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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囂張的活

他喝了一口紅酒,有些得意的叼著雪茄,望著我:“你身為那個又臭又硬的老李的徒孫,莫非也有明悟的時候?懂得了‘我’之道?本心就是本我,本我的意志就是一切,大道三千,小道無數,本我就是我的道,不論道途是怎麼走過的,終點是一樣的就是目的。這中間需要在乎什麼手段嗎?連宇宙不也是一個‘我’,它的規則既是天道,不就是這樣嗎?”

我掐滅了香菸,露出了一絲笑容,然後說到:“莫非你的意思是,你如果成仙成神,嗯,成了最厲害的仙神,甚至達到了宇宙的程度,你就是天道了?”

他眯著眼睛說到:“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你好像很想說服我,然後認可你的道一般。”我靠著沙發背說到。

“說服老李,是我師祖一直很想做的事情,他沒有做到,我很想做到說服他的徒孫。我只是想對你說,修者依照本心,本心沒有拘束,你不要一身的酸腐氣,那不是道家,是儒家。只要你點頭,你願意,你也可以過上貴族般的生活,擁有想要的修煉資源,你可以本心純淨的活著。”肖道勇的臉上滿是狂妄。

我忽然笑了,然後一口氣喝乾了桌上的紅酒,接著又搶過了他的雪茄,狠狠的吸了兩口,又重新塞回了他的手上,接著才說到:”紅酒我喝了,雪茄我也抽了,很抱歉,我一點兒也不覺得這樣貴族的生活方式有什麼值得我羨慕的。就算你擁有全世界的修煉資源又怎麼樣?修成的不過是具臭皮囊,或者,你認為的形而上就像……嗯,這樣說吧,就是你身上那堆肉飛上天去嗎?就如你愚蠢的認為,所謂本心就是囂張的活著?”

面對我的這番話,肖道勇臉上的笑容忽然凝固了,他再次露出了那種陰沉的笑容,望著我說到:“李道良,對吧?你想跟我證明,你就如你的師祖那樣又臭又硬嗎?知道這個世界上的人為什麼不相信神仙了嗎?是因為他們沒看見,另外就是屬於神仙的力量被其它的力量所壓制了,就如什麼科學,但科學是什麼?它只配給玄學提鞋,它只是輔助的工具!只有不折手段的證明了神仙的存在,追尋到了玄學的奧秘,才於人類是大功一件,手段重要嗎?道途上,什麼時候禁止了血腥?你不要成為那個大道上擋路的石頭!”

“你都說過大道三千,小道不計其數,你否定科學做什麼?你斷出高低又有何意義?我真的不想和你爭論,因為我不知道你是要修道,還是已經成魔。我只想簡單的告訴你,這個世界上的人們,包括我,沒看見所謂的神仙,不過是還不能到看見的程度,這不是一件可恥的,阻礙大道的事情,這只是必要的磨練。你也要記住,一個人重要的,永遠不是身體,而是靈魂,是本心。而本心,已經快變成瘋子的你,永遠理解不了。子非魚,焉知魚之樂,我不懂你的極端,你也不用懂我的堅持。你的貴族生活我過不來,你的手段我也承認不了,神不神仙,我不會去想太多,我只知道,這條道途上,我只要安然的走下去,就終究會有我想要的道。”

說完,這番話,我再也不理會肖道勇,站起來就準備走出酒吧。

肖道勇卻在我身後喊到:“李道良,終有一天,你會被我打得趴在腳下,說你錯了。”

“那只是在你的夢中。”我頭也不回,在那一瞬間,我終於知道了,我面對的是一個什麼樣的瘋子組織。

肖道勇這個人的出現彷彿只是一場夢,當5分鐘以後,道明哥帶著有關人員再去酒吧找肖道勇的時候,卻怎麼也找不到了。

我問道明哥:“為什麼一開始不行動?”

道明哥苦笑一聲,對我說到:“有阻力,你信嗎?而且就算這次我找到他,也最多只是能談一下,你以為還能把他怎麼樣嗎?”

聽到這話,我有些頭疼,想起了師父說的,微妙而又錯綜複雜的關係,讓某些組織動不得,至少現在動不得,倒是真的啊。“”

怪不得肖道勇能那麼囂張的來BJ找我,他是狂,可怎麼看也不像是傻子,傻到自投羅網。

所以面對道明哥的無奈,我也挺無奈的說到:“是啊,動個什麼‘貴族’,從古至今都挺費勁兒的。”

已經知道我和他一些談話內容的道明哥嘆息一聲,說到:“好像什麼事兒,都和我們那個祖師爺有關,偏偏我們那個祖師爺長了一張‘問號臉’,我們除了知道有他那麼一個人,他的一切都彷彿是個謎。“”看

道明哥說到這裡,我和他都忍不住開始苦笑,連同肖道勇這個人的出現都讓人覺得不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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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兩個姐姐帶著父母一起來的,同時來的還有顯得有些忐忑不安的姐夫,和對BJ環境有些不熟悉的兩個侄兒。

又是兩年多沒見,我那大侄兒見到我有些陌生了,怯生生的躲在我大姐身後。

至於我那小侄兒,從出生起就沒見過我,一雙大眼睛只是好奇又膽怯的盯著我這個陌生的舅舅,他們這樣的表現弄得我有幾分傷感。

我算個什麼兒子,什麼弟弟啊,父母不能常侍身邊,連姐姐生了孩子,我都不知道。

當看著我的親人從專車上下來,我就忍不住這樣心酸的想到,可是就當我站在那裡,還沒來得及走過去時,我媽已經跑了過來,我還沒有開口叫聲媽,她的手就已經撫上了我的臉頰。

說到:“瘦了,瘦了,兒子啊,你什麼都別說,媽都知道。”

我握著我媽的手,千言萬語也不知道從何說起,我媽都知道一些什麼?

接著是我爸,揹著個手走到了我的面前,我爸挺愛保持父親的威嚴的,同樣是我還沒來得及說話,我爸已經很是雄赳赳,氣昂昂的在我面前說了:“三娃兒,為國家做事,就不用擔心多餘的事情,我們家人更是要無條件的支援。”

說這話的時候,我爸的神色中都是驕傲,彷彿我已經是個戰鬥英雄了一般,我有些好笑,但更多的卻是感動,但這裡顯然不是說話的地方,我趕緊招呼著家人,把他們帶到了我的四合院。

這四合院是我和師父同住的地方,對於我們師徒倆來說,簡直太過寬敞了,用來安置我的家人也再合適不過,但師父說過,我這人招事,連累家人,所以我不能和他們同住,他們來了,我就只能搬出去住,住處雨早就幫我搞定了,倒也不用擔心。

關於這事兒,我在路上就和家人說了,爸媽姐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忌諱,很是理解,兩個姐夫多少也知道一點這個小舅子身上的事兒神神秘秘的,也沒多問。

一頓飯吃下來,我把這兩年的經歷挑挑揀揀的告訴了家人,也當是一個交代。

畢竟爸媽被接到BJ,姐姐姐夫們的工作也被強制性的暫時調動,我總是要說一個原因的。

事情雖然是挑挑揀揀的說,可有些感情,酒上心頭,又是面對家人,我隱瞞不了,終於還是吐露了心事。

“曉芳那個姑娘那麼好,你帶回來給媽看看啊。只要你喜歡的,媽就不會反對。”我媽面有喜色,一聽是兒子中意的人,恨不得讓我馬上就娶進門來。

畢竟我都26歲了,婚事還是沒一個著落,我媽哪能不著急。

而我爸則顯得要穩重許多,但語氣裡還是掩飾不住的著急,他說到:“三娃兒,是不是人家姑娘看不上你?你從小就是一個馬大哈,也不細心,對待姑娘家,要耐心,要體貼,萬事不能急,不然爸去見見那姑娘,幫你說說?”

呵呵,我爸竟然教我怎麼追姑娘?還要幫我追姑娘?我一下子就笑了,我還沒來得及說什麼,我的姐姐姐夫又紛紛獻策,我真的很想忍住的,可是眼眶一下子就紅了。

普通的家常,再正常不過的關心,愛情受挫,在家人這裡得到的安慰,各種情緒一下子湧上心頭,讓再三告訴自己不要哭的我,還是忍不住了。

我趕緊回頭,假裝左右看什麼一樣的,趕緊擦了一把眼睛,然後覺得自己話多,趕緊安慰家人說到:“你們就別擔心了,這事兒我心裡有數,這姑娘我有空一定帶給你們看看。”

接下來的日子,是我比較平靜的一段日子,有空就陪陪爸媽,逗逗兩個侄兒,原本有些焦躁的心情,竟然也平復了許多。

只是,我總有一種山雨欲來的預感,不過我深深的把這感覺藏在了心底,並沒有對誰說出來。

時間在親情的陪伴下流逝的很快,轉眼春去夏來,師父離去後的第三個夏季很快就來到了。

從入夏的那天開始,我每一天都過得很忐忑,我很想看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又怕整個夏天過去以後,我都看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或是再也看不見那個熟悉的身影,在這種複雜的情緒中,我的心情又開始焦躁。

每一天早上醒來的時候,是希望。

每一夜睡去的時候,卻是失落。

在這樣的心情中,天氣越來越熱,轉眼已是盛夏。

這一天的黃昏,我呆在四合院裡,依舊是陪著爸爸喝茶,順便聽兩個侄兒爭先恐後的給我背兒歌,眼睛卻心不在焉的看著門口,我總是希望那大門能忽然開啟,然後我師父就出現在我面前。

可一直呆到了日頭落下,一彎月牙兒爬上了天空,我還是沒有等到盼望中的場景。

又是失落的一天。

回去的時候,爸爸堅持要陪我走一段路,在月光下,在夏天特有的燥熱氣息中,沉默了很久的爸爸開口了:“三娃兒,你這段日子有些心緒不寧啊?”

“爸,你別操心了,我哪有?”

“你是在等李師傅回來吧?”

我沉默。

“李師傅是一個一諾千金的人,爸爸就是想告訴你這個。”爸爸望著天空,忽然這樣對我講到。

我心裡有些感動,兒子的心事無論大小,在我爸那裡都是大事兒,難為他一直以來那麼‘粗心’的性格,還特意的安慰我,來和我說這番話。

我重重的點點頭,‘嗯’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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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爸爸的安慰,這一次我踏著月色回家的心情好了很多,腳步也輕快了許多。

雨給我安排的住處,是一個筒子樓,當我走到樓下,習慣性的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回家的時候,腦袋卻忽然不輕不重的挨了一下。

我還沒來得及問是誰,就聽見一個非常熟悉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然後腦袋一下一下的被敲。

“我怎麼交代你的?讓你這三年好好磨練自己,你幹什麼去了?”

“抓騙子?和人鬥氣?”

“惹上了那個神經病寨子?”

“還去泡別人月堰苗寨的蠱女?”

“三年你的功力增長了多少?卻給老子弄到一個虛弱不堪,現在都沒恢復?”

這番話連珠炮似的響起,都不容我插一句嘴,說到最後的時候,我屁股上重重的挨了一腳,一下子就被踹得趴在了地上,可在那一瞬間,我的眼淚卻忍不住一顆接著一顆的往下掉。

還能是誰?是我師父,他終於回來了。

這情緒我忍不住,索性埋頭,趴在地上大哭了起來,彷彿一個在外面受盡了委屈的小孩子,終於找到了可以依靠的人,這情緒還怎麼剋制的住?

可也就在這時,一雙大手,一把就把我拉了起來,恨恨的說到:“泡蠱女,曉芳那小丫頭是吧?也就算了,可惡的是,你竟然還沒有泡到,去,給老子把她追到手去,誰說不能談戀愛了?”

“額說這談戀愛有什莫好玩的,有啥師父,就有啥徒弟。”又一個熟悉的聲音飄進了我的耳朵,我一聽就知道這是誰,是慧大爺,他也回來了。

這個時候,我已經擦乾了眼淚,望著眼前熟悉,卻彷彿瘦了一些的身影,千言萬語都化作了一句話:“師父。”

師父面無表情的點點頭,轉身走在了前面,頭也不回的說到:“啥都不用多說了,師父什麼都知道!我收拾你可以,外人欺負了,就不行。回去慢慢說吧。”

這時,慧大爺也走過來了,我也才注意到,跟著他身後的,還有一個小尾巴慧能,慧大爺走到我面前,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我,然後才說到:“你受欺負就算了,還帶我徒弟也去受欺負,這不是讓額也要去幫徒弟找場子嗎?果然和你師父一樣混蛋。”

我笑了,這個慧大爺,就算慧能沒受欺負,你也會去幫我找回場子吧?

三年的時間並沒有讓我和師父有多生疏,到了我臨時的住處以後,我就開始習慣性的燒水,泡茶,然後給慧大爺和師父一人端上了一杯茶。

然後老老實實的和慧能坐在旁邊。

我那租住的房子不大,也就兩室一廳,以當時的生活條件來說,更不可能有空調之類的東西,一把風扇根本趕不走夏日的酷熱,慧大爺抿了一口茶之後,一撇嘴說到:“這生活質量不行咧,額說還不如在那竹林裡當野人,這茶是什麼茶啊,難喝。”

師父也喝了一口茶,然後斜著眼睛盯著我,說到:“三娃兒,我留下的那些茶葉呢?你小子該不會是因為沒錢,把老子留給你的東西,包括茶葉也賣了吧?”

這就是我的師父,損起我來不遺餘力,好在我習慣了,無奈的解釋到;“你留給我的東西,哪怕是一個線頭,我都收拾好,放回HB,讓我爸媽保管著的,茶葉也在那邊。”

師父訕訕的,估計是因為沒能成功打擊我,楞了半天才說到:“別給老子找理由,三年了,你還喝這茶?你就沒本事保持老子優良的生活質量,買點好茶?”

我很無語,你喝的那些茶葉,怕是有錢都難買,還優秀的生活質量呢?你蹭吃蹭喝的樣子我又不是沒見過,不過和師父爭這些,吃虧的總歸是我,我也懶得爭辯,慧大爺很是得意的瞄了我一眼,然後得意的指揮慧能:“去,給額煮兩個雞蛋去?”

慧能很小心的問到:“師父,額可以吃兩個不?”

慧大爺大手一揮,一副很大方的樣子:“那你就吃兩個吧。”

我在心裡欲哭無淚,剛才是誰抱怨我生活質量差的?是誰,一轉頭又用我的雞蛋裝大方?

不過,這話當面我可是不敢說出口的。

幾分鐘以後,我和同樣苦逼的慧能都被趕到了廚房,慧能煮雞蛋,在沒有外人的情況下,我又是一個悲劇的做飯人。

一個小時以後,我頂著滿頭的大汗做好了一桌子菜,然後恭恭敬敬的給師父倒了一杯酒,破天荒地的,慧大爺也要了一杯。

我一愣,問到:“慧大爺,你一個大和尚,咋也要喝酒?”

慧大爺抿了一口酒,然後說到:“額是死過一回的人了,有些小細節就不用太在意了。從額當和尚開始,到現在幾十年了,額最想的就是喝酒。”

我覺得好笑又有些心酸,夾了一片肉問慧大爺:“那你吃肉不?”

慧大爺脖子一硬,眼睛一鼓,然後說到:“三娃兒,你敢消遣額?”

我把肉夾到師父的碗裡,然後很認真的對慧大爺說到:“不,我真不敢。其實這三年來,我很擔心你,擔心你的傷是不是完全好了,我很想師父,也很想你。”

慧大爺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感動,但很快,他就把酒杯一方,一巴掌打在了我腦袋上,大聲說到:“你欺負額不會抒情是不是?不要給額來肉麻兮兮的這一套。”

我莫名其妙挨了一巴掌,嚇得旁邊正在吃雞蛋的慧能脖子一縮,卻一不小心被雞蛋梗到了,然後就一直咳嗽,我捏著慧能的臉蛋兒說:“慢點兒,明天哥給你買蛋糕啊。”

慧大爺又一副火大的樣子,對我吼到:“你就不給額買?”

師父‘哧溜’一聲喝了一口酒,很淡定的對我說到:“我要吃那種啊,新型奶油的,入口即化的那種啊。買不到,你就等著捱揍吧。”

我無語,我誰都惹不起,只得把雙手舉過頭頂,一副求饒的樣子,說到:“買,買,買,都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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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慧能已經安睡了,因為慧大爺才回來的原因,這小子一定要跟著師父睡,所以樓頂上就我和師父兩個人。

夏夜總是燥熱的,我總是喜歡在樓頂上灑上水,鋪張涼蓆乘涼,不同的是,今天有師父在身邊了,我很安心。

天空中只有寥落的幾顆星星,不像我們在竹林小築的日子,總是能看見漫天的星星,可是有師父在,哪裡不是一樣?

我和師父坐上涼蓆上,沉默了一陣子,我摸出一根香菸遞給師父,說到:“師父,我看見你沒帶旱菸杆子,不然抽根香菸?”

“這種煙葉子沒勁兒,不地道,不抽。”師父毫不猶豫的拒絕了我,頓了一下,然後對我說到:“三年不見,你小子煙癮大了不少啊,壞毛病學了一身,香湯也沒見泡了。”

“泡香湯,師父,那太奢侈了,一個星期能泡一次,我都笑了。反正也過了小時候打基礎的日子了,無所謂了。你要求的功課我可是一點沒丟下,我還學會了很多術法。”我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似的跟師父炫耀。

我沒問師父這三年去做了些什麼,如果師父想說,早在三年前臨走之前就會跟我說,再不濟,在剛才也會提及一下,他一點兒都沒想說的意思,我也就不問了。

我相信師父只會疼愛我,沒半分害我的意思,如果到了他覺得能說的那一天,我會和我說的。

“學會了不少?你還差得遠吶,功課不能丟,你知道的,功力這種東西只能靠時間的累積。”師父淡淡的說到,可接著他又說到:“你這個年紀比我那個年紀應該是強了一些吧,不然你也不可能從那個寨子裡逃得出來,跟我詳細說說吧。我這次回來,先去了一趟你李師叔那裡,瞭解得不算太詳細。”

對著師父我當然沒有任何隱瞞,把一切的來龍去脈,包括細節都告訴了師父,只是對曉芳的感情,我不太好意思說的太詳細,就是稍微提及了一下。

師父聽完了一切,自言自語的說了一聲:“有意思,把我徒弟當喂蟲子的飼料了。”

接著,師父沒有多說什麼,在沉默了一會兒才對我說到:“這個寨子,其實我們部門早就想處理了,原本還想拖延幾年,不過因為一些很重要的事情,不會再拖延了。這次,你能逃出來,比我預想的還要幸運點兒,曉芳,你自己的進步,還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那個高金村啊。”

“師父,你知道那個高金村?”

“你以為我真的是神仙,什麼都知道?這個高金村恐怕會進入部門的名單中了,他哪裡是抱走了一顆蟲卵?他怕是抱走了一顆比原子彈還可怕的東西。”師父說到這裡嘆息了一聲。

“師父,你好像知道很多事情,你能不能很詳細的和我說一下?”我很想知道這個寨子,還有那蟲子具體是怎麼一回事情,我覺得我師父知道。

師父站起來,走了幾步,然後才說到:“這一切,我肯定會告訴你的,你也準備一下吧,最多再在BJ呆兩天,我們就要出發,先去一趟月堰苗寨,然後就去處理黑巖苗寨的事情,所以,我沒打算隱瞞你。在以前,我是太過保護你了,因為我以為可以陪你很久……”

說到這裡,師父停頓了一下,我的心卻一下子被提了起來,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他還會走?

師父卻不容我發問的擺了擺手:“我在哪裡都不是最重要的問題,你還意識到嗎?我在哪裡,你是不是可以隨時找到我都不是問題的關鍵,問題的關鍵是,你要獨立,你還要扛起一些責任。所以,我要讓你獨立。”

師父的這番話,總算讓我的心放了下來。

可是師父卻揹著雙手,轉身對我說到;“寨子的事情先放在一邊,我現在想和你說說曉芳的事情。”

我一下子就不知道說什麼了,面對師父,我真的很難開口去說我的感情,我有些訕訕的說到:“師父,這有什麼好說的,曉芳她說她不喜歡我,我……”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她不喜歡你,能用自己的命來救你?能不惜放出本命蠱救你?你可知道,在苗女,特別是蠱女看來,有時本命蠱比自己的命還重要。”師父瞪了我一眼。

“你說曉芳她喜歡我?”面對太過在意的感情,沒有誰能做到不患得患失,也沒有誰能做到完全的自信,我有些不敢相信。

畢竟曉芳是如此堅決的拒絕過我,而且我也不知道曉芳憑什麼會喜歡我,喜歡到不惜本命蠱救我的程度。

“是啊,她喜歡你,你也可以喜歡她,你可以和她兩情相悅的在一起,這個沒什麼好逃避的。去追她,去愛她一些日子,是你應該給她的。但是只是在一起一些日子,接下來,要看你的選擇,還有曉芳的選擇。你要知道,有時候,愛也是一種尊重,而你也……”師父說到這裡,像是回憶起了什麼往事,嘆息了一聲,然後就是長長的沉默。

“而我也什麼?”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

師父望著我說到:“我說了,要看你的選擇,也就是說而你也必須選擇。但是,你記得,無論你做什麼選擇,師父不會干涉你的選擇,就是如此。”

師父在這一天一大早,就和慧大爺去看元龍了,他也告訴我,既然他回來了,元希他是要帶一段日子的,我當初倉促的決定,師父並沒有評論對錯,他只是說:“事情既然已經做了,那麼事後的因果坦然去承擔就好了。至於是對是錯,那只是在事情發生之前需要思考的問題。”

我沒有跟隨師父他們去看元龍,而是睜著一夜未眠,充滿血絲的眼睛繼續思考著我該如何選擇,原來我和曉芳在一起所需要做的選擇真的是如此艱難。

“當年我和莫雨青也有一段感情,你知道其實道家人是不忌婚娶的,當然蠱女也不會忌諱嫁人,那在你看來,我們是不是該在一起?莫雨青該不該是你的師孃?”

“為什麼沒在一起?因為我做出了選擇,她也做出了選擇,這就是我們倆沒在一起的原因。你是我的徒弟,我卻沒想到我們師徒之間羈絆深到了如此的程度,連你要走的感情路也和我一樣。”

師父的話反覆在盤旋在我腦海,我從床上一躍而起,用冷水衝了一下腦袋,望著鏡中眼睛紅彤彤的自己,我終於下了一個決定。

剩下的只是看曉芳怎麼決定,如果她是真的喜歡我。

想著心中的決定,我望著鏡中的自己苦澀的笑了一下,原來人生的過程真的不是在不停的擁有什麼,而是要不停的捨去什麼,直到最後連生命都要捨去。

而中間要學會的,只有一件事情,那就是在捨去的過程中,你要學會放下和面對。

所以,看透的,都超脫了,看不透的,繼續輪迴。

神仙逍遙,原來也只是一次次捨去,最終成了一顆金剛不壞之心。

道理簡單,可我,能捨去嗎?

……——

在兩天以後,我再次離開了BJ,難過的是我的家人,原以為的相聚總是那麼短暫,兒子(弟弟)總是那麼漂泊,而他要面對的事情,自己幫不上忙,甚至一無所知。

我一手攬著爸爸,一手擁抱著媽媽,歉意的望著姐姐,我儘量輕鬆的說到:“從我小時候到選擇,我以為你們都習慣這樣了。別難過啊,說不定啥時候,我又忽然出現了。再說,師父不也說了嗎?再過些年,我還是可以經常見見父母家人的。”

我不知道我的安慰有沒有作用,可是有沒有作用,我都只能背上行囊繼續出發。

相比於以前一次次的分別,到了這一次我已經沒有了眼淚,成熟淡定了許多,只是在車窗上看著家人逐漸模糊的身影,心裡的哀傷卻莫名的重了一層。

師父坐在我旁邊,看著這一幕,他忽然說到:“三娃兒,師父唯一比你幸福的地方在於師父是個孤兒。其它的苦是一樣的。”

在當時,這句話的深意,我並沒有去思考,在後來,我才真的知道,那苦是一樣的,師父和我比起來,不見得就是那灑脫的人。

我們同樣都是性情中人。

這一次的行動,不是我們私人的行動,就和老村長那一次的行動一樣,背後有著相關部門的影子,甚至這一次的行動更加的‘盛大’,因為會排出一隻上百人的真正部隊,配合我們的行動。

但這部隊在前期並不會出現,這是考慮到很多方面的問題,只有在我們行動順利以後,他們才會出現配合工作。

至於黑巖苗寨悄悄的放在國家裡的‘炸彈’,師父告訴我,經過了長年的研究,很多的人努力,找了一個有很大可能的解決辦法,必須冒險一試。

而且這一次,隨行的人員也有了很大的增加,我們這一脈除了我和師父,李師叔還有道心哥也參加到了行動裡來,另外,部門的隨行人員也有二十幾人。

師父告訴我,這二十幾人中有二十個人都是我們道家的人,剩下幾人傳承的是巫術。

他們會先去湘西那個小鎮,做一些準備,而我們這一脈要去的是月堰苗寨,找到幾個大巫配合行動。

行動的日子定在這一年的冬天,因為要做很多準備工作,而且也必須是冬天。

師父說了,在冬天,黑巖苗寨的蟲子會比較好對付。

他還告訴我:“從現在到冬天,你有半年的時間。”

我知道這個半年的時間是指的我和曉芳,呵,我們有半年的時間。

在車上,師父也按照他的承諾,給我講述了一些事情。

“還記得餓鬼墓嗎?你曾經揀到了一塊奇怪的玉?”師父是這樣給我提起整個事情的。

我怎麼可能忘記餓鬼墓?而那塊玉我也還記得,上面有一個奇怪的笑臉,那是我第一次看見那奇怪的笑臉。

面對師父的問題,我點點頭,雖然我不知道整件事情怎麼牽扯到了餓鬼墓。

“和黑巖苗寨合作的那個組織的標記就是那個笑臉,所以說那個組織也是修建餓鬼墓的組織。”師父淡淡的說到。

我很吃驚:“修建餓鬼墓?我從小就在那一片兒長大,師父你也在那裡,那麼大的工程怎麼可能悄悄的進行?只能說明,餓鬼墓存在很久了,難道那個組織……?”

“你的判斷沒有錯,那個組織在清初就存在了,他們的存在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成神成仙!或者說,是追求永生。他們沒有道德上的約束,他們有著很多背後勢力和資金的支援,你要知道,這個世界上不要說追求永生的人,就算是想多活個一二十年的人也大有人在。而最怕死的人往往是有錢有勢的人。”師父這樣對我解釋到。

我一下子就想起了肖道勇,他就是這樣的瘋子,他的確沒有任何的約束,在他眼裡,也只有那個目的最重要。

師父拉開了車窗,點起了一杆旱菸抽了一口,繼續對我說到:“其實那個組織,在我年輕的時候就有耳聞,但我覺得他們離我的生活很遠,甚至我都不能肯定他們是不是還存在著,直到發現了餓鬼墓,我才確定他們的存在,也才直到原來那個看起來邪裡邪氣的笑臉就是那個組織的標誌。或許是這些年他們已經成勢了,所以活動才猖獗了起來,或許……”師父咬著旱菸杆子不說話了。

還有個或許是什麼?師父緊皺著眉頭,始終沒有對我說出口。

反而是嘆息了一聲,師父說到:“說起來,也是我害了楊天成。當初如果不是我讓他去聯絡調查組織,查一些餓鬼墓的事情,他也不會和那個組織聯絡上。楊天成他始終不明白,瘋狂的想法最終得到的只是瘋狂的毀滅,從來不會是正道。否則,永生的誘惑,會誘惑整個世界。為什麼沒有誘惑到整個世界?是因為在高層人士中,清醒的還是大多數,而普通人還是過著普通的生活,不必去煩惱這個問題。”

我沉默,是啊,就以這個組織的行徑,根本就是毀滅式的,不計較任何的後果。如果這樣的放任他們,賭上一個世界被他們毀滅去換一個或許有的永生,大多數高層是絕對不願意看見的。

沒有人能去承擔這個罪名!就算這樣的永生是肯定的,也很少人敢去承擔這樣一個罪惡的永生,面對一個荒蕪的世界!那不是永生,那是永遠的折磨。

天成哥為什麼如此執著?

“黑巖苗寨有什麼?你是知道的,從我發現那個組織開始,我就知道黑巖苗寨他們一定不會放過,只是沒想到來得那麼快。”師父咬著煙桿繼續對我說到。

黑巖苗寨那逆天的蟲子我當然知道,那可能已經很接近所謂永生的概念了,但是……我想起了那根連線人與蟲子的管子,心裡就一陣發冷。

可我也想起了一個更嚴峻的問題,我忍不住問了出來:“師父,那個組織和我們這一脈有什麼關係嗎?”

我不得不做出這樣的懷疑,因為從很多細節,我就發現,這個組織的人對我們這一脈很熟悉,荒村的相遇,肖道勇的話,他們不僅對我們熟悉,而且還非常的關注我們。

面對我的問題,師父咬著旱菸杆沉默了,久久的都不回答我的問題,直到我都快忍不住再問了,師父才說到:“我說了,我原本以為這個組織不存在的,可他們竟然存在,而且有許多我意想不到的人在其中。這事情,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楚,總之是很久以前的往事了,那個時候,你師祖都還很年輕吧。”

明朝,又是那個神奇的大時代嗎?

我還想多問一些什麼,師父卻阻止了我的再次提問,他對我說了一句:“不用知道的太多,也是一種避免悲劇的方式。”

這話是什麼意思?我看著師父的側臉,發現他竟然有了幾道很深的皺紋,我忽然什麼都不敢問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從內心開始逃避抗拒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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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徒倆就這樣沉默了許久,師父才開口對我說了另外一些關於黑巖苗寨的事情,比如說黑巖苗寨的母蟲其實有7只,高金村帶走的那只,按照我的描述,應該是進化最快的一隻。

而黑巖苗寨的老怪物有整整11個,其中一個年紀最大的,快有200歲了吧。

另外,黑巖苗寨傳承了巫術,蠱蟲不知道有多少。

在上一次,我能逃出來,的確是我的幸運,因為在那種情況下,沒人想到我會逃走,更沒有人想到會有一個高金村和我如此的聯絡,但關於高金村,師父也覺得是一個謎,另外,他還是一個大麻煩。

因為他帶走了一隻不知道進化到什麼程度的母蟲。

……

車子經過幾天的行駛,我們終於到了YN昆明,按照月堰苗寨的規矩,我們去寨子之前,是要先去那裡的。

在出發前,師父就和六姐聯絡過,所以我們一行四人的到來,並沒有引起六姐多大的驚奇。

六姐從來都是一個做事滴水不漏的人,看見我們的到來,很是禮貌的把我們迎進了她的店子,然後微笑著給大家打招呼說是親戚來了,關了店門。

當我們終於可以面對面談話時,我終於忍不住第一個問六姐:“曉芳,曉芳她還好嗎?”

六姐習慣性的綰了一下耳邊的頭髮,微笑著對我說到:“謝謝關心,曉芳的身體恢復的還好。”

這回答很官方,我總覺得六姐看我的眼神很疏離,難道她也覺得我連累了曉芳?

道心哥扶了扶眼鏡,還是那一副溫和的笑容,他倒是很直接的對六姐說到:“曉芳是個讓人著迷的姑娘,我師弟謎她也很正常嘛,六姐,你幹嘛對我師弟那麼不滿?”

望著道心哥,我心裡有些溫暖,其實曉芳的事情,他也是不滿我的!他對曉芳,他在回杭州之前,和我深談過一次,那種感情說不上是喜歡,是愛,但是是深深的欣賞,那種欣賞是不希望有人有一絲一毫傷害曉芳的。

但是卻因為我,曉芳連本命蠱都毀掉,這讓他很不開心。

可無論如何,他可以不滿我,卻容不得別人也這樣。這就是我們這一脈奇怪的地方,彼此可以不滿,甚至互不理睬,但槍口卻是堅決的一致對外。

面對道心哥已經算是比較犀利的話了,六姐臉上依然是那淡定迷人的微笑,她說到:“我哪兒敢不滿道良啊?只是你們知道咱們苗女性子烈,感情也來得烈,心裡要對一個人有感情了,那就是一輩子的事情。可是,我們苗女哪有你們道家的道統重要,師父如此,徒弟也是如此。與其這樣,還招惹來做什麼?”

說完六姐假意伸了一個懶腰,站起來說到:“看我,盡忙著說話了,你們那麼遠來,還沒吃飯吧?我去準備準備。”

說完,六姐就轉身去了後院的小廚房忙碌了,剩下我們師門四人,李師叔望著師父苦笑,道心哥對著我搖頭。

莫雨青奶奶和師父的事,他們是知情的,那什麼樣的事情會發生在我身上,他們也是知情的,我的手在桌子底下握成了拳頭,滿心的苦澀。

倒是師父,一副淡定的樣子,又拿了旱菸杆子出來咬著,說到:“在一起不是感情唯一的表達方式,有些感情在不在,深不深,自己的心是唯一的答案。我不會因為不在一起,就少一分關心,少一分牽掛。如果需要的話,命拿去都可以。在一起,重要嗎?”

“或者還是重要的吧,苦了兩個人。”李師叔彷彿很有感觸似的。

道心哥摸著下巴,說到:“換成是我嘛,會在在一起的時候,就把所有的感情用盡,那樣就不苦了。”

李師叔望著道心哥說了一句:“幼稚。”

而我沒有答話,我知道,師父給了我他的答案,至於我自己的選擇,那是我自己的事情。

我的心有些微微的憋悶和疼痛,乾脆站了起來,直接走到了後院,倚著門框,雙手插袋,看著六姐在那裡忙碌。

六姐當然看見了我,她也不招呼我,只是忙著手上的活兒,這對她這種做事滴水不漏的人來說,已經是很出人意料的,明顯的表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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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