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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3、191

靈犀生了一會悶氣, 到底還是氣不過, 就對姜汜輕聲笑道,“這麼說來,我還不如嫁到南瑜來的自在。”

姜汜變了臉色, 止住腳步愣在當場,靈犀走出好遠, 他卻動也不動。

靈犀半晌才發覺姜汜沒有跟上來,心裡暗自好笑, 只得轉回身又走到他身邊, “殿下何必吃驚,我喜歡歐陽蘇的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嗎?”

姜汜皺眉道, “喜歡是一回事, 嫁給他又是另一回事,到了南瑜, 你萬事都要從頭開始, 你要是想效仿獻帝,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

靈犀一聲長嘆,“一個君臨天下,一個母儀天下,實則天差地別, 我這一生都不會同別的女人分享男人,且不說歐陽蘇是心機深沉之人,為了皇位, 他不會為感情作出任何爭取和犧牲,這個我們從一開始就有共識了。”

姜汜難得見靈犀消沉,想勸她幾句,又不知從何說起,“若他許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你會不會改變主意。”

靈犀呵呵笑了半晌,面上恢復了一貫的活氣,“他許諾不了,我也許諾不了,我身邊還有雲泉呢。”

姜汜心裡不自在,面上卻不動聲色,二人各懷心事,一個回宮,一個出宮。

歐陽蘇等到晚膳時分,也先回了東宮,華硯幾人在外殿等了一個時辰,毓秀還是沒有醒。

姜鬱三番兩次勸他們回宮歇息,華硯等無法,只能一同出了勤政殿,下階之後,凌音就小聲對紀詩問一句,“子言是怎麼知道陶菁有偏門左道的方法救皇上?”

紀詩猶豫一下,到底還是沒有隱瞞,“陶菁被皇上下旨遣出宮的那一天,曾來永祿宮見我,只說來日若皇上身體不適,就去國子監找他。”

這麼說來,陶菁竟早就料到毓秀會有支持不住的一天。

華硯心中驚詫,凌音也滿心疑惑,“陶菁為何單單去找你?”

紀詩搖頭道,“從前在宮外,我只聽說過陶菁的事蹟,心裡卻一直想同他結交,進宮之後,他時時在皇上身邊,起初我與他也只是寥寥見過幾面,之後竟是他主動結交我,難得他性情豁達,風流儒雅,與我也算意氣相投,我們就漸漸熟悉起來。”

凌音暗自腹誹,洛琦也蹙起眉頭,只有華硯面上還含著笑容,“既然你與陶菁關係匪淺,相信他的話也無可厚非,只是既然他已經告訴了你方法,你又何必多此一舉,再把他帶入宮中?”

紀詩目光中多了幾分窘迫,“之前陶菁走的十分突然,他說的話也讓我一頭霧水,我當初以為他只是隨口一說,並沒有放在心上,誰知不出兩日,皇上竟真的病倒了,我當時懷疑是他為了回宮當差,鬼迷心竅在皇上茶點裡動了手腳,一時衝動,就跑出宮想向他問個清楚。”

毓秀病倒的那一日,紀詩的確來的比眾人都晚了許多,原來竟是他出宮見陶菁的緣故。

凌音輕咳一聲,接話問一句,“你見他之後,他可曾對你解釋什麼?”

紀辭連連搖頭,面上也多了幾分懊惱之色,“因為皇上病的蹊蹺,我心裡焦急,見到他的時候就性急了些……”

“之後如何?”

紀詩臉一紅,越發難以啟齒,“慚愧慚愧……我之所以會把他帶回宮中,不是為了邀功,更不是為了推卸責任,只是不得已而為之。”

凌音見紀詩諱莫如深,也不好再多問,幾人又隨意攀談幾句,各自回宮。

為了避免引人注目,洛琦對凌音二人使個眼色,就顧自走了。快到永福宮的時候,凌音才小聲對華硯問道,“你猜陶菁為何不找你我,卻找上紀詩?”

華硯搖頭輕笑,“皇上之所以一定要將陶菁遣出宮,就是因為他知道的太多了,他大概是懷疑你我的身份不簡單,所以才不敢隨意接洽。”

既然陶菁連只有他知道的那兩個秘密都知道了,那猜到他和凌音的身份,也並不稀奇。

只是他到現在也弄不清楚,他為何這般神通廣大。

凌音拉住華硯,碧眼一轉問了句,“我只是好奇紀詩出宮之後,與陶菁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華硯似笑非笑地搖搖頭,“既然紀詩不願細說,我們也不必妄自揣測。你之前不是依照皇上的吩咐,派人徹徹底底地查過紀詩嗎,這宮裡恐怕也沒有比他更清白無垢之人了。”

“紀辭對紀詩維護有加,從不肯讓他見人見事,正因如此,他們兄弟之間反倒生出嫌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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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硯嘆道,“後宮之中只有紀詩還沒有染上顏色,皇上原本也想極力保護他不要染上顏色,可陶菁卻硬是把他拖進這一潭渾水,到底有什麼目的?”

凌音面色深沉,“我會派人監視陶菁的一舉一動,現在皇后把他關到了內務府,我們要不要插手?”

華硯猶豫再三,搖頭道,“你叫你的人潛在暗處,不要打草驚蛇。皇后認定陶菁是姜汜的人,他就算厭惡他,也不敢對他怎樣。只要陶菁性命無虞,我們且置身事外。”

凌音嘆道,“才剛與洛琦分別之時,他以眼神示意,要是他已經想清楚了事情的前因後果,是絕不會不與我們商量就回宮的,依我看來,他大概還沒有弄清楚這整件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華硯不置可否,“又或是洛琦想到了一個解釋,卻因為這個解釋太過匪夷所思,才三緘其口。”

凌音一皺眉頭,“你是不是猜到了什麼?”

華硯對凌音做一個噤聲的手勢,回頭看一眼,確認宮人都遠遠地跟著才小聲回了句,“想害皇上的人不在少數,起初我也以為是我們太不謹慎,著了別人的道,可這幾日我旁敲側擊,御醫曾在不經意間透露,原來在皇上出帝陵的時候,身子就出了問題,狀況雖然沒有現在危重,卻也很不樂觀,陶菁是一早就知道這件事的。”

凌音凝眉思索了半晌,猜到華硯心中所想,一時也覺得毛骨悚然,“距離皇上入帝陵正好過去了七日……”

華硯點頭道,“陶菁見了紀詩,姜汜,聞人離,為了一杯龍血,也算是費盡心機,非要趕在今日,連吉時都等不得……”

凌音咬牙道,“我原本就對不可人為的事敬而遠之,事到如今,我們能做的,就是期盼洛琦之前的那一卦沒有算錯,皇上會平安渡劫,逢凶化吉。”

華硯笑容裡帶了一點悲哀,“在皇上這一次入帝陵之前,她也曾有兩次身陷險境,恰巧我都在她身邊,每每心驚膽戰,這一次她出了事,我雖不得見她的面,卻不覺得大凶陰雲,自我安慰也好,我只當這是皇上有驚無險的預兆。”

凌音嗤笑出聲,二人對面展顏,並肩踱步回了永福宮。

姜鬱遣走眾人,卻一直不叫服侍洗漱,批完奏摺,就坐到床邊愣愣看著毓秀。

她飲下龍血不過幾個時辰,呼吸漸漸平順,臉色也恢復了許多,出了幾回汗之後,一直緊鎖的眉頭也舒展開來,不像是昏著,倒像是睡著了。

姜鬱拿了玉梳,小心翼翼地為毓秀梳頭,外殿的宮人們催促了幾次,勸他早些就寢,他也只當沒聽見。

毓秀的一頭長髮鋪在床上,倒讓她比平日更少了幾分威嚴,多了一些妖豔,姜鬱梳著梳著,就把玉梳放在枕邊,彎下身子撫摸她的頭髮,越摸就越覺得柔滑的愛不釋手。

他心裡不是不想要更多,卻不敢貿然動作,即便是忍不住低頭去親吻她,也是蜻蜓點水的一下。

偏巧在他抬頭的一刻,毓秀的眼睛睜開了,她看著姜鬱盡在咫尺的臉,迷茫的不知身在何處。

姜鬱兩頰通紅,他也分不清自己此時的心跳加速有幾分是因為毓秀醒過來而激動,有幾分是因為小動作被撞破而窘迫。

毓秀撐著胳膊,想坐起身,才稍稍動了一下,卻一陣頭昏眼花。姜鬱忙伸手扶住她的肩膀,坐到她身後任她靠著,“皇上覺得怎麼樣?”

毓秀想伸手揉頭,卻被姜鬱代勞了,她一邊極力適應越來越鮮明的頭痛,一邊絞盡腦汁地回想她昏倒之前發生的事。

勤政殿,左右相,工部堂官,修改例則。

“這裡是勤政殿?”

毓秀嗓音低啞,又伴著幾聲咳嗽,姜鬱忙下床從炭爐上取了水壺,倒了一杯溫水喂她喝了。

毓秀潤了喉嚨,聲音好了許多,一開口卻還是有氣無力,“你幹嘛不叫人來伺候,要親自下地跑動?”

姜鬱將水杯放到桌上,坐回床邊抱緊毓秀,小聲對她笑道,“我不想讓人進來打擾我們。”

毓秀原本滿腹疑惑,可她現在有更擔心的事,姜鬱的動作,說話的語氣,鼻尖蹭到她後頸時撩到她頭髮上的熱息,都太過曖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