等到最後,賭一把吧!

我們三人的小心思,已經不是高金村在意的事情,他的巫術好像已經行進到了最關鍵的時刻,他的臉上浮現出一種興奮且壓抑不住的笑容,他的咒語越發的急促,腳步越發的快了起來。

與之呼應的,是那老妖怪的嚎叫聲越來越大,詛咒高金村的話越來越惡毒,可此時已經沒有人在意他了,我有一種感覺,就算他是累積了很多年功力的老妖怪,在沒拔出那根管子之前,都是沒辦法行動的。

而那根管子,好像不是能輕易拔出的吧,具體的秘密,我還思考不出來,我只是希望他們能快點,在追兵到來之前,能有一個結果,我才好找到一絲生機給我們三個人。

也就在這時,石臺上吹起了一陣最大的陰風,伴隨著令人感覺恐怖的呼號聲,那呼號聲像是一個女人不甘的,憤怒的咆哮,帶著說不清楚壓力,盤旋在在場每個人的心中。

“祖靈,你不能毀掉祖靈,毀掉之後,它就徹底的沒有壓制了!”那個老妖怪大驚失色的喊到。

而那陣陰風也不像別的陰風那樣,輕易的吹開了去,而是兀自的在石臺上盤旋不去,而此時高金村已經唸完了最後一個音節的咒語,他還是帶著那絲詭笑,一下子拔出了骨杖,一個揮舞,狠狠的朝著那陣陰風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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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時候,我才注意到蟲子,那蟲子的眼中閃動著一股說不出來的詭異,其實算不上是詭異,因為這樣的眼神放在人的眼睛裡很正常,放在蟲子的眼睛裡,就是詭異。

那是什麼?那是很充分的情緒,只有人類才可能有的興奮,是那麼的明顯。

這個時候,我有一個想法,壓都壓抑不住,我覺得這只蟲子好像被高金村放開了束縛,徹底的清醒過來,它不再是蟲子了,它是……

它是什麼,我不知道,我不可能承認它是人的。

在高金村骨杖打下去的時候,那蟲子也動了,它猛烈的煽動了一下翅膀,彷彿是在配合高金村,然後它的口器狠狠的摩擦了幾下,像是在咬什麼東西。

接下來,那陣陰風竟然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那老妖怪發出了一聲絕望的呼號,然後徹底的安靜了下來,一雙眼睛流出了死灰般的絕望,他動也不動了,彷彿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還要發生什麼?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從鬥巫術來看,那老怪物徹底失敗了,高金村要做什麼,此刻是要揭曉了。

我的手緊緊的捏著那顆藥丸,手心都快捏出汗了,但眼前發生的一幕,卻讓我不太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金村在和蟲子對視,表情緊張。

而那蟲子也在看著高金村,我彷彿感覺到是一個魔鬼帶著意味不明的笑容,在盯著眼前那個把它釋放出來的人,居高臨下。

我不是當事人,沒有和那只蟲子對視,就衝那蟲子長得很詭異的,類似於哺乳動物的眼睛,我就不想和它對視,我會覺得它媽是和動物交配後,才生下的它,這感覺會讓人起雞皮疙瘩。

所以,我只是猜,都能猜到高金村此時頂住了多大的壓力!

下一刻,那蟲子忽然動了,一下子高高的站起,這一次,它的節肢終於把它完全的支撐了起來,一下子的站起,讓所有人都心驚肉跳了一下。

接下來,很恐怖的一幕發生了,那蟲子的吸管在不停的蠕動,彷彿在吸入什麼東西,然後我看見那老妖怪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衰老下去。

先是皮膚起了皺褶,接著開始臉上開始失去生命的光澤,接著他越來越乾瘦,越來越腐朽,感覺就像是一塊充滿了彈性了橡皮,開始變得乾硬起來……

最後,那老妖怪的一些皮膚都開始消失,剩下裸露的骨頭,原本新鮮的骨頭又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灰白而化石化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