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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開學分院

火車呼嘯著在森林中穿行著,天空是冰冷的深藍色,還下著淅瀝瀝的小雨。與外面相比,火車內被燈光照得又亮又溫暖。

“真不明白為什麼今年非要帶禮服。”羅恩靠在窗邊,大大地嘆了一口氣,“我希望我不會用得上那件鑲著蕾絲邊的‘裙子’。”

“你要這麼想,你的禮服可能是最……呃,最古典的了。”赫敏努力地安慰他。

“你知道這是因為什麼嗎?”哈利看向蘭斯,“所有的大人都神神秘秘的說今年的霍格沃茨很值得期待,還不與我們說清楚――就連小天狼星都是如此。”

“我的確知道原因。”蘭斯慢悠悠地說。

三個人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蘭斯則是開始不緊不慢地將封面有著一個黑魔法標記照片報道的《預言家日報》摺疊起來。

“老兄!”羅恩催促道。

“好吧,”蘭斯說,“我的確知道,但是我不想告訴你們。既然你們現在還不知道――那為什麼不給自己留個驚喜呢?”

“天啊,你們這些傢伙!”羅恩崩潰地嘆了口氣,“為什麼說話就不能直白一些呢。”

就在這時,他們隔間的玻璃被人敲響,西莫?斐尼甘、迪安?托馬斯,還有納威?隆巴頓在外面。羅恩打開門,他們走了進來。這三個都是小獅子,西莫是一個很神奇的人,他能讓幾乎所有咒語都爆炸;迪安則是高個子黑發黑皮膚的男孩;這之間只有納威與蘭斯說過話,所以他很正常又不正常地衝著蘭斯打了個招呼。

“老天,納威,這是我第一次看見你與斯萊特林院的人打招呼。”迪安說。

蘭斯則站了起來,主動地伸出了手,“蘭斯?波特。”

“我們都聽說過你的大名。”西莫說。兩個人都與他握了握手,然後坐了下來,車廂內一下子就變得擁擠了。

接下來,剛開始大家還有些尷尬,可是當談起世界盃的時候,所有人都放鬆了下來,他們大聊特聊魁地奇世界盃,納威則是在一旁眼巴巴地聽著。

“奶奶不想去,”他可憐巴巴地說,“不肯買票。啊,聽起來真夠刺激的。”

“沒錯,”羅恩說,“你看看這個,納威……”

他在行李架上的箱子裡翻找了一會兒,抽出那個蘭斯送給他的威克多爾?克魯姆的小塑像。

“哇,太棒了。”當羅恩把克魯姆放在他胖乎乎的手掌上時,納威羨慕地說。

“正好我有東西送給你。”蘭斯將手伸進上衣口袋中,他摸來摸去,就像是在從一個巨大的袋子中拿出什麼東西,儘管他的口袋那麼小。很快,他抽出了另一個克魯姆的塑像,遞給了納威,“我知道你不能去現場,所以特地為你留著的。”

“我的天啊,真的嗎,蘭斯?”納威不敢置信又感動地說,他將塑像接過來,因為手不穩,還掉在了地上。

“天吶,你看,他還會打招呼!”羅恩震驚又嫉妒地說,“早知道當時我選這個就好了。”

“抱歉,雖然我覺得只送一個人禮物有些沒有禮貌,但是之前我還不認識你們。”蘭斯衝著西莫與迪安說,因為兩人仍然目瞪口呆地望著他。

“不,沒關係,我們只是震驚……對吧,西莫?”迪安說。

“是的。雖然有傳言說你很友善……好吧,其實就是他們三個說的。”西莫說,“好吧,雖然斯萊特林現在已經沒有以前那樣狂傲了而且討人厭了,可是我還第一次遇見活的而且還真的如此友善的斯萊特林……不好意思。”

“沒關係。”蘭斯笑了笑,“因為他們也開始覺得格蘭芬多沒有那麼討厭了。”

就在這時,小推車從門外經過,羅恩叫住了她。

“呃,我想要這個,還有……”羅恩握著一卷糖,猶豫地望向甘草魔杖。

“快啊羅恩,我也想買些。”迪安說。

蘭斯站了起來,他的手臂抵在門邊。

“我都包了。”他說,“請你們――畢竟新認識了兩個朋友嘛。”

“這真是太酷了,你和哈利都有喜歡全包請人的習慣,我喜歡。”西莫感慨地說。

“如果前面的車廂有人想要買東西,直接讓他們來我們的車廂就行。”蘭斯衝著賣零食的老太太說道,“反正我們也吃不了。”

剩下的時間過得無比愉快,尤其是他們一箱箱地從車上將各種各樣的零食糖果搬進自己的車廂、並且堆滿了桌子上的時候,西莫不可自拔地將自己的手埋入了一大盒蝴蝶糖果之中。

“我真高興認識了像你這麼慷慨的朋友。”他舒服的嘆息著,“這樣我才有機會將自己的手埋在這麼多糖果裡。”

“他一直很慷慨。”納威小聲說,他正拆著一個太妃糖的糖紙,動作輕柔得像是在個一個小孩子掖上被角:“我們通訊的時候,他還曾經給我寄過一大包魔藥藥材呢,就是為了能夠讓我練習煮魔藥藥水。”

“你們竟然還通訊?!”其他小獅子無比震驚地望向納威。

納威的手一抖,太妃糖掉在了他的膝蓋上。

……

隨著火車漸漸減速,外面已經開始下起傾盆大雨。當格蘭芬多們透過站臺做進溼漉漉的馬車裡的時候,鞋裡已經灌滿了泥漿。

“蘭斯!快點上來啊!”哈利羅恩和赫敏坐在馬車上,赫敏衝著蘭斯大喊著,因為雨霧已經阻隔在他們之間,像是一堵牆。

“看起來他被斯萊特林們拽住了。”羅恩眼尖地說。

果然,蘭斯示意他們先走,自己則和其他一個看不清的人影上了另外一輛馬車。

為了抵住狂風拉動馬車,夜騏的頭與脖子深深地向前低著,費勁地邁開步伐。

“這樣的狂風暴雨,讓我想起了二年級的時候。”蘭斯一邊說著,一邊衝著自己身上的衣服與鞋子施展烘乾咒,“在家呆得怎麼樣?”

“你還好意思說,我爸回家之後變得特別恐怖。”馬爾福抱怨道,“他先是坐在客廳裡發呆了好久,又和我媽媽關門聊天聊到半夜,我都不知道他們說了些什麼。”

“伏地魔即將回來,我必須得提醒他。”蘭斯說,他將魔杖伸向馬爾福,馬爾福則配合地抬起了頭,任由蘭斯幫他烘乾衣服,“即使二年級的時候他便知道自己不能再與伏地魔站在一邊,可當伏地魔真的回來的時候,他還是會害怕,而且馬爾福莊園是個如此明顯的座標,我希望他能在伏地魔真正回來之前妥善的處理好這一切。”

“神秘人一定會歸來嗎?”馬爾福憂心忡忡地問。

“你我都知道,只是時間問題。”蘭斯說。他沒有說下半句話,就是哈利的夢境讓他確定了伏地魔歸來的時間――既然他與食死徒們已經有了計劃,那便只可能是兩年之內的事情,如果快的話,說不定今年可能就會……

他不再深想下去,至少他已經告訴了斯內普,那麼便表示此時此刻鄧布利多也應該知道這件事了。或許他可以等自己躺在宿舍那柔軟的床上的時候再繼續思考,而不是現在在搖晃的馬車之中,這雨下得他都快要缺氧了。

到達霍格沃茨之後,他們不得不冒著大雨跑進門廳中,一步一滑地走進大堂內。

所有人都按照學院與座位坐好,一切都與往年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每個人都溼漉漉的,搞得所有人都不太舒服。蘭斯最討厭這種感覺,他深深地嘆了口氣,從頭髮開始烘乾自己,馬爾福也做著同樣的動作。

“看起來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位還空著。”馬爾福說。

蘭斯也抬頭望向教授席,那上面空著很多。海格應該正帶著那些一年級新生奮力渡湖呢,麥格教授大概在讓人把門廳的地面弄幹,與此之外還空著一個座椅,想必就是黑魔法防禦課的教授做的位置。

自從盧平離開之後,他意識到自己的確十分喜歡他,以至於他現在已經不在意誰會當新的黑魔法防禦課教授了。

黑色和紫色的雲團在天花板上面翻滾,隨著外面又響起一陣雷聲,一道叉狀的閃電在天花板上劃過,禮堂的大門同時被開啟,麥格教授領著長長一排一年級新生走到禮堂頂端。

每個新生都在瑟瑟發抖,看他們的樣子,就好像他們不是乘渡船,而是從湖裡游過來的。

麥格教授把一隻四腳凳放在新生前面的地上,又在凳子上放了一頂破破爛爛、髒兮兮、打滿補丁的巫師帽。分院帽熱情洋溢地唱完了一首歌,大家捧場的熱情鼓掌。新生們仍然呆呆地望著它,似乎還沒有回過神來。

“我叫到誰的名字時,誰就把帽子戴在頭上,坐到凳子上,”麥格教授對一年級新生說,“等帽子宣佈了學院,就去坐在相應的桌子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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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圖爾特?阿克利!”

一個男孩走上前,可以看出他從頭到腳都在發抖。他拿起分院帽,戴在頭上,坐在了那張凳子上。

“拉文克勞!”分院帽喊道。

“馬爾科姆?巴多克!”

“斯萊特林!”

蘭斯身邊的人熱情的鼓起掌,馬爾科姆則開心地奔向了他們。

“真高興加入你們。”他尖聲說,“我的全家都是斯萊特林!”

分院儀式繼續進行,那些男男女女的新生們臉上帶著不同程度的恐俱,一個接一個地走向三腳凳。隊伍在慢慢減少。

“格雷厄姆?普裡查德!”

“斯萊特林!”

“奧拉?奎爾克!”

“拉文克勞!”

“到底有完沒完,我都餓了。”馬爾福嘆了一口氣。

“再忍忍,還有幾個人就結束了。”蘭斯安慰道,順手將幾塊泡泡糖遞給了他。馬爾福一邊嘟嘟囔囔的抱怨著什麼,一邊接過了糖,蘭斯則笑著望著他,繼續從口袋裡翻著什麼。

“迪林?沃特!”就在這時,麥格教授大聲宣佈道。

蘭斯的動作一僵,他的手還在口袋裡,卻一動不動。馬爾福疑惑地望向他,卻發現蘭斯的笑容都凝固在臉上。他的瞳孔不斷地放大,似乎出於驚愕與放空的雙重境界當中。蘭斯扭過頭,他猛地站了起來,那動作粗魯得像不是由他本人發出的一樣。

馬爾福望向大堂的正中間,一個穿著肥大不合身制服的瘦弱男孩,正低著頭一步一步走上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