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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禁林之夜

斯內普扭回頭,狼人正衝著他們撲了上來,斯內普面色蒼白地用手臂壓著三個小獅子,那狼人一爪子揮向斯內普,男人悶哼一聲,被狼人甩了出去。

“西弗勒斯!!”蘭斯大聲喊道。

與此同時,小天狼星向前跳去,他在半空中的時候變形了,落地的時候已經變成了熊一般大的狗。狼人正準備衝著三個小獅子動手,大狗衝著狼人撲了上去,它們糾纏在一起,互相搏鬥著、撕咬著。

蘭斯飛奔過去,斯內普倒在旁邊的石頭上,赫敏正攙扶著他。斯內普黑色的內襯上觸目驚心地三道長長的劃痕,從胸口到小腹。正有血不斷地從那裡流出來。

蘭斯抽出魔杖,他指著斯內普的傷口,手指抖得連魔杖都在顫抖。他不敢念出醫療咒語,他害怕自己念不準詞,給斯內普帶來第二次傷害。他的手太抖了,根本無法正常地揮動魔杖。

斯內普的臉蒼白得不像話,他握住了蘭斯的拿著魔杖的那隻手,緊緊地看著蘭斯的眼睛。

“快跑。”他說。

蘭斯張了張嘴,他還沒來得及說話,便聽到身後傳來狗嗚咽的聲音,然後什麼東西砸在了他們旁邊的草地上。是大狗,它的鼻子和後背都血淋淋的,它倒在地上,十分困難地重新的爬了起來,搖搖晃晃地擋在了幾個人之前。

不,他們贏不了。

蘭斯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小天狼星被關押了這麼多年,本來就沒有多少體力。斯內普現在重傷,而三個小獅子並沒有實戰經驗。就算是蘭斯自己,他手中只會一個殺傷力很大的劍鋒無影。可是他不能用這樣,因為這會傷害到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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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林啊,他們到底該怎麼辦……

就像是梅林真的聽見了誰的禱告,遠處的深林中,傳來了一聲類似於狼的嚎叫。正與大狗對持著、進入獵殺狀態的狼人微微一愣,抬起頭來看向遠方。

第二聲嗥叫響起,狼人抖了抖毛,它轉過身,衝向了禁林,大狗緊緊地跟在它的身後。

赫敏和羅恩都松了一口氣,蘭斯的身體卻一晃,差點跌倒,哈利扶住了他。

“怎麼了,蘭斯?”

蘭斯緊緊地抓住了哈利的手臂,那張平日永遠都以溫和淡然示人的面孔此時慘白無比。

“那個聲音,”蘭斯的嘴唇都無比的蒼白,“是德拉科。”

蘭斯面色慘白得看起來隨時都會暈過去,斯內普睜大了眼睛,他費力地撐起自己,死死地地抓住了蘭斯的胳膊。

“不,蘭斯,你不能去。”斯內普的手心中都全是汗,“你答應過我,你說過你會說話算數。”

蘭斯看著斯內普,他咬著嘴唇,搖了搖頭,掙脫了斯內普無力的束縛。

“你們送他回城堡。”他說。蘭斯站起身,衝進了禁林。

“不!”斯內普痛楚地叫道,他想站起身,卻無法撐起自己。與此同時,哈利也站了起來。斯內普抬起頭,惡狠狠地說,“哈利?波特!我不允許你去!如果你敢的話,我要扣格蘭芬多200分!給我過來!!”

“哈利!你不能就這樣離開!”赫敏也大聲地說。

“我不能丟下蘭斯和小天狼星。”哈利的面色蒼白,他似乎有些懼意,聲音卻很堅定。

赫敏緊緊地咬著嘴唇。

“我知道。”她說,“不過你應該去找一個能夠打得過狼人的生物。”

哈利還沒有明白赫敏在說些什麼,女孩已經衝著他的身後點了點下巴,哈利轉過頭,發現巴可比克正站在他們身後的草地旁邊,月光溫柔地灑在它的羽毛上。

哈利衝著赫敏點了點頭,他與巴可比克鞠了一躬,然後翻身爬了上去,巴克比克鳴叫了一聲,它踢了踢爪子,衝著狼人消失的地方奔跑了過去,很快,一人一馬消失在了樹林之中。

斯內普死死地盯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這――該死的――波特家族遺傳的冒險基因!!”斯內普憤怒地咆哮著,然後痛苦地咳嗽了起來。

赫敏輕輕地拍著他的後背。

“您應該相信他們,教授。他們總是能夠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情。”

“別裝好人,格蘭傑。”斯內普惡狠狠地說,“我一定會給你們扣分的!”

赫敏沒有生氣,她反而微微地笑了。

“謝謝您,教授。”

女孩站了起來,羅恩抬起頭看著她,“你要幹嘛?”

赫敏從衣領中抽出了一個小小的項鍊。

“去將巴可比克牽過來。”她愉快地說。

……

蘭斯在黑暗的樹林中穿行著,沒到五分鐘,他便在灌木和樹木之中迷失了方向。密林中靜悄悄的,冰冷的月光透過樹頂灑向地面,遠處的深林傳來動物的,和鳥類拍翅離開的聲音。

他跟丟了。

一種巨大的恐懼感緊緊地撰著他的五臟六腑,二年級面對裡德爾的時候,蘭斯都沒有這樣恐懼過。

一想到馬爾福獨自一人深陷在密林之中,與一頭髮了昏的狼人對峙,他就幾乎喘不過來氣。憤怒與擔憂交雜在一起,蘭斯感覺自己的手指都在顫抖著。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聲:“通通石化!”緊跟著是猛獸被激怒的咆哮聲,蘭斯一頓,他衝著聲音的來源跑了過去。

他大步地前進著,眼尖地看見有一個生物正喘著粗氣在不遠的地方搜尋著,蘭斯躲在了一棵巨大的樹木旁邊。他小心翼翼地探出頭,便看見前方不遠處的一棵樹後面,是一個熟悉的金色身影。

蘭斯儘可能地小聲走了過去,狼人正好背對著他們。蘭斯來到馬爾福的身後,他伸出手捂住了馬爾福的嘴。幸好這樣做了,因為珀金發少年第一個反應就是激烈地反抗,他的尖叫聲都被堵在了蘭斯的手掌之後。

馬爾福看清了蘭斯才停止了掙扎,蘭斯衝他點了點頭,食指抵在嘴邊,然後輕輕地放開了手。馬爾福靠在樹幹上,他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喘/息聲被少年壓到了最低。

兩個幾乎冷戰了整整一年的少年在這樣一個詭異又危險的情景之中互相瞪著對方,而且兩個人看起來都氣得夠嗆。馬爾福知道蘭斯為了什麼生氣,蘭斯也知道馬爾福的憤怒從何而來。

感謝還在不遠處徘徊的狼人,讓兩個人有足夠的機會一致對外,而不是現在就吵起來。

蘭斯用食指抵著嘴,然後指了指狼人和他們的身後,馬爾福點了點頭。蘭斯悄悄地從樹後探出頭,正好對上了狼人猩紅的眼眸,狼人腥氣的呼吸噴在了他的肩膀上。

“跑――!!”蘭斯大吼道,與狼人的咆哮聲交雜在一起。

他放棄了施展魔咒,而是轉過身狠狠地推了一把馬爾福,這讓蘭斯直接倒在了地上,他的手肘著地,他回過頭,狼人正衝他撲過來。

“不!!”

馬爾福的尖叫聲響起,與此同時,狼人被狠狠地踢了出去,是巴克比克!有翼獸高抬著前蹄,警告性地嘶吼著。

狼人憤怒地嚎叫著,它想要衝過來,卻被巴克比克再次踢飛出去,巴克比克抬著前蹄,它幾乎直立著,它的翅膀不斷地在半空中撲扇著,捲起了風。

狼人懼怕地嗚咽起來,它不斷地後退著,巴克比克衝了過去,狼人轉身逃走了,它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濃墨一般的黑暗之中。

蘭斯松了一口氣,他躺倒在地上,大口的喘息著。哈利從另一邊跑了過去,他看見蘭斯倒在地上嚇了一跳,趕忙上前。

“你怎麼了?你受傷了?”

“如果擦傷也算的話。”

蘭斯向他展示著自己剛剛被地面擦破皮的手掌,哈利松了一口氣,扶起了蘭斯。蘭斯站了起來,目光正好對上了馬爾福,蘭斯嘴角邊剛剛的笑意完全消失不見。

“你怎麼能――你怎麼敢這樣做?!”蘭斯怒氣衝衝地說,“是誰給你的膽量讓你做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剛剛有多麼危險,如果我和哈利沒有找到你,你現在很可能已經死了!”

“我救了你你就這個態度?!”馬爾福也大聲說道,“如果不是我,你現在還能這樣與我說話嗎?”

“我從來就沒指望過你救我!”蘭斯吼道。

世界一下子就安靜了。巴可比克在遠處無聊地刨著地,很遠的地方傳來狼人的嚎叫聲。馬爾福緊緊地抿著嘴唇,眼睛赤紅地瞪著蘭斯,胸口不斷地起伏著。哈利則在兩人的旁邊,有些不知所措。

蘭斯撇開了目光,他深深地呼吸著,調節自己的情緒。

“你知道多少?”

“什麼知道多少?”馬爾福看起來已經不想再理他了,可是還是乾巴巴地開口道,“我只是――看見盧平晚上神神秘秘地離開了城堡,我就跟在了他的後面,然後他就進了尖叫棚屋,我一直等在外面,然後你們幾個就出來了,我――”

“這些都不重要了。”蘭斯打斷了馬爾福。他深深地、深深地長吸了一口氣,“我受夠了。”

“什麼?”馬爾福皺起了眉毛。

蘭斯看著馬爾福,他沒有笑,眼眸冷清地望著珀金發少年。

“我們絕交吧。”

馬爾福看起來大吃一驚,似乎難以理解自己剛剛聽見了什麼。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問。

“既然我們已經不說話了,為什麼不做得徹底一些呢?”蘭斯說,“我們乾脆絕交算了,以後你還做你的馬爾福繼承人,而我做我自己的事。看看現在――你一邊不與我說話,又總是插手我的事情,你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什麼叫做這是你的事情?!”馬爾福眯起了眼睛,“就算沒有你,我也會去跟蹤盧平!”

“如果沒有我,你從一開始就不會這樣做。”蘭斯說,他的語速很快,帶著一些挑釁,“你還記得你一年級的時候是怎麼做的嗎?你告訴我要明哲保身,你告訴我不要參與這一切――看起來你都忘了,需要我幫你記起來嗎?”

“你有必要這樣做嗎,蘭斯?”馬爾福像是被冒犯了一樣有些惱火地說,“已經發生的事情你不能假裝它們沒有存在過,你與我爭論的這些有意義嗎?你已經改變了我,現在又要我回到以前的樣子?我做不到!如果發生這一切的是我,你也會來找我的!”

“我的確會這樣做,那是因為我有這個實力。”蘭斯說。他用一種讓人討厭的目光上下打量了一下馬爾福,“可是你呢?你覺得你在我的身邊,會起到什麼作用嗎?每一次都是――你自己沒有發覺過嗎?你每一次都在拖我的後腿!”

一股巨大的力量擊在了蘭斯的左側臉頰上,蘭斯整個身體都被打得傾斜了一下。馬爾福緊緊捏著拳頭,淡灰色的眼眸微紅地瞪著蘭斯。

“你真是一個混蛋。”馬爾福咬著牙說。

蘭斯站直了身體,他感覺有血正從左側牙縫之間的滲出來。蘭斯吐了一口血,眼眸和剛剛一樣冷清地望著馬爾福,似乎剛剛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就像我剛剛說的,現在你就給我回城堡裡去,明天我就會搬出去,以後我們兩個沒關係了,你也不要總是往我身邊湊。”蘭斯用一種令人討厭的調子說,“別再給你的家族找麻煩了,德拉科。”

馬爾福憤怒地瞪著蘭斯,然後忽然間,他似乎冷靜了下來。

“得了吧,蘭斯,我還不瞭解你?”他慢拖拖地說,“你不就是又在糾結我要不要涉險的問題嗎?想與我絕交是不是也是因為這個?嗯?你做夢吧,今天晚上我跟定你了。”

“我是認真的,給我回城堡裡去!”馬爾福搖了搖頭,蘭斯的眼眸黯了黯,“你這樣只會增加我與你絕交的決心。”

“好啊。”馬爾福翻了個白眼,他甩了甩剛剛揍了蘭斯一拳的手,“那我現在回去,如果有狼人或者其他什麼東西襲擊了我,你可不要後悔得直哭。”

兩人僵持不下,哈利見機開口,“蘭斯,要不然我們先帶著馬爾福,他跟在我們的身邊,比他一個人回城堡安全多了。”

蘭斯撇開了眼眸,似乎正在權衡利弊,最後,他點了點頭。

“最後一次,德拉科。”

馬爾福假裝沒聽見,他翻了翻白眼,“現在我們要去做什麼?”

“我們要找一個人。”哈利說,“你剛剛有沒有看見一條黑色的大狗?”

馬爾福點了點頭,他指向了北面。

“那應該不會太遠,那邊有一個巨大的湖,小天狼星應該就在那附近。”蘭斯說。

三個小巫師衝著北方跑了過去,他們拔腿飛奔,很快便跑出了森林,看見了一大面湖。他們看見一個人影隱隱地倒在遠處的湖邊,他們奔向他,小天狼星躺在地上已經陷入昏迷,男人的臉蒼白得嚇人,身上還有幾道駭人的傷口。

馬爾福剛想說些什麼,卻皺起了眉毛,他搓了搓手,天氣忽然變得十分寒冷。馬爾福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哈利和蘭斯卻已經僵硬地看向了對方,他們從對方的眼睛之中都看見了恐懼。

他們的呼吸已經變成了白色的霧氣,偌大的湖面開始凝結成冰,直到蔓延到岸上。那種蘭斯熟悉的寒冷開始侵蝕他們的五臟六腑……

“天啊……”馬爾福抬頭看了一眼,然後呻/吟道。

他有至少一百個攝魂怪從四面八方聚集到這裡,結成冰的湖面上黑壓壓的一片,更多的攝魂怪正源源不斷地從黑暗中遊蕩過來,遮天蔽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