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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母蟲清醒

怕是此次以後,國家再難得出動如此多的部門道家之人一起參加一個行動了吧?就算有,也再難看見如此多的道家之人一起主持一個大陣的恢弘氣勢了吧?

我看得心馳神往,恨不得自己也是其中一員,無奈年紀太輕,功力淺薄,沒有資格參與到這一次的行動中,成為主持那最高規模的雷陣,十方萬雷陣中的一員。|

月亮被烏雲遮蓋住了臉龐,寂靜的山林開始颳起‘嗚嗚’的大風,在大風中,所有道家之人的咒言整齊劃一,在山谷中迴盪,襯托的山谷中醜陋的蟲人,蟲子與老妖就如同宵小一般,不值一提。

那些母蟲在這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氛中,已經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又發出了我曾在苗寨中夜夜都聽見的嘶鳴聲,原本曾讓我覺得氣勢十足的嘶鳴聲,此刻在我道家人浩然的行咒聲下,已經不值一提。

母蟲的清醒意味著蟲人的有了組織,果然,蟲人們一個一個行動了,用著怪異的姿勢朝著我們這片山坡狂撲而來,它們原本身子就輕,行動自然也就很快,讓我曾經覺得它們是橡膠人。

此刻,它們在母蟲的鼓動下,竟然更快了三分,轉眼間紛紛就要衝上山坡。

這個時候,慧大爺站了起來,迎著冬夜獵獵的冷風,一把扯下了僧袍,喝到:“道家之人佈陣引雷,我們佛家之人又豈能落於人後,走吧,隨我下去戰個痛快。”

慧大爺的一聲呼喊,隊伍裡十來個佛家僧人全部站了出來,包括那個讓人感覺風清雲遠的覺遠大師也是向前邁了一步,脫下了洗得灰白的僧袍,露出了一身短裝,表明態度。

虎吼了一聲,慧大爺率先衝了下去,面對撲面而來的蟲人,一拳就揍飛了一個,接著就是十幾個人佛家之人,要論身手,這些修行有道的佛家之人,個個都是隱藏的高手啊。|

我看得眼眶一熱,心中忍不住想到,這個肌肉男慧大爺,自從展露了肌肉以後,是扯衣服扯上了癮,可是我喜歡!他那番話說的我也熱血沸騰,站起來,扔下了上衣,也跟隨著衝了下去。

男兒就當如此戰鬥!

我衝了下去,跟隨又有好些沒有主持大陣的人跟著衝了來,只要是覺得手上有幾手功夫的,有誰還坐得住?

“哎,在外面,我至少還是師兄,你怎麼著也得讓我衝前面啊!”跟我說話的是道心哥,此刻風吹亂了他的頭髮,他一邊和我說話,一邊還忙不迭的忙著撥弄一下。

我們身前衝來了一隻蟲人,我一下撞開了那只蟲人,無奈的對道心哥說到:“你不覺得亂髮飛揚的樣子也很帥嗎?”

道心哥在我旁邊,也一個肘子砸向了另外一隻衝來的蟲人,擺了一個很帥的收手式,然後若有所思的說到:“也是,亂髮飛揚的樣子也很帥啊。”

我無語了,專心的投入了和蟲人的戰鬥。

在我們背後,是那恢弘的行咒聲音,在我們身邊是一群熱血沸騰的戰友,在我們身前不遠處的山谷,那幾隻母蟲焦躁無比,看樣子是想要努力的飛起來。

我記得師父說過的話,它們的行動快若閃電,軀殼幾乎刀槍不入,還有變態的再生能力,而觸碰之人無一不會被吸乾壽命,要是飛起來就糟糕了啊,我只希望大陣能在蟲子飛起來之前,就正式的啟動。

那個大肚子老妖怪還在跪拜,怪異的祈禱著,這讓我想起了高金村,師父說的會和這個老妖怪變成一樣的高金村。

我和他怎麼也算一路冒險走過的人,此刻不由得想著,高金村,你總是以為一切在你的掌握中,和這老妖怪有什麼區別?事實上,這個世界上的事根本就是難以預料的,就如你曾經說過,還有三個蟲洞,三隻母蟲,可事實上母蟲有六隻,這就是你以為掌握,卻錯誤的事情。那麼你的成仙,開闢什麼人類新路的想法又是你能掌控的嗎?

‘啪嗒’一點雨水落下了,接著是陣陣的狂風吹起,可是這欲來的雨,癲狂的風,哪裡又能吹熄我們的熱血?有人高喊到:“死守這裡,讓大陣成功啟動!”

回應他的是一片叫好的聲音,我身處其中,也明白了為什麼戰場才是堂堂男兒值得浴血的地方。

慘叫聲響起,是有人被蟲人咬了,畢竟這鋪天蓋地的蟲人太多了,根本不是我們區區二十幾個人能完全阻擋的,有人竟然用身體來阻擋蟲人!

這是何其的慘烈?!我不禁在戰鬥中都熱烈盈眶,我是深知這被蟲人咬了,後果遠遠不是被咬那麼簡單,而是有可能被咬一口,新的蟲卵或者幼蟲就會寄生其中啊!

可是此刻還顧得上什麼?不滅了母蟲,讓它跑出這片大山,那份危害就不是用極大來形容了,那應該是滅頂之災啊,那母蟲的胃口無窮無盡…………

我們是站在第一線的人,我們自當用生命來守護,在這裡,我們守護的不是任何的政權,任何的統治,任何的人,而是一群人,一片土地,最重要的是心中的道義。

大雨終於傾盆的落下,閃電一次又一次的撕裂天空,只差了那期盼已久的雷聲。

行咒的聲音還在繼續,這怨不得任何的人,越是大的陣法,所需要的啟動時間也就越長。

慘叫的聲音越來越多,可是義無反顧的人還是義無反顧,沒有人退卻,更沒有人退縮,即使眼看著有一個人戰友已經被拖到在地,被一群蟲人一擁而上轉眼就啃噬的不成人形,犧牲在了那裡,也沒有人退縮!

每個人只是眼含著熱烈,戰,繼續戰鬥!

此刻,行咒的聲音終於停止了,除了‘嘩嘩’的雨聲,天地彷彿陷入了一片安靜,戰鬥的人由於體力消耗的太多,已經沒有力氣嚎叫著戰鬥了,每個人都像是在出演一出激烈的默劇,而蟲人不知道疲憊。

“速退!”是師父的聲音。

終於,大陣終於要成了,可是有一些人卻不願意退去,我知道那些人是被蟲人咬了,怕已經身中了那可怕的蟲子,還不如讓天雷來劈了自己痛快。

可是同樣參加戰鬥的李師叔卻聲嘶力竭的吼到:“我來這裡幹什麼的?我是醫字脈的人,我有辦法的,大家快退!”

李師叔的話給了大家信心,大家火速的退去,蟲人窮追不捨。

也就在這時候,第一道天雷落下,‘轟’的一聲劈在了最近的那個蟲人身上,大陣正式開始發動!

……

我們在大陣的守護下,終於是安全的退了回來,在大雨傾盆中,有多少男兒放聲狂笑,卻帶著哭腔啊。

笑,是因為戰的痛快!哭,是為了犧牲的幾個戰友!

我坐在大雨中,望著師父的身影,心中充滿了激動的情緒,何時,我也能這樣,成帶領之人,領同道,守護心中的道義呢?

一道雷落下,兩道,很快,這片山谷裡,已經是雷電漫天,大陣終於露出了它鋒利的牙齒,開始顯露出了驚人的威力!

我迎著雨簾,望著山谷中的落雷,心說,狠狠劈下吧,把這個寨子邪惡的根源,都狠狠的劈個乾乾淨淨。

咋漫天的狂雷下,這個山谷裡開始出現了瑰麗的一幕。|

天上,是金色的雷電,而山谷裡,卻升騰起了點點紫色的螢光,就如夜幕中的點點繁星。

那些紫色的螢光是什麼?是蟲人被劈碎了之後,脫離而出的幼蟲,它們看起來是那麼美麗,可是這種美麗是魔女的微笑,背後掩藏的是無盡的罪惡,所以,金色的雷電毫不猶豫的就撕碎了它。

在那一邊,雷海之中的母蟲一次次的試著要飛起來,可每一次總是被雷電重重的劈在地上,看起來是如此的大快人心,但實際上,我們都清楚,那雷電沒有對母蟲造成任何的傷害。

萬雷陣在繼續,半個小時以後,所有的幼蟲都被雷電劈了一個乾乾淨淨,包括我們從村子裡收集而來的蟲卵和幼蟲,也被李師叔扔進了雷海,徹底的滅了一個乾淨。

在那邊,那個大肚子老妖怪彷彿不受雷電影響一般,只是不停的祈禱著什麼,此刻的他已經超出了人類的範疇,雷電劈到他身上,竟然沒有任何的事情。

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那老妖怪的肚子再次漲大了一些,難道他要生了嗎?

抹了一把雨水,我停止了自己這種噁心的想法,王師叔卻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我的面前,望著那個在探照燈下面不停的跪拜,祈禱的老妖怪,對我說到:“道良,信不信那個老家夥其實已經死掉了?”

“啊?”我看著在那裡還在不停跪拜的老妖怪,覺得有些無法接受這個說法,一個死人還在不停的祈禱,跪拜?

“他是真的已經死了,在他開始祈禱沒有多久。我一直注意著他,也注意著他所念的禱文,你知道嗎?我對巫術還是有一些研究,他所念的禱文不在巫術,道術,任何術法的範疇裡,那是那是……”王師叔越說到最後聲音越低沉,那是了很久都沒有說出個什麼來。

反倒是沉默了很久,他才從內包裡摸出了兩支有些潮溼的香菸,遞給了我一支,我們倆費勁的在雨中點燃以後,他才說到:“總之,那不是他的力量,他的語言。|等一下,只有等你李師叔行大術來解決了,你看你師父都沒有刻意操縱雷來劈他,因為沒有用的。”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沒有多問什麼,我一直都知道,包括我師父在內的上一輩人,一直都埋藏有一些秘密,對我們這一輩的小輩守口如瓶,我問了也是白問。

只是,那老妖怪已經是死人,我莫名的覺得有些悲涼,不是口口聲聲說著要復興黑煙苗寨嗎?不是充滿了野性嗎?在洞穴中,和蟲子共生了那麼多年的生命,就這樣莫名奇妙的死去,我不知道他有沒有一些後悔!

這也讓我想起了師父的那一句話,你永遠不可能得到新的生命,你只是在為別的生命做嫁衣。

這些我有些感慨,原來我師父早就瞭解了,可是那些人不見得會聽進去與他們理想所悖的事情,那也只是自己的選擇,命運註定,但人的本心未嘗不可以在分岔口給予改變,只是他走錯了分岔路,選錯了拐點。

所以命中註定,是因為一個的內心和性格已經定型,你總會那麼選擇,要掙脫命運,踏上嶄新的支流,除非先掙脫自己本身帶來的桎梏。

沉默了很久,我對王師叔說到:“這雷已經劈了快四十分鍾了,所有的幼蟲都已經消滅乾淨,這母蟲還有多久才能死去啊?”

王師叔望著不停在那裡掙扎要飛起來的母蟲說到:“我看難吶,這萬雷之中,產生真正的天雷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看這樣子,只能引導真正的天雷去,才能傷了它,這些雷最多是阻止它們全面復甦。”

“那如果天雷不產生,就要如此無窮無盡的劈下去嗎?”我看了一眼陣眼中的師父,他的神色明顯的有些疲憊,畢竟是傷了本源。

“無窮無盡的劈下去?如果這樣有用的話倒也還好,這些母蟲是什麼等級的生命?它們總歸會適應這些雷的,到時候就麻煩了!”王師叔的臉上有著無窮的憂慮,看得我也心中沉重。

“那,那天雷要什麼時候才產生?”我擔心的問到。

“我們道家一輩比一輩沒落,就如一件事情總會從興盛走向衰敗,跌至谷底後,或許又會重新崛起。現在道家是在走下坡路,能真正操縱天雷的道士幾乎是沒有了,靠這大陣,就只能看運氣。天雷總是會有的,但多少沒有人有把握!”王師叔嘆息了一聲說到。

我道家,我道家人啊,我內心有一種說不出的憋屈,這到底要什麼時候,才可以重新崛起?

就在我有些難過的時候,王師叔忽然大笑了一聲,喊到:“好,它出現了,天雷出現了!”

隨著王師叔的喊聲,我的內心也開始激動起來,天雷有了嗎?在這漫天的狂雷中,我根本不知道哪一道是天雷,畢竟王師叔是相字脈的傳人,風水堪與是他的強項,天雷他一定是辨識的出的。

王師叔說天雷出現了,我興奮的看了一眼師父,只見原本在陣眼中是閉著眼睛的師父,此刻猛的睜開了眼睛,然後唸唸有詞,指引著一道雷落在了最活躍的那只母蟲身上。

那一道雷電和普通的雷電並沒有多大的不同,甚至比其它被牽引下來的落雷還要細一些,可是從它落下來的那一刻,我凝望著它,內心不自覺的就有些顫抖,這就是天雷之威嗎?

隨著那道天雷的落下,那最活躍的一隻母蟲,第一次發出了一種類似於慘號的嘶鳴,震得在場的每一個人耳朵都有些‘悶’,也是落雷已來那麼久,第一次我看見母蟲身上被劈出了嫋嫋的輕煙,我看見它半邊翅膀被劈爛了。

這真是大塊人心的事情,也不知道是誰,第一個發出了歡呼的聲音,接著接二連三的歡呼聲從人群中響起,人們高興的大喊著,畢竟大陣啟動了那麼久,這是第一次傷了母蟲。

有了第一道天雷,就有第二道,時間在雷聲中匆匆的走過,轉眼間已經過去了4個小時!

雨早已經變小了,只是偶爾會飄起一陣毛毛細雨,但雷聲依舊不斷,在這4個小時中,天雷出現了十七,八次,在師父的引導下,劈死了四隻母蟲,還有一隻重傷,一隻輕傷,看這個情況只要再堅持一陣子也就好了。

道心坐在我身邊,也沒有興趣去逗女孩子了,只是和我一起聽王師叔說一些有趣的事兒,看見這個情況,王師叔忍不住評論了一句:“老天也下定決心要滅了這個寨子,萬雷陣短短時間降下來了十七,八道天雷就是證明,按估算根本不可能那麼多的。”

“只是……”王師叔望了一眼大陣那邊,眼中流露出一絲擔心,整整四個多小時啊,光是站著一般人都受不了了,何況要一直輸出功力維持大陣呢?這個時候,陣法中的每一個人都是疲憊至極。

道心哥也看出了王師叔的擔心,小心的說到:“王師叔,沒有辦法了。前一個多小時才給他們送過一顆藥,都已經吞服下了,這要不能多吃,否則會因為刺激過度,產生很嚴重的後果啊。”

這個藥是什麼藥?就是曾經我在蟲洞中吞服的那一顆,那藥有多刺激,我是心知肚明的,我也無法想象在短時間內連吃兩顆是什麼後果!

面對道心哥的話,王師叔擔心的問到:“我不懂醫字脈的那些名堂,你就給我說說,按你的估算,這藥力還能支撐多久?”

道心哥老實的回答到:“最多能支援到凌晨4點的樣子吧。”

我看了一眼表,此刻已經是凌晨兩點多,幸運的話,或許會在凌晨4點以前,就有足夠的天雷殺死母蟲,不幸的話,我不敢想象……

王師叔聽聞這個答案,看了看錶,最後才嘆息了一聲問到:“那我李師兄呢?他吃藥沒有?”

王師叔說話的同時,再一道天雷落下,劈死了那只重傷的蟲子!

只剩下一隻蟲子了,幾乎是所有人都同時松了一口氣,這時道心哥才想著回答王師叔問題,他說到:“李師叔功力深厚,倒是沒有吃下那顆藥丸,真希望李師叔能撐到大陣結束才好啊。”

王師叔沒有說話,只是擔心的看了一眼我師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從上一隻蟲子被劈死到現在,又過去了半個小時,彷彿我們的好運已經在之前用光,眼看著三點多一些了,那天雷就是不落下。

在大陣中,有些功力相對淺一些,已經口角或者鼻子流血,這是心神太過集中,功力耗完,已經傷到本源的表現,看師父情況也很嚴重,神色已經不能用疲憊來形容,而是一種骨子裡的萎靡。

但對傷到了本源的師父來說,能不吃藥,當然儘量別吃才好,否則更加難以恢復,我望著陣中的雷電,只是焦慮的著這天雷快點落下吧。

全心的注意著天雷,我也就沒注意山谷中的情況,這時,也不知道誰輕呼了一聲:“它怎麼飛起來了?”

聽聞這句話,我一下子頭皮發炸,什麼東西飛起來了?而我身邊的王師叔已經‘霍’的一聲站起,從王師叔的反應來看,我就知道我們最不願意看見的事情發生了。

我不想看,可是卻不能不看,因為在這個世間,事情發生了,不是你逃避,它就會不存在的。

我的目光緩緩的轉過去,終於看見,那一隻受了輕傷的母蟲飛起來了,它已經適應了雷電!此刻,它只是懸浮在空中,彷彿是在適應著什麼,可我從內心卻覺得可怕,這是什麼樣的生命?怪不得王師叔要用等級來形容,僅僅是幾個小時,它就適應了宛如它天敵一般的雷電,這是比人類強悍太多的生命。

在這個時候,我習慣性的望向師父,只見他正在放下一隻手,從這個動作來看,我就知道師父已經吞下了藥丸。

萬雷陣中的雷電此時已經稀疏了很多,雷電只是在天上轟鳴,被引下來的少了很多,自然就出現了這種現象!

第一,是時間堅持的太久,人們已經疲憊。

第二,母蟲的飛起,多少打擊了大家,特別是在疲憊的情況下。

“給我集中精神,繼續操控陣法,雖然雷電傷不了它多少,但也能對它造成影響。我現在來引天雷!”是師父的聲音,師父要引天雷?!

我一下子緊張了起來,不是說,到了現在,已經沒有能操作天雷的道士了嗎?

王師叔和李師叔一下子都緊張了起來,特別是李師叔,他大聲喊到:“師兄,就讓行動升級吧,你不能這樣引天雷啊!”

我師父只是回答了一聲:“這是師父的心事和心願,我當徒弟的不能不做。”說完這話,師父不再理會兩位師叔,而是拿出了幾桿陣旗,按照一定的方位插在了自己的四周特定的位置。

在那一邊,母蟲已經開始搖搖晃晃的飛動了起來,速度比蹣跚學步的小兒還要慢一些。

雷電不要命的打在它的身上,這也是為了拼命阻止它能快速的飛起,一旦這樣,這裡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活著走出這片山谷。

師父已經開始行咒,咒語念得又快又急,可對應的,母蟲的速度也在漸漸變快!

我清楚的看見,這蟲子的目標就是大陣中的人,我雖然不能和它溝通,它也不能表達什麼,可是我就是能清楚的感覺它的恨意和憤怒。

終於,母蟲開始正常的飛行了,速度就如箭矢一般的快,這簡直超出了我的認知,因為從物理學上來說,體積越大,受到的阻力也就越大,我看這蟲子也不是什麼流線型的,速度為什麼就能那麼快?

而陣中,首當其衝的就是我師父,我忍不住了,開始快步朝著我師父那邊衝去,曾經在荒村,我們就曾師徒一起引雷,為什麼這一次不行?!

可在這時候,李師叔和王師叔卻同時拉住了我,李師叔說到:“相信你師父,讓他自己完成吧,他對師父的感情,就如同你對他的感情。”

但在生死之下,我再相信我師父,也不可能不擔心,兩位師叔拉住我,我卻急怒的全身顫抖,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師父死在我面前,那絕對是我承受不來的事情。

幸運的是,師父所說的話總是有用的,母蟲的速度雖然快,可那麼多道的雷電終歸還是能阻擋它一下,它總是飛一段,停頓一下,給了我師父完成法術的時間。

終於,師父的行咒完成了,母蟲距離我師父已經不到五十米了,要知道五十米的距離依照母蟲的速度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

我的心稍微放鬆了一點,只盼望著天雷快一些落下!

母蟲再次向前飛動了,這一動又是三十米左右的距離,而在這時,師父忽然狂噴了一口鮮血,終於一道天雷從天空而下,直直的劈在母蟲的身上。

母蟲的身子一斜,陡然停住了,半邊的身子冒著青煙,卻是依舊在空中。

一道天雷怎麼足以殺死母蟲?

師父連嘴角的血也顧不上插去,再一次,又落下了一道天雷,母蟲歪歪斜斜,卻異常頑強的朝著師父飛去,這個時候它離師父已經不到十米的距離了。

落雷是需要時間的,我的心在滴血,也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掙脫了兩位師叔,朝著師父那邊狂奔而去,在我身後響起了李師叔的聲音:“老三,不要再引了,你想送命嗎?”

老三是李師叔對師父的暱稱,平日裡很少用,更別提在人前,可見李師叔也是急到了什麼程度?

聽聞師父會因為引天雷而送命,我更是目眥欲裂,恨不得自己能長出一雙翅膀來,飛到師父的跟前。

可是有人比我行動更快,只是瞬間,一個身影已經衝到了師父跟前,然後高高躍起,一腳狠狠的踹向了那只飛行高度大概有2米左右的母蟲!

‘澎’的一聲,母蟲被那一腳踢得向後退了好幾米,那個身影是如此的雄壯!

這時,我才看清楚,那個身影是慧大爺,不用想我也知道,慧大爺再次化身了羅漢,否則怎麼可能踢得那母蟲也倒退了好幾米?

我看得心潮澎湃,不由得高深喊到:“慧大爺,輕功厲害,一蹦兩米,你最帥了!”

慧大爺沒有回頭,只是吼到:“我一向和你師父並肩戰鬥,你和慧能以後也要。”

那是當然的,我心中激動,有了慧大爺在,我就覺得師父安全了許多。反觀那母蟲被慧大爺踢回去了幾米,估計是覺得被人類踢到了身上,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一下子就朝著慧大爺衝了過去。

儘管連挨了我師父兩道天雷,母蟲算是身受重傷,可是它的速度依然很快,眼看著它就到了慧大爺跟前,慧大爺凜然不懼,揮拳迎接。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我同樣擔心慧大爺,以血肉之軀對抗母蟲,萬一慧大爺也被……?

可是什麼是戰友?師父和慧大爺就是!在這千鈞一髮之際,師父的天雷再次落下,‘轟’的一聲劈到了母蟲身上!

這一次,母蟲被重重的劈落在地,一動不動了,人群發出了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這只母蟲總算是死了,因為大家都親眼看見的,這些母蟲最多能抗住三,四道天雷。

慧大爺哈哈大笑,然後轉身指著我師父罵到:“**,你是要和老子單挑嗎?你那雷也不控制著點兒,差點就劈到我了。”

師父沒有還嘴,人們哈哈大笑,可就在這時,那母蟲一下子騰空而起,我看見了一個紫色亮著熒光的吸管一下子刺向了慧大爺……

我原本也在笑,可在這時,我的臉就跟僵住了似的,再也笑不出,喊也喊不出,只能憋出了一個:“慧”字,就呆立當場。

‘轟’又是一道天雷落下,落在了母蟲的身上,隨著‘嘭’一聲母蟲身體重重落在地上的聲音,我師父狂退了好幾大步,仰天噴出了一口鮮血,然後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師父!”我全身的血液都衝上了腦門,忍不住狂吼出聲。

那只蟲子是徹底的死絕了,可是師父也坐地不起,才意識到自己經過一場生死危機的慧大爺不由得長嘆了一聲,說了一句:“老李,你又救了我一次,咱們倆這一輩子,總是互相救來救去的,所以,這緣分也就完不了。”

說話間,慧大爺已經走到了師父跟前,我也跑到了師父跟前,扶著坐在地上的師父。

師父的胸口都已經被他吐出的鮮血打溼了一大片,面對著我們,他微微有些喘息,卻說不上話,大陣已經由別人帶領著收了,此刻天空又恢復了安靜,卻是細雨濛濛。

這時,人群被撥開了,是李師叔擠了進來,他不由分說的給師父塞了一顆藥丸在嘴裡,然後說到:“師父留下來的續命丸就剩這一顆了,你以後沒拼命的機會了。等回去,我好好給你調理調理吧。”

含著藥丸緩了好大一會兒,師父才嘆息了一聲說到:“我輩沒落啊,想當年,師父引百道天雷,依然談笑自若,翻手間滅邪魔於無形的英姿,是要等到何年何月,才有後人重現啊。”

“你也別執著了,修道一事,財侶法地,缺一不可。當年這環境豈是現在可以比的?師父曾說術法高低,功力深厚都是微末之事,本心,悟道才是頭等大事,那個不會因為環境的變更而有改變的。”李師叔如此對師父說到。

師父點點頭,也不再就這個問題多說,而是抓緊了李師叔的手臂說到:“剩下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李師叔低聲說到:“我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我會盡全力。都以為醫字脈只是行醫救人,這一次就看看咱們醫字脈的手段罷。”

“我等著看呢。”師父回應到。

然後,兩人發出一陣兒大笑。

接著,師父望向慧大爺,說到:“剛才你說啥來著?要和我單挑?”

慧大爺站起來,轉身就走,一邊走一邊說:“這次就算了,額不欺負你,別和額吵啊,額要去那邊休息休息。”

師父微微一笑,我們都知道,慧大爺是擔心師父身體虛弱,不想師父多說話,可是讓他服軟,又沒面子,乾脆一走了之。

最後師父望向我,我剛才因為難過,臉上還掛著眼淚,師父瞪了我一眼,說到:“老子還沒死,你哭個屁?你說,我咋收了一個你那麼愛哭的徒弟?”

我無言以對,說起來,自己算不上愛哭,可是真情流露的時候,也不會忍著眼淚,這下被師父說成愛哭,挺沒面子的。

師父見我訕訕的樣子,大手一揮,說到:“得了,得了,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本就是真性情,你也不用憋著裝什麼硬漢,硬漢都容易內傷。再說了,一個男人是不是頂天立地,也不是用這個當標準的。”

我嘿嘿一笑,我師父就是這樣,平常總喜歡擠兌我兩句,可是在眾人面前,又忍不住要變著法子誇自己徒弟兩句。

這也是師父的真性情?

恢復了一會兒,師父掛著那個大肚子老妖怪,要我扶他起來,去看看情況,我幾乎都要把那個大肚子老妖怪給遺忘了,聽師父那麼一說,趕緊扶起師父,走到一個地勢較高的位置,讓人把探照燈打過去,好讓師父看情況。

此刻,那個大肚子老妖怪已經停止了祈禱的動作,躺在地上,用一種怪異的姿勢摟著自己,那個姿勢就如同嬰兒在母親肚子裡的姿勢。

一個老妖怪做出這種姿勢,讓看見的人無不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因為那畫面真的有說不出的詭異。

師父看了那老妖怪幾眼,然後轉頭對我兩位師叔問出了一句話:“你們覺得他死了多久了?我在主持大陣,無暇分心於他。”

竟然是這麼一個問題?王師叔不久前就對我說過那個老妖怪已經死了,現在師父也那麼問。

他們的觀點是如此的一致,他們就是老天爺派來毀我三觀的!

但不論如何,現在那老妖怪用一個怪異的姿勢抱著自己,一動不動的樣子還好,像是死了,剛才又拜又念的,讓人無論如何都不能相信他是個死人。

面對師父的問題,這一次是李師叔回答的,他說到:“我一直在觀察他,這個寨子的老妖怪關於那神秘的神秘的禱文吧,掌握多少,我們是有情報的。從他念出新的禱文開始我就知道他已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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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沉吟了半晌,然後問到:“那你覺得現在可以動手了嗎?”

李師叔說到:“現在還不行,還在孕育階段,以我的術法,要在破體的剎那,才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那好,我們下去,把最後的準備工作做好吧。”師父如此說到。

……

此刻的山谷一片泥濘,原本被大水沖刷過,又下了半夜的大雨,竟然積下了不少的雨水,最深的地方可以到人的膝蓋。

我們此刻一行數人,靜靜的守候在老妖怪的身邊,看著他怪異的抱在那裡,一動不動,而在他旁邊,是一顆很怪異的樹。

這樹是顆老槐樹,普通人不怎麼喜歡這樹,因為它有養魂的功效,孤魂野鬼飄蕩在世間總是喜歡附身在這種樹上,所以這種樹在普通人心裡總是透著一種詭異的感覺。

加上陰陽是一種平衡之道,陰盛自然就會陽衰,槐樹偏陰,所以養魂!種植在陽宅,如果宅子壓不住槐樹的話,對風水是不太好的。

不過風水是門複雜的學問,槐樹也不能看成是破風水之物,只是這世間能壓住它的陽宅太少,所以院子裡有槐樹的人家總是有些不順,人們也就更不喜歡它了。

不過,道家之人對槐樹是沒有任何偏見的,有時候法器中的魂器還有用到槐樹,有些地方的請神術,還必須藉助槐樹做的面具輔助,才能成功,我之所以說這槐樹怪異,是有別的原因的。

第一,這是一棵已經死去的槐樹,按說應該是枯萎腐朽的,可是它的枝條怒張著,沒有一片葉子,明明已經死去,卻半點沒有腐朽。

第二,是我呆在這顆槐樹前,總覺得不是那麼舒服,因為這槐樹死氣沖天。

這所謂的死氣不同於陰氣,是另外一種氣場,一般死去不久,或者將死之人就會有微弱的這樣的氣場,當然不止是人,動物,植物都會,因為死是天道中的一種,沒有任何有生命的事物可以例外,有死自然就會有死氣。

但如此死氣沖天的槐樹,我還沒見過,我甚至不知道它怎麼會出現在這山谷裡,更不明白,我們為什麼要七手八腳的把老妖怪的身體抬到這裡來。

可能一切都和李師叔的術法有關係吧。

我們緊緊的等待著,可是這老妖怪還是一動不動的用怪異的姿勢抱著自己,剛才在搬動他的時候,我就有些奇怪,我們那麼大力的搬動,他那個姿勢並沒有改變一絲一毫,就跟全身的關節已經全部僵硬到了如生鐵一般。

但是他的體溫還在,呼吸還在,這一切都是那麼怪異。

他不動,我們就只能守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我們腳下的水因為慢慢的流動滲入,已經在漸漸的變淺,而在天際的那邊已經乏起了一絲淺淺的魚肚白,我一看時間,已經清晨六點多了。

經過連番的大戰,每個人都很疲憊,這老妖怪一直不動,難道我們就要一直守著嗎?

終於,在天矇矇亮,7點多的時候,這個老妖怪的四肢忽然舒展開來,然後很怪異的一個翻身,整個人四仰八叉的躺在了面前,詭異的是,他翻好身的時候,腿一蹬,呼吸忽然就停止了。

恐怖的是,我終於看見了他的表情,是一種怨毒的不甘,還有,他的臉開始 迅速的起著周圍,身體開始發黑

這個老妖怪開始迅速的我不知道該用怎麼樣的形容詞,他最終的命運和我第一次在蟲洞見到的那個老妖怪,還有剛才另外幾個以身飼蟲的老妖怪是一樣的,對,我終於找到了準確的形容詞,那就是身體在迅速的碳化,彷彿所有有用的,關係到生機的東西都全部被抽乾,我相信不出一分鐘,這個老妖怪就會和其他老妖怪一眼,變成一堆飛灰。|

老妖怪的身體僵硬,可是有一個地方卻是異常的活躍,那就是他的肚子,不停的蠕動,彷彿是有什麼東西要破肚而出,我用了那麼多形容來形容老妖怪,說實在的也不過是我腦海瞬間的念頭而已。

在這個時候,師父已經喝到:“快,就是現在,趁它還沒有脫離,卻又孕育完畢,缺乏保護的時候。”

師父說話間,李師叔就已經採取了行動,他的行為很怪異,首先就是朝那棵已經死掉,死氣沖天的槐樹拜了拜,然後拿出了一個盒子,開啟之後,盒子裡一套完整的金針。

李師叔鄭重的拿起了一根金針,深呼吸了一下,只是稍停了一下子,然後毫不猶豫的下針了,下針的物件就是老妖怪不停蠕動的肚子。

隨著第一根的金針刺下,那肚子的蠕動明顯變得弱了幾分,像是李師叔的金針刺到了肚子裡的東西什麼要害的地方一樣。

“道良,現在你師父的身體不濟,要麻煩你來打結扣,可以嗎?”李師叔下完第一根金針以後,忽然對我說到。

“什麼樣的結釦?”不是所有結釦我都熟悉,所以我也不是有太大的把握。

“鎖住生機的結釦——鎖生結。”李師叔一字一句的說到。

是這個結釦?堪稱所有結釦裡最難的一種的結釦!這不是什麼殺人的結釦,但是給人綁上以後,這個人就會在幾個小時內慢慢的形成假死的現象,呼吸和心跳都會變得很微弱,若果長期間的不解開這個結釦,這個人就會真的死掉。……|

說起來很玄幻,可是現代醫學也可以讓人短時間的陷入假死狀態,只是他們鬧不明白道家為什麼用一根紅繩就可以辦到,可是事實說穿了也不奇怪,因為這裡關係到人體的各個穴竅,靜脈,在解剖學裡完全虛無縹緲的東西。

鎖生結,原本涉及到的穴竅和經脈就很多,何況是要更高層次的運用鎖生結,因為要透過老妖怪的肚子,對裡面的生物直接起到作用,這綁紅繩的過程中需要傾注的精神力就不是一點半點,用精神力直接作用於物體,就比一般的結釦多了很多難度。

我頭上滲出了熱汗,知道這件事情一點都不能馬虎,我對師叔說到:“鎖生結,我沒有太大的把握。”

師叔有些猶豫的望向了我師父,我師父此時已經掏出了旱菸杆來咬著,只是菸葉有些潮溼,他在烤著菸葉,面對我師叔探尋的目光,師父說到:“三娃兒靈覺強,這種精細活兒,他能做好的。”然後,師父轉頭對我說到:“拿出紅繩,我一邊指導,你一邊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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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點點頭,摸出已經特殊處理過的紅繩,然後深吸了一口氣,開始挑戰高難度的鎖生結,而且只能成功,不能失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