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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6、混亂

三強爭霸賽、羅恩與他冷戰、還有蘭斯親口承認他喜愛馬爾福,不知道這三件事哪個對哈利的打擊更大一些。

他知道蘭斯和誰在一起是他的自由,就算是哈利也沒理由說三道四,可是他還是感覺自己的頭有點眩暈。

“我――我需要緩一下。”哈利深呼吸著,他彷彿是一個哮喘發病的患者。

“哈利,我們總是要成家的,想一想――我們喜歡上某個人只是早晚而已,如果幾年之後我喜歡上一個女孩,你甚至都不知道她是誰,”蘭斯溫柔地出聲道,“至少你認識德拉科,我們之間認識的人還一樣多,只不過我和德拉科的關係從朋友改變了一下而已。”

說得真有道理。

真不愧是親哥,蘭斯的下嘴點又穩又準。蘭斯知道哈利在意的時候自己心裡在意別人,就算蘭斯是以在乎朋友的身份在乎德拉科,哈利也仍然覺得彆扭。

不管蘭斯喜歡誰,哈利都會覺得不開心,與其在蘭斯在乎馬爾福之外還要多愛一個女孩,還不如馬爾福就直接當那個女孩算了,哈利不爽也仍然是不爽馬爾福一個人。

哈利其實覺得這個邏輯有哪裡不太對的地方,卻又說不上來。他捧著自己混沌的腦袋思考了好一會,仍然沒有想出個什麼東西。

“那我以後要管他叫嫂子還是哥哥?”哈利猛地抬起了頭。

蘭斯還沒有回答,他又繼續問道,“你們以後怎麼生孩子?孩子怎麼稱呼你們?”

“……”

“以後他一定會佔我便宜。”哈利恨恨地說。

“哈利……”蘭斯無奈了,他沒想到自己的弟弟腦子能飛這麼遠,哈利卻又陷入了其他的糾結當中。

“結婚之後你們要改姓嗎?他改成波特還是你改成馬爾福?”話音未落,哈利就又糾結地將頭埋在了手掌之中,“可是我不想讓你變成馬爾福,或者又多一個人姓波特!”

“哈利,”蘭斯不由得清清嗓子,“你要記得我們兩個還沒在一起,你擔心的這些都太遙遠了。”

“為什麼你們還沒有在一起?”哈利疑惑地問。

“還沒到時候。”蘭斯說。

哈利轉過頭,呆呆地看著壁爐,蘭斯松了口氣,以為哈利終於冷靜下來了。

“為什麼出生的時候醫生沒有先把我拽出來?”哈利忽然十分遺憾地說,“這樣我就能管馬爾福叫弟弟了。”

“……可能是因為我比較好拿出來。”哈利似乎還想說些什麼,蘭斯先打斷了他,“現在不是討論這個事情的時候,想一想,我還有兩天就要面對一條火龍了,你不擔心我嗎?”

哈利呆呆地搖了搖了頭,然後才意識到自己的不妥,補救地說,“我當然擔心你。”

可是很明顯,他滿臉都在神遊馬爾福和蘭斯的關係,已經將那條火龍拋到腦後去了。

……蘭斯忽然覺得,自己事事都顯得太可靠也不算什麼好事。

就在這時,壁爐的火苗忽然一閃,蘭斯回過了神,他看向時鐘。

“八點整。”

哈利眨了眨眼睛,小天狼星的腦袋端端正正地立在火焰中。

“小天狼星!”哈利驚喜地叫道。在這一瞬間,他忘記了所有的煩惱,眼裡只剩下小天狼星。

小天狼星的頭髮短短的,又乾淨又整齊,臉頰也豐滿起來,這使他顯得年輕了,更加接近哈利收藏的那張照片上的形象,那是在波特夫婦的婚禮上照的。

“孩子們,你們好呀。”小天狼星開心地說道,“最近怎麼樣?聽說你們要對付一條火龍――看起來你們過得很好嘛。”

哈利和蘭斯都笑了起來,哈利迫不及待地對小天狼星講了這些天的奇遇,他說到人們怎樣都不相信他不是自己報名參加爭霸賽的,說到他每次在走廊裡經過都受到別人嘲笑――一直靜靜聽著的蘭斯瞪起了眼睛。

“你說誰欺負你?!”

我的天啊,哈利第一個反應是,他竟然說漏嘴了。他實在太害怕蘭斯像是上次為馬爾福一樣用大場面懲罰格蘭芬多那樣來懲罰嘲笑哈利的人。哈利這下明白了,馬爾福可以不在意,反正他可以和蘭斯甜蜜蜜,可是他呢,如果哈利也被這樣對待的話,以後在格蘭芬多瞪他的人要更多了。

可是等等,哈利忽然疑惑了,“沒有人針對你嗎?”

“赫奇帕奇那些人充其量就是在我路過的時候瞪我一眼而已,他們竟然欺負你?”

蘭斯皺起了眉毛,哈利也有一種哭笑不得的生氣――這算什麼?蘭斯不好欺負所以那些傢伙就不去找他的麻煩?

“也沒什麼……”蘭斯瞪眼睛的樣子還是讓哈利有點擔心,他避重就輕地說,“他們就是弄了幾個徽章然後衝我吹口哨而已……”

“我明天和你一起去上課。”蘭斯陰沉著臉。

“不用了!”哈利趕緊舉起雙手,“蘭斯,我自己的事情自己處理,要是你像保鏢一樣護著我的話,那些傢伙以後會更囂張的。”

“好吧,那明天我會與你偶遇。”蘭斯神情不變地說。

哈利深深地嘆了口氣,他轉過頭,卻看見火焰中的小天狼星帶著笑意看著他們。

“你們可真像你們的父母,”他帶著無比懷念的聲音說道,“你們讓我覺得回到了我上學的時候。”

哈利靜靜地看著小天狼星。

“我很想念你,小天狼星。”他說。

“我也是。”布萊克勾起了嘴角,“我開始懷念你暑假的時光――蘭斯,你下次一定要來我的家裡。”

“等我們解決完今年的爭霸賽,我這個暑假一定回去。”蘭斯笑著說。

“我相信你有能力解決那條龍,所以我要跟你們說些別的事情。”小天狼星的目光嚴肅了起來,“你知道你們之中混入了一個食死徒嗎?”

“我知道。”蘭斯看著小天狼星。

“是穆迪。”

“是卡卡洛夫。”

他們兩個一同說道,然後同時皺起了目光。

“穆迪?不不不不,一定是你們搞錯了,卡卡洛夫才是食死徒。”小天狼星說,“他原先被捕過,和我一起關押在阿茲卡班,可是他被釋放了。我敢說正是因為這個,鄧布利多今年才要在霍格沃茨安插一個傲羅――就是為了提防他。當年,就是穆迪抓住卡卡洛夫,把他關進阿茲卡班的。”

“卡卡洛夫被釋放了?”哈利慢慢地問――他的大腦艱難地吸收著又一條聳人聽聞的訊息,“他們為什麼要釋放他?”

“他配合魔法部做了不少工作,”小天狼星怨恨地說,“他說他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然後他說出了許多人的名字……他把一大批人投進了阿茲卡班,頂替他的位置……我可以告訴你,他在那裡人緣壞透了。據我所知,他出去以後一直在給他那個學校的學生教授黑魔法。因此,你們同時也要提防那位德姆斯特朗的勇士。”

“可是……難道你說是卡卡洛夫把我們的名字投進火焰杯的?如果是他幹的,那他真是太會演戲了。他似乎為這件事氣得要命呢。”哈利說。

“抱歉我要打斷你們,”蘭斯皺著眉毛,他看著小天狼星,“你確定穆迪沒有問題嗎?我懷疑他――雖然我沒有證據,但是我懷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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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確定穆迪沒有問題,穆迪是魔法部有史以來最優秀的傲羅。”小天狼星說,“穆迪就在他到霍格沃茨就任的前一天夜裡受到了攻擊。我認為是有人試圖阻止穆迪到霍格沃茨來。有人知道如果他在旁邊,他們要下手就會困難得多。他是來保護你們的,蘭斯。”

“他在我沒有允許的情況下對我施魂魄出竅,而且他還挑釁我。”蘭斯皺著眉毛說,“他還對德拉科體罰。”

“什麼?”小天狼星愣了,哈利小聲對他說,“我們上課的時候,穆迪這麼做了。”

小天狼星沉默了好一會。

“……看起來他比以前還要瘋了。”他緩緩地說,“但是這也不能說他是食死徒,蘭斯,你要知道,在阿茲卡班的大部分食死徒都是他抓進去的,如果真的是他,他這麼做圖什麼呢?”

“我知道他的履歷,”蘭斯煩躁地說,“我知道他有地方不對勁,可是我沒有證據。”

小天狼星和哈利對視了一眼。

“德拉科又是誰?”小天狼星小聲問。

“他的男朋友。”哈利面無表情地說。

“什麼?!”小天狼星瞬間瞪大了眼睛,“你竟然有男朋友――不對,你為什麼會有男朋友――?!你、你不是男的嗎,我是說――”

“而且那家夥還是盧修斯?馬爾福的兒子。”哈利面無表情的繼續說。

然後,他看到小天狼星進入了癲狂狀態。哈利居然還有點開心,終於有人陷入了和他剛剛一樣的混亂裡。

“是、是老和你混在一起的那個小子嗎?!”小天狼星震驚地說,“我以前和詹姆那麼要好,也沒有愛上對方啊?”

“時代不同了。”蘭斯平靜地說,“你要跟上潮流。”

“好吧,”小天狼星深深地呼吸著,他努力地平靜著自己,“最近食死徒似乎比往常更活躍了,魔法部還失蹤了一個女巫師,你們一定要在三強爭霸中保護好自己――我還是不明白,你竟然喜歡上了一個馬爾福?!”

“看在梅林的份兒上,”蘭斯啪地一聲將手打在額頭上,無奈地說,“我馬上就要去對付一條火龍了,這件事甚至還不如我有男朋友而讓你感覺著急嗎?”

“你想好怎麼對付火龍了嗎?”小天狼星嚴肅地問,蘭斯點了點頭,小天狼星的表情一下子就又瘋狂了,“那還有什麼擔心的?我的天啊,我一想到以後還和盧修斯?馬爾福成為一家就想起雞皮疙瘩,太可怕了!我這樣根正苗紅的格蘭芬多竟然和馬爾福一家扯上了關係?!”

哈利認可地重重地點了點頭。

蘭斯深深地嘆了口氣,他喜歡上了同性,竟然還不如馬爾福這個名字讓他們來得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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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專案來臨的那一天清晨,哈利一覺醒來,心不在焉地穿著衣服,過了一會兒他才意識到自己正把帽子當襪子往腳上套呢。他終於把每件衣服都穿在了合適的部位,便匆匆出來尋找蘭斯,感覺要上場的那個人是自己一樣,緊張得手都在抖。

他跑來大堂,想在蘭斯比賽前再多安慰他一下,就看見蘭斯和馬爾福坐在一起。他停在兩人面前,總覺得有什麼東西讓人不舒服。

“早上好,哈利。”蘭斯依然一副老年巫師的作風,馬爾福在他旁邊白了他一眼。

“少喝點咖啡,你加了那麼多糖。”馬爾福指責道,“如果緊張說出來不就好了,喝這麼多糖一會渴了怎麼辦?”

“我感覺我被嚇得尿褲子的可能性比較大,怎麼可能會想起口渴?”蘭斯溫和地說。

哈利站在兩人面前,他一言難盡地看著他們。

明明他們以前就這麼說話,可是自從哈利知道了‘真相’之後,他就這麼看蘭斯和馬爾福都覺得十分地……不正直,他甚至考慮自己要不要先走開,給他們點獨處空間,又忽然想起來他們兩個本來就住一間宿舍。

住一間宿舍……

哈利不由自主地瞪著眼睛看向了馬爾福,馬爾福放下叉子,雖然珀金發少年不知道哈利為什麼瞪他,但是出於與格蘭芬多對著幹的優良傳統,馬爾福也瞪向他。

不哈利,你的哥哥要去對付一隻火龍,你不能再糾結他和馬爾福住一間宿舍這種事情了。哈利對自己說,那條兇猛的火龍多可怕,現在應該好好安慰蘭斯……

哈利控制不住自己,他看著兩個人的臉,想象他們親吻的樣子――哈利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哈利,”蘭斯咳嗽了一聲,“坐下吃早飯。”

哈利神遊著坐了下來,他對上蘭斯的眼睛,蘭斯正用眼神努力地示意他‘保持正常,不許說漏嘴’。

你們兩個平時都在宿舍做些什麼?哈利也用眼神示意回去,不過似乎太長了,蘭斯沒有收到。

蘭斯一直喝著咖啡,卻沒有吃東西,馬爾福伸手用叉子將叉了一塊麵包,沾了些果醬放在他的盤子裡。

“吃掉,別和咖啡了。”

“我怕我一會吐出來。”蘭斯無奈地說,在馬爾福眼神的威逼下,他還是拿起了那塊麵包。

明明這種互動他們以前也做過,哈利卻看著簡直鬧心 。

這算什麼沒在一起?這已經是婚後了好嗎?

這種焦躁一直持續到匆匆而來的麥格教授的到來。

“波特先生們,現在你們應該都要到下面的場地上去……”麥格教授說,她看向了蘭斯,“你必須做好準備,完成第一個專案。你的弟弟必須在後臺等著你。”

一瞬間,哈利再也沒有心情想馬爾福的事情了,他的心如鼓一樣砰砰地跳動起來,蘭斯倒是很平靜地放下了刀叉。

他們和麥格教授一起離開了禮堂,馬爾福在後面跟著他們。麥格教授看上去也心慌意亂,實際上,她簡直和哈利一樣焦慮不安。她陪伴兩人走下石階,來到戶外,這是一個十一月寒冷的下午,她把手放在了蘭斯的肩頭上。

“好了,不要緊張,”她說,“保持頭腦冷靜……我們安排了一些巫師在旁邊,如果情況不妙,他們會上前控制局勢的……最重要的是充分發揮你自己的能力,你很優秀,你比那些大學生們優秀多了,相信自己……你沒事吧?”

“沒事,”蘭斯和往常一樣說道,“您還好嗎?”

麥格教授焦躁不安地點了點頭。

“斯內普教授今天看起來身體有些不適,他會在觀眾臺看著你的。”麥格教授說,她看起來十分想說些什麼,最後又全咽回了肚子裡。

麥格教授領著他們繞過禁林邊緣,朝火龍所在的地方走去。當他們走近本來可以看清場地的那片樹叢時,哈利發現那裡豎起了一個帳篷,擋住了那些火龍,帳篷的入口正對著他們。

“好了,就到這裡了,”麥格教授虛弱地說。馬爾福想要上前說些什麼,卻被麥格教授攔住了,“馬爾福先生,你應該離開了。”

馬爾福的臉漲得通紅,他有些生氣地看著麥格教授,然後又瞪向了哈利,哈利感受到了他的怨氣,這讓哈利感覺心情好多了,他甚至還聳了聳肩,一副無奈的摸樣。

“一會見。”蘭斯衝著馬爾福溫柔地說道,他轉身向帳篷裡走去,麥格教授卻扶住了他的肩膀。

“不許逞能,波特。”她虛弱地說。

“我不會。”蘭斯拍了拍麥格教授的胳膊,他笑了,“我會完成第一個專案。”

離他們很近的方向傳來一聲龍鳴,地都在顫動著,麥格教授、哈利還有馬爾福都深深地吸了一口冷氣,蘭斯卻像是什麼都沒聽到,緩步走進了帳篷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