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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8、208

哈利在回去之後就一直惴惴不安,他心情複雜,他也不知道自己願不願意蘭斯和斯內普和好。

如果他們不和好,哈利知道那只會更加傷害蘭斯,只要他和斯內普繼續相處,每時每刻對於蘭斯來說都是傷害;可是原諒……哈利連自己都無法原諒斯內普。他的雙親的死亡有斯內普的間接原因,他可能永遠都無法釋懷這點。

在哈利心情忐忑、翻來覆去的渡過這個晚上之後,第二天的課程又照常開始了。他和羅恩還有赫敏前去禮堂吃早餐,他本來想去看望蘭斯,可是蘭斯和德拉科的身邊坐滿了斯萊特林,他只好打消了這個念頭。

曾經蘭斯在斯萊特林中就很受歡迎,可那時他即使優秀卻也仍然是低年級。現在不同了,他五年級了,並且還被破格提升為了學生會男主席,而他的男朋友德拉科?馬爾福家族顯赫,本身又是級長。這兩個人在一起,身邊不會缺少追捧他們的其他學生。

斯萊特林是一個很敬重高年級和‘前輩’的學院,但在目前的情況來看,養父是蛇院院長、自己是主席的蘭斯?波特,已經在聲望和人心方面超過了所有的六七年級,甚至這兩個即將畢業的高年級中也有不少的學生反過來巴結蘭斯,誰讓他這麼有背景,還優秀呢。

哈利遠遠地看了一眼蘭斯,他看到他的神色正常,這才微微松了口氣。

“早上好,哈利。”在他眺望遠處的時候,有格蘭芬多的學生向他打招呼,哈利這才回過神來。

“早上好。”哈利說。

其實,他沒有想過自己在開學後的日子會如此輕鬆。在假期時,當哈利看到《預言家日報》上魔法部否定伏地魔復活的時候,就料想過開學後同學們可能會不相信他。但不管魔法部如何推三阻四,可三強爭霸賽最後一關三個霍格沃茨的學生一死一傷的事情人人皆知,這就讓魔法部的否認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再加上開學時,從斯萊特林‘不小心’洩露的高年級密談、以及蘭斯讓高年級們對伏地魔復活的事情保密,反而讓學生們覺得這個事情十分可信。

總而言之,所有同學對他的態度一如往常,甚至有些格蘭芬多認為他十分厲害。

哈利和羅恩赫敏在格蘭芬多的長桌坐下,哈利往自己的碗裡倒南瓜粥,赫敏則是撿起了上個學生離開時遺留的《預言家日報》,女孩展開報紙,神情專注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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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真是奇怪。”過了半響,她說。

“什麼東西奇怪?”羅恩拿過一個三明治。

“預言家日報上已經沒有關於伏地魔和各種陰謀論的報道了。”

“那不是很好嗎?”羅恩漫不經心。

“笨蛋,魔法部需要用報紙來安撫人民,可現在預言家日報不再報道了,你難道不懂這代表什麼嗎?”赫敏丟擲了一個問題,她不等羅恩回答,便說道,“這一定是魔法部授意的,所以報紙才停止了相關報道。”

羅恩放下三明治,他思考了會。

“對啊。”他說,“這不是很好嗎?”

“你不覺得奇怪嗎?”赫敏強迫症一般的將報紙疊整齊然後放在一邊,她說,“如果魔法部對否認伏地魔的問題有所鬆動的話,那麼他們為什麼還要派烏姆裡奇來霍格沃茨呢?”

很明顯羅恩想不明白其中緣由,而他們對此的探討也很快戛然而止――他們看到烏姆裡奇穿得又粉又圓,活像是起毛了的毛線團長了兩條腿,搖搖擺擺地走了進來。她的臉上仍然露著那種嘴角微抿的甜美笑容。特里勞妮伸出手指跟她打招呼,而烏姆裡奇看都不看的就從她身邊走了過去。

“那女人可真過分。”看著特里勞妮抿著嘴放下手,赫敏小聲氣憤地說。

特里勞妮的確是一個不太討喜的教授,她每年都要預言哈利的死亡、神經兮兮、穿得破破爛爛,可他們仍然認同她是他們的教授。至於烏姆裡奇……梅林在上,她的討厭簡直是另一種等級。

而另一方面,三個人都看到了屬於海格的那張大椅子仍然空著,他從開學起似乎就沒有出現。

“我討厭五年級。”哈利說。

很明顯,這是難熬的一天。他們不得不開始準備上這個學期的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而且沒有人會期待烏姆裡奇能帶來多麼‘精彩’的課程。

他們拖著厭倦的步伐走進黑魔法防禦術課的教室,已經看到烏姆裡奇坐在黑板前了,她仍然粉嫩粉嫩的,像是一隻討人厭的大癩□□。

不管是斯萊特林還是格蘭芬多走進教室時都保持了沉默,他們尚未瞭解這個女人,所以保持安靜是一種明智的選擇。

“同學們,下午好。想必你們都知道我是誰了,希望我們能夠度過愉快的課堂時光。”在所有學生都落座之後,烏姆裡奇教授又露出那種虛偽甜膩的微笑,“現在,請收起魔杖,拿出羽毛筆。”

學生們互相注視,竊竊私語,不情不願地收起魔杖。沒有小巫師喜歡不用魔杖的課程,很明顯,這個要求並不怎麼有趣。

“安靜!”烏姆裡奇尖聲說。當學生們都被她嚇了一跳,抬起頭的時候,烏姆裡奇卻又在展露甜美的笑容了,彷彿剛剛那個尖銳的聲音不是她發出來的。

烏姆裡奇教授抽出魔杖,她的身邊,一摞摞嶄新的書飛了起來,自動分發到所有學生的面前。

*“你們這門課的教學一直是斷斷續續的,不成系統,令人不安。”烏姆裡奇教授注視著學生們,她微笑地在講臺前踱步,她中跟鞋的鞋幫像是鐘錶一樣緩慢地敲打木質的地板,“然而你們將會很高興地知道,這些問題即將得到改正。今年,我們將要學習的是一門經過精心安排、以理論為中心、由魔法部批准的魔法防禦術課程。”

“關於魔咒的訓練也包括在裡面嗎?”赫敏問,“我們何時開始學習使用防禦性咒語?”

烏姆裡奇的腳步一停,中跟鞋的腳步聲也戛然而止。

“使用防禦性咒語?”她微笑著,輕輕地說,“格蘭傑小姐。你總不至於認為會在上課時受到攻擊吧?”

“我們不能使用魔法嗎?”羅恩聲援赫敏。

“當然沒有必要。”烏姆裡奇說,“你們會在一種安全的、零風險的情況下學習防禦性咒語――”

“那如果我們遇到襲擊呢?”哈利說,“難道要我們將這本書向著敵人扔過去,再乞求他不要對我們進行攻擊?”

學生們吃吃地笑了起來。

烏姆裡奇變了臉色,她仍然在微笑,可她的臉部肌肉在顫抖,她的眼睛惡狠狠地瞪視著哈利,彷彿他是害群之馬。

“在我的課堂上,說話之前必須要舉手!”她說。烏姆裡奇深深地吸了口氣,又露出甜蜜的笑容,“沒有人會攻擊你,達令。誰會攻擊像你這樣的小孩子呢?”

哈利的內心有一股火在熊熊燃燒,他十分憤怒,在墓地經歷的那慘痛的經歷彷彿就在昨天,烏姆裡奇輕浮的嘴臉是如此的可惡。

“我――”哈利想要說,‘我不知道,或許伏地魔吧。’這種話來懟她,可是忽然間,他忽然發不出聲音了。

彷彿吐出第一個字之後,他的嗓子就被肉牆堵死,他用力地震動聲帶可是於事無補――哈利捂住自己的脖子,在短暫的驚愕後,他已經知道了這是誰幹的。他不敢相信地扭過頭看向斯萊特林的區域,果然,他看到蘭斯收起了魔杖,並且給了他一個撫慰的眼神。

學生們、甚至烏姆裡奇都沒有注意到這短暫的瞬間,他們的注意力仍然擊中在哈利身上,他們都以為他會說出什麼東西來。可是哈利忽然不說話了,與此同時,蘭斯緩緩地舉起了手。

烏姆裡奇朝著蘭斯看去,臉色十分不好――

“我以為我們在課堂上,教授。”蘭斯淡淡地說,“為什麼要將上課時間浪費在其他事情上呢?”

教室裡鴉雀無聲,學生們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在蘭斯和烏姆裡奇之間轉來轉去。烏姆裡奇看起來也十分吃驚,她瞪著眼睛,似乎沒有料到蘭斯竟然不是幫助哈利,而是說出這番話來。

她的嘴唇抽動了一下,才緩緩地露出笑容。

“謝謝提醒,波特先生。”她微笑著,卻惡狠狠地說,“不過我希望下一次,請你不要再對你的教授指手畫腳。”

“當然。”蘭斯也微笑著,“這是您的課堂,您當然知道您要做些什麼。”

烏姆裡奇發出了一聲尖銳的哼音,她雙手放在身前交叉,緩緩地在學生們面前走來走去。

“我知道你們之中聽到了一些傳言……有關於某個黑巫師死而復生了……”烏姆裡奇緩緩地說,“這是謊話,無稽之談。”

哈利憤怒得要命,他的嗓子發不出聲音,他想站起來表示自己的態度,可他的屁股只抬起了零點零一的距離,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摁得坐了下去。哈利快要被氣死,他扭過頭,看到蘭斯若無其事地將魔杖收回了寬大的袖子裡,看都沒看他。

屋內的氛圍有點詭異。兩個事件當事人都沒有說話,所以其他學生更不會出聲。他們的眼睛在蘭斯和哈利身上掃來掃去,甚至烏姆裡奇似乎也有點沒有料到教室裡會如此安靜。

她站在過道中,說完那句話後,屋內安靜得連掉根針的聲音都能聽見,並沒有人理她。

烏姆裡奇的嘴角抽動了兩下,然後露出微笑。

“很好。”她說,“把書翻到第五頁,開始閱讀‘第一章,入門基礎原理’。”

……

第一節黑魔法防禦課在沉默和詭異中結束了。下課的時候,所有的同學都讀書讀得雙眼呆滯,烏姆裡奇倒是神氣十足,她高昂著下巴,離開了教室。

蘭斯這才抽出魔杖,解開了哈利身上的魔咒。

哈利之前很生氣,但經過一節課的沉默,再大的氣都散了,他站起來,在羅恩和赫敏不解地眼神中走向蘭斯,根本沒心情顧及到其他慢吞吞收拾東西的學生。

“你為什麼要封閉我的聲音?”哈利說,“你明明知道她在胡說八道!”

“我當然知道她在胡說八道。”蘭斯慢條斯理地收拾東西,他抬眼衝著哈利露出微笑,“難不成我是自己將自己傷進聖芒戈醫院的?”

再大的抱怨,看到蘭斯的笑容,哈利就忍不住消氣了。

“那你還這麼做。”他小聲嘀咕道。

“你反駁她有什麼意義呢?難不成你真的想讓她認錯,承認伏地魔回來了?”當說起伏地魔的時候,教室各處都響起了抽氣聲。蘭斯沒有理他們,他繼續說,“她是教授,你逞一時口舌之快,再被她報復,太不值得了。”

“可惜了黑魔法防禦課。”哈利嘟囔道。

“你的水平已經不用上這門課程了。”蘭斯說。他收拾好東西,站起來拍了拍哈利的肩膀作為安慰。“答應我,哈利。”他說,“別跟烏姆裡奇起爭執。”

“我儘量。”哈利說。

接下來的幾天,哈利和蘭斯都同樣沒有時間去在意烏姆裡奇了。各科教授們為了即將到來的考試緊張兮兮,比過去嚴厲了很多,就連作業都比過去多了許多,簡直堆積如山。

除了作業,魁地奇選拔也要開始了,伍德和一些七年級已經畢業,隊伍需要新的球手。而隊長的職位被安吉利娜接替了。

“星期五的晚上,我們要開始第一次的排練。”下午的時候,安吉利娜風風火火地跑過來通知哈利,“不許遲到,我們要選拔新的守門員。”

哈利來不及說話,她就離開了。

他和羅恩還有赫敏向著休息室走去,他們要回去拿下午課程的書。

“你怎麼了,哈利?”赫敏發現哈利心不在焉。

哈利沒回答,當他們走上旋轉樓梯、透過胖婦人的畫像之後,沉默無言的哈利終於開口了。

“我不想打魁地奇了。”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