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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風波不斷

關於訓練營裡異能者學員與普通人學員這兩大陣營之間的齟齬, 鍾雲從一早就有所耳聞。

就他親眼所見, 兩邊的人的確關係不太好,一般訓練吃飯都是各自分開的,平時也沒有多少交流, 頗有點涇渭分明的意思。

不過除了拉幫結派之外,鍾雲從倒也沒覺著有多大矛盾, 訓練中會一爭高下,食堂開飯的時候也會爭搶不休, 但他覺得這都還在正常範圍內, 畢竟這種競爭並不是一方針對某一方,或是雙方針鋒相對,而是廣泛地存在, 包括兩個陣營的內部。

換句話說, 普通人與普通人,異能者同異能者, 一樣會有這方面的競爭。

雖然兩邊的關係僵了一點, 但總的來說,還算平靜,沒有他最初想象的那般水火不容。

可就在他以為這種微妙的風平浪靜能維持下去的時候,一石激起千層浪。

那顆石子是金虎。

鍾雲從所在的501宿舍一直是比較特別的,六名住宿者, 三個異能,三個普通人。不知道負責分宿舍的人是有意還是無意,據他所知, 其他宿舍並沒有這樣安排的。

六個人裡,楊氏兄弟的親緣關係擺在那裡,他倆感情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至於鍾雲從與路遠,都是性格溫和的人,彼此也處的不錯;而剩下的就是任傑與金虎了。

任傑沒什麼可說的,他完美地秉承了大多數異能者學員對待普通人學員的風格——高傲,冷漠,從不正眼相看。

所以他跟宿舍裡的普通人學員是毫無交流的,在他看來,大概和這些人共處一室都十足委屈他了。

剩下的兩個異能者,楊邵武,也就是胖子,以及鍾雲從,他也從不假顏色,前者大約是看不上的,而後者,在只聞其名不見其人之時,他就已然心懷芥蒂,見面即交手,還不慎輸了,鍾雲從之於他,簡直就是芒刺在背一般的存在,怎麼可能會有什麼交情在。

鍾雲從其實看不上他這副目中無人把自己當龍傲天的做派,可怎麼說呢,任傑這人雖然不討喜,但行事作風在這訓練營裡還算平常。

反而不怎麼起眼的金虎,才是不按常理出牌的那個。

他一直跟楊家兄弟保持良好的關係,三個人幾乎形影不離,訓練吃飯總是一起,由於金虎討好的態度過於明顯,加上也確實獲得了一些好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他這是在抱胖子的大腿,明裡暗裡,詬病的人都不少。

鍾雲從對於金虎這個人印象不太好,他不喜歡金虎與其彪形大漢完全相反的刻薄與嘴碎,不過對於他報楊家兄弟大腿這件事倒是無可厚非,畢竟這也是一種生存方式,旁人沒什麼好置喙的。

只是在逐漸瞭解兩大陣營之間是如何的老死不相往來的情形之後,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金虎的行為有多惹眼。

其實他自己也算是吧,他成為異能者也不過就是近幾個月的事,在此之前,做了二十多年的普通人,完全生不出其他異能者那種高高在上的同理心。簡而言之就是,他根本沒意識到自己也算根蔥。

既然沒把自己當蔥,那他自然是來者不拒的,異能者也好,普通人也好,只要合得來,管他是哪邊的。

不過時日尚短,其他人沒有機會深入瞭解,接觸的最多的,也就是幾個室友了。任傑那邊自然不用多說,不打起來就算是謝天謝地了;金虎和楊家兄弟,都不是讓他想深交的人,關係說不上多好,可也不差;剩下的路遠,也談不上是什麼知心朋友,不過關係良好的室友是稱得上的。

在馮小山莫名其妙地跟他親近起來之前,路遠是與他最要好的那個。

路遠這個人靦腆,羞澀,還帶著一點自卑,其實他們之間應該不能算朋友,大多數時候都是鍾雲從在說,他在聽,偶爾接幾句話,還接的小心翼翼的。

鍾雲從對此頗有些無奈,卻也無計可施,因為一個人的性格不是隨隨便便就能改變的。

直到馮小山死皮賴臉地湊上來,他在這個訓練營裡才算有了一個朋友。

沒到無話不說的地步,但也能互相打趣吐槽,因為雙方在心境上是平等的。

“你以後,還是跟你那個叫路遠的室友保持一點距離吧。”馮小山語出驚人,鍾雲從皺著眉打量著他那張圓潤的娃娃臉,一聲嗤笑:“你小子該不會還玩小學女生你跟我玩就不準跟他玩那套吧?”

馮小山沒好氣地瞪他:“我是好心提醒你好嗎?你是異能者,旁人或許還不敢對你怎麼樣,可路遠一個普通人,看起來也很弱的樣子,要是跟你關係太好,對他來說可不是什麼好事。”

鍾雲從愣住了。

“兩邊人都互相看不順眼,異能者嫌棄普通人廢物又愛抱怨,普通人看不慣異能者趾高氣揚還享有特權。”馮小山笑笑,一樣樣說給他聽,“所以呢,兩邊的人就是互相不待見,也不許跟自己同類的人待見對方,否則……就不再視為同類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鍾雲從不由齒冷,這麼說,如果他跟路遠關係太好的話,很可能會讓他被排斥,甚至是招來麻煩?

“那你呢?”他神情鬱郁,瞧著娃娃臉,“你也是這麼想的?”

“我倒沒有想這麼多,”馮小山嬉皮笑臉地聳聳肩,“不過他們也的確沒什麼意思就是了,而且也從來不給我好臉色,我何必熱臉去貼人家冷屁股?”

鍾雲從沉默片刻,無可奈何地笑了笑:“我知道了,會注意分寸的。”

那之後,只要在宿舍之外的地方,他便有意拉開與路遠的距離,他還擔心會讓路遠誤會,特意解釋過,而路遠一如既往地通情達理:“我知道你是為我好。”

鍾雲從微笑頜首,但總覺著,路遠大概也是松了一口氣的。

不過比起金虎與楊家兄弟的黏糊程度嗎,其實他跟路遠那點交往都不算什麼了。畢竟金虎是那種,連進門的時候都會先給胖子推門的那種。

一開始他只覺得好笑,在被馮小山提點之後,他突然就為這傻大個擔憂起來了。

而他的預感也確實成真了,某一天,金虎難得獨自一人回來,進門的時候是一瘸一拐的,臉上也是鼻青眼烏的,顯而易見地受了傷。

鍾雲從沒忍住,問了一句“怎麼回事”,向來話多到婆媽的金虎竟然搖了搖頭,未發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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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基本能猜到發生了什麼。

金虎身強體壯,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傷到他的,看他這副狼狽相,應該是被圍毆過。

胖子得知此事之後,一氣之下打算替金虎報仇,卻被他哥攔下了。

“別多管閒事。”瘦子是當著整個宿舍說的,金虎自然也聽見了。

那天之後,楊家兄弟身邊便少了一隻跟屁蟲。

而試圖重新融入到普通人群體的金虎,較之以往,為人處事也要低調的多。

鍾雲從把這一番變化都看在眼裡,慶幸自己沒有拖累路遠的同時,卻也不免心中鬱悶。

他一個普普通通的人,一直是習慣隨波逐流的,事實上,他二十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胸無大志慣了,從來沒想要做一隻出頭鳥。

可如果有一天,大流的方向不對呢?那該怎麼辦才好?

這個問題困擾了他相當一段時間,搞的他一直沒什麼精神。

“哎,你最近是怎麼了?老是愁眉苦臉的,好像別人欠了你八百萬似的。”馮小山一邊唸叨一邊拉著他往人群裡湊,“怎麼樣,想不想報名踢球?難得今天下午提早結束了訓練,放鬆一下唄。”

平時的訓練一般都要維持到晚上七點才結束,今天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虎背熊腰的教官五點的時候就宣佈解散了,說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

食堂的飯點還沒到,一群精力旺盛又無事可做的年輕人便計劃著來場足球賽打發時間,一向冷麵冷口的熊教官竟然也來了興致,不僅提供了足球,還主動充當了裁判。

很快就有人報了名,異能者和普通人都有,很快就組成了兩支十一人的隊伍。彼此都很有默契,兩邊各成一軍,各自為戰。

在比賽開始之前,有人起了擔憂,畢竟異能者很可能會有各種各樣的優勢,對於另一方來說,優勢太明顯了。

好在熊教官那邊很快就有了決斷,大手一揮,便宣佈了一條規則——為了公平起見,異能者那隊禁止使用異能,踢一場純粹的球賽。

普通人姿勢拍手叫好,以任傑為首的異能者隊也沒有提出反對,因為他們也有十足的把握,就算不用異能,對方照樣不是對手。

馮小山向鍾雲從提議的時候,其實隊伍早就組好了,馬上就要開踢了,他純屬瞎起鬨。

不過鍾自己也沒什麼興趣就是了,他身體素質一直挺一般的,對於足球賽,也僅限於觀看。

“我當個觀眾就好了。”他們倒是搶著個好位置,鍾雲從拉著馮小山坐了下來,粗略地打量了雙方隊員之後,笑著湊趣:“你覺得哪邊能贏啊?”

“當然是咱們這邊啦!”馮小山不假思索地回道,鍾雲從卻是延遲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說的“咱們這邊”是什麼意思。

跟任傑一邊嗎……他默默地惡寒了一下。

“不是固定不準用異能嗎?”他故意抬槓,馮小山不以為意,仍舊是一副信心滿滿的樣子:“就算不用異能,場上那十一個人裡,也沒有哪裡不及對方吧?發揮好了,肯定就能贏!”

“你這叫盲目樂觀。”鍾雲從不冷不熱地吐槽了他一句,後者眨眨眼,笑嘻嘻地問道:“那你站哪一邊?”

他瞥了馮小山一眼,面無表情:“誰都不站,只看比賽。”

球賽很快拉開帷幕,並不標準的場地上足足活躍著二十個血氣方剛的年輕人,開球之後,他們開始不知疲倦地奔跑,拼搶,傳球,全力以赴地尋找著每一個破門的機會。

足球是一項很特別很有魅力的運動,哪怕對它一竅不通的人,只要身臨其境,都會輕易地被點燃血液裡的激情,忍不住為場上拼搏的球員們加油吶喊。

訓練場上很快就被震耳欲聾的助威聲所籠罩,兩隊各自的支持者的全幅心神都被那顆黑白色的足球所牽引,喝彩,叫罵,狂喜,悲憤,許是將這些日子攢下的所有極端的情感都釋放在了這種最為接近戰爭的運動裡。

而在異能者隊率先攻入第一球之時,全場的氣氛被推到了極致,一方肆無忌憚地歡欣鼓舞,另一方則是憤懣不平,而對方的得意簡直是火上加油,很快就有人跳腳,成為□□,雙方罵成一團。

鍾雲從的前後左右各有異能者與普通人,汙言穢語不絕於耳,他掩著耳朵,湊到看熱鬧不嫌事大的馮小山耳邊:“不會打起來吧?”

“有教官在,應該不至於。”馮小山說完這句,又笑眯眯地加了一句,“放心,真打起來,我帶著你逃。”

鍾雲從對於他逃跑的本領還是很放心的,吃了這枚定心丸之後,安安心心地繼續看比賽。

普通人那隊也很拼命,沒讓異能者隊?n瑟太久,不多時,他們也進了對方一個球,報了一箭之仇。

“就是要勢均力敵才有意思啊!”鍾雲從感慨道,結果轉頭卻見馮小山一張臉崩的緊緊,想來是心情不太好。

至於其他觀眾,又把方才進球時的場景又上演了一遍,只不過這回正反雙方換了一下。

“嘖嘖,”鍾雲從嘆了口氣,“我可能是全場唯一純粹享受比賽的觀眾了。”

比分拉平之後,以任傑為首的異能者隊顯然加快了進攻的節奏,他司職前鋒,速度和帶球能力都很不錯,足球像是黏在了他腳上,一陣行雲流水的跑位之後,竟然突破了對手所有的防衛,又找著了射門的機會。

饒是鍾雲從討厭他,也不得不承認,即使沒有異能,他的身體素質在普通人裡也是出色的。

任傑踢腿,順勢扭動身體,腳內側擊球,皮球旋即劃出一道斜斜的弧線。

全場不約而同地屏氣斂息,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盯著黑白色的皮球,想知道它是否會破門而入。

鍾雲從也是其中一員。

只是他怎麼都沒想到,足球會向他飛來。

他的位置距離比賽場地極近,本來一時不慎,球員將球踢飛到觀眾席上,倒也是常事。

可那個人是任傑,那就要多琢磨一番了。

那家夥,是故意的嗎?皮球近在咫尺的時候,鍾雲從除了思考怎麼躲避之外,竟然還有餘力想另一個問題。

任傑一腳踢飛,足球飛進觀眾席,登時一片譁然,尤其是他這一片,人人自危,然而面對高速襲來的足球,很少有人能躲開。

好在他身邊有個馮小山。

皮球彷彿長了眼睛似的,只衝著他一個人來,馮小山出手攔下保他倖免於難的時候,鍾雲從並不意外。

“多謝了啊。”他拍拍救命恩人的肩,笑容和態度看上去都挺輕鬆的,看上去不像劫後餘生的人,反倒是馮小山卻是面色煞白,他抱著足球,眉宇之間盡是懊惱:“我沒想到他會這麼過分!”

要是真讓球砸到了,不說沒命,受傷是肯定的。

鍾雲從從他手裡接過皮球:“來,讓我還給他。”

言畢,便將足球拋了回去,任傑伸手接住,目光複雜地往他這邊看了一眼,鍾雲從衝他笑了一下,不知怎的,在他看來,總有些挑釁的意味。

這場小插曲很快就過去了,扣人心弦的足球賽繼續。

只不過,精彩沒能持續太久。

任傑拿回球之後,自然是繼續找機會破門得分,結果第二次射門的時候又出了岔子,皮球橫衝直撞地砸在對方守門員的臉上,守門員的眼睛和鼻子都受了傷,滿臉血,看著挺嚇人。

這下普通人隊就不滿了,立時有人發作起來,直指任傑是有意為之。

任傑自然不會承認,加上態度傲慢,言語不遜,很快就從兩個人的爭論變成了一群人的對峙,甚至還波連到了臺下。

眼看風向不對,似乎連暴跳如雷的熊教官都未必壓得下,在混戰開始之前,鍾雲從便拉著馮小山悄悄溜走了。

“那些人個個都跟鬥雞似的,如果真打起來,一不小心捱上幾下,都不知道找誰算賬才好!還好咱們跑得快,躲得遠。”

鍾雲從心有餘悸地發著牢騷,馮小山瞅了他好幾眼,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是不是你搞的鬼啊?”

“啥?”鍾雲從比他還震驚,連連擺手,“什麼搞鬼?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搞鬼了?不要汙人清白啊我警告你!”

“可是……”馮小山仍是半信半疑,“我跟任傑踢過球,那家夥應該不會犯這種低階錯誤才是……”

鍾雲從嗤之以鼻:“那他還把球踢飛了呢。”

馮小山又盯了他半晌,直到他不耐煩起來,才挑挑眉:“反正我還是覺得跟你有關。”

“你可真看得起我啊。”鍾雲從撈著他的肩,“看在你救了我一命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了,走,咱們去食堂二樓吃點好的。”

“哎!我要加雞腿!”

“沒問題,哥有錢,隨便點。”

鍾雲從吃飽喝足摸著肚皮回宿舍之後,發現其他人都在,只有任傑還沒回。

要是往日,他肯定是不會問的,今天心情好,就關心了一句:“哎,咱們那位大少爺呢?哪兒去了?”

“被罰了。”瘦子很熱心地告訴他,“你好像走的很早的樣子,球賽也沒能踢完,場上最後打起來了,雖然很快就被教官分開了,不過還是有人掛了彩。後來教官就把帶頭的幾個異能者隊員都收拾了一頓,任傑因為拒不承認錯誤,被罰的格外狠……都關禁閉了,今晚應該是回不來了。”

鍾雲從不予置評,只是咧了咧嘴:“難怪今天宿舍空氣格外好。”

瘦子也跟著笑起來。

接下來那幾天,鍾雲從表面上雲淡風輕,其實一直在提防任傑或明或暗的報復,出乎他意料的是,那家夥雖然臉色越來越臭,眼神也愈發不善,但到底也沒再有什麼動作。

只不過在宿舍裡待著的時候,鍾雲從的後背時不時就會冒下涼氣,每當這時候,他就知道,任傑又在審視他了。

可他一回頭,那家夥又立刻轉移了視線。

嘖嘖,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暗戀我呢。鍾雲從對於那家夥偷窺的行為十分無語,同時也是無可奈何。

算了,愛看看吧,反正也少不了一塊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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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賽風波之後,兩個陣營的關係已經不能用僵硬來形容了,差不多就到了劍拔弩張的程度。

就像是不/定/時的炸/彈,隨便一點火星就能讓雙方炸起來。

這種勉強的平衡沒有維持多久,這是可以預見的事,畢竟兩邊心裡都憋著火,遲早要燒起來。

只是鍾雲從沒想到,那把火會燒到自己身上。

或者說,這一次,是他主動引火上身。

這個訓練營也招收女學員的,雖然數量跟男學員不是一個層次的,但還是有的。

而她們的存在,在這塊以雄性為主的地盤上,就變得格外的惹眼。

並非所有人都循規蹈矩,好在訓練營也很注重女學員們的安全,不僅住宿隔的老遠,甚至吃飯都是分開——鍾雲從沒有體會過,但據說女學員那邊的競爭要溫柔的多。

簡而言之,除了訓練,男女學員能接觸的機會並不多。

也因為這樣,迄今為止,還沒出過什麼事。

鍾雲從自己也沒想到,他只是上個廁所,就能撞到這種下作的事。

訓練的空檔,他本來想在樹下好好喘口氣,結果馮小山那小子非要拉著他去廁所,其實他沒有很急,可是那家夥太煩人,被他磨了幾句之後,也就跟著去放水了。

“你說你,是不是跟個小姑娘似的,上個廁所還要拉著別人,你幼不幼稚……”他唸叨了一路,直到走進廁所還沒停,馮小山兩隻耳朵都要長出繭子了:“有本事就別尿!”

“來都來了,不尿豈不是白來一趟?”鍾雲從翻了個白眼,正打算解決人生大事的時候,忽然聽見後面的隔間裡傳來了異樣的聲響。

有人重重地撞擊了一下隔板。

鍾雲從一驚,撞了一下馮小山的肩膀:“什麼聲音啊?”

“靠!差點尿褲子上了!”馮小山猝不及防,正要發脾氣的時候,後邊驀地又傳來了一聲女人的尖叫:“救命!”還有一個男人短促的痛呼聲,好似是被咬了一口。

鍾雲從與馮小山面面相覷:男廁裡有女人?什麼情況?

鍾雲從的反應比馮小山快一點,他迅速地走到那扇門前,用力地踹開隔板,裡頭一男一女,男的捂著女人的嘴,對於突然出現的鍾雲從還沒反應過來,而女的則是劇烈地掙扎起來。

鍾雲從一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更別說女的還衣衫不整。

“你想幹什麼?”他沉聲發問,那男的最初還慌亂了一下,後來發現兩個都是異能者,便放了下,聽到對方語氣不善的問題之後,他擰起兩道眉:“別多管閒事,當做沒看到就行了。”

女人哀哀地盯著他,滿眼的淚水。

“這可不行,我的眼睛又沒瞎。”鍾雲從提了下嘴角,對方不耐煩起來:“這娘兒們是何旭的女人,我只是想給他點顏色看看,你們最好別多事!”

鍾雲從知道何旭,據說是普通人學員中極優秀的一位,地位跟任傑在異能者這邊差不多吧。

這些人,成天爭這些閒氣,腦子是不是有坑啊?

他懶得廢話,直接伸手去扯那個女人:“放人!”

馮小山也走到他身邊:“別忘了,你只有一個人。”

那人面色難看得很,目光閃爍不定,最後在鍾雲從冷肅的目光下,不情不願地松了手:“行吧,今兒你運氣好,下次就不一定了!”

女人被鍾雲從擋在了身後,聽到這句話又瑟瑟發抖起來:“你這個混蛋!我要去告訴教官!”

那人獰笑起來:“想去告狀?那何旭也別想在這裡待了,這裡的負責人,可是我舅舅。你不會沒聽說過吧?”

女人頓時面色慘白。

鍾雲從回過身,嘆了口氣:“他這麼一說,你難道就真要嚥下這口氣了?”

她眼淚直流:“可是……他舅舅的確是……我怕連累何旭……他一直很拼命……”

“沒關係,你儘管去告狀,拼後臺嘛,我也有。”鍾雲從安撫地拍拍她的肩,又吩咐馮小山,“小山,送她離開,順便叫人。”

馮小山吃了一驚,他湊到他耳邊:“那你呢?”

“我要堵住這傢伙,免得他逃跑。”

“呃,你真要把事情鬧大啊?”

鍾雲從盯著他:“怎麼,這種事是可以姑息的嗎?”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認識他,他舅舅的確是這裡的負責人……而且,”馮小山告訴他,“他跟任傑的關係好。”

“難怪呢,也是個人渣。”鍾雲從失笑,“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這句話一點都沒說錯。”

“可是……”

“我知道你的意思。”鍾雲從打斷他,“你要是不想管這件事也可以,我不會拉著你攪渾水的。”

“我是那種沒義氣的人嗎?!”娃娃臉差點氣成一隻河豚,“我這就去叫人!”

鍾雲從欣慰地笑了笑:“還是個好孩子。”

馮小山翻白眼的同時又提醒了一聲:“對了,這傢伙能夠操控電能,你要小心了!”

“趕緊走吧!”鍾雲從急聲催促,結果卻已經來不及,那家夥看出他們的打算,自然不會讓馮小山就這樣帶著女人離開。

他此刻渾身上下都冒著刺啦作響的瑩瑩藍光,電流在他五根手指上不安分地遊走著,如同吐著信子的小蛇,蠢蠢欲動。

“你們誰都別想走!”他大喝一聲,五股電流登時纏繞在一起,合而為一,幾乎變成了一道化為實質的閃電,又好似一條兇狠的毒蛇,迅猛地朝著他們游過來。

“走!”鍾雲從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電蛇,馮小山聽出他聲音裡的痛苦,心下一顫,不敢再耽誤,背起四肢發軟的女人,風馳電掣一般地離去。

“你放心!我馬上回來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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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在他帶著人重返之後,發現鍾雲從坐在洗手檯邊,臉上、手上明顯有電擊過後留下的傷痕,至於那個未遂的強/奸/犯,他赤身裸體地跪在地上,雙目渙散,一下一下地扇著自己耳光,雙頰已然紅腫。

“我卑鄙,我無恥,我下流……”

這場景鎮住了所有在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