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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4、黑魔標記

魁地奇世界盃的比賽非常精彩,尤其是保加利亞的吉祥物眉娃們,每當她們排隊出來跳舞的時候,整個體育館的男人就都瘋狂了。

與眉娃相比,能夠讓所有男人沸騰的明星球員便是克魯姆了,在精妙絕倫的讓人眼花繚亂的比賽之中,克魯姆假裝看見了金色飛賊,迅速地衝向地面,愛爾蘭隊的找球手林齊緊跟其後,他們的速度快得像是從飛機上自由落體――最後一秒,克魯姆扳起掃帚迅速騰空,而林齊卻砸在了地面上。

支援愛爾蘭隊的人衝克魯姆發出噓聲,喜歡克魯姆又支援愛爾蘭隊的人的心態則複雜多了,比如羅恩。

“這個假動作可真是陰險,”羅恩說,“但是克魯姆果然是最棒的。”

“得了吧,你是沒有見過他們父親玩魁地奇的樣子。”小天狼星說。他剛開始坐在第二排,後來實在忍受不了與那些魔法部官員坐在一起,便擠進了第一排――哈利和蘭斯的中間。此刻他像是大爺一樣用胳膊挎著哈利和蘭斯的椅子背,一臉不屑地望著對面保加利亞粉絲的歡呼,“詹姆才是最棒的,以前我們都猜他畢業後可能會進入國家隊,如果不是因為……”男人的嗓子呼嚕地說了些什麼,尾音已經漸漸小得聽不清楚了。

“你的教父是你爸的狂熱粉絲嗎?”羅恩在哈利的耳邊嘟囔著,哈利無奈地笑了笑。

二十分鍾後,克魯姆抓到了金色飛賊。

記分板上閃動著比分,保加利亞:160,愛爾蘭:170。

他們獲勝了。

傍晚,所有人都在小天狼星的帳篷裡歡呼著熱舞,慶祝著愛爾蘭隊的獲勝。

“他像個大鳥,在天空中飛來飛去!”羅恩踩在桌子上,用一種做夢般恍然的口氣說道,“他是傳奇。”

“你愛上他了,羅恩。”金妮咯咯笑道。

“閉嘴。”

“他是你的夢中情人――”雙胞胎衝著羅恩深情地唱道,他們的臉上還塗著綠色的水彩。

帳篷外面不斷傳來鞭炮聲和高呼聲,坐在桌子旁邊的亞瑟、小天狼星和蘭斯抬起了頭。

“愛爾蘭人好像開始進行慶祝遊//行了。”弗雷德抬起頭望向窗外。

亞瑟放下手中的《關於麻瓜你要知道的100件事》,他面色嚴肅的走了出去,幾秒鐘之後,他立刻返了回來。

“停下來!都別鬧了,那不是愛爾蘭遊//行。”亞瑟說,他將羅恩從桌子上拽了下來,“我們現在必須離開這裡。”

“發生了什麼,亞瑟?”小天狼星皺起了眉毛。

亞瑟的手還抓在羅恩的胳膊上,他目光凝重的望向了小天狼星。

“是食死徒。”

他們奔出帳篷,驚愕地發現一個小時之前的和平快樂的景象已經消失不見,到處都是冒煙的帳篷和四處逃竄的人。僅僅是站在帳篷前,他們就被衝著不同方向逃跑的人撞了好幾次。

“那是什麼?!”金妮捂住了嘴,赫敏則緊緊的摟著她的肩膀。

遠處,一群巫師緊緊擠作一團,每個人都把手裡的魔杖向上指著,一起向前推進,慢慢地在場地上移動。他們的腦袋上戴著兜帽,臉上蒙著面罩。在他們頭頂上方,四個掙扎著的人影在空中飄浮,被扭曲成各種怪異的形狀,被從魔杖裡冒向空中的無形的繩子控制著。其中兩個人影很小。

“他們在玩弄麻瓜。”小天狼星的嗓子發出了憤怒的像是野獸般的呼嚕聲,深色的眼眸中倒映著對面熊熊燃燒的烈火。

“小天狼星!”亞瑟用一種緊急又安撫的聲音說道,“現在還不是時候。這些孩子需要你,你帶他們去門鑰匙那裡集合。”

“爸爸,那你呢?”

“我是魔法部的人,我要幫忙維持秩序。”亞瑟簡短地說,“弗雷德、喬治,照顧好你們的弟弟妹妹!”

語畢,亞瑟衝進了混亂的人群。

“我們也走吧!”小天狼星好不容易將他仇視的眼神從食死徒的隊伍上轉移下來,他衝著一個方向指去,並用眼神示意孩子們都跟上來,蘭斯卻後退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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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十分嚴重的事情,我要先去找馬爾福們。”

“什麼?”小天狼星以為自己聽錯了,蘭斯卻拍了下哈利的肩膀,兩人簡短的交流了一下眼神,哈利輕輕的點了點頭,蘭斯向著另一邊跑走了,他的背影很快就消失在人群當中。

小天狼星下意識想要追過去,可是他停住了腳步。

“快點跟我來!”他衝著其他小巫師們喊道。

……

蘭斯跑到馬爾福家族的白帳篷裡的時候,盧修斯正和馬爾福不緊不慢的收拾行李,帳篷裡富麗堂皇,簡直像是將馬爾福家族的一角原原本本搬過來了一樣。

蘭斯的頭上還流著汗,神情也很嚴肅,跟慢慢悠悠的父子倆形成了鮮明對比,好似他是逃難的,而馬爾福父子是過來參觀他如何逃難的一樣。

“你好啊,蘭斯。”盧修斯用不緊不慢的聲音說,“要不要喝杯牛奶?”

饒是和馬爾福家相處了這麼久,蘭斯還是不由得皺起了眉毛。

“盧修斯先生,你難道不知道外面的狀況嗎?為什麼還不帶著德拉科離開這裡?”

“我知道,不就是幾個食死徒在操控幾個麻瓜在遊/行而已嘛。”盧修斯不在意的說,“我還要等著傭人來將孔雀運回去呢,它們也算是參加過魁地奇世界盃的孔雀了……之前它們被那只鷹頭馬身有翼獸給嚇壞了,我特地帶它們出來透透風。”

“盧修斯先生!”蘭斯無奈地說,“你真的不知道自己是什麼狀況嗎?你現在可是站在了那些食死徒們的敵對陣營裡了啊!”

“我知道,我知道……我對這一切都記憶猶新,畢竟……這還是託了你的福,外加還有我那不爭氣的、胳膊向外拐的兒子。”盧修斯懶洋洋的說。被點名的馬爾福則身體一僵,更加努力地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盧修斯先生,我是認真的。”蘭斯嚴肅的說,“你必須現在就離開這裡,伏地魔已經盯上你了。”

“別說他的名字!”盧修斯下意識的大聲說道。隨即他皺起了眉毛,“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伏地魔對於那些背叛了他的人十分憤怒,他已經指名道姓的說過,如果他歸來,第一個解決的就是馬爾福家族。”

一瞬間,盧修斯臉上的泰然處之完全消失不見。男人緊緊的抿著嘴唇,臉色陰霾地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什麼時候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馬爾福也皺起了眉。

鑑於哈利做夢夢見了伏地魔而他又夢見了哈利做夢所夢到的這件事情是如此的繞口,以及蘭斯也並沒有信任盧修斯信任到會將這種日後可能會產生影響的事情告訴他,所以蘭斯只是衝著馬爾福微微一笑。

那笑容的意味也很明顯:你也知道,我們之間已經有多久沒一起行動了。

馬爾福自然看懂了,於是翻了一個巨大的白眼。

“盧修斯先生,我不知道這些食死徒是否與伏地魔見過面,如果他們見過,那麼他們就會知道自己的主子會多麼的想滅了馬爾福家族。”蘭斯再次望向盧修斯,“所以您懂得現在的情況有多麼的緊急了嗎?”

盧修斯抬起手打了個響指,五秒鐘之內,所有的東西都迅速又整潔地收拾完畢,兩隻行李箱停在盧修斯和馬爾福的腳邊。

“我們現在就回家,兒子。”盧修斯面色陰霾地說,“現在不要與我說話,不然我又會想起你二年級時幹的那件愚蠢的‘好事’。”

馬爾福自知理虧地提起行李,抓住了盧修斯的胳膊。蘭斯看著他們,忽然與馬爾福對上了視線。

“蘭斯怎麼辦,爸爸?”馬爾福立即抬起頭看向盧修斯。

“都說了不要與我說話,德拉科!”盧修斯冰冷地、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地說。

“不用擔心我。”蘭斯說。馬爾福瞪著蘭斯,蘭斯就知道他不想和盧修斯一起幻影移形。蘭斯溫柔地望著馬爾福,微微勾起嘴角,不動聲色地用下巴點了一下盧修斯,然後更輕微地搖了下頭,馬爾福狠狠地吸了一口氣,他雖然仍然不願意,但是卻已經被說服了――兩人互動的微表情從頭到尾不超過三秒鐘,快得連盧修斯都沒有發現,蘭斯已經抬起頭衝著他微笑了,“不知道以前您和伏地魔的關係好到何種地步,我只有一個建議,如果他知道馬爾福莊園哪裡,那您應該趁早轉移您的財產。當然,好消息是伏地魔在一年之內是不會再起的。”

盧修斯也漸漸地勾出笑容,那是一個既冰冷又嘲諷的微笑。

“真是一個好消息,那我們回見了,蘭斯。”

話畢,兩個人幻影移形消失在原地,蘭斯嘴角的溫和微笑也瞬間消失不見。

他一邊向著帳篷外面走去,一邊心事重重。如果不是涉及到德拉科的安危,他是絕對不會將這件事告訴除了斯內普和鄧布利多以外的人。尤其是盧修斯,這個老狐狸……可是沒辦法,他清楚自己對待盧修斯的態度更像是一場豪賭,賭盧修斯為了德拉科不會出賣他們。

掀開簾子,馬爾福帳篷旁邊的柵欄已經被毀壞,那兩隻孔雀沒有離開,而是不安地在帳篷外踱步,還不知道自己的主人已經離開了這裡。外面的混亂比剛剛還要嚴重,火光照亮了半邊天,還有尖叫和哭喊聲從不知何處傳來。

蘭斯罔若未聞,他穿行在廢墟與烈火之間,直到來到營地的邊緣。有幾個零散的巫師一邊尖叫一邊指向天空,他抬起了頭。

那是一個巨大的骷髏,一條大蟒蛇從骷髏的嘴巴裡冒出來,發著詭異的綠光。在漆黑的夜空與地面的紅色襯托下,那標記越發的猙獰起來。

蘭斯平靜地凝視著那標記,瑩綠色的光芒照應他的眼眸當中,像是流動的銀河。

他緩緩地勾起了一個冰冷地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