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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問詢真相

星期日的早晨,哈利一覺醒來,立刻穿上衣服奔出宿舍,他幾乎第一時間來到了蘭斯的身邊,兩人坐在禮堂裡心不在焉的吃著早餐,他們已經開始無視其他人的異樣目光了――說真的,當你準備要對付一條龍的時候,別人的閒言碎語真的不是那麼重要了。

“你想好怎麼對待那條龍了嗎?”哈利緊張地問。他滿懷急迫地想要聽蘭斯一個肯定的答覆,好讓他放下心來。

“還沒有。”蘭斯悠閒地說。他正用小勺子輕輕地攪拌著咖啡,並且往裡面倒了很多糖。

“那你怎麼還能這樣悠閒,算上今天的話,還有三天就要開始第一專案了!”哈利勉強才沒有發出激動的聲音。

“冷靜下來,哈利,我們在今天的凌晨一點鐘才發現這個秘密,而現在也才過了六個小時而已。”蘭斯說,“如果你能夠細心一點的話,你應該會發現這六個小時才勉強夠我睡了一覺。”

“我昨天晚上幾乎沒有睡著。”哈利說。他看見蘭斯正向著正門的方向張望,就知道他在等貓頭鷹送來《預言家日報》,這悠閒的作風說是等待星期二出去旅行都會有人相信。哈利忍不住說,“說真的――你是如何做到這麼淡定的?我甚至看不出你和昨天早上的區別。”

“區別就是,我往咖啡裡倒了很多糖。”蘭斯靜靜地說,“糖分能讓我更加容易地冷靜下來。”

“我覺得你不應該冷靜,你需要興奮劑。”哈利吐槽道。

“一會我會去找西弗勒斯商量一下,如果你實在坐不住的話,可以用火爐聯絡小天狼星,問問他的意見。”蘭斯說。他小聲嘟囔了一句,“早知道這樣,還不如安一個電話方便呢。”

“你說什麼?”哈利吃驚地說。安電話這種麻瓜詞語從一個徹頭徹尾的巫師口裡說出來實在是令人震驚,更何況這位巫師在之前還不明白怎麼接聽電話。

“自從上次與你通了電話之後,我深深覺得麻瓜也有很多好東西,我們也應該普及一下。所以我補了一點點關於麻瓜世界的知識。”蘭斯聳了聳肩,“如果不是龍鱗太厚,基本可以扛過物理攻擊,麻瓜的一些武器還是可以用用的。”

“請你不要再說了。”哈利實在無法將蘭斯和麻瓜練習在一起,他抖了抖。

蘭斯笑了笑,這個時候貓頭鷹們來了,蘭斯終於得到了他想要的報紙,悠閒地一邊看報一邊喝起咖啡來,活像是什麼上了年紀的老巫師。

哈利覺得他們兄弟兩人所有的操心和著急的負面情緒似乎都落在他一個人身上,他的嗓子似乎有些腫了,吃東西的時候有點痛。

他一臉苦大仇深地看著對面悠閒的蘭斯,不知道第多少次嘆起氣。

當蘭斯將報紙翻到第二頁的時候,一直灰色/貓頭鷹搖搖晃晃地朝他飛來,扔下了一封信件。蘭斯放下報紙,拆開了那封信,展開信紙。那信似乎不是很長,他很快就看完了,並且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看起來心情更好了。

哈利嘆了口氣,就在這時,他看見塞德裡克?迪戈裡正準備離開赫奇帕奇桌子。

塞德裡克仍然對火龍一無所知……他是幾位勇士中惟一不知情的。如果哈利的想法沒有錯,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一定已經向芙蓉和克魯姆透露了真相……

哈利只是略微猶豫了一秒,便對蘭斯說道,“我們必須要告訴塞德裡克這件事。”

“走吧。”蘭斯十分贊同地說道。

他們兩個站起身,跟在塞德裡克的身後。

“塞德裡克,”哈利叫道。

塞德裡克轉過頭,當他看到是哈利和蘭斯後,很明顯地楞了一下。

“你們有什麼事情嗎?”他有些冷淡地問道。

“第一個專案是火龍。”哈利說。

“什麼?”塞德裡克愣住了。

“是五十英尺長的火龍,”蘭斯說,“一共有四條,我們每人一條,我們必須從它們身邊透過。”

塞德裡克呆呆地望著他們。哈利看見星期六以來他感到的恐懼,此刻正在塞德裡克灰色的眼睛裡閃動。

“你能肯定?”塞德裡克壓低聲音說。

“絕對肯定,”蘭斯說,“我們親眼看見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們不應該知道……”

“你就別管了,”哈利趕緊說道,“知道的不只我們兩個人。芙蓉和克魯姆現在也知道了――馬克西姆夫人和卡卡洛夫都看見火龍了。”

塞德裡克盯著哈利和蘭斯,眼睛裡有一種困惑的、幾乎可以說是懷疑的神情。

“你們為什麼要告訴我?”他問。

哈利不敢相信地望著他。他可以肯定,如果塞德裡克親眼看見了那些火龍,就不會問這個問題了。

“這樣才……公平。”哈利說,“我們現在都知道了……都站在同樣的起點上,是不是?”

“如果是你看見了,你也會告訴我們的。”蘭斯平靜地說,“我們不能讓你毫無準備的去面對那個大家夥。”

塞德裡克沉默了很久。

“謝謝。”

最後,他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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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原計劃是蘭斯去找斯內普、哈利則是去找小天狼星討論一下如何對付火龍的問題。可是蘭斯後來改了主意,他認為哈利應該在自己去找斯內普的時候繼續練習飛來咒,因為這個禮拜五上課的時候就必須要完成了。

“反正你也不需要參加第一個專案,還不如去練習咒語,晚上我們一起聯絡小天狼星。”蘭斯說。他看見哈利張開嘴想要反駁,於是補充道,“想想看,假如你學會了飛來咒,說不定還能在星期二扔扔石頭救我一命呢。”

哈利知道蘭斯在開玩笑,其實是希望以第一個專案為壓力逼迫他連下飛來咒。既然他們兩個要晚上才找小天狼星,哈利還不如學學咒語呢――要不然他等待蘭斯回來的中途肯定心急如焚地想亂七八糟的事情。

“可是我們要怎麼聯絡小天狼星?如果我們呼叫了他家裡的壁爐,可是他卻沒在哪裡改怎麼辦?”哈利擔心地問。

“放心吧哈利,昨天晚上回宿舍之前我寫信聯絡了一下小天狼星,雖然他現在沒有回話,但是一定已經看見了。”

真是令人感到可靠啊。

下午,哈利和蘭斯在走廊裡攔截住了斯內普。當斯內普聽說蘭斯決定參加第一個專案,而第一個專案是火龍的時候,他的臉變得特別的陰森――哈利打賭,斯內普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就像這些都是他的錯一樣。

他目送著蘭斯和斯內普走進辦公室,然後掉頭去平日的那間練習室繼續練習飛來咒,赫敏正在那裡等著他。

一見面,她便問起昨天海格找他說了什麼,哈利告訴她第一個專案是對抗火龍,蘭斯已經決定參加了。

“幸好有蘭斯,不然你自己怎麼對付那條火龍?你甚至都沒有練習下來飛來咒。”赫敏憂心忡忡地說。

哈利一下子就變得煩躁起來,平時生活還不明顯,一到這種緊急關頭,他就越來越清楚地意識到自己正在拖蘭斯的後腿――他們之間的實力不對等到他甚至不能給蘭斯出一些什麼實用的建議。

“我一定會練下來飛來咒的。”哈利對赫敏說。

他深深的呼吸著,思考著蘭斯對他說過的話。

控制好魔力。

哈利將重點放在了如何更好地控制好自己的魔力,而非咒語上。神奇的事情發生了,幾個小時之後,哈利的飛來咒竟然提高了一大截,至少現在那些小東西會向前飛個十多米才掉在地上。

哈利和赫敏坐在地上休息著,赫敏一直在用眼神瞄他。

“又怎麼啦?”哈利問道。雖然他已經隱隱地知道赫敏想說什麼了。

“你們兩個還沒有生完氣嗎?”果然,赫敏擔憂地問道。

“你能不能不要老和我提起羅恩?”哈利不耐煩地說,“如果哪一天他想通了,我們自然就和好了。如果他想不通,我也不能硬是將他的腦袋開啟讓他想通啊。”

“我只是覺得你最近因為羅恩的事很暴躁。”赫敏說,“我怕在你參加第二輪專案的時候,這件事會影響你的發揮。”

“本來就是他的錯!”一提起這個事情,哈利就氣得不打一處來,“他因為這麼一件小事跟我堵了這麼長時間的氣,看看人家馬爾福,馬爾福就沒有和蘭斯生氣,他還擔心蘭斯有危險呢!羅恩怎麼就這麼死心眼呢?”

說到蘭斯和馬爾福,赫敏的表情變得更加欲言又止了。

“我很理解你的憤怒,哈利……”她慢慢地說,有些小心翼翼地感覺,“可是……你不覺得馬爾福和你哥哥……”

“怎麼了?”哈利煩躁地問。

“我從二年級就有這個感覺了。”赫敏深深地嘆了口氣,似乎是在為哈利的直腦筋而嘆息,“馬爾福和蘭斯……好像和你與羅恩不太一樣,你不這麼覺得嗎?”

“不。”哈利有一種不好的預言,他態度不好地說,“他們沒什麼不一樣,他們是朋友。”

“如果你這樣堅持的話。”赫敏的表情變得有些無奈。

除了羅恩之外,另外一種煩躁籠罩在哈利的心頭。他爬了起來,再次揮動魔杖,用集中注意力來迴避這些煩人的事情。

晚上,筋疲力盡的哈利和赫敏告別,他來到斯內普的辦公室的門前等待蘭斯出現,過了整整半個小時,哈利的姿勢已經從站在牆邊變成坐在牆角發呆,他身邊的大門終於被開啟了,哈利一個機靈站了起來。

先出現的是蘭斯,他的神情和中午時一樣平靜又淡泊,看到哈利,蘭斯的就帶上了笑意,他衝著哈利點了點頭。

再然後是斯內普,與蘭斯相比,他的臉色更加恐怖低沉了……哈利只覺得空氣都凝結了起來,這讓他忍不住想要縮小自己的存在感。

“你確定要這麼做了嗎?”斯內普陰沉地問蘭斯。哈利從來沒有見過斯內普用這種嚴肅又嚇人的表情面對過蘭斯,他甚至一度覺得,就算斯內普在暴怒的情況下,看見蘭斯仍然會讓他的怒氣下降一半以上。

“當然,西弗勒斯,”蘭斯彷彿什麼氛圍都沒有感覺到一樣,他和往常一樣溫和地說道,“我覺得這是最好的解決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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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派胡言!”斯內普罕見地訓斥道,“你的計劃真是胡鬧!我還是不贊同――”

“我已經決定了。”蘭斯平靜地說,“一切都會在我的計劃之內的,我會透過第一個專案。”

斯內普陰沉的眼眸變得有些無奈起來。

“隨便你吧。”他無可奈何地說 ,語氣裡透露著深深地擔憂。

蘭斯衝他安撫性地笑了,“晚安,西弗。”

他示意哈利離開,當兩人走過長長的走廊,要拐過拐角的時候,哈利回頭看,斯內普仍然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地望著蘭斯,直到哈利的視線被牆壁阻擋。

“你想好怎麼對付那條蛇了嗎?”哈利著急地問。

“想好了,我準備了三條咒語對付那條龍。”蘭斯平靜地說,“按照以前他們比賽來看,勇士應該是要穿過火龍去奪得什麼東西,三條咒語足夠了。”

聽到蘭斯這麼說,哈利的心放下了一半。

“你準備了什麼咒語?”他好奇地說。

“咒語還存在危險性,我不想讓你提前擔心。”蘭斯溫和地說道,“你信任我就夠了,我的計劃會萬無一失的。”

蘭斯似乎有一種奇怪的魅力,只要他真誠地用那碧綠色的眼眸凝望著你,你就不由自主地想要信任他――這也是哈利和蘭斯區別最大的地方,只要蘭斯走過來,他的身邊總是圍繞著從容不迫的自信。

現在也是一樣,哈利明明知道對付火龍是一件多麼恐怖的事情,可是看著淡定自若的蘭斯,哈利本能地放下了心。

只要蘭斯站在那裡,哈利就覺得自己有所依靠。

“我相信你。”哈利不由自主地說。

蘭斯笑了。

他的確不像是塞德裡克那樣帥氣逼人,可是看著他露出微笑,就會讓人心中感覺十分美好,忍不住隨著他一同高興起來。

“你會平安歸來的,對嗎?”

“我會的。”蘭斯保證道,“你可以安心地等待參加第二輪專案了。”

他們走出走廊,這才發現外面的天已經黑了。

“我們要在哪裡與小天狼星見面呢?”哈利問道。格蘭芬多的休息室倒是有火爐,他相信斯萊特林的也有。可是他無法想象他們中的一方去對方的休息室。

“當然是去老教室裡了。”蘭斯善意地說,“如果你看過《霍格沃茨:一段校史》的話,你一定知道以前廢棄不用的老教室裡中的其中幾個就有壁爐。”

“我的確沒有看過,看起來赫敏會十分贊同你的話。”哈利咂舌地吐槽道。

“那我們再接地氣一些,你還記得我們之前躲著看裡德爾日記的那個空教室嗎?”

哈利知道那個偏僻的教室,卻死活都沒有想起來那裡面到底有沒有壁爐――直到蘭斯帶著他來到那教室裡面,並且用咒語搬開了像是小山堆一邊高的書桌凳子,終於露出了後面的壁爐。

那裡面全是灰塵,蜘蛛網掛在壁爐旁用大理石雕刻出來的古典花紋上。蘭斯十分熟練地用清理咒將整個壁爐清理一新,使它看起來閃閃發亮,像是昨天才修好的一樣。

“可是我們怎麼生火呢?”哈利蹲在他的身邊問道,然後看著蘭斯從他的上衣兜裡抽出了一根木材,又一根木材。

……好極了,哈利舒心地想,和他的兄長一起辦事永遠都不用帶腦子。

蘭斯擺好了木頭,然後又用咒語點燃了它們。

他們圍坐在爐火旁,靜靜地等待時間的到來。哈利側過頭去看蘭斯,壁爐的火照耀著蘭斯的眼睛,給有些清冷的碧綠色眼眸添上了一些溫暖。

“怎麼了?”蘭斯微微側過頭,溫柔地問道。

哈利的腦海裡忽然又響起了赫敏的話。

【你不覺得,你的哥哥和馬爾福――】

哈利用力地搖了搖頭,似乎想要將這個想法從腦海裡趕出去,可是其他東西卻爭先恐後地湧入腦子裡。

他想起當蛇怪攻擊他們的時候,蘭斯拼死將馬爾福推了出去。蘭斯瀕死的時候,馬爾福讓他逃,自己卻抱著蘭斯放棄了逃生的念頭。

他想起三年級蘭斯和馬爾福冷戰的時候,蘭斯因為攝魂怪在魁地奇場上暈了過去,馬爾福握著他的手整整幾個小時,卻在蘭斯要醒來的時候告訴其他人不要對蘭斯說他來過。

還有更多細碎的事情,他們兩人看著對方的神情、馬爾福總是在蘭斯不知道的時候頭看他,還有蘭斯對著馬爾福的笑容……

哈利覺得自己的心如刀割,他不敢再去細想那之中的含義。

“你和――”哈利想要不經意地開口,可是他的嗓子有點啞,“你和馬爾福,你們……你們倆……”

蘭斯靜靜地望著他,那眼眸中飽含溫柔和愛意,哈利卻因為低著頭而沒有看到。

“雖然我們沒有在一起,但是我們愛著彼此。”他溫柔地說道。

哈利只覺得自己的腦子嗡地一聲巨響,他陷入了一個十分混亂的境地,他的心痛得讓他無法呼吸。

令人驚奇的是,哈利沒有對自己的哥哥喜歡上一個同性而感到不可思議,他的滿腦子都是另外一件事。

他要失去他唯一的哥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