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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7、交易

袁勝蓮這句話, 簡直是石破天驚,許碧都忍不住再問了一句:“袁娘子說什麼?”替沈家去打探太后想怎麼報復沈家?這, 這是哪門子的事兒喲?

袁勝蓮很知道自己這句話說出來會有什麼效果,神色倒頗是鎮定:“我說的話,少奶奶當是明白的。”

明白當然是明白,但怎麼能讓人相信呢?

“袁娘子可是姓袁。”不想著替袁家報仇, 反而要幫著沈家防袁家?這讓誰能相信呢?

袁勝蓮顯然早已料到許碧會這麼說:“少奶奶知道,我為什麼會進了佑王府嗎?”

這個許碧當然是知道一點的。比如說, 是袁勝蓮想著巴上佑王世子, 結果反而被佑王妃算計了。不過,袁勝蓮說的應該絕對不是她進佑王府的方式。

靈光一閃, 許碧道:“是袁家給袁娘子安排了親事,袁娘子不想要?”

袁勝蓮倒是驚了一下:“原來沈家早就知道了……”

知道了啥喲。許碧不動聲色:“也只是略有耳聞。”

袁勝蓮被她唬住了, 苦笑起來:“也難怪我家一敗塗地,什麼事都落在了別人眼裡——說起來, 那位王御醫,恐怕也是沈家的人吧?或者說, 是皇上的人?”

許碧沒回答這個問題:“袁家安排的親事, 想來也是深思熟慮過的, 袁娘子何以如此反對呢?”甚至寧願用不光彩的手段進佑王府。

袁勝蓮冷笑道:“一樣是做妾, 我為什麼不能選個高門, 選個寬厚的主母,選個舒服的地方,卻要去在一個妒婦手下討生活, 還要處心積慮地算計著生了兒子被扶正?這樣辛辛苦苦,也不過是為了替他們男人拉攏人心罷了。”

原來本來的親事也是要做妾?許碧真覺得有點歎為觀止了:“親父兄——”雖說袁勝蓮是庶出,但打著主意就送去做妾,聽這個意思那家大婦還是個不容人的,這門親事可真是……至少佑王妃在外的名聲素來寬和,佑王府裡姬妾也頗有幾個,聽說日子也都過得不錯。不過,袁勝蓮當初怎麼要算計佑王世子呢?

袁勝蓮臉上微微紅了紅,但隨即坦然道:“如今我也不瞞少奶奶了。我藉著救了小郡主之機留在佑王府,原是奔了佑王去的。只是我一時心大,看著佑王妃寬和,佑王兩位側妃又俱在,就想著攀上佑王世子,將來圖個側妃之位。”

這話當然是真的,但也不全是真相。不過許碧也並不想聽袁勝蓮的心路歷程。其實袁勝蓮不說,她也能猜到幾分,比如佑王世子畢竟比佑王年輕,與她年歲相當,只不過她實在看錯了佑王妃:“女子為母則強。”你算計她丈夫,她可能也就容了你,但你算計她兒子,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袁勝蓮低了低頭:“是我的錯。只是,人家的父母維護兒女至此,我家中人,卻是絲毫不把我當個人看。說是親父兄,他們何曾視我為親女親妹,不過是一件用來換些好處的器物罷了。若是少奶奶,可會聽他們擺佈?”

許碧默然,片刻才道:“你為自己一搏,本也不為過,只是不該用此等方法……”真要說起來,她被許家人安排著代嫁,也只是敲了許夫人一筆銀子,要論反抗的程度,還真比不得袁勝蓮呢。

“除了佑王府,我能投哪裡呢?”袁勝蓮一直滿面堅強之色,到這會兒才紅了眼圈,“以袁家之勢,有幾家人敢要我?我倒是想過進宮,可根本沒有機會。”袁太后甚至都沒把她和袁勝蕊召進宮裡見一見。

楚楚可憐的人故做堅強,直到撐不住了才傷心落淚,這場面簡直格外的動人心弦。許碧雖然跟著沈雲殊練了好久的演技,自覺有了長足的進步,也得承認就在這哭戲上,她實在是比袁勝蓮差得太遠。

不過,袁勝蓮就算再哭得楚楚動人,許碧也不會真把她當成一朵白蓮花。笑話了,要是真白蓮,最多就是老老實實給佑王做妾,哪兒還會把主意打到佑王世子身上,更不會今天跑來要向沈家投誠了。

袁勝蓮也是能屈能伸,見自己的眼淚打動不了許碧,立刻就拿帕子拭了。人家這哭一場,除了眼圈微紅,哪裡都沒變,許碧都在琢磨她是不是對著鏡子練過的。她也哭過,哪回不是哭得眼如爛桃,鼻子通紅,沒半點美感的?人家就硬能哭出梨花帶雨的效果來,必須是練過的!

“我知道我今日貿然前來,少奶奶不會信我。”

許碧暗想:你只說對了一半。我信你是真的想投誠,但你投的不是沈家,而是皇帝。

“其實這話,袁娘子何不對佑王殿下說呢?”袁勝蓮自己見不到皇帝,但佑王卻可以上達天聽啊。

袁勝蓮表情微微有些扭曲,半晌才道:“佑王從未碰過我。”她想過很多法子,但佑王總記得她曾被個侍衛近過身,始終存了些厭惡;佑王妃更是處處做梗,以至於她進了佑王府一年多,佑王就不曾到她屋裡來過。

而且,在佑王府一年並不是白呆的,袁勝蓮已經看出來了,佑王夫妻兩個是萬事都不想沾身,只想做個平安王爺。畢竟靠著身上的皇家血脈,只要不是犯了謀反大罪,無論皇帝還是太后,都樂得放著他們,就當放了塊昭示天下太平的牌坊呢。

這樣一家人,是斷不肯讓她投向皇帝的,哪怕此刻袁家已然傾覆,佑王夫妻兩個也是寧可做棵謹慎的牆頭草。

再則,就今日這些話,她若說與佑王夫妻聽,他們斷不會相信,而且還會疑心她是想與袁太后串連起來為袁家報仇,反而會將她困在王府之中,再不許她跟外頭聯絡。

所以她一個字也不能透給佑王夫妻。就連這次回杭州來,她也是借了袁勝蘭之口,由袁勝蘭“吩咐”她往家裡走一趟,給袁翦父子做週年的。就為了這個,她得先吃袁勝蘭一通臭罵,在景陽宮跪了半個多時辰才成功。

“那袁娘子想要什麼呢?”

“我想離開佑王府。”袁勝蓮終於聽到許碧露出一點口風,登時大喜。其實她也不能肯定沈家究竟會不會接受她,畢竟她只有對袁太后的那一點點猜疑,而沈家如今春風得意,袁太后其實已經不能對他們做什麼了。

“只是離開佑王府?”如果這樣的話,自行求去就是了,佑王府肯定不會強留。

“我想改名換姓,另嫁他人。”袁勝蓮當然不只是想離開佑王府,她想要的是富貴榮華的生活。其實她本來想做佑王側妃的,可佑王那兩個側妃總是不死,而且,佑王妃實在難纏,佑王又知道她的底細,倒不如換個名字,重新開始呢。

“我想請沈大將軍為我保個媒,做繼室也可,只要那家人好。”

許碧似笑非笑地彎了彎嘴角:“怎麼叫好呢?”這好跟好的標準可差得遠了。

袁勝蓮是個明白人,曉得再做什麼柔弱之態對許碧也沒用處了,索性直白地道:“少奶奶別笑話我,我是個俗人,必得錦衣玉食,過得舒服了才覺得好呢。”

許碧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這也有道理。”

袁勝蓮便試探著道:“那少奶奶是答應了?”

“這卻不是我能做主的。”許碧懶懶地道,“我一個婦道人家,就答應了什麼怕也沒用,還要回去稟知父親和夫君。倒是袁娘子究竟打算如何往太后處試探,不妨與我多說幾句,我也好回去講得明白些。”

袁勝蓮微微苦笑。許氏這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呢。只是如今乃是她求著沈家,人家當然可以端起架子。

“不瞞少奶奶,如今我還沒有想到法子。”她早就覺得許氏不像個懦弱無能的人,果然對方其實也是扮豬吃虎,虧得她那位勝玄二哥還當人家嬌弱可欺,真是瞎了一雙狗眼!不過話又說回來了,袁勝玄自詡能識人,可他對女子又何曾真正看準過。

在這樣人面前,再說謊反而沒有意義了,倒不如實話實說,說不得還能得到些幫助:“除夕宮宴,我求著王妃帶我進了宮,見到了昭儀娘娘。就是從昭儀娘娘處,我才覺得太后反常。所以少奶奶此時問我,我當真無法回答,因此刻並無頭緒,我還要多進幾次宮,見機行事。”

許碧點了點頭:“袁娘子這話方是坦誠。”說了半天,也就這一句是大實話了,“既如此,我也不虛應袁娘子——袁娘子能在杭州呆幾日?”

“還有三五日吧,京城倒並未定我歸期。”既然是袁勝蘭打發她回來的,佑王夫妻自不會限她歸期。

“那袁娘子且等訊息吧。”一場花會,有這樣的收穫,倒真是沒白開,“不過,袁娘子過來,袁夫人難道願意?”承恩公世子夫人又怎麼肯帶她來呢?

袁勝蓮微微一笑,也不做悽苦之態了:“總有法子的。”比如說袁勝蕊,從前就總想著要壓她和袁勝蘭一頭,如今她去向她低頭,袁勝蕊怎會不肯在她面前展示一下自己的能力呢?不過就是幾句奉承話罷了,既然有人愛聽,說說便是。

宮外有花會,宮裡自然也會有,且正在殿試發榜的好日子。

袁勝蘭足足在景陽宮裡窩了一年,總算一年孝期已滿可以出來見人,提前好幾日就挑了衣裳簪環,真是頭上腳下無一處不細緻。

無奈,今日花宴卻著實輪不到她出頭。

梅皇后並未穿明黃顏色,反是著了一襲淺杏色春衫,略施脂粉,既端莊又灑脫。她身邊的梅若婉則是杏紅色衫子,明媚嬌豔。

兩人這都是輕快淡雅的顏色,頭上也皆是碧玉白玉的釵子,只用一兩朵鑲紅藍寶石的花鈿做做點綴,倒顯得袁勝蘭的胭脂色宮裝太厚重了些,頭上的赤金釵也太耀眼,不大與這春日花宴相配。

顧充媛坐在兩人下手,笑吟吟地道:“今日殿試發榜呢,一會兒娘娘怕就要聽到梅舉人榮登三甲的好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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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皇后含笑道:“借你吉言了。不過族叔說過,若堅的文章犀利有餘,文采不足,一甲未必可得,或在二甲有個好名次倒是可期的。”

顧充媛掩口笑道:“梅大儒自己學問好,自是看著兒子總覺得不足,這也是愛之深責之切之故了。”

旁邊自有別的小妃嬪湊趣兒,笑道:“給大儒做兒子自是辛苦的,怕是不得狀元,都不能叫人滿意呢。”

這話說的不大得體,但反正是誇讚梅家的話,梅皇后也就笑笑收了。倒是梅若婉輕嗤道:“狀元雖貴,也是三年一出,真正的學問可不在榜上。”

說話的小妃嬪正是凌玉珠,聞言面子上便有點掛不住,只得道:“娘娘教導的是。”

這就有點攪了花宴歡快的氣氛。顧充媛不說話,袁勝蘭滿肚子鬱悶更不想說話,底下的許瑤更是眼觀鼻鼻觀心,倒是蘇阮含笑溫聲搭了一句:“臣妾聽人說活到老學到老,想來只有這樣,才能真得著學問呢。”

梅皇后便點頭含笑:“你說得不錯。”

這就算把剛才的事兒揭了過去,眾人便又活躍起來,只是再不提什麼殿試的事兒了,只管說些閒話。

許瑤略有些心不在焉,顧充媛與她說了一句話沒見她回答,便笑道:“許婕妤這是想什麼呢?惦記宮裡的小皇子了?說來今日天氣這般和暖,怎不把小皇子抱出來也曬曬太陽呢?”

許瑤固然惦記著兒子,但其實更惦記的是梅皇后何時能把兒子抱過去養。

說真的,兒子養在自己眼前,這每多養一天,許瑤就覺得多了一分的捨不得。皎哥兒如今已經七個月了,能坐得穩穩的,一張小肉臉兒嫩得能掐出水來,誰見了不愛?這若是抱去了別人處,許瑤想想就覺得心裡生疼。

可是,梅皇后一直不提抱走孩子的事兒,許瑤心裡又虛。眼瞧著袁勝蘭都出了孝期了,這孩子還在她這裡,這,這到底歸誰啊?

天天想這事兒,今日花宴上又見了袁勝蘭這般花枝招展地出現,許瑤的心思就跑遠了,猛被顧充媛打趣一句,才發現自己竟走了神,不由得一驚,馬上陪起笑臉道:“是想得走了神,竟沒聽見娘娘跟我說話,真是該打。本來是要抱出來的,奈何昨天晚上不知怎麼了不肯睡覺,今兒早上便再叫不起來,只得叫他在屋裡補眠了。”這樣的場合,人多手雜,她可真不敢把這麼大點兒的孩子抱來。

袁勝蘭聞言,目光就閃了閃,卻沒說話。她實在是不稀罕別人生的孩子,再說她守孝了一年,這宮裡也並沒第二個人有孕,說不得她還能搶在梅若婉前頭哩。

這麼想著,就把到了嘴邊的話又咽了下去,轉頭去看周圍的景色,暗暗想著不知皇帝今兒會不會來,若是不來,晚上又會不會記得她已經出了孝,會不會來景陽宮……

正琢磨著呢,就見一個小內侍小跑著往園子裡來,滿臉的笑容。顧充媛眼尖,笑道:“這是有什麼好事呢?”

小內侍順勢就行了個禮,滿臉堆笑道:“回娘娘的話,殿試的黃榜出了,梅舉人中在二甲頭名,乃是傳臚。”

顧充媛立時就一拍巴掌:“梅大儒真是神了!果然是二甲頭名呢。”

袁勝蘭撇了撇嘴。剛才顧充媛還說梅若堅要中三甲,這會兒沒中,她方才說的那些話自是叫人想起來就尷尬,連帶著皇后怕也要有些不悅。可是她立刻就扯到梅大儒的預料上去,竟順勢把梅大儒捧了捧,倒不必尷尬了。

要不然這顧充媛出身不過宮人,又早已無寵,還能在玉泉宮住得安安穩穩的,連著份例什麼的都是上好,看來全靠這張嘴了。

從前袁勝蘭是看不上顧充媛的,但現在,她就覺得頗有幾分隱隱的羨慕了。無他,如今她位份雖高,處境卻比顧充媛好不了多少,統共也就只剩下袁太后這一座靠山了。可看起來,這座靠山究竟靠不靠得住,實在還不好說……

思及此處,袁勝蘭便覺得自己也該說幾句話,不好這麼枯坐著,想了一想,就著顧充媛的話道:“這位梅舉人,就是去年秋闈的解元郎麼?”

她這麼一說,梅若婉就嗤地笑了一聲:“昭儀在景陽宮呆得久了,怕是他們傳話都傳得不清楚——那是我族叔的幼子,今科春闈沒有下場。”

袁勝蘭臉上頓時有些漲紅,還是蘇阮含笑又問了一句:“那位梅解元論文的事兒,聽說京城都傳遍了,文章做得是極好的,為何今科沒下場呢?若是下了場,兄弟同榜,豈不是一件雙喜臨門的美事?”

梅皇后便多看了蘇阮兩眼,笑道:“還不是我那位族叔,說他的文章辭藻盡有了,只是不夠踏實。到底是年輕人,書讀得再多,於世事上卻不通達,是以不許他下場。”

蘇阮嘆道:“大儒做學問果然跟平常人不同呢。如此說來,梅大儒帶著兩位公子遊歷,也是為了明達世事了?那這位梅解元,是不是下頭也要去遊歷?”

梅皇后笑道:“多半是了。”

雖說袁勝蘭孃家父兄皆亡,但到底宮裡還有位太后姑母,且又是皇帝手書“忠武”頒下去的人家,除了梅若婉,還真沒人輕易敢去動她,便都隨著蘇阮,大贊梅大儒的家教。更有人機靈,拍梅皇后和梅若婉的馬屁道:“怪道皇后娘娘和昭容娘娘都是好文采呢,只恨臣妾家裡沒有這樣會做學問的叔叔……”

這話引來一片附和之聲,梅皇后也只笑了笑。便有人湊著趣,說園子裡花開得好,不妨做詩作畫的雅趣。梅皇后早就叫人準備好了,一時紙筆鋪開,梅若婉卻坐著沒動。

如今後宮這些妃嬪們,論詩才自然是梅若婉第一。梅皇后雖也有才學,素來不參與這些的,眼下梅若婉不動,其餘人自然都不敢動,便有人笑道:“昭容娘娘不提筆,咱們哪個敢先動呢?”

梅若婉卻懶懶笑了笑道:“今兒覺得不大自在,就不費這心思了。”

梅皇后關心地問道:“怎麼了?”

梅若婉便道:“也不知是怎麼回事,這些日子總覺得懶懶的,也沒什麼胃口,大約是春困罷。”

顧充媛忙道:“可傳過太醫了?”

梅若婉一擺手道:“些許小事驚動太醫也沒意思。橫豎半個月就請一次平安脈,這眼瞧著也該到日子了,何必又叫他們多跑一趟。”

要說梅若婉,可真不是那等會替太醫們著想的人,顧充媛眼珠一轉,便道:“昭容這話就不是了,若是身子不適,哪有不傳太醫的。橫豎太醫院總有人當值,傳個人來可值什麼呢。”

梅皇后眼皮微微一垂,道:“充媛這話不錯。捧月,著人傳太醫來。”

於是眾人都安靜了,都擺出一副忙著尋思詩句或是醞釀畫意的架勢,其實都心不在焉,只等著太醫來呢。

不一時當值的太醫來了,行過禮就給梅若婉請脈,診了左手診右手,末了滿面笑容向梅皇后道:“下官給娘娘道喜,昭容娘娘這是喜脈。”

這一下眾人都轟動了,一時間那百人百態,真是難畫難描。還是顧充媛第一個笑道:“真的?這可是大喜了。”

宮裡的太醫,再診不出喜脈來就不必當差了,道:“雖說月份淺了些,但脈象的是喜脈。”

顧充媛拍手笑道:“娘娘,這可是雙喜臨門了。”

此刻其餘妃嬪才都反應過來,紛紛道喜。梅皇后也笑向梅若婉道:“瞧瞧,還說是春困。你也是糊塗,自己身子都不清楚,身邊伺候的人也不知道留心?若前幾日就傳太醫,怕是這喜訊兒還早來幾日呢。”

梅若婉嫣然一笑,手撫小腹道:“也是沒想到呢,只以為是身上發懶……姐姐知道的,我自來小日子不大準的,還以為——誰想到就是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