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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十一)有病難醫

也許就像蘇雲昭說的,我當真極其聰明學什麼都不在話下。

也許在廉子服留給我的腦細胞裡包含著大量有關音樂的天賦,經蘇雲昭的啟發,現在全部激發出來了。

也許我想通了,既然已經落到了這步田地,再如何費盡心機也是枉然,所以反倒靜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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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而言之,於漢曲,我算是慢熱地進入狀態了吧,一支曲子從頭唱到尾,蘇雲昭皺眉的次數越來越少,含笑讚許的表情持續的時間越來越長。

就像一個良性循環,得了蘇雲昭的讚許,我便越發地有了自信,對唱曲也就漸漸產生了興趣。興趣越濃,歌便唱得越來越好,起碼蘇雲昭是這麼誇我的。

偶爾心血來潮,我還會將現代流行歌唱給蘇雲昭聽,當然是比較古典一些的,再將調子略微修改一下,更為接近漢代的欣賞水準。

比如王菲的那首《水調歌頭》便引來了蘇大美人的驚歎,連稱她沒看錯人,我果然是編曲填詞個中高手。

反正王菲也不會跑到兩千年前問我要版權費,我也就心安理得外加得意洋洋地接受了天才的這個稱號。

那個時候的祥雲館,像是爾虞我詐皇宮裡的一方淨土,一個世外桃yuan,如果就這樣度過我在漢朝的餘生,對我來說,也算是一個不錯的結局。

可惜好景不長,又或許老天就不願意讓我安穩地待著過平靜的日子,過了夏天,蘇雲昭就病了。

一開始,只是懶洋洋地不肯動彈,提不起jing神。我只當她累了,也沒當一回事。但是,慢慢地,卻嚴重起來。

連咳帶喘,有點像感染風寒的症狀。一咳起來yu罷不能,拖得時日久了,便越發地厲害。

我這才害怕起來,去找阿滿商量,看能不能請一個太醫給蘇雲昭瞧瞧病。

阿滿面露難色,說這事有點難辦,得透過掖庭丞。

在西漢,掖庭隸屬於少府,設掖庭令管理,下屬有掖庭丞,其次掖庭護衛、掖庭獄丞、少內嗇夫、暴室丞、暴室嗇夫等,均由宦官擔任。

換句話講,在掖庭,除了掖庭令,最大的便是掖庭丞,相當於宮廷的副總管。

阿滿只是一名小小的宮婢,根本和那樣的大人物說不上話。

不過,阿滿也沒有一口回絕了我,她說她會託相熟的掖庭護衛儘量想想辦法。

這讓本已絕望的我看到了一絲希望,彷彿溺水之人抓住了一根浮木,我求阿滿務必幫忙,至於銀錢方面,儘管開口,勿需跟我客氣。

其實這半年來我和蘇雲昭的積蓄已經花了個七七八八,沒有了使鬼推磨的東西,恐怕將來我們的日子會更艱難。但我現在沒空想以後怎樣,只要能將蘇雲昭的病治好,以後的事也只能以後再說了。

然而傾盡了最後一點家當,費了好大勁,阿滿卻只是弄來了幾服治風寒的湯藥。可蘇雲昭喝下去,非但不見好,反而變本加厲,沒日沒夜地咳,咳出一口一口的血,看得我心驚肉跳五內俱焚。

沒轍,只好死拽著阿滿苦苦哀求,叫她無論如何帶我去見一見那個掖庭丞。

阿滿勸我死心,別說我見不著,就算見著了又能怎麼樣,那位大人又怎麼會買我的帳?

我知道她的話句句在理,可事到如今已走投無路,哪怕萬分之一的希望我也一定要盡力一試。

翻出蘇雲昭的首飾盒,從最裡層拿出一顆明珠,那是宣帝恩寵蘇雲昭時賜給她的唯一東西,曾經一度被蘇雲昭當定情信物般地珍視著。

“阿滿姐姐,勞煩你將這顆珠子呈送掖庭丞大人,就說這是祥雲館蘇姑娘的一點心意。只要他肯幫忙,蘇姑娘還有重謝。”

阿滿的嘴張得老大,好半天才合上,豔羨不已,“哇,這明珠有龍眼那麼大,肯定貴得嚇死人。”

我一聽,想了想,又從盒子裡挑出了對玉石墜子,送到阿滿手上,“阿滿姐姐,這個節骨眼多虧有你,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個小玩意就當是我和我姑娘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悉心照顧。”

看得出來阿滿非常喜歡那墜子,擱在掌心瞧了又瞧,簡直愛不釋手,可是過了會兒,她卻把它還給了我,猶自一臉的依依不捨。

“其實子服,這大半年我已經收了你和蘇姑娘不少的好東西,我不能再要了。你們沒有薪俸,就算千金萬金,也有坐吃山空的一天。更何況,蘇姑娘如今又是這般狀況,還是多留些金銀珠寶傍身的好。”

阿滿會突然講出這樣一番話來,我始料未及。愣住,一股nuan流湧上心頭。喉嚨哽咽,反倒失了平時的口齒憐俐,只是呆呆地望著阿滿,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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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猜阿滿定然使出了渾身解數,再加上那顆價值不菲的明珠,所以不過第二天傍晚阿滿便興沖沖地來找我,說那位高高在上的掖庭丞終於肯迂尊降貴見我一面。

在去的路上,我跟在阿滿後頭,滿心的惴惴不安。

在以前,就算談再大的生意籤再大的合同,我也沒有這樣緊張過。因為就算談不攏最壞的結果不過少賺些錢罷了,而這次萬一搞砸了失掉的將是蘇雲昭的命。

我不想蘇雲昭死,不管是把她當成靠山也好、朋友也好、妹妹也好,總之我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隨便付出什麼樣的代價。

不自覺地握緊手中的小包袱,裡頭裝著蘇雲昭剩下的幾件首飾。稍微像點樣的我全拿來了。這是我最後的籌碼,希望它們可以打動那個掖庭丞。

所幸,蘇雲昭好歹紅極一時,她的首飾有很多都是王侯將相為了討好她所贈,統統價值不菲。就算見慣珍品的宮廷中人,亦不由為之眼紅心饞。比如掖庭丞丁準,一個標標準準的小人。

我清楚地看到當他的目光接觸這些東西時眼中流露出的貪婪。

然而那貪婪只是一閃而逝,在我還沒來得及鬆口氣之前,他就已經收回視線,端起架子對我說,不是他不願意幫我這個忙,實在是他無能為力。他不過是個掌管掖庭的小官,沒那個權力更沒那個膽子敢擅自作主召請太醫署的人,只為掖庭中一個沒有品級的女子診病。

丁準雖然一口拒絕了我,但在說話間我注意到他的眼角仍是不由自主瞟向桌上那個開啟的包袱。

多年的經驗告訴我,單憑這一點,此事就還有迴旋的餘地。可我也明白,丁準的話並非一味的推tuo之詞,皇宮自有皇宮的規矩,他是既想吃羊肉又怕招惹一身麻煩。

我試探地開口:“或許丁大人可以在陛下面前稍稍提一提蘇姑娘的病情,說不定——”

說不定宣帝會念在曾經的一點情份,破例宣召太醫。

不料掖庭丞丁準卻立刻打斷我,板起面孔斥道:“放肆!陛下日夜為國事cao勞,我們做臣子的豈能再拿這些芝麻綠豆的小事煩撓陛下?”

我旋即瞭然,丁準怕的是天威難測,倘若宣帝顧念舊愛他當然樂得賣個順水人情;可要是宣帝已經將蘇雲昭忘得一乾二淨,他此刻舊事重提,恐會引來龍顏不悅,甚至殃及自身。

說到底,丁準的種種顧慮皆因他人微言輕,在皇帝跟前說話不夠份量。

思及於此,我忽地心中一動,陡然想一個在漢宣帝心目中極有可能很夠份量的人物。

我問丁準:“不知丁大人是否認得朝中有一位司馬洛司馬大人?”

“司馬洛?他!”丁準的語氣下意識地泛酸,“他可是陛ia身邊的大紅人。”繼而狐疑地看向我,“怎麼?你——”

丁準的反應使我愈加肯定心中所想,連忙接道:“大人有所不知,當初我家姑娘未入宮時,蒙司馬大人不棄,曾與我家姑娘以曲相交,總算薄有交情。”

丁準顯然是聯想到了蘇雲昭的出身,賊眉鼠眼笑得極其jian,“噢,原來如此。”

走到這一步,丁準想沒想歪我管不了那許多,“奴婢只求大人將蘇姑娘病重的訊息告知司馬大人,想來司馬大人絕不會坐視不理。”

丁準不答,眸光頻閃,似在心內急速地算計權衡。良久,神色方定,卻故作沉吟,“這個——”

我識時務地上前把桌上的東西象徵性地往前推了推,“區區薄禮還請大人笑納。”

丁準順勢點頭,“如此,本大人便姑且一試,為你傳個話。”

我和阿滿對視一眼,盡皆喜不自jin,“多謝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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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門口,阿滿問我:“子服,蘇姑娘當真和司馬大人是舊識?”

我含含渾渾地應了一句:“嗯。”

“那你一定見過大人很多次嘍?”阿滿無比羨慕地嘆了口氣,“子服,你命真好,我進宮這麼長時間,還從沒在近處仔細地瞧過司馬大人。”

切,瞧過那個傢伙命就好了嗎?轉臉看了看阿滿那嚮往的模樣,我在心裡暗自嘆息,誰說只有漂亮的女人是禍水,長得好看的男人同樣是個禍害。

這時,聽見阿滿又問:“子服,你真的有把握司馬大人會為蘇姑娘請來太醫麼?”

本來我非常地確定,可不知怎地話到嘴邊卻猶豫起來,“我想應該會吧——一定會的。”

(注:後宮等級共分十四等,末等是家人子。有上家人子,中家人子,類似於清朝的答應等級,不是宮婢。漢朝規定後宮必須是良家子才能有資格入選,而宮婢是家族或自身犯罪而沒入宮的女子,其中有一部分本身是私人的奴婢,因為主人或是犯法而被籍沒入官,或是想要邀寵或是贖罪而被獻入宮闈。這些女子入宮伺候帝后嬪御的生活起居,地位卑微,其中的頭目有材人,長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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