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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心酸的寡婦

鄧飛大婚之日,梁山之上張燈結綵熱鬧非凡,由於宋江離開梁山之時帶走了太多的錢財,如今的梁山還是比較拮据,山上僅蓋起了大片的簡易房,孫立把山上最好的一個房子讓給鄧飛當新房。

喜堂之上,鐵叫子樂和高喊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送入洞房,鄧飛滿面通紅的把媳婦送進了洞房。賽婆子坐在正位上樂得嘴都快咧到耳朵上了,她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麼一天。

喜宴擺了幾十桌,山上的頭領和大小頭目都來參加,飯菜雖然算不上豐盛,氣氛還是足夠熱鬧。

魯智深坐在桌上一邊喝酒一邊笑,他和誰都敢開玩笑,唯獨不敢招惹身邊的武松,他看得出來,武松又想起他大哥了。

扈三娘作為女眷,並沒有加入宴席,她幫著鄧飛把一切安排好之後,獨自回到自己的家中,倒在床上掩面痛哭。

她好恨,剛嫁給王英的時候,她恨宋江,她覺得就是那個黑矬子逼自己嫁給了又矮又醜的王英。

她和王英生活在一起之後,她就不那麼恨宋江了,她發現王英只是長得醜而已,對她還是十分好的,她暗自合計,一輩子嫁給這麼一個丈夫也算很不錯了。每當她看到宋江平日裡是怎麼對待自己媳婦的,她就更滿足了,她真的慶幸自己沒嫁給那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

梁山被詔安之時,她一心要拉著王英跟孫立走,憑藉女人的直覺,她預感到詔安不是什麼好事。王英第一次和他唱反調,甚至於和她大吵了一架,最後王英對她說“王英今生跟定宋大哥,若你不願與我同行,王某也不強求,願為你寫下休書一封,俺自知配不上你,你可另嫁他人”

扈三娘見丈夫十分堅決,也沒舍得離開他,於是,她只能跟隨者丈夫聽天由命了。

房州一戰,王英被範全刀劈於馬下,他的哥哥燕順為了給兄弟報仇,也死在了範全刀下。當時的扈三娘簡直到了生無可戀的地步,她每天都找範全死拼,怎奈她的本領並不比範全高,任憑她使出渾身解數,也殺不死仇人。

後來,盧俊義奉命帶著他們去攻打房山,扈三娘不從,怎奈孤立無援,最後只得跟著盧俊義去攻打房山。

那時,她開始恨盧俊義,她覺得是盧俊義指揮不利害死了王英。不久之後,盧俊義死了,她也被眾兄弟帶去了二龍山。從那以後,她不在恨盧俊義了,畢竟人死如燈滅,她總不能把怨念加在一個死人身上。所以,她又開始恨宋江,恨他害人不淺,恨自己的丈夫有眼無珠。

回到梁山之後,她更懷念矮腳虎王英,平日裡,她表現得強勢霸道,比沒當寡婦之前還霸道,其實,那只是為了掩飾她內心的孤獨與無助。誰也不知道,她每天夜裡都會偷偷的擦眼淚,她知道自己這輩子就這麼毀了,她也不想在嫁人了,她決定這輩子就這麼糊里糊塗的一個人混到死,什麼時候死了也就解脫了。

鄧飛的婚禮在梁山舉行,山上的女眷不多,有身份的更少。孫二娘和顧大嫂都在山外當坐探,所以只有靠她帶著一幫婆子裡裡外外的忙活。

當她看到鄧飛把自己媳婦攙扶進洞房之後,她又想起了王英,她勉強的壓制著情緒,把自己該做的事情辦好,然後匆匆回到自己的住處,關上門,倒在床上,用棉被捂住臉,儘量不讓自己的哭聲被別人聽到。

哭罷多時,有從床上爬了起來,對著銅鏡梳理了一番,確定不會被人發現自己曾經哭過,然後離開小院,到山上閒溜。

梁山並不是單一的小山頭,它是由大大小小幾十座山組成,綿延幾十裡,七溝八叉地形複雜。高山被水泊圍繞,山腳下是數里寬的蘆葦蕩和泥潭,春、夏、秋三季,黃河水位上漲,大量的河水灌進水泊當中,八百湖泊連成一整片無邊無際的水泊,大船不敢靠近,容易擱淺,小船不能靠近,容易翻船。冬季之後,洪水退去,在山的四周留下十幾裡寬的泥沼,縱然有千軍萬馬也休想跨過這天然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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扈三娘來到東山寨的瞭望臺上,朝四周張望,遠處湖面上碧波盪漾水天一線,大大小小的漁船往來穿梭十分熱鬧,那些都是山寨裡的水軍,他們平日裡一邊訓練一邊打魚,山上還會定期派水軍到蘆葦蕩中探索路徑,繪製成地圖,因為水泊之中水位起落比較明顯,蘆葦間的水道有時也會改變,如果是外來船隻,一定會迷路,在這種環境中,想要戰勝梁山水軍實在太難了。

扈三娘看了一會,覺得自己的心情好了不少,她邁步朝山下走去,此時正是中午時分,各山各寨都是開飯時間。當扈三娘從山腳下的一個小寨前面經過的時候,她突然發現一個矮個子,提著飯桶搖搖晃晃的朝寨中走去,這個矮子無論是個頭還是胖瘦,甚至於走路都和王英一個德行。

扈三娘幾步搶到那人前面,當她看清楚之後,大失所望,眼前的矮子只是體型像王英,長相和王英差別太大了。這個人是個十來歲的半大孩子,紅撲撲的小臉上長了幾個麻子,禿眉毛、蒜頭鼻、小眼睛、紅嘴唇,簡直就是一個大蘋果成精了。他看到扈三娘之後咧嘴樂了一下,露出滿口的芝麻粒牙,他先給扈三娘鞠躬行禮,笑嘻嘻的說道:“小人見過頭領”

他這一笑,倒是與那王英有七分神似。扈三娘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胖子答道:“回頭領,小人王二毛”

“你也姓王、、、”扈三娘默默的嘟囔了一句

這時候,遠處走來一個頭目,他遠遠的朝孩子喊道:“王二毛,速速過來,如何這般拖拖拉拉”

不等王二毛說話,扈三娘回頭說道:“晚吃一會餓不死你”

那頭目一看是扈三娘,趕緊賠笑說道:“原來是扈頭領,小人知錯”,他接過王二毛手中的大飯桶,一邊笑嘻嘻的說道:“小人自己來取便是”

扈三娘問王二毛:“你是如何來到這梁山之上的,今年多大年歲,你父母又在何處”

王二毛笑嘻嘻的答道:“小人今年十一歲,我娘早亡,我爹爹為白傳虎守城,被宋軍弓箭射死”

扈三娘很不滿意的問道:“你父母雙亡,如何這般開心”

王二毛說道:“我娘長啥樣我都不知道,為何要難過,我爹賭錢,輸得家徒四壁,我妹妹尚且靠我為人做事來養活,我爹爹欠人錢財,被拉到城上去當兵,死了之後還有債主追到家中,我與妹妹被人趕出家宅,這才背井離鄉跟隨難民來到此處,留在寨中,統領覺得小人應當難過嗎”

扈三娘詫異地問道:“你妹妹現在何處”

王二毛指了指山腳下的民宅,說道:“小人就住在山腳下的民宅之中”

山腳下有很多民宅。那裡居住著大量的百姓,這些人都是梁山收留的難民,有些人成為了山上的嘍囉,有些人為山上做些零活勉強度日。

扈三娘對王二毛說道:“帶我去看看你妹妹”

王二毛帶著扈三娘來到山下,走進一間臨時搭建的茅草房中,一個十幾歲的小姑娘正在打草簾,她見王二毛回到家中,歡快地說道:“哥哥,我今天又打了兩個草簾,晚些時候可以和牛伯換一條大魚”

王二毛笑著說道:“今天不必換魚,留著明天再換,大頭領今天請你去吃飯”

扈三娘奇怪的說道:“你這娃娃,我何時說要請她去吃飯”

王二毛笑嘻嘻的說道:“平日有長輩登門,無不可憐我兄妹,都會請我兄妹吃上一頓方才安心,大頭領是貴人,既然登門自會憐惜我兄妹命苦,想必一頓飯菜還是捨得的”

那女孩說道:“哥哥說的極是,大頭領這般美麗,若非善良之人,如何生得這般好相貌”

扈三娘看著兄妹倆賊眉鼠眼的互相使眼色,覺得好笑,她知道倆孩子被生活逼迫的什麼事都做,小小年紀就會訛人了。他苦笑一聲:“也好,你二人收拾一番,我帶你們去吃喜酒”

兄妹倆歡天喜地的跟著扈三娘來到山寨之中,此時,鄧飛的婚宴接近尾聲,山中頭領走了大半,只剩下幾個喝得醉醺醺的兄弟還在吆五喝六的互相拼酒,鄒潤喝得正高興,突見扈三娘領著倆孩子走了進來,他撇著大嘴說道:“嫂嫂,這是誰家的孩子”

扈三娘笑嘻嘻的說道:“這個是我兒子、這個是我女兒”

鄒潤說道:“這小子倒是與王英哥哥蠻像”

本來滿臉堆笑的扈三娘臉唰的一下沉了下來,眉毛也立了起來,眼睛也瞪圓了。

不等她發作,旁邊的鄒淵啪的打了鄒潤一巴掌,陪著笑對扈三娘說道:“弟妹休要生氣,我替你教訓這個混球”

扈三娘沉著臉坐在那裡一言不發,鄒潤找個藉口逃跑了,旁邊的兄弟們也無人敢來招惹扈三娘。誰也不知道該怎麼勸她。

王二毛也不管扈三娘什麼臉色,他帶著妹妹甩開大嘴一通猛吃,一邊吃一邊把大塊肉食往袖子裡藏。

本來陰沉臉的扈三娘看著倆孩子的狼狽相,不禁笑了,她低低的說道:“你倆別藏了,好丟人,不如你兄妹拜我為乾孃,已後跟著我生活如何”

王二毛沒說話,她妹妹先喊了句:“乾孃”

王二毛把嘴裡的碎肉吞到肚子裡,也滿臉堆笑的喊了一聲“乾孃”

扈三娘也呵呵的笑了起來,她對倆孩子說道:“明日,為娘帶你們到眾頭領家去認親,我叫你們喊伯伯。你們就喊伯伯,叫你們喊叔叔,你們就喊叔叔,喊完之後記得要好處”

王二毛說道:“孩兒全聽乾孃吩咐”

二毛的妹妹問道:“乾孃,我二人是否應該帶個大口袋”

扈三娘笑著說道:“一定要帶,叫完叔伯之後只管把口袋張開,向他們索要錢財”

旁邊還在喝酒的幾個頭領聽完之後賊眉鼠眼的互相看著,抿著嘴,一個個就像大嘴鯰魚一樣。

次日,扈三娘還真的帶著倆孩子挨個頭領家中去拜見,大小頭領們只能咬著牙從自己的私房裡往外掏,看著那麼大的一個大口袋,誰也不好意思扔少了。

孫立的媳婦送給小姑娘一對玉鐲,送給王二毛一把長命鎖。從那天開始,梁山之上多了兩位少寨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