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UU看書 > 幻想 > 星雲物語最新章節列表 > 113、逼迫
選擇背景顏色: 選擇字體: 選擇字體大小:

113、逼迫

原碧海鄭重點頭:“當然。這是我們的同事啊。”

“不僅僅是同事, 他們都是聯邦真正的英雄。”齊波眺望著遠處忽然變得黑沉沉的海岸線,慢慢地道:“不是所有人都能忍受離鄉背井、訣別家人朋友,在自己最年輕的時候去往遙遠的地方隱姓埋名,做這種危險又暗黑的工作的……更何況, 他們要拋棄掉在這裡的一切光環,開始學習做一個身份卑微的異邦人。”

原碧海沉默靜聽著,對於這份極度機密的聯邦間諜計劃“深海”, 他雖然知之不詳,但是也略知一二。

那是一個跨期極長的長期間諜計劃, 早在二十年前, 現任謝詹將軍之父謝芮風掌握軍權時建議的一項行動。雖然彼時聯邦和帝國的氣氛相對融洽, 可是作風鷹派,一向主戰的謝芮風將軍,依然顯示了鐵血固執的一面。

從軍中精挑細選的最優秀情報員整整三十人, 經過嚴密的幾年訓練, 偽造了帝國賤民的烙印, 徹底隱匿了身份, 最終潛入了帝國。

帝國的平民和貴族階層戶籍制度非常嚴格,想毫無縫隙地對接潛入困難極大, 所以這批優秀聯邦間諜,最終都是混雜在戶籍管理混亂的賤民中, 消失在茫茫的帝國賤民人群中。

而這個計劃中,最秘而不宣的部分,不是這些優秀間諜, 而是另一個附屬計劃。

……完全被抹殺了一切痕跡,甚至沒有向議會和當年的總統報備,謝芮風將軍極其強硬地做出了一個軍方做主的決定:從聯邦各郡的福利院裡秘密挑選了一群幼小的男性孤兒,連同這批優秀軍人間諜一起,送往了帝國。

這才是真正的“深海”……

深得足夠徹底,猶如幾千米深度的黑暗海底,從小就在帝國裡以賤民身份長大的這批孤兒,當長大後從養護人口中得知自己的身份時,想必會最渴望浮出海面,渴望看見自由和光明。

“老師,當年的這個間諜延續計劃,沒有受到什麼阻力嗎?”原碧海終於把疑惑很久的困惑問了出來。鑑於這個計劃的終極保密級別,他以往並不曾就此和老上級討論過什麼。

“怎麼可能沒有?”齊波微微苦笑,想起了二十年前自己親自列席軍方那次保密會議的情形,歷歷在目,猶在眼前。

挑選孤兒培養成間諜,當事人只是尚且不懂世事、完全沒有決定權的幼童,真正拿到陽光下,這個計劃不僅絕不會被公眾理解,只怕會遭遇異常激烈的抨擊和炮轟吧!

沒有錯,這其實是一個極其冷血、引來巨大爭議的計劃。就算是當年對於情報工作極其熱愛的他,也在心底有著少許的質疑和牴觸。

可是最終,兩票對兩票的僵持結果終於還是打破,謝芮風老將軍的一個震撼舉動,徹底拉動了搖擺不定的最後一票。

……幽幽出神,齊波想起了那個晚上,那位冷血將軍那傲然的冷笑,還有那斬釘截鐵的宣告。

一語既出,擲地有聲,舉座啞然。先前激勵反對的兩位將軍也震動無比,終於沉默閉上了嘴巴。

“總之最後還是透過了。雖然有些殘酷,可是現在看來,這個‘深海’計劃的成效果然非常好。”齊波點開了電腦機密資料夾,在弟子面前開啟了那張無比熟悉的複雜樹狀間諜網,“和平時期,這些優秀間諜蒐集送來了大量的經濟、政治、人事方面的情報,現在一旦開始戰爭,他們的作用更加巨大。”

“是的,這一年來經您手整合並且交給我的一級秘密情報,就有很多份,而且都是尋常人難以接觸到的帝國軍情。”原碧海點點頭。

不僅如此,這批秘密間諜網還在這一年裡,在總負責人的帶領下,成功進行了幾次極為成功的暗殺,被殺物件有帝國的三名高官,還有一名負責後勤的總負責人,成功地打亂了一段時間的帝國軍需後勤,為略顯敗勢的前線爭取了一些寶貴的時間。

“這幾年真正發揮間諜作用的,其實已經慢慢換血成了那批年輕的孤兒。”齊波嘆息,“不得不說,謝芮風將軍當年的堅持有了足夠的回報,終於開始顯示巨大的作用。”

沒錯,從小飽受欺凌和壓迫的帝國賤民,心中早已被養護人有意識地培養民主自由的種子,一旦看清自己的身份逆轉,大多數都會異常激烈地投入到反抗和叛逆中去。

“可是老師,我還是覺得這個計劃很無恥。”原碧海忽然冷笑起來,“犧牲別人、要無辜的孤兒拿命運來成全自己的遠見卓識,謝老將軍的正義其實很廉價。”

“別這麼說。”齊波淡淡搖頭,“你不知道謝家為此付出了什麼。”

疑惑地看看他,原碧海皺眉,半晌問道:“所以您這次交給我的這批情報人員的檔案,大大小小,一共有六十名嗎?

幽然出神,齊波沒有繼續詳談,而是嘆息了一聲:“怎麼會毫無損傷呢?當年隨著這三十名優秀間諜一起被送走的孤兒,死了七名。而這三十名間諜,也有四名死於各種意外。”

原碧海默默看著他手中的電腦屏幕,心中一陣黯然。

為任務殉職的間諜也就罷了,那些夭折的第二代孤兒,有的恐怕只是死於冷酷無情的賤民制度了。

嚴苛的賤民生存環境,卑微而殘忍的命運,總有運氣不佳的孩子沒能健康長大,默默死在異國他鄉……

“還剩二十六名老間諜,二十三名青年孤兒。”齊波依次點開一組最新的照片,幻燈片般,一張張或飽經風霜、或年輕稚氣的臉龐出現在在那小小的螢幕上,“我再說一遍,好好愛惜他們——他們比任何人都值得國民英雄的待遇。”

“明白的,老師。”原碧海深深點頭。

“還有,‘深海’計劃當年有間諜福利保障條例,任何第二代孤兒可以在二十歲以後自由選擇迴歸還是留守。這完全取決他們的自願。當然,每多留守一年,由軍方軍費支出的特殊津貼會大級別增長,將來回到聯邦,他們的退休金也會無比豐厚。”齊波微微一笑,“你猜猜看,迄今為止,有幾名間諜提出了退休返回的要求?”

“三名,五名?”原碧海隨口猜道。

風老主管搖搖頭:“一個也沒有。……”

啞然地看那一張張照片,原碧海有點動容。

讓手中的幻燈片停在一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照片上,齊波點點他:“這是整個‘深海’計劃在帝國的總負責人,代號1號。你以後聯絡的主線就是他。”

仔仔細細端詳了那照片一眼,原碧海微眯起眼睛,

那是一個眼神平靜、面容溫和的男人,略顯精悍的身材,不高不矮的個頭,乍一看去,並沒有什麼特出的特點。可熟悉情報工作的原碧海心中清晰無比:這正是一個優秀間諜最常見的保護色。

“他是我們軍情四處當年最優秀的諜報人員,格鬥、槍械、電腦無一不精,綜合素質堪稱一流。”齊波感慨地搖搖頭,“自他之後,我沒再遇見過這麼全面而優秀的情報人員。”

“他帶著的那個孤兒,一定被他調教得一樣出色吧?”原碧海微笑了,“我猜啊,搞不好他培養出來的人,以後可以做第二代的頭兒。”

神色忽然變得極其古怪,他的老上司似乎愣了很久,才苦笑著搖搖頭:“沒有……他帶在身邊的那個孩子,在那七名之中。”

夭折了!?原碧海愣住,心中驀然一沉。

伸手將那電腦交給了原碧海,老主管笑了笑:“紙質的絕密檔案放在軍情四處的那間檔案室裡,我明天有空就過去,和你最終交接一下。——以後我就無事一身輕了,你可免不了更累一點。”

看著老上司兩鬢的花白,原碧海心中驀然一酸。無言地接過電腦,他垂下頭,不想讓老師看見自己忽然溼潤起來的雙眼。

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主管佯裝詫異:“怎麼,不歡迎我去啊?”

勉強笑起來,原碧海做出苦兮兮地表情:“老師,巴不得您去呢!您既然去了,就順便看看那個帝國犯人吧。”

似乎猶疑了一下,老主管終於開口:“你真的想問出口供的話,就想想你的師兄。假如陽泰在這個位置上,他可能會怎樣?”

怔了怔,原碧海撇撇嘴:“他也沒轍。”

“可是他會不惜一切,試試所有的法子。”老主管眼中冷硬的銳光一閃,“你既然讓我說,我就不客氣了。——你早就該試試電拶指了,你懂我在說什麼。”

僵硬地挺著脊樑,原碧海有點難堪地沉默著。

老師說得對。

有時候,壓垮受刑者的不是痛苦,而是被毀掉珍愛之物的絕望。

緩緩拿起電話,他盯著那些數字鍵。忽然心裡一陣煩躁,他幾乎是惡狠狠地按下了一串數字鍵:該死,他們軍情四處還有這麼多同僚艱苦地戰鬥在帝國,聯邦的孤兒也不乏慘死在那裡的人,而他卻在這裡婆婆媽媽,憐惜一個帝國人!

“……嘟……嘟。”聽著片刻後接通的電話,他冷冷地開口,“怎麼樣,有沒有任何進展。”

不出所料,電話那頭的主刑訊員開口擊碎了他的願望:“頭兒,還是老樣子。犯人雖然有醒神劑撐著,還是疼昏過去兩次。電量真的不能再大了,會死人的。”

“上電拶指。”原碧海一個字一個字地道,心裡的焦躁和衝擊終於引發了難以控制的暴虐。一瞬間,他狹長優雅的丹鳳眼冷厲異常。

電話那頭,似乎忽然靜默了一下。

“頭兒,您確定?”猶疑而忐忑的聲音。

“我確定。”原碧海冷冰冰道,賭氣似的看了看身邊的老主管,向著下屬吩咐,“行刑前,你知道該怎麼用心理戰。”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半晌過去,電話那邊的下屬終於回應:“是,長官。”

原碧海結束通話了電話,澀然發現自己的下屬最後那句稱呼,從親熱的“頭兒”換成了“長官”。

冰冷蒼白的刑訊室裡,老魏沉吟著看向了年輕的中尉。

“你走吧,我瞧你撐不過下面這一場。”他用瞭解和勸慰的口氣對著自己的同事。

惱怒地盯著他,褐發的青年中尉瞪著眼,不動身。

“頭兒說什麼?”他狐疑地問。

“電拶指。”惜字如金地吐出三個字,主刑訊員開始默不作聲地調整另外一臺冰冷的儀器。

密如粗篩的金屬細條從儀器中卸下來,他平靜地整理完畢,不去看年輕同事那忽然難看得要命的臉色。

走到刑訊臺前,他盯著那張彷彿從水裡撈出來的、冷汗淋漓的臉。

“我知道你聽得見,也一定聽得明白。”他慢慢道,“鑑於我們已經失去了耐性,所以接下來,我們不想再保證你肢體的完好。”

用著最平和、最簡單的話,他吐出殘忍無比的威脅:“你是一個機甲維修師對吧?我想提醒你,接下來的刑具用上的話,可能會損傷你的十指——”

刻意頓了頓,他讓這話語深深楔進犯人的心田:“實際上,不是可能,而是必然。你的十指會殘廢,不僅指骨會碎裂,而且電流也會帶來手指神經元的不可逆損傷。”

“我們給你十分鐘時間考慮一下。”他又加了一句。

並沒有讓這十分鐘閒著,他開始有條不紊地拿起那排金屬細條,細緻地,精確地套在了那名帝國少年俘虜的纖長十指上。

沒有收緊,只是套上。精巧的刑具乾淨得很,因為從沒啟用過,顯得倒像是個很酷的金屬色露指手套,只是每一根指套後方,都連著一根詭異的綠色電線。

似乎有點昏昏沉沉,又似乎是已經被這些天無休無止的刑訊逼到麻木,刑訊臺上的澈蘇,一開始並沒有什麼異常。

可是,這種平靜終於在下一刻,被猛然打破。

一直被疼痛折磨得連轉動眼睛都覺得疲憊的澈蘇,忽然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幅度地轉過頭來,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

漆黑的無神眼睛裡,忽然就露出了一點點驚恐,他嘴唇輕顫。

默默看著他,刑訊員心裡微微一動!

奏效了,效果異常明顯!

緩慢的按住他的手腕,中年刑訊員注視著他的黑眸,驚訝地發現那失去焦距的眸子終於強行定住,跳動著許久不見的微弱火焰。

聰明地猜測到了什麼,主刑訊員明白了該從哪個方向狠狠出擊。

“只不過十指廢掉,不能做些精巧的動作而已。”他淡淡地強調,“應該能夠勉強生活自理。”

呆呆看著他,那名帝國的少年的身體,開始慢慢發抖。

不是因為疼痛帶來的抽搐,而是從心底發出的戰慄。

手指廢掉,再也不能靈活地擺弄那些可愛的機甲,再也沒有辦法像彈奏鋼琴一樣,維修零件,敲擊鍵盤了嗎?……

“我們會慢慢來,一下子動十根指頭的話,我怕你會受不住。”他輕輕觸碰了一下澈蘇的右手,最長的那根中指纖細蒼白,指節圓潤,有著好看的形狀,“先這只,怎麼樣?”

在他碰到澈蘇那根手指的剎那,一直隱忍而虛弱的少年猛地激烈掙扎起來,像是看見了什麼最恐懼的事物一樣,死死地向後躲閃。

被束縛帶桎梏著四肢根本無法動彈,可他似乎完全忘記了這一點,清瘦的手腕徒勞地掙扎著,似乎想要逃開!

逃不開!怎麼可能逃開?!……

猛地按住他的那根中指,刑訊員的口氣冷厲而堅硬,大聲呵斥:“清醒一點吧!不想以後雙手殘廢的話,就說出來我們要的東西,一切都會停止,一切都還來得及!”

澈蘇黑漆漆的大眼睛死死地看著他,瘋狂地搖著頭,喉嚨間發出了微弱的“嗬嗬”聲。

“你想說什麼?……”心中一陣驚喜,刑訊員抬頭向著同事催促,“快!給他打肌肉消腫針!”

猛地撲到自己的醫藥箱前,年輕的藥劑專家手忙腳亂。

找到一管特殊用途的針劑,飛快地走回刑訊臺前,找到澈蘇喉嚨附近安全的肌肉群注射進去。

強效的消腫藥劑下去,兩人默默地等著犯人的喉嚨肌肉稍微放鬆。十幾分鍾慢慢過去,站著的兩個人,心中各自輾轉。

時間過得真慢,這是他們心中唯一共同的觀感。

“想好了嗎?”中年刑訊員終於開口,刻意放柔軟了口氣,“想想看,你所要做的,不過是說出一份地圖而已,說出來以後,你就可以立刻脫離苦海。”

他伸手輕按澈蘇的胸腔:“瞧,我們會治好你的傷,你的身體也會慢慢復原,再執迷的話,不僅身體內臟會受損,肢體的殘缺,那可是再也沒辦法復原了。”

悄悄別過頭,年輕的那名中尉臉龐有點抽搐。

他的同事沒有危言聳聽,連著這麼多天電探針刺入肺隔膜附近用刑,加上被捕時肋骨斷裂尚未完全癒合,這個少年的肺積水情況已經很是嚴重。

這幾天,甚至已經開始需要請來軍醫,來定時為他進行胸腔穿刺排液……假如再不及時治療,將來的根治就會異常艱難。

張了張嘴,刑訊臺上的少年俘虜嗓子中,終於發出了一點嘶啞得幾乎無法辨別的聲音。

“什麼,你說什麼?”中年刑訊員試圖解讀他的唇語。

“不要……”他微微動了動被按住的手指,眼睛裡漫出一層氤氳的水汽。

“那就點點頭,答應說出來。”

屏息等待著,旁邊年輕的中尉從沒有像這一刻一樣,真心希望這個俘虜能夠輕輕點一下頭。

怔怔地看著他們,澈蘇那黑得像黑曜石一般的眼睛裡,有光影變幻。似乎是悲傷,是痛苦,是不信,也是最濃厚的絕望。

伸手將刑具的控制按鈕舉在他眼前,中年刑訊員神情冷酷:“看來你還是想試一試?”

伸出手,他作勢就要向著那按鈕按下。

“不……不!”

澈蘇眼中的氤氳水汽終於凝聚成淚水,呆呆地看著他手中的按鈕,嘶啞的嗓子中發出再沉痛不過的啜泣:“求求你……求求你們……”

看不到那名刑訊員臉上有任何的鬆動,他轉頭看向了那名年輕的中尉,恍惚記起了這個人曾經為他求過情,他充滿絕望地看著他,似乎想抓住這唯一一點,卑微細小的希望。

看他?看他有什麼用?

觸到澈蘇那黑亮而痛苦的眼神,年輕的中尉終於忍不住大聲叫:“別求我們,算是我們求你吧!——求你說出來!”

沒有回應。那個帝國少年慢慢閉上了眼睛,他咬住了牙齒,有鮮紅的血液從他咬破的唇角滲出。

嘴唇微動,他嘶啞得幾乎聽不出音色的呢喃中,輕叫著什麼。

只有他身邊的那名藥劑師,聽清了那絕望的呻吟聲:“殿下……殿下……救救我……”

又是那個殿下,帝國的皇太子殿下嗎?在當他每每熬不住酷刑、快要昏死前的極限邊緣,叫的總是這個人!

帝國的皇權威懾和洗腦,還真是可怕的很。

可是那有什麼用呢?遠在天邊的那位帝國皇子,別說根本不會在意這個底層的賤民士兵,就算是真的想要救回自己的部下,恐怕也是絕對無能為力。

年輕的藥劑師只覺得渾身焦躁,忍不住大吼,“沒人能救你,只有你自己才能救自己!你還是不明白嗎?!”

刑訊臺上那似乎已經被逼到崩潰邊緣的少年,卻像是根本沒有聽到他的話。始終還是沒有點一下頭,他修長的脖頸微微梗著,就像是被折斷了羽翼的天鵝。

不知低低咒罵了一句什麼,那名刑訊員憤怒地轉身,走到儀器前除錯了一下電流,又重新來到澈蘇身邊冷冷道:“那我們開始!”

……

作者有話要說:  啊啊啊啊我保證,下一章就過去了,怕大家實在受不了,趕緊預告一下,下一章就結束了!!!