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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詭異的考驗

蓮真得知程自遠夜裡竟吊在祠堂外的石柱上,被村民救起,大生疑惑,趕來時,聞到程自遠身上的陰森之氣和絲絲寒意,忍不住質疑。

程自遠聲音發軟,帶了乞求和反問的口氣:“我被莫名其妙吊在石柱上,叫天不應,叫地不靈,襯衣掉了,褲子送了,夜裡的露水、山裡的陰風吹打在身上,怎麼不會冒寒氣?”

蓮真沉吟起來。

忽然,手機鈴聲大作。是蓮真的手機。接聽,應答:“哦哦,是陳娜老師啊,我正要打電話去呢。”

程自遠緊盯蓮真變幻的表情,心裡七上八下。隱隱聽見陳娜在問蓮真是否知道程自遠來城裡了,蓮真瞥了瞥程自遠,答:“知道是知道的,不過甚是怪異。”便把程老師被吊在石柱上的事情說了一遍,還沒等說完,電話那邊傳出驚呼——“現在他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

得知被村民救起,安然無恙,才長吁一口氣,說:“哎,都怪我連夜催他走,我實在是擔心孤兒沒人照應,催得太急了,他一出去,肯定遇到那個剛挨了打的惡鬼,遭報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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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便把昨夜守護法師和女鬼拼殺的事情講了一遍,說到幸虧仙都觀道長和醫院安排得當,法師得以借力陰煞之氣,趕跑了女鬼,那女鬼一定是尾隨程老師而來,吃了虧不甘心,把惡氣撒在程老師身上了。

蓮真應聲嗯嗯,表情始而疑惑,繼而驚詫,最後是釋然,看程自遠的目光一下變得溫和多了。

胡姥姥也連聲說:“就是嘛,我一看就知道,是那女鬼使的壞,看程老師一夜遭罪,氣色怎麼好得了?”

結束手機通話,蓮真滿臉歉意地問程自遠現在怎麼樣,程自遠打個呵欠,說沒事。

孫留香跑過來,叫:“呔,就是沒睡好嘛,什麼陰氣寒氣的,都是疲勞氣。”

蓮真擺擺手,說事情都搞清楚了,大家放心不疑,要程自遠好好補覺,白天自有孫留香、吳小勤照看小孩。

程自遠點頭說:“只好麻煩你們了,晚上我值守。”

危險的懸崖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去,程自遠大大鬆口氣。

儘管隔壁喧鬧,他還是被疲勞拖入睡夢。好一場酣暢的晝寢。

當晚,恢復精神的程自遠值守育兒室。孫留香滿懷歉疚,說昨晚不該跟了那個死鬼回去,以至程老師遭罪,今晚她將功補過,和程老師一起值夜。

程自遠說那就上半夜下半夜輪流。孫留香嗔他:“怎麼?你怪我跟那死鬼回去啊?”一隻溫軟的手搭過來。

程自遠推開她,坐正,要她去隔壁的隔壁吳小勤房間,那裡有好幾張床。

孫留香把臉湊過來。程自遠聞到她浴後的肥皂和花露水氣息,皺皺鼻子,把臉撇過去看孩子們燈下嬉笑遊戲。

“哎,假正經吧?”孫留香貼住他的耳朵低聲叨咕,“昨夜你走路去洲府,可見想陳娜,想得飢渴難忍。別瞞我,你貌似文文弱弱,內心卻是條膽大的漢子,為了愛鬼都不怕,敢豁出去,這點又比那死鬼吳尚青強,我留香真心佩服!”

話音帶著一股柔軟的氣流撫摸而來,把他的耳廓、汗毛、毛孔一遍遍輕揉慢捏,酥麻的感覺漫開來,通紅如火,堵塞呼吸,酒醉般加速心跳血流。

程自遠坐不住了,晃悠悠站起,不敢看她,轉身招呼孩子們,拿識字本燈下教他們認字。孫留香在一邊半笑不笑,似惱非惱。

夜漸漸深了,孫留香卻打著呵欠要回飯館,她的語氣半是嗔怪半是放心,說程老師看來只對陳娜有情,她一個風韻猶存的女人奈何不了,那女鬼就一定更加勾引不動,心有鐵石,百害難侵,照顧小孩的事情盡可託付。一邊說一邊晃出門去。

程自遠哭笑不得,心裡怪怪的,拿了手電照她出大門。

門外,竟有個男子擎一盞罩著玻璃的馬燈接應,似乎料到她此刻會出來。程自遠細看,卻不是吳尚青,只覺面熟,一時記不起來。

返回時才記起是飯館的廚師。

躺在育兒室,心潮起伏難以入眠。這個孫留香一個晚上似乎都在試探、敲打自己,最後那句“女鬼更加勾引不動……照顧小孩的事情盡可託付”露出她試探、敲打的目的,那麼,這一來,她對自己幾度暗送秋波,豈不是有意設下的考題?難道她,還有蓮真他們,對自己暗中並不放心?抑或是已經察覺到了什麼?

這麼想著,程自遠睡不安寧了,翻幾個身,仰看光影黯淡的天花板,心頭升起一股股悵恨、憋屈和難言的懊惱,幽深沉寂的祠堂這一刻豁開了無邊的空洞,似乎處處都可能埋藏陷阱,考驗自己,絆倒自己,沉陷自己……他感到了無力和茫然。

半夜,門外窸窣作響。半睡半醒的程自遠坐起,側耳,似乎有腳步聲掠過,——難道楚素眉又來了麼?他必須探一探,不能再出紕漏。

拿了手電摸黑而出。不知何時祠堂大門開了,一道隱約的光線斜照在天井和廳堂的地上。

躡手躡腳過去,卻是一個白衣少年立在那裡,身影閃閃,披一圈白色光暈,不待程自遠開口,先自抱拳拱手,悠悠道:“驚擾老師了,我來看看,以防萬一。”

程自遠沒好氣,說:“什麼萬一?哪來的萬一?你是不放心我麼?你們這裡無論人鬼都懷疑、試探、監視我,把我當什麼?”

白衣少年身子搖晃,衣衫拂動,看樣子沒防備程自遠這番責問,道:“老師勿惱,吳村本家,無論人鬼,都是信任您,感激您的,不要疑慮。不過老師自己千萬當心,這些日子外來惡鬼邪人出沒不定,凶煞之氣越來越盛,不可不警惕……”

程自遠不耐煩地揮手:“好了好了,你三番五次半夜來擾,我看你才是要警惕的惡鬼邪人!”

白衣少年沉默片刻,滿屋黑寂,唯有瑟瑟輕響打不遠處傳來,程自遠知道那是高掛的畫像在搖晃,恍如夢中的戰慄。短衣短褲的程自遠感到一絲莫名的窒息。

白衣少年再次抱拳致禮:“我不想爭辯,老師以後自會明白惡鬼邪人是誰,只望老師小心謹慎,看護孤兒,我吳村自會銘記!”說完轉身,飄然而去。

程自遠走幾步,到門後,咧嘴如哭道:“不要你說,我是老師,天職就是……”話沒說完,那白衣身影已然隱沒。

程自遠悻悻而回。帶著難言的惱恨,輾轉良久,才沉沉睡去。

這一夜還算平安。

次日大早,蓮真趕來,詢問程自遠身體恢復得如何,語氣格外溫和,表情格外關切,聽到夜裡白衣少年又顯形,唉了聲,道:“那也是個孤苦怨結的小可憐,雖然死了,還牽掛這裡的昔日玩伴,流連不去,陰魂難安,卻已不知人鬼殊途,再也回不到過去了呀。”

抬手抹一把兩眼,竟目光潮紅,滿臉悲慼。程自遠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蓮真看著程自遠,說:“老師盡了力,我們吳村人是感激不盡的,絕無懷疑之意,大可放心。”

程自遠暗暗吃驚:這話怎麼和昨夜白衣少年一個口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