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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3、愉快的下午

整個下午,蘭斯都和哈利三人混在一起。他們一邊坐在床上吃餅乾,一邊翻閱著魁地奇世界盃的手冊――今晚七點正式開始。

亞瑟與小天狼星在客廳中鬥舞,他們穿的活像兩隻火雞,頭上戴著高高的彩色羽毛帽。雙胞胎兄弟用一種奇怪的樹葉為他們伴奏,比爾――韋斯萊中最大的長子則正在拍一隻非洲鼓。

兩個男人哈哈大笑著,他們隨著鼓點踢踏著腳步,還伴隨著奇怪的吼叫聲。

“幹得好!爸!甩下他!”弗雷德大聲助威道。

“小天狼星!小天狼星!”喬治放下了樹葉,“加油!我在你的身上賭了一個加隆呢!”

“你說什麼?”亞瑟一邊滿頭大汗地跳著舞,一邊看向雙胞胎,“你用了一個加隆來賭我輸?真是我的親兒子!”

“節奏要加快咯!”比爾高聲道,他的雙手加快了速度,亞瑟立刻又全神貫注地跳起來舞。

臥室中,四個人開著門望著那邊火熱的現場,一邊往嘴裡塞糖人餅乾。

“那到底是什麼舞蹈?感覺像是原始人在繞著火堆。”赫敏想笑地說,此時弗雷德正用手拍著嘴,發出‘烏拉烏拉’的聲音。

“可能是一種神秘的深林舞蹈。”羅恩聳了聳肩。

“我真沒想到,小天狼星和你爸那麼熟悉。”蘭斯說。

“哦,這個暑假他帶著哈利來拜訪我們家來著,我爸與小天狼星一見如故。”羅恩心不在焉地回答道。此刻他正在擺弄蘭斯帶回來的小克魯姆,並且無法將目光從那上面移走。

“哦,天啊,麻煩你不要老是擺弄著某個男人的雕像好嗎?這畫面看得我有點反胃。”赫敏皺著眉毛說。因為羅恩正用手指比量著克魯姆的腿長,而且手指不小心碰到了雕像的私密處,“哦天啊羅恩!還有女孩在這呢!”

“他又不是某個男人!他是可克魯姆好嗎!!克魯姆啊!”羅恩反駁道。他用一種難以言喻的目光上下掃了赫敏一眼,“而且你能算得上是女孩嗎?”

“羅恩!你!”

羅恩和赫敏又開始了日常的拌嘴,蘭斯乾脆悄悄地靠近了哈利。

“這個假期過得怎麼樣,你可以搬去和小天狼星住了嗎?”

“我問了鄧布利多,他執意不讓我離開姨夫一家。”哈利蔫蔫地說,不過他很快就興奮了起來,“但是鄧布利多說我可以提前一個月離開姨夫家,不過前提是在去找小天狼星之前,必須還要老老實實地呆在他們家裡。”

“他一直知道你不喜歡他們。”蘭斯說,“他這麼做是為了保護你。”

哈利聳了聳肩,“誰知道呢?不過我也已經滿足了,至少能讓我愉快地度過半個假期呢。”他頓了一下,興致勃勃地說,“我去了他的家!那兒可真夠奇怪的,他的公寓在麻瓜的兩棟房子之間――那裡面還住著一隻老得牙都快掉光了的老家養小精靈。”

“什麼?”正與羅恩拌嘴辦得不亦樂乎的赫敏敏感地捕捉到了某個詞,她抬起了頭,“你們有好好地對待它、讓它安享晚年了嗎?”

“是的,當然。”哈利趕緊說道,赫敏這才回過頭繼續衝著羅恩嚷嚷著她剛剛說了一半的話。哈利湊在蘭斯的耳邊,輕輕地說道,“赫敏這個暑假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熱衷於家養小精靈的公益事業,你一定要小心說話……”

“我記住了。”蘭斯笑著說。他停頓了會,碧綠色眼眸溫柔地望向了自己的弟弟,“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哈利。我希望你能多與小天狼星接觸,他有一些心理問題,或許你能緩解他的焦慮。”

“什麼?他有心理問題?”哈利微微蹙起了眉毛,門外,小天狼星正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與亞瑟撞來撞去。

“沒錯。他遭受的這些厄運本來就不是常人所能夠承受的……雖然他裝的若無其事,可是他真的需要心理疏導。”蘭斯說,“你要經常聯絡他,讓他覺得自己是被需要的,被喜歡的。”

“我的確非常需要和喜歡他。”哈利說,他忽然嘆了口氣,“好吧……我真是一個笨蛋,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得出來。我是說……他跟我們在一起總是那樣活力四射的。”他頓了頓,“那你呢?他也需要你呀。”

“我還要顧及西弗勒斯的感受。”蘭斯說,“小天狼星對我來說也十分重要,可是我不可能表現得太過明顯,所以需要你更加關懷他。”

“我明白了。”哈利將一口氣屏在口腔裡,這讓他的臉頰像是金魚一樣鼓了起來,然後他慢慢地呼出了那口氣,“你可真厲害,總是能這樣察言觀色。我什麼時候才能像你一樣呢?就是因為我這樣笨,所以連女孩子都不喜歡我。”

蘭斯不用仔細觀察,都能看見金妮躲在正在敲鼓的比爾背後,正專心致志地偷偷的盯著哈利看呢。哈利卻在他的旁邊抱怨自己不受女生歡迎。

“的確夠笨的。”蘭斯笑著說。

就在這時,外面的吼叫聲和打鼓聲停止了。亞瑟和小天狼星大汗淋漓地走了進來,身後來跟著雙胞胎兄弟和比爾金妮。

“晚上就要開始比賽了,你們應該趁著這個時間再出去買些什麼。”亞瑟說,他想要將衣領上的第一顆紐扣鬆開,可是怎麼都不能讓那紐扣順從地從衣領的小縫隙中出來,“小天狼星的帳篷位置正好,旁邊估計都是小販。”

“誰贏了,爸爸?”羅恩好奇地問道。

亞瑟一聳肩膀,小天狼星則踢踏了下腳步,像是一個紳士般彎下了腰,“真遺憾,小韋斯萊,正是在下。”

“我就差了那麼一點點。”亞瑟嘟噥道。

“亞瑟說的對,你們出去逛逛吧。”小天狼星笑著搭住亞瑟的肩膀,“而我,要用這最後的時間享受我最喜歡的那個浴缸了。”

當蘭斯和哈利三人走出帳篷的時候,正是黃昏時分。*就連寂靜的夏日空氣似乎也在顫抖地期待著。當夜色像簾幕一樣籠罩著成百上千個急切等待的巫師時,魔法的跡象在各處冒出來――每隔幾步,就有幻影顯形的小販從天而降,端著托盤,推著小車,裡面裝滿了希奇古怪的玩藝兒。

“攢了一夏天的零花錢,就是為了這個。”三個人悠閒地穿過那些小販時,羅恩一邊購買紀念品,一邊對哈利說。羅恩買了一頂跳舞三葉草的帽子、一個綠色的玫瑰形大徽章……這些綠色都代表著愛爾蘭,“幸好有蘭斯送我克魯姆,不然零花錢就不夠了。”

“哇,快看這些!”哈利說,衝到一個小推車跟前,那車裡高高地堆著許多像是雙筒望遠鏡的東西,可是上面佈滿各種各樣古怪的旋鈕和轉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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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望遠鏡,”巫師小販熱情地推銷道,“你可以重放畫面……用慢動作放。成交吧――十個加隆一架。”

“我要是不買這個就好了。”羅恩瞅瞅他那頂跳舞三葉草的帽子,又眼饞地望著全景望遠鏡。

“買四架。”哈利毫不遲疑地對那巫師說。

“別――你別費心了。”羅恩說著,臉漲得通紅。哈利繼承了父母的遺產,比他有錢得多,他對這一事實總是很敏感。

“聖誕節你就別想收到禮物啦,”哈利對他說,一邊把全景望遠鏡塞進他和赫敏手裡,“記住,十年都不給你送禮啦!”

“夠合理的。”羅恩咧嘴一笑,說道。*

天有些晚了,他們回到了小天狼星的帳篷裡,其他人都在等著他們,泡完澡的小天狼星看起來神采奕奕。

“時間要到了,我們走吧!”亞瑟興奮地說。

他們走出帳篷,跟著人群在樹林裡走了二十分鍾,一邊高聲地談笑打趣,最後從樹林的另一邊出來了,這時他們發現自己正處在一座巨大的體育館的陰影中。

*“可以容納十萬觀眾。”亞瑟看到哈利和赫敏臉上驚愕的表情,說道。“魔法部五百個工作人員為此忙碌了整整一年。這裡的每一寸地方都施了驅逐麻瓜咒。這一年當中,每當有麻瓜接近這裡,他們就會突然想起十萬火急的事情,匆匆地走開……願上帝保佑他們。”他慈愛地說,領著大家走向最近的人口處,那裡已經圍滿了許多大喊大叫的巫師。

“一等票!”人口處的那位魔法部女巫師看了看他們的票說道,“頂層包廂!一直往樓上走,亞瑟,走到最頂上。哦……小天狼星?”

女巫抬起頭用一種複雜的目光看向小天狼星――這個上了《預言家日報》,先是被追捕最後被道歉拿回榮譽的男人,此刻正用一種恰到好處的微笑望著女巫,那雙深色的眼睛既深邃又柔情,完全看不到剛剛那個一邊吼叫一邊撞來撞去的大男孩的影子。即使天已經黑了,蘭斯和哈利也發誓他們看見這女巫紅了面龐。

“也是一等票……與亞瑟一起走就可以了。”她羞澀的說。

“謝謝,小姐。”小天狼星微笑著點了點頭。

“剛剛是什麼情況?!”當他們進入體育場之後,羅恩就不可思議地開口道,“剛剛那個人還是你嗎?”

“剛剛是一種很正常的情況。”小天狼星懶散地拉松了自己的領帶,“你知道我們這一代學生當中誰最受女生歡迎嗎?是我。我只不過慢慢地找回了當初的那個自己而已。”

“難以置信。”羅恩嘟囔道,“現在隨便一個出獄的男人都比我有魅力。”

“嘿,說什麼呢。即使在阿茲卡班裡,我也是最帥的那一個。”小天狼星說,“本來如果你恰當的誇獎我的話,我說不定會教教你怎麼泡妞,現在看來還是算啦。”

“你是我見過的最有魅力的男人。”羅恩立即熱情洋溢地說道,“我真希望您能夠教教我――看在我們都是愛爾蘭人的份兒上。”

“好吧。”此刻,他們正在順著樓梯一直向上走,不斷有巫師停下被分流到兩側的看臺上。其他人都沒有出聲,但都靜靜地等待小天狼星說話。

“其實我以前受歡迎只因為三點。”小天狼星說,“第一,長得帥。第二,家裡有錢。第三,有著迷人的微笑。總體上來說――都是先天條件決定的。難怪女孩們總是對我愛得要命,如果我是女孩,我也忍受不了這麼有魅力的男人啊。”

“什麼啊。”羅恩小聲嘟囔道。赫敏和金妮吃吃地笑了起來,男生們則是毫不掩蓋的哈哈大笑。

“你別以為他是什麼正人君子,”亞瑟笑著說道,“他和詹姆簡直是愛惡作劇的壞小子們的鼻祖,滿肚子的壞水。我畢業之後都聽說過他們的大名。”

“但是我可以給你提供一個切實可行的辦法。”看著羅恩滿臉通紅,小天狼星笑著說,“你要學會用笑容和眼神與他人交流,要明白如何望對方的時候能夠顯得自己十分的誠懇,如何微笑不會讓對方討厭――當你練習得夠多了之後,只需要一個微笑和眼神,別人就不會討厭你,而且願意信任你。當然,如果你長成彼得的樣子,那我是幫不了你了。”

大家又哈哈大笑起來,羅恩卻認真思考著。

“怎麼可能呢?”他困難地說,“這種東西怎麼會有人掌握?”

“關於這方面,你可以問問蘭斯。”小天狼星聳了聳肩膀,“他與我一樣硬體很好,軟體也很過關。”

其他人下意識地看向蘭斯,蘭斯忍不住無奈地笑了。

“對,就是這個眼神和笑容。”小天狼星說,“夠無辜,也夠讓人願意信任。”

“小天狼星!”蘭斯無奈地說,小天狼星哈哈笑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擠開前面的人,跑了上去。

在一片歡聲笑語中,他們走到了樓梯的最頂層,來到了一個小包廂裡,位置在體育館的最高處,而且正對著金色的球門柱。這裡有二十來張紫色和鍍金坐椅,分成兩排。蘭斯和哈利跟著韋斯萊一家排隊坐進了前面一排。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震撼人心的魁地奇賽場――十萬人陸續就坐,這裡的一切都籠罩著一種神秘的金光,這光芒彷彿來自體育館本身。

在接下來的半小時裡,他們所在的包廂裡漸漸坐滿了人。韋斯萊先生不停地與人握手,那些人一看就是很有身份的大巫師。珀西?韋斯萊也來了,據亞瑟說他一直在忙著自己的‘事業’。他站在自己父親的身旁,不斷地對那些有名有份的巫師們鞠躬,當康奈利?福吉像老朋友一樣向哈利和蘭斯打招呼時,珀西朝他們投去嫉妒的目光。福吉像父親一般慈祥地握著蘭斯和哈利的手,向們他問寒問暖,並把他們介紹給坐在旁邊的巫師。

“這位想必你們都知道了,大名鼎鼎的哈利?波特,從神秘人手中逃脫的那位奇蹟男孩。”福吉大力拍著哈利的肩膀,他的另一只手還緊緊抓著蘭斯不放。其他人聽到後立即帶著探究和好奇的眼光看向哈利,那目光不算惡意,但更像是看著動物園裡的動物,哈利不自在地撇開了頭。

“還有這位――蘭斯?波特,雙胞胎中的哥哥。也十分優秀……非常優秀。我認為他是這一波學生當中的佼佼者。相信畢業之後也會大有所為。”

這些大巫師們立刻齊刷刷地扭頭看向蘭斯,就像是看隔壁籠子中關著的動物。

“我對你有印象,我看過採訪你的那期《預言家日報》。我相信兩位會成為傑出的人才……也很高興見到你。”其中一個似乎很有身份的巫師衝著蘭斯說,並且伸出了他的手。蘭斯確信這個人很有影響力,因為珀西在他身後大大地冷吸了一口氣。

蘭斯頓了一下,他看向這個大巫師,嘴角露出了笑容。他毫不猶豫地握住了巫師的手,“我的榮幸,先生。”

“看起來你們已經見過蘭斯了。”一個懶洋洋聲音響起,他們看了過去,是盧修斯?馬爾福。他走了過來,先是微微笑著和一眾巫師點了點頭,“我本來想等他和我的兒子再大一些,再領來與你們見面,這樣也好――這是我的兒子,德拉科?馬爾福。”馬爾福上前一步,禮貌地衝他們鞠了一躬。

“想必你們還不知道,蘭斯與德拉科是最好的朋友,他們一直形影不離。”

“盧修斯的兒子嘛,不用想也是非常優秀的。”其中一個巫師說,“不如挑一個時間,我們出來聚聚吧?帶上兩個男孩兒。”

“好主意。”盧修斯說。然後他用一種不太友善的目光打量著亞瑟一家,“至於你們……天啊,亞瑟,“他輕聲說,“你賣了什麼才弄到了這頂層包廂的座位?你的家當肯定不值這麼多錢,對吧?”

亞瑟勉強地笑了下,哈利看見他手上都出現青筋了。

“好了,既然大家同處一個包廂,便都是我的貴賓。”福吉打圓場道,“快坐下吧,各位,日後有的是寒暄的時間。來――讓孩子們都坐在第一排吧。”

大家都回原位做好,馬爾福猶豫地坐在了蘭斯的身邊,因為只有這一個空座。

“我改變主意了。”蘭斯輕聲說,音量正好能讓坐在他兩側的哈利和馬爾福聽到,“我還真沒想到魁地奇比賽還能用來交際,這讓它可愛多了。”

馬爾福翻了一個白眼,哈利無聲地笑了一下。他們的注意力很快就被福吉奪了回去,因為男人站在了最前面。

“女士們,先生們……歡迎你們的到來!”

他說的話就像雷鳴一樣,響徹了整個座無虛席的體育館。他的聲音在他們頭頂上迴盪,響亮地傳向看臺的每個角落。

“――歡迎你們前來觀看第422屆魁地奇世界盃決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