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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堅不可摧

哈利一直羨慕蘭斯能夠如此不在意別人的眼光,現在他明白了,蘭斯之所以會如此瀟灑,只不過是因為德拉科?馬爾福永遠都在他的背後支援他罷了,馬爾福的支援對於蘭斯來說已經足夠。

哈利在眾人仇視的目光中度過了幾日,他一直渴望等大家接受了這件事實,就不會再生氣了。可是明顯事與願違,隨著時間的消逝,拉文克勞和赫奇帕奇的敵意明顯加重了,與此同時還有斯萊特林。

按理說斯萊特林也有蘭斯參賽,不應該那麼氣憤。可是斯萊特林們似乎都認定是蘭斯做了什麼手腳透過了認證,然而出現了意外將蘭斯的名給燒掉,又或者是蘭斯希望哈利也一起‘出名’。所以他們看著哈利,似乎就生氣他搶走了本應該完完全全屬於蘭斯的‘風頭’。

赫奇帕奇的憤怒更加理所當然,他們估計都快恨死蘭斯和哈利,畢竟他們透明了這麼久,好不容易出現了一個塞德裡克,卻又被斯萊特林和格蘭芬多搶了風頭。

拉文克勞……似乎更生氣為什麼只有他們的學院沒有勇士,他們總是赫奇帕奇一起怒視著哈利。

此外還有一個事實:塞德裡克看上去確實比他更像一位勇士。挺直的鼻子、烏黑的頭髮、灰色的眼睛,這副模樣真是英俊過人。這些日子,在塞德裡克和威克多爾?克魯姆之間,很難說是誰獲得的讚美更多。

蘭斯雖然也很有人氣,但是他的年齡仍然還處於從少年長大成青年的階段,塞德裡克則是正當年的帥氣小夥,與還沒有長大的蘭斯相比,自然是塞德裡克更加有魅力。哈利確實看見那些曾經眼巴巴地想獲得克魯姆簽名的六年級女生,又苦苦哀求塞德裡克在她們的書包上簽名了。

在這期間,哈利看出來羅恩有好幾次都想與他搭話,只是吞吞吐吐的不肯上前,哈利也沒有理他。

自從哈利說破了兩個人之間的小心思之後,他就再也不想和羅恩說話了――這中間交加著內疚與不好意思。

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哈利的確很內疚他那樣直白地說破了羅恩的痛處,他本來可以不那麼做的。他拿羅恩最脆弱的地方攻擊了羅恩,而且正因為他知道自己對羅恩很重要,羅恩才會覺得那麼地生氣和難過。

可是他又很生氣羅恩的想法,羅恩佔據著他最想要的一切,羅恩有著一個普通又溫暖的家。羅恩生活在一個幸福的家裡,韋斯萊先生和莫莉都那麼愛他,甚至他的哥哥們也都是愛他的。可正因為對於他來說太普通了,他才不會覺得珍貴。

羅恩什麼時候才能懂得這一切呢?有的時候,再大的名氣也不如有一個幸福溫暖的家好。

哈利將自己這麼多年所想的事情全部一股腦都塞給了羅恩,他既痛快又痛苦,他終於將自己最真實的那面痛快地說出來了,可他也覺得自己像是一個醜陋的怪獸,他因為憤怒傷害了羅恩,也傷害了自己。

與其說他逃避羅恩,還不如說哈利在逃避自己。

他用更多的時間與蘭斯還有赫敏在一起,他們一起寫作業,一起研究三強爭霸賽。有了蘭斯和赫敏兩個成績好的學生的幫助,哈利的妖精論文很成功地寫完了,還有其他一些雜七雜八的作業,經常是赫敏一直在提出她的見解,蘭斯則負責補充她不熟悉的地方。

他們完成作業的速度神速,尤其是在赫敏得到了蘭斯的助力而沒有哈利和羅恩搗亂之後。看著進入狀態無比專注學習的蘭斯和赫敏,哈利發現他更加想念羅恩,那時他們經常在赫敏喋喋不休的時候偷偷地在書的空白處畫畫,然後讓它們動起來,直到被赫敏發現。

蘭斯和赫敏的專業程度和默契的學術上配合讓哈利覺得自己是一個剛出幼稚園的小孩子,他完全跟不上兩個人思維。赫敏平時與他們一起寫作業的時候都會十分焦躁,現在竟然會討論的時候忽然笑起來,看起來她終於找到了讓她十分舒心的學習夥伴。

赫敏和蘭斯還輔導哈利的飛來咒訓練,哈利看著他們兩人示範的時候像是兩根吸鐵石一般,將屋子裡所有的東西都吸引得朝他們飛來,可是到他的時候卻又恢復了之前的老樣子――毫無進展,那些小東西只會在原地蹦q兩天。

“你最開始是如何學會這個咒語的呢?”哈利鬱悶地問蘭斯。

蘭斯仔細地回想了一下,“呃――我就是念了這個咒語,然後做了正確的手型,就成功了。”

哈利更鬱悶了。

“你要沉下心來,要耐心。”蘭斯溫和的說道,“你要學會控制好自己的魔力,而不是讓它們搗亂。只要你能夠控制好它們,這些平常咒語很快都會學會的。”

下午,哈利和蘭斯在湖邊散心。

哈利心事重重地想著即將到來的三強爭霸賽,他抬起頭,卻看見自己的哥哥無比悠閒地欣賞著湖面。

“你就一點都不擔心嗎?”哈利憂愁地說,“第一場比試馬上就要到了,我們卻要和那些比我大了3歲的人競爭。”

“有什麼可擔心的呢?”蘭斯淡定地說,“反正該來的總是會來,還不如打起精神準備迎接它們。放下你的心,哈利,見招拆招就好。”

蘭斯就是有這種神奇的魔力,他那麼淡然,似乎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哈利知道他有可能在安慰自己,畢竟蘭斯也和他一樣什麼都不瞭解,可是看著蘭斯那麼自信,他的心似乎就開始平靜,似乎連參加要人命的爭霸賽也不是什麼大問題了。

兩個人在湖邊走著,遠遠地看見前面樹下坐著一個胖胖的身影。

“你好啊,納威。”走進了一些,哈利打招呼道。

“你好。”蘭斯跟著說。

納威抬起頭,他合起了書。

“嗨,你們好……”納威說,“你們也來散心嗎?”

“是的,畢竟你知道,第一場比賽即將來臨。”哈利說。

“你們沒有問題。”納威堅定的說。他看向了蘭斯,“謝謝你,蘭斯,你之前借我的魔藥課筆記幫了我大忙,我終於可以配置出正確的解毒//藥劑了。”

“不用謝,你只是找到了正確的方法。”蘭斯溫柔地說。

哈利驚奇地發現納威與蘭斯說話時十分地平常,再也沒有去年時的侷促感。這對於納威來說可是十分稀奇的事情――要知道他是一個能不和斯萊特林說話就不說話的人,而且就算他和格蘭芬多的人說話,也總是帶有緊張侷促的感覺。

“從上個學期開始,我們一直保持良好的信件溝通。”蘭斯看出了他的疑惑,貼心地解答道,“我發現納威是一個十分有才華的人,尤其是草藥課上。”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優秀。”納威十分害羞地說。

哈利剛想說些什麼,納威忽然衝著他們的身後揮了揮手,似乎有什麼人走過來了。兩人回過頭,看見赫敏在抱怨地和羅恩說著什麼。

“為什麼非要我傳話,你就不能跟他親自說嗎?”赫敏小聲地抱怨道,“羅恩,這是你的問題,不是我的。”

“就是……去吧。”羅恩輕輕地推了推赫敏。赫敏嘆了口氣,大大地翻了個白眼,衝著哈利蘭斯兩人走了過來。

“――羅恩讓我告訴你,西莫跟他說,帕瓦蒂告訴迪安說,海格在找你們。”赫敏斷斷續續地回想了好幾次,才勉強將這句話說完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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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你――什麼?”哈利疑惑地皺起了眉毛。

在那一瞬間,赫敏似乎想要發火,不過她忍住了。

“帕瓦蒂告訴迪安說……”赫敏停頓了一下,她有些窩火地說,“拜託你不要再讓我再說一遍,海格再找你。”

“那你可以告訴羅恩――”

“我不是貓頭鷹!”赫敏氣憤地打斷哈利道。她扭頭就走。羅恩看著哈利,他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最後還是轉身離開了。

哈利盯著羅恩發呆,直到羅恩和赫敏消失在視野當中。

“他是什麼意思?”蘭斯問道。

“不知道,但我們晚上最好去見一見海格。”哈利收回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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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蘭斯和哈利來到了禁林邊,看見海格正在那裡等著他們。海格的神情非常激動。他衣服的扣眼裡插著一枝鮮花,活像一朵特別大的洋薊。

“你們來啦?”海格熱情洋溢地說,像是剛剛找到了什麼奇異生物一樣的高興,“時間正好,跟我來。”

不等蘭斯和哈利反應,海格就轉過寬大的身軀,迫不及待地邁開了步伐。他們開始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走了好久,海格一直哼著歌,卻不做任何解釋,哈利終於忍不住說道,“你到底要帶我們做什麼去,海格?”

“你很快就知道了,現在,你們先藏進隱形衣裡。”

雖然不解,哈利還是拿出了隱形衣,罩在了他和蘭斯的身上。這時他們已經又走了很遠,海格忽然停下了。

“海格?”過了一會,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另一側的樹後喊道。

“在這裡,奧莉姆。”海格說道。

然後,哈利和蘭斯看見馬克西姆夫人出現在視線之中。

“海格,你約我見面,到底想要讓我看什麼?”

“在這裡,跟我來。”海格說。

*他們繼續向前走著,他們已經繞著禁林邊緣走了很遠,城堡和湖泊都看不見了――哈利聽見了什麼動靜。有幾個男人在前面大聲喊叫……然後是一聲震耳欲聾的尖厲的咆哮……

海格領著馬克西姆夫人繞過一片樹叢,停下了腳步。哈利和蘭斯趕緊跟過去,和他們站在一起――接著,他吃驚地張大了嘴巴。

火龍。

四條模樣十分兇狠的成年火龍被關在厚木板圍成的場地裡,用後腿支撐身子站立著,發出陣陣吼叫,呼哧呼哧地噴著鼻息――一團團火焰從它們張開的、長著撩牙的嘴裡噴出,射向黑暗的夜空,它們的脖子高高昂起,嘴離地面的高度達五十英尺。

場地上至少有三十個巫師,每七八個負責對付一條火龍。他們拽著鏈條,拼命想制服四條巨龍,那些鏈條連線著拴住龍腿和龍脖子的大粗皮帶。

“待在那裡別動,海格!”靠近柵欄的一位巫師喊道,一邊緊緊拽住手裡的鏈條,“它們噴火能噴出二十英尺遠,你知道的!我看見這條樹蜂噴過四十英尺!”

另一位巫師大聲嚷道,“念昏迷咒,數到三,一起念!”

每位馴龍者都抽出了自己的魔杖。

“昏昏倒地!”他們異口同聲喊道,昏迷咒如火箭一般射向漆黑的夜空,進出的火星像陣雨一樣落在四條龍長著鱗片的厚皮上――

哈利注視著離他們最近的那條龍用後腿搖搖晃晃地站立著,它的嘴巴張得大大的,發出無聲的咆哮,鼻孔裡的火焰突然熄滅了,但仍然冒著青煙――然後,它很慢很慢地倒下了。這條好幾噸重的強壯的、鱗片烏黑的巨龍轟然倒地,哈利可以發誓,這聲巨響震得他身後的樹木都顫動起來了。

馴龍者放下魔杖,走向倒在地上的巨龍,每條龍都像一座小山。馴龍者匆匆地拴緊鏈條,把它們牢牢地系在鐵柱上,又用魔杖把鐵柱深深地釘在地裡。*

哈利站在那裡,目瞪口呆地看著那四條昏睡的巨龍,直到蘭斯拽住他的手臂,帶著他返程,他滿腦子裡仍然都是龍的影子。

忽然間,蘭斯猛地一停,這讓哈利清醒了過來。他們看見卡卡洛夫偷偷摸摸地離開了,不用說,他一定也是想知道第一個專案是什麼。

等到卡卡洛夫走遠了,蘭斯才拽著哈利繼續前進。

直到他們看見城堡,腳下的作物從及膝的雜草變成草地的時候,哈利才發覺自己的雙腿發軟。

他看見了即將面對的東西,他說不清自己是不是感到高興。也許這樣感覺會好一些。最初的恐懼已經過去了。如果他到了星期二才第一次看見巨龍,沒準他會在全校同學面前當場昏倒……他要對付的是一條五十英尺(約十五米)高、全身覆蓋著鱗片和尖刺、鼻子裡往外噴火的巨龍!他必須從它面前透過。大夥兒的眼睛都望著他呢。怎麼透過呢?

哈利喘著粗氣,他們即將走進城堡的後門,他卻停了下來。哈利想要蹲下,可是腿太軟了,一下子就坐在了山坡的草地上。他用雙手使勁地搓了搓自己的臉,希望能夠有些頭緒。

“我決定了。”蘭斯忽然說。

哈利從雙手中抬起頭,一臉疲憊和迷茫地望向蘭斯,蘭斯站在他的身邊,也正在凝視著他。

“我要參加第一個專案。”蘭斯平淡地說,就像他說的是什麼平常的事情。

哈利愣住了,他呆呆地看著蘭斯,蘭斯的神情和以往一樣冷靜,月亮冰涼地照亮著他們,也照在蘭斯的肩膀上。

蘭斯站得筆直,似乎什麼都摧垮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